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可以吧,如果,留在我脑中的真的只是一种被激发出来的意识反应,那我就应该能控制得了这个躯体的最终反应,现在,我才是“她”的主人,不是吗?
纳兰白没办法,告诉我了哪家医院和地址,我抓了钱包,匆匆地赶去。
“小姐,请问——”
我跑进医院里,着急地正想拦住一位走来的护士询问,就听到了纳兰白的叫唤,“采灵。”
他靠在不远处墙壁的阴暗面,双手插在裤袋里,虽然面带倦色,但炯亮的黑眸却略带深思地正凝望着我。
“张大哥怎么样了?”我奔了过去。
“受了点伤,不太严重,不过医生说要观察两天看有没有脑震荡。”
我放下心来,“怎么会受伤?”
“跟客户分开后,在俱乐部地下停车场被阻击,若不是被人撞见,可能会被打死,最严重的一击刚好在脑袋上。”
已经三次了,从我遇见纳兰白开始,他们总共被阻击了三次,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他在哪里,让我看一下他吧。”我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
“真的要看?”他好像知道阻止不了我,不等我回答就报了病房号。
“你陪我。”
没把握一个人,我拉着他的手,慢慢地找到那间病房。“我看一眼就好。”
“…”
我瞅了他一眼,奇怪他好像想通了什么似地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起来。“你也要小心,说不定他们也会对你不利。对了,还是洛帮的人吗?”
“这件事情回去再说。”他握紧了我的手,“我担心他们会朝你下手,如果闹到公司去后果就更不堪设想,一定要想想办法。”
“到了,你进去吧。”
“不,我在门外看。”
打开门,我看到张峻山正躺在病号床上睡觉,他的头上绑着绷带,薄被下看不到受伤的情况,不过,“他、他的左脚怎么啦?断了吗?”
不然为什么需要弄上石膏?!还说是小伤…我有点怨纳兰白瞒我,却不敢看他也不敢再看房里的人,因为我的眼中已满是泪水,心中弥漫着关心、哀伤、幸灾乐祸和无奈!
“他的脚有点轻微骨折…”
纳兰白的声音好像有响起,但我已无心去听,只顾咬着牙苦苦地抵挡着那种无言的情绪冲击,愤怒地无声呐喊着:死了的人就该归于尘土,前生的事情为什么要无知的后世来偿还,张大哥什么都不知道,我更无辜,“你”到底基于什么样的心态而紧紧地记着那段感情不放开?!难道我的一生便要生活在“你”的阴影下?!这不公平!我做了什么事,老天要为我安排这样的命运?为什么不让我早在掉落山洞时死去?
纳兰白把我拖离门边,关上门,把我拥进怀里,“你到底是在折磨谁?”
我靠在他怀里,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只会拖累别人,麻烦别人!一股自小埋藏内心深处的自厌又浮现了出来,想起妈妈曾经厌恶讥讽的话,爸爸的不理不睬,兄姐的漠视,只有奶奶…现在还有张大哥和纳兰白,不!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不想他们受到一点伤害。
“回去吧。”他说。
“过两天峻山好了之后,我陪你去找有名的大师或道长,问问你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
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终于平静了些,想到刚才的失控,有些黯然。“我回去了!你、你要在这里照看张大哥吗?要是那些人来了怎么办?”我拳紧了手,“不如,我陪你吧,你晚饭有吃吗?”
“习惯当管家婆了啊?”他嘲笑我,扯了扯我的发。“放心吧,如果把事情闹到医院来,就不是一般的社会事件了,他们不会这么笨的。”
我把发丝抢过来,面无表情地瞪着他。
“这是什么表情?”他失笑,眼睛灿亮灿亮,“好了,我有吃过医院的食物,虽然没什么味道,不过没饿着肚子,回去吧。”
久久,我妥协地点了点头,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医院。
我不能什么事也不做。
从遇到他们开始,其实都是他们在照顾着我,而我什么事也没能为他们做过,连现在,张大哥受伤,我也不能留在他身边照看他。
我真的好想哭,只可惜真正的我就算哭也只是心里哭,哪像“她”眼泪说流就流,林黛玉转世似的,要是活在现代当演员肯定是个实力派!
