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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只看到过你的房子,而且你家还有姨太太,还有,今天跟你来的那些人,肯定不是你简简单单花钱找来的帮手,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厉景呈没想到她脑子里还有些货,他手臂落在方向盘上,“其实没什么特殊的背景,跟你说,你也不懂。只不过厉家的存在也算有些历史,从民国时候就已经踩着诸多的名门望族过日子了…”
荣浅做出吃惊得模样,“土豪。”
厉景呈睨她眼。
“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厉景呈接过话,“你把土豪服侍得舒服了,土豪的钱全是你的。”
一说话就往不正经上面跑。
荣浅靠回椅背,“你打算把谢东送进警察局吗?”
“不,我打算让他消失几天。”
“什么意思?”
“你脑子这么简单,就别想了。”
“…”
回到帝景,荣浅换好鞋子走进客厅,方才那些经历,若说不怕,肯定是假的。
她面上露出欢愉,转了个圈,“还是家里好。”
厉景呈脱掉外套,他喜欢看她这幅样子,也喜欢听她说这儿是家的话。
他站在楼梯口,见她现在没事了,竟是这般满足。
忙腾了大半天,荣浅这才觉得饥肠辘辘。
佣人将饭菜热好端上桌,她狼吞虎咽,厉景呈是看不得她受一点委屈的,她要委屈了,哭得说不出话想撞墙,那也只能是在他手里。
吃过晚饭上楼,荣浅舒舒服服泡了个澡。
她边擦头发边走出浴室,房间内的窗帘迎风而动,似在裙角处撕开的淡淡涟漪。厉景呈站在栏杆前抽烟,姿态悠闲,弯起的腰背曲线刚毅而优美。
荣浅垂下手,望着男人的背影,心里是有触动的。
她自作聪明,但也亏得厉景呈天衣无缝的配合才能让她转危为安。
荣浅放下毛巾,双脚不听使唤地走出房间,两手穿过男人的腰,从身后抱住他。
厉景呈一怔,微薄的烟自唇角散开,迷茫了自己的视线。
荣浅闭上眼,“厉景呈,今天谢谢你。”
男人拉住她的手,倾起身后将她拉到自己跟前,他大掌托在她脑后,炙热的吻落在她唇上。
“要说谢谢,一个拥抱怎么够?”
荣浅真想敲自己的木鱼脑袋,好好地跟他说谢谢干嘛,这不送到他嘴里吗?
厉景呈拦腰抱起她往卧室内走,他将荣浅放到床上,她的睡衣往上跑,厉景呈看到了隐隐的一角,他手指微微用力,荣浅腹部的纹身便这样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这个纹身,以前他不止看过一次,只不过从未像今天这般注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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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四年前,她有了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污点
03四年前,她有了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污点
厉景呈手指抚过她腹部的纹身,“这是什么?”
“纹身,看不出来么?”
“这个图案,有什么意义吗?”
荣浅枕在床中央,她不想说。
那是她心里一道很深很深的疤。
厉景呈的指尖在她的纹身上细细摩挲,这才发现,他的指腹感觉到了凸显的粗糙,也就是说,这个纹身下面藏了一条疤。
荣浅按着他的手,“四年前,为了掩盖我身上,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污点,我纹的。”
四年前?
厉景呈的动作微顿,他出神地盯着荣浅的那个地方。他眸色一凛,“是谁?”
荣浅的话,让他想起多年前那个忘我的夜晚。
荣浅抬起手臂,遮住眼帘,她嘴里咬着恨意,“那场遭遇,毁了我最美好的爱情,在我们都觉得一切会顺其自然的时候,那个人将我毁了个彻彻底底!”荣浅的情绪不由激动,手掌握住身下的被单,她不想多提,“厉景呈,我们本来就是各取所需才在一起,你还用在乎我的过去么?”
厉景呈不喜欢她用各取所需四个字来形容他们的关系。
“霍少弦护你护得那么紧,怎么可能会让你出事?”
