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家立和沈依婷去接春喜下课,一路上两个人一刻也没闲着的聊天,等他们走到她家楼下才发现春喜不见了。他们返回去找了很久,直到天黑了准备回去报告家长,才发现春喜老早就回家了。原来她一个人走了另一条路独自回家的。春喜很生气,万一她真被坏人带走怎么办?
想着想着,春喜没注意到手下的鸡翅烤糊了,散发出阵阵糊味才让她惊觉。她深吸一口气丢掉鸡翅,重新烤。
这个时候沈依婷的手机响了,她默默走到一边接电话,家立这才回头看看春喜烤的怎么样了。他目光瞥见地上烤糊的烂鸡翅,不禁抿了抿唇。
“别烤了。”家立凑近了些,在春喜耳边说。
春喜微微发愣,忽然抬头,就撞上了家立的下巴。她抬起油乎乎的手要摸上去却被家立一下捉住,他抽了张纸巾帮她把手上的油渍擦干净,说:“粗活留给他们,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春喜任由他牵着,被他带到山后的一汪湖泊边。静谧的山林里,显得不远处潺潺的流水声更加动听。远处连绵青色的山峦掩藏在云雾之中,湖面上掠起几只鸟儿,叽叽喳喳。扑鼻而来的花草香味让春喜心情好了不少。
“你怎么知道这里?”春喜问。
家立笑了笑,“以前上高中的时候,跟同学来过。夏天吧,几个男同学就约好了来这里游泳,比泳池过瘾。水很清凉,又干净。”
春喜在家了的搀扶下,跳到湖边的石头上,蹲下来捞起一掌心的湖水,冰冷清澈的水从指缝流出,很是舒服。阵阵微风拂过,让她心旷神怡、心神气定。
湖的那边似乎有人在说话,春喜探头望了望,竟然是沈依婷。她似乎脸色不太好,对着电话低声说些什么,颇为隐忍,末了,她愤怒的把手机扔进湖里,湖面霎时荡起阵阵涟漪。她失神的站在那儿,不知在想什么。
春喜站起来,酸酸的说:“你家依婷心情不好,要不要去安慰一下?”
家立忽然从她身后抱住她,手臂穿过她的腋下来到她腹前,握住她的双手,下巴磕在她的肩头,微微侧头,便吻上了她的耳畔,“别人的事情我管那么多做什么?”
春喜让开不让他吻,“你不用跟我明志,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依婷,觉得我很烦人!”
家立将手臂收紧,低头衔住她的耳垂,惹得春喜轻吟一声:“荒郊野外的你想干嘛!”
他笑起来,放开她耸了耸肩:“不干什么。”
春喜觉得他就是耍她的,蹲下来掬起一捧水就向家立泼去。家立毫无准备,被泼个正着,衣服湿了小半,春喜叉着腰哈哈大笑。
沈依婷在湖边呆了一会儿就往回走,碰上一同回去的家立和春喜。沈依婷对他们笑了笑,便独自走在前面,沉默着。
他们刚回到用餐区,就看见杨妙一路小跑手里拿这个带子走到肖涵面前,扬起笑脸说:“生日快乐。”
所有人被这一幕怔住了,春喜小声问家立:“今天是肖涵的生日?”
家立还未回答,就有同伴开口:“美女,你是不是搞错了?今天不是肖涵生日。”
杨妙的笑容瞬时僵住,她干笑了两声,低声说:“哦,是么?可能是我搞错了。”
说完,她把礼物塞给肖涵,转身往回走。
沈依婷忽然上前截住杨妙,笑着说:“肖涵,你是不是跟人家小姑娘说你生日,骗她来玩啊?”
肖涵已经笑不出来了,点了点,没说话。
沈依婷开玩笑:“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啊?”
杨妙闻言挣开沈依婷,头也没回的就跑了。肖涵跟着后面就追了上去。
沈依婷回头看见春喜好奇的看着她,吐了吐舌:“这种事情最好说开了,不然误会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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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妙一口气跑回了会所,眼睛早就湿润了,她觉得难堪,觉得难过,心里一片混乱。她从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么惨的时候,一向乐观开朗自信的她,怎么会为一个男人丢脸到这种地步?
她瞥见肖涵追了过来,扭头就走。
肖涵气喘吁吁的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等…等一下。”
杨妙往后退了一步,深深的望着他,然后,突然抬脚踢上他的小腿,骂了句:“坏人!”
肖涵顾不上小腿的剧烈疼痛,一把将杨妙按在墙上,俯身就吻了下去。他制住她的双手,撬开她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杨妙紧紧闭着眼睛,挣不开他,只得默默承受,湿润的眼眶流出眼泪缓缓滴落在肖涵的唇上,带着丝丝凉意。
肖涵一僵,轻轻放开她。他无措的按着额头,郁闷的想死。可是杨妙哭的更凶了,泪水噼里啪啦往下直掉。
肖涵一个劲的解释:“对不起,我…你别哭啊,你别这样啊,我又没强.暴你,就是亲一下而已,我真喜欢你啊,不然亲你干嘛?杨妙,你打我吧,踹我也行,别哭了,哭的难看死了。”
他试着替她抹掉眼泪,试探的慢慢把她抱在怀里,见她没有挣扎,嘿嘿偷笑了一下,然后欢快的说:“做我女朋友吧,我是认真的。”
杨妙忽然不哭了,推开他说:“肖涵,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笨特别好欺负啊?”
