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听着,就算是现在,耳边还犹有回音的感觉,只可惜,命运没让我有这个机会,我现在也幸庆没有这个机会,也不想去争取什么机会,不必要在临死之前还害别人伤心吧…
恋爱,有想过吧。
躺在床上,我睁着眼睛细细地想着、回味着,记得有一次,自己半是愤怒半是委屈地对奶奶说:“奶奶,以后我结了婚生了宝宝,一定对她很好很好,一样的好,不管有多少个!”那时候理所当然的以推翻自己的家庭生活为理想,对于爸爸妈妈的偏心很是难过,为了什么呢?是为了班上组织旅游不让去,还是为了家长会的参加?
温馨的家庭、知心的好友、关爱的亲人…这些是我最大的梦想,是我藏得最深的梦,为此,我离家,离开不适合我的地方,独自前往这世间寻找。
那时候是想过的,觉得一个温馨美满的家就是最好有恋爱,最好的感情归宿。
后来也想过的,在脑海中浮现张大哥与这身子的前“主人”的感情纠葛,想过感情为什么会如此激烈如此爱恨难分,想象着如果是自己,会怎么样?偷偷地为那种模糊的悸动而动心…
只可惜,那也是一场来不及做完的梦。
人生仿佛是一连串的梦组成。
总在我来不及抓住时悄悄改变、飞走。
独自来到广州后,也许是基于过去生活的太过枯燥孤寂,自己总是小心的、细细地品味着生活的点点滴滴,对于惊喜对于感动对于生气对于别人的关心照顾总是珍惜收藏,原本应该感到满足了,却又不断地贪心渴求更多,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过幸运、因为不配得到这么多,所以才会有这种结果?所以老天才决定把自己的幸运收回去?是不是山洞中的存活只是老天格外开恩的赐与?
我应该感到满足,我很满足了!可为什么我内心却这么希望能和纳兰他们生活得长久些,不住地幻想着如果我也谈恋爱,如果我与他们之中的一个相爱,是不是会更幸福?就算这幸福是偷来的…
可是这也一场梦,现在,我的梦就快醒了,而我还在贪恋着这梦的美好,贪恋着梦醒前的余温。
“咔嚓。”
我听到开门的微响声,忙胡乱拭了拭脸,把身子埋进被子里。
一双大手仔细地调整好我身上的被子,我感到温热专注的目光正投注在我身上,纵然隔着一层被子,它依然令我身心颤动。
泪水又滚了下来!
我变得好爱哭!我酸酸地想,内心强烈地感到内疚,感到对不起,可是话却说不出口!
等到他出去,我艰难地吐出一口气,坐了起来。
不能这么下去,自己还有十几天可以活呢,怎么可以这样颓废地生活,没有一丝建树?!至少,要为芬芳尽最后一丝的力量。
拉开绷带,往自己敷过药的伤口一看,已经差不多结疤了!我拿出那套飘逸的古装绸衣,迅速换上,再轻拉开门,往阳台走去,腾身飞离。
夜晚的天空,是那样的漆黑无垠,凉风习习,像轻纱拂面,让人神怡心畅,俯瞰着底下点点灯火,我无声一笑,不由好玩地旋了旋身,在一栋栋高楼大厦的顶层飞来飞去,这是我第一次在外面施展这种神乎奇迹的轻身之技,现在我的虽然能力失去十之八九,可比起小说里面描写的武林高手也不遑多让,已经够我办我想办的事了。
可是东陵堂在哪里我好像不知道…呃,我没有问清楚,没有考虑清楚就这样出来了,我愣在一栋大厦顶,呆住了!好像个笨蛋一样。皱了皱眉,我仔细想了想,是不是张大哥或纳兰或是谁有说过…没有!怎么办,难道要无功而返?
蓦地,我想起了我和颜露被绑的那间废弃仓库,那里会不会是东陵堂的地方?那天我在车上是清醒的,大约的地点我还记得…就去那里看看。
有事做我的精神还是很好的,一想到这里,我立即抓紧时间,飞快地移动身子,寻找着自己认识的地标。
就算废弃仓库不是在东陵堂的所在地相信亦不遥远,我就像只忙碌的蜜蜂飞过来又飞过去,虽然辛苦,却不觉疲累。
这里是市郊,说实在的,独门独户地方比芬芳世界有限公司还要宽敞自在,只不知怎地,我总感到这里阴森森的,有邪气。不过镶在门柱上“广州东陵堂精细化工有限公司”几个大字给我带来了几分喜悦。
踏破铁鞋,终于让我找到。
不对!
