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十米发现教育人才。”沈樾跟随指引向前走去,一对下班回家等公交车的夫妻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做出了成绩。”姜老师对丈夫颇有些惊喜,本来以为他是个“不务正业”的书呆子,没想到教孩子很有一套。
“薛翰文本来就是个有天赋的孩子,只不过原来一直在乡镇学校,基础没打好。”郭怀玉忍着得意说道。他没跟妻子说自己最近灵感爆棚,写了好几首歌曲。
两个人正边聊边等公交车,忽然一个男人像是傻子一样的冲了过来。
“您有什么事吗?”
沈樾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场,不认识的人怎么短时间之内迅速建立联系,“你们俩个是老师?”
“是啊。”姜老师和郭老师倒是不奇怪,毕竟学生家长太多了,对方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对方也正常。
沈樾忽然想起之前听他们提起薛翰文的名字,难道是那个薛翰文?公交车站离薛琳的什么牛剑学校很近,今天是周六,附近也没有什么学校,这个时间段等车的只能是…“你们是牛剑学校的老师是吧?”
“是。”两人对视了一眼。
“我是新开的国际英语的校长沈樾,我诚意邀请你们到我的学校执教…”
沈樾?郭怀玉愣了一下,好耳熟的名字,“常回家看看是你写的?”
“是。”沈樾露出了笑容,一首歌打通上层关节,扩大知名度什么的太划算了。
“你写的歌真的是太好了,我业余时间也喜欢玩乐器写歌。”郭怀玉眼睛亮了起来,“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他从口袋里拿出笔记本写下自己的号码,“有时间联系一下啊。”
沈樾接过了电话号码,还没等多说什么,郭怀玉已经被姜老师拉上了及时到来的公交车。
姜老师可不想牵扯进这种明显挖人抢人的事,薛琳这里不错,钱和生源都稳定,一静不如一动,被人发现了沈樾联系过他们,让薛琳多想了怎么办?


第16章 孽缘(二)
女人永远知道哪个女人是婊,洪菊香笑吟吟地端着两盘菜走到桌前,正低头看帐本的薛琳一抬头,看见洪菊香手腕上的红宝石镯子,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嫂子,镯子挺好看的啊。”
洪菊香的笑容渐渐从脸上消失,很快又假笑了起来,“你也觉得这镯子是真的吧?我从地摊上花两块钱买的。”
“我觉得两块钱都买贵了。”薛钢撇了撇嘴,“整天整这些没用的,今个儿的菜有点咸了啊。”
“咸了就多喝水。”洪菊香瞪了他一眼。
“两块钱就能买到作工这么好的镯子,下回嫂子也给我买一个。”
“你这样的大老板咋地也得戴真金白银的啊。这镯子看着就不值钱。”这话倒是实话,洪菊香的审美还停留在真金白银,越重越好上,这镯子明显不是她用自己的私房钱买的,而是别人送的,送的人会是谁呢?
薛琳想到了最不可能的答案,洪菊香的社交圈就这么大,里面懂得紫金红宝石这种搭配组合好看的,不多,用更便宜的价格买个银手链都能让洪菊香更开心,所以问题是她什么时候跟沈樾勾搭上的?
“薛琳啊,你有没有听说沈樾一直在挖角学校的老师啊。”洪菊香很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听说了。”薛琳不在意这个,外教什么的好找,歪果仁并不像国人认为的那么有钱,多得是一穷二白的穷留学生,外教钱来得快不说还体面,走了一两个根本不影响大局,至于在校的老师,薛琳自认为给他们提供的条件很优厚了,再优厚的条件就是赔本赚吆喝了,薛琳觉得还没到那一步。
“已经有好几个老师找过我了。”薛钢对沈樾挖角的事更是嗤之以鼻,“沈樾也就是嘴皮子利索点,跟那些老师不是一路人,老师们都烦死他了。他想挖人,难。”
“吃饭的时候别提那个倒胃口的人了,提了他肉都不香了。”薛妈冷淡地说道,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没人再提。
洪菊香把手链往上撸了撸,用袖子盖住,这破玩意儿瞧着挺好看的,据说还挺值钱,她却觉得是沈樾唬弄她,买这么个玩意儿不如买个金手镯子,婆婆手上戴的金镯子就挺好看的,听说有七十多克呢,小姑子花大价钱买的…
翻看着手里的曲稿和歌词,沈樾眉头越皱越紧,一共四首歌,其中有一首让他觉得莫名其妙的眼熟,这不是后来传遍大江南北的□□吗?听说词曲作家是一个老师,难道就是郭老师?
