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喂了一声,崔洁气若游丝的声音传来:
“小竹,是妈妈…”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一以这样的自称开头,我总是很想附上冷笑两声。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十二岁,正吃过午饭在花厅里看电视,这个女人就含笑立在门边看着我。
直到我看完一整集的韩剧,也没见她有说话的打算。
我想着会直接来甄家堡的应该都是老爹的委托人,站起身随口问:
“请问有事么?”
她笑容一僵,隐隐的悲伤攀上眼角,像是**月忽如其来的一阵秋风吹落地上的残叶,莫名的一种心酸。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眼里含泪,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却一时不知道怎么表达。
“不知道,”我随意扫了她一眼,心里莫名的排斥感让我很快就有些语气不善,“如果是来委托事情的,请去前面的正厅等着。”
她突然几步走上来,紧握着我的手。声泪俱下,满面凄苦:
“你从来就没有设想过…我吗?”
这下是真的不怎么待见她了,我向来不喜欢这种反问句,直接把遥控器放茶几上一放,扬声叫来陈曦,指着门口的崔洁问:
“这女人是谁?”
至今还能想起来当时的陈曦,也才是个少年的模样,却已然比我更加冷静得多,眉眼干净,眼神担忧。
他只是无声地想走过来解释些什么,女人却已经自己哭诉了出来:
“小竹,妈妈终于找到你了,跟妈妈回家好不好?”
脑袋一瞬空白,妈妈?
这个称谓仿佛是被冰冻了万年,因为一道炽烈的热光而倏然解冻,化出汩汩的冰冷。
老爹大步走来,一眼看清我们这样并不和谐的场面,蠕动着嘴唇,想要说点什么,最终背过身去,留下一脸呆滞的我被激动万分的崔洁搂得紧紧的。
呵,电视里的母女相认的画面不应该从来都是圆满而感人的么?
可是为什么我只是异常冷静地抽了抽嘴角反问:
“这位大妈,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因为我死都不会忘记,从人贩子的手上逃出,一路跌撞着从崖上滚下乱葬岗的时候,那隐约的带着厌恶和唾弃自语:
“早知道这贱种这么短命!当初就不该从巷子捡回她!亲生父母都不肯要的野孩子,白养了这么多年!”
五岁的我,死死地抓紧腰间的薄刃保持清醒,那是一次和一个乞丐抢饭时,从他手里一同抢来的,勇猛地忘记本身的羸弱,我几乎是滚打着活下来的…
因为,在掉下崖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只是被父母弄丢而已。
然后被人贩子拐卖,所以每一次出去乞讨骗钱,永远会观察四处的善人,有时候是故意几句含糊的求助的话,有时候是几个特殊的标记,我用尽了全副聪明,只是希望能留下线索让父母找来。
从记事起到坠山崖,整整五年的光阴,我一度在等待,而这种等待,终于被那男人的一句话毁灭。
“早知道这贱种这么短命!当初就不该从巷子捡回她!亲生父母都不肯要的野孩子,白养了这么多年!”
我把手从她掌心挣出来,不自觉地后退几步,整个身子都在抖,只是反复重复着相同的质问: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小竹…你别这样…妈妈对不起你…当时应该留下你的…我一时糊涂啊…都是一时糊涂…”
老爹走来扶着她的肩膀,像是经年的好友一样拍拍她,再转头对着我严肃地命令:
“小竹,这是你亲生母亲。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我蓦然失笑,笑声嘶哑着将电视里女主对着男主哇哇乱叫的撒娇都给盖了过去,只剩了满心满眼的伤心难过,“千真万确,我就是个被亲生父母扔掉的孩子…千真万确…好一个千真万确…”
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我发疯地将东西都砸了出去,趁着几人反应过来之前,抬脚就往外面跑去!
中途还撞上了正走来的箫言,甚至还能一眼看见他脸上有别于往日冰冷的一丝复杂神色。
当时的我…只觉得已经确定了一个事实。
确定了这么一个千真万确。
这样的确定,让我觉得自己是不该存活于世的。
生来即是可耻,又何必赖活着。
耳边依旧是崔洁有些谨慎小心的说话声,我猛地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一抬眼正迎上曲禾温润的眼神,眼眶微微湿润,掩起唇角的苦涩,冲他淡淡一笑,轻咳了两声半转过身继续听电话。
“我很抱歉再一次打破规则,只是想知道…怎样才可以得到你的原谅?”
