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溥也知道蒋勘正那点小心思,心里更加佩服秦愿那小妮子了。难得逮着机会能灌蒋勘正的酒,看他沈溥今天不把他喝趴下!
结果两人拼了两大瓶伏特加,蒋勘正脸色一点都没变,眼睛亮得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他脱了沾了汤汁的外套朝酒保喊道:“给我们来白兰地。”
结果沈溥硬是喝了三瓶路易十三,倒了两瓶,吐了三回,感觉胃都要烧起来了,才把蒋勘正喝趴下了。
喝趴下的将勘正嘴里喃喃着:“一个像你,一个像我。”
沈溥突然有点头疼,人倒是灌醉了,接下来怎么办?“哎”他伸脚踢了一下蒋勘正,脑子有点发昏问道:“秦愿那女人有什么好的?当年一出事人家就跑了,在国外也是连面都不让你见,你想着人家干嘛?”
蒋勘正没有回答,靠在桌上像是睡着了。
“现在人家跟未婚夫衣锦还乡,你就死了那条心吧。”说着说着,沈溥突然一笑,点了一根烟,半响又道:“你这是求而不得,所以才念念不忘。”
他弹了弹烟灰:“小爷没有经历过这种所谓的爱情,比较幸运。”沈溥站了起来:“算了,送你回家。”
沈溥把蒋勘正送到了临江公寓,跟孟远打了个照面,转身就走了。孟远生性冷淡,跟别人关系都走得不近,更别提一向讨厌她的沈溥了。
蒋勘正整个人靠在她身上,她只有165,面对足足高了她二十公分的将勘正,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她弄到了床上。
她替他摘了眼睛,擦了脸,脱了外套,又哄着他喝了一碗醒酒汤。他似乎已经睡熟了,孟远静静地看了他几秒。
“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呢?”她对着空气又像是对着自己说:“你果然讨厌我至极。我也是人,我哪里不知道?”
孟远站了起来,关了灯,在床头立了几秒,终于掀开了被子的一脚,和衣而睡。
可是睡到半夜,孟远迷迷糊糊之间感到有人在拨她的衣服。与其说是拨,倒不如说是撕。孟远还以为做梦,可直到一声清脆的“嘶”,她总算惊醒了。
她睁开眼,心“噗通”一跳,蒋勘正整个身子压在她身上,让她一点都动弹不得。而他的手已经将她的衣服撕得一点不剩。
在黑暗中,孟远仿佛看到他赤红的双眼。她试着叫了一声:“阿正?”她有点害怕,裸/露的肌肤泛起一粒粒的鸡皮疙瘩。
蒋勘正伸手压住她的嘴,在她耳边吐着气,似乎在哄她:“嘘…”
孟远浑身僵住,而当蒋勘正的另一只手伸到她的底裤时,她终于挣扎了起来。
“嗯!嗯…放…”
蒋勘正皱了皱眉头,松开了压住她的手,孟远终于喊:“放开我!”
“愿愿。”蒋勘正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脸。
孟远忍了一个晚上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她问道:“你…叫我什么?”
蒋勘正却不再答她,俯身吻了下来,滚烫的唇舌扫过她口腔中每一处,在黑夜中发出“啧啧”的声音。
孟远不是轻易就能被吻得七荤八素的人,她使了全劲拼命推开了身上的蒋勘正:“你认清楚我是谁?!”
蒋勘正这酒也应该要醒了,可是他刚刚亲吻她的滋味明明甜蜜如同记忆中的初吻,他告诉自己又怎么会错呢?不会错的。
于是他整个人又扑上去:“这次我不会放你走。”
孟远还来不及躲开,就被他压在了身/下。猛地一下刺痛,几乎让她说不出话来,他的一根手指已经进去了。
“别怕啊,愿愿,哥哥来教你。”
这是谁跟谁的情话,孟远心里再清楚不过。蒋勘正慢慢抽动起来,孟远心里已经沉了下去,她慢慢地,慢慢地说了一句话:“你放过我吧。”
蒋勘正一笑,一只手加快速度,另一只抚上他的胸,嘴也凑上去,几乎是用啃的,边啃边恶狠狠地道:“怎么可能?”
