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情深下班后走出医院,兜里的手机骤然响起,她掏出一看来电显示,是蒋远周打来的。
她接通后放到耳边,“喂。”
“我在门口,上车。”
许情深走出去几步,就看到了蒋远周的车,司机下来替她打开车门,许情深弯腰坐进去,男人一语未发,即便再豪华的轿车,私人空间都很有限。
她很快觉得尴尬,手指刮着自己的膝盖,喉咙口毛毛的,她轻咳两声。
“昨晚的酒,彻底醒了么?”
“好多了,今天偷了一上午的懒。”
蒋远周忽然倾过身去,“我昨晚灌你酒,你当时有没有想宰了我?”
许情深起初没想到蒋远周那是为了救许明川,她避开视线,“没,没有啊。”
“撒谎就没意思了。”蒋远周两根手指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向自己,“说实话。”
“有。”
蒋远周轻哼一声,“忘恩负义的东西。”
“蒋先生这话说的不对,我当时没想到你要救明川。”
男人收回自己的手指,“我是没想救他,要不是他哭着喊着承认,我真不想管。”
“不管怎样,你救了我们。”
“明白就好。”
许情深朝身侧的男人看眼,这是东城蒋家的一把手,外人说他手握重权,许情深平日里体会不深,但两次涉及生死的大事,却都是蒋远周替她摆平的。
她不再言语,蒋远周侧首朝她看眼,“你嘴上说一句,就完了?难道不知道要表示?”
许情深一下正襟危坐,“怎么表示?”
“你自己想。”
“蒋先生什么都不缺…”
蒋远周斜睨她一眼,然后目光上上下下扫了她好几圈,“我缺女人。”
这话真是够直白了。从悬崖村回来的那一晚,他是把她折腾的够呛,但后头的日子就再没碰过她。许情深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蒋先生,我喝了太多的酒,身体还没恢复好。”
“上班能上,床就上不了?”
许情深喉间轻滚,这简直是直白到令人撞墙啊。
蒋远周一把拉过她的手,“听到许明川叫我一声姐夫了吗?”
“他还小,不懂事。”“那你呢,你懂不懂事?”
“我…我比他懂事一点。”
蒋远周嘴角勾起抹愉悦,“那好,刚才的意思你能听懂就好,回去后,我期待看你的表现。”
“…”
回到九龙苍,吃过晚饭,许情深先上了楼,蒋远周有运动的习惯,许情深洗完澡刚坐下来,保姆就敲响了房门,“许小姐。”
“进来吧。”
许情深擦拭着湿发,保姆进来后直接去了衣帽间,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条白净的薄毯,“蒋先生说,让您送下去。”
“他在做什么?”
“游泳。”
许情深瞥了眼,“你给他送去吧。”
“蒋先生肯定会让我滚开。”
许情深朝她看了眼,伸手接过薄毯,她穿了身藏青色的居家服走下楼,蒋远周游泳的地方就在主楼旁边,许情深穿过半边院子,推开了厚重的玻璃门进去。
走进游泳馆,里面空无一人,地上沾满了水渍,泳镜也被丢弃在旁边。
许情深从未来过这,她轻喊两声,“蒋先生,蒋先生。”
回应乍现,空旷的可以,许情深往前走了几步,隐隐听到水声从不远处传来,她穿着拖鞋过去,这才听清楚了蒋远周应该是在里面冲澡。
许情深经过一个转角,然后站定在那,“蒋先生?”
“进来。”
她以为里头肯定有隔断,至少也要有扇门吧,许情深抱着薄毯往里走,一眼看去,那抹脱净的古铜色躯体清晰而强势地映入她眼中,她惊得脚底下一个打滑,差点摔跤。
蒋远周听到动静,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渍,他扭头朝许情深看眼,“拿过来。”
“我,我放这边了。”
“拿过来!”
