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动了动脚,半晌还是没有走过去。
苏景言扯唇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扰到二位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秦暖眉心一皱,痛的不能呼吸,望着他离开的地方久久的失神…
阳光照耀在光秃秃的树梢上,柔柔的打在脸上,暖洋洋的。秦暖微微睁开眼睛,被阳光刺到,她又闭上眼,睫毛抖动着。忽然一只手伸出来拍了一下秦暖。
秦暖用手挡住阳光,睁眼一看,江梓林正憨笑的看着她。
“怎么了?摆着一副纵欲过度的脸给谁看啊。”江梓林坐到秦暖旁边。
秦暖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一样,瞳孔失去焦距地看着前方。医院的花园,有三三两两的小孩在玩闹,有家属扶着病人散步,有争吵的夫妻,还有草地中央的座椅上,女人毫无生气的坐着…
秦暖叹了一口气,“没什么,有点累了而已。”
“累了不是还有你家苏景言么,有个男人依靠真是件好事。”江梓林笑笑。
听见苏景言的名字,秦暖又忍不住闭上眼,“这么说来,你是找到依靠了?是上次那个卫源?”秦暖岔开话题。
“不是…”
“那是谁?”
“不说可以吗?”
“你说呢?”
“…是苏世清。”
秦暖睁眼,“你说什么?苏世清?”
江梓林无奈,“我都说不说了,就知道你是这个反应。”
“你们…怎么…”秦暖想不到她和苏世清怎么会走到一起,他们明明是水火不容的不是吗。
“也没什么,相处起来才知道其实那个人挺不错的,我也不小了,我爸妈总催我考虑终身大事。这个时候能遇上他我很幸运。”江梓林说着,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柔和起来。
“那就好。”秦暖微笑,虽然不知道江梓林是什么时候和苏世清培养起感情的,但是这个结果她感到很欣慰,那个大大咧咧的大女孩终于遇上了好男人。遗憾的是,江梓林和苏世清在一起了,她和苏景言倒是冷战了起来。
说到冷战,她也不清楚算不算,那天苏景言冷漠的笑容仍然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想着要不要给他打电话或者去他家找他,可是再仔细一想,她也没有做错任何事,凭什么她要这样小心翼翼讨他欢心?
秦暖抱着一大叠文件走在酒店的走廊上,办公区域及其安静,所有人都躲进暖气十足的办公做着自己的事。文件太多,堆叠在一起,隐约挡住了秦暖的视线,突然她脚下的高跟鞋没踩稳,脚踝一崴,哗啦一声文件全部散落在地上,秦暖一下子扶住墙,才免于摔倒,只是脚踝隐隐作痛。
她蹲下身去捡文件,一边捡还一边骂经理太没人性,让她一个弱小女子干体力活。
忽然,秦暖面前停下一个人,她抬头看去,苏景言正低头看着她。然后他蹲下来,伸手拾起散落一地的文件。
秦暖收回目光,继续手上的动作。
“去哪?我送你。”苏景言拢了拢手上的文件说,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置身事外的不曾认识秦暖。
他的这一句话触到秦暖的神经,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所有的委屈、愤怒集成一股泉,喷涌而出。她抢过苏景言手中的文件,冷声说:“不劳您大驾。”
说完便转身离开,却被苏景言突如其来的擒住手腕。
“放开。”秦暖回过头斜睨着他。
苏景言手掌的力量收紧:“闹什么脾气?这些天还没闹个够,你还想怎样?”
秦暖挣扎了一下,却换来苏景言更加用力的抓紧她。她的手腕微微吃痛,一下没用上力,手中的文件又一次全都掉在地上。
苏景言意识到自己弄痛她了,这才松开手,眼眸却充满怒气,眉头微皱。
“请你弄清楚一点,我不是你的宠物,你开心的时候就哄我一下,不开心的时候就不理不睬。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秦暖看着他说。
“宠物?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那么请问,对待宠物我有必要用十几年的时间来讨她欢心么?还是你认为,这个宠物特别到我有足够的耐心对她念念不忘?”苏景言一步一步向前把秦暖逼到墙角。
秦暖背贴着墙,冷意一直蔓延到心里,“谁知道呢,也许你一时玩性大起,对这个宠物有了兴趣也不一定呢。”
苏景言只觉得心脏被抓紧,一下痛的没有知觉,她居然怀疑他的真心!