他本来想找教育人才,结果给自己找到了一个词曲作家?
这种歌很适合这个时代,很容易走上层路线打动很多人,比如上次自己送歌的那个人,她一定很喜欢这首歌,现在虽然还不到六月份,凭借这首歌,她几乎可以在春晚预定一个位置了。
这首歌为什么不是他“写”出来的呢?沈樾几乎要感慨命运的捉弄了,如果这首歌是他“写”出来的,一切都迎刃而解,偏偏写出这首歌的人是现在不知名的老师。
一股名叫嫉妒的情绪在他的脑海里蔓延。
“建议成立唱片公司,将词曲鬼才郭怀玉签入公司。”首富系统说道。
沈樾却本能的想要忽略首富系统的建议。
他知道签下郭怀玉等于签下一只下金蛋的母鸡,一个优秀的词曲作者比歌手重要得多。
会唱歌的人堆山填海,真正走到公众面前留下姓名的有几个?真正红透半边天的有几个?词曲作者却是一个人能养活好几个歌手。
多少人凭借一首歌吃了一辈子啊。
印象里那位老师就是这样的创作者,他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等等,都是一首歌红了一名歌星,国民度极高——可惜,他是歌红人不红,郭怀玉这个名字只是让普通大众觉得耳熟罢了,否则沈樾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谁了。
沈樾想了很久很久,他拿起了电话,播通了一个号码,“喂?我又新创作了一首歌,有没有时间来看一看。”
贪婪终究战胜了一切,沈樾重新拿出一张纸,将词曲誊写了下来,之后,将原稿撕成碎片,扔进了废纸篓。
效率是什么?在九二年的中国,有钱就有了效率,薛琳亲自设计,亲自挑选材料,当时没有的材料薛琳画图找人订制,不到一个月,“食堂”装修完毕,服务员、泊车工兼洗车小弟也已经召满,张少彬也已经找到了大厨。
大厨姓顾,头发秃得像地中海,人很干净利落,是张少彬的班长,农村兵复员回家之后没有安排工作,一直在走村串乡的当喜宴大厨,没活的时候就在家务农,张少彬把工资待遇各方面的一说,他很快同意了,把媳妇孩子也领来了。
这边比他家所在的村子交通方便得多,孩子上学也近,条件也好,顾师傅总体很满意,又介绍了相熟的面案师父。
至于厨房里杂工,传菜员,配菜员什么的,现招就能招到人,九二年国企的寒冬已经慢慢临近,农民也开始不再将自己束缚在土地上,各个都在想别的出路。
薛琳简单的拟了个菜单,试了一下菜,顾大厨的手艺不是可以,是很可以,甚至在张少彬之上,薛琳颇有些捡到宝的感觉。
国道渐渐繁华了起来,在张少彬的提议下找了个先生掐算了个好日子好时辰就开张营业了,第一天先请村长、屯长,各种有头有脸的人物吃饭,2333公路食堂的名字一打出来,所有人都有点呆愣。
这饭店有点“怪”,先买餐券,早餐两块钱,午餐、晚餐五块钱,管饱!酒水在外!停车场免费泊车、免费洗车,客车师傅带客人来吃饭,送两人餐券。
人人都说这家店得赔钱!现在随便吃顿饭,也得十几二十块的,这家竟然五块钱吃饱!
