蒋勘正开车带着孟远回家,孟远刚刚哭得有点呛,这会儿嗓子不舒服,头靠在车窗上细细地咳嗽。而蒋勘正早已学会,在他的车里要永远有润喉糖。
他一伸手,便取了出来,将糖块剥好递到孟远的嘴里。
清凉甘冽的滋味,孟远好受了不少,笑了笑,然后又自嘲:“你看看我,又哭又笑,真像个小朋友。”
蒋勘正便伸出手来摸摸她的头:“你要是小朋友,我也要做小朋友,然后跟你认识。”
争取在最好的时间里喜欢她,保护她。
仅仅十五分钟的车程,这会儿又过得特别快,一会儿就到了家。蒋勘正拉着孟远的手,轻轻一叹:“远远,你记不记得以前,在国内的时候,你住在学校宿舍的时候。”
“怎么了?”
“其实那时候,我是去看过你的。”
那时候,一个小心翼翼卑微怯懦,一个恼怒厌烦盛气凌人。
“为什么要去看我?”
蒋勘正眼神黯了黯:“那一次,我跟老周在一起,喝多了,不知道怎么就到了那儿,站了半天,想叫你下来,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叫你下来。”
那时候,他不愿叫她的名字。于是一颗心横冲直撞,越来越迷茫。
“哦。”孟远点点头,她又笑了笑:“其实,小时候我也很多次站在你们家楼下,一直看,也不敢叫你。”
其实两人也有过相同的时光与情形,可是阴差阳错,以至于蹉跎了十年。
“在我心里,曾有过很多形容词来形容你,可是到最后,一个词都不贴切,因为你就是孟远啊。”蒋勘正拉着孟远进屋:“你是独一无二的孟远。”
孟远在玄关处拿鞋子,蒋勘正弯下腰就替她套上了拖鞋,孟远听到他轻轻地说了一句:“也许那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有些爱,轰轰烈烈,可是有些爱,却偏偏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就潜入心底,一直到攻城略地,占据整颗心乃至灵魂。
孟远的心微微动起来,一丝一丝地发颤,她抿着唇,又随着蒋勘正进了客厅,她终于表扬道:“作为一个后来者,你已经追上我啦。”
她已然知道,他其实爱她一点也不少,夫复何求。
蒋勘正开始真正的家庭工作,秘书每日只会送一到两份的紧急文件过来,周六周日则完完全全双休,蒋勘正后来又请了职业经理人来,慢慢的俩加急文件都开始没有。
孟远的《with you》被国外的一家古典乐工作室看中,想要买下版权由主推乐手演奏,在美国发行。
她开始有了粉丝,蒋勘正与她坐飞机去其他州度假,在机场便有人拿着专辑找她签名。
彬彬有礼的绅士,叫她:“亲爱的。”
蒋勘正有时候便吃醋,大喇喇地说:“再签名便要交十刀。”
孟远才不管他,笑眯眯地满足所有乐迷,当然她也大大方方的指着蒋勘正介绍:“这是我的先生。”
“你们真般配。”便有很多人赞赏。
蒋勘正又笑眯眯亲孟远的脸颊:“快来,我们照张相送给人家。”
到了十月份的时候,蒋勘正又去做了一次全身检查,无甚大毛病,因为孟远喂得好,还长了十斤肉,晚上的时候,蒋勘正笑眯眯地说:“摸摸我哪里长肉啦?”
“无赖。”
“无赖的老婆,快来摸摸你老公哪里长肉了。”
孟远死死掐了他胸肌一把,蒋勘正立马咬她一口:“原来你喜欢暴力点的。”
孟远脸红红地被扑倒再扑倒,于是第二天上学迟到,没有听到新来教授讲的古典作曲家的分析课。
她回家气呼呼的,蒋勘正灰溜溜地溜进厨房里翻着花样做她喜欢吃的菜。百般讨好,总算将孟远哄开心了,晚上又规规矩矩地征求她的意见:“你说几次?”
“无赖!无赖!无赖!”
“哦,原来是三次。”
孟远第二日又差点迟到,蒋勘正风风火火起床做早餐又风驰电掣地将她送到学校,连个吻别都没有,就看着孟远冲进了教室。
他一直等到她下课,那时候初秋上午的阳光正好,金黄发亮。蒋勘正朝着孟远笑,眉目清爽,姿态挺拔,真真与当年一模一样。
孟远的心“啪嗒啪嗒”地跳得厉害,时间的沙漏又仿佛倒了回去,蒋勘正走到她跟前,十分自然地说:“我帮你拿吧。”
“哦。”
他这一次一只手拿着她的书包,而另一只手则牵着她,紧紧地牵着她。
孟远的脸发红,在她冗长而决绝的青春里,蒋勘正是她最初的梦想,也是她最后的梦想。而这梦想,已经实现。
全世界只有一个孟远,全世界又何尝不是只有一个蒋勘正。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到此结束,感谢一直追文到现在的美人们。
感谢经常用脑多喝六个核桃的手榴弹以及五颗地雷、感谢完美看书小马甲的手榴弹~~感谢JuneKo的五颗地雷,Q太的三颗地雷,感谢菜菜、克拉码头、一兜省、tjhf1、樱花若月、小米、阳阳的两颗地雷~感谢7811581、ally、小小、凝、12170446、拉芽苏、兔羊、卢浮宫魅影、愛看小說的大嬸的地雷。
新坑《一级病患》跟编辑说好了,会在一月十一号准时开坑,大家可以收藏我的专栏,到时候开坑就可以看见了,当然也可以点图直接先收藏新文,不过貌似现在手机好像不行,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消失的哈!下面我会改错字整理全文,以后的更新大家可以忽视~爱你们,祝愿你们都拥有一个独一无二的他! 咱们一月十一号再见!
