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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的瞳仁攫住女子潭底的黑亮,殿泽执起她的手握入掌心,“从在北荒营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
汐奚面不改色,避开男子视线,“有何不一样。”
“你不用紧张,”殿泽以食指轻拭她手背上的淤青,“只是种感觉罢了,你就像狼,难以驯服的小狼。”听到这般描述,汐奚眉头紧蹙,想要反驳,却被男子抢了先,“狼,虽然凶狠,却能对同伴不离不弃,”他目不斜视,第一次唤出她的名字,“汐奚——”
“嗯?”她想也不想的答应。
“不离,不弃,真正能做到,太难了。”殿泽敛下几许寂寥,汐奚将小手抽回去,今日的他,似乎有些异常。
男子望着空落的掌心,眉角轻扬下,侧身之际,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驻足,“我信,你是清白的。”
汐奚望向他的背影,表情有些吃惊,这里的每个人,每句话,都让人难以捉摸,仿佛藏着很多秘密。殿泽只字未提先前在西宫遇上的那件事,汐奚也当他是玩笑,并未放在心上。
手上的伤并不重,只是整个手背淤青,难看了些,汐奚走入东宫,微叹口气,如今,怕是自己的名声更难听了。
远处,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走上前,稍有不确定地轻唤道,“眉雅。”
女子惊忙回过身来,将汐奚拖到边上,“方才玥姬主子回园里就说了,你怎么样?”
“我没事,”汐奚见她满面紧张,小脸忙瞅向四侧,“你怎么到东宫来了,这儿戒备森严,给爷看见就麻烦了。”
“你放心吧,东宫服侍的人好像都被遣退了,我一路过来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眉雅同汐奚躲在树荫下,果真,林廊园子间,连脚步声都没有,“我们三人是一同从北荒营出来的,汐奚,还是你命最好。”
她掌心按着手背,刺痛的感觉,让她唇畔勾起苦涩。
眉雅站在身侧,见天色已经暗下来,忙推了下她肩膀,“快进去吧,明日我再去东苑找你。”
“嗯。”汐奚轻应下,身子才出去几步,复又折回,“出去的时候当心点,别让人看见。”
“我知道。”眉雅点下头,望着汐奚的身影踏进殿内,这才小心翼翼将身子隐入林中,并未出去。
东宫内殿,玄衅倚靠在榻上,手中握着书卷,见她进来,便将那书阖起放在边上,“你现在,肯定恨我吧?”
汐奚来到男子跟前,手只要动一下,就疼的厉害,“那块丝绢,爷比谁都清楚。”
“对,我没有说实话。”玄衅大掌扣住汐奚皓腕,轻拉下,女子却是纹丝不动。僵持的动作在男子俊脸拉下之际缓和下来,汐奚挨着榻沿坐下,身子被他健臂揽过去。
“我若真非清白之身,只会在你脸上抹黑,既然这样,爷为何不说实话?”
玄衅手上突用力,将她压在绵软的锦被上,阴鸷逼近,呼吸沉灼喷散在她面上,“不要试图揣测我的想法,汐奚,你这是在命令我?”
她绝没有这般想法,故而,断然摇头,“妾身不敢。”
“记住你今日的话,”玄衅竖起食指,在她菱唇上轻点下,目光牢牢攫住她,“不管你是不敢,还是另有他想,记住我的一句话,不准!”