“我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出了南盛市,”荣浅眼眶内不由发热,“霍少弦踹开房门时,我被人蒙着眼睛,手脚还是没法动,我只知道全身都痛,他抱起我出去,脚下传来的声音就好像是踩着无数的玻璃片,我害怕极了,他始终没给我看一眼,回到了家后,他才把我眼上的布条拿掉。”
厉景呈一听,全身犹如坠入了冰窟内。
那是他唯一的一次失控,不是太美好的情不自禁,而是为了宣泄他心里的情绪,他把那个女孩弄伤了,他知道。
男人目光定在她腹上,他最没想到的是,荣浅竟是当年那场由他亲自主导的,不入流游戏的女主角。
“那你肯定很恨那人吧?”
“当然,我恨到,如果那人站在我面前的话,我不会拿刀子一刀一刀刺他,我会咬,一口一口,扯下他的肉,问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厉景呈薄唇印在她纹身上,这个真相,厉景呈一辈子都不会让她知道。
他原以为,他只是耍了阴谋诡计,将她从霍少弦的身边抢来,他却万万没想到,荣浅和霍少弦之间的裂痕,他才是原罪!
这一晚,厉景呈对她格外得温柔缱绻,可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了,厉景呈哪怕藏着捂着,他心里总是不安稳的。
荣浅可以什么都能原谅,却独独不能原谅四年前的那个人。
翌日。
荣浅睡到十来点钟才起来,她晃动双腿坐在餐桌前吃饭。
厉景呈切着牛排,“下午打算去哪?”
“回荣家,找顾新竹算账。”
“明天再去。”
“为什么?”荣浅一刀狠狠切在牛排身上,“我等不及。”
厉景呈顿住手里动作,“宝贝,你需要沉住气,明天她那边还联系不到胡东,再加上看见你平安无事,她才会方寸大乱,今儿一天,就让她提心吊胆着吧。”
荣浅被厉景呈的宝贝两字差点弄得食欲不振,“厉景呈,谁是你宝贝啊。”
“我把你捧在手心还不好?”
她脸红了下,专注手里的牛排,“你这样称呼,谁受得了啊。”
“慢慢你就会习惯的。”
从那天以后,男人居然喊她浅宝,天哪,荣浅真的要疯了,这老男人怎么比小年轻还能折腾啊。
浅宝,为什么不干脆喊她钱包呢?
荣浅回荣家时,并没有和那边打招呼,荣择打过她后,荣安深给荣浅来过不少电话,也让她回去,可她只是口头上答应着。
顾新竹看到荣浅,明显得吃了一大惊,她极力掩饰,“浅浅来了啊。”
厉景呈停好车也进来,荣安深看到小夫妻俩,自然是开心不已。
佣人在准备午餐,荣浅和荣择碰个照面,谁也没理会谁。
顾新竹见荣安深和厉景呈谈得投入,她看眼正在看电视的荣浅,“浅浅,最近过得好吗?”
“挺好的啊。”
“好就好,你们都幸福,我和你爸才…”
“不过,”荣浅朝顾新竹挪近些,“有件事说出来,你别告诉我爸,前几天有个叫胡东的人给我封信,把我骗到了一个拆迁小区…”
见荣浅不再往下说,顾新竹神色急切,“那后来呢?”
荣浅耸下肩膀,“后来,我没事了啊。”
“那个叫胡东的呢?”
荣浅拿起果盘内的提子塞到嘴里,“这电视挺好看的,现在是重播吧?”
顾新竹心神不宁,如若真像荣浅说的那样,那她猜测得就没错,胡东肯定出事了。
“浅浅,你自己要当心些,现在的人为了钱穷凶极恶,遇上这种人你就把他送到派出所。”
荣浅咀嚼着嘴中的提子,顾新竹无非是想套她的话,荣浅笑了下,却不搭话,她就想着急死顾新竹,让她既没头绪又联系不到胡东,只能胡思乱想。
顾新竹见厉景呈空了下来,她撇开众人走到厉景呈身侧。
“景呈,”顾新竹开门见山,“我们当初可不是这样说好的。”
厉景呈偏过头看她,“我们当初说好什么了?”
顾新竹冷笑下,“如今荣浅事事针对我,我也不是傻子,有些事不是你在后面推波助澜,那Y头的脑子还想不到那么深的地方,景呈,你能如愿以偿,其中也不乏我的帮忙,我不要你涌泉相报,但你也用不着这样忘恩负义吧?”