我心里清楚,我已把他们当成至亲的人看待,他们对我来说很重要,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出意图伤害他们的人,就算不要了这“半条命”也要守护好他们。对着来往不休的车人潮流我下定决心,必要的时候,就动用禁令,以我身上的神秘能力来解决。至于什么前世今生情恨纠葛或精神分裂等等,我不管了,通通不管了!
回到家里后,我写了一封信给奶奶,告诉她,我找到了份很好的工作,遇到了许多不错的朋友,很抱歉到现在才写信给她…
第二天,我连着信附上五千元,从邮局寄了出去。
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量,我脸色苍白地喘息着倒在床上,头既疼痛沉重,眼力和耳力也好似被蒙了一半,感觉自己像个得个重病的患者——只能祈祷这个方法能行了,我暗叹,明白自己已一脚踏入了棺材里。
没想到自己的生命,会像流星这样短暂,不过,我笑了笑,我不后悔,以前的种种现在想来别有一番滋味。“别人的生命虽然比我长久,但不会像我这么精采吧…”
我喃道,把头埋进柔软的枕里,阖眼睡去。
“我决定了,我要教你们武术。”
在餐桌上,听到我郑重的宣布之后,两位堂堂芬芳世界的大老板竟然把嘴里的饭菜全部喷了出来,好在我手快,把摆在中间的菜运力往长桌的另一头轻轻一送,躲过了喷射区。
“你知不知道,我和峻山从小就接受专门的武术训练?”纳兰白平复了呛笑之后眯着眼问道。
“知道。”我找来抹布拭干了桌面再把菜挪回原位,“你们真不卫生。”
张峻山却看着我问着另一个他关心的问题:“采灵,你真的已经没事了吗?我是指和我相处的时候。”
我胸中一窒,他们不知道在他住院的那两天,我运功强行封住了“心脉”,抑制部分的脑力活动(令人类产生情绪反应的区域),现在虽然看起来跟以往一样,可是这种情况支撑不了多久,这是我搜刮枯肠后所想到的法子,如果我无法在自己功力所能支撑的这段时间内(我估计一个月左右)解决所有的问题——最理想的就是解决掉纳兰白和张峻山的性命之忧及找到消除我体内元婴的最初意识(也就是我身体前位主人留下的意识),那么我就能捡回一条命;再差一点的就是解决前半部分,但我也就“功成身退”死得其所;最糟糕的就是两样都完不成,那真就“死不瞑目”了。
“放心吧,我找到了抑制它的方法。”我指了指脑袋,俏皮地笑笑。“你的脚怎么样?”
“你的药比医生开的还灵,才一个晚上已经不会隐隐作痛,照这速度明天肯定能走着去上班。”他满意地摆了摆原本裹着石膏的脚。
“那好,今天晚上开始我教你们真正的古武术,你们两个都要学,不要想分辩,如果你们从小学的武术训练能救你们命的话,你们也不会三番两次地受伤了。”看见纳兰白眼中又泛起怀疑的神采,我赶忙转话题。
这些日子他与我较为接近,对我的了解比张峻山更为透彻,他思维敏锐细密,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话,他如果起疑的话我相信自己瞒不了多久,目前只能尽量地让他分心不要太注意我了。
“就你那问题百出的功夫还想教我们啊,不会是想趁机报复吧?”纳兰白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贼样,可恶透顶。我笑容可掬地趋向他,“那你要不要试试呀?”
他捧着碗身子后仰,“我想起刚才你挪这个的身手,”他意指摆在餐桌上的那些汤菜,“觉得还可以,不用试了。”
“真的?”
“那你在那里比划看看就可以了。”他神情一动,指着宽敞的客厅道。
我看着他,突然想到,他是不是从头到尾都不相信我的话,对于我的“胡言乱语”认为只是出于精神错乱或想像?!他对我的关心与安慰不是因为相信我,而是为了稳住我的情绪?
他是那样吗?