下面渐渐出了水,孟远心里已经凉透,侧过了脸,咬住了唇,泪珠滑到了枕头上。
蒋勘正进去时,孟远连哼都没有哼一声。涨得厉害,他又毫不怜惜,似乎带着怨恨与不甘,磨了好久,将她的腿折到了他的肩上,深深地刺了进去,又狂动了起来,好久才释放了出来。
他又亲吻起她来,很是满足,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不许你再离开我。”
亲着亲着,他又来了兴致,变了花样,将她的头抵在了床头,从后面抵了进去。
孟远听到他满足的粗喘声,听到黑暗中“啪嗒啪嗒”的水声。听见远处的汽笛声,听到自家厨房的水滴声,最后听到自己泪珠滚落的声音。
那样低又那样响。
他折腾了一夜,天微亮才带着满足的笑睡去,而孟远则带着满身红肿睁眼到了天亮。
作者有话要说:蒋小正这人渣把远远啃到手了
chapter04
孟远背对着蒋勘正,当手机的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七点。她从床上悄悄地爬了起来,雪白的床单上一抹刺眼的红。而蒋勘正正睡得香甜满足。床下是一件件撕碎的衣物,孟远想从床上下去,却没想到脚下一软直直地栽到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孟远摔得骨头都要震碎了,疼得冷汗直冒。而这声响也把蒋勘正吵醒了。他一向起床气极大,眉头立刻皱成一个“川”字,没了黑框眼镜的他眼神凌厉如刀。
而孟远,全身上下一点衣物都没有,赤/裸/裸地躺在地板上。
蒋勘正扫了她一眼,见她浑身上下青青紫紫,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心里立马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孟远,没想到你还会乘人之危。呵,我早该料到,你这种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他已经先入为主,孟远百口莫辩。想起昨夜种种,她低了低头,然后从地上爬起来,径直进了浴室。
蒋勘正看到她这种反应,怒火更深一层,当即踹开了浴室门,看到在淋浴的孟远,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手上动作已经先于反应,一把就掐住了她的喉咙。
他力气大,又盛怒,“啪”的一声,孟远的背重重地撞向了墙壁,而她在顷刻间脸色涨红,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蒋勘正脸色如同千年寒冰,微眯着眼:“孟远,你真让我恶心,就这么想上我的床?三年了,终于忍不住了?”
孟远被他钳制着,气都顺不上来,却丝毫没有挣扎,听到他一句句像刀子一样的话,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别跟我做这幅贞洁烈妇的样子。孟远,你什么人你我都很清楚。”
呼吸越来越困难了,她脑子涨得厉害,耳中突然出现“嗡嗡嗡”的声音。孟远突然看见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十岁的光景,肩膀上架着一把小提琴,眼神坚定,仿佛有无穷的信心与勇气。
她在拉一首流浪者的歌——吉普赛之歌。浑厚悲壮的小提琴声突然回旋在她的脑海里。
孟远猛地挣扎起来,身体剧烈地扭动起来,双手狠狠地推向蒋勘正。
他终于放开了她,孟远气管本来就不好,这下咳得厉害,又呛着了水,整个人虚脱地瘫在了地上。
蒋勘正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要知道,你的孩子即使生下来,我也会把他送走。所以,你千万不要让我有这个让你们母子分离的机会。”
“我明白。”孟远痛苦地点点头,哑着声音回答。
蒋勘正这才放过她,去了客卧洗漱,很快就传来他发动引擎的声音。一个小时过去了,热水从头浇到孟远的身上,而她全身却像是冷到了麻木。
良久,她才颤颤巍巍地起来穿好衣服,整理好东西,空着肚子去了学校。
学校还没到正式报到的日子,校园里人还不多。孟远进了药学院仪器室,照着实验书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孟远。”
她仿佛没有听到,手上的动作只是重复重复。
霍明朗皱了皱眉:“孟远,你氢氧化钠的浓度已经配地太高了,而且请你保护好自己,整个过程都在放热,我目测你的皮肤已经烫伤。”
孟远这才回过神来,掌心一片通红,她似乎不感到疼,无所谓的笑笑:“霍老师,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爸,他在实验室么?”
