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他破天荒地附和,然后抛出一句,彻底震翻镇定的我。
"我今天抓了青蛙。"
"哇--"我尖叫着直挺挺地坐起来抓住他的胳膊,大眼对小眼,三秒过去,直接往他的床上爬。
他还略为呆滞地坐在我的床上时,我已经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他的被窝。
"睡了睡了。猪。"我呢喃着闭上眼。
第二天,我终于明白了陶晶铃前一天非要讲故事的原因。
三年级的我们,今年要参加全校的集体舞比赛,然后,优胜者,需要代表学校参加全市的比赛。
身为文艺委员的她,神情并茂地站在讲台上讲了这个故事。
不过,结局被改了,最后,在一个宴会上,灯光熄灭了三次,然后男主角还魂,和女主角跳了一支舞。
不受控制地生生打了个哆嗦,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陶晶铃真是生猛,果真是妖怪出身,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意外的是,除了我和御风,所有人竟然都泪眼汪汪。
天、哪!
难道我们两个,才是不正常的少数吗?
难道,没有人觉得,借尸还魂这种事情,很恐怖吗?
"所以,我们这一次跳的这支舞曲,就叫做‘敲三下,我爱你'。但因为小学生的舞蹈取这样的名字会不好,所以我们把名字改成,‘敲三下,我喜欢你'。喜欢,象征了我们彼此之间纯洁的友谊。"
不对啊,敲三下,不应该对应三个字吗?我、喜、欢、你--四个字啊?
好像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这个明显的漏洞,群情激动着,大家开始讨论集体舞的问题。
自从班主任将男女生划开座位后,其实大家少了许多的接触。
当然,我和御风是特例。苏晓玲和陶晶铃两个班里最漂亮的女生,就坐在我们后面。
不过,御风完全不在意;至于我,由于深知陶晶铃其实是个妖怪,苏晓玲在我面前又沉默寡言,所以无法感冒。
现在借着集体舞的这个机会,男生们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女生们也面孔涨得红红的。
集体舞喔,有牵手搂腰动作的集、体、舞、喔。
前面的两个男生鬼鬼祟祟地讨论着,声音大到我们听得清清楚楚。
瀑布汗。
身为小学生的大家,还真是早熟。
拜托,大家就不能拿出点小学生的样子吗?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不好意思吗?
"静一静,"陶晶铃颇有号召力地拍拍桌子,"有个问题,我们班级里,有二十八个男生,二十六个女生,所以有一组必须是男生组队的。有谁愿意?"
男生们一下子炸了锅,哪个都是想往女孩子们跟前蹭蹭的,有谁愿意和男生跳舞呢?
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自愿嘛!笨!
我不屑地撇嘴。
嘴撇到一半,身边的御风举起了手。
我哆嗦着,诧异地看着他。
揉揉眼睛,我没看错?他真的在举手!真的!
天哪!他的脑袋被门夹了吗?竟然主动举手!从来对班级活动都不是很热衷的他,此刻竟然为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舍生取义!
我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崇敬。
环视四周,男生们都是一脸景仰的样子,但是却有很多女生,表情僵硬。
是啊是啊,如果少了御风,女生们一定很失望。肯定有为数不少的人,希望和他成为搭档吧?
御风啊御风,你还真、坏、呢。
"我和男生搭档,"他无视周围或兴奋或失望的脸,"不过我要指定搭档。"
一片嘘声。
我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迟砚潋。我们一组吧。"
他笑着看我。好帅......好欠揍......好帅......好欠揍的样子。黑黑的眼里,写满了不怀好意。
我恨得牙痒痒,却无计可施。隐约中......好像有什么忽略了的......很重要的地方?
"好。"陶晶铃两只爪子一合,就此成了定论。
"那你们两个,谁扮女生呢?"她拿出笔,记下来,抛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问题。
对、对、对!就是这个!
要是和迟御风搭档,岂不是注定了我要扮女生的结局?
我不要啊!!!
"当然是迟砚潋啦,"御风耸耸肩,理所当然地解释,"一,他学了芭蕾,动作比较柔软;二,他比我矮,搭档的话,需要男生比女伴高吧?"
