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琳当然知道张少彬的能力,她准备给饭馆准备更大的靠山,以及,她准备再劫一把沈樾的胡。
吴丽丽看清敲自己门的那个女人的脸时,吓得脸色煞白,最近半个月她总能看到几个不三不四的社会青年出现在她的左右,她老公武大飞的车也被人劫了,货全都被抢,腿也被打断了,打人的人放的狠话是让他不要再霸着吴丽,赶紧离婚。
本来两夫妻在这方面有默契,都是不是老实人,臭鱼找烂虾,谁也别说谁了,吴丽在外面找男人每次搞到了钱,武大飞也没少跟着吃香的喝辣的,在外面花天酒地,全是她供着,时不时的还要挨他一顿打。可吴丽丽舍不得离婚,不为别的,只为武大飞器大活好,外面那些金主,除了有钱哪个都比不上他。
可那些人说的话太要命了,武大飞见到她就破口大骂,骂她是破鞋,贱货,让她麻溜儿的滚,儿子是婆婆从小带到大的,看见她一样指着鼻子骂骚货,让她快滚。
邻居们看见她也是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做得最绝的是苟厂长,为了撇清关系,见到了她只做不认识,听人说他跟一个南方老板合伙做“局”,把厂里三年前新添置的日本进口设备用废铁的价格买给了该老板,再过两天他就要搬到南方去接着当厂长。
吴丽丽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她并不知道,她后面会更惨。
三小时后,她会被外面的混混轮女干,那伙人祸害完她,把她光着身子从二楼扔下了去,她虽然没死,却生不如死,从医院出院当天就上吊自杀了。
薛琳敲她的门,实际上是救她的命。
薛琳对吴丽丽没有什么恨,相对于沈樾长长的猎艳名单,吴丽丽连个注脚都算不上,唯一特别点的是她是最初的一个,也是下场最惨的一个。
曾经有人顺着沈樾发迹的脉络将她挖掘了出来,面对她的悲惨遭遇,所有人却只关注一点:“她长得这么丑,怎么是沈樾的女人?蹭热度的吧?编的吧?她的后代想要占便宜吧?”
就算是记者解释吴丽丽跟沈樾在一起的时候,沈樾不过是一无所有的屌丝,也只换来更多的攻击,沈樾多帅多有才华啊,帅叔一个啊,光靠脸就能找到比她漂亮一百倍女人。
呵呵,沈樾要不是首富,网上那些追在他的微博下面叫老公的女人,怕是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吴丽丽的后人不堪羞辱,直接告记者造谣诽谤,说当初吴丽丽和沈樾根本只是认识的关系。这才在舆论的大潮中获得了一丝的平静。
薛琳对吴丽丽是同情的,她认为吴丽丽不应该是那样的下场。
“你来干嘛?”吴丽丽皱着眉头色厉内荏,所谓人敬有的,狗咬丑的,薛琳离婚分到两百万的事谁不知道啊,谁不嘲笑她跟沈樾混过一场,毛都没得着一根啊,她自己也想过,要是当初自己紧抓着沈樾不放手,百万富翁的老婆会不会是她姓吴的,可她也只是想想罢了。自己这么惨,想想她得罪的人只有沈樾夫妻二人,吴丽丽深怕毁自己的是薛琳。
“我来是想警告你,外面那些人不怀好意,你最好别一个人住了。”
“那些人是你找来的?”吴丽丽更紧张了。
“不是我。”薛琳摇头,“你又没有得罪我,我干嘛害你。”
“可我跟沈樾的事儿…”
“又不是你强女干沈樾的,一个巴掌拍不响,他是什么德性我清楚得很。不会是你也会是别人。”
吴丽丽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下午了,深秋天黑得早,要是外面的人真的不怀好意,她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收拾时间,“只拿贵重的东西和几件换洗衣服走,直接回娘家别回头,最好远走高飞。”
薛琳警告完她就离开了,光天化日,这一片又都是厂区家属楼,一共三排二层楼,白天的时候人来人往,那几个混混不敢怎么样,上辈子出事儿的时间也是晚上,邻居听见了吵闹声,以为是武大飞回来了,后面吴丽丽的嘴被缝上了,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薛琳是开着车来的,上辈子她有二十多年的驾龄,九十年代的手排档虽然不好开可也没什么难的,她花点儿钱就把驾照办下来了,买了辆普桑代步。
她坐在车里看着家属区门口,呆着那几个混混,过了半个小时,吴丽丽背着大包出来了,她鸣了声笛,吴丽丽开了车门坐到了她的车里。
“我送你走。”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手里有苟厂长的证据吧?你也是厂子里的人,难道眼看着厂里的职工连生活费都发不出来,苟厂长一个人逍遥快活?”