有菜有肉二十几道菜一大桶一大桶的摆在那里加热,米饭一盘子一盘子的摆在那里。
只要不浪费,吃多少都行,剩饭罚款十元。
酒水也不比别家贵,啤酒甚至比别的饭店还要便宜些,白酒散白才一块钱一杯。
饭店一开张,客似云来,上下两层楼,上上下下都坐满了人,又因为公路的特殊性,从早到晚人都是满满的,人人都说老板疯了,村里人瞧着成桶的泔水觉得人家的泔水桶都比自家桌上的饭丰盛,可这家的老板有能量啊,有本事啊,认识不少大人物的样子,不能惹,不好惹啊。
第一天薛琳亲自跟收银一起算帐,刨去人工成本等等,净赚两百块。两百块是什么概念?一个工人做一个月,收入两百块。
“没有赊账的,全都是现金结帐,凭票取餐,这钱来得太快了。”顾大厨直嘬牙花子。九十年代开饭店的最怕的是什么?不怕客人少,怕赊账的人多,尤其是乡镇一级的,好好的店被吃黄了的不知有多少。
薛琳笑了,这种先取餐券再取餐的方式,从源头上掐住了赊帐关,无论是谁,不拿餐券就取餐丢得是自己的人,再说了,五块钱也赊帐,听起来多没面子啊,这就注定了很多人压根不会上门,上门的人都是自己付钱吃饭的。
她这个当老板的对帐也容易,张少彬的表弟妹小美做收银,以后她打算慢慢培养她当店长,半个月一收钱,帐本一目了然。
跟店里的人一起吃了一顿饭,安排好了员工和顾大厨一家,薛琳还给顾大顾的儿子买了新书包和玩具枪,小孩子高兴极了。
开车刚要上国道回家,迎面开来了一辆吉普车,车上下来的女警身穿警服英姿飒爽,正是白玉莉。
“白警官过来调查案子吗?”她把车停下来了,从车里下来和白玉莉打招呼。
“我来找你。”白玉莉瞧着薛琳,她查过薛琳,越查越觉得这女人神秘,表面上看来普普通通,却是个“神通广大”的人物,投资做的生意目前看都很赚钱,跟郑兰关系也很好,甚至通过她认识了一些人。不知为什么,白玉莉觉得这女人对自己有威胁。
“一起回省城吧,我知道一家新开的餐厅味道很不错。”
薛琳先开车在前面引路,跟白玉莉一起到了城里新开的粤式酒店,老板是正宗的广东人,酒店主打的是生猛海鲜,刚刚开业就十分的红火,老板和关姐是朋友,薛琳通过关姐订了一间房,事先点了菜。
白玉莉看着一道道端上来的菜品,颇有些意外,薛琳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竟然知道她还吃什么。
“尝尝这家的虾饺,据说是祖传的手艺,全东北只有这家餐厅能吃到正宗的。”薛琳用公筷夹了一只虾饺给白玉莉。
白玉莉用筷子沾了沾虾饺又放下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办公室电话的?”
“电话薄上翻的。”薛琳笑眯眯地说道。她岂止知道白玉莉的办公电话,她还知道白玉莉是为什么从帝京来到这里,又为什么被许配给了丁检察官。
原因很简单,姑嫂不合,白玉莉看不上自己平民出身,仗着祖父跟白爷爷有过命的交情,嫁进白家的嫂子,姑嫂两人冲突不断,严重的是白玉莉骂嫂子泥腿子,高攀,心机等等侮辱性言论被白爷爷听见了,白爷爷怒了,直接把白玉莉发配了边疆,让她不要忘本。
老爷子的一片好心注定了要被辜负,白玉莉的母亲实质上是站在白玉莉这一边的,给这边的熟人亲友打了电话让他们照顾白玉莉,又一手安排了白玉莉和丁处长的婚事,丁家的老爷子跟白老爷子同样是过命的交情,白玉莉嫁到了丁家,会大大挽回她在老爷子那里的形象。
白玉莉和沈樾的事公开是在老爷子去世之后,那个时候白玉莉的大哥和大嫂已经离婚了,大哥一直看不顺眼沈樾,可当时情势已经逆转,失去了白老爷子这个镇山太岁,又站错了队的白家反而要仗沈樾的势…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女人出轨的事我们曾经在办公室讨论过,一个大姐说男人是不是瞎?媳妇穿两三万一件的大衣,用名牌化妆品背名牌包心里一点疑心不起?自己赚多少钱不知道吗?(暗指某某人)男同事表示这点有点可怕,因为他也看不出来。


第17章 捉奸
一九九三年的暑假,是省城补习学校,培训班井喷的一年。
原因是上面出了一个让人“欢欣鼓舞”的消息,为了减轻中小学生的负担,学校暑假一律不许进行补课,老师一律不许私开补习班。