我握紧听筒,刚想说没那种可能,手上一空,曲禾已经从容地对着电话开口:
“只要事情解决,我会带着她去看您的。”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我,淡声说,“您安心养病,会好的。这些年,辛苦了。”
心口处一阵接一阵地波澜起伏,我差点就没忍住问出口: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可是一接触到崔洁这个名字,就像和傅天辰这三个字一样,前者让我潜意识里想逃离,后者让我油然而生一种自卑感。
默然许久,我缓缓轻问:
“她…怎么了?”
“我很羡慕你。”曲禾绕开话题,摸着我的头发,窗外还有几道光线在流连不去,盘旋在窗口处,投射进光亮的一小片。
我居然有些害怕地滚下床,大声喊着:
“别说话!我饿了,去吃饭!”
手指才刚刚触及门把,曲禾带着几丝怜悯的话语响在身后,好像有人拿着一把钝钝的刀,从我心脏处插入又不紧不慢地拔出来。
“崔洁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
“甄小竹,你的母亲,快要死了。”
“你还是不肯原谅她吗?因为她一个年轻时的冲动,你打算让她一辈子,连死都不能瞑目吗?”
【V189】回忆(下)
手指才刚刚触及门把,曲禾带着几丝怜悯的话语响在身后,好像有人拿着一把钝钝的刀,从我心脏处插入又不紧不慢地拔出来。
“崔洁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
“甄小竹,你的母亲,快要死了。”
“你还是不肯原谅她吗?因为她一个年轻时的冲动,你打算让她一辈子,连死都不能瞑目吗?”
我仿佛失去一切反驳和说话的力气,背过身,沿着门板慢慢滑下,将脑袋深深埋进双膝,什么都不要去设想,什么都不要去猜测,什么时候,才可以让我回到认识崔洁之前的日子。
因为在那之前,既没有难堪的身世,也没有愁肠的感情,我依旧活得自乐,霸道或者猖狂,都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不用见识山长水阔,不用挑战权威黑暗。
“试一次?就当做是给她一次机会,嗯?”曲禾温柔的声音像是带着潜定的力量,静静地探入心底最深处,一点一点地将我的惶恐和慌乱都一一勾勒出来,然后再一点一点地,碾碎。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曲禾…你非要逼得我跟脱光似的在你面前才满意是吗?”我含糊地轻声问。
心里竟然奇异地沉静了下来。
“你脱光了的时候,我好像没仔细看。”曲禾笑得很是欢畅,手掌轻轻地摸着我头,好像一个长辈在安抚一个失落的孩子,说出的却是很是猥琐的话题:
“要不你再脱一次让我看看?”
我无声翻了对白眼,抬头看紧他:
“其实我很想知道,那天晚上,傅天辰和你说了什么?”
到底是说了什么特别的话,才会让一向淡定的他变得比禽兽还孽畜?
曲禾神色一僵,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我顿时好奇了,探过身想看清楚他的表情,脑袋被他往怀里一按,叹息声响在头顶:
“没什么,只是突然明白过来,可能,很早以前,你这么一个人,就比其他很多事情都来得重要,只是我一直没有允许自己承认过而已。”
曲禾…
是想说什么?
“甄小竹,我很久以前就爱上你了。”
他揉了揉我的发顶,好像在酝酿什么情绪,温暖的笑容慢慢爬上嘴角,好像春日里的一场明媚风景,幽幽地突然就让我看见了久远的时光尽头。
“那个时候,是我母亲最后一次陪我回国。”他回忆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温暖的,我靠着他,乖顺地听着。
“我们是回来收拾行李的,母亲想要跟随父亲定居在首城,但是在这边还有一些东西没有收拾完,正好我也一直想来这边玩,她干脆把我也带上了。”
“我们在这里其实只打算待一星期,但是才刚来的第二天,就有一个神秘男子过来接应我们,他为我们安排了很多有趣的活动…”
“而去医院,是个意外。”他顿了顿,垂眸看我,眸光温柔得像是能沁出水来。
“那次意外,我才认识了你。”
我感觉有点酸牙,曲禾这厮每次一玩柔情,总是在背后还藏着个更大的阴谋…
果然,他眉梢一扬,薄唇邪佞地一撇:
“因为你让我认识你,所以,三天后的世纪豪赌,你要陪我。”
(亲爱的们,下面终于要开始世纪豪赌了!!!!!)
【V190】世纪豪赌(上)
世纪豪赌,顾名思义,以一个世纪为期,统领四方帮派的首领,或者脱离而出的下家,都可以前来参加,地盘格局彻底打乱重新划分,每局需以用一块地盘作为筹码,赢者即可以赢走对方的下注的地域。
公正公开,是挂在口头上的话。
所以我丝毫不奇怪,西藤是很早就已经将西摇三十六血煞的统领权交给了曲禾。
“你们就不怕会输吗?”我斜睨了一眼曲禾,忍了忍,还是嘴贱地问候了一句,“你丫确定那枚子弹取干净了?”
