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老爹拍拍我的脸颊,突然语气低沉了几分,“不过箫言那小子…”
…
箫言果然伤得不轻,一条腿打上厚厚的石膏,一只手臂也挂在胸前,脸上还贴着不少纱布,只是却看不出半分病人的样子来,居然就着一只手,拿着本书看着。
见我站在门外,他冲我点点头,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让我想起另一个也从来很少有除面无表情外还能换副新表情的男人来。
“大小姐没事吧?”他示意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声音平静无波地问候。
我抽了抽嘴角,扯动着脸上的一道擦伤,龇牙咧嘴地说:
“除了毁了张花容月貌,其他都还好
这句话似乎效果很好,因为我神奇地看着箫言竟然轻轻地笑了一下。
真的是…吓死人的一个笑容。
估计是我惊悚的表情让他有些尴尬,神色也显出几分别扭,无声和我对视了两眼后,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我有些累了,大小姐也回去休息吧。”
然后我就这样花了二十来分钟的时间一瘸一拐地来到这里,对他做了两个表情,说了一句话后,就被无情地赶了出来,接下来还要一瘸一拐地再次花上二十分钟走回自己的病房去?
怎么觉得这么怨念呢…
“甄小竹!你敢不敢别乱跑!”傅天辰震怒的声音响在头顶,我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被他轻松抱起,正大步流星地朝着走廊另一头走去。
陈曦和曲禾突然从电梯里出来时,傅天辰还在说教: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没好之前,再这样乱走乱跑,小心我…”
我愣了愣,下意识地以为他会说“小心我下周末不再来了”。
但终于只是点着头:
“知道了知道了。”
回到病房后,傅天辰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默不作声地拎着开水壶就离开了。
陈曦嬉皮笑脸地靠在墙上调侃:
“甄小竹,你刚才很享受的样子。”
我扶着隐隐作疼的脑袋呻吟:
“傅天辰是不是种了什么病毒了,还是怎么查杀都杀不死的那种?”为什么最近平白无故地对我忽冷忽热,忽好忽坏不说,还能够这么不可爱地摆着晚娘脸呢?
曲禾没理会我的抱怨,直接走来戳了戳我脸上的伤,忧心忡忡地低叹:
“本来就不是什么貌美如花,这下子是更不能看了。”
陈曦一边倒地力挺曲禾:
“甄小竹,你完蛋了。”
我愤恨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想到车祸前的谈话内容,正想问问曲禾,门上却传来一声轻敲,也不等我们去开门,房门被外面的人打开,一个有着斯文长相,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
“前些天在出差,一直不在国内,昨天刚回来,今天早上就听说你出事的消息了,甄小姐,你还真是状况颇多啊。”
我揉揉双眼,有些好笑又有些惊奇地指着这个人:
“刘楠啊!”
还真的是,人间处处是喜剧。
这个可不就是我的第一个练手对象,还差点被我的美色迷上,在老爹安排的变态相亲中突然对我表白的刘楠嘛?!
“难为甄小姐还能记得我,看来我也不是真的不入你的眼,这么一说,上次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他把花篮放下,转过身问我。
曲禾默不作声,架着手臂站在一边看戏,陈曦耐不住好奇地也凑过来问我:
“喂,上次什么事情啊?”
我无力抱头,觉得原来自己的桃花还是不错,矫情地又是呻吟了一句:
“他说要和我交往。”
“嘭——”门板被用力撞开,傅天辰提着一壶水,面无表情地立在门边。
我眨眨眼,则是清楚地看见曲禾几不可见地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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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14】千金难买早知道
当某些事情以迥异于平素里的模样呈现时,我们叫它惊喜,也可以叫它意外。<b></b>
更惆怅些的,叫做噩耗。
千算万算,居然没有算到陈妙盈会被催眠,对于我和曲禾而言,这就是一个噩耗。
眼看着她在一人的带领下,表情呆滞地走进来,迈过门槛时,还差点被绊倒,幸亏那个带路的人训练有素,反应迅速转身地扶着她,才免了这姑娘这么生生地砸地上去!