谁知肖涵点点头:“是啊。”
杨妙眼睛又红了,几乎落泪的时候肖涵又说:“所以以后我保护你,跟我混,谁也别想欺负你。”
“我看你以前挺想保护春喜的!”杨妙愤愤的说,肖涵什么时候喜欢她的?她怎么不知道?
肖涵不放过任何一个调戏杨妙的机会,靠近了说:“家立不是不让么,我以前是挺喜欢春喜的,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春喜喜欢的又是我兄弟,这种无望的爱情,还继续坚守的那是傻子!再说我们家杨妙也不比春喜差啊,多得我心啊!”
“谁是你家的!乱说话!”杨妙嗔道,眼里藏着笑。
肖涵嘿嘿一笑:“以前不是,现在是!”
说完他趁机捉住杨妙的手,再一次吻了上去…
这边,春喜哼哼唧唧试探田砚砚:“小砚子啊,我有一个小学同学,样貌品行都不错,哪天介绍你们认识,保准比肖涵好百倍千倍!”
田砚砚不做声。
春喜又说:“不喜欢啊?那…啊对了,家立有个同学,条件也不错,比肖涵好千倍万倍…”
田砚砚白了她一眼:“我还不至于相亲才有人要吧?你想说什么,直接说,跟我拐弯抹角的没意思。”
春喜张口,要说话,田砚砚没给她机会,自顾自的说:“以为我难过了?太小看我了吧!我跟肖涵都没见过几次,有好感而已,又不是非君不嫁。男欢女爱顺其自然嘛,我看他们挺般配的,挺好挺好。”
“你不是自我安慰吧?”
“惆怅也是有那么点的。哎,好像身边的人,单身的只有我了啊…”田砚砚四十五度角仰头望天。
春喜拍了拍胸口:“放心!你田砚砚有单身的一天,我顾春喜就不会嫁人!”
家立忽然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义气不要也扯上我!”
春喜撇了撇唇:“切,我又没说嫁给你!”
沈依婷望着他们,笑容有些苦涩。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我没有骗你们吧,十一点之前喏…哎,快完结了啊,不要霸王我啊,很凄惨的…
他居然骗她
活动还没结束,肖涵和杨妙就不见人影了,最终结账的时候还是家立安排收取份子钱。有些人要续摊,家立、春喜、田砚砚和沈依婷就没参加了。
家立先把田砚砚送回家,沈依婷说送她回酒店就行,谁知顾妈打电话来让她回家吃饭,于是三个人便一起回家了。一路上,沈依婷很沉默,望着窗外,思绪飘远。春喜再笨也知道她有心事,好奇的要死,又不好意思去问,便不自在的在车内动来动去,一刻也没安稳。
一进家门,春喜便感觉到有那么一丝的不寻常。果然,进到客厅,他们便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男人,男人见他们来,站了起来。男人面容冷峻,身形颇为威严,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风尘仆仆。
正当春喜疑惑着,沈依婷忽然开口:“妈,我不太舒服,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们。”
说完她匆匆换了鞋便摔门离开了。
男人对他们微微颔首,神色焦急的说:“依婷来了我就不打扰了,很抱歉。”
等到男人也离开了,春喜才问:“妈,那男的谁啊?”
“好像是依婷的未婚夫吧。他是这么说的,谁知道啊,看起来三十好几了。哎,不知道依婷在外边遇上个什么人,真担心啊。”顾妈担忧的说。
晚上,春喜吃完饭和家立到小区里散步。春喜挽着家立的胳膊,仰脸问:“你说依婷会不会是小三啊?为什么一见到那男的就走?”
家立没有说话。
春喜摇了摇他的胳膊,“哎,我问你话呢!”
迎面遛狗而来的大婶见到他们,笑眯眯的和他们打招呼:“家立啊,好久没看到你了。听你妈说,你们快结婚了?真好啊,我跟我家老头子早就想喝你跟春喜的喜酒了!”