许情深只得往前走,蒋远周关掉花洒,她将手里的薄毯递向他。水珠顺着男人的短发往下淌,他整张脸的轮廓似乎被柔和不少,浓密的睫毛难得遮去了眼里的犀利冷光,蒋远周并未直接伸手接过,而是随手翻动几下,“内裤呢?”
“你没让我拿。”
蒋远周抬起眼帘朝她一看。“你是喜欢看我什么都不穿的样子?”
许情深的小脸被热气氤氲出一层粉,她本身皮肤就好,这会简直是白里透红,听了蒋远周的话,她解释一句,“这是保姆整理好了给我的,说你就需要这么一件。”
“我最贴身的,当然要你准备,她好意思提醒你?”
“那我现在去拿。”
蒋远周伸手拿过薄毯,一手撩起她颊侧的头发,“洗过澡了?”
“洗过了。”许情深转身要走,“我先回去了。”
男人劈手摘下花洒,水位开至最大,强劲的水力冲到许情深头上、背上,她下意识抱住脑袋,“啊——”
蒋远周替她上上下下冲刷了一遍,她伸手挡住脸,水冲到鼻尖,几乎没法呼吸,许情深只得背过身躲开,“蒋远周!”
男人将花洒挂回去,看着湿透的布料包裹出一具玲珑有致的身子,还是这样好看,充满诱惑力。他两手掐住许情深的腰,将她推倒在墙壁上,许情深好不容易睁开眼,这一下看去,满眼春光。
他狭长深邃的眸子犹如染了层艳色,鼻梁坚挺,立体的五官衬着一张好的面皮,许情深的目光落到他唇上,刚要细看,他就猛地凑过身来。
一口惊呼咽回去,似乎还有温热的水流。
许情深不明白,蒋远周怎么喜欢在有水的地方做这种事,他双手轻易将她托举起,选了个自己最为满意的姿势…
这地方是敞开式的,只是没有蒋远周的允许,除了白天的打扫外,谁都不能踏入,他自然就可以肆意妄为。
脚下的水生出花来,一把柔媚的嗓音化解了室内微微的凉意。
半晌后,许情深的双腿才落到地上,她按着大腿内侧,有种被撕裂的痛觉传来,好像一根筋绷直了。
蒋远周打开花洒,随意冲洗,许情深拿来的那条薄毯湿哒哒躺在地上。
脚边还散乱着她的衣物,许情深撑坐起身,“你带手机了吗?衣服都湿了,我们怎么出去啊?”
“没带。”
许情深面露懊恼,“那怎么办?”
蒋远周甩了甩头上的湿漉,自顾往前走,许情深比不得他,她捡起地上的薄毯,拧干后先裹着再说。
不一会,蒋远周穿着整齐回来,手里还捧着套衣服递向许情深,“穿上吧。”
“哪来的?”
“休息间长期备着的。”
“那你还让我送…”
蒋远周嘴角勾起戏谑,“玩你呢,不行?”
行,当然行,他蒋先生说什么都是对的!
万毓宁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后,就躺不住了,只是方晟管得严,他尽管没有二十四小时在家,但特意叮嘱过保姆,一定得把她看好了,不能随意走动。
同样,许明川也请了病假,身上的伤倒是好的差不多了,爸妈在的时候,他装着乖乖养病,等他们出了门后,就是他驰骋游戏的时间了。
许情深过了休息时间后,继续看诊,放在桌上的手机调成振动,当嗡嗡的声响打断许情深说到一半的话时,她就开始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电话是赵芳华打来的,而她一般没事不会找她。
许情深冲着对面的病人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起身走到窗边。
“喂,妈。”
“情深,不好了,你爸摔坏了…”
“什么?摔得怎么样了?”
赵芳华在电话那头哭哭啼啼的,也说不清楚,“当时他在搬货物呢,被车上掉下的货给砸伤了,站都站不起来。”
“送医院了吗,人呢?”
“我让他同事给送往星港了,情深,你在那里吧?我马上过来!”