汐奚感觉到他眼中的疏离,眼帘轻阖道,“是。”
玄衅松开手臂,转身朝向里侧后丢下句话,“睡吧。”
压在身上的重量消去,汐奚如释重负,手背上虽然还是会疼,却仍抵挡不住倦意袭来。不知睡了多久,依稀听到耳边有细碎的呻.吟声传来,她双目才睁开,身子却觉一轻,整个人已被挥开,掉到地上。
她痛呼出声,混沌之下,才爬起来就见先前盖着的那床锦被迎面而来,汐奚忙伸手接住,回头一望,却是惊得目瞪口呆,双手一个劲抱着怀里的绵软。
玄衅身着一件黑色寝衣,似是受了伤,整个人趴在榻上,银色长发透过床沿垂落至地面,他俊脸朝向外侧,在这样极致的对比之下,那张面容显得越发阴柔邪魅,却也,带着几许无助。汐奚大为吃惊,手上动作不由松开,锦被掉落到了地上。
第二十章替身(一)
“水——”男子虚弱无比,薄唇间不断溢出轻语。眼皮轻抬下,视线却朦胧不清,只看得见一抹人影杵在那。
“水,水——”玄衅放在身侧的五指伸向前,修长无力。
万分惊愕,汐奚倒退几步,单手撑住桌沿,另一手撞在身后的茶盏上。她手忙脚乱地倒上水,刚要上前,便顿住动作。
当日,楼儿身上所带的银发,便是同玄衅此时的一样。
汐奚双手紧握杯沿,周身颤抖,茶水顺着四侧倾斜出些许,她转身背对玄衅,小脸凝重紧张。
一手抚向袖口,那里,藏着路圣爵当日给自己的药,汐奚犹豫再三后终将它取出握在了手中。九哥想要的东西,也许就藏在东宫,有玄衅在,自己得手的机会只会越渐渺茫。汐奚握着瓷瓶的动作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能下手的时机,可能仅此一次。
“水——”
她狠下心来,随手拨开盖子,朝着茶中倒去。白色的粉末入水即化,未起丝毫涟漪,汐奚将瓷瓶塞回袖中,旋过身时,额上已然冒出晶莹冷汗。她所下的分量并不重,应能控制心魂,而不伤性命。
几步来到榻前,她单手搀扶男子坐起,“爷,水来了。”
玄衅面色苍白,脑袋虚弱地靠在汐奚肩头,他视线不明,抬起的手始终够不到水杯,汐奚见状,忙将茶水递过去。
男子在摸索几下后紧扣住她手腕,汐奚感觉到一沉,那茶杯已经顺着他手上力道被拉过去,玄衅薄唇轻启,刚要凑上去,却被她再度移开。手中的茶,泛起浓香,就在他即将入口之时,她却有了犹豫。
“水,水——”玄衅唇舌干燥,他俊脸微扬,迷茫的眸子对上汐奚,虽然看不见,可那份渴望,却是展露无遗。
“爷,您看不见么?”她察觉出不对劲,试探问道。
手腕在僵持间被拉过去,玄衅薄唇已经凑上,就着杯沿大口大口吞咽,汐奚感觉到男子的急促,收回茶杯时,已经底朝天。
仰起的面容靠回她肩头,汐奚将那紫砂杯随手放在一边,半侧发丝遮住其几近透明的俊颜,她提手将它拨开,才发现那银丝已被汗水浸湿。玄衅缓过神,嘴角痛苦地紧抿,他双目微阖,呼吸,微乎其微。
汐奚小心翼翼让他躺回榻上,玄衅将她困于胸前,孱弱的银丝环绕在她手臂上,面颊相贴,男子的呼吸声很弱,气息微凉。
“你的身上,好暖。”他似在呓语,两手用力将汐奚压进自己胸膛。
她一只手不知该摆在哪,身子紧贴,最终落在了他精壮的腰际。
一头银发,刺目而令人震惊,透过窗隙,黑夜中,女子将窥视的目光收回,蹑手蹑脚退开。
汐奚很难再入睡,玄衅熟睡后并未将她推开,手臂反而是越收越紧,拼命想要从她身上汲取暖意。原先痛苦拧起的眉头在浑身的不适散去后舒缓开,汐奚落在他背上的手轻拍几下,侧面枕在他胸口,听着那沉稳用力的心跳声,她心头繁芜万千。
“叩——叩——”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在这宁谧的夜间,尤为清晰。
汐奚竖起戒备,见身前男子并未有醒来的迹象,“谁?”