“我能怎么办?上面的人都被他喂熟了,我手里的证据…”做为会计,她手里当然有证据,明暗两笔帐外加小金库私帐,她每一本都留了副本。
“我送你去市里,你有没有把握扳倒他?”
“你的意思是——那几个人是苟厂长找来的?他也太毒了!”吴丽丽牙咬的咯崩崩直响。
“是个比他还狠的人派来的。你是个女人,知道最毁女人的法子是什么,那帮混混趁着黑天闯进你家里…把你祸害了,你咋活?”
“我喊…”
“好几个老爷们呢,你能喊出来?你在厂里人缘又不好,你和你男人整天吵架再不然就在床上闹腾,邻居都习惯了,谁能往坏处想?就算往坏处想了,他们跑进来救你也来不及了。”
吴丽丽吓得脸煞白煞白的。
“别告诉我你把把帐本带出来。”
“我就是死也紧紧搂着帐本死。”吴丽丽咬着牙说道,“谁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他活,你带我去省城吧!我不信姓苟的能支手遮天。”
让她以为是苟厂长在幕后也好,要不是听到沈樾念叨上辈子的事,她也不能想像沈樾会恨吴丽丽欲死呢?
沈樾狠狠一捶方向盘,派去找吴丽丽的人打电话回来说吴丽丽跑了,他就知道这事儿要坏,他派人搞吴丽丽有两个目的,一是祸害吴丽丽,让她生不如死;二是拿到帐本。
他知道苟厂长的家底并不止是他们当初抢到的那几十万,大头已经被他挪到了南方的厂子上,他想利用吴丽丽的帐本,从苟厂长那里敲出一大笔钱来,再想办法搞死苟厂长,没想到计划被毁了。
“你说接她走的人是谁?”
“是个女人!我听吴丽丽的邻居说,那女人长得挺像薛老师的。”
薛琳?她什么意思啊?抢了自己两百万,又把吴丽丽给弄走了,她想干嘛?
难道她也是重生的?她重生为什么要跟自己离婚啊?过去她跟自己离婚是因为自己坐牢又没钱,这辈子她没理由跟自己离婚啊?
沈樾百思不得其解。
作者有话要说:薛琳的目的是将劫胡进行到底。
第8章 劫胡(二)
薛琳以沈夫人的名义生活的三十年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也没有得到,比如说常年驻在省城,关于省城上上下下方方面面的关系极为熟悉,没办法,圈子摆在那里,她在没有对沈樾彻底死心之前,听从“好闺蜜”们的建议,美容,健身,做造型,学才艺,打入上层社交圈,替沈樾扩散交际圈,对整座城市甚至整个国家的生态都有一些了解。
比如此时检察院反贪处的丁处长是位背景很深的官二代,这位一不图钱,二不图利,所图的就是让自己的政治前途,建功立业,更值得一提的是,他是沈樾后来遇到的第一个有点份量的BOSS。
他和沈樾结仇的原因很简单,他的弟弟丁衙内在沈樾的饭店很火的时候没约上位置,跟沈樾大吵大闹,被一位背景更深的女警花白玉莉给教训了——白玉莉是丁处长家里安排给他的未婚妻。
貌似白玉莉对丁处长非常看不上,认为他无趣刻板工作狂,贪恋权势,有一个真心相爱的女友还跟她搞政治联姻。
总之不知道一番什么样的操作之后,丁处长落马,丁衙内被人撞死,丁家元气大伤,白玉莉成了沈樾的二老婆,两人在美利坚注册结婚。
最神奇的是介意丁处长有一个真心相爱恋人的白玉莉,又忽然不介意自己这个原配的存在了,还跟后面的三老婆、四老婆,关系很好。
势大财雄的白家也因为沈樾越来越有钱,越来越有势力,对沈樾和白玉莉的事非常支持,白家老爷子更对沈樾评价极高。
跳出“情敌”的身份,薛琳对白玉莉的评价就是脑袋进水,进得还是开水。
在见到意气风发的丁处长之后,薛琳更觉得白玉莉的头被硫酸洗过。
丁处长名叫丁名扬,一米八的大高个儿,黄白脸,鹅蛋脸,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穿着检察官制服,别提多精神了,沈樾跟他比简直是云泥之差。
丁处长没急着问案情,他第一句话问的是——“您是怎么知道我个人办公室的号码的?”