第68章 小小番外
蒋小小从研究院出来的时候,正是阳春三月的傍晚,火红色的晚霞几乎发着光。她带着五百多度的眼镜,垂着头,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一堵人墙。
蒋小小没有继承到爸爸蒋勘正的身高,青春期过后便不怎么长身体,到最后左右才160。念书的时候,她站在洋鬼子面前,简直就是一个小学生。他们都说她所有的营养都供给脑部,以至于她长不高。
“对不起。”蒋小小揉了揉发酸的鼻子,道了歉就自动往旁边走。
“哼。”耳边立刻传来嘲讽的轻哼声,一会儿就听到别人问:“你想去哪儿?”
蒋小小终于抬起了头,四目相接,一双狭长利眼狠狠地盯着她。她顿时皱了眉头,语气也冷淡:“关你什么事。”
盛宣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不少的女人,连看自己都要仰着头,凭什么这么嚣张?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慢慢说道:“我告诉你,我姐都有小孩了。周家的长房长孙,你省得再自取其辱。”
不过结婚三个月,已经传出喜讯。周唯一今年29岁,倒也是应该有小孩子了。蒋小小垂了垂眉:“哦。”
哦?这是什么意思?是不当回事?还是能够照办?盛宣俊眉一拧,手立马抓住了蒋小小的胳膊,冷言冷语:“怎么?想走?”
蒋小小今日做细胞实验,弯腰垂头整整点了几百个培养板,重复操作上万次。这会儿还被人拉着冷嘲热讽,她终于耐心耗尽,一张小脸绷直。
“松手。盛宣,你不要太幼稚。”
幼稚?!盛宣气得想笑,反问:“蒋小小,你知道什么叫幼稚?你特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才叫幼稚!”他想了想,又说:“我姐夫可曾看过你一眼?我姐姐不跟你计较,我可不一定。”
蒋小小忽然觉得有点累,很多年前,春风沉醉的夜晚,踩着自行车载她回家的周唯一到底有没有看过她一眼呢?答案已经无从得知。明明是他说过,他最喜欢化学,她学成归来,成为化学PhD,却已经赶不及他的进度。他跟青梅竹马结婚,似乎忘了她也曾经是他妥帖照顾的邻家妹妹。
似乎,除了念书,她一切都失败。
盛宣看着蒋小小一动不动,好似自己的威胁奏效,他有点满意,终于放开了蒋小小,大发慈悲地说:“我相信你也是看得清楚形势的人。另外,你也应该不想跟我们盛家作对。”
他扬长而去,蒋小小有点发愣。除了在周唯一婚前的单身派对上,她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表白的话后,她从来都没有表露过心思。
周唯一结婚后的三个月,她也主动避开了他,再也没有见过。做到这种地步,看过很多书的蒋小小觉得,应该会忘了很多人以及很多事。因为书里面常常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更何况,她才没有那么爱周唯一呢。一定的。
只可惜,事实太过让人难受。就在蒋小小做好心理建设准备打车回家的时候,周唯一带着盛泱一同从公司大楼出来,后面跟着一个盛宣。
周唯一一向都是风度翩翩的人,小时候开始就会照顾人,长大了便更不必说,更何况是对着怀着他小孩的女人?他一手虚扶着盛泱的腰,一手紧紧地拉着她的手。
还是碰到了,避无可避。隔着一个花坛,盛泱还笑眯眯地叫她:“诶,小小?做完实验了么?”
