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蒋远周不说他没有过女朋友吗,怎么还能把套路玩的这么熟?
61不是他的对手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箍住许情深的后颈,她就连往后退或者朝两边避闪的余地都没有。蒋远周一手撑着伞,高大的身影有绝对的压迫感,许情深思想清晰,知道这是在大马路上,蒋远周肆无忌惮,甚至还要她的回应。
他勾着她,时而攻城略地,时而温柔地退出,绘着她完美的唇线,老白坐在副驾驶座内,透过模糊的车窗往外看,当真美如画啊。
借着蒋远周结束缠吻的间隙,许情深将脸躲开,生怕他还要来,她忙将小脸枕向他肩头。“我,我饿了,赶紧去吃晚饭吧。”
这种匪夷所思的、完全出乎蒋先生做事风格的事,许情深觉得有这一次就够了。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她见识到了什么叫惊掉下巴。
蒋远周每晚倒不强求她留在九龙苍,可许情深提心吊胆啊,休息天的傍晚,她和宋佳佳买完菜回去,看到小区的楼道口停着几辆大车,看样子,像是有人家里要装修。
许情深拎着菜上楼,心里还在想蒋远周今晚不会来了吧?耳边一道咋呼的声音将她的神一把拉回去,“哎呦喂!你你你,你们是谁啊!”
许情深差点被摆在门口的箱子给绊倒,再一看,这不就是她们的家门口吗?
屋里几个身影忙碌来忙碌去,宋佳佳面色大变,“喂,你们怎么进来的?谁啊?”
这时,宋佳佳和许情深住的房间内走出来一抹身影,头发灰白,面容却格外的英俊,他食指轻掩鼻息处,似乎很看不惯这儿的环境。老白看到两人回来,避开脚边的箱子过去,“许小姐。”
“这是在做什么?”
“蒋先生知道您在这住的不舒服,我方才看过了,房间太小,需要重新布局。”
宋佳佳一声尖叫,“什么!”她丢掉手里的塑料袋朝卧室内冲,“我的资料啊,我的东西啊,喂,翻哪里去了!”
“你们——”许情深跟着进去,屋内狼藉不堪,塞满了东西。
还有两个人正将宋佳佳房间内的东西往外搬,宋佳佳扑过去一把抱住,呼天抢地的,“这是我的命根子!”
“宋小姐,您这玩意不值钱,床头新摆的两个花瓶,您看喜欢吗?”
“喜欢个球,我把它砸了!”
老白嘴角勾翘,“这是蒋先生送的,一个能换闹市区的一套房子,宋小姐想清楚了。”
宋佳佳忙直起身,两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我去,天上掉下来个土豪啊,等等,让我先去上两柱高香。”
许情深看到这,头疼的厉害,老白从兜内掏出张房卡递给她,“装修期间,您和宋小姐可以先住国际酒店,有什么需要直接签蒋先生的单就行。”
“不就是要让我回去吗?搞这么大的动静。”
老白脸上漾起抹欠揍的笑来,“蒋先生说了,他要许小姐自愿。”
许情深磨着自己的牙尖,心里一群咒怨的小人飘过,算了,她许情深修养好,别计较,千万别计较!
宋佳佳彻底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就差点乐疯了。
她成日里笑得合不拢嘴,见人就说有大馅饼掉下来,住进国际酒店的这两天,一到晚上就压着许情深睡觉,说她简直是一尊金佛,吵得许情深苦不堪言。
这天,宋佳佳约了大学另一个好友吃晚饭,许情深也要参加。
用餐的地方是一家小餐馆,女同学开心地跟许情深叙旧,话说到一半,门就被推开了。
某顶级餐厅的服务员陆续进来,将一道道精美无比的菜肴端上桌,只点了两百块钱的几人吓懵了。
“许小姐,蒋先生说在小饭馆吃不卫生,您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许情深脸色变了又变,忽然拿起桌上的包往外走。
来到餐馆外面,许情深看到蒋远周的车就停在马路对面,黑色的线条冷硬霸道,高大的梧桐树挡去路灯橘色的光,让那辆车更添几许神秘感。
许情深快步过去,司机见状忙下车,并替她将车门利索打开。
许情深弯腰坐进去,蒋远周的大衣脱放在边上,正好被她坐在身下,她也不管了,“蒋先生,我还能回九龙苍吗?”
