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了。”
“你守在这。”
“好。”
顾津津看着靳寓廷先离开了一会,她无奈地再度跟孔诚说道,“给我请个护工吧,或者帮我打个电话,让我家里的阿姨过来。”
“你就好好待在这养病吧,九爷说了,他一人就能照顾好你。”
“你听他吹呢,他的话能相信吗?”
孔诚老老实实作答,“我信。”
顾津津无奈地白了眼,靳寓廷冲了个澡,洗漱好后从浴室出来,孔诚见状,走了出去,男人走到病床前,看了眼躺着的顾津津。“吃早饭吧。”
“不吃。”
“你想饿死?”
“就是不吃。”
靳寓廷将食盒内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是不是怕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都要躺着,怕躺出一身肉,所以提前减肥?”
“我伤得有这么严重吗?”
靳寓廷神色稍安,又从里面拿出碗和匙子,“你以为是我在小题大做吗?”
男人将病床调整舒适,让顾津津能坐起来些,他拿了碗坐向床沿,将匙子放到她的嘴边。
她确实快饿死了,顾津津赶紧张开嘴,一口粥下肚,连胃里面都觉得舒服不少。“这粥的味道很好。”
“西楼的厨师一直留着,这味道你应该觉得熟悉才是。”
顾津津听他总是有意无意说起以前的事,这个时候,她也不想跟他争。修司旻没能将她带走,就说明靳寓廷这次决心已定,她现在连行动都不利索,更加不能和他硬碰硬。
吃过早饭,护士进来给她挂水,顾津津看了眼自己的手背,真是流年不利。
有人进来收拾下,顾津津认出她来,是西楼的佣人,她以为靳寓廷是让她来照顾她的,没想到她拿了食盒后就走了。
靳寓廷坐向床沿,顾津津动不了,她看着靳寓廷轻挽下袖子。
“你说,修司旻吃了闭门羹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别把他想的太坏。”
靳寓廷就是受不了她一副替他说话的样子。“他没法进这扇门,但他肯定会找能进这扇门的人过来。”
“你是说…”
“你爸妈。”
顾津津其实也想到了,靳寓廷能拦着别人,却不会拦顾东升和陆菀惠,她抿紧唇瓣,看着男人将两手撑在她身侧。
“为了能避免到时候的尴尬,我已经吩咐孔诚将这一层都封锁起来了,到时候就连你爸妈都上不来。”
顾津津杏眸微睁,“你凭什么这么做?”
“你现在在养病呢,别动肝火,对你的身体不好。”
“靳寓廷,那是我自己的事!”
男人前一刻还是神色温和的,一听到这话,却是勃然大怒。“你跟着他究竟有什么好?你真不要自己的命了是不是?顾津津,你要是这次被撞死了怎么办?我问你,怎么办?”
“我不是没事…”
“如果不是我在场,那辆车很可能会撞第二次、第三次,你觉得你的命真有那么大吗?”
顾津津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强,“靳寓廷,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好好的?”
“哪里好?”靳寓廷抬手敲了下她脖子里的颈托,“这叫好,是吗?”
顾津津哎呦一声,男人站在边上,居高临下盯着她,“我应该任由你被撞得个半身不遂,那样的话你反而也安生了。”
“你就盼着我过得惨吗?”
靳寓廷脸色阴暗,嘴里真是没一句好话。“总比你一直折腾要好。”
他救了她,顾津津也领情,可他们终归是不可能再在一起的。顾津津想得很透,所以不想留有余地,跟他暧昧不清,但她也抵挡不住靳寓廷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行干涉她的生活。
“我折腾是我的事,我跟谁在一起,早就跟你没关系了,靳寓廷,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事实呢?”
靳寓廷眼神顿在她身上,有些吓人,他起初是一语不发的,顾津津看了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别开视线想要不理睬,却听见男人继续开了口,这回,他话语中带着满满的怒意。
“好,以后你是死是活我都不管,你跟着修司旻去送死,我也不拉着你,你以为这场车祸这么简单吗?修辅成要的是修司旻去死!你知道你们的婚礼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他一次两次除不掉修司旻,就会将矛头对准你,你有多少条命这么去作践?”
