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都凝固了。
左奎。
第 126 章
125. 许你一个天长地久（5）(1000字)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一阵腐臭伴随着滴答的水声，四周都是墙壁，只剩了前面的一点亮光。那是石壁上的一道缝隙。
清歌全身无力地靠在湿漉漉的墙壁上，皱眉回忆这之前发生的事情。
电梯门开，左奎是一个人出现的，满爷流年锋哥将她挡在身后，不让那个男人靠近，而他也因为自身身体的残疾站都站不稳，路过的医生病患家属都拿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左奎轻咳两声，掩去几分尴尬。
“跟我回去。”他侧着身，用一半完好的身体面对着她们，仅剩的一只眼睛里有沉浮的芒光。
清歌拨开好友的阻挡，径直站在他身前，他还是老了，清歌在看见他鬓边的银丝时，这样想着。
“你想做什么？”她笑着问，“在将我这样玩弄在鼓掌中之后，你还想做什么？”
左奎狠戾着眼神，突然靠近她，整张脸毫不保留地展示在她的视线之中，一半残碎狰狞，一半完好无缺。
诡异的感觉从脚底升至头顶，清歌眯起眼。
“左奎，许宁已经死了。”她刚说完，便清晰地看见他的瞳仁痛苦地一缩，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大叫：
“不可能！她不会死的！你们都说谎！她背叛我！她没有资格死！”
“是你亲手将她送走的。”清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无表情。
电梯门很快再次打开，一个中年妇女急匆匆地迈了出来，见到这幅场景，沉痛不已地扑上前来。
“清歌小姐，够了，都够了，你们是父女啊！是这世界上再亲不过的血脉了啊！老爷这些年来也不容易，他一个人的时候…我都看见他在哭…”张婶抱着清歌的腿，一时悲从中来。
清歌有些动容，这个女人是在那个家里，唯一将她当做小姐看待的。
只是…
苦笑一声，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撑着墙壁站起身。
只是也是她亲手将她送到了左奎手里。
彼时，张婶情绪稳定了些，想要送左奎回去，却怎么也扶不动他，只好向清歌求助：
“清歌小姐，您行行好，帮我扶老爷下去，车子已经在楼下了…”
那之后，便是从四面而来的身强力壮的大男人，清歌甚至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得到左奎脸上得逞的笑意。
原来，这么长时间的猫捉老鼠里，她终于还是败在了自己少得可怜的善良里。
不再去想早已发生的事情，清歌扶着墙壁，一点点地往亮光处移去，这里除了她自己的呼吸声和水声，竟然安静得不存在第二个人。
是左奎对她太过放心了，还是这个地方已经隐蔽到完全不需要看守？
清歌相信是后者。
她不是娇弱的千金，所以即使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被囚禁，也并没有太过惊慌，她唯一担心的是许尧的手术…
左奎，至今还不知道许尧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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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7 章
126. 许你一个天长地久（6）(1100字)
手沿着湿漉漉的墙壁不断摸索着，试图寻找能让自己出去的东西。
清歌以前看过一本关于这种石壁打造的地下暗室的结构图，知道这样的石壁一半都嵌有暗槽，而暗槽则连接着真正的石门。
因为无力，她几乎是将大半副身体都靠在墙壁上，每行进一两米就停下休息一会儿。
这里的气温很低，清歌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大概是在地下二十七八米的位置，即使是地下车库也不是这个数。放眼整个樊城，并不存在这样的地方。
