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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快这边坐。”李哥将位子挪开,示意莫伊坐过去。
她深吸口气,强忍住厌恶,白色帆布鞋踩在名贵的意大利毛毯上,有种飘忽不定的错觉,她拿起杯兑好的威士忌,“李哥,前几天是我不懂事,这杯酒,就当我给您赔罪。”
说完,一口饮尽。
“呕。”
莫伊弯下腰,从未碰过酒,差点烈的吐出来。
“哈哈”男人大笑,啤酒肚随着一起一伏,“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来来来,坐。”
“李哥,您大人大量…”
“唉,你站在那做什么?过来啊!”男人见她不动,忙不迭起身,“再这样别别扭扭的,哥哥可要生气了。”
莫伊被他搂住肩膀,“你别这样!”
“装啥装啊?”李哥满嘴酒气的嘴凑向莫伊,“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你今晚陪我,我明儿一早就给你买辆车,让你开到学校去炫耀炫耀,怎么样?”
“对不起李哥,我不会开车。”
莫伊拒绝的意思很明显,男人的脸垮下去,“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叩叩”门外敲门声传来。
“谁啊?老子不是让你们别来打扰吗?”
“我是来送酒的。”
“进来!”
女服务员托着酒盘,李哥抱住莫伊的肩膀将她往沙发带,“妹妹,你跟着我,有你吃香喝辣的…”他视线扫过那名服务员,“谁让你送啤酒的?你怎么没穿服务员的衣服?”
对方手足无措,见被拆穿,忙掏出相机朝着男人啪啪拍了几张。
“你是谁!”李哥松开莫伊,腾地站起身。
“莫伊,快跑。”女孩拉住莫伊的手腕,两人慌忙要走。
男人见这架势,立即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追出去几步,“给我逮住她们,快来人!”他肥胖的身子跑出一号会所,“有人拍照,来人呐!”
欲诱最大的客源便是这些政客及商界精英,这本就是个寻欢作乐的场所,之所以那么多人选择来欲诱,不仅因为它是白沙市最大的夜总会,还因为,来这的人都能玩的无所顾忌,不用担心被人跟踪或是偷拍,这也是南夜爵定下的规矩。
而莫伊,显然犯了欲诱的大忌。
两人还没跑出欲诱,就被逮回到一号会所。
李哥坐在沙发上直喘气,两名保安将她们朝男人面前推过去。
“好啊你们,敢拍我的照,怎么,还想威胁我不成?”
莫伊确实打的这个主意。
李哥一口饮尽杯子里的红酒,他站起身,捋起衣袖,照着莫伊一个巴掌甩过去。“妈的,给脸不要脸的贱货。”
旁边的女孩同样受遭殃,莫伊嘴角撕裂,想用手捂住脸,却疼的碰都碰不得。
聿尊停好车走进欲诱,领班忙迎上,“聿少,你来了。”
“送两瓶酒去一号会所。”
“这…”领班站在聿尊身侧,“李哥这会正在一号会所,方才有人不懂规矩,估计这会正在教训她们。”
“怎么了?”
“还不是老套子,看中个女孩,那小姑娘年纪轻,就想出那么个法子,想拍了照片逃过一劫,这不…估摸着被整死都有可能。”来这玩的,能有多少是心理正常的。
领班瞥了瞥旁边的聿尊。
“可别弄脏了欲诱的地儿。”
“聿少放心,他就算想玩狠的,也不敢在欲诱玩,顶多现在就受些皮肉苦。”至于还会遭什么罪,他们也管不着。
聿尊目光望向舞池,朝二楼走去。
“我给您开个vip房吧。”
二人经过一号会所,听到里面不停有惨叫声传出来,男人揪住女孩的头发使劲将她往门上撞,“我让你偷拍,让你拍!”
莫伊跑过去拉住他的手,“李哥,我们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吗?”
“您放过我们吧。”
“你们两个陪我一晚,这事就还有商量的余地。”
同莫伊一道的女孩捂着头蹲在地上,差点被撞晕过去,李哥喘着气走到沙发前,拿起桌上的酒杯灌下去一大口,莫伊瞧这阵势,再留在这非被整死,她一手拉开门,另一手扯住朋友的手,“快跑。”
冲出去的人影撞在经过的聿尊身上。
聿尊一手撑住旁边的栏杆,嗓音骤然冷冽,“眼睛瞎了?”