家立笑意吟吟:“是吗?就快了,到时候肯定会通知王阿姨的。”
春喜蹲在一边逗小狗,听到这话赶紧站起来摆手,还没开口那王大婶就拍拍春喜的肩膀,笑得开怀:“哎哟,春喜可不要不好意思啊,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家立看着春喜怨念的表情,轻咳了一声掩饰掉笑意,“别这么看我,这可不是我散播出去的。”
春喜哼道:“那也是你指使的!不准笑!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嫁给你!”她撇撇嘴,小声自言自语:“连个求婚都没有,钻戒都没有…”
“什么?”家立没听清楚。
“什么什么?”春喜装蒜。
家立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眉头微皱的丢下春喜到角落旁去接电话,没一会儿就走过来说:“医院有点事情,我去看一看,你先回家吧。”
春喜半信半疑,总觉得他不对劲,但还是点点头,嘱咐他早点回来。
她一路回家,不断想起家立的神色以及沈依婷神秘的过往,心里焦灼不安起来。她在阳台上等了一会儿,依然不见家立回来,于是给肖涵打了电话。
她忐忑的说:“你跟家立在一起么?我打他电话老是不通。”
肖涵愣了一下:“啊?不在啊,我今天值班,他又不值班,怎么可能在一起。你过会儿再打吧,他可能没听见。”
春喜的心一下便沉了下去。不是她多疑,她从小就害怕家立和沈依婷独处,那一年,只要找不到家立,那多半都和沈依婷有关,她真的很害怕故伎重演,沈依婷会把她的家立抢走。
春喜心里一个声音说要相信家立,而另一个小魔怪却跳出来说,沈依婷不可信!她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被小魔怪说服,拨通了家立的电话。
过了很久,电话依然是忙音一片,直到电话里响起机械的女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春喜只觉得那声音刺耳,心里越来越难受,她强忍着心悸,又拨了一次,这回没响几声,家立就接了电话。
春喜握紧手,故作轻松的问:“你在哪儿呢?我想吃对面街的煎饺,帮我买。”
家立顿了顿说:“恩,还在医院,回来的时候给你带。”
说谎!家立居然对她说谎!
她没有回答他,无力的挂断电话。她揉了揉心口,一种强烈的感觉支使着她去找他。
已是晚上九、十点的光景,春喜想都没想就奔了出去。从家到小区门口,只有五分钟的路程她好像走了五年之久,每一步都伴随着心口的难耐。可是当她走到小区外的时候,她无比后悔她此时的行为。原来假装不知道,比亲眼看到,要好受的多!
春喜错愕的看见路灯下,抱在一起的家立和沈依婷。家立轻抚沈依婷的后背,好像在低声说什么,柔和的灯光下,家立的表情很温柔。春喜惊诧的恍惚起来,怔怔的一动不动,直到心脏一阵剧痛,胸口闷到喘不过来气,她才回过神。转身往回跑,一边跑一边抹眼泪。
她跑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捂着嘴偷偷的哭泣。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有人敲门。
“春喜,睡了没有?我买了煎饺回来,趁热吃吧。”是家立。
她听见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怒火中烧。他骗她!程家立居然骗她!
春喜打开门,对他吼道:“你滚!程家立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你和你的依婷双宿双栖好了,别再来找我了!”
家立本来惊讶的表情变得阴沉:“你胡说什么?”
“我才没有胡说!你说你刚才干什么来着?在医院?你明明就是找沈依婷幽会去了!我都看见了!”
家立沉默了,几秒之后双眸认真的看着春喜说:“不是这样。”
他的停顿,他的疑虑,都让春喜觉得他在撒谎,她不相信!
她拿起书桌上摆放的零物砸向家立,家立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毫不闪躲,等到春喜找不到东西作乱了,他才走过去。
然而春喜连踢带打的把他轰了出去。
吵闹声把顾爸顾妈招惹来了,一看便知两个人吵架了,赶紧打圆场:“我们春喜小家子气,吵一吵闹一闹就好了,你多哄哄她,小两口哪有不吵架的,越吵感情越好。”
家立没有听进去,他瞥见地上散落的杂物当中,有一本翻开的日记本,上面写着“给家立的情书”,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体,太惹人注目了。家立捡起来,无意中翻到一页,上面写满了家立的名字,密密麻麻,与家立的名字一样多的,还有“我爱你”这三个字,而页尾的落款竟是几个月之前的日期。
忽然间他心如乱麻,收起日记本对顾爸顾妈说了一句“我明天再来看春喜”便走了。
这个夜晚,春喜失眠。她坐在床边哭了整整一夜,断断续续,每当想到家立的时候,她都会心里发疼。无法入睡的不仅仅只有春喜,家立一整夜都在翻看春喜的那“一百封情书”,他摩挲着春喜娟秀的字,手指都在颤抖,他从不知道,她竟喜欢了他这么久,看似没心没肺的小丫头竟将心事隐藏的如此深谙。
