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佐内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这是真的么?

「不用了,但是即使六月的事情不是我所说的那样」

「你不确认一下没问题么?」

小佐内歪着小小的脑袋。比起这种只要调查一下马上就能清楚的事情,我还有更重要的话要说

「五月你在现场的事情是无法否认的吧。还有这个锤头」

「那么我接下来就解释这些事情」

「这个是锤头并不是我去年十月从船户园艺部中偷的,而是我上个月在<全景岛>买的」

我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两个含义。

第一个当然就是小佐内的锤头是最近才买来的,而另一个则是,小佐内知道园艺部丢过锤头。

这不就是间接的自白么。

「从园艺部被盗的锤头。。。。」

「虽然我认为是纵火犯干的,但不是很清楚,我也只是间接听说的这件事」

「间接听说?是听谁说的?这件事应该只有我才知道」

小佐内眯起了眼睛。

「瓜野,你从刚才就有点糊涂呢,为什么会以为只有自己知道呢?犯人和被害人肯定都知道的」

「这是不同的。不是,正因为你是犯人」

「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也无所谓了。其实我不是间接听说的,即使不是犯人也不是被害人,也是会有人知道的」

我脑袋里浮现出了氷谷优人的身影。可是氷谷应该不会和小佐内有交集才对,那么,是园艺部的里村么?

我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

「瓜野调查的很努力呢,调查的结果都在这个文件夹里吧。所以只要用心读完里面的内容,就能知道和瓜野同样的事情。为什么你如此轻视其他新闻部部员的理解能力呢?你没想到他们也会按照他们自己的方式进行调查么?」

是五日市么?还是那些光会说话的一年级生?

「那些家伙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

「瓜野可是部长啊,他们不可能把自己的想法全都告诉你的,如果有人会这么做,那还真是个坦率的人呢

我也是看了文件夹才知道关于那个锤头的事情。那个文件夹本来就很随意的摆在印刷准备室里面,钥匙也很容易就能从职员室里那借到,所以很简单的就能被别人看到。虽然上面并没有明确的写出『犯人在作案现场使用了锤头』,但只要从你很细心的收集证言以及现场照片来判断的话,就有充分的理由说明瓜野就是这么认为的」

想起来了,六月那个大雨磅礴日子,小佐内为什么会在印刷准备室里。

小佐内轻轻的踢了一脚掉在地上的锤头。

「那么,如果瓜野真的理解了自己亲自汇总的材料的话,在刚刚着火的小屋处看到我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就太奇怪了。我手里拿的并不是那个被盗的锤头。如果在至今为止所有现场留下的痕迹都是同一把锤头造成的,那么肯定不是我的这把。

那么,瓜野为什么会以我的锤头为根据告发我就是凶手呢?」

「啊,我也觉得这很奇怪」

糟糕了,但是已经迟了,我刚才太过自信了。小佐内大概已经注意到了。不过即使她已经注意到了,但还是保持着微笑。

「是的。确实由于当时太过慌张,可能看漏了一些细微的东西吧。但现在你总算明白了吧?我的锤头并没有起钉器。」

小佐内用脚尖指着的锤头没有起钉器。

园艺部员当时对锤头的外形有过什么描述么?虽然我把证言放进了文件夹里,但这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我已经忘掉了。

「园艺部之所以带着锤头是为了拆掉那个广告牌,是用锤头把它分解掉,而并不是砸毁。所以园艺部肯定是把广告牌拔出来,然后把上面的钉子也都拔掉,再收拾起来吧,虽然里村并没有很明确的说过。如果你的文件夹里记载的是正确的,那么被盗的锤子头是起钉锤吧。那瓜野觉得这把锤头也有这个功能么?