虽然事实上并没有他装出来的那样严重,但也确实是受伤了,三天的调养对于中了枪伤的人而言,实在是短了些。尤其是,他还一直和其他几人在布局着这座城堡似的古老别墅。
至于那些机关和逃生密道,我也参与了一部分。
从前在南洋岛的时候,老巫婆最喜欢讲的就是那种神秘的古密道和阵法,还经常以拿我做实验为乐。
“对了,南洋的那个老巫婆是不是也教过你?”我扯着曲禾的袖子随口问着,眼神却凝在刚从门口进来的一行人中,当头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身上。
好像真的是隔了一个世纪一样,许久都没再想起过这个人来了。
即使,明明也才一个星期不到。
甚至,我会被弄到这里来,还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拜他所赐。
如果是为了报复甄盟和崔洁,他参与进这场世纪豪赌来,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还是说,这么长的时间下来,当初让我看见了一线曙光的少年,已然多了份难以窥测的野心。
就像箫言,接受了传说中的芯片教育,所以也泯灭了人类的脆弱情感,只有一颗冷漠的心,听从背后的人操作。
那么…这个背后操作的人…会是傅家的人么?
“教过,可是不多,她生平最得意的有两个弟子,一个是我父亲,一个就是傅天辰的舅舅。”
“傅天辰的舅舅?”我似乎能理出点思绪来,合着难道会是两个师兄弟互相看不爽,结果师父将最好的秘籍传给了曲禾他亲爹,于是傅天辰他舅舅不高兴了,背叛师门,辅佐年幼丧父的小外甥步步攀上高位,无论是政界、商界还是这见不得光的黑道事业,都要夺得头筹,誓要和曲禾父亲的传人一决高下?
仔细琢磨一下…还真觉得挺合理的啊。
曲禾却淡声打断我的猜测,不疾不徐的语气传递来一个叫人震撼的讯息:
“傅天辰的舅舅,就是箫言。”
我:“…”
天雷从天边响过一十八道都没这种消息来得有威力!
箫言和傅天辰…
傅天辰和箫言…
“你很有胆量。”傅天辰已经朝着我们走来,门口处接二连三地停下很多车辆,一些陌生的男人携带着浩大的队伍在西藤和飒飒的迎接下进了门来。
其实并没有多隆重的欢迎仪式,偏偏就是觉得这样清一色的黑色色调,叫人压抑而不敢大声喧哗,仿似一切的动作都是无声的。
好像大家不是来参加一个赌约,而是参加一场丧礼。
所以傅天辰的这一声招呼,在这种氛围下听来,显得格外清晰。
(今晚电脑再次抽风…已经无力吐槽了,这几天又要复习考试,又要忙着《一诺清歌》的上架首发,前两天电脑一崩溃,丫丫的存稿也没了…都是重新开始赶的,我泪眸…啥子也不说了,挺过这几天的考试,一贱文会在周日晚上之前完结!亲们耐心等待吧~么么哒~~)
【番外一】吃醋的女人是老虎
最近几天,甄家堡一直处于低气压状态。
大小姐的咆哮声此起彼伏:
“曲禾!你娘娘的腿!”
男子噙一抹温润的笑意无辜摊手:
“猪,你这飞醋吃得实在是莫名其妙啊,”他抿起唇瓣,伸手将暴躁的女子揽进怀里,低声宽慰:
“要是想烧就烧吧,反正也不知道到底画的是谁,从前觉得你和她像,是因为外貌上的相似,后来就觉得…”他长叹,“她比你温柔得多。”
甄小竹大眼一瞪,将手上的罪证往地上一砸:
“行啊!她比我温柔,所以你就继续保留这些素描啊珍藏啊!好好地怀念你温柔美人去吧!我们甄家堡庙小楼低,养不起你这尊大佛!来来来,大门在前,好走不送!”
曲禾终于扑哧失笑:
“甄小竹,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她生气的时候,一双弯弯的眼睛会鼓得大大的,连带着腮帮子也鼓着,下巴扬起高高的弧度,趾高气扬的架势像是一个和大人据理力争的叛逆孩子。
他伸手揉着她的发顶,敛了几分戏谑:
“没有忘不掉,而是有愧疚。”
从前的沈婉,是娇弱到让人只会不自觉地怜惜,但也从未让他深切倾心过。另一方面,她虽然只是曲家这边的下人的孩子,却因为和他还有西藤一起长大,而从小就比其他下人生活得更富裕滋润些,他不想提及的是,也许自己的姨母,也就是甄小竹见过两次面的那个“母亲”或许对他存有臆想,心术并不正经,才会在他和父亲曲尧赌气要取到东皇的无尚坠时,私下特意找了沈婉谈话。
“她让沈婉去偷无尚坠?”甄小竹皱着眉猜测,大吼了一早上,她也真的是累了,干脆枕着他的胸膛软软地靠着,心思翻转一阵,豁然抬头:
“沈婉死在了东皇?那么…无尚坠怎么会在你手上?”