看来是被送出城了。
呼吸越来越重，也不知道左奎是给她下了什么药，浑身无力的症状不仅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缓，反而越来越严重。
右手指甲狠狠划过左掌心，逼出一点血痕，才终于让脑子清醒了一些，又往前走出几米，水滴声滴答滴答地响，像是昭示着一个危险的临近。
身体猛地一僵，清歌骤然回头！
“嘭——”一阵枪声划破夜的宁静！
左家，风雨欲来。
从中午到现在，几门大炮直挺挺地对着左家大门，不知从哪里调来的军队将整个左家大宅围得水泄不通，客厅之中，左奎坐在轮椅上，双手没有丝毫颤抖地着将茶杯端起。
他的太阳穴上正不轻不重地抵着一支手枪。
“她在哪里。”程一诺眯起双眼，嗜血般的气息将整个大厅都衬得异常死寂。
张婶匍匐在地，压抑的哭声不敢泄露半分，只能呜咽着用力咬着自己的手。
左奎的第二任妻子钱氏正抱着最心爱的宠物狗缩在一边嚎也不敢嚎一声，哭花了的一张脸则出卖了她内心的恐惧。
这个人是恶魔…
真的是恶魔…
二话不说地冲进来将他们一家大小全部绑在这里，门外是虎视眈眈的大炮和手持真枪实弹的士兵，门内又是一整排的黑衣彪形大汉在监视着。
只要稍有一个动静，便是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头直对上脑门的下场！
钱氏悲从中来，心里又是恨极。她就知道！当初应该将许清歌那个小贱人搞死！都是姓左的一时鬼迷心窍将她放走！自打那贱丫头入住进来之后，她是认准了没人把她当回事才会将她往死里折磨！以为只要她一天逃不出去，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哼！嫁了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她能怎么活？！不从别的地方捞点快活，她这辈子还能怎么过！
许清歌那个丫头，长得漂亮，人又聪明，所以连她老子都每天把眼神放在她身上，收也收不回来！
“听说，你以前是个护士？”男子清冽的嗓音突然响在耳侧，钱氏急忙抬头，一眼便看进这男人幽深的墨黑的瞳仁。
一时被他惊艳的俊美给镇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冰冷的枪支将她的下巴轻轻抬起，程一诺含笑发问：
“还听说，你给人注射药水的功夫很是火候？”
他想起那场大火之中，女生微仰着头看着他，明眸深处是沉静的自嘲。
“程一诺…所有的那些，都很恶心…”她咬着唇低声问，“你说，怎么就这么恶心呢…”
而给她注射过毒品的就是眼前这位了。
他冷笑着用枪柄拍拍钱氏毫无血色的脸颊。
“想不想什么时候，也给自己来一针，嗯？”
第 128 章
127. 许你一个天长地久（7）(1246字)
“不不不！程先生！程先生！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什么也没做！我真的什么也没做！”钱氏哭喊着扑倒在地，抓着程一诺的裤腿哀嚎不止：
“都是这个老不死的！对对对！都是这个老不死的啊！他丧尽天良啊！他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放过！是他一直默认让我们这些人虐待…啊！”整只手都被人扭到一种诡异的姿势，钱氏疼到汗流浃背，眼泪和汗水在肮脏的脸上肆意横流，却没能再多说一句，因为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用力抵在了她的额心。
“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可以保证你再也不用说话了。”程一诺耐心地将枪头再往前递上几分，沉稳的声线透露出暗沉的杀意：
“你们把她弄哪里去了。”
钱氏这才狠狠怔住，原来今天不是来算账的…而是…她眸光一转，死盯着依旧在不紧不慢喝着茶的左奎，脸色一阵狰狞，几乎是大张着嘴扑上去：
“你这个老不死的啊！老不死的啊！你到底把那个丫头藏哪里去了！你这是要我们都陪着你死啊！老不死的…”声音渐渐消失，额头上还在汩汩流着血的伤口像是一场终于歇止的罪，要用鲜血去洗尽。