公开的举报电话是局办公室的电话,薛琳打的是丁处长处人办公室的电话号码,而且是密级更高的一部。
薛琳笑了,金手指的好处就是她的记忆力提高了不是一点半点,闭眼回想她甚至能回忆起她买的第一套贵价的衣服是什么品牌的什么样子的,在哪里买的以及衣服上的各种细节“如果我说是我的一个朋友给我的,你会不会觉得我是拉大旗做虎皮?”
丁名扬也笑了。有些事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他看出来了,这个薛琳是个有能量的女人。
“你电话里举报的事是真的?”案值有点小,这种国企改革的关键时段,可以做成典型案例的话,也是功劳一件。
“吴丽丽,你说吧。”
吴丽丽整个人都有点蒙圈,薛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能力了,直接把自己带到了省检反贪处处长的办公室,对方还真的很认真的接待了她们?
吴丽丽把帐本拿了出来,磕磕绊绊的讲着自己知道的情况讲解帐本上的内容。
企业不大,厂长侵吞的财产案值已经超过六百万,其中还不包括各种设备。
丁名扬面色凝重了起来。
薛琳看着丁名扬的表情,微微一笑,她开始想自己该用什么方法什么样的身份和上辈子几个朋友重新取得联系了。
没有沈夫人的身份,牛剑英语的老板,份量暂时又有点不足,嗯,需要一个切入点啊,她想到了上辈子把丁名扬的联系方式给自己的人。
那个人想来已经知道沈樾跟白玉莉的事了,给自己电话号码是想帮助自己,可惜当时自己并没有把握住机会,而是退缩了。
想到这里,薛琳真想给过去那个懦弱不自信,把沈樾当成神的自己一个耳光。
沈樾挂断电话,妈了个巴子的,这次自己真的失算了,苟厂长被市里来的人直接带走了,家都被抄了,办公室也被查封了,已经有消息说他贪污公款六百多万,盗卖厂里的设备事实清楚确凿了。
工人们已经集结起来准备去镇政府讨要说法,刚才的电话是之前他派去的混混打过来的,对方问行动要不要继续。
当然不要了!
这个时候出事,是拿绳子往自己脖子上套。
“老板,又来了一桌客人,指名要1988套餐。”
“有预约吗?”
“没有。”
“没有让他们滚蛋。”沈樾挥着手道,厨房!闷热!脏
!乱!就算雇了好几个人帮厨,他最终要做的动作就是把菜扔锅里炒,他也烦得不行了。
他一个百万富翁,怎么跑来当厨子了?
系统像针一样的扎了一下他的大脑,“能点1988套餐的,一定是重要客人,未来的首富是不会把重要的客人赶走的。”
“我不想当厨子!”
“今天的任务是纯利润达到2000元/天,任务失败抹杀!”系统冷酷地说道。
“抹杀就抹杀,动不动就抹杀烦死了。”沈樾耍起了无赖。
系统毫不客气,沈樾先是觉得腿一软,直接跪到了地上,然后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捏住了一样的疼痛,“啊…”他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两秒钟后,系统放过了他,“任务失败,抹杀,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沈樾扶着灶台站了起来,这哪里是什么系统啊,这是奴隶主啊!
