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火辣辣的,我羞窘地把头埋进被子里,明白按铃的人一定是张心茉了,平时张峻山进来还是不用门铃的,也幸亏不是他进来,要不然…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抬起红通通的小脸,我望向镜子里,里面的女人眼眸氤氲,玉靥泛红,红滟滟的嘴唇微肿…哦,我呻吟了一声又把脸埋回去,一想起刚才的情况心头就发颤,我、我做坏事了…
“我说,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我浑身一紧,是纳兰白!我咬字不清地在被子里说道:“你管我。”
“我不管你,不过峻山他们过来吃饭了,既然你不准备那我们只好出去吃了,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我煮。”我气愤地爬了起来,瞪向斜靠在门边的他,却在撞上他晶亮趣味的眼神后再一次避开,笨蛋!我暗自骂了一声,止不住漫延至脖颈的热浪。
“傻瓜,有这么羞吗?”在我磨磨蹭蹭地走过门时,他开身子,捏了捏我布满晕红的双颊。我拍开他,嗔道:“从现在开始,你离我三步远。”
闻言,他定了定,也不答我,跟在我背后问:“你要做什么?”
“鸡蛋瘦肉粥。”
吃着香喷喷的粥,张心茉终于停下从我出现就一直黏在我身上的狐疑眼神,问道:“你为什么住在这里?”
如果没住在这里还好了。
我反问她,“你觉得我做的饭菜好吃吗?”
她毫不吝啬地点了点头,“比我家的厨子做的好,这个咬起来脆脆的酸里带甜的是什么?”
“腌制的泡菜。”
“哦,那好不好吃关你住在这里什么事。”
“因为我做的饭菜好吃,所以我会住在这里。”这是原因之一。我站起身将吃完的碗筷放至洗碗槽,身后传来的讶异的话语,“不会吧,你是他们的厨子?”
我撇了撇嘴,“是女佣。”
张心茉不知想到什么,一脸可怜地瞅着我。“哥,没想到你和白哥哥是这种人。”她鄙夷地瞪向埋头苦吃的俩人。
什么这种人?我们全一脸莫名其妙地盯着她。
“你们居然看她貌美手艺好就以上司的身份压迫她来当你们的奴隶…”
我愕愣万分,这位小姐也太会想像了吧,奴隶?!
张峻山皱了皱眉,“小茉,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看太多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书,那是小说、浪漫小说好不好?”张心茉辩驳道。“它们对感情的刻画是那么地深入——”
闷哼了一声。“我和少白会到这里来还拜了它们所赐呢。”
“好嘛,我承认我那时候是做得有些过份,但你们也不能报复在采灵身上啊。”把饭吃得干干净净的人为了讨论方便,移师到客厅了。
报复?唉呀,我听得一头雾水,不理他们了,收拾餐桌。
乐声响起,是纳兰白的手机声,他打开听起来,“我是…什么时候…好,知道了。”关掉。我也不以为意,他的电话虽然没有张峻山的多,但公司里的电话专线也是一整天不绝于耳。“小茉,我们要上班,你有什么打算。”
张心茉噘着嘴,“反正我也知道你们不会放下工作陪我,就她好了,”她指着我,好像古代皇帝在钦点女人一样,“让她陪我玩几天我就回去。”
“可是我对广州有什么好去处都还不怎么熟悉。”当娇娇女的伴游?让我死了吧。“而且,我还有工作。”
“哼,我是他们的妹妹耶,你到底懂不懂得巴结人啊?”她指了指张峻山,娇声道,不知是在骂我还是在为我着想。
张峻山和纳兰白对视了一眼,妥协道:“好吧,采灵陪你一天,另外再从公司找个人,过两天你就给我回美国去。”
这些人…当我不存在呀?!