我和曲禾对视一眼,后者也意味深长地看向对面的柯蓝,柯蓝则若有所思地看向陈妙盈,陈妙盈却眼神炙热地看着皇甫尹,皇甫尹有些得意地…看着我?
看着我做什么?我现在都已经不怎么如花似玉了。
正是我们这几个人眼神交流之际,刘楠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握成拳紧放在身侧,神情有些异样,眼镜后的一双眼,不复斯文,倒有些可怕的桀骜。
“皇甫尹,你答应我们的事情呢?什么时候可以兑现?!”
“楠哥你坐下!”柯蓝拉下脸把他拽住,转头朝着皇甫尹歉意地微笑,“他喝多了。”
“没事,妙盈,过来。”皇甫尹好像是脑袋少根筋的存在,总之进门到现在,就见他在笑,一直笑笑笑,即使说话的时候,身上的那种领导者的气质不减,但总觉得这个人哪里奇奇怪怪的,现在也不生气,只是异常高兴地对着门口的陈妙盈招手。
曲禾将我的手按在腿上,掌心翻着朝上,手指一笔一划地写着字。
看他…的…腿…?
我猛然抬头看向主座,等看清皇甫尹的坐姿时,才突然有些诧异,原来…他是个跛子。
一脚踩地,一脚则有些踮起,以保持坐姿的端正!
“尹哥哥!你怎么还要留着这个女人!”所以我说,这个叫阿芙的小丫头,本身也不是吃素,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居然又动作迅速地脱离我的怀抱,倏地跑到陈妙盈身前,叉起腰,抬头大骂:
“她根本不是婉姐姐!就是长得有一点像而已!而且婉姐姐已经死了三年了!死人怎么会复活!”
呛了口口水,合着这丫头一开口说出的话,信息量还真是大。
“住口!”皇甫尹总算是生气了,站起身来,干脆一瘸一拐地大步走来,将阿芙随手一拎就往我身边砸来!
我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去接,幸好因为要掩盖胸部而缠了好几层的布,显得如今胸肌很是健硕,这丫头往我身上撞来时,勉强硬撑着没有呕出一口鲜血,倒叫曲禾笑得欢畅了:
“顾兄弟果然好身手。”
我抹了一把虚汗,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阿芙却突然狂哭狼嚎起来:
“爹爹不要我啊!娘娘不要我啊!尹哥哥现在也嫌弃阿芙啊!婉姐姐死了就是死了!三年前死得那么惨啊!怎么还肯重生!尹哥哥为了一个没亲没故的女人欺负阿芙啊!我要去爹爹娘亲的坟前哭啊!”她就干嚎,半晌也没掉出几滴眼泪渣渣,就是一个劲儿地扯着我的袖子,我只能好声好气地低头安慰:
“好了好了,阿芙不哭不哭…”
“呜哇,大哥哥最好了!”又是一阵干嚎…
众人无声沉默,一顿招待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
今晚最大的收获就是见到了要搭救的对象陈妙盈了吧。
直到被带着回到房间,才有时间抬手抚着隐隐作疼的脑袋,怎么觉得自从来到东皇这前后的一天不到的时间里,我见识了不少挑战小心肝的事情呢?
柯蓝会出现在这里也就算了,这个女人居然还会只有在江湖传说中听说过的催眠术,看样子还都到了炉火纯青手到擒来的程度!
加一个刘楠,表里不一,一个皇甫尹,还有可能是痴情种,一个阿芙,人小鬼大。
连这里气氛都是古怪得很,每个人都穿着大斗篷装,乍一看跟一群下了地来溜达的蝙蝠似的!
“东皇的前身,比普陀海还复杂一些。”曲禾靠在门边,顺手将洗脸台上的肥皂递给我,“据说这个地方的男人一生只会爱上一个女人,一爱上,就会不择手段去掠夺,上一代的东皇洞主和他的夫人还是一对亲生兄妹。”
我手一抖,手上拿着的肥皂滑入洗脸盆,曲禾还在似笑非笑地提供信息:
“而这个地方从前,是靠吃人壮大的。”
“啪——”脚下一滑,现在是整个人都要砸地上了!