蒋远周的视线从一份医药报告书中抬起,脸上表情藏匿的很好,“想回来了?”
“是,很想,特别特别想。”许情深抓狂的表情隐匿在皮肉下。
蒋远周合起手里的资料,伸手捏了捏许情深柔软的下巴,“你啊,那你当初还多此一举要搬走?”
许情深薄唇微启,算了,她不是他的对手,玩不过他。
“开车。”蒋远周声音愉悦道。
“是。”司机动作熟练地发动引擎。
许情深朝窗外看眼,“等等,我朋友们还在里头,我晚饭还没吃呢!”
“我也饿着。”
许情深天真地将视线落到蒋远周面上,“那么多菜,我一口没动呢。”
“我饿几天了。”蒋远周将报告书往旁边一丢,单手撑住座椅,上半身一点点朝许情深倾过去,她缩在角落内,绷直了脊背,蒋远周的目光越来越放肆,从上至下地看她,“我已经饿疯了,算算日子,好一阵没进食了。”
他还真把她当猎物呢,带回九龙苍后顾不得晚饭,不知餍足地狠狠吃了一顿。
许情深尽管是被潜规则后进的星港医院,但该守的规章制度,她一条都不敢违背。
这日轮到她值班,吃过晚饭回门诊大楼,走廊内的电子显示屏上闪着红灯,许情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神色一紧,快步往前,白色衣角朝两侧冷酷敞开,许情深来到电梯口,正好和需要救治的患者遇上。
“许医生,车祸患者,情况危急…”
旁边的家属哭哭啼啼,许情深朝伤者看了眼,“肇事司机呢?”
“没有看见…我是去万家的路上,正好…正好看见我妈出了车祸,医生,我妈不会死吧?”
许情深眉头微挑,“万家?”
与此同时,她看到伤者左手心里攥着一个药瓶。
“对,我妈是万小姐的管家,请您一定救救她。”
整个东城,能被称得上一句万小姐的,恐怕就只有万毓宁了。
62行走在刀尖上
蒋远周接到消息赶至星港时,万家父女和方晟都到了。
许情深已经做完术前准备,却被请出了手术室。
万毓宁焦急过去,“钱管家怎么样了?”
许情深摘下口罩,“伤势严重,必须立马手术。”
万鑫曾目光抬起,朝着那扇紧闭的门望了眼,“现在就转去仁海,马上。”
“不可以!”许情深语气坚决,“除非你想让她死。”
“谁知道你在动什么心思?你的手术刀只要偏差一点点,关乎的可是一条人命。”
“万伯父,许医生是星港的人,你这样侮辱她的职业操守,你真正想侮辱的是我吧?”蒋远周如一阵清风走来,黑色西装修身而绛贵,他挡在许情深面前,也挡住了万鑫曾虎视眈眈的目光。
“她能有什么本事,你心里最清楚。也只有你可以赌上星港的名誉,任她在这做砸招牌的事。”
“我当然清楚,许医生医术高明,就算要砸,星港的招牌也够硬,不是三两下就能砸掉的,万伯父瞎担心什么?”
万鑫曾咬着牙,“钱管家也是我家里的老人,她要这么死了,我要这许医生好看!”
蒋远周高大的身影转过去,面色冷峻,冲着许情深道,“既然是万家的事,关起门来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给她转院,让她死半路上。”
“不行。”许情深摇头。
“为什么?”
她殷红的唇吐着较真的话,“我是医生啊,见死不救算什么?”
蒋远周颇有些头疼,瞅着许情深一张认真脸,目光在她耳侧的口罩上流连,“不是立马要动手术吗?杵着做什么?”
“噢。”许情深说完,赶紧要走。
“等等!”万鑫曾出口叫住她,“钱管家身上有没有放着东西?”
“什么东西?”许情深反问。
方晟靠在走廊内的墙壁上,自始至终没插一句话。万鑫曾往前走了步,几乎同蒋远周比肩,“一个药瓶。”
他话说得并不重,身后的万毓宁和方晟估计都听不见。
许情深潭底内有异样跳动,她拔高了音调,“什么药瓶?不知道,动完手术再说吧。”
万鑫曾望向许情深离去的背影,脸色变了又变,“这什么口气?谁允许她跟我这样讲话?”