“嗯。”蒋小小点点头,大概是孕期还短,盛泱的肚子一点都看不出来。
三个人来到她面前,周唯一朝她笑了笑。盛宣则抱着胸站在夫妇俩的后面,嘴角勾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盯着她。
此刻的晚霞是那样的光彩夺目,给周唯一的侧脸几乎镀上了一层金。蒋小小心里忽然间止不住的心酸难受,就像是很小的时候,对着一道题做了足足一下午还是解不出来,真是挫败而又伤感。她的小心思,他应该不知道。
她自幼就不是多话的人,周唯一看着站在她跟前只到肩膀的蒋小小,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拍了拍她的头,笑着说:“早点下班好,不要让蒋叔叔骂我说剥削劳动力。要是惹怒他不让你来上班,我就亏大了。”
站在他一旁的盛泱骂他:“你这个资本家。”
“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饭?”周唯一邀请。
他问出这话的时候,蒋小小明显得感受到盛宣警告的眼神在自己身上狠狠滑过,就像是一把悬在她脖颈的刀,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什么是分寸。
“不用了,我要回家了。”蒋小小摇了摇头,扯了扯嘴角:“我先走了。”
她不会开车,妈妈孟远不允许家里的司机来接她,一直催促她自己考驾照。蒋小小理论考试都会一百分,可是路考三次都被刷了下来。现在只好自己背着双肩包去挤地铁。
从研究所到家,二十分钟,一路上都没有位子,蒋小小的肩膀被沉甸甸的双肩包压得耷拉下来。她一出地铁站,一个人浑浑噩噩地跟着人群走。
“哎!小小!小小!”
蒋小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下子拽住了,她立刻回头看,就见到了霍爵一张笑得灿烂无比的脸。
说起来,霍爵跟她认识,还真是奇葩。霍爵跟周唯一是表兄弟,他的妈妈是布桑城学术界大名鼎鼎的傅家碧。傅家碧曾经给周唯一当过一次说客,没想到那一次过后,她居然派来了自己的儿子来相亲。
孟远正急着自己女儿为什么还没有谈过恋爱,立刻答应了傅家碧的提议。
两个小孩于是就碰了一面,相看两相厌。蒋小小觉得霍爵幼稚可笑,霍爵觉得蒋小小一本正经太没有情趣。怎奈双方妈妈却看好得不得了。傅家碧觉得蒋小小与自己智商层次相等,太有共同语言。孟远觉得霍爵阳光开朗,正好与小小性格相补。
于是就两小孩兴致缺缺,却常常被妈妈凑到一起看场电影喝个茶。
今天还是霍爵第一次主动跟蒋小小打招呼,蒋小小皱了皱眉头问:“什么事?”
霍爵心里在腹诽,可是脸上却依旧笑得灿烂,打着商量说:“小小,能不能帮个忙?”
“什么?”
“哈哈哈。”霍爵主动伸出手替蒋小小拿包,笑眯眯地说:“就那啥,我女朋友高数一个学期都没上,你帮忙补补课呗。”
蒋小小皱了皱眉:“干嘛找我?”难道没有其他同学么?
霍爵敛了笑意,面色沉重:“明天就要考试,大家都没时间。你来帮忙划划重点,好么?”
见到蒋小小犹豫,霍爵立刻又道:“我请你吃大餐!我刚刚已经给孟阿姨打电话了,她也同意了。”
于是23岁化学PhD蒋小小给人讲大学高数题去了。
霍爵果真带她吃大餐,去了城中有名的西餐厅,还要了一间小包厢。蒋小小刚进门,就看见霍爵的小女友早就等在里面了。很可爱的小姑娘,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见了人就笑。跟霍爵好像是同类人。
先是吃饭,三个人都点了牛排,五分熟,蒋小小好歹也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切起牛排来十分迅速。可是霍爵的女朋友就不一样了,有点儿笨手笨脚,很快就将餐盘往霍爵那一推,霍爵则笑眯眯地开始替她切牛排。
蒋小小看得有点心酸,小时候跟周唯一吃饭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太好的人,总能够在不经意间给人带来伤害。
“我先出去一下。”蒋小小朝他们点点头。
蒋小小在卫生间里洗了洗脸,冷水刺激皮肤,她终于从回忆里走出来,理智重新回到脑中,靠在门上的片刻,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看了她好几眼。
她每月一次都会在布桑科技月报上上一次头条,蒋小小想,有人认出她也是正常的。
可是忽然间,那个女人的眼神就带了敌意,她丝毫没有礼貌地上上下下打量了蒋小小一番,停留在某一个部位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挺了挺自己的胸。
蒋小小懒得跟她计较,擦了擦脸上的水珠立刻往门外走。没想到的是,门外居然站着盛宣。
一双狭长利眼如同火眼金睛,居高临下轻蔑地打量着她。他一下子倚在门边,好整以暇吸了一口烟,笑笑:“蒋小小,我还以为你有多爱周唯一呢,也不过如此。”
蒋小小不明所以,就又听盛宣讥讽笑道:“怎么,这么快就勾搭上周唯一的表兄弟了?”
他指的是谁,蒋小小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气血上涌,怒气夹杂着酸涩滚滚而来。蒋小小哼了一声,他凭什么这么羞辱她?!