“不,她逃出来了,因为无法回应皇甫尹的感情,她想制造一场大火然后逃出来…可是,多那出现了。”
女子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咬着唇:
“你是说…沈婉被制成了芯片人?”
曲禾微微阖眼,一丝疲累泛上清俊的脸。
“当时我赌气在外,对于家里的事情一概不知,事实上,我只是在策划潜入东皇的计划而已,但是,可能是阴差阳错,也有可能是蓄意的,总之,沈婉不知所踪,再见时,她成了阿芙。”
所以,当时的沈婉…
怪不得阿芙永远长不大,又有了离奇的记忆,关于那场屠杀式的记忆,究竟是来自沈婉还是她自己呢?
她握紧他的手,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神落在地上的一堆素描上,脑海里灵光一闪,淡淡的霞色染上双颊:
“咳咳…曲禾大人,您可别告诉我,这画里的姑娘…”
“是你。”他戳她的脸,发现手感异常得好,干脆改戳为捏,“最初是在想着她长大后的样子,后来在碎叶市的街头见到你时…”他轻咳两声,闭口不再谈。
甄小竹怔愣三秒,又是一声咆哮:
“曲禾你丫还敢说不是把我当成她!!!!!!!”心里却是涩涩的心疼,负着一份愧疚步步为营,多那摧毁的不止是沈婉,还有他向来无羁的性子。
多了一份难以赎弥的愧责,很辛苦吧。
“明天把阿芙叫来玩吧,皇甫尹应该恢复正常了吧。”她那么大方地让自己的丈夫花了两天的时间给他催了眠,现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相当溺爱妹妹的兄长罢了。
“当时找陈妙盈,皇甫尹也是在孤注一掷吧,想让沈婉的记忆移植到陈妙盈的身体里。”
甄小竹摇头感慨:
“怪只怪,美女似乎都长成我这样,沈婉啊,陈妙盈,怎么一个个的都长得和我那么像呢…”
曲禾:“…”
“最后确认一句,曲禾,我是谁?”她咬着牙逼问,今天这男人不好好说清楚,今晚就分床睡觉!
曲禾望了眼从楼上走下来的一名男子,眸光闪过一丝细不可查的锋芒:
“你,是我的老婆。”
所以,陈曦,你别想觊觎。
(下面会有陈曦的番外,啊哈哈哈~~)
【番外二:陈曦篇】真正的傻子
第一次见她时,她在医院的草坪上发呆,事实上,我已经看了她很久了,可能是好奇,也可能只是无聊。
她的脸色很差,小小的身体像是可以被绿色包围住,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颊边有两团婴儿肥,明明看上去很憔悴,但因为这圆圆的小脸,而透出几分活泛来。
我还没有走近,她就敏感地转过来看我,眼神里是满满的防备,后来我知道,这种防备是生生隔离在我们之间的。
或者说,是哪怕整个甄家堡都护她爱她,也不能让她全部放下心防。
她用下意识的抵触来阻挡不可预见的威胁。
后来呢?