“如果非要说一个人的话,应该是我吧。”蒋远周接过话语。
万鑫曾盯着面前这个最心仪的女婿人选,他现在还觉得可惜,“远周,我好歹是你长辈。”
“没办法,万伯父,谁让她是我女朋友。”
万鑫曾面色严肃几分,不远处的方晟抬头朝这边看眼,万毓宁听到这样的说法,满目吃惊,万鑫曾轻摇两下头,伸手朝蒋远周的肩膀处轻拍两下,“这手术一时半会也完成不了,万伯父有几句话想和你说,方便吗?”
“当然。”
手术结束时间,晚上九点二十五分。
许情深从手术室出来,居然意外地发现外面没有一个人。
稍等后,老白匆匆出现,来到她跟前,“许小姐,手术顺利吗?”
“算顺利吧,只不过还不能确定何时醒。”
老白似乎并不是真的关心手术结果,“蒋先生让我给您带一句话。”
“什么话?”
“钱管家醒了,而且说出撞她的人是方晟。”
许情深大惊失色,“你们什么意思?”
“许小姐,蒋先生特地让我跟你解释下,这件事跟你无关,是万家要揪出家里的鬼,蒋先生让你别多心,他没有丝毫的不信任你。”
许情深表情怪异地朝老白看了眼,老白也觉得蒋远周这样…有点奇怪。
来到休息室门口,老白敲响房门,许情深走进去时,屋内就两个人,蒋远周以眼示意她过去,手术过程他这儿有直播,所以不用多此一举地问她。
“药瓶呢?”
许情深心里咯噔下,看来她在手术室内的一举一动,蒋远周全看在眼里。
许情深从兜里将药瓶掏出来,然后放到男人手上,“我看过了,就是VC片。”
蒋远周将药瓶交给万鑫曾,对方一言不发,拧开瓶盖仔细查看。
“至少这瓶药在进入星港后,没有被换掉的机会。”蒋远周身子往后靠,余光睇过许情深的脸,她颊侧淌着汗,面色掩饰不住疲倦,男人不由朝他挪近些,手掌自然地伸过去环住她的腰。
许情深立马僵着双肩,万鑫曾将药瓶重重放到桌上,“不可能,钱管家前脚刚拿到药,后脚就出车祸,这件事跟方晟脱不了干系。”
“钱管家拿了谁的药?”蒋远周掌心在许情深腰际来回摩挲。
“我就毓宁这么个宝贝女儿,现在她和方晟住在外面,我怎么能放心?我让钱管家盯着他们,车祸之前,钱管家说主卧的门头一次没锁,她就进去了,还在床头柜里翻到了一瓶药,我让她赶紧给我拿来…”
许情深听着,手心里冒出冷汗,恰在此时,外头传来敲门声。
蒋远周说了个进字,万毓宁挽着方晟的手臂走进来。
万鑫曾脸色很不好看,他豁然起身,面上青一阵白一阵,语气凛冽,咄咄逼人,“方晟!钱管家已经醒了,你居然把她害成这样,你疯了是不是?”
万毓宁大惊,连忙跺脚道,“爸,你胡说什么啊?”
“闭嘴,你知道他一直在给你吃什么药吗?”
许情深听见自己的心在咚咚跳,万鑫曾明显是在诈方晟,他气势强盛,就好像方才的话全是真的一样。她目光探向方晟,可她给不出一点提示,她的所有表情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得透明而僵硬。
蒋远周忽然拉过她的手,指尖冰凉,许情深敷衍地朝他微笑,男人精致的唇瓣跟着扯出抹弧度来。
63放任
方晟没有表现出一点慌乱的神色,他目光清冽看向万鑫曾,“爸,您说我在给毓宁吃什么药?”
“方晟啊方晟,我们万家待你不薄,我就毓宁这么个女儿,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对她呢?”
万鑫曾也是头老狐狸,话不说破,却句句话冲着方晟的心理底线而去。
“爸,我实在不懂您的意思,毓宁没病没痛,除了床头柜里的那瓶VC,家里不可能还有别的药。至于您说我害了钱管家,我就更不明白了,我怎么害她了?”