顾津津看着靳寓廷的样子,他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孔诚在外面听到动静声,不由推开门走进来看了眼。
“你离开她,再怎样,我也能保你性命无忧。”
顾津津想要摇头,但是脑袋动不了。“我需要你保我的时候,你不在,靳寓廷,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为什么晚了?你是卖身给他了还是怎样?只要你点头,我就有办法让你脱离这条贼船。”
“我不走。”顾津津淡淡启音。
“你——”靳寓廷气得朝她指了指,“不走,是不是?”
“是。”
“顾津津,你看我下次还会不会管你,你就自生自灭去吧!”
顾津津耳膜内一震一震的,她表情仍旧平淡,“那你现在就别管我了。”
男人视线扎在她面上,“你想得美!你甘愿待在一只老虎的身边,你就不怕那只畜生养不熟,转眼就把你吃了吗?”
顾津津倒还真是第一次见靳寓廷这个样子,他怒火中烧,显然这把火很难降下去。这等于是在唐僧念经,可她也没法做到不听不听啊。
也许,是这次的事故真的把他吓坏了吧。
顾津津自己没有那样明显的感觉,她只知道她醒来的时候,她这条命还在,但她也清楚那种守在急救室外的煎熬。
“好了好了,”顾津津率先服下软,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饿了。”
她随便找了个理由,靳寓廷胸口处仍旧起伏着,听到这话,他眉头轻挑了挑,在床沿处坐定下来。
“我饿了。”
“顾津津,你才吃过早饭,你是认真的吗?”
“啊?”顾津津笑了声,“对哦,我说错了,我渴了。”
“你不是不惜命吗?渴死你。”
顾津津有些忍俊不禁,“九爷,我现在人在你手里,跑不了动不了,还望你不要这么记仇,好歹给我一条活路啊。”
靳寓廷立马不再是气鼓鼓的状态,他转身走到净水器跟前,拿了杯子给她倒水。
顾津津看眼点滴瓶,靳寓廷的猜测应该不会错,她也想到了修家的那位大哥。她和修司旻要结婚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对方肯定不会让他们如愿。
靳寓廷拿了水回到病床跟前,顾津津平躺着,男人弯腰盯着她看。
“想喝吗?”
“你要不给,那就算了。”
“脾气这么大。”靳寓廷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吸管。
顾津津的脑袋被固定住,动弹不得,靳寓廷端详了她片刻,突然弯下腰冲她说道。“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就算我现在吻你,你都只能眼睁睁看着。”
“你想干嘛?”顾津津听到这话,立马就炸毛了。
32不小心和耍流氓的亲
靳寓廷看着她的脸色,嘴角轻扯开,“你说我想干什么?”
“我…我口渴。”
男人手掌撑在顾津津的颊侧,他脑袋一点点往下压,顾津津瞪大了双眼盯着他,就是不能动。
两人的唇角即将碰上,顾津津忙开了口。“你才不会乘人之危呢。”
“但我也不吃激将法。”
顾津津见他的脸停在上方,嘴跟嘴也就隔开个一两公分的距离,其实只要说话,就难免会有擦碰到。她干脆将唇瓣抿起来,嘴里呜呜啊啊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靳寓廷将吸管放到顾津津的嘴边,她没有松嘴,男人轻笑声,“不是口渴吗?放心,喝吧,我不乘人之危。”
顾津津将信将疑,嘴角微松下,她轻咬住吸管,喝了两口水。
男人手指在她嘴上擦了下,顾津津脸色涨的通红,靳寓廷眉眼之间都是笑意。
“好了,够了。”
靳寓廷将杯子挪开,眼睛盯着她的嘴唇在看,顾津津干脆闭上眼帘,“我妈肯定会知道的,我天天都要给她打电话,她要是联系不上我,肯定会找修司旻。”
“我要是修司旻,我就瞒着他们,毕竟你跟他在一起才多久,却接二连三出事,你觉得你爸妈会放心让你们在一起吗?”
“我需要别人照顾,你帮我请个女护工行不行?”
靳寓廷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我不行吗?”
