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她以前是我的丫鬟,”柳絮望了女子一眼,接到她眸中的警告,忙掩起了那份悦然。
“既然是你的丫鬟,就将她好好的下葬吧,也不枉她服侍你一场,”柳阅轻轻的扯了下袭暗的前襟,“王爷,阅儿好怕,我们回去吧?”
“好,”袭暗点头敷衍了一句,眸光落在百里会的背影上。
柳阅的病越来越严重了,走不了几步便气喘吁吁,袭暗更是一步不移的照顾着。
直到三人的脚步声走远,百里会才慢慢转过身子,心里,失望极了。
小绿,算是枉死了。
不久,便有人来将小绿的尸首抬了出去,草草的下葬了。
一个弃儿,孤独一生,便孤独而死。
百里会见小蓝一时接受不了,便命她回屋歇着了。
一坐,竟到了黄昏时。
女子晚膳也没用,只是静静的望了身旁的小梅一眼,“小梅,等小蓝一出嫁,你就走吧”。
小梅一时未反应过来,急忙跪了下去,“小姐,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百里会忙将她扶起,轻轻摇了摇头,“不是,小梅,这里太危险了”。
“不,我不要走,再危险我也要留下来”。
百里会起身来到窗前,“我已经决定了,如果你不想让我有后顾之忧,就走吧”。
“不,”小梅望着女子的背影,居然如此决绝。
“小梅,你下去吧。这件事,我是不会改变的”。
女子掩面走出了屋子,背对着的百里会,亦是泪流满面。
一串脚步声,轻轻的落在身后,女子拭干眼泪,口气依然坚定,“我不会改变注意的,你出去吧”。
脚步声顿了一下,继续靠了上来,下一刻,百里会便被拥入了一具温热的胸膛。
“会儿,”袭暗的声音带着一丝迫切,手上微用力,将女子扳了过来。
百里会眨了眨眼,没有多余的表情。
袭暗将她横腰抱起,放在床榻上,自己也顺势躺了下去。
百里会静静的躺在他胸前,不说一句话。
“会儿,阅儿她现在身子不好,我必须天天陪着她”。袭暗以指腹轻轻扫过女子细腻的脸颊,整个人倦怠不已。
百里会依旧一言不发,却是点了点头。
“柳阅,是我的第一个王妃,也是深得我心的一个。但却是身患固疾,时日不多。那时,我顺了她的意,娶了柳絮,并允诺她,一辈子对柳家好,不论怎样,不得伤害柳家一人。也怪我当初的承诺,将絮儿的性子惯成这样。三年前,她留下一封信便走了,信上说,她深知自己已无救,不想再连累他人。连大夫都说,她的病拖不得半年,那时候,我派出的人天天不间断的找寻着,还是没有找到。所有人都认为她死了,现在,她虽是重病在身,但只要有一口气,我便不会放弃,因为,我爱过她。”袭暗的声音带着嘶哑,想来是没有休息好。
百里会轻轻的在他胸前摩挲着,一手缠上他的腰,“袭暗,你也累坏了,早点歇息吧,我,懂你的心”。
男子一手抚上她的发,低下头,在她额前,深深烙上一吻。
“袭暗,明天把李楠叫来吧,他们的亲事,还是提前吧”。百里会闷闷的出声,送走了小蓝和小梅,她一个人,便也无所谓了。
“怎么突然想到提前?”袭暗不解的望了她一眼。
“李楠年纪也不小了,我又何必将小蓝强留在身旁呢,”百里会俏皮的扬起头笑了,可袭暗却在她的眼里,看不出一丝笑意。
“会儿,你不用害怕,”男子将她紧紧的抱在怀,眼里,装满了不舍。
百里会忍住苦涩,却是难受的摇了摇头,心里,憋得疼痛交加。
“王爷,”窗外,柳絮的声音透过单薄的窗子,传入两人耳中,“姐姐她又吐血了”。
袭暗放下百里会,急急的走了出去。
女子翻身下床,跟出去了几步。
柳阅的屋子,灯火照明,透过窗上的剪影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身子半弓起,袭暗在她身后轻轻的拍打着背部,一旁的丫鬟,手中端着一个盆。
百里会见到过柳阅吐血时的样子,只驻足了一会,便回到了屋内。
第二天,李楠就过来了,穿着一身便装,脸上,还带着几分腼腆。
小蓝站在百里会身后,恢复了几分神采。
“李楠,今天找你来就是商量一下你和小蓝的婚事,依我之见,就定在三天后吧”。百里会示意他坐下,将小蓝拉到身前。
“会妃,您到底怎么了?”小蓝哽咽着抓住百里会的袖子,“你把我和小梅都送走了,你怕我们和小绿、水姬一样吗?”