在这个消息发布之前,听到了风声的薛琳就又增开了两间补习学校,地点全部都在省城中小重点中小学附近,这次她甚至连装修都来不及做,就是简单的隔出教室粉刷墙壁做好照明,课桌还没有到位,已经有家长看见牌子抢先来报名了。
托福、考研英语也一年热过一年,四、六级不过不给大学毕业证,大学生们宝贵的暑假时光也有很多献给了补习学校。
这一年家长们陷入了焦虑之中,孩子班里一半以上的同学都报名了补习班,他们疯狂穿梭于补习学校,学校里热闹的报名场景愈加的刺激了他们。
薛琳除了之前预定要开的班之外,又多开了十个班,每个班都是满员的状态,从早晨7:30到晚上8:30都排得满满的。
不止是她这里,同时进入这片遍地是黄金的所在的另外三家补习学校,也是赚得盆满钵满,是的,不光是沈樾,别的资本也盯上了这一块肥肉。
已经算是“老牌”名校的薛琳,无疑是其中最成功的一个。
薛琳现在已经不想算自己赚了多少钱了,她现在的问题是钱往哪儿去。
首先房子是一定要买的,她可不想到最后所有的收益都交给房东,刚刚开始赚钱就被房东勒脖子,或是多交房租或是另寻她处,除了现在补习班所在的电影院是长租十年的之外,另两处补习班所在的地方都是买的,她拥有全部产权。
握着产权证,薛琳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笃笃笃。”她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
一个个子不高,瘦瘦黑黑的半大男孩走了进来,他是洪菊香家的远房亲戚,叫洪菊香表姐,实际上已经远得不能再远了。十五岁,十三岁那年死了爸,母亲带着三个孩子生活,听说薛家发达了,求到了洪菊香那里,洪菊香将他带到了省城当帮厨。
孩子人不错,薛琳挺喜欢他的,曾经考过他,他脑子很聪明,人也机灵,但不是学习的材料,一坐在教室里就犯困,心地倒是不差的,知道感恩,因为学校包吃包住,薛琳和别的老师看他可怜还经常给他衣服穿,他的工资只要一到,马上就会给母亲捎回去。
“姐,吃饭了。”
“嗯,姐一会儿就过去,三儿,你来有了阵子了吧,家里怎么样了?”
“还行。我妈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弟弟妹妹也都上学了。”三儿笑眯眯地说道。
“你表姐还是时常骂你?”
他憨笑着抓了抓头,虽然他叫洪菊香表姐,整个学校里对他最不好的却也是洪菊香,整天非打即骂,还时常威胁他要把他送回农村去。
“三儿,我给你个任务。”薛琳走到三儿跟前,替他抚平被抓乱的头发,她从三儿的笑容里看到了不服,也看到了野心,这是一个不甘于平凡的孩子,“从今个儿起,你跟着你表姐,她要是去了什么不应该去的地方,你就给我打传呼怎么样?”
三儿有些畏惧的看着薛琳,他几乎脱口而出,“你知道了?”
“三儿,你表姐不是个聪明人。”
“缺斤短两,以次充好,跟卖菜的人作扣儿收回扣,全是我表姐干的,不关我的事啊!”三儿连连摆手,他知道学校的主事人是谁,表姐背地里骂薛琳骂得狠,当面还得陪笑脸。
薛琳几乎失笑了,要是不缺斤短两,以次充好,还是洪菊香吗?“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三儿脸上的恐惧更浓了,这孩子显然知道的更多。
“我不管你知道多少,从今天起你偷偷跟着你表姐…知道吗?”
三儿喘了一会儿气,慢慢镇定了下来,他想到了洪菊香的斥骂,想到了洪菊香对母亲的污辱,想到了洪菊香对父亲话里话外的看不起,想到了她几乎是口头禅一样的脏话:“艹泥马,艹泥跌,艹泥祖宗,你跟你爹一样废物,这么笨咋不跟你爹一起让车撞死得了。…”呵,三儿打从心底里笑了,这回是谁要艹蛋了呢?我艹你祖宗的洪菊香,“我想去张师傅的饭店当学徒。”
薛琳看了他一会儿,笑了,“好,我答应你。”小人物,是最不能得罪的啊,更何况三儿几乎可以预见的充满潜力,假以时日未来会是个人物,这才是所谓的莫欺少年穷呢。
数钱这种事,做一百次也不会让人觉得烦的,沈樾把刚收上来的学费收了起来,闭着眼睛规划自己的美好明天。
他原来想要去帝京买下几处房产,现在看来房产不是最好的投资渠道,未来能投资的地方太多了。
电话响了起来,“喂?”
“歌我收到了,已经录了小样儿给老师听,老师建议我参加青歌赛。”
参赛?沈樾睁开了眼睛,“你觉得这首歌参赛没问题吗?”