“猪,你不会真相信了吧?”曲禾伸手扶住我,好笑地挑了挑眉,对上我杀人的目光,又敛起眉眼认真道,“不管怎样,我们呆得越久,知道的事情越多,到时候要离开也越难。”
“废话,你以为我愿意呆在这地方啊?没一个人是正常的。”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挖出肥皂继续朝脸上涂着,这眉毛画得也真心太粗了点,怎么洗也洗不掉。
用力太大,直接把泡沫弄眼睛里去了,疼得我眼泪花花的。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笨。”曲禾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将我的爪子掰开,俯身轻轻地吹了吹,“你这脑袋是不是只有面对傅天辰的时候才会转上几转?”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我全身跟着都僵了僵,这两天,已经很少想起过傅天辰了,不是忘记,而是下意识地不去想,我以为曲禾是懂的,可是为什么他还要提起那个人来?
“咚咚——”有人在敲门,我惊了个吓,急忙推开曲禾,一面在浴室里来回走念叨着,“妆毁了妆毁了,怎么有人会来啊!”
曲禾失笑:“我去看看吧。”
出门的时候还特体贴地把门带上,丢下一句:
“你顺便洗个澡吧。”
我拿陈曦的节操发誓,早知道之后会有那么纠结的事情发生的话,打死我也不会真的就那么顺便地放了水洗澡的!
可是,事实告诉我,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曲禾这个人,不是不奸诈不狡猾,而是奸诈狡猾到了某种境界之后,完全地把你玩弄于股掌,可怜我直到很多年后还在纳闷,当初是怎么会栽得这么又快又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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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15】天黑风高杀人夜
面对一缸子的热水,我欲哭无泪,因为想法太纯洁,所以自我扒,光的动作也实在是太顺当了…以至于,当把衣服顺手甩进洗脸台里时,才恍然惊觉,没拿换洗的衣服进来!这么一个偌大的浴室还连条长一点的浴巾都没有!
“是刘楠,”曲禾在门上意思意思地轻扣了两声,低着嗓音说,“看来你的行情还不错,他特意问我你最近怎么样了呢。<b> </b>”
“我这不是活得挺好的么?”拿起那湿透了的衣服,掂量着还能不能挤一挤继续穿,“叫他少挂念了,而且被这么一个身份两面派跟玩无间道似的的人牵挂,真是挺惊悚的。”
门外传来一声轻笑,我脑袋一抽突然扬声问:
“喂,你有没有多的衣服?”
曲禾沉默三秒,准确地洞知全情:
“没带衣服来?还是没带衣服进去?”
“…都没。”我咬着牙逼问,“你丫到底有没有带衣服过来啊!”
一分钟后,门上又传来几声轻敲。
“开门。”这人语气听着也挺温和,不像是会破门而入的孽畜。
我颤悠悠地伸手开门,一只漂亮的手也顺势伸了进来,上面放着一件白色衬衫。
老实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矮成这个样子,曲禾的这衣服穿上身后,连裤子都省了,衣摆直接到了膝盖,袖子卷了几个卷,还是觉得长,于是我几乎是以唱大戏的姿态推开浴室门走出去。
灯光很柔和,映得整个空间都染出几分暧,昧来,曲禾正在沙发上看报纸,眉眼不动,神情安静,完全不像是一个即将面对出水芙蓉的正常男子该有的反应。
我估摸着形势,趁着他翻页的空当急忙开口:
“曲禾大人,小的洗好了。”
…无语凝咽状,这句话放在这个时候,怎么听怎么意图不轨啊喂!虽然我的下一句话时“您可以洗了”…但是为什么这两句话搁在这种环境下,就是诡异诡异的!
果然,曲禾抬眼看了我一眼,眸光深了几分,我下意识地有些局促不安起来,但是为了表现自己的镇定,又很是自然地走过去拿过他看过的一张报纸认真看起来。
“咦,又有人自杀了啊?”要挑点血腥的话题聊,免得风花雪月你侬我侬的,就擦出点可怕的火花来!
低头继续看着,间或在一旁的笔记本上敲敲打打。
我愣神,也赶紧做出一副继续看的姿态来,看真看着就觉得好笑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别傻。”他面不改色地抛来一句。
“喂,”我忍住笑,推了推他的手臂,“这个姑娘为情自杀,结果她男朋友也随她去了,怎么有这么傻的两个人呢?你说对吧?”