“心茉,你到底还要逛多久?我们休息一下吧。”
所谓购物狂就是指她这种人吧,我想不通美国的百货广场和广州的百货广场有什么不同,这位小姐连洗面奶、膏霜、精华露、沐浴露、香波…都要买一整套,不就两天时间,她用得完吗,不要跟我说她要带回去?瞧瞧才一个早上的时间,我和奉命来当导游的苏雨诗已经两手提满了购物袋了,其中还扣除大部份是送货上门。
“对呀对呀,我腿酸死了,口也好渴。”苏雨诗也承受不了地唉叫。
“好吧。”她望了望,“那我们就到下面的咖啡厅坐坐好了。”说完一双细跟高跟鞋已经落地有声地款款前踩,领先而去。
了不起,还能保持这么完美的走路姿势。我和苏雨诗相觑一眼,自叹弗如。我轻呼了口气,内息转了转,浑身一阵清凉。苏雨诗走在我身边,惊叹,“采灵,你都不热,哇!你皮肤好凉。”说完一直往我身上挤。
“哎,你不要再过来了,咖啡厅有冷气,待会儿让你凉快个够。”除了有限的几个人,我对其他人的身体接触一直有排拒。仔细想想,对于张峻山,有一阵子我是疯狂地欲亲近他而不得,内心一直有个烙印,因此并不排斥他的亲昵行为,反而有种温馨的感觉;纳兰白则复杂多了,以前是纠缠得多了,并没去注意,再说他身上清爽的气味我也喜欢,至到昨夜,第一次发现,他身上那种好闻的气息,居然会令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还有一人,那就是水云秀,她也是不爱与人亲近的人,偏偏她自己身上就有一种令人想亲近的清灵气息,仿佛靠近她,自己也会变得美好起来…
“采灵,这边坐。”苏雨诗飞快地在张心茉身边找了位置坐下,顺便放下手里的袋子,向我招呼道。
要了一杯果汁,我看了看天色,“快中午了,你们饿不饿?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好累,先坐一会儿。”苏雨诗有气无力地说,热衷逛街的她,终于也有吃不消的时候。
“我看我们买菜回去,你做给我们吃好了。”张心茉啜了口咖啡,张着大眼说道。
我有种脱力的感觉。她早先不是为我还在向她哥哥和纳兰白抗议吗,怎么转个眼她自己就…
“不要啦,这样采灵太累了。”苏雨诗说了句公道话。
“你知道什么,再过两天我就要回美国了,她煮的东西这么好吃我不趁还在这里的时候多吃点怎么行。”她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如果不是活在现代,我还真怀疑她是哪位公主偷跑出来游戏人间呢。
“喂,好歹我还在我哥他们面前跟你说好话呢,叫你做一顿饭就不情不愿的…”
“我煮。”再忍两天。
她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喝她的咖啡,苏雨诗则瞪大了眼小声问我,“采灵,你还真的…”脸上的表情掩不住对张心茉的不满。
我笑了笑,正想说话,突然看到窗外的人,那不是——“对不起,我出去一下。”
“水三哥。”
那人回过头来,雕刻般的俊脸绽出一抹阳光笑容:“采灵!?真巧,居然在这里遇见你。”
“我就在广州啊。”我笑逐颜开,“你怎么会来广州?”
“有事。”他指了指身边的人,我为们介绍。“我朋友,张擎。张挚,她是傅采灵。”
“你好。”“你好。”我们彼此打了招呼,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眼前这个男人五官峻伟,虽然五官并不是很好看,但组合在一起有种难言的魅力,他身高只比水神允矮一寸左右,眼神精湛,给人的感觉非常沉稳内敛,又具爆发力,一看就知是拳脚在身的人。
张挚,这名字有点熟。
“你们没见过面吧?”见我们皆神色疑惑地睇向他,水神允向我抛了个揶揄戏谑的眼色,“记得你离开我家时我写给你的那张字条吗,叫你有什么困难就去找纸条上的人帮忙,看来你只找了性德一人。”
噢,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广东武术协会的那个副会长,没想到这么年轻,没想到性德大师有把我到光孝寺的事告诉水神允。“你怎么知道我去过光孝寺。”
“我这次来广州一半原因就是应光头性德的约,他当然会谈到你。”
“约?打架吗?”我想起水神允的好战在水镜山庄是出了名的,有时候他也会跑去各家各派找人切磋武艺,不过听说近年来已很少了。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还有你。”他高兴道,“是跟死人骨头有关的事,走,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喂——傅采灵,你要到哪里去?”