第69章 小小番外
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盛家长房长孙盛宣先生被比自己矮了足足一个头的蒋小小狠狠地推了一把。“滚开!”她还语气不善地对着自己吼了一声。
盛宣手上的烟一下子就被他踩到了地下,长手一伸,一把就拉住了还没走出几步的蒋小小。她人那么小,对于盛宣而言,不过就像是拎一个小鸡仔那么轻松。
蒋小小挣脱不了束缚,鼻尖充斥着这个男人的味道。她动弹了几下,通通被盛宣制住,并且连手脚都被他抓牢。
“你再动一下,我在这就办了你。”耳边传来他威胁的话语,她的头都被他死死地压在怀中。
不知为何,蒋小小一时间觉得十分委屈。女卫生间的门口,昏暗的灯光,来来往往人暧昧的眼神,她这样子被一个男人制住连头都抬不出来。
“你放开我。”蒋小小瓮声瓮气地说。
“你刚才说什么?让我滚,是么?”盛宣在她耳边嗤笑,忽然间他猛地将蒋小小的头拉了起来:“蒋小小,你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
真是累,一点都动弹不了真是累。蒋小小忽然间眼眶一红,说出来的话带着浓重的鼻音:“你到底想怎么样?”
到底想怎么样?怎么样呢?盛宣望着怀里的蒋小小,脑子里“嗡”的一声,怀抱不禁越收越紧。
她开始皱起眉头质问:“盛宣,你未免欺人太盛。”
蒋小小的记忆力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她几乎过目不忘,23岁已经在学术界小有声望,她对于周唯一又那样子念念不忘,几乎每一个动作她似乎都记忆犹新。可是她又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
蒋小小眼眶又红了一分,她在盛宣的怀里不停地挣扎,再一次重申:“快放开我!”
大概是蒋小小出去时间太久,霍爵觉得人不能在他手里弄丢,于是便出来找人,晃悠到卫生间门口,看到蒋小小这样子跟一个男人纠缠,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看到那男人朝自己仿佛挑衅地笑了笑,然后一下子就吻住了蒋小小。
充斥着烟味的气息一下子填满了蒋小小的口腔,她的手脚全部被盛宣制住,一点都不能动弹,她摇头“呜呜”了两声之后,盛宣却一下子咬破了她的嘴唇。
血腥味混杂着烟味,蒋小小满脸涨红,天生弱势让她心里开始绝望,她紧闭了双眼不再去看这个肆意妄为的男人。
站在不远处的霍爵都惊呆了,学霸蒋小小真是深藏不露,真人不露相啊!
“盛少!”终于有人打破这场景,盛宣听到有人喊他,终于放开了蒋小小。
蒋小小抹了抹嘴上的血珠子,抬眼看了一眼来人,是刚才在卫生间对她有敌意的女人。原本精致的小脸此刻欲哭无泪,摇摇欲坠的模样让人十分不忍心。
蒋小小也一眼就看见了惊呆了的霍爵,她脸色顿时黯了下去,再也不想待在这里,立刻拔腿就走。
“蒋小小!”盛宣看到她想走,出口就恶狠狠地喊了她一声。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蒋小小居然停了下来,并且转过了身,她红着眼,一字一顿对着盛宣说道:“你现在最好不要惹我。”
霍爵继续惊呆了,书呆子蒋小小也有炸毛的一天!补个高数真的值回票价!蒋小小来到了他跟前,抬眼望了他一下:“不走么?”
武力值爆破!霍爵立刻乖乖跟随上前,临走时还看了一眼那个罪魁祸首的男人。忽然间觉得怎么这么眼熟?
蒋小小一路走回包厢,霍爵颠颠地跟在她身后,突然间拍了自己脑袋一下,他问道:“哎,小小,那个不是盛宣么?表嫂的弟弟啊?”
“你有完没完?”蒋小小有些烦躁,语气不好地反问他。
霍爵马上闭上了嘴。
蒋小小真的生气了,霍爵可以感受到,因为她在补习的时候,每讲一道高数题,总给人一种“你真弱智连这都不懂”的压迫感。他的小女友不止看了他一眼,都是求助的眼神。
霍爵摇了摇头,望天,你还要不要过了?要过你就听着吧。
蒋小小一行人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夜晚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发冷,霍爵还算是有点良心,提出要送她回家。蒋小小看了眼他身边的女朋友期期艾艾的小眼神,摇了摇头。
霍爵开着车和他女朋友很快就走了,蒋小小一个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今晚星空璀璨,蒋小小一下子出了神。
有些记忆越想忘记就越容易深刻。多少年前,蒋小小在学校深夜才回家的时候,有很多很多次都是坐在周唯一的自行车后座,一路夜风拂面,那时候夜空中的星跟这时候一模一样。
她一个人不知道坐了多久,身上愈发地有些冷,最后打了好几个喷嚏。
一个没注意,蒋小小的肩上忽然落下了一件西装外套。她转过脸,顿时站了起来,立刻扔了身上的外套:“你离我远一点。”
盛宣一双利眼眯了起来,反问:“你不冷?”