“聿少,你没事吧?”领班忙上前,她朝着追出来的保安厉喝,“怎么回事,看个人都看不住。”
“聿少,对不起,对不起。”
莫伊半边脸肿起来,她看见聿尊,忙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袖,“救命,救命。”
“把她拉开。”领班眼角扫了下。
莫伊索性抱住他的腿,“救救我吧,呜呜。”
李哥急忙跑到走廊上,“呦,原来是聿少。”
莫伊的朋友躺在地上,一只手捂住脸,两名保安将莫伊拉开,聿尊朝着男人点下头便要离开。
“救命,救救我。”
聿尊望了眼莫伊,又望了眼躺在地上的女孩,“李哥,一次玩两个你也不怕伤身?”
男人以为聿尊是想一道玩,尽管有些不舍,却不得不给个面子,“聿少有兴趣的话,随便挑一个。”
聿尊站住脚步,望向跪在他脚边的莫伊,“听见了么?我只能带走你们中的一个,她是谁?”他指了指莫伊旁边的女孩。
“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莫伊泣不成声,“求求你救救我们,我真的没想惹事。”
可偏偏,事情却要来惹她。
“今儿李哥既然割爱,我也就不客气了,”聿尊噙笑,轮廓分明的俊脸对上莫伊,“你自己选,是你走,还是她走?”
“求…”
“别废话,耽误我时间,你们两个就留下来陪李哥玩吧。”
莫伊颓然坐在地上,要不是因为她,朋友也不会被牵扯进来,她吃不准聿尊的心思,李哥似乎对他有所忌惮,他若开口的话,李哥必然要给这个面子。可他竟然选择只带走一个…
莫伊沉思,难道,他想试探她?
他想试探什么?
是想看她是怎样的人?
她心乱如麻。
聿尊抬起腿要走,莫伊忙说道,“带我朋友走,我留下。”
聿尊顿步,回头。
边上的女孩哽咽不止,没想到莫伊竟会让她走。
莫伊见聿尊停下来,心里豁然放松,男人微倾下身,“你确定?”
“我确定。”莫伊点点头,这些出来玩的心思其实很好琢磨,他们就是喜欢不一样的。
女孩右手捂住额头,头发凌乱,她抓着莫伊的手腕,“莫伊…”
“菁菁,你快走。”
男人扯下薄唇,又是个和陌笙箫一样的傻子。他不信人在面临这种事情的时候,会无私到如此境地,他,偏是不相信。
“我最后问你一遍,她走,还是你走?”
莫伊越发肯定心里的想法,“我留下。”
“好,”聿尊朝着边上的领班吩咐,他指了下瘫在地上的菁菁,“把她带我包厢去。”
李哥喜出望外,没想到到手的还是莫伊,他双手相互搓了几下,“聿少,玩的尽兴啊。”李哥两手搂住莫伊的肩膀,“妹妹,走吧。”
“莫伊,莫伊”菁菁被领班搀扶起来,聿尊正要迈步。
莫伊心里猛地慌张无措,眼见聿尊走出了几步,李哥喷着酒气的嘴凑到她脸颊边,手上也开始不老实。莫伊只觉一阵恶心,“放开我…”
“这可是你心甘情愿留下来的。”
聿尊背影坚挺,正和边上的领班说着什么,看样子,全然不打算再管后面的事。莫伊开始方寸大乱,她使劲挥开李哥的咸猪手,站起身就要跑,“聿少,救救我…”
“啊”两名保安将她绊倒在地。
“等等,等等,”莫伊歇斯底里,她脱口而出道,“带我走。”
领班将vip包厢的门打开,聿尊左脚迈进去,他俊脸微侧,“我给过你不止一次机会。”
“带我走,求求你。”
“那她呢?”他指了指边上的菁菁。
莫伊痛哭出声,她不敢再擅自揣测男人的心思,莫伊伏在地上,“带我走,带我走…”
“自己走过来。”聿尊冷喝。
保安不敢动手,莫伊费劲从地上爬起来,她一刻不敢在李哥身边多呆,莫伊走到聿尊身边,“你帮帮我们吧,把我们一起带走。”
男人细长的眼眸睨过来,眼里的阴鸷令人不寒而栗,莫伊赶忙噤声,眼眶内藏着的泪水凝结在眼角。李哥面带不悦,也跟着走来,“聿少,我说过你随便挑,剩下的那个,我可就不客气的。”
聿尊的手落在菁菁肩上,将她往李哥那推去。
菁菁吓得面色苍白,她怔在原地,不住向身后的好友求助,“莫伊,莫伊救我。”
莫伊捂着嘴一个劲哭,另一手将拳头捏的死紧。
李哥抱住菁菁的腰,她惊忙挣扎,当即便被男人一个巴掌,“妈的,给脸不要脸。”
莫伊一吓,两个肩膀不住颤抖。
站在边上的领班也不过才30不到的模样,见到这幅场景,却只是眼皮子动了动,“聿少,您先进去吧,我待会就让人把酒送进来。”
菁菁捂着脸蹲在地上,眼见聿尊和莫伊要走,她绝望地扯住同伴的裤腿,“莫伊,莫伊你要救我,我都是为了你啊…”