左奎收回枪，枪口还在冒烟，看着脸色阴沉的程一诺，他扯唇一笑，沙哑的嗓音仿佛执意要全世界陪葬：
“你找不到她的。”他笑了起来，一半残破不堪的脸投射出死亡的光影，干涩的唇一张一合，一字一句地重复，“这个世界上，谁也找不到她的！”
消音枪毫不犹豫地对上自己的心脏，扳机一扣，众人只来得及听见一声闷哼，这个昔日黑道的霸主，如今的在逃犯终于死在了自己的枪杆子下。
“啪——啪——啪——”一阵乱枪声起，无人敢主动迎上去劝解，程一诺发泄似的将客厅里的东西都打个稀巴烂，才沉下眼，低声吩咐：
“调用附近全部的兵力，城内城外都给我仔细搜！”
依旧是黑黢黢的地下暗室，清歌扶着墙壁往前跑，身后却是连续不断的枪声，伴着陈莹猖狂的笑声：
“你继续逃啊！啊？哈哈哈！你一定做梦都想不到，其实我就是卫薇吧！告诉你！我死也要拉你下地狱陪我！程一诺为了你报复在我们卫家的仇，我会一点一点地原封不动地还到你身上！”
“他其实早就知道！他早就知道我逃出国去整容，又偷偷跑回来接近他！他是故意留着我，他监视我，把我当贼一样防着！”她高声喊着，却忍不住流下泪来，声音哽咽：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你！从你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我熟悉的他了！从小到大！他一直是我心目中的神，他聪明，不喜欢被束缚，他从来可以靠自己去争取想要的，他的身上，是我们这些人从来无法超越的潇洒和不羁，这些都是你！都是你破坏的！你见过他跪在大院门口淋了一整夜的雨的样子吗！啊！你见过从来不屑于去谈合同的人用尽手段拿下合约的样子吗！你见过他一点一点在改变，在做从前根本不会去做的事情的吗！你该死啊！许清歌你给我去死啊！”枪随声至，疯狂地在黑暗的地下扫射。
清歌走不动了，半靠在墙壁上，后背已经濡湿一片，分不清是汗还是水。
她轻轻闭上眼，细软的声音在一片枪声中竟然分外清晰：
“真可怜。”
“你说什么！”
“我说…”清歌睁开眼，明明光线暗淡，陈莹，或者说是卫薇，竟觉得她的目光亮得吓人，她看着她，唇边有极淡的笑意，“我说，你真是可怜。”
第 129 章
128. 许你一个天长地久（8）(1000字)
她说她可怜？
卫薇愣了愣，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对！你说得对！我是可怜！我用尽手段想要让你离开他，是你自己硬要赖着不走，就算坐了三年牢，还是有机会来纠缠他！那就别怪我下狠手了！”她一步一步走近，手指拨动着转轮，一抹残忍的笑凝在嘴角：
“许清歌，去死吧！”大喊出声，同时立即扣下扳机！
“怎么回事！”卫薇张皇地查看手枪，没…没子弹了？！
“从你开出第一枪，我就知道你用的是最传统的左轮手枪，也就是转轮手枪，因为你在拨动转轮，那种声音，想听不到都不行。”因为这里太安静，即使是枪声之后的转轮声，也异常清楚。
“咳咳…”清歌站直身体，一手撑着墙壁勉强不让自己倒下去，边抬头道：
“转轮手枪一般只有5到7发子弹，而你，已经开了七枪…”她看向卫薇不敢置信的脸，不知哪里有一束光线正好照射进来，将她颓然的脸色衬得愈加面如死灰。
“当然，如果我运气再差上一些，你的弹巢里有7发以上的子弹，我也没法活下来…咳咳咳…”捂着窒闷的胸口，清歌朝着那缕光线看去，眼神有缱绻的温柔在流淌，“大概…是老天爷想让我回去见他吧…”
所以居然让卫薇好巧不巧地正好打中了设计的隐蔽的暗槽，那缕光线是从外面射进来的！
“你…”卫薇怔神地看着她，突然面色一沉，扔掉手枪，伸出双手掐住清歌的脖子，狠狠地叫嚣：
“既然不能一枪毙了你！那我就亲手掐死你！”她用的劲很大，清歌全身没有力气，完全不是她的对手，眼角余光瞥见她的手腕上戴着的瑞士手表，皱皱眉，干脆顺着她的力气将身体移到光源处…
“啊…”投射到手表镜面上的光线刺得卫薇双眼生疼，清歌趁着她一时走神，低头朝着她的手背用力咬了下去！
整个暗室也在这个时候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脑海立时一片空白，很久以前的那场爆炸，也是这样，天旋地转，整个地面都在摇晃！
有滚石正好砸在脚边，清歌瞬间清醒过来！
不能死在这里！
她一遍一遍地在心里默念…