他突然没说话,转过头来看我,看了很久,眼神也越来越难测,我吞着口水眨眼:
“干嘛?”
“没事。”
…
再过了两分钟,我实在是找不到话题了,也一直想着要延续血腥比较好,于是踌躇着又打了个假设:
“话说上次去南洋的时候,你丫还装虚弱赚我眼泪呢!要是有一天我不小心挂了,你好歹也会难过一下吧?”
“不会,”他头也没抬,扯唇笑了,“我会把你挂到门口,辟邪。”
…很好,血腥话题升级成灵异的了。
当然,曲禾永远是曲禾,这么个不显山不露水的臭男人,在我快要被自己的臆想淹没时,正经地严肃了面容:
“甄小竹,你这几天有任务。”
“什么?”我也立刻配合地坐直身子,完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神态太过好笑,而让这个人笑得那么开心。
“你笑什么!快说话啊!”不带这样说一半留一半还附带意味深的笑的。
“嗯,去色,诱皇甫尹吧。”他点头说,眸光幽深。
眼皮一抽,所以,我这是要感激您的厚爱,还是要怒斥您的狠心?!
但是曲禾没再和我叽歪,直接拉过我,走到床边,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吓得我耍宝都不敢了。
“先把我当做皇甫尹,你来勾,引我。”
然后,我终于明白,曲禾这厮特么地在耍我!
而面对我的拳头,他从容接招,附带一句:
“看你被耍真是挺有趣的。”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我倒成了那个雌的柳下惠了,因为当终于和他并肩躺倒在床上时,完全是心如明镜,各种纯洁。
作为一个三观稳正的少女,我很自然地想着,明天早上要吃什么,可是曲禾太安静了,安静到我明明毫无杂念,也突生几分不自然来。
到底是说我这么一姑娘实在是太没吸引力,还是他自己本身就没把我当女的?
居然…能够…这么…
“甄小竹,”他开口叫我,夜里的静谧让他的声音听来更显低沉,明明近在耳畔,偏偏又像是隔着几重山水而来,“为什么那么喜欢他?”
我很怀疑曲禾是不是在故意挑事儿的,或者,因为我这个实验对象主动放弃这个互利计划,才会叫他不满,从而这两天动不动就跟我提傅天辰!
明知道我在努力压抑!明知道我选择逃避!明知道我暂时不想提及!
他居然还在提!
“不提就能忘记?”他突然侧身躺着,整个人离我近到连呼吸都是交,缠着的,他像是着了怒,盯着我眼睛,不让我逃离,“你敢说,你忘记他了?”
“甄小竹,实验的目的变了,”他轻笑着,眼睛却凌厉到可怕,“下面的内容是,如何忘记他。”
见我说不上话,兴许是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狰狞,又软了语气补充:
“然后考虑第二春。”
我估摸着吧,曲禾其实也被盗号了,不然是怎么总是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来的呢?
但是,还没来得及多想,脑袋突然他一按,揽进怀里!
“有人来了!”他说着便极快地将我一带,从床上下来,我踉跄着还没有站稳,已经被他连拥带抱地直接拉到窗帘后面躲好!
而窗户在这时被人轻轻地推开!
我泪垂,莫非是天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了么?
【V116】您的节操余额不足
被人这么抱着的感觉其实非常差劲,曲禾在我身后,整副身子都和我紧密贴实着,徒留了几分急促又轻微的呼吸声,以免打扰偷潜进来的那两人的动作。<b></b>
我努力告诉自己,甄小竹,你身后靠着一面墙,还是一面你永远都高攀不上的墙,你要镇定,你要有节操,你要有三观,你是好青年。
可是曲禾在我耳畔轻吐了那么一口温热的气息,我瞬间就节操余额不足了!
“安分点!”他用这么不安分的动作警告我安分点!这科学么?!
显然,进来的那两人并没有任何想查看一下窗帘后面为什么有奇怪声音传来的打算,而是直接长驱直入地在房间内翻箱倒柜起来。
这是要找什么?
隐约可以从身形中看出是一男一女,而且那女的那么窈窕婀娜的身材还挺眼熟。
“楠哥,这里也没有!”