我呆呆地看着他再看看仍神色底定地边吃着饭边看戏的张峻山,突然感到有点好笑,就算他们不相信,那也很正常啊,正常的人谁会相信我的那些话?!天方夜谭嘛。
为了不刺激我?!呵,他们对我可以说是体贴入微、关怀备至了,张大哥还为此避了我好些日子…
“又神游去了?归魂啊丫头。”
我不忿地拉下扯我头发的大手,冷哼道:“吃完饭我表演给你们看,但是如果你们做不到就要跟我学、武、术!”哼,终于轮到我教他学东西了,想起初来乍到时我被剥削的多惨,又是认识材料又是学习闻香的,后来还有让人咬舌头的英语会话。
“嗨,这阳光还真灿烂起来了。”
我勾起唇,笑:“阳光本来就灿烂,白痴!”
他被我吓了一大跳,向张峻山挑了挑眉:“她中了几百万?个性怎么变得——”
笨蛋!人家是苦中作乐,他到底懂不懂啊?我白了他一眼,内心却一阵刺痛。以前看那种狗血连续剧,每每演到谁谁谁为某某某牺牲时,总会嗤笑其傻,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做这种傻瓜。
张峻山古怪地朝他一笑,“最近你们不是孟不离焦?你都不清楚我怎么会知道?”
纳兰白闷哼了一声,也不回答,迳自优雅地进餐。
我的直觉是,这两个人彼此之间一直存在着某种关于我的默契是我不知道的,但我现在已无心思去好奇去追究,在这一个月内,我只要达成我订下的目标就好了。
“你们看好了。”
我慎重地叮嘱,下决心让他们明白我的能力高超,他们能得我授艺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他们每人端了杯茶,悠闲自在地坐在被我挪到一边的沙发上,就像在戏园里欣赏戏曲的大老爷们,对我的郑重其事倒有点大人纵容小孩。我有点不忿,但想想算了,等一会儿就叫他们目瞪口呆。
我早有准备,穿了那套我掉进山洞里醒来后身上所穿的衣服,它是好像是绢丝料子做的(我也搞不清楚,脑袋里没有关于这个的资料,我也懒得去查),极其柔韧,穿在身上轻凉轻凉地,虽是古代服饰,但做工却很简洁优雅,并不繁复,是我目前所有衣服里面唯一能穿着进行武技演练而没有裂开之虞的服装,我一向当它是练功服。
这套衣服配有一条长约两丈的绸带,我拿了出来,配和着玄妙的步法和动作,身子旋转起来,撒起绸带卷出各种花样,优美的动作里,不见一丝煞气。
他们不觉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起来。
我暗笑,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终于我收住所有动作,微喘着看向他们。“怎么样?”
“太美了,你什么时候学的舞蹈?”
我气红了脸,“什么舞蹈?这是武技!绝顶的武学精华!”太侮辱人了!
“你要我们学这个?”他们怪声问道,对望了一眼,纷纷摇头,“不学。”语气万分坚定。
“为什么?”
“因为我们怎么看你比划的都是舞蹈,不是武艺。”
呃?!我想了想,笑道:“原来你们是觉得太过阴柔啊,这可以改呀。”因为我是女孩子的关系,学的自然偏向唯美好看的技巧,如果是男的,大概更喜欢十八罗汉拳或一阳指之类刚阳味十足的武功。
“我刚才比的确看不出震憾的效果,就换这个,”我恶作剧地突然运功把他们手中的茶杯吸了过来,停在我平伸出来的手心,不到一会儿功夫,两杯子里的剩余的茶水已一凝结成冰一被蒸发成汽体散入空中。“看看。”我把茶子快速地平震出去,稳稳地落在他们面前地板上。
他们张了张嘴,面面相视,没想到电视电影里常拍的武侠片剧情会在他们面前上演。张峻山不可思议道:“这是武功?不是特异功能?没想到咱们中国还真有这种神乎奇迹的武功啊,那么道家所说的什么一气化三清和佛家所说的金刚不坏身都是有可能的喽?”
“那是有可能的,只是到现在已几乎不曾有人见过,到底是失传还是高人们不显山水就不得而知了。而我只是大难不死,意外学到罢了!”毕竟,谁会想到世上真有借尸还魂这种事发生,谁又能够想像得到人的一生所学竟可以像资料存档一样把它烙在脑子里?!