他看了她一会,神情变得戏谑起来,声音却是冷的可怕:“你是不是移情别恋爱上那位高医生了?别担心,我会放你走,让你跟他双宿双栖。”
秦暖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怎么能这样诬蔑她?心里想否认,可是话说出来却又不是这样,“别把自己说的好像情圣一样,你要是想和白娇在一起,我也会成全的。”
苏景言没了表情,他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他们其实都明白,不管是白娇还是高尧,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可他们偏偏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当做利剑,当做武器,狠狠地重伤对方,不留一点情面。
“你对我的信任只有这么一点?”苏景言问。
“我信任你的结果就是你的一切我什么都不知道。”秦暖说。
“你需要知道什么?该跟你说的我都说了,那些没有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不觉得你需要知道。”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需不需要知道?”秦暖声音变得激动,他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的替她做决定。一直以来,他虽然在她身边,但她总觉得缺少什么,让她无措。她贪心的想要拥有全部的他,到头来却失去的更多。她渐渐心灰意冷,原来真的不能贪心的。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苏景言双眸紧紧看着她。
秦暖深吸一口气,“我们…”一句话未说完,声音却嘶哑的再也说不下去。她停下,调整了下呼吸,才平静的说:“我们不合适,还是算了吧。”
语毕,苏景言一下子直起身子,抬脚踢飞地上的文件,胸腔剧烈的起伏着,眼眶渐渐充血,脸色煞白。她居然不要他了!她居然用一句“不合适”就否定了他多年的感情!
“秦暖,你当我是什么?”他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秦暖咬住唇,连呼吸都不敢。
半晌,秦暖都未说话。
苏景言是彻底失望了。
“如你所愿。”他丢下这一句,转身便离开了秦暖。
一阵疾风吹起秦暖额边的发丝,眼泪一下子溢了出来,打湿了她的脸,她跌坐在地上,捂着疼痛的脚踝,咽呜的哭起来。
秦妈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高尧批准她可以回家休养。
秦暖帮秦妈收拾好东西就把她接回来自己家。秦妈看着女儿站在厨房,手里拿着杯子傻愣愣的发呆。
秦妈叫了她一声,见她没反应于是又叫了一声:“暖暖?”
秦暖恍惚的抬起头,看向秦妈,“什么?”
“过来陪我坐坐吧。”秦妈笑着说。
秦暖放下杯子,走了过去。
“看你最近精神都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事?跟妈说说,妈妈帮你解决。”秦妈心疼的看着有些憔悴的女儿。
秦暖笑了笑摇头,“没事,可能是工作压力大,累了点吧。”
“不喜欢就不要做了,妈妈有钱养你。”
她笑笑,怕秦妈再提到苏景言,她立即岔开话题,“妈,一会乌鸡汤熬好了要多喝一些,把身体补好,不然姐姐回头肯定要教训我了。”
秦忆前不久打来电话,对秦暖交代了好半天让她千万要把秦妈照顾好,列了一大堆注意事项。秦暖听的烦了,只差直接拔掉电话线。
虽然与苏景言分手了,但是亲情却回来了。与家人的和睦相处和来自家人的关心,多少能填补她心里的空虚。
晚上的时候,江梓林带来一大堆营养品来到秦暖家,美名其曰来看望秦妈,实际上是来看看失恋的秦暖。
秦暖洗碗,江梓林就站在一旁帮忙。她用手肘碰了碰秦暖,说:“欸,我说你怎么那么笨呢。苏景言是多大一金龟啊,你怎么就忍心放手呢?”
秦暖不说话。
“因为白娇啊?她不是都放弃了么。”江梓林继续说。
秦暖还是不说话。
“难不成你真的不喜欢苏景言,喜欢上高尧了?”
“…”
“我说那个高尧有什么好的啊,人精一个,你肯定搞不定。要不我再给你介绍一个,比他们都好的,怎么样?”
秦暖终于受不了了,“你烦不烦啊!”