把服务生叫过来,收回前言,让他好好招待点1988套餐的贵客,
沈樾不得不认真严肃的亲自操刀切墩,做菜,整治出一桌花团锦簇色香味俱全的菜来。
服务员们把菜端走,沈樾用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推开小门走到外面的小阳台透气。
对面张少彬的家常餐馆门前,停着好几辆车,客人虽不像自己的饭店一样排起了长队,一样络绎不绝。
更可恶的是有个穿着家常菜馆服务生制服的半大小子,给排队的人群一人送了一杯什么喝的东西,好几个人跟着他走了。
“那小子送的是什么?”他用对讲机问迎宾。
“是红枣生姜饮。”
缺德,实在太缺德了!那些客人大冷天的在外面排队,他们送热饮,这不是明摆着把人往他们那里拉吗?
“把他赶走,从今天开始我们也送热饮。”
“是。”
一天2000元的纯利润,去掉房租,人员工资,成本,至少需要6000的日流水,1988套餐这样的贵价套餐并不是每天都有人点的,更多的人消费最高也就是三五百块,最低消费几十块钱的都有,这还是指来他这里消费的人都是高消费人群呢。
狠狠抽了口烟,回去工作的沈樾决定,提高菜价减少菜量,压缩成本!
还有那几个收了钱却没有搞成事的混混,张少彬那里不是派人来给他捣乱吗?呵呵呵,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啊!
培训机构的生意一天好过一天,薛琳适时的推出高三提高班,狠心的把学生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半个月过年假也给算计到了。
从高三腊月二十三放假一直补到腊月二十九,大年初二继续开补,一直补到学校开学的正月初七。
学习班一推出,报名的家长险些把门槛踢破!
看着学生们惨白的脸,薛琳露出了老巫婆一样的微笑,孩子们,为了成为富二代的父母,你们要努力啊。
洪菊香走进这间在她眼里金璧辉煌的补习学校时,看见的就是薛琳的笑容,她也露出了笑,“薛琳。”
“啊,大嫂,您来了。”薛琳笑着迎了过去,“我大哥在上课呢。”
“我不找他,我找你。”洪菊香搂住薛琳的胳膊。
薛琳抽出了胳膊,“是吗?咱们来我办公室聊。”薛琳的办公室就是原来电影院的经理室,很空的一间四方屋子,会客的沙发茶几什么的,再加上老板台,唯一特别的就是极多的绿色植物跟极干净的环境了,装饰品就是薛琳和老师们的各种合影,还有她和一个神秘白人老头的合影,上面写着薛琳校长与校董事长英国教授汤姆斯博士合影留念。
洪菊香瞧着那张照片吃了一惊,“妹妹,这间培训班不是咱家的啊?”
“啊,不过是撑门面的宣传照罢了,那个汤姆斯是个俄罗斯老头儿,长得挺有派头吧?”薛琳笑道,普通人谁能分得清英国人跟俄罗斯人的区别啊。
洪菊香伸出大姆指,“我知道了,就跟我卖鞋的那家,明明是国产牌子,非取个洋名儿让人觉得是外国牌子一样,你可真有招儿。”
“就是骗人骗己而已。”
洪菊香继续拍马屁,“你可真厉害,能支应这么大的厂面,听说你买房了?”
“买了,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没办法,妈和哥总得有落脚的地方。”她买了两个两居室,楼上楼下,其中一套现在是薛妈和薛钢住着呢,也没装修,保留着原始的简装。
“你可真能耐。”
“大嫂,您这次来是想要…”
“我不是惦记你哥嘛。”原先薛钢停薪留职的时候,洪菊香可没轻了闹腾,这次来省城本来的计划是她跟来,在家里面给上班的几个做饭收拾卫生做后勤的,她借口要做生意,死活不同意。薛琳知道,这是她回心转意了。
“大嫂您是想过来照顾我哥?”
“是啊。你哥难伺侯着呢,有洁癖又穷讲究,妈年纪也大了,总让爸妈两地分居也不好啊…”
“爸过完年就过来了。”薛琳说道。
“咳,我的意思是,妈在这边也就是管管帐,你让我跟妈学呗,妈年纪大了,以后我接她的班,她专心在家带孙子。”
薛琳差点儿没气乐,妈是老会计,嫂子是什么?初中都没毕业,管帐?“以后公司走上正轨,是不能总用妈了,我在外面招会计是要证儿的。”
“外人管钱能有家里人管钱可靠吗?”