女子望了两人一眼,神色带着细微的冷峻,“小蓝,不要多想,三天后就要嫁人了”。
“不,我不嫁了,”小蓝拉住她袖子的手,紧了紧,“我不要离开你”。
“李楠,你先回去吧,仓促是仓促了点,但,还是趁早吧”。
李楠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望着百里会的眼,有着一份深深的理解。
三天的时间,百里会忙着准备成亲用的东西,分明是明媚的春天,天,却一天比一天暗了下来。
到了第三天,将军府的轿子便早早的来到了王府,小梅束起女子的发髻,一身红艳的小蓝,掩不住娇羞。百里会开心的望着铜镜中的女子,久未展颜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迎着喜庆,小蓝被送上了花娇,一旁的马车上,坐着袭暗同百里会。
由于两人都是孤儿,这主婚的担子,便落到了袭暗的身上。
唢呐声再度响起,百里会掀开轿帘望向前方的迎亲队伍,一名女子,最开心的就是今天了吧,而当初,自己连这样一个结亲都没有。
女子眼中藏着淡淡的羡慕,窝回了马车内。
袭暗伸手一捞,将她困在胸前,下巴疲惫的抵在她的肩上,脸上写满了倦容。
百里会不舍的任由他抱着,身子微微后倾,眷恋着他的温度。
王府内。
柳絮陪着柳阅坐在凉亭内,女子的身上,盖着一张厚厚的毛毯。
“姐,身子不好就别出来吹风了,”柳絮将她身上的毛毯往上拉了拉,盖住整个身子。
“老是呆在屋里,好闷,絮儿,我再不出来走走,就没有机会了”,柳阅抬起毫无血色的小脸,连笑都带着苍白。
“姐…”,女子将手中的药端到她手上,“把药喝了吧”。
柳阅接过碗,乖乖的喝了下去,明知道没用,只是不想让她人伤心。
“絮儿,我知道你喜欢王爷,咳,咳”,女子不可抑制的咳了几下,一张脸憋得通红。
柳絮将手放在她的后背,轻轻顺着。
“絮儿,姐姐马上就要不行了,看来是撑不过几天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柳阅在心房处捶了几下,“就算死,我也不会让她人如愿的”。
“姐,你不会有事的”,柳絮担忧的望着身前的女子,“你要好好的养病”。
柳阅笑着点了点头,她又何尝不想好好的活?
第3卷第21章 醉酒
看着小蓝被送入洞房,百里会同袭暗两人一桌,其余的宾客也缠着李楠闹腾起来。
袭暗斟起一杯酒,眯起的双眸盯在百里会身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会儿,你在担心什么?”
女子摇了摇头,半晌无语,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袭暗不忍的覆上她的手,使劲握在手里。
袭暗,为什么,我们的距离在慢慢拉远了?
一天的相聚才不过一会,王府的佣人在看到袭暗后,急急的跑了过来,“王爷,阅妃她吐血不止,看样子,快不行了”。
百里会抽回被握紧的手,袭暗侧过头对上她,“会儿,我们一起回去”。
“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再见见小蓝”。百里会端起桌上的酒,继续喝了起来。
袭暗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了身子,一句召唤,百里会的身旁,又是空无一人。
女子低下头,连背影都不愿望一眼,只有满满的失落。
席间喧闹不止,可百里会的耳旁听不得一点,只是一杯杯的喝着桌上的酒。
李楠身上的那件大红,更是深深的刺痛人眼,一股冰凉自颊边滑落,带着浓浓的涩意。
女子摇晃着站起了身子,没有同一人道别,更没有去见小蓝。
走出院门,心也跟着脚步走,下意识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远离王府。
恍惚间,走入了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带着淡淡的花香,像是指引般,百里会走的累了,索性靠在一处院门前。
双手环膝,哭了起来。
水姬死了,小蓝嫁了,小梅马上也要走了,百里会,又只剩你一人。
女子忽地站起身子,双手在厚重的门上砸了起来,“开门,开门,我不要一个人”。
大门依旧紧闭,百里会索性使上双脚踹了起来,“袭暗,开门,开门…”。
院内,正是明王爷以及耶律式,一旁的韩有天不满的皱起了眉,“王,属下去看看,哪个不要命的”。
明王爷挑起一边嘴角,“难不成,是美女送上门?”