大约凌晨五点左右,春喜觉得胸口闷的难受,头越发甚至,房间紧闭着不透气,她扶着床站了起来,走到阳台上透气。
天色暗蓝,有天明的迹象。
她刚一出阳台,便看见家立站在对面。她顿时就僵住了,不是因为看见家立,而是因为家立手里拿着的,正是她最最私密的日记本。
家立看着她红肿的双眼,皱起了眉。两个人沉默着,春喜正要转身回去的时候,家立忽然说:“日记本还给你,出来拿。”
春喜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去了。
家门口,家立把日记本递给她,同时反手牵住她,拉着她往楼下走,他的力气很大,春喜惊讶的如何挣扎都没有用,直到家立把她丢进车里。
“你干什么!”春喜吼了一声,她还穿着拖鞋,春季的凌晨还有些冷风,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忽然觉得自己太凄惨了。
家立沉声说:“带你去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更新,后天放结局,开新坑。字数比较多,我用两天来写结局以及新文。结局之后还会有番外,家立和春喜的,肖涵和杨妙的,以及沈依婷的都会有。下面推一下好友的文。来自【盛世爱】。沈西珂一直都很自信,自信于他离开后仍会爱着她,五年后他归来,果然还有爱,只是这种爱,是通过恨来表达的。不爱则无恨,她精明于世,玩弄爱情于股掌,却不曾想到,当年那个连床第之事都青涩隐晦的纯良少年,如今却顶着夫妻名义在一场场午夜撕裂她的身体,将那些她赠予的痛楚,悉数奉还。有一种男人如宁丛风,偏执到近乎疯狂,爱不了就选择去恨,反正一辈子只要她一个人。只是恨来恨去,绕了一大圈,最后却恨成了宠溺…
程家有喜事(上)
家立启动车子向江边驶去,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两人都是沉默着,各自心有所思。春喜偷偷看他一眼,又将头扭回去,望着窗外,手里紧紧捏着日记本的一角。这是她的秘密,是不想跟任何人分享的秘密,家立也不行。她有种被抽丝剥茧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羞耻感,家立一定会认为过去她那些小丑似的行为很可笑。
车子行驶至江边一座小区,是新开发的楼盘,加上天色尚早,小区里显得人烟稀少、静谧无比。
家立大喇喇的把车停在一栋楼的楼下,春喜被他拉着下车,清凉的空气让她混沌的脑子随之一怔,清醒了不少。
他紧抿着唇牵着她进入楼层,乘电梯直达十五层楼。
春喜试着挣脱他的手掌,因为他的力气有些大,握着她的指骨微微发疼。然而家立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握的更紧了,春喜都分不清手心粘腻的汗液是她的还是他的。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想杀人灭口吧…”春喜毫无逻辑的猜测。
家立不理会她的疯言疯语,腾出一只手从口袋拿出钥匙来开门。1501号门。他推开大门,扑面而来一阵风,夹杂着新房石灰的气味。他把她带到房子的客厅中央,然后把钥匙放在她的手心,说:“喜欢吗?”
春喜一时之间愣住了,拿着钥匙想了想才问出口:“你说房子?”
家立笑了笑:“恩,喜不喜欢?你不是说喜欢有江景的房子么。”
他把她带到阳台上,南面就是滚滚江水的长江。她曾经说过:“我以后结婚,新房绝对不这么装修,简单一点的就好了。恩,首先房子要有江景,就是站在阳台上,面前就是滚滚江水,晚上看日落肯定很漂亮。客厅要是橘黄色的主题,比较温暖嘛!卧室要贴淡黄的墙纸,有花纹的那种…”
春喜望着那冉冉升起的太阳,眼眶就红了。她抓住家立的衣袖,问:“你什么时候买的?贵不贵啊?江景房很贵的!你怎么乱花钱啊!还有,你买房子给我干嘛?”
“结婚的新房。”家立说,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来拿出里面的钻戒,摆在春喜的眼前,春喜马上就咧了嘴,笑起来:“你要求婚啊?”
家立扬眉,求婚这种事情是他第一次,当然也是最后一次,他不是外露的人,表白也不会,但是春喜这个小丫头摆着不跟她求婚,她就不嫁的架势,再难为情也要满足一下她啊。
家立望了眼初升的太阳,橘黄的阳光照耀着他们,点点生辉,“以太阳为证,我程家立现在对顾春喜小姐求婚,我不善言辞,脾气不好,工作忙不能经常陪你,偶尔还会教训你、数落你、管着你。这样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春喜笑了笑,撅嘴说:“那我好吃懒惰,记性也不好,成天丢三落四,还会迷路!恩…有点虚荣,你教训我数落我管我的时候我肯定会跟你顶嘴,不听你话,我还有公主病!那你愿意娶我么?”
家立笑起来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说呢?”
春喜哈哈一笑,夺过他手里的戒指套进她的指节,举起手欣赏了一番,洋洋得意的说:“当然愿意啦,我这么贤惠的老婆到哪儿去找啊!早点求婚我就早点嫁了嘛,家立,不是我说你,你有时候也不怎么开窍,是不是离我太近了,近墨者黑啊!”
家立揽她入怀,低头要吻她。春喜忽然堵住他的唇,嗔道:“你还没解释昨晚的事情,休想抱得美人归!”