“好,知道了。”许情深挂上电话,急得手掌心冒出冷汗,她回到座位跟前,先替那名病人开了药,再将导医台的护士喊进来,待安排好一切后,她快步走出门诊室。
许旺被送来的时候,情况比许情深想的还要严重。受伤的部位是在脊椎,而且做手术的风险很大,稍有差池,就有可能终身瘫痪。
许情深请了周主任下来,许旺很快被推入手术室,她拉着父亲的手,边走边安慰道,“爸,您别担心,周主任是我的老师,在全国都是出了名的。”
许旺痛得只能点头,说不出话。
赵芳华过来拉开许情深,“情深,我来陪着你爸吧。”
这时,跟许情深之前也有过接触的一名护士过来,手里拿着大大小小的单子,“许医生,您快去办理下住院手续吧。”
“好。”许情深急得把这一茬事给忘了。
许旺已经被送入手术室,家属只能在外等候,许情深快步走向赵芳华,“妈,爸这边需要交一些钱。”
赵芳华目光中有躲闪,从长椅上站起来,“需,需要交多少啊?”
“先一万吧,不够再说。”
“什么?”赵芳华吃惊,“情深,你也知道的,之前你外婆看病我们花了不少钱,要不你跟医院商量下,欠着行不行?”
又来了。
许情深眼底露出深深的疲倦,“医院没有这样的规矩。”
“你是他女儿,你不能想想办法?”许旺出事的地方离星港并不近,赵芳华舍近求远,目的自然是明确的。
“我刚来不久,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说话间,周主任戴着口罩从里头出来,他伸手将情深叫过去。赵芳华缩在旁边没有上前,许情深可以不管别人,可许旺是她亲生父亲,她还能不管吗?
赵芳华看着许情深在点头,很快,周主任又进去了。
许情深面无表情回到她跟前,“脊椎受伤需要安装钢板,这是医保不能报销的,需要六万块钱。”
赵芳华心里吓了一大跳,但嘴上却说道,“一定要用的话,也没办法。”
“妈,爸平时攒的钱都交给你了,你拿出来吧。”
“你怎么说话的?”赵芳华瞅了眼跟前的许情深,“你们两个上学不要钱,开销不要钱?”
“您先垫出来行吗?爸是工伤,可以赔偿…”
赵芳华打断她的话,“情深,不是我不拿出来,是我真的没有啊。”
许情深知道纠缠下去也没意思,她转身大步离开了。
赵芳华在后面喊了句,“情深,你找你们领导商量商量啊。”
她脚步急促,其实根本不知道该去哪,走到住院部的休息区,许情深屈膝坐了下来。赵芳华吃定了她不可能不管许旺,所以有恃无恐。
而她呢,其实只需要心肠再硬那么一点点,很多事就轮不到她犯愁了,可她做不到。
许情深双手捂住脸,她总想和别人处在平等的地位相处,可生活从来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从兜里掏出手机,许情深能想到的人只有蒋远周。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懒懒传出一阵男音,“喂。”
许情深话到嘴边,却还是难以启齿,蒋远周问道,“这个时间点,你不是在上班吗?”
她深吸口气,攥紧了手掌开口,“蒋先生,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说。”
“我…我能预支一年的工资吗?”
蒋远周轻笑两声,许情深极为敏感,听在耳中觉得那笑带了抹嘲讽意味,男人紧接着说道,“不行,星港还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许情深闻言,哑口无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把遇上了什么事告诉我就成,钱的事你不用操心。”
“我爸摔伤了,刚进手术室,周主任亲自操刀。”
蒋远周嗓音淡漠,“那不是挺好的吗?无非就是费用问题,你不用管了,我让老白过去。”
“不用,蒋先生,要不您借我…”
“不行,”蒋远周想也不想地拒绝,“借钱和预支,我都不答应,要么,你就老老实实花着我的钱。还有,以后不要叫我蒋先生。”
那边已经强势地挂上了通话,许情深看眼手机屏幕,五指紧紧将它攥在手心内。
万家。
万毓宁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阿梅来的时候,她正在翻看奢侈品店新一期的杂志。
“毓宁。”
“你怎么才来!”
