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婧殊最终拨通了乔显昇的电话,可是男人只有一句“随她去,等我回来再说”。
知礼在乔显昇没有回来几天里,照常去“金夜”上班,其实她没有任何工作实质,王导也不让她做事,但她还是坚持去“金夜”,她是在坚持守住某种东西。
这一天知礼所在的1025包间来了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材高大魁梧,身后跟着几个人,知礼猜测应该是保镖。那人一来,王导就热情的迎上去,笑着赔礼道歉说没有包间了。
那人拍拍王导的肩膀,指着知礼说:“那姑娘旁边的包间不是没人吗?就那间好了。”
王导讪讪而笑,“李总真是对不住啊!那间是我们乔老板的私人包间,不开放的。”
李总作恍然大悟状,“哦!乔老板呐!我们关系老好了,他不会介意的。”
说完,就带着身后的人进了包间。
王导变了脸色,叹了口气对知礼说:“进去吧,真是一群不好伺候的主!”
知礼上了果盘、洋酒,李总一直盯着知礼看,目光猥琐。知礼低着头,漠视那个李总。直到王导带了几个小姐过来知礼才得以解脱。
她把空的酒瓶堆在推车里送到厨房,出来的时候被一个男人挡住了去路。她认出来这个人是李总身后的保镖其中之一。
知礼推开男人要走,男人却抓住她的手腕,流里流气的说:“美女去哪儿啊?陪哥哥玩一会儿怎么样?”
知礼挣扎着,心里恐慌起来,她怎么也挣脱不了男人的手。男人的脸变得凶狠起来,把知礼拖到角落里,按在墙上,狠狠撕开知礼的衣服,俯下脸亲吻知礼。
知礼害怕的颤抖起来,尖叫着反抗男人,跟男人扭打起来。她的力气小,几番挣扎都逃脱不了,最终她被男人推进了厨房锁了起来。男人开始脱衣服裤子,面无表情的看着知礼。知礼退到墙角,不知何时脸蛋挂满了眼泪。怎么办?怎么办?她为什么要遇到这种事情!
知礼嘤嘤哭起来,捂住胸口不让自己走光。男人脱到只剩下内裤,把知礼抓起来丢到桌子上。知礼撞到了骨头,闷哼了一声向后退。男人拖住她的腿,手掌覆盖住她的胸部,亲吻起她,知礼踢打着却毫无用处。她绝望闭上眼,害怕的几乎忘记了哭泣。
她挣扎着的手忽然摸到了酒瓶,没有半刻的思考,知礼拿起酒瓶像男人的头部用力砸去。“啪”的一声,伴随着男人痛苦的呻.吟,知礼推开男人跳下桌子,颤抖着手把厨房的门打开来。
她向外奔跑着,可是没跑几步男人就追了上来一把揪住知礼的头发,知礼倒吸一口冷气,咬着唇忍住痛。模模糊糊的,她看见林语情不要命似的跑过来抽打着男人。
知礼被忽然放开,她跌倒地上,回头看去,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林语情不可能在这里,可是真真切切的,她确实看到林语情了。
林语情被男人抽了一耳光跌倒在地,她捂着脸,把知礼护在身后。
“林语情…”知礼浑身都通,艰难的叫着她。
林语情没有理会知礼,对男人叫喊着:“回去告诉施佩佩,乔显昇一定不会放过她!叫她最好小心点!”
男人听到乔显昇的名字,突然僵住了,这个时候,乔显昇真的出现在她们身后,以及那个李总。
第十一章
乔显昇冷漠的看着狼狈不堪的知礼,走到她面前蹲下来。知礼抓住他的胳膊,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不放。
“想让我救你?”乔显昇在她耳边说。
知礼点点头。
“不许再‘金夜’上班否则不救你。”乔显昇说。
知礼闭上眼再次点点头。
乔显昇伸手抹掉知礼脸上眼泪鼻涕,替她理了理头发,捧起她的脸,勾起唇角说:“你看你都做的什么好事?让你在家呆着你还不听,非得出来。吃点亏也好,看你下次还听不听话!”
乔显昇的声音柔和的不可思议,知礼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像做梦一样。乔显昇又亲了亲知礼的唇,“谁欺负你啊?”