家立把下巴磕在她的脑袋上,“昨晚本来就没什么事情。我骗你去医院不是为了依婷,我是去那新房的钥匙。这小区的房子卖掉挺多的了,剩下的不是方位不好就是看不到江景,我托一个朋友帮忙才买到这一户。昨天他帮我拿到入户钥匙,但是今天他就要出差,我急着要,所以才去拿。回来的时候在路边看到依婷蹲在地上哭,不能不管吧。”
春喜酸酸的说:“那你管她就管呗,干什么抱她?我不喜欢。”
“好好,以后我见着她离她远一点。”家立无奈的说,话语里尽是宠爱。
“可是依婷为什么那么伤心呢?对了,那个找他的男人是何方神圣?”解决了内部问题,春喜终于八卦起来了。
“是她未婚夫吧。”
“那他对依婷一定不好,不然依婷怎么会哭那么惨。”春喜难得同情起依婷。
“别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况且依婷就快走了。”家立说。
“啊?这么快?也不对,早走早…”
她还未说完,就被家立低头堵住了双唇。他将她抱的很紧,她柔软的双唇令他沉醉到久久不能忘怀。如果说春喜在很久之前就喜欢上家立,那么家立呢?这个秘密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一年春喜十五岁,上高一,家立还在外地读研究生。暑假的时候家立留在当地的医院实习,春喜去探望他顺道游玩一番。
家立是很高兴的,他至少有一年没有见到春喜了。在火车站见到她背着大行李包艰难的从人群里挤出来冲着他挥手,那一刻,他整个心都是满满的,愉悦的。
他把她带到临时居住的宿舍,同住的同学回了老家,刚好空出一个床位给春喜。白天他要上班,她就一个人在宿舍看看小说、电视,偶尔出门逛一逛迷了路,在路边的电话亭给他打电话,她委屈的就快哭出来的声音会让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好像从小就是这样,她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都能牵动着他的情绪。
那一晚,家立参加了即将毕业的师兄师姐践行饭局,喝了点酒,很晚才回宿舍。他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便闻到了春喜身上淡淡的香味,他愣了一下才记起春喜原来在这里。他走到她的床边,替她拉了拉被子,拂去额头上的碎发。月明星稀,春喜微微张唇的憨实睡相在月光下显得尤为可爱。
或许是着了魔障,家立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不禁伸手抚上她的唇,反反复复的摩挲,最终,他缓缓地下头,吻了上去。
柔软的触碰让家立血脉喷张,情不自禁的深吻着她,手掌也探进了她的衣摆内,摩挲的她的腰肢,轻轻往上覆上她的胸前。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春喜呼吸不畅的嘤.咛一声,他才幡然醒悟,倏地抽离。
他呆坐在春喜的床边,却不敢看她。她才十五岁啊!他怎么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并没喝醉,他清醒的很!他居然对从小爱护的妹妹做出这种猥亵的事情!
从那以后,家立便开始对春喜慢慢冷淡,他怕自己重蹈覆辙对春喜做出什么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
如果他们都坦白一点,或者早几年他们就已经结婚了,现在甚至都能抱上孩子了。不过还好,他们最终还是没有错过彼此。
可能,因为离得近,所以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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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春喜手上那闪闪发亮的钻石戒指就被她眼尖的老妈给发现了。喜事传千里,没几个小时,方圆几栋楼的老住户都是知道老程家和老顾家喜事将近。
当顾家沉浸在喜悦当中的时候,沈依婷却是来告别的。
“妈,一直很感谢你当年收留我,我这辈子都会记得你和爸爸对我的恩惠。谢谢你们。”沈依婷说。
顾妈依依不舍,泪眼婆娑的点点头:“乖孩子,好好生活,不要惦记我们,过年过节来个电话报平安就行了!”
沈依婷和顾爸顾妈聊了会儿,又跟春喜道别。沈依婷把春喜拉到她的卧室里,从包中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春喜:“听说你跟家立要结婚了,恭喜你们。这个你拿着,我送你的结婚礼物。”
春喜打开盒子一看,华丽一串水晶项链,她辨别了一下品牌,小小的吃了一惊:“施华洛世奇?”
沈依婷笑起来:“你姐姐我穷的就剩下钱了,别跟我客气!”
“你姐姐”这三个字戳中了春喜的泪点,仔细想想,除了家立,陪伴她成长的,大概也只有沈依婷了。
沈依婷握了握她的手说:“好好珍惜家立,还有,注意自己的身体,心脏难受的话要多锻炼锻炼,这个我有经验,我的心脏病几乎痊愈了,还得多亏你爸妈当年收留我,不然早就死在医院没人管了。”
春喜眨了眨眼,不明白:“你有心脏病?”
“对啊,不然那时候我们怎么住到一间病房的。”
春喜疑惑了,不对啊,她那个时候住院明明是身体太虚弱住院调理的啊!
“那我也有心脏病?”春喜歪了歪脑袋问。
沈依婷愣了几秒,忽然笑起来:“不然你以为家立为什么选择学医,又是为什么选择心血管这个方向的专业?”
“啊?”春喜更加糊涂了。
沈依婷拍拍她肩膀,笑得开怀:“我开玩笑的!”
春喜嗤了一声,这女人临走还不忘耍一耍她,真是讨厌!
沈依婷来的时候是家立和春喜去接的,走的时候也是家立和春喜送的。
机场大厅,春喜望着沈依婷离开的背影,总觉得有些苍凉,她好像有说不尽的心事埋藏在心底,她笑的很灿烂可是春喜又觉得她一点也不开心。此次离别,或许下一次相见又是一个十几年。春喜忽然间就想开了,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她没必要再去讨厌一个十几年都见不着面的人。
“咦,她怎么往那个登机口走?”春喜指着前面问。
家立说:“没错的,她不回家,直接去澳洲。”
“去澳洲干嘛?”
“我怎么知道?”
“其实…依婷也没有那么讨厌,是不是?”