阿梅挎着包几步上前,“你老公呢?”
“他去制药公司了,我不是让你四点半到这里吗?”
“还不是为了你交代的事?我跑了趟星港,果然是的,许情深的爸爸这会还在手术室,伤的不轻。”
万毓宁坐起身来,“看来星港的那个小护士没骗我。”
“那不是好事吗?许家的报应,”阿梅坐向床沿,“不过,许情深好像还为了医药费跟她继母吵了一架。”
“许家那穷酸样,还指望他们拿得出钱来?阿梅,你手里资源好,赶紧给我找几个人,把许情深住九龙苍的证据拍下来。”
“你要做什么?”
万毓宁掀开被子下了床,“做点文章喽,一个小医生一步步往上爬,艰难吗?一点不艰难,只要能陪蒋远周上次床,什么都能搞定,就连自家人住个院都能全免。”
“毓宁,你这文章,可是要把蒋远周一起拉进去啊。”
万毓宁手掌心摩挲着自己的小腹,愤愤出声,“拉就拉,他要真怕,就做不出那种事。”
阿梅轻点头,“好,我这就安排。”
“你说,许情深的家人知不知道她这些事?”
阿梅掏出手机,漫不经心答道,“肯定知道吧,她一个小医生能有几个钱,他爸这次的手术费可不低啊。”
“有可能,许家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等她爸转到病房后,找个人给他点拨下,女儿这么伟大,舍身筹钱,他总不能一点不知情吧。”
“行,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交给我。”
万毓宁嘴角挽起笑,她回到床边,拿起那份宣传册递给阿梅,“等过几天陪我去逛街,你先看看喜欢什么,到时候我送你。”
阿梅欣欣然接过手,“好。”
一直到晚上七点左右,许旺才被推出来,手术做的很成功,许情深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定。
赵芳华知道医药费的事都解决了,所以特别殷勤,坚持让许情深今晚回去休息,明天再来换她。
蒋远周在星港的地下车库等她,许情深上了车,司机和老白都不在,车子缓缓驶出地库。
很快,一辆黑色大众紧随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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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坠落,蒋先生救不住的人!(精彩绝伦)
许情深靠着副驾驶座的座椅,睨了眼身侧的蒋远周,“今天怎么自己开车了?”
“新换的车,试试手。”蒋远周目光接触到许情深脸上的倦色,“你爸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了吗?还愁眉苦脸做什么?”
“我比谁都知道,我妈那样的做法是不对的,但我比谁都无能为力。”许情深自嘲地动了动嘴角,“所以说,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没人会来谴责你,相反,如果你置你亲人的死活不顾,你就是有再高的节操都没用…”
许情深侧过身,将一张漂亮的脸蛋凑到蒋远周面前,“蒋先生真是菩萨心肠,不止为我花了钱,还要让花钱的人舒服。”
男人手指朝着她下巴一勾。“不许再叫我蒋先生,喊我名字。”
“蒋远周?”
“嗯,动听多了。”
“需要去掉个蒋吗?”
“那再好不过了。”
许情深靠回副驾驶座内,蒋远周知道她累,“老白安排了专业的护工给你爸,你明天想要在家休息,或者是去医院上班,都可以。”
“好。”
许情深先回了趟许家,明天要带去医院的东西,家里的老人已经给收拾好了。
一辆路虎揽胜停在许情深家小区的对面,四周玻璃封闭起一个**的空间。方晟坐在车内,小区门口,那树玉兰花真是有些年头了,它见证了他和许情深匆匆而过的青春,以及半途不幸夭折掉的爱情。
他记得有一年,他还爬上树为许情深摘过花,跳下树时崴了脚,方晟抬起手掌,仿佛那年玉兰花的香气还萦绕在指尖。
许情深很快提着东西下楼,蒋远周替她打开车门,很快,两人驾车离开。
方晟坐在驾驶座内,忽然有片刻的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还能去哪?