好有道理喔!
所有人都点头,以示同意。
我手指紧紧抠着桌子,生怕自己一冲动,跳起来打爆他的狗头。
"嗯,我记下来了。"陶晶铃抬头,露齿一笑。
啊?竟然就通过了?竟然都没有人问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你们......你们......
我气得哆嗦,就要跳起来反驳。
右手却忽然被御风拉住,他看着我,很诚恳的表情。
然后凑到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我有洁癖,拜托了......"
他他他......他是在求我吗?
我像看到鬼一样看着他,眨眨眼,他的面孔,看起来很有诚意。
原本脱口而出的反驳生生哽在了喉咙,然后,咽下去。
他真的有洁癖啊。他不喜欢和女生接触吗?
想起上辈子他的取向,好吧,我承认在他有点可怜目光的注视下,心软了。
"好吧。"不情愿地答应,我努力板起面孔,然后一字一顿地说,"你欠我一个人情,记、住、了、喔。"
"嗯。"他笑着点头,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有阴谋得逞的意思在其中。
很快,剩下的同学以抽签的方式,迅速组队。
坐在我们前面的两个猥琐男,好运气地分别抽中了苏晓玲和陶晶铃两大美女,窃笑了一整天。
放学后,就开始正式的排练了。
然后,我惊异地发现,前来授课的老师,竟然是......魔鬼张!
他眼尖地瞥到隐藏在角落里的我,然后挥着手,以一种欢迎光临的姿态,欢快地叫着,"小潋--"
血往我的头上涌,在众人讶异的注视中,我惭愧地想挖个洞藏起来,然后咬破手指写下血书--
这个看起来很变态训练很魔鬼的张老师,我不认识!
可惜,我没法这么做。因为我还要上他的课,还要活下去。
于是,我欢快地奔向他,边挥手边打招呼,"张老师--"
狗血慢镜头好像电视剧里经常久别重逢的恋人一样,天知道我上周末还见过他。但是没办法,因为魔鬼张就喜欢这样的夸张动作。
艺术,就是夸张的生活。如果不能在生活中夸张,那么你不会明白艺术。
他经常如是说,因此,他很欣赏自恋陆,也就是我的美术老师,那个经常觉得自己很美的家伙。
我身边的正常人。果真很少。
被魔鬼张按在怀里,我悲惨地想。
排练开始。
身为魔鬼张的得意门生,我原想悄无声息地遁了的计划,被彻底摧毁。
男女搭档,加我们男男搭档,站成队列被魔鬼张审视完毕后,开始编排队形。
我和迟御风,苏晓玲和任由,陶晶铃和巫默然,被挑在了简单队形的最前头。
魔鬼张为什么会挑这几个人出来?我知道!
因为......漂亮呗!
很不幸,魔鬼张就是以貌取人的最佳代表。
被他排在最后面的同学,希望你们不要难过,我同情你们!--我在心中暗自呼喊。
三九二十七,三列七排。魔鬼张站在最前方的舞台上,开始教我们基本动作。
集体舞学起来倒是要比芭蕾容易很多,也可能是面向的大多是没有基础的同学,所以他不若给我上课时的变态和严格。
今天学习的,是男生女生配合的所有步子。
时间有限,所以我们最重要的,是整齐。
辛苦了一个半小时以后,大家已经基本都把简单的舞步记住了。
然后,魔鬼张拍拍手,"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回去以后请自己好好练习。"
我刚想迅速消失时,被他用手指指住--
"你们前面三组,留下来。"
果真是没有老天的。
要不,怎么都没有人听到我泣血的呼唤呢?
14 敲三下,我×你?(下)
14 敲三下,我×你?(下)
训练的过程中,我就一直在疑惑,魔鬼张这么和蔼可亲,简直都不是我认识的魔鬼张了嘛!
果真,他听到了我的心声。在遣走其他人以后,场中只剩下了我们六个,然后他迅速变脸。
"好,你们六个人,"他摸摸下巴,脸上没有半点笑意,"你们六个人,才是这次比赛的关键。既然被我挑出来,就不要嫌吃苦受累。如果要想拿奖,你们要拼命努力才行。"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我们一群菜鸟,然后问,"知道了吗?"