才腾身进去,我立即感到一阵压力向我立身处挤来,内心一阵翻涌气闷,我吃了一惊,举头四顾,心里大感诧异,这家公司里头一草一木,一砖一石的摆放竟然大有文章,很有古阵九阴离魂的味道,只是威力和效果差了很多。尽管如此,普通人一但擅闯进入,仍会被四周的阵法引动而感到心闷神昏,进而不知不觉地昏迷。
我定了定神,对自己曾刻苦学过奇门八卦而感到庆幸,只是这东陵堂怎么会有人懂得这个?真是邪门,不但有会武术底子的手下,还会有懂得布阵的能人?他们到底是做生意的公司还是什么怪异组织?
我小心地找到生门,走出了阵心。一面觉得困惑,一面又觉得,有点高兴。如果东陵堂有人懂得这些(虽然只是皮毛)但肯定在中国,在别的地方也有人懂得这些东西,说不定还更高深更厉害,如此说来,还是有可能有像我这样特异的人存在的,那么我的病说不定还有的救,只要我能幸运地找到那些高人。
唉,要是我能早些知道就好了。
我振了振神,拐过生产车间,找到办公大楼,才要踏进大门忽又想到电视上常演的,一般要防人偷偷进入的地方一定有监视器和红外线照射——我抽出约两丈长的丝带(以备不时之需),瞧清楚了监视器的位置,凭着自己的感应,身子如影般频闪,这种速度,就算被监视器照到也看不出来吧?!我有些暗笑,有些得意,有些刺激,幽灵般地来到了二楼。
“总经理办公室?看来就是这里了。”
这个门倒是很容易就可以打开,这么想着,我轻轻推开被我震松了锁的门板,一道红光,像只放大了十几倍的手电筒飞射而来,我侧身一闪,恰恰躲过,好险!那是什么东西?
静待了半晌,见没什么动静,我缓缓往房内一窥,只见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个形状古怪的东西,它有点像是紫檀木做的,一寸来宽的圆形框,框里头连着一个半坐人像,双手比着奇怪的姿势撑住圆框,仔细一看,那圆框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纹路,那人面目狞狰,目深颧突口大张,黑黝黝的口好像黑渊地狱般,似要将人吸了进去。我扫了扫四周,再没什么奇怪的东西,难道刚才那道光柱是它发出来的?
上面好像是字?我疑惑地走近,细瞧那圆形框上的纹路确有字的模样,我被这件古怪的东西吸引住,不知不觉竟站在它面前好一会儿,直到推敲出了上面的字句。
“无上法外恶,无上法内尊;恶尽除,尊则道。”
我蹙着眉,什么意思?思索了半晌毫无所得,不禁放弃。
也许是某种宗教的宣传口号吧,我猜着,深觉一个公司的总经理室里挂着这样的东西有点不伦不类,不过想想,人家香港或台湾好像就很流行在家里或公司里摆神像祭拜。奇怪归奇怪,政府还是提倡宗教自由的,这种事情伦不到我来大放厥词!不小心瞄到了窗外的天色,我惊叫,“怎么天快亮了?不行,得找找看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一道红色光柱在我所料未及的情况下射在我胸口上,仿佛被洞穿了口心,恶心欲吐的感觉仿佛地狱恶鬼近身,脑里诸魔狞鬼百态幻生,而自己就在里面不住地翻滚…倒退了一步,我张嘴吐出一口鲜血,眼睛不能置信地盯着依旧静挂在墙的怪物,耳旁似乎听到了来自遥远处飘渺的狂笑。
这个东陵堂问题果然不小,整个邪魔歪道的行径和风气。
倔强地擦了擦嘴角,我快速检查了屋子里的东西,终于在一个暗格里找到了一叠资料,以为是什么东西,翻开一看却是什么无上尊教的宣传教义之类的资料,还有一张,这一张比较奇怪,我大略浏览了一下,竟是无上尊教发给东陵堂的命令单,上面写着要东陵堂在三年内成为香精香料行业的霸主,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知名企业,成为无上尊教发展的重要经济来源…宏扬无上法则,成就法尊大业…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想了想,把它抽了出来,找到了复印机,复印了一张,然后尽量把所有的东西都恢复成原样,悄悄地离开东陵堂。
原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去,没想到才进了屋就被抓包。
纳兰白和张峻山两人正脸色铁青地在客厅里等着我。
互相瞪视了半天(其实就他们瞪我),我见他们没有开口的意愿,心想,也许他们是练功练呆了,根本不会注意我的存在——我惴惴然挪着步子向自己房里走去,完了!房门开着,他们一定是看到我不在所以才大张旗鼓地在客厅里等着我倦鸟归巢、自投罗网。“说说看,你晚上不睡觉,跑出去做什么?”果然!