“汐奚——”声音中夹带哭腔,惜翎蹲在殿门口,就是不敢推开那扇门。
她知道惜翎一向胆子小,如今闯入东宫,定是有何急事,汐奚小心将玄衅的手挪开,在起身时,右手却被男子下意识抓紧,不肯松开。她柔荑覆上玄衅手背,费了好大劲才将手抽回,些微的疼痛感,腕上因用力而留下细刻的红印。
走出几步,汐奚将弃于地上的锦被捡起,盖回玄衅身上。银发下,男子俊容少了些许邪佞,安静极了。
打开殿门,惜翎急迫起身,刚要出声,便被汐奚拉到边上,并将殿门掩上,“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眉雅不见了,”惜翎脸上有哭过的痕迹,她双手紧揪住汐奚袖子,“方才在小院,眉雅说她弄坏了玥姬主子最喜爱的云裳,她说主子定不会轻绕了她,说完,就跑向外头,我一路追出去,均未发现她的身影,汐奚,你说眉雅会不会已经…”
“你慢些说,”女子一手轻按在她肩头,“眉雅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才不久,我怕那玥姬主子不会放过她。”
“走!”汐奚想也不想地拉起她的小手,“我们先找到眉雅再说,应该还在园内。”玥姬主子同那亦蔷一样,可不是什么善主。
两人急匆匆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园外,月明星稀,东宫殿门口悄然隐出一抹娇弱,女子背对大殿,反手将门打开后退了进去。
床榻上,玄衅虚弱未褪,趴着的身子在汐奚离开后感觉到有些难受,女子蹑手蹑脚上前,弯腰后,一手抚上他额头。
突来的凉意将那份炙热掩去,玄衅随手一勾,女子顺势倒在榻上,单手解开了腰带。
“汐奚,眉雅会不会已经在红绡阁?落到玥姬主子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啊。”惜翎站在偌大的院子中央,急的满头是汗。
“你留在这,若是眉雅回来的话你让她不要乱跑,我再去找找。”
“你去哪,”惜翎双手使劲拖住她衣袖,“找不着便再等等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傻丫头,”汐奚泛着淤青的手背落到她肩上,“从来,都是我不放心你们,你留在这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就好。”
那般轻柔的话语,落入耳中却是掷地有声,惜翎乖顺点头,紧跟上前叮嘱道,“天亮之前,一定要回来。”
“好。”汐奚说完,人已走出去老远。
曲径幽回,只听得细碎的脚步声重复在走廊间,在转角时,汐奚同迎面而来的丫鬟撞个满怀,“哎呦——”
那丫鬟一声痛呼,抬起头来看清楚来人面容后,忙跪下行礼,“汐主子息怒,奴婢该死。”
“起来吧。”她行事匆匆,并未有所逗留。
望着她转瞬即逝的背影,丫鬟自顾起身,随手掸了掸衣裙后方继续向前。
汐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眉雅,她们是一起从北荒营内死里逃生的姐妹,活,也要一起活!
“快,当心被人看见——”
她迈向前的步子硬生生收回,机警地闪至一边,躲到了葱郁的林子间。双眼透过枝叶向外探去,只见两名丫鬟抬着一个麻袋正向这边走来,沉重的脚步声被小心掩饰,汐奚望向她们身后,那儿,正是红绡阁的方向!
第二十一章替身(二)
心头,一阵强烈的不安席卷而来,她悄然跟了上去。
“就扔在这吧。”走在前头的丫鬟止住脚步,在湖泊边上的假山处放下麻袋,“等下会有人过来处理的。”
二人吃力将那麻袋挪到假山里头,巡视一圈,见无人后才相携离开。
直到确定她们走远后,汐奚才贴着石壁上前,那麻袋中显然是个人形,这么久都没有反应,看来已是凶多吉少。她靠近后,双手精准找到扎住袋口的麻绳,费了好大劲才将它解开,汐奚小脸微别向一边后,用力将麻袋向下扯,露出里头一张惨白狰狞的脸。
还好,不是眉雅。面相虽然吓人,却着实让汐奚松下一大口气。
“玥姬主子料的果然没错——”身后,蓦地传来一道声音,先前那两名丫鬟竟是去而复返。
汐奚松开手,转过身去,那二人见到她并未行礼,其中一名丫鬟望了眼地上的女尸,“方才红绡阁内遇刺,玥姬主子被伤,事后她吩咐我们悄悄将这尸体送往园中,说她同伙定会尾随前来,果不其然,想不到汐主子竟是心存歹念之人。”
“无凭无据,你何以这样说?”汐奚隐忧,若这只是巧合,也太巧了。
“我们二人便是最好的证据。”丫鬟朝着边上同伙使个眼色,“你速回红绡阁告诉主子,让她将爷请过来。”
“好。”丫鬟折身而去,汐奚脚踝不小心踢到那具女尸,看来,自己已泥潭深陷,对方摆明了设好圈套在等着自己,“慢着!”