而且,在安静的晚上即使拿着锤头乱砸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在之前的犯案现场中残留下的痕迹都是必须用带有尖角的起钉锤才能弄出来」

我全都想起来了,街边被剥光的树皮的大树,被切断的摩托车的铭牌,被斜向刮坏的禁止进入的牌子。

确实,并没有用钝器造成的痕迹。

「当然,犯人也有可能还带着除锤头以外的道具,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犯人在每次犯罪中都随身带着第一次放火时偷到了战利品』听上去比较浪漫吧。不过,不论是两者中的哪一个,都没有理由怀疑拿着这把锤头的我是凶手」

但是。

是的,这把可能并不是园艺部被盗的那把锤头,但是小佐内今天拿着锤头来到了针见町却是事实,这并不是一件普通的行为。

「那你为什么会拿着这个锤头?如果你不是来纵火的,那来这里又出于什么原因呢?」

小佐内脸上的微笑还在持续着,就像是。。。

就像是看着一个没有办法的孩子那样。

「啊,瓜野。你再好好想想!我确实出现在了五月的纵火现场,这点你猜对了,而且正如你所见,我同样在八月的纵火现场出现了。那么像我这样的人会是什么人呢?我知道存在这样不是犯人却同样会有这种行为的人,瓜野也是知道的吧?」

五月和八月都在犯罪现场出现的人。

我好像明白了。

「就是像我这样的人。新闻部」

我为了逮捕纵火魔并进行新闻报道,在全市四处奔走着,如果小佐内也正在做着同样的事情的话。

什么嘛,原来是这样,但应该不会是这样的吧。

「。。。你也在追踪纵火魔么?」

「做得不错嘛,瓜野」

小佐内绽放出了至今为止我见过的最温柔的笑容。

「回答的很认真嘛」


吹来了一阵凉爽的风。

「吹的真舒服」

小佐内用手整理着耳边的头发,看着风吹去的方向。

我在月光下看着小佐内,她眯着眼睛,慢慢的动着手指,眼睛随着视线流转,还有不近看就看不清楚的深蓝色水手服以及落在脚边的红色锤头。

虽然现在的场景完全不同,但是我却体会到了第一次看到小佐内那时的感觉。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呢,那个在印刷准备室里和堂岛前辈窃窃耳语的小姑娘,我为她那种容貌、表情和举手之间的不协调感而深深着迷,然后向小佐内提出了交往的请求。

在那之后,我逐渐了解到小佐内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也因此忘掉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只有一天是不同的,就是我当上新闻部部长的那天,小佐内从我强行的拥抱中逃走了,然后笑着跑掉了。

今天晚上,小佐内并没有逃走。

我把视线转了回来,有些犹豫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开口了。

「看来不是你做的。这样的话,我就没必要瞒着你了。。。即使只是一句话也好,你也应该提前告诉我」

小佐内听到这句话后,脸上有些不高兴。

「现在不要说这么悲伤的话了」

「唉。。。。」

「瓜野你究竟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呢?不信任别人的话与诚意,只相信认定的事实,自己一个人去挖掘别人的秘密,就是这样的选择吧。刚才被你那样的指责,现在又说『看来不是你做的』、『你也应该提前告诉我』这样的话就太可笑了。而且除此之外,我还有着几十倍不该被你指责的理由。」

我并不记得有做过什么选择,只是一心想找到纵火魔而已。但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本来我是不打算说出来的。但是,既然今天晚上就是最后的机会了,我就告诉你吧。我一直在默默的帮助着瓜野」

「你在帮我?」

「比如,我一直在为你的事情而求堂岛。还有,在听到有人为慈善义卖会的宣传而发愁时,让他去找五日市帮忙的也是我。然后五日市才能在校内报纸上进行相关的宣传吧」

我想起了五日市在编集会议上提出了制作专栏的建议后,很简单的通过了。。。我当时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那个啊」

「就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吧?我本来不想说出来的,因为不想伤害瓜野的自尊心」

小佐内很轻快的说着。

「因为瓜野跟我说过想自由的进行报道,所以我才在暗地里默默的帮助着你。但是你一当上了部长,就扬言自己要亲手逮捕纵火犯,我完全无法阻止,即使我给了你忠告。。。但是,你听不进去」

那天发生的事情我一生都无法忘记吧,我本以为自己能做到的,四月前发生的那件事。

「而且瓜野并不清楚自己已经站在了相当危险的立场上了。只在校内报纸上预测了『那里会发生火灾』,然后火灾就真的会在那里发生,这样的话,说不定哪天就会被警察通知『请跟我回警察局』。至今为止你还安然无恙,如果不是警察已经调查清楚了这起连续纵火案的真相,就是在认真的搜查后已经抓住了瓜野的尾巴等着你自投罗网呢吧」