厉景呈闻言,忍俊不禁,眉眼间的阴戾绽开,“你帮了我哪些忙?说得具体些,做好事不留名,可不像你的作风。”
“你现在是有恃无恐了,是吧?要不是因为荣浅被拐走,你能有那机会英雄救美?”
厉景呈居高临下,语带咄咄逼人,“那件事,我一直以为是偶然,难道…”
“你胡说什么!”顾新竹忙打断厉景呈的话,“我把浅浅当做亲生女儿一样,怎么会害她?”
“那就好。”厉景呈唇瓣淬了笑意,“她现在是我未婚妻,谁想对她玩阴的,也要先问问我。”
顾新竹不着痕迹看向四周,她压低嗓音,“你签给我的那张纸,你可别忘了。”
“这并不冲突,那只是代表了给你的利益而已,我要的是荣浅的周全。”
“可我记得你当初好像说过,对荣浅只是玩玩。”
厉景呈目光投向透明的玻璃装饰面,语带嘲讽,“你既然把她当做亲生女儿,难道还想我对她玩玩?”
顾新竹一口恨咬在嘴里,这厉景呈就是只藏起尾巴的狐狸,表面上三分阴七分笑面,实则百分百的狡猾,不想跟你周旋的时候,摆摆手就能把人玩死。
“你们在说什么呢?”荣浅的声音冷不丁插进来,顾新竹回头,差点撞上她。
厉景呈噙笑,“在说你。”
“我?”荣浅手指在端着的茶杯杯口外沿打圈,“说我什么?”
顾新竹掩下面色的不自然,“景呈说,他能跟你在一起,都是因为你第二次进了X,我让他好好珍惜你。”
荣浅手指一顿,目光渗出清冽,她直呼其名,“顾新竹,你怎么知道我那次失踪是进了X?”
顾新竹猝然大惊,她方才只是顺着厉景呈的话往下说,却没想到不知不觉竟落入了对方的圈套,她后背咻地冒出层冷汗,只觉整个脊背都麻了。
顾新竹强自镇定下,“景呈说的,是吧?”
厉景呈笑了下,眼里一副明朗的神色,击得顾新竹溃不成军。
“你们聊,我去看看你爸。”顾新竹说完,转过身快步离开。
荣浅握紧杯口,“你和顾新竹站在这好一会了,究竟在说什么?”
“你不用吃醋吃到她身上吧?”
“谁吃醋了!”
荣浅坐向一旁的椅子上,“不过,她听说我进了SMX,居然没大吵大闹着去告诉我爸,心虚了吧。”
厉景呈目光投向二楼的楼梯口,荣安深刚下楼,看到顾新竹心不在焉,便跟着她上去了。
“新竹,新竹。”
喊了两声后,顾新竹才回神,“怎么了?”
“看你精神不好,是不是累着了?”
顾新竹摇下头,“没有,你下来做什么?这个时间你该午睡了。”
“难得闺女过来,我还睡什么觉啊。”
“也是。”顾新竹仍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荣安深都看在眼里。
几天之后,中间人跟顾新竹联系,说是胡东跟他通过话了,让她准备五百万,一分不能少,不然的话就去警察局自首。
顾新竹闻言,总算松口气,至少这说明胡东没有落到任何人的手里。
可是,五百万,对她来说不是笔小数目。
接连几天,她都在为钱的事烦心,荣安深也都看在眼里。
荣浅下课后走出学校,却没想到居然会在门口看见荣安深的车。
她吃惊不小,以往即便在荣家,都是司机来接送,荣安深下了车,朝她招下手,“浅浅。”
荣浅飞快过去,“爸,你怎么来了?”
“先上车再说。”
荣安深亲自开车,带着荣浅去了一家酒店,单独要一个包厢后,等服务员上完菜,他这才开口,“浅浅,在帝景过得还习惯吗?”
“挺好的。”
荣浅不住夹菜,半晌后,她抬头看眼荣安深,“爸,您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吧?”
“浅浅,你妈妈的那件事,你还没放弃吗?”
“爸,我说的话你既然不信,那只有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顾新竹总有藏掖不住的时候。”
荣安深连手边的筷子都没动下,他眉头紧锁,精神萎靡,“就当爸求求你了,别查了。”
“为什么?”荣浅心脏一缩,“爸,你是不是知道这件事和她有关?”