鬼使神差般,他发动引擎跟了上去,自从和万毓宁结婚至今,方晟更是一刻都不敢跟许情深接近。尽管他们就在同一个城市,可她不在身边的时候,刻骨的思念真是折磨的他几乎失去了辨识白天和黑暗最基本的能力。
车子朝着九龙苍的方向开,而方晟的车后,还跟着另一辆车。
恰逢十字路口,红灯过后,蒋远周的车第一时间开出去,方晟点了根烟,打开车窗,蹿出去的大众车有人拿着相机开始拍照。
蒋远周放慢车速,大众车见状,抢在了方晟的前头。
“怎么了?”这儿不堵车,照例说不用开得这么慢。
“没怎么。”蒋远周盯着后视镜看眼,忽然一脚提速,眼见后头的车也在紧赶着,他又放缓了速度。
许情深察觉出不对劲,朝着后视镜看去,“是不是有人跟着?”
“你坐好。”
前方有禁止掉头的标记,可蒋远周却在双黄线内猛地打过了方向盘,车身差点擦着护栏,他一脚油门,后头的车根本来不及避让,就只能踩住刹车。
蒋远周打开车门下去,走到对方驾驶座侧,手指在车窗上轻敲两下。
司机乖乖落下车窗,“有,有事吗?”
蒋远周摊开手掌,“拍到的东西呢,拿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我是谁吗?”
“不,不知道。”
男人似是听了个笑话般扯开嘴角,“在这东城,你说你不认识我,是不是瞎了你的狗眼?”
对方脸色很不好看,蒋远周不耐烦地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另一人,“别让我再说第二遍,拿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妥协了,一人将相机递过去,“没拍到什么有价值的,蒋先生别动怒。”
蒋远周接过去看眼,确实没什么,也就几张不痛不痒的侧面,“谁让你们拍的?”
“不瞒您说,我们是记者…”
蒋远周举起手,将相机砰地摔在地上,他手掌在车门上轻拍下,然后抬起食指朝着两人点了点,“再敢跟着,后果自负。”
不远处的方晟见到这一幕,调过方向离开了。
开车的男人朝身侧的同伴看眼,“这就把相机砸了?那可是咱吃饭的家伙啊。”
“你行你上啊,在东城谁敢惹这位爷?”
两人只得灰溜溜地回去交差,给了阿梅另外一个相机,“这里头也有几张照片,但都没什么价值。”
阿梅接过手翻看,猛地看到一张清晰的侧脸,她手指拂过男人冷漠的眉眼处,“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男人凑上前看了眼,“在西南路路段,拍蒋先生的时候不小心拍到的。”
“这辆车里的人,也在那?”
“是,我有点印象,你看,我还拍到了他的车。”
阿梅一眼就能认出这是方晟,她也知道他和许情深的事,方晟开得这条路显然不是回万家的,那他在做什么?
许情深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医院,拿了些换洗的衣物去,许明川昨晚也来了,刚回去。
许旺意识清醒,只是躺着不能动,见到女儿进来,嘴皮子轻动两下,“情深,这么早啊。”
“爸,你感觉怎么样?”
“还行。”许旺躺的难受,眉头微皱,“还请什么护工啊,很贵的。”
“妈一个人也不能好好照顾你啊,我待会还得去上班,不过休息时间我都会过来的。”
许旺轻抓住女儿的手,“情深,住院费的事,你妈说没麻烦你,是不是真的?”
许情深弯着腰,点了点头。“是,钱是妈拿出来的。”
“这就好,这就好。”
许情深没在病房逗留多久,她一会还得看诊,不能耽误了时间。
中午时分,还有最后几个病人,许情深喝口水,门外有人进来,她轻抬眼帘,对方拉开椅子入座,将病历卡递给她。
“哪里不舒服?”
“我老公摔断了腿,要住院。”
许情深翻看下病历,“是要办住院手续吧。”
“我们没钱。”
许情深听懵了,拧紧眉头上下打量眼跟前的妇人,这也不像精神出问题啊,“星港的规定,需要先付费再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