小佐内突然指向了旁边的一棵树。

「我觉得即使这棵树的后面就有很可怕的人在埋伏着也并不是天方夜谭」

我看不清小佐内所指的那棵树,但她所说的意思我已经理解了。

「为了这样的瓜野,我想着自己是不是能再帮帮他,于是展开了调查,但却被你深深的误解了,并且还以为我是凶手。

看样子,你应该还记得我当时劝说你停手时的理由吧,我当是说了我喜欢小市民。但是严格来说有一点不同,如果瓜野亲手抓住了犯人的话,那么你肯定会得出自己仅仅是一个小市民这样的结论」

「我是,小市民?」

我鹦鹉学舌似的重复着小佐内的话,而小佐内依旧歪着脑袋。

「是的。有一点笨呢,而且也不够狡猾。虽然我觉得在利用他人这一方面已经有所长进了,但是猜疑心也是必要的。刚才我说自己在那个下大雨的日子里拜托朋友去买书的时候,你也没有确认吧。在这种时候,即使自己觉得肯定没有问题,我觉得还是再确认一下比较好。

行动力也只能算是刚刚及格,即使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做出来现场调查的姿态确实很努力,但还是要多多提高效率,足足十个月的时间,仍然没有限定出嫌疑犯的范围。而且,还有一点让我也感到很佩服,你觉得为了亲自逮捕犯人,即使再多发生几次火灾也无所谓,即使有人在火灾中遇害也无所谓。这种任性和你喜欢挖掘别人秘密的爱好还真相配呢。那么,总分是,嗯」

一阵夜风吹得我背脊发冷。

「我并不想说出对你已经失望了这句话」

小佐内笑了出来

「虽然我就是这么想的」

就像是在蛋糕面前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晴朗乐观的笑容,我一直想被小佐内以这种笑颜相待。

在此之后,小佐内就沉默了下来。

我理解小佐内的意思,小佐内已经从心底里对我感到失望了,今天的对话已经结束于此。就像是我一开始所想的一样,今天晚上就是最后的告别。

脚像粘在了地面上一样沉重,我向公园门口迈出的第一步竟然意想不要的沉重。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打算堂堂正正的离开,但却指挥不动自己的身体,脑袋也在不停的摇晃着。

之后会变得怎样呢?

至少,我也应该告诉部员们今天晚上的行动已经结束了。已经结束了么?我好不容易才察觉并非如此。如果仅仅是指出小佐内就是纵火魔这件事,那确实已经结束了,但是我还有要对小佐内说的话。

我回过头,但却没有看着小佐内,问道

「那么,放火魔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小佐内清脆的回答从我的视野之外传来

「从我看到的样子来判断,应该是我们的同龄人呢。还有我觉得应该是男性」

之后,耳边传来了笑声。

「大概现在已经被抓到了吧,因为狐狸先生就在周围乱逛呢」

我没弄明白小佐内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的理由也是因为我是一个小市民么?


4


说我是到处乱逛什么的,真是不懂世故。

直到瓜野离开之前,我一直很难受的站着,就在两个人刚刚说话的地方附近的那个大树后面,手和脚贴在一起紧紧靠在树上沉默的站着。由于和他们仅仅只有数米的距离,最后也没有被发现真是意外,中途间还因为收到了邮件手机响起了声音,但还是没被注意到。小佐内刚刚说到「那棵树的后面」之类的话时,我慌张极了,但当时心里想的却是这底是什么样的家伙,居然这样都发现不了我。

我在心里不断的重复着「已经没问题了吗」,但是每次话题都会往我意想不到的混乱的方面行进着。中间我还几次毫不在意的伸出头去,但似乎小佐内和瓜野正在对视,所以也没有看到我。「呀,失礼了,身后居然有对年轻人」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也肯定不会被觉察到吧。