“如何,你们学不学?”看着他们依然不敢置信的神色,我想了想,又补充道:“我选了几种武功秘诀都很适合你们练,看看你们喜欢哪一种。”当初自已练的那种莫名其妙的吐纳之法本来以为最为无害,没想到却是最恐怖的,如果我当时在洞里没有选择修练它的话,今天的我可能是另一番光景。当然,这也许是冥冥中注定,除了我的自以为是之外,我会选择那种吐纳方法修练大概也是这具身体对它感到熟悉亲密之故。
“看来好像挺不错的,至少以后不会挨揍。”张峻山的沉吟笑语让纳兰白深邃的眸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他点了点头,弯身拿起地上的茶杯,仔细地看着说道,“说说看都有什么功法。”
我开心一笑,知道自己说服了他们。
“内功心法有:龙九吟、易天佛经、混元心经、极阳功;比较厉害的武技则有:大阳三性手、一道剑、飞魔刀、幻影指…”
“一般的武学常识是,内功多不易修,除非有三年五载否则难见其功,而高超的武技若没有深厚的内功相辅也施展不出来,就算我们学了,恐怕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纳兰白直直地看着我,眼里有着深思。
我从容淡道:“就是过了眼前这一关,你能保证未来就没有人想要对你不利?再说,这也不是一般的武功秘笈,如果练到最高层,可能会进入修真阶段,那是另一个境界,更接近神的境界。”
“修真?”
“是啊,这是我后来收集的资料,其实佛教和道教最初的创立便是为了聚集修真的门徒,只是到了后来,由于种种原因而走向了完全不同的道路,许多珍贵的修真秘法都失传或丢失。”
这种事情他们以前就算听到也只当它是神话故事,没想到有一天它能活生生地摆在他们面前任凭索取,两位站在潮流顶端的男子一脸的不适应,“那‘她’怎么会懂这么多?”张峻山指了指我问,纳兰白也一脸的疑问。
我幽然一笑,其实就连我也是不适应的,可是因为经过了换身的事实,我接受的比较快。“你们看我身上这套衣服是哪个朝代的?”
他们摇了摇头。“有点像唐代又有点像宋代,看不太出来,不过好看多了,很适合你。”
真是谢谢了!“从种种显示的迹象来看,‘她’可能是古代少有的修真,后来不知遇到了什么事以至功亏一溃,却在临‘死’之前用秘法把她所学所识的东西留在了脑子里,便宜了我。”
“反正没事,就练练吧。”纳兰白冲我一笑,“我选九龙吟。”
“人生很多事便如赌博,我赌这一回,你说的修真我挺感兴趣的,说不定练了以后我们成了现代社会里唯三存在的神仙,嘿,我选极阳功好了。”
“为什么你们不选易天佛经和混元心经?”我有点好奇,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两本小册子扔给他们,“先把里面的东西背好,我要收回来烧掉的。”
“当佛教徒好像不怎么享受。”纳兰白翻起小册子无谓地说道。
“我是不太喜欢拖泥带水的东西,这两种功法看起来就是糊里糊涂的人才练的东西。”
什么理由?我向上丢了个白眼,懒得跟他们解释易天佛经和混元心经的好处和伟大。不过九龙吟和极阳功也不遑多让就是了。
第十章 绑架
九龙吟,顾名思义,龙有九吟,功有九层,每臻一层,人的气质便会发生改变,功力也愈加地玄妙难测,功至大成,紫府结丹,有如蛟龙入海,飞龙在天,正式迈入天道。此功法的优点是会随着练功者的功力智慧的增加而变化玄功,是顺应天道、吸取天地精华的功法,连我也无法测出它最终的结果;缺点则是,此功愈练到后,没有无上的智慧和胸襟,就算再有练武姿质再勤练不坠的人也难以进军天道。不过我的本意也没有要求那么多,只要他们练有所成就好,管他成不成仙。
极阳功,顾名思义,是极刚极阳的功法,与九龙吟的多变不同,寻求的是专一致志的功法,修的是人的三昧心火,功成迈进天道,再递修为魔火、玄火、及练到最后可以浑身发出无坚不催真火,真可谓挡者披靡。此功的优点是心坚苦练则不难艺成,缺点则是孤阳不长,稍有差错便容易走火入魔,自焚而死。
他们的小册子上面没有介绍这些,我便在他们翻看的时候顺便提醒了他们,没想到他们听了之后还大叫合他们的性子,一副雀跃的模样,唉!可能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玄之又玄的武学,令他们有些忘形了,一点都没考虑危险指数的高低。
据我所知,修这种功法比之正常的武学还要困难,需要有人为之领门筑基,封了“心脉”之后我的功力大约只剩三成,我只好一人一人地帮他们筑下基本功法,好在他们心法的运用背得极熟,中间过程没出现什么危险,如此也花了六天的时间。
这六天他们都是去公司处理了一下重要事项就回来,赶班加点地练功入定,只有我,累得像条狗,每次为他们忙完后便躲进房里休息。
我体内的能源越来越薄弱了(只耗功却不能练功当然要退步了),心中时不时会传来窒闷之感,照这样下去,不用一个月我就会香消玉殒了。我苦笑,好在熬过了这六天,接下来就轻松了,但是该怎么找那些欲对他们不利的人呢?