“不知道,还没去见过。”
霍明朗是布桑大学第一附属人民医院神经外科的医生,也在大学里教学生系统解剖学。她是孟远她爸孟军的同门小师妹,人不如其名,在大学里以严苛出名,在医院里以扑克脸出名。
可是搞医学的人,尤其是霍明兰这种给人开脑子的人,尤为心细如发。她立马就问:“你出了什么问题?”
孟远在学校也受她照顾,她知道一旦霍明朗问出这个问题就一定要得到答案。她微微一笑,改了称呼:“朗朗姐,事后药哪一个比较好?”
霍明朗对孟远的事也听说过,不过她总是弄不明白他们夫妻两关系怎么差到那种地步。她向来直来直去:“蒋勘正带着小模特小明星上各种花边新闻,你却去吃事后药。孟远,你脑子有问题?”
孟远笑笑:“我就是也想风流所以不想有孩子牵累,我们各玩各的,你说是不是?”
霍明朗冷笑一声:“孟远你骗谁呢?蒋勘正那些个小女友个个长得像秦愿。听我一声劝,与其如此,还不如早点离婚。”
这样的事实孟远也知道,可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她脑海里又浮现出蒋勘正今早盛怒的样子,难堪与酸涩几乎霎时涌上心头。
“我知道。”她低低的说“给我点时间。”
霍明朗瞧她一脸隐忍的神色,立马知道她心里肯定不是什么时间的问题。她摇了摇头,也不愿再多谈,给了她一个药品名,转身就走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孟远把手头的工作结束了,在学校食堂草草吃了一点,就着水把药片吞了,躺在教工休息室睡了一小会儿。
到了下午的时候,系办的主任提出聚餐的事,新学期就要开始了,老师聚一聚,不能缺席。
孟远明显下午开始发低烧了,估计受了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她在系里关系并不是特别好,像她这种走后门的老师其实在高校里常被人背地里议论。要是连聚会都不参加,肯定又有人要说她目中无人。
到了晚上的时候,一群人就来了酒吧要了个二楼包厢。孟远待在角落里,包厢里充斥着震耳欲聋的声音,大家哄着几杯酒下肚,整个天旋地转。
孟远在里面觉得越来越难呼吸,抓着胸口一下一下地捶,终于受不了起身逃了出来。
她靠在门上,缓了缓气,好受了些。她闭着眼,揉着额头,突然听到有人叫她。
“孟远,你怎么在这?”周恪初朝她走近些:“你还好吧?”
孟远看见周恪初,下意识地就以为蒋勘正也在这里,她连忙摆摆手:“谢谢,我马上就走了。”
她不想在这种场合碰到蒋勘正,不想看见他身边的那些女人。想到这,她连招呼都没打,立马就往楼下走去。
周恪初看着她的背影笑笑,耸耸肩,其实蒋勘正这会儿还真不在这。
孟远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到了门口突然栽了下去。门口的保安立刻跑过来:“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孟远已然昏了过去,保安见她脸色潮红,嘴里说着什么“对不起,对不起”的胡话,好半天才也没反应过来她这是发烧昏倒还是醉倒了。
酒吧负责人出面,将她送到了医院。霍明朗正好在值班,听这话赶到了病房。却突然在值班室那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就是蒋勘正。
他怀里扶着一个美女,霍明朗冷笑又不知是哪来的小三小四。
“蒋勘正,你老婆现在深更半夜挂着点滴,你要不要去看看。”
霍明朗当着那女人的面就说。
陈香绾今天被蒋勘正喊出来,其实也没喝多,但就是装上了,想着跟他单独相处,没想到他竟然以为把自己送医院来了。
霍明朗扫了那女人一眼,发现她倒是跟秦愿长得最像了。
蒋勘正皱了皱眉,想起今早孟远倒在浴室里的样子,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浑身发着抖。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她在哪?”
“在201。”
蒋勘正把陈香绾弄到了病床上,这才去了201。
孟远静静地躺在那里,他上前几步。她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只是哭,也不挣扎,哭得满脸都是,嘴里也不知道在喃喃着什么。
蒋勘正有一瞬间的迟疑,然后他将头凑了上去。只听到孟远在低低地喊:“阿正,阿正。对不起,对不起。”
他几乎不可置信,可她低微却清晰的字眼犹如一把箭,直击心底。她就是在卑微地求着原谅。
下一秒,蒋勘正立马就从病房里走了出去。
第二天孟远烧退了,拔了针头,要去感谢霍明朗。哪只霍明朗摇了摇头,她问道:“孟远,你想不想死心?”