“我冷不冷不要你管。”
“哦,那要谁管?我姐夫么?还是霍爵?”他笑得有丝轻蔑又带着点怨恨:“他们一个结婚了一个有女朋友了。你难道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蒋小小抬着头,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忽然间便拿起了手里的包“啪”一下砸向他的脸。盛宣一个不在意,还真被当头砸到了脸皮,他连忙后退,脸立刻黑了下来。
蒋小小还要再打,这下盛宣怎么可能还会让她得手,连忙抓住她的双手一个反手缚住。将她牢牢地圈在自己怀里。
又一次被这样对待,蒋小小气得满脸通红,居然低头张嘴就咬。盛宣“嘶”的一声,手上就已经多了好几个牙印。
他今天的女伴才刚谈了一个星期,今天晚上主动提出分手,哭哭啼啼的时候感叹:“原来她就是蒋小小。”盛公子第一次用强的对象。他原本也是风度翩翩,勾勾手指就有大批女的扑过来的人物,却对于一个女的讥讽嘲笑,单手也要将其控制在自己怀中。
想了又想,盛宣终于松开了她,慢慢道:“对不起。”
总是剑拔弩张,惹她生气,还是道歉吧。
蒋小小头一次听见盛宣这样的话,从第一次见面以来,他哪一次不是高高在上、威胁讥讽?蒋小小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一点也都不敢相信。
盛宣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一点也没含糊又说道:“你没听错,我说的是对不起。”他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牙印,这个女人还真是牙尖嘴利。
“你也会道歉,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听到你说对不起三个字。”蒋小小在惊讶之后,对于他的道歉却觉得分量不重。她想了想又说:“你这道歉有什么用?能够保证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么?”
“借用一句经典台词,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你看看,她永远逻辑到位,条理清晰,难怪周唯一不爱她。有多少男人喜欢这样子智商在自己之上,分析能力常常使自己哑口无言的人呢?
蒋小小怀抱着胸,又道:“盛宣,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我即便喜欢周唯一又管你什么事?我不会去破坏你姐姐的家庭,你有必要每次都针对我么?”
“有必要。”
“什么?”蒋小小不敢置信,说了这么多他居然还这样回答。
“有必要,关我的事。”盛宣站在蒋小小的面前,一字一顿继续说道:“我们以后也不可能桥归桥路归路。”
这种人简直不可理喻!蒋小小气得满脸通红又牙痒痒。她恨恨地甩了甩手,再也不想看见他,转身就走。
那只还没有走出两步路,盛宣带着几分笃定的话就已经出口:“蒋小小,我要娶你。”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蒋小小立刻转过了头。
盛宣就站在那里,在这春风沉醉,满天繁星的夜晚,他嘴角依旧带着一丝笑,十分肯定地对着面前比自己矮一个头一脸“你在胡说什么”的女人说:“我说我要娶你。所以你所有的事对我来说很有必要,很关我的事。以后你走桥我也走桥,你走路我也走路。”
蒋小小呆若木鸡,好半天才微张了嘴:“你有病吧?”
是有病,才会萌生娶她的念头,是病得不轻,所以连一点都等不得,就想立刻宣布主权,马上告诉她。
盛宣笑了笑:“据我所知,你一直没谈过恋爱,伯母挺急的。她大概还不知道霍爵有女朋友吧?”他手指抵了抵下巴:“今天晚上太晚了,我明天去拜访你父母。”
蒋小小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盛宣已经大步一下子走到了她跟前,将西装外套重新罩在蒋小小的身上,语气忽然温柔无比:“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第70章 小小番外
布桑城的风流公子盛宣忽然间转了性子,以前常去的酒吧不去了,以前经常现身的马场、球场、赌场统统不见了他的身影。他甚至连商业聚餐都不怎么参加了。
圈子里一众公子哥顿时感觉失去了主心骨,连吃饭都觉得没有以前的味道了。大家纷纷在谣传,有一个女人抓住了他的心。可是那个女人是谁呢?大家又无从得知。不得不说盛公子的保密手段做得太好了。
可是姐姐盛泱还是他身边各种人的嘴里挖出了消息。女主角居然是蒋小小。盛泱杀到盛宣公司,直接进了执行总裁的办公室,不顾怀孕之身,一拍桌子道:“你个小子!居然瞒得这么紧!快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宣从办公桌后抬起了脑袋,想了想还是拿起了桌上的钥匙,说了句:“走吧。”
“什么?!”
盛宣掀了掀狭长的单眼皮:“你不是要知道么?跟我走吧。”
提前下班的执行总裁路过城中的包子铺,很快就立刻下了车去排队。盛泱看着人群中几乎鹤立鸡群的弟弟,感觉这到底是怎么了?队伍很长,店面很小,油烟都蹭在他的手工西装上,盛宣一点儿都不在意,在打包了一小盒包子之后,盛泱看到他侧脸上是特别满足的神情,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盛宣重新发动车子,对着张大嘴的盛泱解释道:“蟹黄汤包,这家店最地道,小小很喜欢。”
这还是她那游戏人间的弟弟么?盛泱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事吧?”