万鑫曾仔细端详着方晟的神色,见他面目镇定,头脑清晰地一字字反驳他,他眼里余光瞥过坐定在沙发内的许情深,“这位许医生,在钱管家身上发现了她的手机,里头有段录像,把她发生车祸时的全部过程都录了下来。”
许情深真佩服万鑫曾这瞎扯的水平,如果心理能力差一点的人,怕是早被攻陷了。
方晟黑邃的眸子朝许情深看眼,一个犹豫间,却让许情深莫名心惊。她对方晟太了解,他表面平静得看不出丝毫端倪,但只是方才那淡淡的一眼,许情深就能断定这件事绝对跟方晟有关。
万鑫曾叹口气,继续道,“方晟,你是毓宁亲自选的人,你做错事,我不怪你,只要你承认,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但如果你还要欺骗的话,我只能把录像交给警方…”
许情深的手被蒋远周握住,他一根根把玩她的手指。
她忽然抽回手要起身,蒋远周朝她斜睨眼,“做什么?”
“给你倒杯水。”
她神色如常,一步步走到柜前,“蒋远周,你有茶叶吗?”
许情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万鑫曾百般不高兴,但她不必看他脸色,蒋远周随手一指,“里头有新送来的茶叶。”
她倒了杯茶,转身冲万鑫曾道,“您要吗?”
“不需要!”
许情深端着茶杯回到蒋远周跟前,将水杯递给他,“我知道你不喜欢喝茶,但你今天喉咙不好,是不是哑了?”
蒋远周接过水杯,放到旁边,“给我泡杯咖啡吧。”
许情深交叉双手,放在胸前,“不可以。”
“都什么时候了,谁允许你们打情骂俏的!”万毓宁哭丧着脸,恶狠狠道。
方晟眸子内一片清明之色漾起,许情深的这个动作,他太熟悉了。这是他和她之间的暗号。许情深每回故意让他着急后,都会摆出这个手势,然后告诉他一句,你被我骗了!
蒋远周拉下许情深的手,“说话就说话,连动作都摆上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听不进去我的话。”许情深挨蒋远周身侧坐定,她心跳加速,一把抓住蒋远周的衣角,“要不我先出去吧,还得去看看病人的情况。”
“去吧。”
蒋远周在她起身之际,往她臀上轻轻拍了一掌,许情深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她顿时尴尬地立在原地,只觉臀上火辣辣的感觉在蔓开。
方晟底气十足,拉着万毓宁的手往沙发跟前走,“爸,您要还不信我的话,就把录像交给警方吧,还有路面监控,都可以调出来,还我的清白。”
许情深迈步往外走,然后将门轻轻关上。
钱管家的情况不算太好,许情深在星港留到次日清晨,背着包走出大楼,医院内从来不缺人,寒冽的空气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许情深顶着两个黑眼圈要往地铁站赶。
“许小姐。”
冷不丁,一阵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许情深侧目看了眼,居然是老白。
“你怎么在这?”
老白上前,先给蒋远周打了个电话,“许小姐下来了。”说完后,他这才回了许情深的话,“我在这儿等你。”
“等我?等多久了?”
“你先上车吧。”
许情深坐进车内,老白守在外头,没过多久,蒋远周也下来了。
车门再度被打开,男人弯下高大的身影,许情深忙往旁边挪动,“你没回九龙苍?”
“没有,”蒋远周闭目养神,老白坐进副驾驶座后,吩咐司机开车,蒋远周抬手将颈间的扣子多解了一颗,狭长的凤目微睁,视线落到她苍白的脸上,“整晚没睡?”
“也没有,中间眯了会。”
蒋远周伸出手抚摸她的面颊,许情深不自在地想要避开,她总觉得,自从冠上了蒋远周女朋友的头衔后,生活处处充满不对劲。
男人拉过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轻揉,亲昵地让人面红耳赤。
“情深。”
他向来都是连名带姓唤她,许情深嗯了声,蒋远周这两日嗓音是有些哑,情深二字在他嘴间别有一番味道。
男人落下车窗,忽然开口道,“昨天做的那个动作,你再做一遍给我看看。”
许情深秀眉微蹙,“哪个?”