知礼脸色苍白,意识混沌,刚刚乔显昇是吻了她?她吸了吸鼻子,一张口说话,才发现声音沙哑的可怕,“我…不知道。”
“那个男人,是施佩佩收买的!”旁边的林语情指着僵在旁边对她们施暴的男人。
乔显昇扬眉,表示了解。他扶起知礼,让她靠着自己,冷着一张脸对一旁的李总说:“李总,作何解释啊?那人可是你的手下?”
他的瞳孔黝黑,深似泓潭,一双眼眸冷冷的斜睨着李总,说话的时候笑意不减却让人心生畏惧。
李总黑着脸,恶狠狠的剜了一眼缩在一角的男人,然后赔着笑脸说:“乔老板,实在对不住啊,他眼拙,没认出嫂子,我代他向您道歉,道歉啊!”
然后他朝着那人身上连踢几脚,嘴里骂了几句脏话。
“李总,咱们南城开发案的合作我看还是算了吧,您的公司运作我想不太适合我。”乔显昇无视李总,一手揽着知礼一手松了松领带,随意的说。
李总脸色霎时一变,“乔老板,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你这样做太绝了吧!我看除了我没有人愿意跟你合作这种高风险的案子。年轻人做事不要太冲动!”
乔显昇笑了笑:“是吗?那您可要看好了,到底有没有人跟我合作。”
语罢,便不再理会李总,搂住知礼离开了“金夜”,林语情也跟了上去。
出了“金夜”,乔显昇放开了知礼,直径做进郑叔开来的奥迪。知礼看着他的脸色,一声不吭的跟在他后头。
林语情从他们后面追了上来,拉住知礼,说:“知礼,你还好吧?”
知礼回头看着她,“你…”
话还未说完,身后的车内,乔显昇就发话了:“还不走?”
知礼回头看了看,男人左手撑着腮,右手放在腿上,冷峻的侧脸如刀削似的□。
“我先走了,电话联系吧,我还有事想问你。”知礼说。
“我明白的,那你走吧。”林语情对她笑了笑。
知礼随后上了男人的车,一路无话,郑叔偶尔从后视镜里看他们两眼,乔显昇侧着脸看着车窗外,而知礼一直低着头两手放在腿上玩手指,气压低的让车内沉闷无比。
窗外的景色渐渐由繁华变成沉静,纯黑的奥迪驶入了盘山公路,公路两边黑压压的树木群显得诡异无常,路灯幽暗,毫无人烟。行驶了一会儿出了盘山公路他们便到了这一片的别墅区,车子在蜿蜒的道路上走了几分钟,最终进入“中央城”,停在了乔显昇的别墅门前。
乔显昇下车示意郑叔可以回去,然后打开别墅大门进去了,知礼紧随其后。乔显昇在玄关处换了拖鞋,打开所有的灯直接上了二楼,知礼依然紧跟在他身后。
乔显昇最终回到他的卧室,随手把领带扯下来丢到床上,走到衣帽间开始脱衣服。知礼本来跟着他进去,但是看见他动作利索的脱衣服就低头退了出来,也不作声。乔显昇脱了上衣,裸着上身回过头看到知礼灰头土脸的站在那儿,出来说:“跟着我做什么?还不去洗澡!”
“哦。”知礼乖顺的应了声,一瘸一拐的退出乔显昇的房间。
知礼在浴室放满整个浴缸的热水,躺进去好好洗了把澡。热气蒸满了整间浴室,迷蒙的一片白。知礼知道,今晚在“金夜”发生的一切绝不是偶然,想想林语情的行为和她的话,知礼七七八八的就大致想明白了。
肯定就是施佩佩花钱收买人教训她,刚好这个收钱替人办事的贪财鬼是那劳什子的李总的手下,不巧偏偏碰上了乔显昇。但是林语情怎么知道这档子勾当的呢?知礼的心不安的下沉,林语情定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可能她去“金夜”打工也都是施佩佩指派林语情安排的。果然是人心隔肚皮啊!