“别不耐烦啊,见过猪笨,就是没见过你这么笨的猪…”
江梓林喋喋不休的说着。她的唐僧精神彻底让秦暖没了脾气。其实秦暖心里是感动的,她知道江梓林在用她的方式安慰自己。
江梓林终于忍不住困意要回家了,秦暖求之不得的送她到门口。
末了,江梓林说:“没想到我和苏世清修成正果,你和苏景言倒是劳燕分飞了。我觉得你是要后悔的。”
这是整个晚上江梓林说的最正常的一句话,秦暖却听的心惊。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有点急,亲们看到有错别字神马滴给我指出来,我下次来改~
终于分手了……
第二十九章
秦暖接到白娇电话的时候,她正给秦妈做鸡蛋面。
“妈,面条趁热吃,我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有事就打我电话。”秦暖说。
她们约在秦暖家附近的茶楼,沏了一壶龙井,热腾腾的茶水氤氲出淡白色的雾气,沁出阵阵茶香。
“阿姨最近怎么样?”白娇笑着问。
“挺好的。”秦暖抿了一口茶,“找我什么事?直说吧。”
白娇愣了一下,没想到秦暖这么直接,开门见山的把话题拉到重点。既然这样,那她也直奔主题吧。
“对不起。”
秦暖看着她,淡淡一笑:“说什么呢,你哪有对不起我。”
“我蓄意破坏你和景言的感情,如果不是我,你们也不会弄成这样。做出这些事而让你痛苦,我很后悔。”白娇说。
秦暖摇头,“这跟你没关系。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你要真的有心破坏,就不会坐在这里跟我聊这些了。更何况,我跟他的问题从来都不是你。”
白娇吃惊的看着她,她和他,居然说了一样的话!既然他们这样清楚他们之间的问题,甚至是有默契的,怎么还会分手?苏景言也不是那种轻易放手的人啊。
“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什么分手?他明明…很爱你的不是吗。”白娇有些失神的说,她不得不承认,苏景言是深爱着秦暖的。
闻言,秦暖的心又忍不住狠狠的抽了一下,喃喃自语:“很爱我啊…”她苦笑了一下接着说,“依赖怕了…我不想一直争吵,不想多年以后会憎恨他或者被他憎恨,不想在不能没有他的时候失去他,我害怕我们的未来。我们之间存在许多问题,他太爱掌控我了,我没有安全感…”
“哪一对相爱的人没有矛盾,又有哪一对恩爱的夫妻不吵架?你们怎么能因为这些就分手呢?这样我觉得我很像小丑…拼了命的表演只是想让他多看我一眼,他不屑我的爱,眼里只有你,可是你们这两个号称相爱的傻瓜却这么容易分手。那我的努力算什么?你们短暂情史里的一个无聊的笑话?”白娇顿了顿,又说,“如果你们能幸福的走下去,至少我觉得我这么辛苦的爱一场也是价值的…”
秦暖哑口无言的看着白娇那张娇艳的脸,是啊,他们怎么就这么容易的分手了?她轻易的说出口,他轻易的妥协。
太过轻易的事,是注定要会后悔的。
年尾,酒店显得更加忙碌。秦暖手中一大堆结算需要完成,连着几天都要加班。好在秦妈基本恢复好,生活能够自理了。
王经理交给秦暖几份文件,说:“把这些拿去到总经办给方秘书,跟她讲这些文件急着让苏总批。”
秦暖愣了一下,答道:“知道了。”
自从上次,她就再没见过苏景言了,今天该不会就那么不巧的碰到了吧?碰到了说什么呢?会不会尴尬呢?会不会…难受呢?