耶律式端起酒樽,双唇紧抿,没有一丝弧度,挥手示意韩有天下楼。
见久久没人开门,百里会恼怒的撅起红唇,一双小手因拍打而显得通红。
韩有天忽地一下打开门,带着满满的怒意,“谁啊,找死”。
百里会始料不及,整个人扑了进去,重重的砸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手掌瞬间见红。
楼上的二人见状,忙将视线对准了地上的女子,一身浅红色纺纱,虽显得有几分狼狈,但,当她抬起头时,有的绝对是惊艳。
明王爷饶有兴致的轻啜起杯中的酒,一眼,瞟向旁边的耶律式。
耶律式远远的便看见女子坐在地上,许是摔疼了,双手殷红一片,正低着头慢慢的朝着手掌呵气。
“耶律兄,你认识她?”明王爷看着女子的举动,笑出了声。
“见过,不过不熟,”男子眸光平淡如水,潭底,积压着隐忍。
韩有天望着地上的百里会,就差惊叫出口,抬头望了楼上的二人一眼,还是收了回去。
女子收回神,环顾四周,“这是哪?”
见没有回答,百里会忙忍着痛站了起来,在看到楼上的二人后,女子的酒,醒了一半。
“韩有天,将她扔出去”。耶律式放下手上的酒樽,不再看女子一眼。
“是,王”,韩有天明了的望了百里会一眼,“哪来的,快出去”。
百里会略带委屈的望了几人一眼,最后目光定在耶律式身上。
明王爷看好戏般斜靠在椅背上,双眼,在两人间巡视。
“韩有天,没听到本王的话吗?扔出去”。耶律式恢复了脸上的冷峻,丝毫不显山露水。
“是”,韩有天无奈的轻推了百里会一下,“你是乞丐吗?怎么死赖着不走?”
本王?乞丐?
百里会笑着仰起了头,步子虽是蹒跚,但还是坚决的跨出了院门。
天,突的黑云密布起来,风,肆虐的吹起女子的长裙,身后,独留下一抹孤独的背影。
雨,不一会就砸了下来,重重的,似要将地面砸穿般,百里会伸手抹去眼前的雨水,浓密的睫毛纠结在一处,怎么也睁不开眼。
手掌上渗入了雨水,疼的更厉害了,现在才知道,自己居然没地方去。
王府,那还是家吗?袭暗根本就不会关心自己是否回去。
百里府?更加不可能了,那,从一开始就不是自己的家。
衣衫紧贴在身上,冷的锥心。
长安街失了往日的繁华,就只剩自己一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百里会靠在一颗大树下避起了雨。
双手胡乱的将脸上的雨渍擦干,女子抬起头,才发现,竟在不觉间,来到了百里府。
两顶轿子在府前停靠,一旁的丫鬟忙撑过伞,将百里漫双和大夫人接了下来。
百里漫双似是不满的跺了跺脚,快步跑上了一旁的石阶。身后的大夫人宠溺的点了点女子的脑袋,拿出袖中的锦帕帮她将水渍擦干。
一行人朝着内屋走去,百里会抬头望了上方一眼,终是冲进了雨林。
雨点密密麻麻而下,女子根本就看不清方向,只知道一路漫无目的的走,许是累了,终于在一处拐角,坐了下来。
耶律式焦急的在长安街上徘徊,好不容易等明王爷走了,可,百里会早就没了身影。
周边都寻遍了,就在男子失望的收回身时,在一处角落,发现了女子蜷缩至一团的身影。
耶律式上前几步,女子的双肩剧烈的抖动起来,还伴着嘤嘤的哭泣声。
耶律式半蹲在她身前,一手抚上她的腰间,将百里会抱了起来。
女子错愕的抬起头,一双美目带着朦胧的红肿,在看清楚来人后,头一低,埋在自己胸前。
“会儿…”,男子轻唤一声,一手用力,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胸前,挡住那漫天的大雨。
百里会执拗的缩回身子,头仰的高高的,任它一下下砸在自己的脸上。
耶律式见状,也不坚持,只是将她一扔,扛在了肩上。
百里会使劲乱蹬起来,最后没有力气了,便认命的靠在他肩上,大声哭了起来。
谁说一定要坚强的,现在,她就只想一次哭个够。
泪水伴着雨水,流尽,消逝,若是自己的心也能这样,该多好。
耶律式将她带回原先的那座庭院,推开房门,里面的丫鬟早就备好了热水,一边,还有干净的换洗衣裳。