被训练得条件反射的我,迅速挺胸收腹地回答,"知道了!"
魔鬼张满意地冲我点点头,皱眉看着其他人,感慨。
"你们啊,要好好向小潋学习。他跟了我好几年,什么都比你们清楚。你们不知道的,就问他,明白么?"
"明、白!"苏晓玲陶晶铃巫默然任由四个人,底气十足地齐声回答。
御风在我身后,嗤笑一声。
竟然没有被魔鬼张察觉。
回头想想,有洁癖的他还真可怜。好容易抓了我做搭档,却没想到被我连累着一起要特训。
不对不对,我摇头甩掉自己不该有的内疚感。他长得那么拉风,即便没有我,也一定会被魔鬼张挑出来的喽。
和我根本就没、关、系、嘛!
特训果真是特训。
配合为主。男生托举女生,旋转,劈叉,翻转。难度极大。
我气喘吁吁,还好有一些基础,所以柔韧性是过关的。陶晶铃出身妖怪,身手也不出意料地好。只有苏晓玲最可怜,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咬着牙,楚楚可怜地坚持着。
任由怜香惜玉地鼓励着她。我窃笑。
男生的动作相对偏体力一些,我的身高比苏晓玲和陶晶铃都要高,就可怜了御风,每次都要比任由巫默然多举个十几二十斤。
到了后面,他出了很多汗,虽然大气不喘,但显然已经脸色发白。
我好心地劝他,"累了就说。不要忍着。"
他没好气地冲我翻了个白眼,"重的和死猪一样。今天回去,别吃饭。"
好心被雷劈。切。
我笑容甜蜜地向魔鬼张举手,"老师,我们两个都觉得动作简单,可以给我们的难度再加大一点吗?"
御风扶在我腰间的双手一哆嗦,魔鬼张沉吟,然后点头赞同,"嗯。你们两个的接受力,是要比我想象中好。我再给你们加一些难度好了。"
我得意地窃笑,微微转头,冲面色惨白的御风吐了吐舌头。
活、该。
苏晓玲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好像无意中帮到她了?
我挠挠头,回她一个善意的笑。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吧?
虽然刚开始的舞蹈动作对于我来说并不算太难,但是因为特意要求魔鬼张加了难度,他深思了一会,为我和御风增加了更多的配合。
这下好,不是我一个人练习就能搞定的了。太多的旋转和托举,若没有他的配合,肯定没法完成。
我只有低声下气地央求他。
他一脸贼笑。
吃完饭,委委屈屈地给他削了两个苹果献殷勤,他看了一眼,"手不干净。"
那你不会去洗吗?
我怒!深呼吸,深呼吸。微笑着端走。
把苹果切成小块,上面插好牙签。
没见过吃个苹果还这么麻烦的。但是没办法,每天御风伺候自己吃苹果时,少爷他就是那么的挑拣。
小媳妇似的端了盘子过去,我点头哈腰,"可以吃了。"
他拿着本书看,耳朵好像塞了毛一样动也不动。
在我调整着深呼吸努力遏制住自己把盘子砸向他脑袋的冲动边缘时,他微微转过脸来,张嘴。
视线还集中在小说上。
罢了罢了。忍字头上一把刀。我简直要为自己的可怜处境而掬一把同情泪,手指气愤地轻轻颤着,戳了一块块苹果喂他。
上辈子当我还是个公主的时候,都没人这么伺候过我!
一块一块又一块。看我不噎死你。
不自觉地,我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御风猛地停住,看我。
"你想噎死我?"
"呵呵,不敢不敢。"我回他一个颇有诚意的傻笑。
他不说话,只是高深莫测地打量我。鞍前马后地伺候了半天,终于点头。
"好吧。我们练习。"
他老人家终于松口的时候,我差点感动得涕泪长流。
艰苦训练了两周,就到了学校的公演。
演出的时候,男生女生都是一样的衣服,红T恤,白裤子。不过女孩子们都画了妆,然后在头发上扎了红色的蝴蝶结。
因为我和御风站在最前面,所以......所以......