知礼洗完澡出来,乔显昇早不在二楼了。她赤着脚走到楼梯那儿,看见他一身白色的居家服,一副洗了澡的样子靠在客厅的沙发那儿看电视,这么看他,这男人此刻的样子比平时温和许多。
乔显昇毫无征兆的忽然就侧头看向知礼,知礼一惊,局促的移开目光。
“过来。”乔显昇说,低沉的嗓音回荡在房子里。
知礼慢慢走过去,僵硬的站在他旁边,眼睛看向别处,目光飘渺。
“坐下来。”乔显昇又说。
知礼顺从的正襟危坐着,小巧的脸蛋由于刚刚洗了澡的缘故,粉嫩通红的。
乔显昇看了她一眼,从茶几下把药箱拿上来,“坐过来点。”
知礼看见药箱也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冷漠的乔显昇总是让知礼有压迫感,强大的气场致使知礼往往不能反抗他的任何举动,只有那么可数的一两次她鼓足了勇气与他对抗,还被他一句话绕过去了。
知礼就想反正也是羊入虎口了,他爱干嘛就干嘛吧!于是一屁股挨着他坐过去。
“戳一下你才动一下,不是勇敢的很么,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乔显昇拿了碘酒和膏药出来。
知礼默不作声,抬头瞟了他两眼,确定这男人不在生气而是在调侃她,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乔显昇用棉签蘸上碘酒,问:“哪里疼?”
知礼把袖子裤腿摞起来乱指了一通,“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唔…还有这个地方。”其实她也搞不清到底哪些地方疼,总是就是全身都疼。
乔显昇略微皱眉,她说那么多地方简直就无从下手,干脆换了个方式又问了一次:“你哪里是不疼的?”
知礼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似乎真的没有。
乔显昇貌似懒得再理她了,直接把她的腿搬到他的腿上,隔着衣服他能感觉到她小腿皮肤微微发热。他把知礼的裤腿摞起来,见到青紫的伤口就往上擦碘酒,下手不轻,疼的知礼“嘶嘶”抽气又不敢讲话。
她皱巴着一张脸,咬着嘴巴看着乔显昇手间的动作,他的手掌宽厚,指骨分明的修长五指涂抹着药水,她又看向他的脸,灯光不太亮,细软的头发搭在额前,随着手上的动作而轻微晃动着,眼睑下都是阴影,睫毛亮泽,鼻梁挺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白色棉衫下精致的锁骨微微凸显,肤色呈小麦色。他的这个样子知礼觉得尤为性感。
她忽然想起了她一直纠结好奇的那个问题,乔显昇这样的男人为什么选择包养她啊?
“乔显昇,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这么想她也这么问了,自然的连她自己都吓一跳。
乔显昇手间的动作没有停顿,也没回答,等到把她的伤口都处理好了,他说:“不然呢?你以为我会无聊到付出金钱和时间去可怜你这种人?”
“我是哪种人了?”知礼显然没抓住重点。
“不知好歹不知所谓缺心眼儿的小毛孩。”乔显昇非常不给面子的说。
可能是气氛恰到好处,知礼并没有感觉到乔显昇的冷漠和压迫,就着他的话题继续说:“我不是小孩!”
“不是小孩那是什么?只有小孩才会用暴力解决问题。”乔显昇一脸无谓的说。
知礼愣了两秒才想起来他说的是在A大的图书馆她跟施佩佩打架的那一次,他居然记得那次的初次见面,她以为在乔显昇的记忆里,“金夜”才是他认识她的地方,原来他记得啊。
知礼哑口无言,她半长不短微湿的头发搭在颈边,水滴顺着发丝滑落至胸前,觉着痒,知礼用手摸了摸。
片刻的沉默打破了交谈的气氛,渐渐有回到之前的低气压。
乔显昇看了她的脖子一眼,忽然站起来,说:“药箱放回电视柜最下面一层。”便又上二楼了。
他走后,知礼才反应过来他们刚刚对话的本质是乔显昇承认看上她了啊!她摸着脸,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信。
知礼的脸微微发烫,其实乔显昇的话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少嘛。
第二天,知礼睡到八点多才醒来,楼上楼下都没看到乔显昇的身影,以为他出门了。于是洗漱好,在厨房简单的做了碗鸡蛋面。
刚刚端上桌,乔显昇就从外面进来了,有点喘气,额头有汗水,知礼看他一身运动装束,此人应是晨练回来。他绕过知礼,从冰箱拿出冰水仰头喝起来,然后把水放回去,走到餐桌,就着知礼刚做的鸡蛋面吃起来,吃相优雅,一句话都没说,仿佛知礼不存在似的。吃了大半碗才说:“下次记得滴两滴麻油。”
知礼隔了两秒说:“啊?哦。”
乔显昇之后又没有理会知礼,吃完了又上楼去了。他走后知礼才给自己重新做了一份鸡蛋面,狼吞虎咽吃完了也没回二楼,收拾了厨房就到外头的小花园转了几圈。她怎么就觉着她就是个专职保姆呐!包养不是专职那种服务的么?怎么到这儿就成保姆了呢,还是个远离社会人群的保姆。乔显昇真以为他的别墅是个世外桃源?其实根本就是个虚有其表的监狱!她不要住在这儿!