“我老师说完全可以参赛,他想请你去一次帝京,他想见一见你。”
“好,好,下周一,下周一我去帝京。”那位老师啊,著名的音乐教授,在帝京拥有无上的地位,上流社会的宠儿…
沈樾放下电话,整个人激动得跳了起来!
他做了一个正确无比的决定!
“系统!我做对了!做对了!”
首富系统静默了一会儿之后,“嗯,这次你做得很对。建议尽早成立唱片公司,对歌曲进行版权注册。”
“我已经邮寄资料注册完了。那人担心还要修改,没有注册。”沈樾开心极了,他真的捡到了一块宝,“现在我的投资这么多,饭店这一块应该可以放下了吧?”饭店赚钱归赚钱,白条也不少,尤其是那些公务招待,几乎全都是欠条,他实际上赚得钱没有帐面上那么多,偏偏不好跟那些人撕破脸皮。
就在这个时候,他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会这样不敲门直接进来的只有——
沈樾皱起了眉头,他越来越看不上洪菊香那个傻叉女人了,他过去怎么没觉得洪菊香这么烦人?
“学校招了多少学生啊?收了多少学费?”洪菊香眼睛直放光,她现在把自己当成了沈樾的老婆,忍不住想对沈樾的钱伸手。
“没多少。”沈樾一边说一边数出几张钞票,“拿去买衣裳。”
“唉呀,人家不想买衣裳。”洪菊香走过来搂住他的胳膊,“人家想问你,你什么时候娶我?”
“你还没跟薛钢离婚呢,我怎么娶你?”
“只要你答应娶我,我明天就跟薛钢那个大废物离婚。”
沈樾笑了,“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正在发展事业,没有时间想结婚的事。”
洪菊香皱着眉头看他,“你是不是在耍我?我告诉你啊,我洪菊香可不是好惹的。”
“呵,你有什么不好惹的?”沈樾冷笑,“我跟你说实话,你老老实实的,少不了你的好处,你要是敢撒泼,我一个男的,又是离婚的啥也不怕,你就不怕别人骂你破鞋?”
洪菊香怒了,“你骂谁破鞋?”
“你啊。”沈樾捏了捏她的脸,“你是破鞋,我是爱穿破鞋的,咱俩天生一对。”
洪菊香喘着粗气,她再笨也明白了,沈樾就是想要玩一玩她,压根就没打算娶她,“你不是说你最稀罕我吗?”
“呵,我稀罕的人多了,我告诉你,我不可能娶一个农村女人的,你死了这条心!”
洪菊香抡圆了胳膊想要打他的耳光,被他一把抓住了,“你发什么疯?我早告诉过你了!要玩就一起玩!钱!房子!我一样都不会少给你!我会照顾好我的女人,但是,结婚这事儿不要想了!我不会跟你结婚的!你愿意跟薛钢离就离,不离拉倒!玩别人的老婆挺好玩的!”
洪菊香无力地靠在办公桌上,“你流氓!”
“我流氓?你一个有夫之妇出来搞破鞋不流氓吗?我告诉你,省城没有我不认识的人,你要敢出去乱说话,我把你弄死了都没人替你伸冤!你要是乖乖的…”沈樾摸着洪菊香的脸,“我还是喜欢你的。”他一边说一边扯开了洪菊香的衣裳。
洪菊香本来想反抗,看着桌上的钱,抽屉里露出来的厚厚的钱的一角,又放弃了,本来也不是第一回 了,沈樾比薛钢大方得多,跟他自己不吃亏。
他说了会照顾自己,房子?钱?有了这些她是不是就是真正的城里人了?
她主动搂住了沈樾…
一脚踢开了沈樾办公室的大门,在办公桌上的男女激战正酣,薛钢扑过去的时候,这才急匆匆的分开,沈樾还没等提上裤子,就被薛钢狠狠打了一拳。
饭店的保安跟着冲了过来,愣了一下之后,这才去抓薛钢。
薛琳看着那一帮壮汉,知道自己这一方会吃亏,赶紧过去找沈樾,“沈樾,你叫了她好几年的大嫂,你也真下得去手。”
“是她主动的。”沈樾抽出桌上的纸巾擦了擦自己的裤子,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没受伤。
“你个混帐王八蛋!我杀了你!”薛钢大声的怒吼着。
沈樾笑了,薛家两辈子风光,几曾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他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有本事管好自己的女人,母狗在家吃得饱,哪会去外面打野食,薛钢,你那方面不行早点治啊,不然再娶一个早晚也是戴绿帽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