“浅浅,倘若说这些年我一直被蒙在鼓里的话,可能连我自己都不信,我怀疑过,但我害怕真正得到确切答案的那天…”
荣浅抑制不住激动,“你这样,对妈妈公平吗?”
“浅浅,我和你妈没有多少的感情,我和新竹相爱在先,要说委屈,最委屈的是她…”
“她是小三,是她害死了妈妈才上位的!”
荣安深痛苦地扭曲着脸,他知道,荣浅不会因为他们的相爱而忽略了她妈妈的死,“浅浅,你还小,别再往下查了。”
“我不。”
荣浅推开手边的杯盏,“我被人送进东侯宫,还有前几天被人骗出去差点遭了毒手,爸,那些事都是顾新竹做的,她怕我把她的事情揭开,她才想先下手为强。”
“不可能,”荣安深手掌撑向额头,“新竹做不出那样的事。”
荣浅推开椅子起身,“爸,你太让我失望了。”
荣安深抬起目光看她,“浅浅,你也知道爸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多亏新竹的照顾,要是哪天她出事了,我也就垮了。”
她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为了顾新竹,而用自身的命来要挟她。
荣浅难过万分,荣安深可能一早就猜到了妈妈的死和顾新竹有关,他却为了保全自己的爱人,活在他自己编织的谎言世界里。
另一方面,顾新竹拿不出这么多现钱,只能找荣择商量。
荣浅回到帝景后,第二天就是周末,厉景呈有事起了个大早,她反正也没事,干脆躺着,睡醒了看电视,想睡了就继续眯一会,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忽然传来,荣浅惊了一跳,平日里她就算睡到晚上佣人都不会这样来喊她。
“什么事啊?”
“荣小姐,夫人来了。”
荣浅以为是顾新竹,“她来做什么?让她回去。”
“荣小姐,是厉少的母亲。”
荣浅闻言,头立马大了。
她掀开被子,快速地洗漱换好衣服,这才下楼。
到了客厅,荣浅看到沈静曼和盛书兰坐在沙发内,沈静曼看眼时间,“几点了,你居然还睡着?”
荣浅踩着拖鞋走上前,轻唤声,“妈。”
盛书兰站了起来,朝她点点头。
荣浅刻意打扮了下,可跟盛书兰比起来,简直就不是一个朝代的。
盛书兰似乎特别偏爱旗袍,青花瓷淬底的旗袍盘旋出复古风,盘扣都是用金线制作而成,领口添了圈貂皮,衬着一张古装美人的脸娇艳欲滴。
她刘海侧分,应该是先前那一下留了疤。
荣浅看向旁边的佣人,“给景呈打电话了吗?”
沈静曼接过她的话,“男人在外有自己的事业,别动不动就让他们分心。”
荣浅呕着一口气,这还不是看他老妈和小老婆来了,才让佣人去打电话吗?
盛书兰起身,随着佣人四处参观,荣浅正襟危坐,沈静曼说了句话,“我打算带书兰在这住几天,她头一次来南盛市,不着急回去。”
“嗯,好。”
荣浅也只能答应。
下午两三点模样,厉景呈就回来了。
见到沈静曼时吃了惊,“妈,你怎么来了?”
“你住的地方,我不能来?”
正说着话,盛书兰端了几杯茶从厨房走来,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倒弄得荣浅不好意思了。
她将茶杯一一递到他们手里,“是用带来的茶叶沏得,尝尝。”
沈静曼和盛书兰先前连个招呼都没有,显然是突然袭击,厉景呈神色不明,“打算住多久?”
其实沈静曼的心思,不难猜,她这趟来南盛市,首要的就是将盛书兰替他送过来。
荣浅捧着茶杯,若有所思。
沈静曼朝她瞅了眼,“荣浅,你有什么心思,瞒不住我,但书兰不是那种会耍心机的女人,她单纯善良,所以绝不会有上次在家的那种事发生。”
“妈,我知道。”
晚上,厉景呈带她们出去吃晚饭。
走进五星级酒店的旋转门,厉景呈和沈静曼走在前面,荣浅一条腿刚要埋进去,却见盛书兰眼里露出恐惧,怔在那不肯再动。
“你怎么了?”
“我怕。”
荣浅不明所以,“你怕什么啊?”