“什么意思?”
“去205看看就知道了。”
她这样说,孟远更加忍不住去看了,205住着的是一位美人,一位与秦愿有七分相像的美人。而在孟远站在门口的那一霎那,她看到她的丈夫正温柔的削着一个苹果,细心的切成块递给那位美人。
孟远气血倒流,想不到,想不到,连一个替身都要比她孟远好。
可是她再走近一点,进到了病房里面,她发现不是,那不是替身。那正是秦愿本人,她留着波浪长发,盖住了小部分的脸。
可是孟远知道,那是秦愿,九年后,她终于还是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女配粗来了
chapter05
孟远死死地盯着秦愿,每走近一步都仿佛踏在尖刀上,每走一步简直鲜血直流。
秦愿也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孟远,她笑得亲切十足:“孟远?你怎么在这?”
蒋勘正听到秦愿的话才转过了头,孟远刚刚退了烧,脸色白得吓人,一双眼却又凶又急。他习惯性地就站了起来挡住了秦愿,皱着眉头问:“你有什么事?”
他以保护性的姿态站在别人的面前,防御着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孟远就算有千般热血,这一刻也尽数冷去。霍明朗是要她死心。可是心死了,人还能活么?
孟远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再抬起头来扯了扯笑脸:“秦愿你回国了?我发烧了来医院挂水,你怎么了?”
明明她早就看到报道,这会儿还在装。蒋勘正冷笑,可是细看孟远,去见她脸色越来越白,双眼蓦地暗下来,仿佛只剩下肿胀的眼袋。他蓦然想起那一句句如同困兽般无助而又卑微的道歉,一颗心突然缓缓沉了下去。
“我也是重感冒了,本来我不想来医院的,可是家琪明天要开新闻发布会,我不想带病上阵。”
“哦”孟远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试探着问道:“你们以后,我是说以后,就留在国内了吗?”
秦愿倚在床头,看了眼蒋勘正,蓦地一笑:“当然。这么多年没回来,布桑变了好多。孟远还要麻烦你以后常带我出来认认路啊,我们都是老朋友了。”
孟远又垂了垂头,嘴唇死死地抿着,唇上唯一的一点血色都被她咬得发白。然后她看了一眼蒋勘正,点了点头说:“好的,我先走了。”
她就是这样,总是一副忍让的神色,执拗的可以。偏偏这一点让蒋勘正尤其厌烦,她这幅样子,弄得好像别人都在欺负她,明明她才是那个最为不择手段的人。
医院的走廊里总是熙熙攘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剂的味道,孟远捂着嘴咳了半天,咳得脑子都发昏。蒋勘正也跟着出来,看到她痛苦的模样,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多少年来,孟远给他的印象,永远都是冷漠执拗甚至心狠手辣。却不曾想她在他的背后,苦痛成这番模样。
他眼神黯了黯,她气管不好是少年时代留下来的职业病。蒋勘正扒开了人群,往孟远身边走去。
气管里好像有小毛毛虫在怕,痒痒的,一会儿这毛毛虫突然发了狠,死命地咬她,她弯下了腰,咳得连喘气都累。
“孟远!孟远!”
背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孟远抬起头,一张清秀至极的脸。她扫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就立马去看他的手,那是一双包养极好的手,十指纤长干净。那是一双艺术家的手。
“你好,家琪。”孟远勉强站起了身。
傅家琪看她这样,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拍了拍她的肩老朋友似的道:“职业病这么严重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孟远,你又在疯狂练琴了?”
孟远眼神闪了闪,一幅不想深谈的样子:“没有。”她立马转了话题:“我学校有事,要先走了。”
傅家琪一直专注音乐,对人情世故这块简直如同小孩,丝毫没看出孟远这是避开她的意思。他立马抓住了孟远的手臂:“走什么?这么多年没见,不如拉一曲,看看你我现在谁更甚一筹?”