“九爷什么时候做过伺候人的活?再说男女授受不亲。”
“有什么亲不亲的,我乐意。”
顾津津真是觉得要气疯了,“一会总要擦身子吧,就算你不介意,可我介意,我很不自在。”
她激动出声,唇瓣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靳寓廷,男人心里眼里均是一热。“你亲我做什么?”
顾津津屏息凝神,“谁亲你呢。”
“你方才碰到我了,你没感觉吗?”
“那只是碰到,不是亲!”
靳寓廷听到这,腰身忽然往下沉了沉,他的唇瓣印刻在顾津津的嘴上,顾津津忙用手去推他的胸膛,等到顾津津起身后,她忍不住怒骂出声,“靳寓廷!”
“我也就是碰你一下而已。”
“不小心和耍流氓,你分不清楚吗?”
靳寓廷在床沿处坐直了,他虽然在跟顾津津据理力争,但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带着笑意的,“你可真是典型的双标,你亲我,就说是不小心碰的,我不小心碰你碰的重了一些,你就说我耍流氓,我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顾津津擦了下嘴巴,“我不跟你说了。”
“好,那你休息会,你还需要静养。”
顾津津胸口起伏着,静养?有他在这里,她要怎么养?
酒店。
一名男子在门前轻敲了几下门,听到里头的人说了进来之后,这才拿出门卡,开门进去。
卧室内开着灯,窗帘全部都被拉上,所以让人分辨不出外面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
“修先生。”
修辅成坐在沙发跟前,屋里蔓延着浓重的烟味,他将手里的烟掐熄,“你们怎么办事的?”
“原本是万无一失的,但没想到我们的人碰到了靳寓廷,您也说过,这是靳家的地盘,不要去轻易招惹,撞上了也要主动避开。”
男人深吸口气,“所以,就把事情给我办成这样。”
“顾津津所在的医院,我们已经查到了。”
修辅成身子往后轻靠,低低笑出声,嗓音中充斥着讥讽,“查到了又能怎样?”
“我们可以让人在医院里面下手。”
“你自己不要命也就算了,还要把我搭进去吗?”
男人弯着腰,模样恭敬,眼帘轻挑后看向修辅成,“只要功夫下的深,肯定能够万无一失。”
“修司旻去了,却是空手而归,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打听过,顾津津跟靳寓廷关系不浅,他要不回来人,也算正常。”
修辅成沉默片刻后,方才开口,“修司旻是什么人,一根肠子绕来绕去精得很,这是绿城,再说顾津津现在受了伤,他把她放在靳寓廷身边养病,是最好的。”
“您是说…他是故意不将她带走的?”
“呵,有个能力那么强的人替他一天二十四小时地守着,还能让他分出心来对付我,他何乐而不为呢?他把人留在医院里面,还能确保顾津津的安全。只是靳寓廷恐怕还被蒙在鼓里,这是傻傻地替他人做了嫁衣。”
“既然如此,我们就这样算了吗?”