她…不能死在这里！她想见他！
她想活着出去见程一诺！
人一旦有了求生的信念，便有了不可预量的本能，清歌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卫薇推倒在地，转身朝着光源处跑去。
没跑出几步，脚下猛地被人抓住，卫薇如同水里的水鬼一般缠了上来。
“不许跑！哈哈！许清歌！你感受到了没有？这里要塌了！我要你和我一起死！和我一起死！”她笑得声音都残破不堪，双手像是钳子般死死地抓着清歌的左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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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0 章
129. 许你一个天长地久（9）(1000字)
“放手。”清歌低头看着她，暗室摇晃得更加剧烈，几乎连站也站不稳了，卫薇吐出一口土灰，笑得声嘶力竭：
“你休想！我要你和我一起死！和我一起死！”
微一闭眼，清歌抬起右脚将她踢开！
卫薇终于吃痛将手放开！却还是凭着意识往前扑去，却是扑到一块砸落下来的大石块上，胸口受到巨大撞击，一时气血上涌，差点晕厥过去！
清歌皱眉看着她，突然转身使劲地将石头搬开，伸出手面无表情地说：
“先出去。”也不管卫薇有没有答应，直接将她拉起来，朝着光线处艰难走去。
不断有碎石从头顶砸下来，清歌本来就没多少力气，加上还要扶持着卫薇，脚步显得更慢了。
“放开我吧…”卫薇喘着气，苦笑着想要挣开，“许清歌，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救一个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人，对你有什么好处？”
“至少我不会后悔。”清歌看也没看她，一手用力抓紧她的手臂，一手努力想把石门推开。
“你做的事情，犯的错，自然有人来惩罚你，但那个人不会是我。”她回头朝呆怔的卫薇浅笑：
“我需要做的，就是让你负疚。”她有些狡黠地眨了一下眼，“你负疚了，还会想杀我？”
“你…”卫薇翻着白眼没再接话。
善良就善良好了，还要挑这种蹩脚的借口，真不知道一诺哥到底喜欢这女人什么！
“奇怪…”清歌仔细查看着门缝和暗槽的位置，按照方向继续推了推，石门居然纹风不动。
“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她凝起眉心问卫薇，毕竟左奎将她扔在这里，又没有派人来把守，一定是笃定这个地方人迹罕至，而且十分隐蔽。
卫薇居然能找到这里来，要么是左奎给的信息，要么…
“这里就是那场爆炸案的案发地啊！”卫薇奇怪地看她一眼，像是觉得她的问题可笑之极，“这里自从爆炸之后，就再没有人管理了，时间一长，成了废墟地，而这个暗室就是原来住户用来酿酒的暗室，爆炸炸走了上面的房子，又在这间暗室旁边炸出了另一个巨坑，有人偷偷改建了一下，借用上面的废墟，这几间连在一起的暗室就被掩盖在废墟之下了…”
“原来是这样…”清歌拿出手机，低头一看果然卡被拔了，再抬头问：“你的手机呢？”
卫薇一摊手，笑容竟然有几分解脱：“你觉得我会带那种东西？”
清歌看了她半晌，眼神微软：
“卫薇，你是不是很爱他？”
因为爱到不能自拔，才会这样引火自焚，才会这样孤注一掷。
她看她的眼神太清澈，卫薇愣了好一会儿才晃过神来，不耐烦地将清歌往前一推：
“你废话这么多！快点开门！”
“不用了，你听。”清歌趴在石门上，嘴角轻弯起好看的弧度，“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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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1 章
130. 许你一个天长地久（10）【正文完结】(2417字)
夜色沉沉，只有临时搭起的路灯发出白炽的光，照射到暗室里的，也正是这个光线。
废墟之上，搜救部队正在展开全方位的搜索，齐木拿着手机笑：