盛宣哼了一声,一把打开了她的手。
很快就到了蒋小小研究所外面,时间掐得真好,蒋小小正好下班,她一个人拎着沉重的电脑包,盛宣觉得她的一侧肩膀都快要垮下去了。
“你在这等着。”盛宣扔下了这句话,解开安全带就往蒋小小的方向走。
盛泱就看到自己风流倜傥的弟弟,一下子就将蒋小小揽在了怀中,而蒋小小则在下一秒就将自己手中的电脑包摔到了盛宣的头上。
“我去!”盛泱连忙扑下车,这不是把人都打傻了么!蒋小小平常看上去不声不响的,可比谁都狠啊!
盛宣遭受重击,立刻捂住了头,向后撤去,脑袋发昏,视野也浑浊。很快的,英俊无比的脸皮上立刻有了一滴滴血珠子。
蒋小小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怎么下了这么重的手,在看到盛宣脸上的血时,自己脑子里也“嗡”的一声闷了。
“小小!”盛泱连忙奔过来,拉住了摇摇欲坠的盛宣:“你…”想了半天没把脏话说出来:“你力气挺大的啊。”
“我…”蒋小小看着摔在地上的笔记本电脑,有点手足无措。
自从上次盛宣说了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后,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他果然采取了行动。妈妈孟远知道了霍爵女朋友的事,但是即便盛宣一再表明自己冲着结婚去的心,蒋勘正和孟远都没有松口。谁让他名声在外的?!
半个月以来,盛宣天天过来接她下班,蒋小小真是躲都躲不及。这次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勇气,居然将盛宣砸得脑袋开花。
“快来扶一把!赶紧送医院!不要愣着了!”
蒋小小终于回过了神,眼看着盛宣就要晕倒了,她连忙过去扶了一把。盛宣高大的身子一侧压在她的身上,气息竟然已经有点熟悉。
蒋小小不会开车,盛泱就吩咐她抱着盛宣坐在后座,一路上,正是下班高峰期,路堵得不行,蒋小小忽然开始心慌。
盛泱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道:“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你倒一点都不怕么。”
蒋小小不知道如何回答,低了低头说道:“对不起。”
车辆就像蚂蚁在爬,盛泱不耐烦地死命地按喇叭,蒋小小稳稳地抱住盛宣,嘴里喃喃:“他不会有事吧?”
终于开到了医院,蒋小小与盛泱合力将盛宣抱出来的时候,他竟然醒了。狭长双眼微微隙开,长睫毛轻轻一扫,他嘴里喊了一句:“小小。”
“嗯?”
“你哭什么?”
蒋小小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哭了,大概是因为吓的。她从小到大学习或者钻研学术,生活环境极其单纯,连流氓混混都没见过,现如今却是将人打至出血进医院。
盛宣被推进了急诊,医生早就见怪不怪,麻利地给他缝针包扎,一个小时不到通通搞定。盛宣主动要求要住院,单人病房一开就一个礼拜。
盛泱安顿完,临走的时候感叹:“小小也是个急脾气啊,平时真没看出来。”
“她也只有对着我的时候那样。”盛宣躺在病床上,语气低沉:“你不是想看看怎么回事么?”
“怎么回事啊?”
盛宣笑了笑,露出两排洁白牙齿:“她还不是在我的手掌心里?来,你快去把她叫进来,说我脑震荡,要她赔偿。”
真是幼稚又有病,盛泱走出门,看见脸色沉沉的蒋小小安慰道:“没事的,他糙得很,禁打。不过啊,小小,以后你下手轻点啊。”
“不是啊,不是。”蒋小小连忙摆摆手。
盛泱笑得龇着牙,表情奇怪地盯着她看,一会儿立刻说道:“你快进去看看吧,我先走了。”
蒋小小依旧站在门口,盛泱走远后,她就听到病房里传来盛宣中气十足的声音:“蒋小小!进来!”
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盛宣不免有些气急败坏,过了一秒钟忽然又可怜兮兮地说:“小小,我要喝水,头好昏爬不起来,你帮我一下好么?”
蒋小小就这么被骗了进去,接完水刚一挨近盛宣就被他一把拉住,他慢条斯理地喝光了杯中的水,然后立刻狠狠地将蒋小小压在了身下。
“放开我!混蛋!”
盛宣笑了笑:“我就是混蛋,看你往哪跑。”他就着鲜红的樱桃小嘴就往下亲,攻城掠地、意犹未尽,良久将气喘吁吁的蒋小小死命抱在怀里,肯定道:“你刚才哭了,你看看吧,你那叫心疼我,不然你哭什么。”
“谁说我心疼你了?!我应该把你打得找不着北!”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蒋小小十分不自在。
盛宣叹了一口气,松开了她,指了指西装口袋:“你去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蒋小小一眼就扫到了那件带血的外套,心里面还是有些内疚,便听话地去掏了出来,一看是一个小盒子。
“打开。”
蒋小小心里似乎有预感,总觉得里面是了不得的东西,立刻摇了摇头,连忙放下盒子拔腿就跑。
盛宣怎么可能还让她走?!立刻下床,大长腿几步就把人逮了回来。他二话不说就打开了小盒子,一枚铂金戒指赫然在目,他立刻就抓起蒋小小的手给她带上去了。
“不准摘!”他威胁到:“摘了我就天天来吵你。”
蒋小小被他抱在怀中,内心忽然一股酸涩像潮水一样慢慢涌来,渐渐的几乎没过头顶。她挣扎了几下,不能动,便说:“盛宣,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么?”