不知道是在我第几次重复之后,我心中的「已经没问题了吗」终于有了回应。

「小鸠,已经没问题了」

我还保持着一点警戒,从树的后面走了出来,瓜野已经不在了。背对着我的小佐内果然很小,我向着她的背影说道

「说我是狐狸还真是过分呢,瓜野是不会明白的。不过准确来说,即使是用来形容我的,我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没明白也没关系了,已经」

小佐内依然背对着我。

「之后,会怎么样呢?」

「搞定了,健吾已经做到了」

刚才的邮件就是健吾发来的。『抓到了,已经拜托路过的人呼叫了警察』。之前我还一直担心如果让健吾一个人去抓捕犯人,他会不会由于一时的心慈手软而放过了犯人,虽然我觉得即使这样也没什么关系。。。嘛,最后的最后,犯人似乎运气并不好。

「刚才我还听到在消防车的声音里混有警察的警笛声,你注意到了么?」

「没有,因为刚才的对话很累呢」

啊,嘛,确实如此。

「我觉得大概已经被警察逮捕了吧」

「这样啊。。。这次行动也是靠小鸠的推理么?」

如果我还是一年级的时候,肯定会加以否认的,因为当时我已经立志成为小市民,发誓不再去做揭露别人秘密的事情了。

如果是二年级的我会给出肯定的答案吧。当时我的志向已经不那么明确,所以偶尔也会出现行为疏忽的情况。

但现在我的回答是

「我只是帮了点小忙而已。这是依靠大家的力量!」

小佐内笑着慢慢的转过头来,就像是听见了很无聊的要求交往的玩笑似的,干涩的笑容。

我看向了空中,直到刚才还很明显的火焰已经消失了,警笛声也听不到了,不知何时,周围已经变回了夏天宁静的夜晚。

小佐内向我问道

「那么,纵火魔到底是谁呢?」

以我看来,小佐内对刚刚问题的兴趣就像是对周末吃饱喝足的友人寒暄似的问出「昨天的演唱会怎么样?」一样的稀薄。我苦笑着

「即使你现在问我是谁。。。刚刚健吾应该很忙乱,所以邮件发到一半就中止了,也没说出是谁。虽然我到也预测到」

「范围呢?」

「也只能缩小到四十人左右的程度,这也是托了情报屋的福」

「小鸠,请告诉我。小鸠也做了什么吧?」

我瞥了她一眼。

我本觉得关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还是稍后再讲出来比较好,并不是想当成秘密藏起来,只是单纯的觉得没有必要。而且,不管怎么看这都应该是一件在放学后的学校里谈论起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才会讲出来的事情吧。而且谈话的对象肯定是一个很阳光的同学。

所以,我并没打算今天晚上在这里跟小佐内说明。毕竟已经一年都没怎么说过话了,第一个谈起的话题居然是纵火魔,实在有些勉强。而且我觉得小佐内也不是特别的想知道答案。我揉了揉脸

「嘛,可能有吧。闲话也说了不少了,而且晚上也发生了不少事情,是时候回去了」

「告诉我」

小佐内的话意想不到的强硬。

「拜托了,我想在今晚全都结束掉」

。。。这样啊,被拜托了话就没办法了。

虽然能找个长椅慢慢聊最好不过了,但这个公园的那个长椅上有个类似短腿猎狗的动物,伸出来的舌头下垂着,让人完全没有想过去坐的心情。就站着讲吧。

那么,从哪里开始讲起好呢。

「好吧。那么,小佐内了解哪种程度了呢?」

「我什么都不知道」

应该是在说谎吧,嘛,无所谓了。我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从哪讲起。

「那么,就简单说吧。今年的二月,我家附近发生了火灾,起火的是一辆奶白色客货双用小汽车,似乎已经搁置在河边空地很久了。我走进围观的人群中发现这辆车我可能以前见过,然后就向健吾进行了确认,原来烧掉的车是北条的。。。还记得么?北条。去年夏天绑架小佐内的集团中的一个」

「哎?」

小佐内像是感到了些许的意外。

「就是因为这个才开始调查的么?」

「啊,毕竟是我知道的事情」

我对这起连续纵火案并没有什么兴趣。去年的小佐内把我误解为只要把迷题摆在我的眼前,我就会像飞蛾扑火似的靠过去的这种人。但即使是我也不是对世上的所有事情都感兴趣,不管纵火案再怎么持续下去,对我来说也只是感叹一声「真是不太平呢」然后皱皱眉头这种程度的事情而已。