将她自肩上放下,男子横腰一抱,便把她放入了氤氲着热气的浴桶中,自己转身出去了。
门外,两名丫鬟守在一旁,见到耶律式出来,忙福了福身。
“你们两个进去伺候她沐浴”
“是”。两人推开门走了进去,耶律式解下湿透的衣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百里会仍是双手紧环住自己的身子,动也不动一下。
两人上前脱下女子的衣衫,将她的发放到浴桶外,顺着壁沿而下。
百里会没有再排斥,只是闭上眼,不说一句话。任由她们伺候着沐浴、更衣。
耶律式再进来时,身上已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百里会呆坐在床塌前,黑发自然的散下。
听到脚步声,女子抬起头淡淡的望了一眼,又低了下去。
耶律式来到她身前,一手放在她脑后,拉向自己。
百里会没有拒绝,只是一声不响的靠着,乖巧的如瓷娃娃般。
“会儿,我带你走吧”,耶律式高大的身影在烛火的摇曳下,平添了几分执着。
“走?去哪?”百里会仰起头,脸上的表情疑惑不解。
“回辽国”。
“回辽国?那,只是你的家,不是我的。”百里会站起身子,单薄的背影落在冰凉的地面上,就如同她的语气一般,没有温度。
“你还是同先前那般执着?”耶律式转过身子,王的高傲已然卸下,带着一抹沉痛。
百里会推开窗子,天已经黑透了,“我得回去了”。
“会儿…”。
“耶律式,你这趟来南朝的目的,不简单吧?”百里会转身走了几步,如水瞳眸直直的盯着男子那深邃的潭底,“不管怎样,我是南朝之人,不会跟你走的”。
耶律式带着几分强忍,看着百里会出了屋子。
是的,这次来的目的,便是为了一件要事,如果在百里会和它中间选一样,自己会舍弃的,是什么?
都说江山,红颜,为谁?弃谁?不得而知。
百里会没有让车夫送,而是坚持走回了西郡府。派去盯着的人直到确定她安全了,才回去向耶律式复命。
府外一片静谧,还是,那两盏孤寂的灯笼高高挂着。
刚跨进王府,便听到身后一阵马的嘶鸣。百里会回头张望着,居然是袭暗。
“你跑哪去了?”男子上前几步,语气带着深深的焦虑。
“我…”,百里会一时语塞,别转过头,“我随便走走”。
袭暗不悦的牵起她的手,向府内走去,“你今天出去,不是穿的这件”。男子突然停下脚步,双眸盯着百里会身上的衣衫。
低头瞅了一眼自己的身上,百里会平淡的开口,“半路上被雨淋湿了,就在铺子里换了一身”。
袭暗不语,但也没有再多问,将百里会送回了房,便返身折了出去。
小蓝嫁了,小梅也在今天被送回了乡下。百里会给了她足够安身的钱,还不如在纯净的地,找个人,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多好。
现在她身边的丫鬟,就是当初服侍水姬的,无采。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百里会知道,袭暗对柳阅是有情的,至少,在很久以前,是有爱的。
许是受了凉了,头始终昏昏沉沉的,百里会一早便被一阵吵闹给惊醒了。
门吱的一声开了,进来的居然是柳絮,还有柳阅。
只觉得一阵头大,百里会无力的半撑起身子,靠在后方的床柱上。
“妹妹,我和姐姐来看你了,”柳絮扶着身子虚弱的柳阅,在一旁的桌前坐下。
百里会没有表露出丝毫的不耐,但也做不出虚假的表情来。
“会妃,瞧你这脸苍白的,怎么,昨晚没睡好吗?”柳絮故作惊讶的端详了起来,两人身后,还跟着一名小丫鬟。
“柳絮,我最见不得的便是虚假了,有什么事,说吧”。百里会睬了二人一眼,语气带着淡淡的不耐。
“以前,有些事是絮儿太任性了,”一旁的柳阅站起身子,端过丫鬟手中的碗,“这几天看你脸色不太好,我就叫厨房多炖了一份补药,喝了吧”。
百里会望着柳阅手中的碗,自己连站都快没力气了,居然还好心的给自己来送药?