女子语锋凛冽,她上前几步,右手紧握成拳,暗聚杀气,挡在身前的丫鬟并未惧怕,心想她身形娇弱,也不会有多大威胁。汐奚杏目紧盯二人,阴暗之下,白皙的小脸染上凝重,手背的伤还隐隐作疼,这时候若再出状况,老太君定会借此将她逐出五月盟。
“汐主子,你不能离开。”丫鬟见她上前,忙出手制止。
抬起的手腕猛地被扣住,汐奚另一手捋过丫鬟手肘,在擒住她肩胛后,运起内力将她整个身子撞向一侧的假山。只听得‘砰——’一声,女子来不及惊呼,便已血溅当场,软绵绵地顺着石壁滑落在地上。
“啊——”跑出几步远的另一人歇斯底里,小手张在嘴边呼喊,“救命,杀人——”
“唔——”
嘴巴被汐奚自身后捂住,丫鬟挣扎的双腿不断在地上蹬动,她单手环过女子面门,手臂用力一旋,那丫鬟当场便咽了气。
“那边好像有动静。”不远处,巡夜的守卫听到呼喊,齐声朝这边而来,汐奚来不及处理,只得闪身离开。
五月盟头顶,一轮红日在东际冉冉升起,光阳照在人身上,能感觉到些许暖意。
玄衅睁开眼皮,头上银丝已经转回墨色,他一手轻抚眉角,这次的痛苦,竟然比先前都要来的短暂。细微的窸窣声让身侧本就浅睡的女子醒来,她慌忙从锦被中钻出,跪在榻上,“奴婢见过爷。”
声音,并不熟悉。玄衅睁眼望去,眉头在看清楚女子面容后紧拧起来,“你是谁?”
“奴婢眉雅。”
玄衅细想下,似乎有些印象。邪魅的视线顺着女子光洁的脖颈一路而下,前襟敞开,露出里头浅绿色的肚兜。他手掌轻扶额头,对昨夜的事记得并不清晰,“你何事来的?”
男子的语气并无愠怒,眉雅低着头,双手轻攥下,“奴婢…奴婢亥时便过来了。”
“亥时?”玄衅眼角闪过犀利,“昨夜,你都看见了什么?”
她贝齿轻咬,十指深刺入掌心,眉雅上半身弯下,连连磕头,“爷请放心,奴婢断不会泄露一字,求爷放奴婢一命。”
玄衅深邃的眼眸沉下去,他以为,陪着他的是汐奚,在他最难受的时候,他只记得自己抓住了一只手,那是一只,很温暖的手。
“滚下去!”
眉雅重心不稳,人已跌倒在地,玄衅披上寝衣后起身,“来人,将汐奚带过来。”
“将你那恶心的手段收起来,”他扣起腰带,俊脸上满是鄙夷,“东宫内禁止旁人进来,你私自闯入,我现在就可要了你的命。”
“爷,您听奴婢说…”眉雅情急,跪爬着上前求饶。
“闭上你的嘴,”玄衅单手指向跪在地上的眉雅,他神情阴鸷,眸光内怒火中烧,“等下,有你开口的时候。”
汐奚回到东苑后迅速换上一身衣衫,惜翎等不到自己应是急坏了,她跨出大殿,正同两名丫鬟不期而遇。
“汐主子,爷请您去东宫一趟。”
“爷醒了?”汐奚这才想起,她是从东宫私自出来的,丢下他一人,也不知现在如何。
疾步匆匆来到东宫,那两名丫鬟并未跟进去,汐奚刚跨入内殿,一眼便瞅见衣衫不整跪在地上的女子。
“眉雅。”她欣喜认出,刚要上前,便觉不对劲。
玄衅脸色深沉,银丝转为墨发,身上的寝衣还未换过来,女子就跪在他脚下,双肩微颤。汐奚迈起脚步,那一步,沉重极了,她不懂,眉雅怎会出现在东宫。
“你没事,太好了。”她来到玄衅身侧,朝着地上女子说道。
眉雅低着头,两手羞辱地紧揪前襟,不让里头风光乍现。衣裙平铺在身侧,弱不禁风。玄衅冷冷睨视一眼,薄唇轻启,“我再问你一句,你何时来到东宫的?”
“奴婢…”眉雅微抬起头,视线不敢望向汐奚,她艰难地咽下口气,坚定说道,“奴婢是亥时来的。”
亥时——
汐奚忽的,脑中一片空白,自己出去时已近寅时,若照她所说,呆在东宫整夜的,是她而非自己?汐奚蹲下身来,同眉雅平视,女子的眼中,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已经溢满泪水,抓着前襟的十指因用力而泛出苍白,眼中的愧疚更加灼痛了她的心。(注:亥时,为晚九点~十一点,寅时为凌晨三点~五点)
“汐奚——”玄衅望着二人后开口,“昨夜,我招了你侍寝,告诉我,我醒来时你在哪?”