我转过身,咕哝道:“晚上睡不着,出去走走。”
“穿这身衣服?”纳兰白冷着声嘲讽。
我吞了吞口水,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不合宜的装束,干脆认罪。“我去夜探东陵堂。”呵,这说法好听,是经典武侠篇里常用的名字。
张峻山勃然大怒,沉着声道:“我白天才警告过你不要去招惹他们的。”
第一次见他生气,还是对我生气,我心中说不出的难过,也知道他是担心我关心我的缘故,只得软道:“对不起,没有下次了。”也没有下次了,我的功力已经耗尽,只剩下一口气在支撑着了。
气氛在僵持着,须臾纳兰白不温不火的招牌声音才悦耳地响起:“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就做这种事,我们会担心,以后不要这样。”
我讶然抬头,以为他会更生气,怎么?
“没出什么事吧,你的脸色很苍白。”张峻山浓眉拢得死紧,锐利的眼神如刀似剑,我感到避无可避,浑身仅剩的那点力量就要流失。
苍白?我抚着脸,摇了摇头,心想应该是死白吧!心里不知怎地,有空空洞洞的感觉,好像自己已经是个死人。
“采灵!!”
他们俩个抢步上前扶住了我,我闭了闭眼,“我没事。”
“不行,你脸色太差了,身子怎么这么冰…”
“我只是太累了,让我洗个澡睡个好觉就没事。”我颤着心神淡笑,把复印的那张纸拿了出来,“对了,这个给你们。”
“这是什么?”
他们对视了一眼,接过。
我把手从纳兰白温热的手里抽了出来,向房里走去,“我要补眠,不要吵我喔。”
第十二章 倾国怨伶
梦里尽是各种声音,吵得我脑筋快爆炸。
等到纳兰白面露忧色地叫醒我,才知道自己睡了一整天,又到了晚上。我怔怔地看着他,心想,自己可能连一个月都坚持不了了。
纳兰白抱住发呆的我,低声说道:“采灵,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受了伤,以你的功力,不可能会这么虚弱的。”
我回抱他,眼睛发酸,好酸,却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他如此聪明,我早知道瞒不了多久,他声音里隐含的痛苦、担心、焦虑,它们撞击着我易感的心房,我猛然发现,爱情可能已经来临。
还有张大哥,自己对他复杂的感情,也是那么地说不清道不明。
泪水悄悄地滴下,在这个时候,我却什么都不能做,不能做…
“纳兰,”我第一次这样喊他,我抱着身形微僵的他,轻声道:“去歌舞厅吧,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呢,叫张大哥,叫颜露和雨诗她们,大家一起去好不好?”
“采灵——”他抓着我的肩想推开我,我却紧抱着他,不想他看到我的脸。
“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
我摇了摇头。
他没再说话,我也许让他难过了,但我并不想这样的,要说出来,对他们说我就要死了,是何等的困难…
“就答应你这一次,我去通知他们。”他说。“然后打起精神来。”
“谢谢。”我松开抱着他的手,转过身背对着他:“我想洗澡。”
他摸了摸我的头低笑,“你欠我的越来越多了,看你将来怎么还。”
“你真是周扒皮耶。”我笑骂,就欠他一人吧,至少其他人不欠。
他走出去了,房里又只剩我一个人。
好静!就好像回到我以前一个人呆在自己小屋里听着楼下客厅里家人畅谈时的那种静,那种寂寞…我拿出衣服,静静走向浴室,等待着燃烧自己生命的最后一丝光亮。
在颜露和苏雨诗她们来之前,我们吃了饭,张峻山见我精神好了许多,也兴致特别好,他和纳兰白,一个西装革履冷毅昂然,一个休闲优雅贵气十足,看得我心跳加快,第一次觉得罪过,原来自己竟和这么英俊帅气的人生活了那么久。
“流口水了。”纳兰白敲了我一下。
“你在说你自己吗?”我躲到张峻山背后,朝他吐了吐舌。以为我没注意吗,当我出来后他们俩个都呆了好一阵。我得意地想,颜露和苏雨诗替自己挑的这套淡绿色的褶皱套裙格外地衬托出自己身上那种清冷出尘的味道,有初春的感觉,连自己看了都有心动。
“去KTV就这么值得高兴?”