莫伊杵在原地动也不动,只是不住的哭,显然是吓坏了。
李哥拽着菁菁的手臂将她往一号会所拖,聿尊搭住莫伊的肩膀,将她推进包厢内。
莫伊脚步僵硬,抵着门板,身子还在不停地抖。
服务员将酒送进包厢,莫伊挪开挡在门口的身子,她背靠墙壁,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调好的酒码放成一排,聿尊将手机和车钥匙丢在边上,拿起茶几上的酒喝了一杯。“你烦不烦?”听她一个劲哭,聿尊明显不耐烦。
“你…你明明,可以救我们两个…”莫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为什么要救?”
“只要你开个口就行,我朋友…”
聿尊将酒杯重重放在茶几上,尖利的碰撞声令莫伊如临大敌,忙咬住嘴巴,“这个选择是你做的,你让她进来冒险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要是还在这啰嗦,你就到一号会所去把她换回来。”
莫伊不住哭泣,她走到聿尊跟前,“你用不着拿话说我,只要是个人都会有本能反应,我保住自己难道有错吗?”
“不,”男人将上半身靠进沙发内,“你很聪明。”
相比陌笙箫而言,莫伊就远远现实的多,自私本来就是人性,关键时候保住自己,这样才不会吃亏。
男人并未显露出丝毫的厌恶,莫伊走过去,坐在聿尊边上,“你把菁菁救出来,欠你的,我来还,好吗?”
“你怎么还?”
“一个晚上够不够?”
“呵,”聿尊冷笑,“这买卖你怎么都不吃亏,你难道不知道,我将你救出来,也是有条件的吗?”
莫伊暗自咬了下唇角,“什么条件?”
聿尊并未回答,“看着你朋友被拉进去,是不是心里很不好受?”
他想,换做是陌笙箫的话,非要和他拼命不可。
莫伊眼泪又冒了出来,“聿少,您怎样才肯答应?”
“没得商量。”聿尊将手边的酒杯递给莫伊,“你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不可能为了你,去得罪别人。”
他没有久留,喝完三杯酒便拿起车钥匙起身,“我送你回去。”
莫伊跟着他出了包厢,她紧贴着墙壁走,希望在经过一号会所时能听到些动静,聿尊却头也不回道,“没用的,里面隔音效果很好。”
刚走出两步,莫伊便不死心地抓住聿尊的手腕,“聿少…”
男人拽紧她的手,将她带出欲诱。
莫伊坐在副驾驶座上,脸埋进掌心内,聿尊经过华尔校园门口时,停住车,“下去吧。”
她抬头,见是回到学校后,满面吃惊,“你不是要…”
“下车。”
莫伊右手推开车门,“我的电话是,13913686,你把我救出来,我不想白欠你的。”说完,便转身下车。
聿尊回到皇裔印象,推开卧室门,里面毫无人气,他摸黑走进去,并没有开灯。
仰躺在大床上,闭起双目,他仿佛听到陌笙箫凑过来,在他耳边道,“回来了?这么晚,当心把你锁在门外。”
“我有钥匙的。”男人勾下唇,睁开眼时,卧室内冷清的依旧只有他一人。
聿尊撑起身,他脚步放轻走到客房门前,里面静谧无声,笙箫想来是睡着了。
聿尊在门口站了会,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见里面依旧没有动静,这才回到卧室。
自此之后,陌笙箫没有和他再吵过,她安静地吃饭,安静地抱着海贝,安静地出去。永远那么安安静静地呆着,聿尊想和她说话,她就坐在那听着,说完了,她一句话都不曾回应,就又安静地走开。
偌大的皇裔印象再没了往日的热闹同温馨。
就连何姨都变得寡言少语,笙箫很多时候会在客厅一个人练琴,聿尊从公司回来,他换上拖鞋走过去。
刚坐到她身侧,陌笙箫便站了起来,她将钢琴盖合上,起身朝二楼走去。
“笙箫,”何姨赶忙从厨房出来,“马上准备吃晚饭了。”
陌笙箫头也没有回,“你们先吃吧。”
聿尊知道她不想见他,他起身朝门外走去。
“聿少,吃晚饭了。”
“没心情吃!”他口气冰冷愤怒,甩门出了皇裔印象。
他和陌笙箫似乎越走越远,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给他脸色看。
聿尊记性很好,拨通莫伊电话的时候,没有记错一个数字。
他在华尔门口将莫伊接上车,“你朋友怎样了?”