后来见识到了她的别扭和奇怪的性格,有时候会很傻,经常不懂得怎么变通,但更多的时候,像是一只充满战斗力的小刺猬,她会大笑大闹,粗话连篇,睚眦必报,但是…很可爱。
这种认知无疑是一种相当要不得的觉悟。
陈曦,你应该是喜欢上这个丫头了。
喜欢上这个,又笨又傻又经常能把人气到跳脚的,没有坏心眼,却看上去桀骜不驯的丫头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小学升初中的时候,甄小竹这个人,向来是不喜欢学习的,但是她的记性非常好,所以每次都是临到考试了,才抱佛脚,而且居然还每次都让她抱得挺稳。
“曦爷,你觉得如果我是不是其实是一个天才?”她已经开始戏称我叫曦爷,估计是想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像是一个黑帮长大的姑娘,讲话的时候也开始变得喜欢没大没小,可是这样的称谓,听惯了还不错。
“你要是天才,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傻子这一种生物了,事实上,甄小竹,你是傻子的代言人啊!”我享受和她吵嘴的过程,相当的…有成就感。
她的战斗力也并不弱,相反可以说是非常地抗打击。
以至于每一次的斗嘴都让我很愉快。
而相比于她的身世,我可能会更加幸运些,至少我当时已经有了记忆,我是被父母无奈之下放下的,他们很苦,一路逃饥荒到了益城,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抱着我哭了很久,才将全部的钱和吃的东西给了我,让我留在车站。
他们放弃了我。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哭过,但是,并没有怨恨,这一点来说,甄小竹的执念重过我。
她的怨恨,弥生在心底,很久很长,而且长势很快,平时都在极力用其他的事情去掩盖和转移注意力,但是崔洁的出现,彻底地,将这种怨恨揭了出来。
我不会是她的依靠,从她哭倒在傅天辰的怀里,被这个神色冷清的少年抱回甄家堡的那一刻起。
我有一种,可怕的预感。
陈曦,你这辈子,只能是这种身份,亦兄亦仆。
因为在她最需要一个没有任何语言的怀抱的时候,你不仅不在…甚至,是你找到那个女人的。
“啊!陈曦!你居然私藏那么多美男的照片啊!”一次她兴奋地从我抽屉里抓住一大把男明星的海报。
我怔了怔,有些意外她居然忘记了。
十岁生日的时候,她笑嘻嘻地说自己的愿望是整个房间都贴满了美男子的海报,那样的话,感觉自己睡觉的时候都是栽倒在帅哥的怀里的。
我一边嫌弃着,一边突然无意识地在偶尔的出门时,搜刮几张还看得过去的男人海报。
不能太好看,至少不能比我好看。
好笑的是,现在居然被她给先挖出来了。
“嘿嘿,其实,陈曦啊,你是不是…嗯?”她凑近我,睫毛都能触到我肌肤,我猛地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无奈和悲哀。
甄小竹,你帮我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让我乖乖地守在你身边,纯粹干净无杂念。
“这都被你发现了,没错,大爷我喜欢的就是男人。”
“我喜欢你,你会不会很惊讶?”多年后的现在,月光下的阳台静谧安详,我偏头问这这个已经为人妇的女子。
依然是小小的脸,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
“你喝醉了。”她愣了很久,垂眸轻声说着,蓦地抬起头来,伸手摸摸我的头,“乖,去睡觉吧,老娘果然是傻了才会找你喝酒。”
她和曲禾吵架了,借酒浇愁。
“陈曦,你是我哥哥。”她拥住我,踮起脚在我耳边一字一顿地重复,“唯一的,好哥哥。”
我闭上眼,今晚只是个意外。
以后,回归从前。
我是你的好哥哥。
但其实,甄小竹,这么多年以来,真正的傻子是我吧。
【番外三】儿子的情窦初开(有H…)
甄小竹这几天发现了一个并不可爱的事实,她的儿子,那个五岁的小恶魔居然学会睡觉的时候锁房门了!
这对于她这枚号称贤惠又温柔的妈妈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极度不信任的表现!
“曲禾,你觉不觉得臭小子最近很奇怪?”
奇怪到每次见到她还总是神神秘秘的,搞得她好几次都想将这小混蛋抓来狠揍一顿以示母亲大人的威慑力,虽然每次都被跑不过他。
她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披在洁白的肩头,一条白色吊带睡裙让她的纤细的身形若隐若现,偏偏还很没有自觉地叉着腰龇牙咧嘴,不盈一握的腰肢搭配着小脸上灵活的神情,实在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曲禾放下书,伸手对她招呼:
“过来。”怕她太聪明会拒绝,又抿唇附和:
“我也觉得小棋最近是有些奇怪。”
温和的面容,无害的眼神,甄小竹没有防备地走过去,然后,还没靠到床边,就被某人成功得逞地一把拉过去,一声失控的呼声还没溢出口,就被他狠狠封住!
身子被按在柔软的床上,刚出浴室的一股子眩晕都还没有过劲,再被这么用力吻着,甄小竹内心泪垂。
丫她不会就此窒息在床上吧!
还是因为这档子事情…
她的身上有淡淡的清香,不是纯粹的沐浴露,而是本身特有的体香,让再理智的男人都会忍不住沉溺。
男人的唇舌滚烫,一路熟稔地落下,带着压抑的轻笑:
“唔,很早就说过…你的诱(河蟹君)惑对我而言,非常有效。”
这算哪门子的诱惑啊擦!她还没内心饮泣上几声,他已经握紧她的腰,一手游移向下,探入裙底,滑向那处神秘密林…
“你…曲禾!”她本能并拢双脚,却将他的手指夹住…
可能是天生就不喜欢这样过于亲密的接触,结婚多年,她总是处于被动的那方,但也正是这种介于青涩与本能的反应,让向来淡定的曲禾大人欲罢不能,或骗或拐,乐在其中。
就像现在这样,她紧实得不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明明开发多次,还是如同初次试水般难以进入。
曲禾低叹,额际泛出细密的汗。
“妖精…”他咬住她嫣红的唇瓣,反复啃啄,撬开贝齿,卷住丁香小舌细细吮吸,手指则规律地在她身体里来回抽出进入。
几声甜腻的呻(河蟹君)吟随着身下渐渐袭来的快感而不自觉地发出,曲禾眼眸更深,探入她身下的手指更往里面递进几分,直到感受到润滑缠上指尖,才猝然抽出,在身下的女子一瞬迷离之际,微一挺身将自己深深地送入!