张心茉和苏雨诗不知何时也追了出来,看见水神允拉着我要走立即出声喊住。张心茉两眼闪闪发光地打量着水神允,“你是谁?跟她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她带走?”
放开我的手,水神允好整以暇地抱拳环胸,冷瞅着个头只到他胸前的张心茉。“水神允,跟她是朋友,至于为什么要带她走,”他恶作剧地凑近她,挑衅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气红了小脸,张心茉怒道:“她是陪我出来的,我不准她跟你走。”
“你不准?采灵,你告诉她,你跟不跟我走?”
呃?看看皆是一脸固执的人,我真是左右为难。
“采灵你去好了,心茉小姐有我陪着就够了。”苏雨诗说。“你说够就够吗?本小姐说不准去就不准去。”张心茉娇蛮地跺了跺脚,神态却是娇憨可爱。
“心茉,我跟他有话要说,我明天再请一天假陪你好了。”
“不要。”她断然拒绝。
“我今晚做许多好吃的菜请你。”
“采灵,像这种不讲道理的小孩子你理她做什么。”水神允像是看她不顺眼,说出的话,每每要气得她连连跺脚。
“水三哥,你少说两句。”我连忙推着他走,“心茉,就这么说定喽,雨诗,她就拜托你了。”
“你放心吧。”苏雨诗拼命地拉着直冒火的张心茉。
“傅采灵,我要跟白哥哥说…”
“我说你怎么会认识那种难侍候的娇娇女?”
“虽然娇蛮了一点,但你不觉得她很真性情吗?”像她那样的年纪还能像个小女孩一样率性由心,一定是生长在幸福的环境里,张峻山纳兰白口头上的轻斥呵责又何尝不是一种爱护。她是我羡慕的对象。
隐蔽的茶座里,水神允边冲着茶边问。一股殊香扑鼻而来,正是未尝甘露味,先闻圣妙香,有朋自远方来,飨以功夫茶,是再好不过的生活艺术了。
所谓功夫茶,是指泡茶的方式极为讲究。操作起来需要一定的功夫。功夫茶起源于宋代,盛行于广东的潮汕地区及福建的漳州、泉州一带,现在广州也很多茶楼也都设有这种独特的泡茶方式。潮汕功夫茶,是融精神、礼仪、沏泡技艺、巡茶艺术、评品质量为一体的茶道形式。冲泡这种功夫茶,一般不用红茶、绿茶,而采用的是乌龙茶叶,如铁观音、水仙和凤凰茶。以福建产的铁观音为最佳,乌龙茶介乎红、绿茶之间为半发酵茶,只有这类茶才能冲出工夫茶所要求的色、香、味。
“那叫自我为中心。”
我笑了笑,喝下略嫌浓苦的茶。“没想到水三哥也会此道。”
“呵,以前见云秀摆弄过此道,后来我们家的人也渐渐喜欢上这种边泡茶边聊天的方式。”
我瞅了眼一直默不作声的张挚,觉得此人真的沉默寡言至极,从开始见面至今好像就只说了“你好”两字就不曾再开口。水神允似乎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真是奇怪的朋友。
“水三哥,你还没说你怎么会来广州呢。”
“你啊,凡事还是那么认真。”水神允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广州的光孝寺最近不太平静,我跟那里的性德和尚私交不错,他邀我来帮一下忙,另外我妹妹的一个朋友正在追查一邪教,要我抽手帮忙…我一下子从三兄弟里最闲的变成了最忙的,当然要多找些朋友帮手解决。”
咦,光孝寺?“不会是为了六祖舍利的事吧?”我脱口道。
“你知道?”水神允讶异地挑了下眉,连张挚也抬眼看着我。
“真巧。”我把蒋文选的事说了一遍。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他们一定是无上尊教的党羽。”水神允两眼神光奕奕,转头对张挚说道:“张兄,请你帮我连络一下江大队长,说我要跟他借人。”
“不用费事了,我可以借你人。”
“他们可没有盯人的专长。”水神允摇头,“说不定时间会拖得很长,这对有正常工作生活的人来讲不太适合。”
“你也知道最近江北武林被无上尊教搅成什么样子,我绝不允许他们在广东兴风作浪。”张挚冷冷道,“况且这里面还有日本人涉入其中,为公为私,你说我们能置身事外?”