“她被李哥给包养了,现在过的不错。”
聿尊扯开抹冷笑,当初要死要活,到头来,还不得乖乖顺从?
他带莫伊去了国际酒店,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行为举止都跟着拘谨起来。
尔后,聿尊便带她到了顶层,那儿有专门为贵宾准备的房间。
陌笙箫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凌晨4点。
聿尊整晚未归。
别离笙箫90聿尊,你和别人上床了吗?
陌笙箫拥紧被子,翻个身。
花园别墅内灯火通明,景观灯打在一丛翠竹上,仿佛能瞧见匆匆而过的魅影,笙箫将手机放回床头柜,刚要闭起双眼,就听到下面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
她忙掀开被子,赤足快步走到窗前。
车后灯一闪,陌笙箫瞳仁轻眯,原来是经过的车子。
她怔怔站立于窗前,两手拥起单薄的双肩,笙箫将左脸靠着车窗,窗明几净,能从里面清晰看到一张下巴尖细,毫无神采的小脸。
她站得两条腿酸麻难受,一直到晨曦微露,东方被染成一道道橘色的涂层,透过落地窗的瑰丽将笙箫整张脸浸润其中,她头一侧,脸撞在玻璃上。
陌笙箫摸摸额头,不知不觉靠着,竟又有了睡意。
她走出客房,见卧室的门大开,她急忙走进去,却并没有看见聿尊的身影。他果然彻夜未归。
陌笙箫不知是因为没有睡好还是什么,她顿觉头晕目眩,右手忙撑住墙壁。结婚这么久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笙箫一步一步朝门外走去,她心头萦绕着强烈的不安,聿尊在外过的夜,那,还能说明什么?
婚姻与他,不过就是件摆在掌心内的玩物,一张废纸,又能约束得了他什么?
聿尊翌日从那张完全陌生的床上醒来,他抬起左手,手背遮住双眼。
莫伊缩在边上,被子高高拉过肩膀。
他松开手,拿起放在沙发上的衣服径自穿起来,若无其事的神色,像是在自己家里一般。
“聿少…”身后,她嗓音怯弱。
“待会你自己打车吧,我要回家一趟。”男人头也没回。
莫伊委屈地蜷起双腿,尽管身子还未适应过来,她望向床头柜,上面有男人留下的一叠现金,和一张银行卡。
“我不用你的钱。”
聿尊挽起袖子,铂金袖扣点缀在他健硕的臂弯间,“少给我装这一套,你若老实说你想要,我倒能看上你几分,在我面前别玩心思,我要的是听话,不是装模作样。”
莫伊咬下嘴角,“谢谢聿少。”
“你叫什么名字?”聿尊并无深刻印象
“莫伊。”
“陌伊?”