律动伴着桌上的滴答闹钟声响,越来越快,男子喉间的发出低低的吼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满足地叹息出声。
“有进步。”他夸赞她,摸摸她染上红云的小脸,亲吻了一下她的发顶。
甄小竹瘫软如泥,连做两次让她的身体快要散架了,正打算起身再洗一次澡,刚动了一下,就被某人一手按住。
“再等等…唔。”她敏感地感觉到他在她的体内再次高昂,无声咬唇乖乖停下起身的动作。
眯眼想着,在她这里,曲禾是不是在某生活里很不愉快?
据说男人忍久了会对身体不好的,她仔细斟酌了一下,或者将每周的频率提高?
还是说…也是可以主动一点的?
门板上传来轻敲。
“爸爸,我有事找你。”是小棋。
老实说,甄小竹相当满意自己的取名能力,曲棋曲棋,听上去就觉得很有市场啊有木有?
刚套上衣服,曲禾已经开了门,见曲棋苦着张小脸,很是郁闷地从身后拿出一叠纸来。
“失败了?”曲禾靠在门板上架起双臂垂眸问。
小娃娃初次觉得自己这么天下无敌的小帅哥居然会被拒绝,现在很是心情低落,父亲这样不冷不热的问句让他突然就特别想哭。
头顶上是男子淡淡的提醒:
“女生不会喜欢爱哭的男生的。”
小嘴一扁,死死抑制住眼泪。
甄小竹从曲禾身后探出脑袋,诧异:
“小棋,你这些是什么?”花花绿绿条条框框的…有点熟悉…
“没事,回去睡觉,乖。”他按回她的脑袋。
“脏死了,我要洗澡。”
男子眸色微暗:
“脏?”隐隐的危险气息,甄小竹当下没出息狗腿,“不脏不脏!我就是热…去洗澡,嘿嘿,去洗澡。”
曲禾点头:
“去吧,等会进去陪你。”
瘦削肩膀一抖,心尖儿一颤,她讨厌鸳(河蟹君)鸯浴!
“她怎么拒绝的?”估计是终于萌生了几分父爱,男子蹲身在小小的儿子面前低问。
“她说我太受欢迎,没有安全感!”
安全感…眼角余光瞥向浴室的方向,这么多年了,她呢?有安全感么?
“爸爸,我还要写这个追爱手册吗?”曲棋抓住他的衣角。
“你喜欢她吗?”某人似乎并不觉得教五岁的儿子追女生,其实是一件相当不负责任行为。
“什么是喜欢?”曲棋果然还是只有五岁。
“喜欢啊…”
就是想看着她,念着她,守着她,抓着她。
“爸爸,我在妈妈的包包里还发现了这个。”曲棋献宝般拿出一个信封,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可以看出年代久远。
曲禾接过,随意看了一眼,又漫不经心地翻过来看着反面,突然脸色一沉,各种表情一闪而逝,牙关里逼出一句低咒:
“甄小竹,你今晚别想睡觉了!”
信封者,何物也?盖某人从前表白之情书也。
曲棋奇怪地看着父亲豁然起身,大步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好像是…一个想要去实施惩罚的阎罗。
小娃娃万分不解地捡过地上的信封,照着父亲的样子也翻过来看着。
即使是五岁,他还是认得上面那笔迹新一些的,横七竖八的一行字:
曲禾你个笨蛋,哈哈哈哈!!!!!
所以说,很多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太得意忘形比较好。
尤其是,当你的对手一直在寻找这个东西准备毁尸灭迹的时候。
【番外四:傅天辰篇】少年是场梦
床上的女人是谁?