拿起早收来的两本册子,我默默地运功将它们揉成细小的碎片,丢进马桶里冲掉。
出了门,居然没有看到他们俩个,我以为他们有事出去了,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快五点了,于是拿了手提袋想去市场买些新鲜的菜来做饭。
关好了大门,正向楼梯走去,突然发现对门张大哥的房里有声音传来,这本来也没什么,可是我接着竟有听到纳兰白的声音,明显地他们正在讨论事情。
有什么事情要避开我讨论的?我笑了笑,继续走向电梯。
刚走出公寓大厦,手机响了起来。
“你好。”
“采灵,今晚该有空了吧?你还欠我们一次跳舞呢?”喔,是苏雨诗,因为张大哥受伤都忘了跟她们约定要去跳舞的事了,“你怎么知道我没空?”我疑惑地问。
“总裁有打电话给颜露嘛,怎么样,今晚一起去hapy一下吧。”
“好吧,在哪里见?”
“红月俱乐部,地点在…”苏雨诗快速说了个地方后,欣喜道:“我去通知颜露,拜。”
“嗯。”
重新打了通电话回屋里留言,交代了一下,心想出去透会儿气也好,也许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识所谓的KTV舞厅了。
走了不久,我就发现有人跟踪,为了确定,我叫了辆计程车,叫司机慢慢往和苏雨诗她们约定的地方开去。我在车上,把六感完全散了开去,发现跟踪的人不但没消失,而且还增多了,共有三辆车,十六个人在追着搭乘我的这辆计程车。
我给颜露打了个电话。
“采灵?”颜露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在灰蓝夜幕下在计程车里,我听着却有从另一个空间传来的诡异之感。
“颜露,”我降低了声音,“有人在跟踪我,不知是不是使张大哥受伤的那些人,你准备好摄影机之类的东西,待会儿我会在约定地点的对面或不远处下车引那些人出来,你把情形拍下来,也许我会被绑架或怎么样,你和雨诗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被他们发现…”
车子终于到达我和苏雨诗她们约定的红月俱乐部,我让司机在离俱乐部约五十米处停下,并状作悠闲地接近。
俱乐部周围并不十分明亮,虽说广州是个处处霓虹的不夜城,可此时道路上人却十分稀少,偶尔有一两辆车子从俱乐部驶了出来,也不会去在意其他的人事物。
还没来得及寻看颜露和苏雨诗她们,我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们正小步声地接近着我。不管怎么样,幸好颜露和苏雨诗她们没在这里,我转过了身子。
像是没料到我会转身,来的十多名男子觑了觑,快速地把我包围地起来。
他们看起来高低矮瘦不一,气质也跟电视上演的那些地痞流氓没什么不同,总之质量上比当初围攻纳兰白的那些人差远了,不像是洛帮的人。
也许看到我面不改色地任他们围住,一位男子不禁四处望了望,低喝道:“把她给我抓起来!”又对我说:“小姐乖乖跟我们走不要叫,不然小心你漂亮的脸蛋,要是受伤了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