“莫名的莫,秋水伊人的伊。”
聿尊没有再说什么,拿起车钥匙走出了房间。
站在电梯内,待门合上的一刻,男人神色倦怠靠向后,怎么可能若无其事?他心里被一种说不清的失落给填塞的很满,他以前有过不少女人,一个换过一个,他那时候的心始终空着,不像现在,闷得难受。
他走出酒店,坐上驾驶座,却许久没有发动。
他和笙箫,大概真的回不去了。
聿尊将车窗打开,晨风轻袭,他却感觉不到秋爽恣意的舒适。依陌笙箫的脾气,他有过的这晚,必定是个污点,而他,在被逼着去适应没有她的日子。
生活,其实照样会过。
聿尊抡起右手狠狠砸在方向盘上,手背上的齿痕这么久都没有褪去,已然生了根发了芽,会跟随他一辈子。
也许,他看不到陌笙箫之后,那种烦躁就会悄然隐淡。
又也许,他宠着笙箫的这几年,将她当作了一种习惯。
既然是习惯,就能改。
聿尊发动引擎,驱车回到皇裔印象。
何姨见他走进来,“聿少,你…回来了。”何姨说话小心翼翼,也知道聿尊整晚未归。
“嗯。”他上了楼。
望着男人的背影,何姨摇了摇头,自从湘思出事后,皇裔印象整个就沉浸在一种晦暗死寂的氛围内,每个人头顶都好像被乌云笼罩,就连海贝也振作不起来精神,成天趴在阳台。
陌笙箫在窗口望见聿尊的车子进来。
她走到门背后,听到男人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拧住门把,将门打开。
聿尊正好经过她的客房,他颀长的身影顿住,别过头看了眼笙箫。
她长发还未梳起,有些凌乱地散在背后,穿着身宝蓝色的天鹅绒家居服,陌笙箫下巴轻扬,两人对视着,却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笙箫嘴已张了张,她想问,是不是公司太忙,所以晚上没有回来。话到嘴边,又硬生生被咽回去。
其实一个人看久了,不管她先前多么光鲜明亮,也总有返璞归真的那天。聿尊向来不喜被人牵着走,望着笙箫的脸,他总算为自己找了个理由,那些他都理不清的情愫,兴许,就是因为他对笙箫的宠。
他将她捧在手心里,而她却一再忤逆,大着胆子将他的宠爱踩在脚底下。
聿尊顿觉疲乏。
他能给她的,自然也能收回去。
他迈开脚步,身上有轻微的沐浴露香味,陌笙箫敏感地抬起下颔,这种味道,并不是家里固定用的牌子,她走出房间,眼睁睁看着聿尊回到主卧。
她双手放于背后,手掌按住墙壁。
昨晚他在哪过夜,毋庸置疑。
聿尊打开冷水,任由冰冷刺骨的水浇在头上,白色衬衣紧紧贴住他健硕精壮的上身。
笙箫回到客房,那一阵关门声,聿尊在浴室都能听得见。
陌笙箫不知该如何去逃避,她只能将电视机声音开到最大,一个人蜷缩着身子坐在地板上。
电视画面正播放着《美人心计》,窦漪房握住刘恒的手,在病榻前送他最后一程。
陌笙箫捂住嘴,抑制不住的哭声断断续续从指缝间逸出,世上最远的距离究竟是什么?是生离死别吗?刘恒死了,可他的爱会一直陪着窦漪房,令她有足够继续下去的勇气。世上最远的距离,是她爱上了,他还没有爱。最抱憾终生的,是她不爱了,他却爱上了。
这句话,陌笙箫却要用几年的时间去亲身验证。
她将脸埋在臂弯内,身子缩成很小的一团,嘈杂的声音将她藏匿在一个她不愿走出去的世界里面,何姨站在门外,犹豫再三,还是推开门进去。
里面除了震耳欲聋的声音之外,并没有看见笙箫。
她走过去将电视关掉,这才看见拉至角落的窗帘正在抖动,何姨将窗帘拨开,果然见笙箫藏在里面。
何姨跟着心酸难受,她蹲下身抱住陌笙箫的肩膀,“笙箫。”
不过几天,她却在迅速消瘦,抬起的脸还不如一个巴掌大。
“逃避是没有用的,你把电视机声音开得再大,就算把你的耳朵震聋了,你还有眼睛,也还有心。”何姨将陌笙箫从地上拉起来,“我不知道你和聿少怎么了,但再这样下去,你就真的会失去他了。”
“何姨,你说,一个女人结婚后,最想要的是什么?”
“是丈夫完整的爱,和一个孩子。”
何姨刚说完,就看见陌笙箫的眼泪顺着脸庞掉落下来,“那,不能原谅的是什么?”
何姨张了张嘴,竟发现自己也眼睛酸涩,整片望出去的视线开始朦胧,就连近在咫尺,陌笙箫的这张脸,都破碎的拼接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