“顾津津伤得不轻吧?看来婚礼,是要改期了。”
男人望了眼坐着的修辅成,“但是那边至今没有延期的意思。”
“放心吧,靳寓廷既然把她拘在医院,她就别想在婚礼现场出现。”
男人一颗心总算跟着落定。“好,医院那边我还会派人跟着的。”
“总之,婚礼可以如期举行,但婚礼现场绝对不能允许出现新娘子。”
“您放心。”男人说完后,转身走了出去。
修辅成听到关门声传到耳朵里,他抬起双腿搁在了茶几上,他这辈子,最不愿接受和最不能面对的,都是他的名字。
修辅成。
多么敷衍,多么有目的性的三个字。修,不过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被抱入修家抚养,所以他应该感念他们给了他一个姓氏。而辅成两字呢,辅,是辅助他人的意思,最后的成字,成全和成功的都是别人。
修太太常年不孕,将近四十的岁数,膝下却仍无一子半女。都说抱养孩子之后,可以招来孕气,她也是眼瞅着实在无望,这才领养了修辅成。
没想到修辅成进入修家的第二年,修太太果然怀了身孕,而且生下了一个儿子。
修家上下欢天喜地,那时候小小的修辅成就已经明白,修家再也不会有他的立足之地。
修太太五十几岁的时候,意外怀孕,又拼命生下了修善文,只要是她自己的孩子,她哪怕不要命都要生下来。可想而知整个修家,也就只有修辅成是最最多余的。
如今修家二老已经过世,修辅成尽管跟修司旻一道管理着修家和公司,但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修司旻才是修家真正的主人。只不过修老爷子之前放过话,据说还立了遗嘱,一旦修司旻成婚,修辅成就必须交权。
修司旻之前跟他交涉过,可修辅成年纪不大,却是老辣世故的很,修司旻的结婚证他照样不认,只说要等他宴请宾客,举行了结婚仪式之后才算。毕竟他说这话的时候,公司有那么多董事都在场,再加上有大半的人原本就是被他提拔起来的,所以修司旻没法强硬地执行夺权一事,只等婚礼过后,就要逼着他彻底从董事会退出去。
所以现在,顾津津这个结婚对象就成了关键。
医院。
下午时分,靳寓廷果然让孔诚将公司的电脑和文件都搬到了病房来,顾津津嫌他吵,他就在外面的休息室办公。
卧室的墙上挂着电视,她原本还能看两眼,可是靳寓廷又说她躺着看电视对眼睛不好,硬是给关了。
顾津津这会挂完了水,就在病床上消磨时间,她觉得自己在这都能变成个傻子。
外面隐约有说话声传来,有些事在公司交代不清,只好当面见了靳寓廷才能说清楚。
顾津津竖起耳朵都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扯开嗓门喊,“靳寓廷,靳寓廷——”
男人收住话语,确定了是顾津津在喊他后,这才放下手里的文件,“等我一会。”
他起身走到病房跟前,推了门进去,顾津津的视线落到他脸上。
“怎么了?”
“我饿了。”
靳寓廷并未走近,他倚在墙壁上看她,“你这什么肚子,一天喊个十回八回饿的,塞得下那么多东西吗?”
“塞得下啊,我想吃酸辣粉。”
“你现在只能喝清粥,别的想都不要想。”
“我又不是动了什么大手术…”
她现在就算长了两条腿都走不了,所以靳寓廷压根不用苦口婆心地劝她,他转身欲要出去,顾津津赶紧唤住他,“我无聊死了,你找个人陪我说说话。”
“我让你养病,是让你乖乖睡觉,瞧你精气神这么足。”
“我闭上眼睛就是睡,睁开眼,你还让我睡,我都烦死了。”
靳寓廷见她躺着也实在是可怜,“等我忙完了手里的工作,我陪你。”
“那你让李颖书过来。”
“就她?她来只能给你添乱。”
靳寓廷转过身,顾津津嘴里不悦出声,“我不管!我不要躺着,我要跟人说话。”
男人走到外面,事情也交代的差不多了,他匆匆说了几句后又回到病房内。
“真是的,开个会就听你在闹腾,叨叨个没完。”
顾津津拽住被子,将一条腿慢慢伸出去,“你让我回家不就得了吗?”
靳寓廷坐在病床边。“说吧,想聊些什么。”
“我跟你还能聊出花儿来吗?”顾津津细想了下,还是不能这样跟他讲话。“你能不能让宋宇宁把我的电脑和绘画板拿来。”
“不可以。”
顾津津眉头紧蹙起来,“我总不能什么都不碰吧,再说医生都说了,我只要不下床多走动就行,我躺着看会资料总行吧。”
“顾津津,别人的话你当真一句都听不进去啊。”
“求你了,没有电脑的日子太难过了,你也不想看我被闷坏了吧。我就算连了网能跟外界联络了,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影响啊,修司旻都找上门了,还被你挡回去,你还怕我跟他求救不成?”
靳寓廷将她的腿塞回被子内,“我当然不怕。”
“那就是了,我不找他,真的,就是公司现在刚起步,我不能这样突然就撒手不管了,我保证,我每天只对着电脑半个小时就好,可以吗?”