虽然,上次自己没有毒发,但她相信小绿的话,这回,就算是无毒,她也不稀罕,“我的身子很好,不需要靠汤药来进补,你们拿回去吧”。
“你,百里会,我姐姐好心好意拿药来给你…”。
“是吗?难道还有强迫的不成?阅妃,你的身子本来就弱,回去歇息吧”。百里会头疼的望着两人,难道,自己不找事,麻烦找上门不成?
“絮儿…”,柳阅回头瞪了柳絮一眼,“快喝吧,马上凉掉了,就失了药性了”。
女子将药碗凑到百里会身前,脸上带着单纯的希翼。
“我说了,我不喝”。百里会没来由的厌烦起了这种虚假的笑意,撕开面纱,怕是一个个都盼着自己死吧。
“这药真的有奇效…”。
百里会排斥的一挥手,药碗顺着女子的指尖翻转,落在了她白色的纱裙上。
“啊…”。柳阅一声痛呼,药汁全洒在了她手背上,身子更是猝不及防的向后倒去。
柳絮忙接住她的身子,女子不住的咳了起来,口中,喷出了大量的鲜血。
“姐,姐,你怎么了?”柳絮拿出锦帕不住的捂着她的嘴角,同时,一抹高大的身影跨进屋内。
第3卷第22章 血殇预兆
“阅儿,你怎么了?”袭暗接过女子,看着她口中的血,不断涌出来。
百里会双手撑起头,麻烦找上自己的时候,真的是躲也躲不开。
“王爷,姐姐抱着病来给她送药,她不但不领情,居然还把姐姐推倒在地上…”,柳絮气愤的指着百里会,一手轻轻的在柳阅背部顺着气。
“会儿…”,袭暗抬起头望了百里会一眼,见她正直直的望着自己,理直气壮。
“王爷,您想说什么?我都听着呢”。百里会挑高细眉,这样的计,也算是计谋?简直是幼稚。
“王爷,”一旁的柳阅适时抓起女子的衣袖,“是我自己,不要怪…”。
女子的戏演到一半,百里会便掀开锦被,下了床,“无采…”。丝毫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
“是,”站在门外的丫鬟进来,帮百里会将衣衫穿起。
“我可不会无聊到这种地步,王爷,若你不信,大可治会儿的罪,”百里会望了三人一眼,转身跨出屋子,“无采,陪我去用早膳”。
“是”。
“王爷…”,柳絮气极的指着女子的背影,“她…”。
袭暗的眸光冰冷的扫过柳絮,虽是一句话未说,却带着不可忽视的警告。
抱起地上的柳阅,袭暗径自出了房门。
“阅儿,以后不要出去乱跑了,”袭暗将她放到床榻上,端起桌上的药碗压在她唇间。
柳阅乖乖的喝下药,身子喘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柳絮乖乖的跟在身后不敢再多一言。
“王爷,如今我们柳家,哥哥死了,我又这个样子,只剩下絮儿了,”柳阅伸出一手,吃力的将女子拉到身前,“我最放心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
“阅儿,本王说过,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袭暗将女子抱坐在身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王,此刻,却带着深深的无奈。
柳阅艰难的摇了摇头,“不会有那么一天了,王爷,阅儿不得已,想求您一件事”。
“什么事?”
柳阅低下头,想了片刻,终是无力的望了二人一眼,“给絮儿,一个孩子吧”。
柳絮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还是充满希翼的望着袭暗,等着男子的回答。
袭暗一手抚上女子的肩,睬了柳絮一眼,“还是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