“我又没讨厌过她。”
“那你干嘛不讨厌她?她抢走我爸妈,抢走我的布娃娃,还抢走了你!”春喜撒泼的说。
家立笑了笑:“她只是没有安全感。你想想看,一个被父母抛弃在医院的孩子,有幸能被你父母收留,她必定会把握机会,不让自己再次被抛弃。她费尽心思讨好你爸妈还有周围的邻居,作为一个才十四岁的孩子,你不觉得很可悲么?她讨好我,若是我对她多说几句话能让她安心一点,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哦,这样啊,那她现在好像过的也不怎么样啊。”
“你又知道?至少她把病给治好了,也有钱去澳洲了,至少比起以前,她的状况好了不少。”
说到病,春喜想起沈依婷开玩笑说她也有心脏病,不过她不会相信,她要是有心脏病怎么还能活蹦乱跳到现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要死的过来更新了…结局太多,还是分两章来进行吧,一次性写的,累死我了有木有!下一章继续!下面来推文,米陀佛的好文喏~<INPUT TYPE=button style="background-color:pink" VALUE=以手诉心语文案:两年前,当她以为自己的感情得到回应时,他带来一个人,说:师妹,这就是我女朋友。然后从此一去不回还。两年后,当她发觉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他时,他倒是没带人,却连一句话也没留下,就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她彻底迷惘了。人的一生,真正的爱,到底能发生几次?有声世界,无声世界,距离到底有多远?
程家有喜事(下)
回去的时候,家立的手机一直响的不停。他按掉几次,最终在电话响起第4次的时候接起了。
“我说了我考虑考虑,你再打来我就把你拉黑,回去哄哄你家杨妙才是真的!”说完他就挂断,分毫不留给电话那边的人开口说话的机会。
“肖涵?”春喜问。
家立点了点头。
“找你干嘛?你们不会有一腿吧?”春喜笑嘻嘻的说。刚说完,她的手机也响了,一看,竟然还是肖涵,春喜疑惑的看了眼家立才接电话。
“春喜啊,你怎么能这样?红颜祸水你知不知道?你说,是你们结婚重要还是家立的前途重要?”肖涵对着电话就吼。
“什么?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春喜被他吼的一头雾水。
“少来跟我装蒜,你不知道我跟家立,被中医院最大股东名下的私立医院,选中派出去学习?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你知不知道学习完回来,家立就能重新拿刀了!春喜你别任性啊,这可是家立难得的机会!”肖涵一口气说完。
春喜心里一沉,转头望着家立说:“给我停车!”
家立看她恼火的样子,猜到了七八成。他把车停到路边,夺过春喜的手机掐断电话。
“为什么不告诉我?”春喜问。
“告诉你什么?我根本没打算去。”家立摸了摸眉角,显得有些烦躁。
“为什么不去?肖涵说你能重新拿刀。”
家立沉默。
春喜想了一下,如果要去,他们的婚礼肯定推迟,而她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他,但是再想想,家立若是成功归来,他就可以重新拿刀。又不是不结婚,只是推迟而已,她顾春喜还是很深明大义的!
“去吧,我们不结婚了。”春喜小声说。
家立一怔,脱口而出:“不行。”
春喜这才发觉她的话有歧义,抱住他说:“我的意思是婚礼延期,等你回来我们再结婚。除非你把持不住在外期间看上别的女人了,不然我非君不嫁!我会等你的!”
停顿了几秒,家立忽然说:“顾春喜,你是不想这么早结婚才这么大度的让我去吧?”
春喜偷偷吐了吐舌,还真是被戳中了。她在他怀里扭了扭,“没差啦,我又不是不嫁你!刚好是两全其美啊,你可以重新拿刀,我又可以多玩一阵子,多好啊!啊…对了,要去多久啊?”
“7个月,英国。”家立说,“要不我们先把证给领了吧。”
“不要!我要婚礼和领证一起!还要请婚嫁度蜜月呢,不然白白浪费掉了多可惜啊。”
家立又是沉默。
春喜叹气:“去吧去吧,我知道你很想重新回到手术台边的。”
家立吻了吻她的脸颊,抱紧她:“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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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家人的一致商讨下,家立最终还是和肖涵一同飞往英国交流学习。这七个月,春喜除了努力上班挣钱、装修新房,就是和田砚砚、杨妙一块儿出去泡吧,唱K,逛街。田砚砚笑话她说:“人家是婚前恐惧症,我看你是婚前躁动症,这么爱玩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小弟弟?我们幼儿园最近来了个超级小正太,粉可爱,要不要试一试?”
春喜“切”了一声:“我对家立可是忠贞不渝的!”过了会儿,她眨眨眼凑过来问:“多大年纪?会不会太幼稚啊?”
结果被田砚砚一巴掌挥到墙角,惹得杨妙哈哈大笑:“我看小正太还是小砚子自己留着吧!”
田砚砚颇为不满:“你怎么也叫我小砚子啊,搞得我真像太监似的,怪不得没男人要呢!”
杨妙笑眯眯的说:“因为我是‘爱妃’啊!”
肖涵总开玩笑的称她为“爱妃”,杨妙每次都不让他这么叫,却又沉浸在这种甜蜜当中。
田砚砚的狠狠的摇头,痛心疾首:“恋爱中的女人啊,伤不起!”