他懒得再去追究,只是起身将衣服随意披上,将整个皮夹丢在桌上,脚步有些虚浮地离开这个房间。
又是这样。
有些人就是想逼疯他吧。
母亲千篇一律的提醒灌输像是这世上最无法摆脱的一道诅咒,时时刻刻告诫着他,那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你的仇人,他们逼死了你父亲,逼得我们背井离乡。
每一个人,也包括了她。
他不是多善良的人,当时却如同突然横生的正义,顺手救下了被殴打得缩成一团的她。
她死死抓着他的手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是不是不要我了…老爹是不是也不要…不要我了…呜呜…”鼻涕眼泪擦了他一身,他皱着眉,想要甩开她,谁知这丫头抓得紧紧的,他挪几步,她就挂在他身上跟着移动几步,无奈之下,他终于投降:
“我送你回家吧。”他认出她了,整个益城大概没人不知道这个小恶霸,他有几次放学时有幸目睹了她吃霸王餐,身边跟着一个眉目干净的少年,看向她的眼神充满宠溺和纵容。
他当时竟然也会奇异地想着,这样的人,和自己应该不会有任何瓜葛的。
可是,那个吃霸王餐的人现在瘫倒在他的怀里,一张小脸倒是没有受伤,应该是自己下意识地护着,小嘴里低低说着什么,他低头去听。
“疼…好疼…”
眉心一拧,知道她是身体出了问题,看了眼时间,已经迟到了,母亲安排的商业培训课的时间过去了大半。
算了…
微微倾身,将她打横抱起,朝着甄家堡的方向走去。
他无数次后悔这一决定,将他推入日后的万劫不复境地。
没有办法置之不理,说不出是哪里吸引了他,可是,无法自拔,他想,如果真要这样下去的话,也不错的。
母亲终于问起了,听说你在给一个女生补习?
他将书翻页,淡淡嗯了一声。
她追问,兴致很好啊,喜欢人家?
他有些诧异于母亲的敏锐,可能是因为父亲的逝世,让她越来越在乎他这个儿子,事事要他做到最好,也事事想要约束着他。
但像这样含笑询问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还真的不多见。
也许,母亲也会喜欢她吧。
那个脾气差但本性不坏的姑娘。
“她姓甄,甄家堡的大小姐。”没大没小的小恶魔。
“啪——”母亲失手打碎一直握着的杯子,他讶然抬头。
事情是他从未设想过的一个结果。
那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你的仇人,他们逼死了你父亲!
他们逼死你父亲!
逼死了你父亲!

梦魇一般的声音…
他想起自己生日的时候,她给自己缝了一个钱包,偷偷塞进他口袋里被他发现时的惊讶羞涩。
他蓦然动情地说着,甄小竹,你赶紧长大吧。
而现在,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从来没有遇见过她。
甄成功爱女心切,在他疏离她之后不久就找到他。
“我女儿喜欢你。”男人伟岸的气度让他有那么一个荒唐的刹那侥幸猜度,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可是接下来他所听到的事情,让他很快掐灭了这丝希望。
“但是,你不适合她,所以,最好就这几天吧,我会送你们离开益城,而且,你可以到M国进修,傅家的事业,甄盟也会出一点微薄之力的。”
离开…么?
也好。
离开这个一场情恋还未成形就自行死去的城市吧。
只是,后来的后来,箫言的出现又将他和她拉在了一起,而这一次的牵扯结束后,他和她,再也没有回去的可能了。
少年的那一次情动,是他这一生,最美丽的梦。
【番外五:恶搞篇】相性提问节目录制
导播:灯光灯光!诶,行,镜头拉近,完美!开始吧——
某米(款款上台,啪地一下绊到台阶,差点扑倒,旁边伸来一只手臂,将她扶住):嗷呜,曦爷!
陈曦(勾唇一笑):米姑娘好。
某米(傻笑ing):好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广州好迪——咳咳,不对,怎么就您一个?曲禾那对呢?
明明今天是那对的专访,顺便请了几个友情嘉宾好伐!关键时刻敢掉链子试试!
曲禾偕同爱妻登场,隐约可以听见甄小竹的抱怨声:干嘛来这里啊!我又不上镜…
某米笑眯了眼,赶紧迎上去作欢迎状:两位啊喂,终于把你们请来了!
曲禾(淡笑):最近事多。
某米自动YY是神马“事”多…
导播插入:笨米!还不开始!胶卷都浪费了!
某米瞬间清醒…
半小时后,总算是所有人都到齐了,某米擦汗,隐隐觉得自己这个月的奖金是要飞了,她可爱的银子宝宝…呜呜…
相性提问开始——
某米:两位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甄小竹:如果算有印象的话,应该就是在碎叶市的那次认识的。
曲禾(危险眯眼,某人果然没记住过他):不想回答。
某米(虚弱):曲…曲大,您好歹配合一下…吧…行!下个问题!
陈曦(笑):你这狗腿样还真挺有前途的。
某米(无视无视):请问两位印象最深的,关于对方的事情是?