我很悲惨地被她们以武力征服,男扮女装出场。
被几个人按在椅子上,以窃笑的魔鬼张为首,手忙脚乱地在我脸上涂着什么,厚厚地盖上了一层,非常不舒服。
然后把我的头发弄得蓬蓬乱乱,又是抹黏呼呼的摩丝,又是拿着吹风机定型,最后在我的头发中央,夹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折腾了半个小时后,他们一伙人上下打量着我,集体窃笑。
"非常不错--"
我无力地翻个白眼,这个模样,恐怕是不方便出去见人了吧?
"好了好了,我们女生要换衣服了,你先出去吧。"陶晶铃眨眨眼,伙同一群女生,就要把我推出去。
我死命地揪着教室中用来分隔化妆间的帘子。我不能出去......我这个样子......提前出去会被笑死......
她们一群人涌过来,七手八脚地推着我。
"哗啦--"一声,原本就是凑合着粘在墙上的帘子被我扯了下来,被大力推了一把,手里揪着帘子,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好几步,眼看一屁股就要坐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扶住了我的肩膀,避免了我的当众出糗。
"谢......"我习惯性地抬头微笑着感谢,对上御风震惊的面孔。
他一副看到鬼的模样,死死盯着我,然后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啊......被看到脸了!啊!
讪笑着站稳,转身。环视四周,一圈男生都是震翻了的模样,甚至有人手中拿着的食物,直勾勾地掉了下来。
血往我的头上涌去,这个时候,真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我慢慢地低下头,尴尬。
御风的手搭上我的肩膀,我诧异地抬头,看到他温柔的笑靥。
这个笑容,和山濛,很相似。
"别说,你化了这么个妆,还真像女生。"
可惜,话一出口,却极为煞风景。
我恨恨地瞪他,然后伸手就给了他一拳。
围观的大家都笑出了声。这下我才明白,御风刚才的举动,是在为我解围。
他捂着肚子弯腰。我刚才那一拳可真是不轻,有些内疚。
他凑近了些,然后冲我眨眨眼。
"狗咬吕洞宾。"
这个别扭的家伙!明明是要帮忙,却总要用这样的办法!我故意凶狠地看他,唇畔却忍不住带了笑意。
到了我们班级上场的时候,大家都很紧张。
作为站在最前面的同学,担当着本次演出成败,不知道为什么,环视四周,我的压力仿佛格外的大。
虽然学了那么久的芭蕾器乐,但我还从未上台表演过呢,没有任何经验。初夏傍晚的凉风轻轻吹了过来,惊起我一身的鸡皮疙瘩。站在幕布后,从角落里看着前台正表演的班级,灯光下,基本每个人都脸色苍白动作僵硬。
御风走过来,在黑暗中轻轻握住我的手。
温暖从他的手心里一点一滴地传了过来,我深深呼吸,暧昧的灯光下,他的脸看起来极为漂亮。
我摸摸鼻子,窃笑,"其实如果你扮女装,应该也很漂亮才对。"
他瞅了我一眼,并没有预料之中的反驳;过了一会,才开口震翻我。
"为什么用‘也'?你觉得自己的女装,很、漂、亮、吗?"
我张口结舌。每次在御风面前,都觉得自己漏洞无数啊无数。
"一会要加油。"憋了半天,生硬地转移话题。
御风呵呵地笑出声来,"如果我不加油,估计你会从空中掉下来。"
我不敢相信地瞪着他。他他他......他一会儿不会真的那么做吧?
半天,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在骗我吧?"