盛宣又亲了亲她头顶:“我当然知道,这枚戒指我五年前就买了。主人一直是你。”
蒋小小闻言一怔,五年?
“你十八岁在哈佛毕业,我才刚刚上那所学校。你毕业时一股脑把学士服都给了我。”盛宣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酸酸地开口:“你还狠狠踩了我一脚,连道歉都没有说!蒋小小,你的记忆力到底用在哪里了?”
在周唯一的单身派对上,他又看见了这个一度错过的女孩。盛宣想,真是老天垂青,又将她送回了他的身边。
“可是…”蒋小小忽然哭了,一滴泪一滴泪地流:“我喜欢的是谁,你一直知道。”
“哦。”盛宣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把她脸上的泪一一擦干净:“那有什么关系?我很快就能把他打败。”
“你怎么打败?”
盛宣嗤笑一声:“就凭我爱你。”他又长叹一声:“你有时候挺笨的。”
蒋小小死命地捏了他的手臂,满意地听到他“嘶”了一声,才反问:“我怎么笨了?”
“你怎么不看看我每一位女伴或女友都像你。”
“我才不要看你的女朋友!”
盛宣又笑:“那我以后没有女朋友了,你直接做我老婆好不好?”他终于松开手,把蒋小小转了过来,两人四目相接,他看见蒋小小眼眶微红的小模样,叹了口气:“呐,我允许你心里藏着个曾经喜欢过周唯一的小秘密。”
“不过,那只是秘密,以后,你喜欢的对象会换做我的。”
小剧场之一二
小剧场之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布桑城虽然地处江南,可是到了秋天,孟远还是觉得很干燥。又加之这两天愈发看蒋勘正不顺眼,虚火内旺,嘴里生了两个溃疡。
这下好,连吃饭都嫌弃。蒋勘正好说歹说,哄着骗着,就换来了孟远的两个白眼。
他一个伤心气短,吃罢饭,收拾了碗筷待在厨房里久久都没有出来。
“真是小心眼,不就说了他两句。”孟远打着电话跟宋天真抱怨。
蒋勘正从厨房里端着孟远最喜欢的蜜柚,在一旁把皮仔仔细细地扒干净。远远望去,孟远靠在躺椅上,嘴里絮絮叨叨,表情生动而又可爱。
“远远!快要超过五分钟了啊!注意时间!”
“又催了,又催了!烦死了!”
宋天真在电话那旁劝道:“好啦,你自己注意身体,我再聊下去,估计明天你们阿正该找我喝茶了。”
孟远听到电话那边“啪嗒”一声就挂了,转头又看见蒋勘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她咬了咬问他:“看着我干嘛?”
“喏,给你。”蒋勘正捧过来一瓣瓣晶莹剔透的果肉。
孟远抓起来就往他脸上扔,蒋勘正一张俊脸被砸个正着,连鼻上的黑框眼镜都掉了下来。
“你没见我长溃疡了!还给我吃这个!是要酸死我么!好!酸死我,可以去找别人了,是不是!”
她越说越起劲,把这几天编排好的话都倒了出来。什么你早上熬的粥太烫,你中午做的汤太闲,晚上又让我喝鸡汤,腻不腻!
蒋勘正一下子就低下头,对准她的唇就吻上去。
世界终于清静,他嘴角悄悄往上挑,又捧住了孟远的双颊,好好地犒劳了自己一番。
孟远红了脸,一言不发。
“天干物燥。”他摸摸她的头:“我去给你做营养汤,好歹喝一点好不好?”
孟远神色不明,好半天才说:“好吧。”
蒋勘正在厨房开心地切着蔬菜,心想:儿子,老爸终于搞定你妈了。又十分肯定周恪初的那句话,怀孕的女人都是大爷。
小剧场之二:小孩到底像谁的问题
周唯一带着蒋小小晃荡一圈回来之后,人蒋小小跟他说:“你知道黎曼假设么?”
又来了,周唯一好歹也上初中了,可是在面对蒋小小这个小学生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
“那是什么东西?”
蒋小小想了一会儿,抬头看他一眼:“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总之很难。”
再也不要带她出来玩了!有木有!太扫兴了!周唯一咳了一声:“小小,我送你回家吧。”
“哦,估计到家里爸爸应该能回答这个问题。”
可是到了家里,蒋小小很失望,她老爸还没有回来,只有她妈妈在书房写曲子。
蒋小小在门口,端着张小脸,试着问了下:“妈妈,你知道黎曼假设么?今天我在报纸上看到的,是不是真的很难?”