她不着边际的想着,推开了总经办的门。一眼望去,苏景言正朝这边走过来。
秦暖一下就像被定住似的,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他。十几天没见,他似乎消瘦了,眉宇间落得更加冷漠,看起来有些疲惫。
苏景言看都没看秦暖一眼,径直从秦暖身边走过,连着他的气息都是冷的。
她握紧手,差一点,她就要不顾一切的上前抱住他,再见到他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是有多想念他。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的拥抱,他的吻,他掌心细细的纹路…她都想念。可是,他好像再也看不到她了,他真的不再看她一眼了。她的心像被丢到了冰窖,冷到连痛的知觉都没有了。
她想起外婆葬礼的那一天,她丢了魂一样的在街上游荡,全家人慌了神的满城找她,只有他,在人海茫茫中一眼就看到她,把她拽回他怀里,狠狠的骂。他们那十几年的过去啊,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转眼到了春假,秦暖和秦妈回了W市,秦忆也回来了。这是这么多年一家人最团圆的一次春节,连江梓林都感叹,这简直可以上年度十大感人榜了,只是后来她又扫兴的说了一句:“可惜唯独少了个苏景言。”结果招来秦暖很久的沉默,于是江梓林又嬉皮笑脸的赔礼道歉,承诺请吃大餐。秦暖看了江梓林一眼,说:“不用了,我诅咒苏世清有外遇就好了。”
于是乎在江梓林无比凄惨的咒骂中,秦暖黯然失神的回到了W市。
W市的春节气氛浓厚,大街小巷张灯结彩,鞭炮声不绝于耳。秦暖和秦忆置办了年货,把秦妈家布置的像那么回事,秦爸也来帮忙了。很多年,他们一家都没有像这样热闹过,一家四口,围着桌子谈笑着家长里短。
夜晚,秦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和她一同睡着的秦忆终于被她吵醒。
“怎么了?是不是冷啊?”秦忆迷糊着声音问。
“恩,”语调往上,“没有。”
沉静了许久,秦忆又问出声:“想他了?”
半晌,秦暖才说:“没有。”
秦忆动了动,靠向秦暖,“有点冷。”停了一会儿,她喃喃的说:“你能遇上他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幸运,错过了,就一辈子不可能再遇到。好好珍惜吧,不要因为自己的猜测,随口说什么性格不合,就这样错过了对方。虽然说,这世上,不是没有了什么人就活不下去的,但是,错过这么个人,这一辈子可能就不会再有这么深刻的感情,你也不会因为他说了什么而高兴一夜,也不会愿意为他尝试自己从没想过要去做的任何事。我从来不觉得分手的恋人可以成为朋友。你知道吗?我在S市遇到过他,我们都看到了对方,但是,从他身旁走过的时候,我们没有打招呼,也没有看对方一眼,完全就是个陌生人。我说什么你懂吗?我们…真的就是错过了…回不去了…。”
秦忆说着说着有些哽咽,她说的是她之前的男友,本来已经准备结婚了,只是因为猜忌,自傲那些问题争吵不断,最后以分手告终。
秦暖一直没有出声,秦忆以为她睡着了,叹息了一声,便翻了身沉沉的睡去了。她旁边,秦暖死死的攥住衣角,努力压抑住哭声,泪水早已打湿了枕单,蔓延开来。
她怎么会不懂,她怎么会不懂…
这一夜她梦魇不断,梦境里一直出现苏景言的脸庞,清晰又模糊。她梦到他们初识时的场景,梦到他微笑的看着她,梦到他们没有分开六年,一直一直在一起。
早上起来以后,秦暖在日记本上写下这样一段话:我喜欢那样的梦,在梦里,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一切都可以慢慢解释,心里甚至还能感觉到,所有被浪费的时光竟然都能重回时的狂喜与感激。胸怀中满溢着幸福,只因你就在我眼前,对我微笑,一如当年。
年三十,窗外的烟火灿烂,家里的电视热闹的上演相声小品,秦暖靠在阳台边,静静欣赏着五光十色的烟花,如果这个美丽的时刻有他在身边该有多好,现在看来,可能真的是应了江梓林的那句话:我觉得你是要后悔的。
是的,她后悔了,在她说“我们不合适”的时候,就已经不能没有他了。他的存在,他的出现,给她带来绚烂的世界,她想她如果幸福,肯定是因为他,如果不幸福,也是因为他。
思绪被电视里冯巩的那句“我想死你们了!”给拉了回来。她想,过完年就回去找他吧,她真的太想念他了。
“妈说过几天给你相亲。”秦忆走过来递给秦暖一杯热可可。
秦暖接过杯子,“啊”了一声。
秦忆笑,“你以为啊。你那么笨,什么都写在脸上,妈问我了,我就直说了呗。”
“我不去。”秦暖一口拒绝。
“你自己跟妈说去,她现在热情高着呢,之前还一直叹息,说什么苏景言没成咱家女婿真可惜。隔日她就忘光光,嚷嚷着给你介绍谁家儿子。”
“你真烦,谁让你多嘴的啊!”