“你知道的。”
许情深了然,抬起双手放到胸前,摆出一个X形,“这样?”
“这代表了什么意思?”
“你让我给你泡咖啡,我说不行,这当然是不可以的意思。”许情深再度比了比,“这是NO。”
蒋远周凉薄的唇瓣,一侧往上浅勾,并没有真正的笑意显露出来,许情深放下两手,“你不信?”
“信。”
骗鬼呢。
许情深唇瓣抿紧,头发扎在脑后,有几缕松散了下来,“你别勉强啊,你脸上就写着不信两字。”
蒋远周失笑,如工笔画般细细勾勒的精致五官盛开出一抹极致的惊艳,他目光攫住许情深不放,“听着,只要我相信了你之后的结果,它不会对我最亲最爱的人造成伤害,那么,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我都可以信。至于它是否会对别人不利,我不管。”
坐在前排的老白闻言,眼里露出讶异。
也许许情深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但在老白看来,蒋远周对这个女人已经到了一种放任的地步,只要她不做出格的事,不做有害蒋家的事,上天入地的闯祸,都没事。
明日精彩预告:64——遇险
64遇险
星港是全国著名的私人医院,在宣传方面从不懈怠,每年都会派出医疗队去穷困山区义诊,当周主任将许情深叫进办公室的时候,她大概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许医生,悬崖村的新闻你听说过吗?”
“听过。”
周主任面色严肃,“星港每年都会有几次义诊,新进的医生都会参加,但你这边,我需要问问你的意思。”
“我当然要去。”
周主任抬头朝她看眼,绷紧的嘴角有些微缓和,“这是好事,以后评职称方面,这些也都是考核标准,我自然也希望你能积极参与,只是蒋先生那边,你自己跟他说吧。”
许情深了然,周主任尽管对她寄予厚望,但许情深终究是通过特殊关系进来的,想要给她安排事情之前,得先知会蒋先生才行。
九龙苍。
蒋远周将名单上的许情深三字划去,她扑上去抢夺,“为什么不让我去?”
“知道悬崖村什么意思吗?”
“知道。”
蒋远周将签字笔重重敲向桌面,“知道还去?”
“你如果把我换下来,势必要用别人顶上,蒋先生,我不比别人特殊,我想去。”许情深一双如水翦眸盯着他看,“我就想去。”
“不许撒娇。”蒋远周手指轻抚过眉头,警告道。
“我就要去。”
男人抬起头,食指朝许情深虚空轻点两下,“到时候别哭着让我去把你接回来。”
“不会的,我保证。”
许情深跟着医疗队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几经辗转后,这才来到悬崖村。
村长先安排她们休息一晚,除了医疗队外,后面还有跟拍的电视台,真所谓浩浩荡荡。
而当许情深真正站到悬崖村底下,只有亲眼目睹了那一幕,她才能明白为什么蒋远周先前不让她来。
倾斜的悬崖在她眼前蔓延至高空,这儿根本就没有能行走的路,她右手遮住眼帘,隐约看到萦绕在顶头的白雾。十几个孩子有说有笑地过来,他们爬上了用藤蔓简单编制成的长梯,许情深看到那梯子在摇晃,好像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
此时不过才清晨时分,许情深看眼时间,刚过五点半。
蒋远周昨晚处理事情到凌晨才睡,许情深的手机已经打不通了,没有信号。
男人披着睡衣下楼,短发慵懒地趴在额际,却不显丝毫凌乱,偌大的客厅内回荡起他孤独的脚步声,蒋远周修长笔直的身子来到通往阳台的落地窗前。
老白似是知晓他心绪不宁,早早就来了。
推门进入,他看到蒋远周立在窗前的身影,还是吓了一跳,“蒋先生,您怎么起这么早?”
“那边有消息吗?”
“您放心吧,挺好的,气象局那边也没有什么异常,顺利的话,许小姐明天晚上就能回家。”
屋子里缭绕的烟味挥之不去,蒋远周的脚边落满烟灰,老白拿起旁边的烟灰缸上前,男人动作优雅地轻吸两口,然后将剩余的半截烟掐熄掉。
许情深背着医疗箱,跟在高大强壮的村民身后,爬上了那座颤颤巍巍的藤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