“我没见过这种门,我怕步子赶不上,会被卷进去。”
荣浅啊了下,沈静曼将盛书兰打小养着,却没让她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她为了给自己儿子一个大家闺秀应该的样子,居然把盛书兰弄得与世隔绝?
太荒谬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
荣浅拉起她的手,“你跟着我,不用怕的,它不吃人。”
盛书兰小心翼翼跟着荣浅,进入大堂后,荣浅松开手,盛书兰眉眼微展,望向荣浅的眼神充满感激,“谢谢。”
“其实你应该多出去走走的,况且厉家这么大,随时有应酬和晚宴,你可以让妈带着你啊。”
盛书兰脸色略有吃惊,她压低嗓音,“妈是不可能带我去的,再说我也不爱应酬,我还是喜欢在家绣绣花泡泡茶,厉家的女眷,其实除了二妈以外,旁人很少抛头露面。”
荣浅没再问下去,记得厉景呈先前说过,厉家的发家史可以追溯到民国,厉家女人的这种思想,真是太要命了。
荣浅和盛书兰跟在厉景呈身后,宽敞的走廊两旁布满盆栽,包厢的门被打开,服务员手里的托盘上装满空盘,她一个没注意,差点同后面的人撞上。
厉景呈情急之下握住身后人的手,将她带到近侧。
细看后才发现,抓着的竟然是盛书兰。
盛书兰脸上飞快地漾起红晕,眉眼羞涩,荣浅就站在几步外,她让了让,给服务员先过去。
目光不由落向厉景呈紧紧抓着得盛书兰的手上,尽管厉景呈并没表现过对盛书兰的在乎,但他在情急之下做出的反应,才是最本能的。
当时她就和盛书兰并排站着,可他一伸手,护着的却是盛书兰。
荣浅心里竟有些发酸,厉景呈根本就没把她摆在第一位,平日里的话不过都是说得好听罢了。
沈静曼总算露出会心的笑。
进了包厢,厉景呈望向慢慢吞吞跟在后面的荣浅,他走过去一把牵起她的手,“乱跑什么。”
她哪里有跑。荣浅推开他的手,这会不用他来拉着。
只有四个人,饭菜却整了满满的一桌。
盛书兰夹过菜,并没有和厉景呈说太多的话,她安静的坐在那边,纤纤十指摆弄着碗碟内的珍宝蟹,沈静曼替儿子开始布菜,“景呈,南盛市这边的生意怎样了?”
厉景呈凑过去,跟她说了几句,沈静曼眉眼笑开。
盛书兰将剥好的蟹肉端过去放到厉景呈碗边,又将厉景呈的碗拿了过去。
男人抽空对盛书兰说道,“你自己吃吧,别顾着我。”
荣浅握紧筷子,他们三个倒是其乐融融,完全把她隔在外面。
盛书兰又替他剥了碗虾,厉景呈和沈静曼刚好结束对话,他的视线投落到手边的腕上,脸色微沉,口气也不大好,“我自己有手,不是让你顾着自己吗?”
“我不饿,下午吃了些点心,你成天在外劳碌奔波,胃最要紧了。”
荣浅如鲠在喉,盛书兰乖巧懂事,就像个百依百顺的小媳妇一样,可她呢?
荣浅心里是有气的,吃个饭而已,用得着让人伺候么?
你厉景呈还真当自己是少爷啊?
吃过晚饭回家,佣人已经收拾好房间,沈静曼并没急着让厉景呈留下盛书兰。
荣浅先回房洗了个澡,厉景呈在楼下待了会,走进去时见她正躺在床上看电视。
厉景呈洗漱好后,掀开被子躺到她身边。
“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荣浅使劲调台,厉景呈拉过她的手,将她搂在怀里,“是不是我妈住进来,你不习惯?”
叩叩叩——
一阵轻缓的敲门声传来。
厉景呈蹙眉,“谁?”
“景呈,是我。”房间门并没反锁,沈静曼推了进去,荣浅忙从床上起来,“妈。”
厉景呈躺在原地没动,“妈,我们都睡下了。”
“我就进来说几句话。”其实沈静曼交代的都是些无关轻重的话,临走时她进了趟洗手间,听到关门声传来,厉景呈朝荣浅看眼,“瞧你,她走了,还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