甄小竹(认真):去南洋岛那次,曲禾差点死掉。
虽然事后知道没有那么严重…
曲禾(满足):不想回答。
某米(吐血):曲…唔,那么曦爷您呢?甄小姐有做过什么让您印象深刻的事情么?
深呼吸深呼吸,曲禾是男主是男主,所以他现在身价高,嗯,对,身价高,所以他不配合,嗯,对,不配合,所以你不能生气,点头,你不能生气。
陈曦(配合):应该是…很淡定地拒绝我的时候吧。
曲禾(杀意):你和她表白过?
某米誓死保卫曦爷的性命,赶紧绕过话题:嘿嘿嘿,下一个问题!请问两位送过对方什么最难忘的礼物?
一直坐在一边假寐的傅天辰插话:她送过我钱包,很丑。
曲禾(杀意上升N个百分点):还有这回事呢。
甄小竹缩缩脖子(讨好):他送过我无尚坠。
某米两眼发光:就是那个据说可以打开滴第十九窟的无尚坠!就是那个里面放着和你身体里一样的空白芯片的无尚坠!啊啊啊——
曲禾(笑容依旧,杀伐之气弥漫整个录影棚):你知道的有点多。
某米挥泪,这狗血剧情还是咱一把屎一把尿地撸出来的好伐!!!怎么可能不知道!!!
导播(跳脚):笨米!你是打算被辞了是吗!
某米宽面泪流:我有罪…
提问继续——
某米(开始无视曲禾):傅先生以前是甄小姐的家教,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分享吗?
【内心潜台词:最好是不小心亲到啊看到啊摸到啊之类限(河蟹君)制级画面,哼,气死男主气死男主!】
傅天辰(认真状):没,不过,她本身就很有趣。
某米(星星眼):傅先生您也很有趣啊喂…
曲禾(淡笑):这个节目应该从今晚开始,就再也没机会播出了。
导播(狼嚎):曲先生留情!
某米(怔愣):啊?
陈曦(好心提醒):曲禾是打算灭了你们台了。
甄小竹(同情):我也帮不上忙。
傅天辰(无事一身轻):这么快就结束了?
然后,嘉宾一个接一个地离开…
事后,角落里——
某米嘤嘤哭泣,她活得太不容易了对不对…
【番外六:曲禾篇】遇见了,便是一见钟情
早上醒来的时候,某人居然已经起了,这对于一个赖床的人而言,实在是个奇迹。
我好笑地靠在门边,看着她拿着一块抹布自认贤惠地擦着光洁的茶几,嘴里碎碎念着什么,像是为了昨晚我的所求无度而发泄。
有时候也会想着,怎么就非她不可了呢?
会在一个计划之中,爱上了自己的棋子,这绝对是硬伤,她会成为弱点,成为束手束脚的羁绊。
但是,我甘之如饴。
她很笨,但有时候却相当聪明,我威胁她配合,她却没有任何拒绝,她用自己做筹码,让我在沉溺的情感中逐渐收拢了原定的计划。
不得不说,人这一生,总有几个逃不过去的劫数。
母亲的死,是我亲睹的,炸得支离破碎,就在我的眼前。
我恨极了所有野心昭著的争夺,所以我要毁灭一切。
毁灭这些黑暗的势力,毁灭这些肮脏的掠夺,但在步步为营的策划之中,牵扯进来的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让我萌生了就此安好的心。
一次和父亲谈话的时候,她打来电话,无非就是一些琐碎的唠叨和抱怨,挂完电话后,视频那端的男人万分确定地告诉我,孩子,你沦陷了。
是我接电话时的神情,还是我和她说话时的语气泄露了这一个可怕的事实?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事情不算完美也不算失败地结束了。她的身体里的芯片已经老旧需要更新,幸好还有无尚坠中的那一枚,她会很好的,陪着我继续生活。
这不是愿望,这是我曲禾决定的事情,所以,一定会实现。
“哼!”她把抹布一甩,站起身来指着茶几骂,“力气大了不起啊!会手段了不起啊!拉着几个男人一起威胁我了不起啊!生不生孩子…唔…”她突然安静地垂下头,轻声说着:
“生个孩子也不错啊…”
我失笑,可能就是她这种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浑身是刺的倔强模样,不断吸引着我。
她很坚强,但不会太逞强,她痛了就叫,疼了就闹,她比这个世界上任何女子都要活得艰难些,但也比她们活得潇洒些。
从前,沈婉问过我,到底什么样的女生可以让我定下心了,我回答她,我也不知道。
可是遇见她之后,我便知道了,你在预测一个未来陪伴你的人时,是永远不会有确切答案的,因为只有你遇见了这个正确的人,从身到心,由表及里的,你会告诉自己,就是她了。
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而这,大约就是我从不相信的,一见钟情。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