知礼踌躇了一阵,才跑去二楼找乔显昇,她在书房里找到了他,见他在跟人讲电话,态度也不太好,就在门口站着等他忙完。
乔显昇挂了电话说:“什么事?”
“我想出去。”知礼扭扭捏捏的说。
“不行。”
“为什么?”知礼又开始皱起她的眉头了。
“没有为什么。”乔显昇语气颇为冷淡。
“我就去看看我小叔,一会就回来的,可以吗?”知礼扶着门框。
“话我只说一遍。”乔显昇有点不耐烦了。
知礼不说话,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乔显昇工作了会儿,抬头看了看门口,没什么动静,他又继续埋头工作。
午饭的时候,乔显昇下楼就看见知礼已经把饭菜做好摆在那儿了,她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支着下巴看电视。
乔显昇坐到餐厅,拉开一张椅子,自己又坐到另一张椅子上,朝着客厅的方向说:“过来吃饭。”
知礼扭头看去,“哦”了一声关掉了电视,走到餐厅来,刚好坐到了乔显昇刚刚拉开的那张椅子上。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安静的吃完了午饭。乔显昇去花园坐了会儿又到客厅看电视,知礼在厨房洗碗收拾。弄好了,两个人几乎同时回二楼睡午觉,知礼总感觉乔显昇是有意等她一起上楼的,她就刚刚擦干了手,乔显昇就关掉电视回二楼。
一个午觉睡了一个多小时,乔显昇在阳台上抽了根烟。开始下午的工作的时候,他去知礼的房间看了一眼,见她蜷成一团裹着被子睡在床边,然后关了门继续回书房工作。
夜幕降临的时候,乔显昇抬起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天空暗沉,没有星辰。他看了看表,原来已经晚上八点了。他放下文件走到楼下,楼下灰暗一片,等都没打开,知礼显然不在房子里。
他打开灯,叫了几声“孟知礼”,果然没人应他。他坐在沙发上,也不开电视,一直干坐着不动。坐了半个小时左右,大门一阵响,知礼拉开门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看见乔显昇坐在沙发上冷着一张脸看着自己。
“九点不到,你还知道回来啊?”乔显昇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
知礼望着他,他的眉宇隐忍却迟迟不发作,姿态闲适又略显僵硬,忽然她心里涌动起来,她想乔显昇可能是真的看上她了。
第十二章
知礼没说什么,换了鞋进来,走到乔显昇跟前,刚刚的突如其来的认知让她心里有些紧张,她掩饰性的摸了摸头发说:“我就在小区里面走了走,饭后散步。”
“恩,以后出门先跟我报备。给我把饭菜热了吧。”乔显昇没骂她,打开电视来看。
知礼再迟钝也能明白男人是有些担心她的,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一丝的动容,脸上的表情变的柔和起来,对他笑了笑就跑去厨房了。
她把中午的饭菜热了一下,又做了碗西湖牛肉羹,热腾腾的摆上桌,正要张口叫乔显昇过来,却突然不知怎么称呼他,最终便只说了一句:“那个,饭菜好了趁热吃吧。”
乔显昇关掉电视走过来,屋子里又是静悄悄的一片。他坐下,知礼觉得他看见西湖牛肉羹的时候眼睛闪烁了一下。男人吃相斯文,尽管饿了许久,但动作看起来依然优雅。他看了眼知礼,指了指他面前的椅子,知礼便坐了过去。
也不说话,乔显昇继续吃饭,知礼就坐在那儿看他吃,客厅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隐约有百合花的香味飘来。乔显昇吃完,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巴,然后靠在椅子上看着知礼。
知礼心想,原来批斗大会这才正式开始啊!她不自觉的坐姿端正起来,等待着男人的冷言冷语。
“明天我出差,你呆在这儿哪也不许去,我会叫吴婧殊看着你。别再闯祸了,听到了没?”乔显昇抱着臂膀,俨然一副大家长的样子。
知礼没料到他说这个,端坐的姿势一下颓了下来,含糊的应了一声。
隔日起来,知礼在屋子里绕了一圈,确定乔显昇确实走了,她心里雀跃起来,想着一会儿去看小叔。她收拾好自己正要出门,便听到门铃声响起来,她跑过去一看,吴婧殊小姐正挺着腰板,端庄的等着她开门。这个人真是有礼貌,明明知道大门密码的,就是不自己开门进来。
知礼心一沉,乔显昇还真叫吴婧殊看着她!现在的助理都这么闲?