第二十二章谎言
她百口难辨,目光渐露沉痛,那时候,她正同惜翎满园子的找着眉雅,失落得将单膝屈在地上,汐奚脱下肩上披风环在她肩头,眉雅一愣,怔忡抬眼,“汐奚——”
一起经历过了患难,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最好的姐妹。
当初从北荒营来到五月盟,她们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身后的男子,阴晴不定,真心难测,眉雅擅自进东宫已是死罪,若再让他知道她说的并非实话…
见汐奚久未开口,玄衅将眸子定在眉雅身上,“告诉我,昨夜,你是如何睡在我身边的?”
咽下口水,她强捺下害怕,照着心中想好的搬出来,“奴婢本有事想来东宫找汐奚,可是进入东宫后却并…并未见到有人,这时,奴婢听到内殿有动静,回爷的话,奴婢是不得已才进入的,爷说想喝水,我才敢近身上前,却不想,不想…爷竟将奴婢压在了榻上…”
毫无瑕疵,信与不信,就看汐奚是否将这自圆其说戳破。
玄衅同眉雅的目光同时落到汐奚脸上,一个,些微希翼,另一个,则满腹紧张,眉雅眼中的泪花迷糊了视线,全身因跪在冰凉的地面上而颤抖不已。
“爷,妾身…”汐奚转过头去,对上男子,“妾身昨夜有事,在您歇下后便回了东苑。”
一语锤落,或许,他们本该是有靠近的机会,可如今,那份微乎其微,仿佛走的更远了。
玄衅正起身,阴肆的目光紧盯她转向一边的侧面,眉雅显然松了一口气,身体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好!”男子邪魅启音,拉开的薄唇,笑声却不自觉令人发憷,寓含讽意,他瞅向眉雅,漠然问道,“昨夜,我碰你了么?”
男子的声音冰冷如水,眉雅深知,在他清醒之时,自己休想玩弄她的那点小伎俩,“爷只是搂着奴婢睡了一晚,并未有其它行为。”
玄衅不再言语,伸出的手臂穿过汐奚肘弯将她拉起来,他大步起身,并不介意身侧二人,褪下寝衣后便取过藤架上的长衫。汐奚知道园中规矩,她碎步来到男子身侧,柔荑刚抚上那件衣衫,就见玄衅侧身闪开,语气恶狠狠说道,“用不着你!”
温暖的寝殿,在大开的殿门口有几道凉风而来,眉雅瑟缩下,抬起头来,男子已站在她跟前,他居高睨望,态度恣傲,“以为上了我的榻就能爬上枝头?”他一声冷哼,忽又改变主意,“呵——姐妹果然情深,既然如此,我就将你留在东宫伺候我,侍妾,你不够格,就做个寝婢吧。”
男子话说完便昂首而去,汐奚随即抬眸,只见那旭日东升耀眼,在他的双肩处层出金晕,细碎点点。眉雅屈膝起身,将衣衫拨弄整齐,听到嘤嘤的啼哭声,原先站在殿门口的女子旋身,目光清冷地睨着她。
“眉雅,不要让我看见你的眼泪,”汐奚上前,并将她手中的披风接过去,“那是你自己选的路,怨不得别人。”
“我没有怨,”眉雅失口否决,“汐奚,对不起。”
她想来是一夜没有睡好,再加上哭泣,如今两个眼睛肿的如核桃一般,汐奚垂下眼,微微叹息,“眉雅,我们都好自为之吧。”
望着她跨向殿外的背影,女子追出一步,“汐奚,我只是不想这样过一辈子,呆在红绡阁,我就永远没有出头的机会。”
“我从来没有说过你做错了什么。”汐奚停下身,背对着她,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们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就像自己被迫杀人一样。放在身侧的两手紧攥起,她一时无言,走出东宫。惜翎望着周遭来往不断的下人,她神色焦急,就是不敢踏进去一步。
汐奚满面凝重,心事重重,一抬头便见她探着脑袋不断向里张望,“惜翎——”
女子面色微喜上前,只是那欣悦并未持续多久,她拉着汐奚的手来到边上,“怎么办,眉雅还是没有回来,我早上偷偷去红绡阁外也没见到她,你说她是不是…”女子的声音说到一半便卡在喉中,双目更是在瞅见正向外走来的人影之时而睁大,“眉——”
她越过汐奚,几步来到眉雅身前,“你没事,太好了,我和汐奚找了你好久,眉雅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