张峻山把我拉了出来,“走吧,颜露她们到了。”
功力进步得很快嘛,我瞧了他们俩个,心情很好地跑在前面,“我先去找她们。”
“颜露!雨诗!”怎么她们身边还有人?
看见我站在电梯前,她们惊讶地问:“你不会一直在这里等我们吧?呵呵,接电话时他们正好跟我们在一起,就一起来了。”苏雨诗笑呵呵地指着他们解释。
跟她们一同前来的是杨天行和宋秉天。
他们惊艳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杨天行才叹道:“傅小姐真是清丽无比!”
宋秉天不住地打量着我们三人,“我们公司真是名副其实,美女不少,真不知是幸福还是残酷。”
颜露一身白色紧身套装,明艳中透着清纯,惊人的魅力。苏雨诗则是粉红色的上衣配着白色的八分裤,俏丽迷人。
“是不是因为吃不到所以心酸?”苏雨诗和宋秉天一向亲密有如兄妹,她一有机会就糗他。
宋秉天还来不及还嘴,电梯门又打开,张峻山和纳兰白走了出来。
“哇,两位头头真真好帅!”苏雨诗夸张地叫道。
“花痴。”宋秉天这下抓到机会了。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混蛋!谁痴心妄想了?”
…
“还闹?走了。”颜露扯了她一下,她这才发现,其他人已经走远,不禁瞪了宋秉天一眼,厥着嘴跟着颜露一起走,“太过份了,说人家跟花痴似的,也不想想他那色样…”
我在前头听着她咕哝,微微一笑,只觉得苏雨诗能这样和宋秉天时不时闹闹别扭吵吵嘴其实很甜蜜。
“就到这里吧,这里环境不会太过复杂,也很有意思。”
碧云宫是类似高级俱乐部般的场所,一般的人没办法在里面消费,来的人大多是白领之类社会上的精英一族。六点到八点半是用餐时间,八点半以后则只供水果及酒饮。
大多数的酒馆餐厅的装潢其实都逃脱不过几个模式,但是这一家的布置却很别出心裁,整个大厅是极为宽敞的方形,环屋摆放着一套套的桌椅供客人使用,中间则是一延申入墙的T形台,上面有先进的乐器与音响设备,美丽的女郎与伴舞者在上扭腰提臀面载歌载舞。吊顶上则旋转着缤纷五彩的霓虹,配和着远处角落里的几只晕黄黄的眼灯,给幽暗的酒厅一种闪烁璨亮的感觉。包围着T形台约占整个餐厅三分之一大的是半圆形舞池,当演奏乐队演奏音乐时想跳舞的人就可以上去活动了。
我们一进里面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毕竟我们这一行人,男的英俊女的美丽,气质出众。宋秉天和杨天行相比之下虽然差了点,可身形相貌气质一看也知道是社会精英级的。
我新奇地打量着这一切,只觉环绕在耳边的鼓乐让人心情激荡,一股刺激兴奋的情绪不禁在我胸臆涌出。
“只要上缴一定的金钱就可以上T形台唱歌跳舞,想不想试试?”
颜露在我耳边说道,我惊讶地睁大眼,“真的吗?”
“那些有钱没处的花的二世祖还经常陪着女朋友来这里显摆,争着叫价呢,有点像拍卖场上拍卖东西,不过这里拍卖的是上台权。”
“反正今晚是纳兰白请客,我们…我们就试试。”所有我感兴趣的,想偿试的,我都想亲身体验一下,就算有些羞赧也不想留下遗憾。
“对,他赚那么多钱反正花不完,我们这也是帮他,嘻!”