家立在英国似乎很忙,但是每个一两天他都会给春喜打电话,说说他在英国的生活,以及鞭策春喜在家要乖一点,不要到处惹事。
时间如沙漏般无声无息,转眼便到了来年三月,家立也快回来了,春喜也越来越想他。最想他的时候甚至大晚上躲在被窝里默默流泪,她有时候很后悔让家立走。
这一天,是家立回家的日子,前一天他上飞机之前打电话叮嘱她务必到机场去接他,并且还要带上两家的户口本,他一下飞机就要和她去民政局领证。
春喜在办公室做校对,心里有事,她一直看着时间,深怕忘记了去接家立。
“小顾,主编找你。”有人叫她。
她把校对到的地方做了个标记便站了起来,或许是速度太快,她感到一阵眩晕,紧接着她胸口窒闷起来,喘不过来气,心脏抽痛着,忽然,她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时间是傍晚时分。家立从通道走出来的时候已经看到程顾两家父母,只是唯独不见春喜。他加快步伐走过去,与他们拥抱了一下便问:“春喜呢?”
“电话打了没人接,估计是单位有事情耽搁了,先回去吧。”顾妈说。
家立是有一些失落的,不过领证也不急于一时。
一行人便回了家,等到顾妈、程母将饭菜做好也不见春喜回来,这个时候大家才不安起来。
家立面无表情,走到阳台上给春喜打电话,可是手机并没有人听。他又打到春喜的单位,明显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里没有一个人。既然如此,为何春喜还迟迟不归?
大约又等了半个小时,家立终于等不住了,拿了外套就往外走:“我去找她,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家立把春喜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她的母校、田砚砚和杨妙那儿、他以前的公寓,还有他们的新房,统统都没有春喜的身影,就连滨江公园、她爱去甜品店,他都没放过,却依然找不到她。
家立闭了闭眼,暴躁的将路边的垃圾桶踢翻。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正当他濒临狂躁的时候,春喜的一通电话让他欣喜若狂。
“春喜?你在哪儿?你不要吓我!”
然而电话那边除了嘈杂的人声,就是女孩嘤嘤的哭声,而哭声的主人,似乎是春喜。
“春喜?春喜!”家立又叫了几遍,才确定春喜可能是按错键打给他了。他仔细辨别电话的背景声音,忽然电话里远远的飘来一个孩子的声音:“妈妈,我要坐摩天轮!”
游乐园!春喜在游乐园!家立没敢挂断电话,打了车直奔游乐园。最终他在摩天轮附近,找到了抱着腿蹲在地上的春喜。
家立长长的舒了口气,走到她面前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春喜顶着她哭红的双眼抬头,看到家立的时候她惊讶的忘记了哭泣,呆呆的看着他好一会儿,忽然咽呜出来:“家立,我不能跟你结婚了…”
他小心翼翼的替她抹掉眼泪鼻涕,轻声问:“为什么?我需要理由。”
她抽泣着,断断续续说:“今天,我在办公室晕倒了,他们把我送到医院,医生说,医生说…我有心脏病。我不能…不能跟你结婚,心脏病会遗传的,我也许还会死掉,我不要你孤独终老。”
家立忽然觉得难以呼吸,心里涨开了漫漫的情绪。他把她按在怀里,不停亲吻她的耳畔,“你有没有常识?谁说心脏病一定会遗传?谁告诉你得了心脏病就会死?依婷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啊?什么…”春喜一愣,“我不会死掉么?可是我确实有时候觉得心脏不舒服喘不了气,我以为是我身体不好就没在意。你们都知道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有病?”
“又不是什么严重的绝症,你只是有轻微的心肌炎,根本不影响日常生活。”
“那我真的不会死?也不会遗传给宝宝?”春喜仰头问,眼角还挂着一颗泪珠。
“不会,我保证不会。”家立笑起来,她刚才真的吓死他了,可是竟是为了这件小事情。
春喜闻言舒了口气,想想又觉得气愤,啐了句:“坑爹的破医院!破医生!家立,你以后可不能这么欺骗病人,病不死,会吓死人的!”
他扶着她站起来,“医生怎么说?”
“他说我有心脏病。”
“然后呢?”
“…然后…我就跑了…”
“…”
“哎,你那个时候不肯陪我坐过山车是不是因为我心脏不好?”
“…不是。”
“那是为什么?”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为什么!”
“…”
“说嘛!!!”
“我有恐高症。”
“…”
-
程家立和顾春喜的婚礼定在阳春三月的某一天。
清晨,婚庆公司的化妆师就来给春喜上妆、换衣服。折腾来折腾去,她都快睡着了。杨妙精神饱满的坐到她身边,羡慕的拉起她的婚纱感叹:“春喜,你今天真漂亮。”
春喜坚定的说:“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时候不要后悔啊!”
田砚砚“呸”了一句:“有你这么祝福别人的么!”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新郎来接新娘了。没一会儿,楼下就噼里啪啦响起鞭炮声,田砚砚欢呼:“哇哦!新郎到!姐妹们,上啊!”
话音一落,门外就想起紧锣密鼓的敲门声,新郎的人起哄嚷嚷:“开门啊!开门!宇宙无敌超级帅气的新郎来接新娘了喂!开门!”
田砚砚带头冲过去,打开第一道门,抱臂说:“九千九百九十九,拿红包来,否则不开门!”