靳寓廷看了眼她的表情,“你都对我用上求这个字了。”
“是啊,多能屈能伸啊。”
“那你给我唱首歌。”
顾津津真觉得靳寓廷有时候挺过分的,比如现在,她在心里问候了他一百遍,“你想听什么歌?”
“随便,你拿手的就好。”
顾津津清了清嗓子,“小宝贝,快睡觉,梦中会有我相随…”
靳寓廷似乎听得还挺享受,嘴角噙笑看着她。顾津津都快唱不下去了,不过要论脸皮厚,她还算是有点功底的。
好不容易哄得他高兴了,靳寓廷才答应下来,让孔诚去找宋宇宁,将顾津津要的东西都带来。
吃完晚饭,顾津津要开电脑,靳寓廷给她调整好床的高度,她点开网页,幸好网站的推荐等都有相关的编辑负责,不会因为她不在而乱了套。
顾津津趁着靳寓廷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跟修司旻联系上了。
她手指吃力地在键盘上轻敲打,尽量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靳寓廷站在茶几前,弯腰将茶叶放入茶壶内,“你自己悠着点,今天只能给你二十分钟时间。”
“知道啦。”顾津津答应着。
修司旻问了下她的近况,她只回了两字。“很好。”
顾津津余光睇着靳寓廷的身影,生怕他突然走过来,修司旻又问了她一句,“婚礼,能按时举行吗?”
顾津津的手轻落在键盘上,果断地敲出一个字。“能。”
33逃跑
修司旻回了个好字。
顾津津将聊天页面关闭,靳寓廷回来的时候,将洗干净的空水杯放向床头柜,“给你煮了点茶,一会给你倒。”
“谢谢。”
靳寓廷余光朝她打开的电脑屏幕上看了眼,她正在工作群里吩咐工作的事,男人走到她身旁,“别太累着。”
“噢。”顾津津轻应声,朝他看眼,靳寓廷眼角眉梢带着柔意,她目光微怔,男人对上她的视线,“怎么了?”
“没什么。”
顾津津别回视线,手指不自觉得在键盘上敲着,她脑子里其实很乱,她知道她现在留在这个病房内对她来说其实是最好的,靳寓廷的强势实际上是最好的庇佑,毕竟她这会就算回去也是养病,还要担心别人对她不利。
茶几上还有孔诚送过来的水果,靳寓廷洗净后拿过来,顾津津手不好抬,他将它们切成一块块后送到顾津津的嘴边。
她已经吃了不少了,这会撑得厉害,顾津津抿紧唇角。“不吃了,饱了。”
“再吃最后一口。”他像是哄着个孩子似的。
顾津津无奈,只好张嘴,话语模糊地说道。“干嘛给我吃这么多?”
“你毕竟在生病,营养要是再跟不上,怎么受得了?”
顾津津一边吃一边对着屏幕,靳寓廷看了眼腕表,他都是掐好时间的。他抬手按在顾津津的电脑上,她另一手伸出去,却不想牵动伤处。“干嘛啊?”
“二十分钟到了。”
“我还没开完会呢。”
靳寓廷将她的电脑强行合上,“没有了你,网站还是在照样运转。”
他将电脑放到旁边,搀扶着顾津津,让她躺好后,再将病床往下放。孔诚进来的时候,看到顾津津一脸不悦,不过他都习惯了,这也就是靳寓廷惯着她,都是惯出来的。
孔诚站到靳寓廷身旁,没说话,顾津津别开了脸。
男人并未起身出去,“孔诚,有什么话以后不必避着,说吧。”
“商二小姐最近消停了,没事也不往东楼跑了,上次的那件事,商家虽然极力挽救,但舆论的攻势那么强烈,她确实也没那个脸出门了。”
靳寓廷听到这,双眼落到顾津津的侧脸上,“这都拜那些照片所赐,拍摄角度清晰,把所有的狼狈不堪都拍进去了。”
顾津津没说话,听到孔诚继续说道,“不过,这两日靳先生却给商二小姐牵了一条线,对方家境不俗,年纪稍长她几岁。”
“大哥给她牵线?”靳寓廷怀疑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是,商太太激动得很,对方好像也不介意那些新闻,今天碰上头了,看样子,还挺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