他笑得更加厉害,过了好一会在回答,"当然是,骗你的。"
来不及深想他这句话里的真实含义,已经轮到了我们上场。
灯光很刺眼,台下只隐约看到乌压压的一片人头,模糊了面孔。
坐在最前面一排的,应该是本次比赛的评委。一溜名牌顺着摆过去,颇有气势。
我站在最前面,重心放在右脚,双手呈九十度在身前摆好姿势,御风左手揽住我的腰,在我的斜后方站住,右手抬起。
摆好开场的造型。
伸出去的手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御风扶着我的腰的手轻轻用力,不着痕迹地捏了捏。
好......痒......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死御风,明知道我最怕痒痒,还故意这样挠我。
一笑出来,脸部肌肉就放松了,身体也好像变得柔软了许多。
我含笑瞥他一眼,低声哼哼。
"讨厌。"
他无声地咧开嘴,旁若无人地绽出明媚的笑脸。
音乐响起。
这舞蹈我已经跳了很多遍,闭上眼,也能清晰地记住手脚的动作。经过刚才那么一笑,出场前的紧张被打消了不少。
动作完成的很顺利。御风和我的配合颇有默契,毕竟练了那么久,要是还出漏子,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当我们优美地摆出结束动作时,台下传来热烈的掌声。我忍不住地咧开了嘴。
比赛结束,我们班级以第一名的成绩,顺利晋级。
夜色降临,和陶晶铃笑笑闹闹地一路走回去。御风破天荒地陪在我们身边,虽然不说话,但不时地轻轻微笑,也充分说明了他的好心情。
努力,终于有了回报呢。我们都很开心。
到了家门口,眼前忽然出现了两个身影。
听到我们的声音,他们两个颇有默契地一起回头,先是定定地看了我们一会,然后互相交换了个眼色,一左一右,一模一样的两张面孔,同时跳到我和陶晶铃面前。
"哟,两位美女,一起出去玩玩吧?"
他们异口同声地发出轻佻的邀请。
被无视的御风,冷哼一声,攥起拳头。
15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15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一场御风和陌生双胞胎的血战眼看要爆发之时,主持大局的山濛及时冒了出来。
"咦,你们怎么在这里站着?"
我们闻声,集体回头。月光下的陶邀和山濛并肩站着,陶邀脸上此刻的笑容......很欠扁。
但是,郁闷的我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他们看起来,很般配。
狠狠瞪了一眼死陶邀,她回我一个挑衅的笑容。
无视我们之间的剑拔弩张,山濛上前几步,微微皱着眉头,"你们两个......莫非就是成双成对?"
看起来他们好像是认识的样子。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御风无声地向我靠拢,然后捅捅我的后背,轻声道。
"麻烦又来了。"
"为什么要用又?"我奇怪。
御风轻笑,冲陶邀的方向微微点头。
"不是吧--"我悲惨地哀嚎,努力控制自己的音量。
被叫做成双成对的双胞胎,齐齐地歪着脑袋打量山濛,然后惊喜地"哇"了一声,异口同声地回答--
"难道你就是迟家那个能干的笑容客套的一手遮天的老大迟山濛?"
他们的形容词......好奇怪......
山濛的笑容僵住,唇角几不可见的轻轻抽搐。
成双成对转了过来,两只右手同时指向我身后的御风--
"你就是那个脾气很臭话很少成绩不好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迟家老二迟御风?"
身后的杀气凛冽地传了过来,空气仿佛在瞬间凝滞。
我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他们对御风的总结......还真精辟。哈。
我还没笑完,灾难已经降临。
见我如此表现,双胞胎交换了个眼色,同时拍掌大笑--
"啊哈哈,你应该就是那个女里女气患有孤独症喜欢男扮女装的迟砚潋吧。"
我的笑容僵住,一会,艰难地转头问御风。
"你是不是很想剁了他们?"
他看我,缓缓点头。
"加上我。"
"嗯。"
"哇--好怕怕喔--"两个人顿时抱作一团,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更加欠揍。
"成双。"
"成对。"
两个人也不知道谁叫什么名字,他们同时出声时,聒噪得好像乌鸦。
"好恐怖、好恐怖喔。"两个人晃着脑袋抱在一起。
"我们的未来......"右边的那个可怜兮兮地开口。
"一定很凄惨......"左边的那个垂泪接上。
不--是--吧--
他们是喜剧演员吗?还是觉得这样的夸张很搞笑?
月光下,陶邀、山濛、陶晶铃、御风的面孔渐渐变得狰狞。
眼前的这一切,估计除了他们两个,没有一个人会觉得好笑吧?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
"好了好了,"山濛轻轻咳嗽,拍了拍手,"爸爸妈妈既然把你们托付到了迟家,今天起你们就是迟家的一份子了。希望大家好好相处,男生之间不要打架。"他特意看了看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