肖涵为首洋洋得意的探脑袋:“切!不就九千九百九十九么!兄弟,拿钥匙!家立跟春喜奸.情了那么久,怎么会没她家钥匙?哈哈哈哈…”
家立轻咳了一声,从口袋掏出钥匙递给肖涵。肖涵喜滋滋的打开门,田砚砚、杨妙死死抵住门:“要想进此门,留下大红包!”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肖涵忽然叫了一声:“哎哟,我的手!”
杨妙一急,松了力气问:“怎么了怎么了?夹到手了?”
肖涵趁势猛地用力推开了门。田砚砚差点没气死,叉腰骂道:“杨妙,你个重色轻友的!”
杨妙也不好意思了,踹了肖涵一下:“坏蛋!骗子!”
肖涵嬉皮笑脸:“我这可是为兄弟两肋插刀!我这么有义气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坏蛋呢!”
一群男士中的一个站出来抹了抹头发,一甩刘海:“红包么,给你们!”
那边红包一给,这边女方亲属就把门打开。田砚砚一拆红包,骂道:“怎么就九块九?程家立你太抠门了吧!还想娶我们春喜?姐妹们,把他轰出去!”
又是一阵嘻嘻闹闹,春喜忍不住单脚跳出卧室,“田砚砚你玩够了没!他的钱就是我的钱,你拿我钱开涮呢!”
大家齐哄哄的笑起来。家立把她抱回卧室的床上,哭笑不得:“你不知道新娘不能出房门的?”
“还不是怕你被欺负!”
一群人又涌进卧室笑:“哎哟春喜姑娘,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还没嫁呢,就这么心疼你老公啊。”
春喜红了脸,“去去!你真像老鸨!”
婚庆公司的司仪笑着主持:“好好好,现在新郎开始把新娘的另一只鞋找出来!”
这里是有这么个规矩,新郎要把新娘另一只婚鞋找到,才能接新娘出门。
这个时候春喜想说话,被田砚砚打断了:“敢提示他试试!你还怕他找不到啊?”
令大家大跌眼镜的是,家立果然还就是没找到。春喜急了,眉毛都皱到一起。最后丈母娘顾妈忍不住了偷偷在他耳边说说:“门口!门口!”
程家立这才找着鞋。
司仪又说:“新郎给新娘穿鞋。”
家立蹲下来,把春喜的光洁的脚放到自己的膝盖上,仔细的给她套上鞋。再抬头时,他发现春喜已经满脸的泪水了,黑色的眼线液花了,掺在泪珠往下滚,妆全花了。
他好笑的拿纸给她擦脸:“就这点出息。”
她这是感动好不好!她从小就期待着能有一个爱她的男人亲手为她穿上婚鞋,甚至就幻想过那个人就是他。此刻梦境般的场景变成现实,她怎能不哭。
春喜想骂他,她推开他的手,竟看到他的眼眶也红了,“你哭什么啊…”
他皱眉:“胡说!”
此时两边的亲友团空前团结,“亲一下!亲一下!亲一下…”
程家立一动不动的跪在那儿,丝毫没打算亲她。春喜怎不了解他?他才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主动亲她呢!索性她主动点吧。
春喜捧着程家立的脸,低头在他的唇上印上了红红的吻。谁知一向冷漠的程家立竟托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不大的卧室里欢呼声此起彼伏。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家立把春喜打横抱起,稳稳的往楼下走,顾爸顾妈跟在后面,眼睛微红。
家立安全把春喜抱下楼,身后又响起鞭炮声,热闹非凡,方圆几栋楼前来看热闹的住户也不少,个个都认识家立和春喜,不禁感叹这段锦绣良缘。
上了婚车,一队奥迪气派的向江边驶去,引来路然的注目。春喜抱着他的手臂,靠着他扬起笑脸:“你刚刚怎么就没找到鞋呢?那么显眼的位置你都看不到!”
他沉默半晌说:“我紧张。”
春喜诧异,“你也会紧张?”
“一生只有一次的事情,怎么会不紧张。”
春喜咯咯笑起来,她是否可以把这当做承诺?
“家立,以后咱家谁做主?”
“我。”
“不行!”
“那就你。”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的点头。
半晌,她又问:“那孩子和我你最爱谁?”
他惊讶的看着她,“你…有了?”
“呸!你想的美!说,孩子和我谁重要?”
“有你这么跟自己的孩子吃醋的吗?”
也是。
车子很快便行驶至他们的江景小区。车子绕到小区里开放式的大花园边,前方便是铺着红毯的花园婚礼现场。他们的婚礼在家门口,也在江边。梦幻般的婚礼让春喜怔怔发傻,像做梦一般。
家立牵着她下车,又给她理了理婚纱,十指紧握:“春喜。”
“恩?”
他无声笑了笑,“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意思?”
他摇摇头,只是笑着扣住她的手踏上撒满花瓣的红地毯。空旷的江面上泛起阵阵波浪,拂来的阵阵清风夹杂着初春的香甜气味。春喜勾起唇角,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什么”的意思就是,春喜,我爱你。其实,她懂的。
阳春三月,程家有喜。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