水神允也不再坚持,“我看无上尊教这趟有难了,嘿,政府和白黑两道武林都准备出手——”
哼了一声,张挚浓眉微蹙,不无忧心道:“无上尊教兴风作浪几年了,对付它的组织机构还少得了,可是就算有所打击也只是风毛麟角,它的真正核心还不是一直触及不到?无上尊教行事太过诡异飘忽,实在不容易对付。”顿了顿,他继续往下说,“令我奇怪的是,苏浙水家一向行事低调,怎么会插手这件事。不要告诉我性德的面子有那么大。”
水神允面现冷笑,寒声道:“因为他们想动不该动的人。”
“他们想动水家的公主?!”张挚恍然大悟,随即奇道:“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云秀的?”
“云秀?”我低呼,“她没事吧?”
水神允脸色一松,“那是以前的事了,不过”仿佛想到什么,他扬起恶魔似的笑容兴灾乐祸的说,“无上尊教从此却要不得安宁了。”
为什么?
面对我们的疑惑他耸了耸肩。“我那个妹夫是个很会记仇的人,特别是关于他老婆的。据我所知道,无论是国际方面、中国政府方面或是其他隐门秘派,无上尊教已经孤立无援了,想要光明正大地浮出台面纯粹是妄想。”
“除了与美日一些反华势力勾结,无上尊教定有另外的经济来源,不然怎么可能支撑这么久?”
…
“我想我知道。”我微凝着眉,把东陵堂和蒋文选骗取女朋友公司的事(这个开始没有讲)说了一遍,“他们的组织里面应该有类似于经营财政经济方面的结构,可能还有一些手下是专门做蒋文选这类事情的。”
“拜托你有什么事一次讲清楚好吗?”水神允没好气地睨了我一眼,我无辜道:“这种事情说出来对女孩子不太好。”
水神允丢了个不予置评的眼神给我。
须臾。
“那这个方面的机构一定占有很大的份量。”两个男人相视冷笑,一副抓到敌人尾巴的阴险模样,不禁让人替惹到他们的人感到…可怜。
“就这样吧,如果有事的话水三哥打电话通知我好了。”我把家里的电话和手机电话(基本上很少用到)写给了他们。
“干什么?都中午了,你不请我们吃饭想溜啊?”水神允一手捂着肚作势道,“喝了泡功夫茶,好像更饿了。”
“好,请你这个大恩人吃饭行了吧。”我失笑,心知他定是故意要气张心茉。“想吃什么?”
“当然是道地的广州美食。”
“那我们到北园酒家吧。那里的‘玉液叉烧包’和‘鸡丝春卷’是中华名小吃,其他的‘珍珠糯米球’、‘鲜虾肠粉’等也是这里的传统名吃。”我建议道。“北园酒家位于风景秀丽的越秀公园附近,岭南式园林格局吸引很多名人留下足迹和墨迹,刘海粟就曾为北园题字‘其味无穷’。在小桥流水畔吃传统点心很是别有风味呢。”
“你很熟嘛。”水神允听得眼神发亮,“就这家。”
“去吃过啊。”跟张峻山和纳兰白他们去的,他们才是喜尝美食的人。因为他们,我偷了不少师。
中国历史悠久,其烹饪艺术源远流长,闻名于世。中餐以它的色、香、味、形而诱人。长期以来由于各地区的自然环境、文化、风俗、习惯不同,中国菜肴形成了不同风味的地方菜系。北方菜系以山东口味为主流,擅长烹制海味。四川厨师烹调爱放干、鲜辣椒,川菜以麻辣辛香调料而闻名。淮扬菜注重原汁原味,特别是油而不腻,清淡鲜美。谭家菜咸甜适宜。粤菜则取料广泛,讲究鲜嫩和酥脆。
“广东菜果然名不虚传。”水神允放下筷子心满意足地靠向椅背,这才问道:“这么丰盛的一顿,不会害你破产吧?”