她把门打开,吴婧殊对她嫣然一笑,“孟小姐早,乔先生让我过来照料你。”
知礼也对她笑了笑,“我知道,先进来吧。”
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都沉默着,知礼眨了眨眼,终于逼出一句话来:“吴小姐随意啊,当做自己家就好!”
说完她马上就觉得这话怪怪的,看了眼吴婧殊,发现她的笑容僵硬了几分。
“给你倒杯水先吧。”知礼丢下这一句,讪讪的跑去厨房。
“我要去看我小叔,吴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的。”知礼送上茶。
“孟小姐,恕我直言,乔先生他是真的不允许你外出任何地方,所以你不能去。”吴婧殊没喝一口水。
“为什么?我又不会闯祸,我只是回家而已,他凭什么不让?我可以告他非法监禁的!”知礼说。
吴婧殊终于放下了她伪装已久的笑脸,严肃起来,那姿态跟乔显昇颇为相似,“孟知礼我请你搞清楚,谁都没时间陪你玩!我手上一大堆工作没做完,你以为我愿意看着你?你知不知道你得罪的是省长的孙女?肯为她卖命的人多的就跟过年超市排的队伍一样!上次在‘金夜’乔先生把你救了,她不甘心,现在到处派人找你,还扬言在学校公布你跟乔先生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乔先生帮你平息这件事动用了多少关系?”
没有人跟知礼说过这些,她不知道这事有这么严重,更不知道那个看起来冷漠至极的男人会这样帮她,一瞬间,她不知说什么好。
吴婧殊又说:“乔先生那天到‘金夜’并不是偶然,那时候他还在新加坡谈生意,你同学一个电话打过去跟他说你有危险,乔先生生意没谈妥就马上坐飞机回来了,安置好你才又回新加坡。这笔生意不知道估计是谈不成了,你就让他省点心吧。”
知礼看着她,心里生出一股不可名状的泉涌,不是没有人对她好过,只是这个男人与她并不亲密,从他们相识起,他就在隐隐的帮助她。虽说他们目前的关系是一场买卖,但她总觉得这里面掺和着情感了。乔显昇待她如此,她感谢他,她遇到的不是个坏男人。
“我本不该说这些的,你心里记住就好。乔先生不是你的恩客,来来去去就是一场金钱买卖,他对你是有恩情的,你该多为他想。”吴婧殊态度有所缓和。
其实知礼并不完全明白她的话,总觉得她所指的恩情不全是施佩佩的这件事。知礼想有些事情她糊涂点好,不明白还是不要问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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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几天,吴婧殊一直在这里办公,她不怎么跟知礼说话,每隔一段时间会去看看知礼在干什么。
有一个礼拜没见到小叔,知礼实在是想回家,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毛毯上发呆。吴婧殊来回了几次,发现知礼动都没动过,才明白她这是无声的抗议啊。
“你究竟想干什么啊?”吴婧殊最终忍不住,走到知礼跟前俯视着她。
知礼抬头,眼睛氤氲出泪光,她也不是有意的,就是忽然觉得委屈,“我想小叔,我就看一眼行吗?”
吴婧殊看着这姑娘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难免软了一下。她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低声说了什么便挂了电话,对知礼说:“一会郑叔来接你,晚饭之后必须马上回来,知道吗?”
知礼拼命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看到了孟文宏,知礼终于放下心来,缠着他说了会话才去做饭。
手机响起来,是林语情打来的。知礼接起电话:“有事吗?”
“我有话跟你说,咱们见个面好吗?”
知礼想了一下,说:“我不太方便,要不你来我家吧,顺便吃个晚饭。”
“好,我现在就去,你等我。”
知礼头一次招呼大学同学来家做客,孟文宏挺热情的,从林语情一进门就跑进跑出忙活,饭也不让知礼做了,就让她陪林语情聊天。
自从那夜在“金夜”的事,知礼对林语情总有芥蒂,她知道林语情定不是存心伤害她的,可终究是破坏了知礼对她的信任,虽然不会影响她们的交往相处,但也再不会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