如果着火的那辆车不是北条的,我也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随便无视掉了吧。

在那之后,不管我怎么调查都没有找到和北条有一点关系,而在此外之的情报却大量的向我涌过来。所以我很快的扔掉了这次连续纵火案与去年的绑架案有关系的这种想法,但是对这种偶然事情仍然很固执的我还真是个笨蛋呢。

「就是说,那辆车只是被当作垃圾而纵火而已,与车主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小佐内点了点头

「那时我也感到了惊讶。但也只是也会有这种事呢这种程度的惊讶而已」

为什么会是那辆车呢,我大概也知道其中的理由。

北条当时还是十六、七岁的样子,所以只是擅自的开父母的车吧。那辆车在去年的事件之后,大概一直被搁置着,饱经风雨之后已经变得乱七八糟的了。

就是这种荒废的气氛才招来了后来的那帮人。

「而且,我在因为此事而和健吾的谈话中,也得知了小佐内介入了新闻部的事情」

「介入。。。」

「嘛,措词就不要在意了,我从健吾那里获得了情报和资料,一直在追查连续纵火案的新闻部部员名叫瓜野,还有瓜野认为这次事件和『防灾计划』有关系的事情。然后我想到了一个问题,纵火犯会注意到消防分局的管辖范围实在有些牵强付会,尽管事实却是如此。于是,由于好奇我到图书馆确认了一下。。。。真可笑呢」

我想起了那时的情形,实际上我当时是在苦笑吧。

「七年以前小指分局并不存在,而从五年前直到去年的『防灾计划』都没有明确写出各分局的管辖范围。所以按照瓜野的说法,纵火犯所参考的只能限定为六年前那年所发行的『防灾计划』。

这就像是在原本就很勉强的依据上又加了一个限定条件,这样看来,依照『防灾计划』犯罪的说法并不可靠,还不如说是自己成就了的预言什么的」

虽然我觉得并不需要再对小佐内进行补充说明,但姑且还是换一种说法吧。

「纵火犯肯定是看了『船户月报』才决定下次的作案地点的吧。是吧」

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小佐内的表情,她还是沉默的在听我说着,是她已经猜到了么,至少并没有露出感到震惊的样子。

我继续说道

「但是,自己成就了自己的预言这种说法也有问题。最初的纵火案是在十月份,但『船户月报』第一次对纵火案进行报道却是在二月。二月一日报纸发行之后十天左右,在报道预测的地点就发生了火灾。

。。。这样说来,只用解释从十月到一月的四次火灾就可以了吧?在这里,我从健吾那了解到的信息就起作用了」

实际上健吾当时到底是怎么说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他说过瓜野的大奋斗。瓜野为了调查十月到一月的四次事件到底有没有共同点很努力的进行了取材。那么只要注意到了「分局的管辖范围」这个关键词,就肯定能和某种消防分局的列表刚好吻合。大概像是电话本、城市黄页、『市民居住便利薄』这类的东西里也会有相似的东西吧。之后我也收集到了一些可以当做证据的资料。

「瓜野寻找着纵火现场的共同点,而且他找到了。在那个时候我还并不清楚瓜野的事情,只觉得是某个低年级的学生陷入了寻找共同点这样的陷阱而已。」

只要努力的寻找的话,是肯定能够找到按照自己预想那样的资料的,而且在那一瞬间,也丝毫不会对自己预想的正确产生怀疑。

小佐内轻轻的点了点头,她也能从瓜野的性格里觉察到这一点吧。

我继续说道

「统计总体很小的话,就很容易找到共同点。比如,对于桃子、桔子和菠萝来说,都生成长在树上就是他们的共同点」

「菠萝并不是长在树上。。。」

这种事情并不重要。

「如果说的宽泛一点,其实怎么牵强付会都是可以的。实际上,叶前、西森、小指以前茜边的四起案件并没有事件特意准备的共同点,共同点是他自己造出来的。寻找共同点就是这么一回事。如果瓜野没有注意到自己是在牵强付会,那么他就会对这一规律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