“行了，这是最后一处了，如果再找不到许清歌，你小子就准备棺材去吧…”
“闭嘴。”那边的人沉沉地丢过来两个字。
齐木笑得特别欠抽，眉眼之中却是一片苦涩：
“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这辈子要为你这么做牛做马的。”
“如果找到她，就帮我照顾好她，我很快就过去。”程一诺放下电话，踱步到窗前，月光如水，倾泻进房间里，在地板上镀上一层白亮的光。
他双手撑在窗台上，俯视着这个载着许多故事的城市，灯火樊城，过去的都像是一场刚刚燃尽的烟花，天空中曾经留下过它的美好，但却没有多少人能记住那场感动。
许清歌…
他在心里低念这个名字，从少年时的懵懂霸道，到成年后的辗转接近，他对她，从来就是一种欲罢不能的执念，这种执念如同老僧手中的佛珠，一粒牵绊着一粒，成圆成圈，除非心有旁骛，否则将永久在指间被捻数，被挂记。
“这一次，你敢再逃跑试试。”他看向天际中最灿亮的那颗星斗，扯唇轻笑。
门外有人在催促：
“总裁，股东视频会议马上就可以开始了。”
程一诺转身，高大颀长的身形沉淀了年少的轻狂，多了成熟的稳重。
这是最后一战了，他笑得自信。
同一时刻——
“汪汪汪——”两只警犬突然对着一处乱石狂吠！
“在那里！”有经验的军官对齐木道：“报告上将，请派遣人员到那一处深挖！”手指指着警犬的位置。
齐木放下地形图，抬眸朝那里看了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将另一只手上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踩灭，一口否决：
“不用了，往前推进一千米，继续找。”
“上将，这…”军官还在犹豫。
“老李啊，你是上将，还是我是上将？”齐木又点燃一支烟，隔着一点猩红冷笑。
“…是！”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居然…”卫薇不敢相信地瞪大眼，拉着清歌大声问，“他们居然撤离了！”
“我知道。”细软的嗓音没有太大起伏，她将视线收回，心里觉得有些无力。
来的人是齐木，怪不得。
“还愣着做什么！啊！”又是一块碎石砸下来，卫薇抚着胸口跳到一边，恨铁不成钢：“快点喊救命啊！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近的距离都没有发现我们吗！”
黑暗中，连外面唯一的一点光亮也随着搜救部队的离去而变得暗淡，清歌打开手机，借着手机微弱的屏幕光照着石门。
“他不想救我。”与其向一个明显不想伸出援手的人求救，不如靠自己出去。
卫薇沉默许久，突然轻声道歉：
“对不起。”
清歌看向她，偏着头故作疑惑：
“你对不起我什么？”
被这么一问，这个向来为所欲为的大小姐一时哑了声，半晌才走上前来帮忙一起观察石门，嘴里嘀咕：
“对不起就是对不起了，哪来那么多话。”
“其实，你和程一诺，还真是有点像。”清歌笑了，手指在石门的上下左右几个方位按着，漂亮的双眸里尽是笑意。
“他也喜欢这么说话。”霸道不占理，还偏偏不认错。
“那当然，我和一诺哥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是吗。对了，听说你结婚了，嗯，对方似乎长得挺安全。”暗黑系女神重返江湖了。
卫薇一声怒喝：
“许清歌，你敢不敢少说两句！”
“吱呀——”石门应声打开，清歌侧过身，让卫薇先走，同时笑着点点头：
“即使少说两句，能改变事实？”
两人一起爬出来的那一刻，身后的暗室终于宣告寿终正寝，整座石头做成的地下室倏地倒塌只剩了一个巨大的深渊！
天边高挂着明月，清冷的月光照耀着这一片寂静的废墟，仿佛二十年前，这里发生过的爱恨嗔怨，都历历在目。
也都，被洗刷得干干净净。
市中心的一幢高档别墅内——
“程总，据前些日子，有几个狗仔跟踪泄露，您曾经前往法案所替一名叫许清歌的女人倾销了案底？这件事情，被人家一字不落的记录下来，现在多少家杂志媒体正等着报道，这对我们集团的企业形象…”一名头发灰白的中年男子占据了整个屏幕，眉头紧皱，看上去忧心忡忡，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