颜露不怀好意地瞅了瞅一边点东西的纳兰白,哪知他有所感应似地抬头对她微挑了下眉,眼中似笑非笑,说不出的潇洒自在,反而使她有些恼红了脸。“哼,今晚我们三个人,每人至少要唱三首歌。”
苏雨诗悄悄来到我们身边,闻言咋道:“天啊,总裁会破产的,听说上去唱一首现在叫价是两千三耶。”
“别傻了,他只要一个钟头的时间,就能几十倍几百倍地赚回来了…”
张峻山和纳兰白相视一笑,颜露的话他们都听的一清二楚,张峻山向纳兰白示了下意,起身走了开去。半晌回来后,对着我们说道:“今晚这里都是你们的,想要怎么唱都可以。”
苏雨诗惊呼一声,反而是颜露笑得古怪:“你包下来了?今天晚上真荣幸,不知沾了谁的光。”话虽这么说,但她的眼睛就是瞅着我瞧,摆明了意有所指。
“废话那么多。”张峻山哂笑,“要不要我辙回这个权利?”
“小气。”颜露捶了他一下,转身兴致勃勃地拉起我和苏雨诗,“我们一起上去。”
我们合唱了一曲,邓丽君的《甜蜜蜜》,也许是我们唱得好,也许是美女比较吃香,总之博得了满堂彩。
我兴奋得满脸发热地跑了下来,对纳兰白他们道:“我紧张得心怦怦跳。”
“唱得不错。”张峻山递给我一杯饮料。
我接了过来,啜了一口,“你们也上去唱几首。”
纳兰白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唱歌。”
张峻山也赶紧道:“我不会唱歌。”
“我去跟小八卦唱一首。”宋秉天兴致勃勃地走了上去。
两个人不知在台上讲了什么,苏雨诗跺了跺脚,俩人终于合唱了一首粤语歌曲,是情歌对唱。
我们这里断断续续地有人上前搭讪,因为是一些有身份的人,所以都比较斯文,被拒绝也会有礼貌地回去,跟我想像中会争吵打架生事的情况差了十万八千里,我当然知道这也他们出入的都是一些高级场所有关。纳兰白和张峻山他们是不会带我们去那种会生事的地方的,我想。
杨天行也跑去唱了一首,回来后不到一会儿身边已围满了美女——我们这群人里的男士也就他来者不拒。
“这不是芬芳的张总吗?”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洪亮的声音突地插了进来,我们转头一看,有四五个人正脸挂着笑向我们这行走来,“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们。”
“原来是周董,还有方总?真是太巧了,这两位是?”是两位美女,一位竟然还是外国人。
苏雨诗小声跟我说道:“这是柔美化妆品公司的董事长周进和正大博馨化工的总经理方遥,他比咱们两位头还年轻才二十八岁,博馨化工是他一手创立,后来并入香港正大集团,他就负责正大集团在中国内地的香精香料业务经营。
“这位是博馨新来的工程师爱丽丝,这位是小女周蕙,刚留学回来不久。”周进介绍道,“这两位是芬芳世界有限公司的总裁纳兰白先生和总经理张峻山先生,噢,颜露小姐和杨先生也在,这两位——”
“你们好,方总有机会带爱丽丝小姐来我们公司参观一下。”张峻山和纳兰白礼貌地跟他们握了手,轻松地接过话:“这三位也都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一定一定。”方遥笑容可亲地道:“芬芳公司看来人才济济,美女更多,怎么能够不去。”一句话说得大家笑了起来。
“大家难得在这里相遇,不如一起吧。”
“那真是太好了。”
于是十个人,分了两桌坐下。张峻山、纳兰白还有颜露杨天行他们不得不应谢地陪着他们谈天说话,我们这一组就显得冷清多了。我不太会和陌生人热络,而周蕙则好像女皇似的,不但对爱丽丝不怎么理睬,连带对我和苏雨诗也似有敌意。那眼光,更多地是瞟向与她爸爸坐一起的纳兰白、张峻山和方遥他们身上。
“爱丽丝和周蕙小姐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上台去唱两首。”宋秉天见她们坐下后没什么机会说话,便插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