“呵,我说的也是事实啊。”
秦暖不做声,秦忆说:“怎么啊,舍不得他是不是?”
“我…我想好了。”秦暖支支吾吾说。
“什么?”秦忆明知故问。
秦暖见她逗自己,撇撇嘴吐气说:“没什么。”
秦暖回屋拿起桌上的手机,准备逐个电话拜年。刚一打开,电话就来了,来电显示着“杜晓琪”。
“新年快乐!”一接通,就听见杜晓琪那咋呼的声音。
秦暖笑,也跟她拜了年。两个人东扯西扯聊了会天,内容不过是谁家名牌店打折杜晓琪买了好几件、她交了新男友了什么的,聊着聊着居然聊到了货币兑换率。最后杜晓琪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神秘的说:“诶,我们新来的苏总不比以前那个苏总差诶,他们是亲戚对吧?有老婆了没啊?”
“你说什么?”秦暖听着,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新来的苏总,以前的苏总?
“呃,难道是我表达有问题你听不懂?就是苏景言啊,你男朋友啊,他不是辞职出国了嘛,后来来的那个苏世清啊,超级帅的!你们肯定认识,对不对?介绍一下嘛…”
杜晓琪后来说了什么,秦暖一个字都没听见。她只听见苏景言辞职出国了,心一下子被掏空,揪在一起针扎似的痛。
他真的不要她,一个人远去了,连招呼都不打,可是她还在这里啊。
作者有话要说:未完,晚饭后接着更,还有一千五左右。
我是亲妈,谢谢~!
【更新完毕】,欢呼~~~~~~~散花吧各位!
我是亲妈,谢谢~!
第三十章
冬日的早晨阳光温煦,透过窗帘的细缝跳入卧室照在躲在被窝里的秦暖身上。
秦暖渐渐转醒,眯着眼看向那一丝阳光,其实日子可以过得生动充实的,自己何必这样夜不成眠的折磨自己?
这些日子她每日神色恍惚,每夜无法入眠。痛苦的辗转反侧,思前想后也不能接受苏景言的无情。他就这样走了,如同他们不曾重逢过一样,彻底的消失在她的生命里,让她措手不及。看来她是太高估自己了,轻易说出分手的话,结果接踵而至的痛苦让她无言以对,只能用“活该”形容自己了。
秦暖忽然想去回然园看一看,外婆的墓地在那里,她想外婆了,于是不再赖床,忍着严寒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她随意的收拾好自己,便出了门,搭上去回然园的公车。
一路上,她看见不少晨练的老人,如果外婆还在,一定也会这样早早的起床,带上她到附近的公园晨练。秦暖常常偷懒,不想锻炼,就在公园里瞎晃。然后苏景言就会不期而至,跟她一起瞎晃。
到了回然园,那里几乎没有一个人,偌大的墓地空旷、冷清,湿气凝重,晨霜落在墓碑上,显得更加寂寥。不论在哪里,人都是寂寞的。
秦暖用手掌抚去墓碑上的白霜,替外婆清理了墓地四周。上次来看外婆,还是大半年前的事情。她跪在墓碑前,看着外婆的遗像,许久许久。
“外婆,想我了没有?本来打算跟他一起来看你的,可是现在看来不行了。”她缓缓的说。
“其实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帮了我很多,对我也好。可能,可能我们有缘无分吧。我真的很喜欢他,我们也不是必须分手不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当初会说出那样的话,我只是觉得害怕,觉得累。可是好像话一说出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我后悔了,可也来不及了。他不要我了,外婆,他不要我了…”她的眼眸渐渐模糊起来。
她又静静的待了一会,回然园渐渐有了几个扫墓的人。她慢慢站起来,摸了摸墓碑,“外婆,我走了,你保重,下回我会笑着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