张挚也抬起了头看向我。
这时候才想到啊,我淡笑:“不会连这么一顿饭都请不起的,放心好了。”我赚的钱,平时都没怎么花,一个女人如果不用买化妆品之类的护肤用品,真的可以存很多钱。
“准备什么时候回深圳?”
“明天就回去。”一个久违得我差不多都快忘记的男音回道。我骇然往从我们餐桌不远处走过的男人望去,真的是——
“老同学好不容易才见一面…对了,你妹妹找到了没有?”
“没有。都快两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果不是她给奶奶写过信,还真以为她从人间消失了呢…说实在的,我们家的人以前待她真的…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一直忽略了她…”
“她八成不会在广州,我和卓东筠他们找寻了那么久都没一点儿消息,除非她背后有高人护着故意不让人找到她…”
…
…哥哥…一直在找我吗?
怔然地望着渐渐远去的俩模糊身影,我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黯然发酸的心揪紧着,自己从没有一刻这么清楚,我,不再是以前的傅采灵了!
不再是了!
垂下了头,在眸里滚动着泪花凝聚成两滴清泪,掉了下来,摔碎在地。
“采灵?”
第二十三章 那一朵莲花(上)
“我没事。”
面对他们担心的神色,我幽幽笑道:“我们走吧。”
“那好吧,我们再联络,记得,有事找我。”
水神允朗朗笑道,一副天塌下来有我顶着的神采,他是真把我当妹妹看待的,我从没见过他除水妈妈及云秀外还对哪个女孩子这么好的。
我点了点头,目送他们搭车远去。
在这滚滚红尘里,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为了美好的物质生活亦或那一刹那的真情流露?到底是阴阳八卦,还是礼拜上帝,是坐禅念佛,还是圣地朝拜,谁能告诉我们,“道”是什么?
修真,修那悠长的性灵,永久的生命,当真就能明白么?
要放下一切,遗忘一切,当真好难。
生命,是彻底的留恋,还是彻底地摆脱…
不由忆起某人所言:当你认识了那朵莲花的时候,你也就变成了那朵莲花。
悠悠晃晃,终于晃到了家里。
家里半个人影也无。
纳兰白他们还在上班吧,张心茉不知回了没有,是不是到公司找他们去了呢?轻叹了口气,什么也不想,真接扑上床,闭上眼。
我是很喜欢床的,每当遇上什么令我难过的事,心情沉淀过后我总会睡上一觉,总觉得经过一场睡梦后,又是一个人生。
问题是,不是每次你想睡就能够睡得着的。
实在睡不着,找些事情来想想吧,对了!
为什么修真之后我还会想吃东西想睡觉呢?不是应该不食五谷,无情无欲了吗?是我还没到那个境界还是与众不同?
微皱着眉,另一声音反驳了,这样又有什么不好?是谁说红尘里就没有令人留恋的东西,为什么非得全部抛弃,当一个什么感觉也没有的神仙又有什么好的?再说了,你知道神仙什么样子吗。
是没什么不好,美好的食物吃进身体里也并非全无用处啊,无论什么样的物质总是可以转变成能量的,普通的人吃了东西不就有了力气干活?只是相对于修功练丹来讲,这种方式对于修真的进境慢了点,也不是生活的必需品而已。
不能因为效果不彰显就放弃这种美好的亨受,虽然说练功的感觉也挺棒的…
唉,我为什么要想这些无聊的问题?
因为无聊啊!
想这些没有意义,你脑子里想,心里还不是静不下来?
那不如练功罢,练功可以让人浑然忘我,忘却一切烦恼。(好像吸鸦片。)
好啊,练功好。
说到练功,我把神识再一次沉入体内,好些天没观察,额上浮现了花状的紫纹,体内不知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实在有点怕怕的,上一次元婴的经验太深刻了。
体内莹莹然一片,生机勃勃,大略没什么改变,可是祖窍处却有一米粒大小的紫色珠子莹光闪闪停在那里不动。我试着让它动一动,它却没什么反应,可能是我功力不够的缘故。反正没什么事,不如让神识融进那清凉舒畅灵气里随着行功路线运动运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