“一定是你。我要出院了,学校那边也没有请假。”
听她一而再再而三提到学校,傅家琪不禁问道:“在学校读研么?小提琴表演?”
“不,我是学校的老师。我本科读的是药学。”
傅家琪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孟远,你骗谁呢?”
今早见到秦愿与蒋勘正,她的一颗心早已早油锅里煎了上百遍。现下又被傅家琪抓住这样“盘问”。孟远苍白的脸几近透明。
这时候,蒋勘正的声音突然传来:“家琪,孟远可没骗你。你快让她去上班吧。”
孟远背对着蒋勘正,她连头都没转,就说了一段话:“家琪,你十七岁就拿到帕格尼尼国际小提琴大赛一等奖和恩里克·科斯塔纪念奖,是最年轻的决赛选手、最年轻的冠军。你天资聪颖,年少成名,如今享誉世界,不是巧合,我早已不是你对手。”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走开。
傅家琪只见她背影混入滚滚人潮,只一秒就消失在红尘俗世中,与普罗大众丝毫没有两样。他突然感到深深的愤怒,转过头问道:“听说你们结婚三年了。”
“是。”
傅家琪丝毫不避讳:“她完全被你毁了。”
“是么?那你知不知道她十七岁就和我订婚?是不是被我毁得很彻底?”
傅家琪见蒋勘正一脸嘲讽,想了想说:“是。”
学校已经正式开学,校园里都是一张张青春飞扬的脸,孟远到了系办,旁边的钱老师就问道:“孟老师,昨天你一个人先走怎么不说一声?大家找了你好久。”
“对不起啊,昨天喝多了又发烧了,去医院挂点滴了。”
钱老师还想说些什么,又看到孟远一张惨白的脸,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霍明朗是一早的两节课,下了课回到办公室看到孟远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有丝过意不去,冲了一杯热茶,敲了敲她的办公桌:“喝点热的,身体要自己小心。”
“谢谢。”孟远一口一口呷着。
“碰见傅家琪了?”
“嗯,在医院见到了。”
“他托我给你送两张演奏会的票,贵宾座。他还是很看得起你。”
孟远闻言顿了顿,道:“不去,你去吧。”
“我有手术。”
“那就送给别人。”
霍明朗瞪了她一眼,捏着两章门票放到她跟前,一字一句道:“你自己处理。”
时间是这周六,晚上八点,傅家琪回国的首场个人独奏会。布桑城早已是一票难求的空前盛况,所有人都想目睹这位年轻的天才大师般的风采。
孟远记得媒体这样评论他:少年奇才,当代的帕格尼尼。
孟远不由自主地双手发力,可是左手连握拳都无法办到。她拿起那两张门票,随手就扔进了垃圾筐。
霍明朗又瞪她一眼,对她十分鄙夷,踩着高跟鞋就走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司机老王早就等在了校门口。蒋母果真雷厉风行,孟远想起临江十八层的公寓,高处不胜寒。
“太太,老夫人说今天小姐回来了,让我接您回老宅,先生已经在那了。”
孟远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老王嘴里的小姐是谁,直到车开出了一段距离,才明白过来,蒋家的小姐,那不就是秦愿么?
秦愿是蒋家的养女,养到了十七岁,才和傅家琪共同出国。时间一长,她都忘了。
刚到了门口,门竟然虚掩着,孟远老远就听到里面欢声笑语的声音。秦愿软绵绵的带着撒娇的笑话把蒋母哄得十分开心。
孟远站在门口的一瞬间,突然有点不知道该不该踏进去。
她就这么站了一小会儿,门突然被打开了。孟远仰起头,就撞上了蒋勘正深邃的眼眸。他没带眼睛,习惯性地眯了眯眼:“怎么不进来?”
他难得好声好气,孟远还有些不习惯:“啊?哦。这就进来。”
“远远来了,快,快坐。”
“妈妈。来得匆忙,没买什么东西。不过我最近新学了一个菜,今天正好让您尝尝。”
秦愿看了一眼她,笑道:“孟远真是贤惠啊。哥,你可娶了个好老婆。”
蒋勘正似有似无地瞟了她一眼。孟远笑笑:“感冒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