原来是柯蓝这姑娘啊,我兀自点点头,刘楠在晚上的宴席上质问皇甫尹要什么东西,所以现在两人是都耐不住等待,想直接自己来找了么?
可是,为什么要到我们的房间来找?!
“那个笑面虎!”刘楠的声音听上去格外愤怒!“枉费我们费了那么大劲儿把陈妙盈绑来!***居然食言!”
“行了,本来就是黑吃黑,你何必为这个和那人闹僵,这次拿不到东西,碎叶那边一定大乱,之前全部的计划都要完蛋。”
柯蓝边说着边往床边走去,随口确认:
“你确定看着那个曲禾把茶端进来了么?他们现在应该都睡死过去了吧?”
我这才一惊,合着晚上刘楠过来还送了茶?!还是下了药的!
曲禾揽紧我,示意我别出声,我紧张地屏住呼吸,隔着单薄的衬衫,我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身体正在不断升温,这这这…好可怕的地理形势!
“别看了,两个大男人而已,还能睡成什么样!这个房间没有,应该就在陈妙盈住的房间了,皇甫尹这个人就喜欢把东西藏在最难以想到的地方,所有的密室都翻遍了也没有,就只剩这几间客房了!”刘楠不耐烦地在窗边催促,距离我们只有一米远。
柯蓝不甘心地咬着唇,月光下一身黑衣的她有种有别于白日里的飒爽和干练。
毕竟还是市长的女儿,身手估计比我这种不学无术的好得多,眼看着这两人这么到此一游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人了,床头放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大王叫我来巡山喽~~咦唷喂咦唷喂~~巡完南山我巡北山喽~~”
不用怀疑了,这是我的手机,曲禾在我身后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我憋得疼,直把脸都给憋热了。
静等了十几秒,刘楠没好气地说了声:
“幼稚!”
然后,两人总算是翻窗离开了…
一切平静后,我洗了个苹果啃着,坐在沙发上问:
“他们在找什么东西?”
曲禾还在研究那张报纸,开着的电脑发出幽幽的光晕,将他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映得发亮,似乎他只要一认真工作就会戴上眼镜,遮掩其孽畜的本性。
“不知道。”他言简意赅地丢给我三个字。
“神奇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我咬着苹果的动作停了停,终于好奇地凑过去看他在写什么。
“还记得那个仓库么?”他突然开口问。
我转过脸看他,点点头:
“是说那个仓库底下有什么东西是么?”
“嗯,”他顺手将电脑合上,一手拍拍我的脑袋,像是准备说一个故事前,需要一只宠物被他抚摸一下才有灵感,“那个东西,应该就是柯蓝他们要找的东西。”
我似懂非懂地看着他,没有开灯,所以一切的视物都靠着窗外清浅的月光,曲禾向来是在任何时候都能祸国殃民一阵的,所以月光下的他显得分外长势喜人。
看着看着就恍惚又和一个人重合,我觉得我大约是有些走火入魔了,看谁都觉得像傅天辰,不过当初觉得刘楠像,那事实证明,人家确实还是有点血缘关系,但是觉得曲禾像,是因为他们都喜欢在讲事情的时候皱起眉头来,看得我总想伸手抚平一下。
“对了,”曲禾低头看我,嘴角一抹看上去并不怎么善意的笑,“你刚才是不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去特么的。
第二天起得贼早,绝对不是我愿意起早的,而是一大早门外就是阿芙丫头的鬼哭狼嚎,吓得我赶紧去开门,结果被曲禾一把捞了回来,这才想起自己的还没化身翩翩佳公子,又火急火燎地跑去化妆,惆怅地只能穿曲禾的衣服,直到开门的瞬间,才被门外的阵势吓到了!
阿芙这丫头不用说了,身后居然还跟着那么三四个人,人人手上都拿着托盘,装满了食品用具,这架势看起来就跟来犒赏三军似的。
“段哥哥,我来给你们送好吃的!”阿芙说着自顾自地乐呵呵地蹦进房间来,招呼我和曲禾坐下来吃早餐,自己则在房间里四处走着,半晌又撅着小嘴抱怨,“阿芙今晚想和段哥哥一起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