“哦,小小。”孟远停了停笔:“你去你爸爸书房里百度吧,妈妈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
蒋小小是一个听话的小孩,上网百度了一下,越来越觉得黎曼这个老头牛逼。报纸上写的都是真的啊,是数学界的十大难题之一嘛。
晚上蒋勘正到了家,看到蒋小小一个小台灯开着,还没有睡觉。他敲了敲房门:“小小,在干什么?”
蒋小小听到她爸爸的声音,从椅子上下来,开了门,竟然扑到她爸怀里:“爸爸,问题真的好难!我有好多看不懂!怎么办?!”
蒋勘正看到他女儿书桌上的题目之后,不禁笑出声,亲了亲她粉嫩的小脸:“小小还真像你妈妈。”
“是吗?”小姑娘抹抹泪:“好了,爸爸,我要去查资料。”说完,竟然要从他怀里爬下来。
蒋勘正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头:“小笨蛋,你以后在想这个问题好不好,现在你还太小,太超出能力范围了。”
怎么办?爸爸都这样说了,蒋小小只好关上了台灯,点点头。
chapter72
小剧场之三,当你父母吵架之后。
蒋小小在自己房间里给周唯一拨电话,“喂,唯一哥哥,”
“嗯。”周唯一都已经上初中了,每次看到蒋小小总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接到她的电话周唯一下意识就有些抵触。
可谁知这次人蒋小小十分低声下气,甚至有些求助问,“唯一哥哥,我爸爸妈妈吵架了,我怎么办,”
天才少女蒋小小也有不懂的地方,这才像个正常小孩,好不好,
周唯一看了看客厅里又在冷战的自家父母,少年老成地抚了抚额头:“你先出来,我到仁爱路的麦当劳等你。”
“哦。”蒋小小挂了电话,抓了外套,“蹭”的一下就下楼溜出了家门。
孟远几乎只看见她背影,这女儿是越惯越没有样子,于是便更加生蒋勘正的气。
蒋勘正则拖鞋家里的拖鞋,追着蒋小小出去:“哎,小小!小小!你去哪里?!”
蒋小小朝她爸爸挥挥手:“我去找唯一哥哥玩!”
蒋勘正连追都追不上自家女儿,回过头,孟远恨恨地说:“你以后少惯着小小。”
“啊?”蒋勘正看到孟远转身就走,连忙追上去。
周唯一在麦当劳里等得百无聊赖,心想这蒋小小怎么还不来。于是只好给她打电话。
一接通,便是蒋小小委委屈屈的声音:“唯一哥哥,你能来接我一下么,我迷路了…”
哈哈哈哈!天才少女原来是路痴!周唯一清了清嗓子:“嗯,你等着别动,我来接你。”
蒋小小在公交车站望眼欲穿,终于把周唯一给盼来了。周唯一大概遗传了他爸,刚上初中个头就蹿了起来,蒋小小在她面前就跟个小豆芽一样,一下就被周唯一提溜走了。
周唯一教养向来很好,很是贴心地给蒋小小点了杯热饮。
“在风里吹坏了吧?喝点这个。”他把热可可递到蒋小小面前。
蒋小小笑得可甜了,就跟见到了组织一样,小口小口地喝着,倒也不会忘了自己出来时干嘛的,连忙问:“唯一哥哥,爸爸妈妈吵架,我该怎么办?”
他周唯一是谁?!是周恪初把霍明朗追到手的桥梁!是他老爸的贴心小棉袄!
“嗯,这个问题。”周唯一传授秘笈:“很简单,坚定立场,实施装可怜的策略。”
“啊?”
周唯一很嫌弃地望着蒋小小,奥赛冠军有什么了不起。
“装可怜,不懂?!不会?!”
“哦。”蒋小小低了低头。
周唯一再次很嫌弃,他支着头,讲述人生大道理:“你要知道,你是亲生的小孩,你爸妈再怎么吵架,总是要顾及到你的。你只要装可怜,他们为了你也会和好。”
“这样这的行么…”蒋小小怀疑。
“当然,你要做好桥梁纽带的工作。算了,太高深,你也听不懂。”周唯一依然很嫌弃地摆摆手。
蒋小小喝光了热可可,看着周唯一一幅看透人生的样子。很疑惑地说:“可是,前几天周叔叔还和霍阿姨吵架,还没和好呀。”
周唯一尴尬地咳了咳:“你懂什么。”
“其实,”蒋小小又要了一杯热饮:“嗯,其实他们自己会和好的吧?就像我妈妈生气跟爸爸吵架了,我爸爸一定会去道歉的。”
蒋小小又说:“以此类推,周叔叔和霍阿姨还没有和好,是因为周叔叔没去道歉!霍阿姨不高兴才吵架好几天的!”
周唯一看她像做数学推理题一样,还以此类推呢,顿时便说:“小小,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蒋小小到了家,爸爸妈妈已经又和好如初了,两个人笑眯眯地在厨房里做饭。
蒋勘正出来的时候,蒋小小问他:“爸爸,是不是你道歉了?”
蒋勘正摸摸蒋小小的头:“男生总要先道歉的。”
“哦。”蒋小小再次认为自己的推理比较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