可靠?论可靠,最不可靠的就是洪菊香,“大嫂,你呢,要是想帮忙,还是原来的条件,你带着孩子过来,下半年开学把翰文转到这边来念书,你没事儿接送一下孩子,你来培训学校做饭,一个月我给你四百块钱,你看怎么样?”
洪菊香直皱眉头,做饭,她可不想做饭,可娘家人劝过她了,薛钢还年轻,现在又是副校长,手下一帮有文化有长相的漂亮老师,两口子两地分居时间久了,难免出事儿。
想到这里,洪菊香咬了咬牙,“我同意。”
“咱可事先说好,您就是来做饭的,别的事儿您不管。”
“我不管。”
薛琳是一百个不信她,但看在薛翰文的面子上,决定给她一个机会,是把握住机会改邪归正,还是继续犯错让本来就已经对她不满的薛钢和薛家二老彻底寒心,就看她自己了。
第9章 巧遇(一)
普罗大众热爱美食吗?当然。普罗大众愿意为了吃到美食在腊月里冻两个小时吗?而且他们中的很大一部分是学生?
张少彬看着过了用餐时间仍然坐了八成满的大厅,不由得感叹薛琳眼光的独到。
确实顶级美食能吸引顶级的客流,但只是普通好吃的食物一样吸引人啊。
毕竟普通人谁天天吃满汉全席啊,家常一日三餐才是正理。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后厨,他现在已经不太亲自上灶了,非饭时后厨由两名厨师,两个帮厨掌控,饭时人最多的时候,他才出下厨替师傅们分担一下压力。
就在他坐到属于自己的一角落,替自己倒了杯热茶,准备坐下来歇一会儿时,一个服务生慌张地跑了过来。
“不好了,有人吃出老鼠了。”
老鼠?张少彬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可能会吃出老鼠啊,要说吃出头发之类的东西都是有可能的,毕竟后厨就算盯得再紧,也有可能出现一点纰漏,老鼠?不可能。
他是部队炊事班出来的,后厨严格执行卫生政策,虽然虫鼠是不可能完全避免的,他一家卫生不代表别家也同样卫生,这些活物四处乱窜,但是老鼠进到菜里?不可能。
他把围裙解了,出了后厨,“快,找薛老板来,让她把那个叫什么小兵的,会弄监控的也找来。”
他听说过这种事,饭店之间彼此竞争,最常用的手段就是这样,什么老鼠,虫子甚至玻璃茬子,什么样的下作手段都有可能出来。
他来到大堂,果然食客都放下了筷子,瞧着中间几个年轻人,其中的一个拎着一只毛已经秃了的老鼠崽子到处给别人看,“你们看!你们看!耗子!耗子!这家太恶心了!饭菜难吃不说,汤里还有耗子!”
张少彬走过去,一把把男人的手给拉住,“哥们儿,哥们儿,这单免了行不行?以后咱们就是哥们,有话好好说。”他觉得这几个人不像是收保护费的,收保护费的人怎么样也会先礼后兵警告一下,再来捣乱,这几个人就是来捣乱的,一个个看年纪也就是十八岁到十六岁之间,大冬天的还穿着薄款羽绒服,头发剃成方寸,衣服拉链一拉,一个个的脖子上,胳膊上,手上都有刺青,一看就是“社会人儿”。
他一边对这些人陪笑脸,一边想着自己到底得罪了谁,他刚刚到这里,跟周围的商铺关系搞得都挺好的,一起喝过酒一起玩过牌,彼此间也都有了基本的了解。
这条街的同行要说看不顺眼,最不顺眼的不是自己而是沈樾的“食为天”,对自己这个同病相怜的同行还是不错的,再说大家彼此真不冲突,他是传统东北家常菜馆,这条街有三家同类型的,两家川菜馆,两家火锅,大家都能活下去,看起来也是安善良民类的,犯不上玩这一手。
想想自己最近得罪的人,还真就只有沈樾了,前天他刚把自己送红枣姜汤饮的服务生赶回来了,可真的恨到这地步?这几个混混不可能免费替他服务。
张少彬百思不得其解,而他拉住的混混已经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你啥意思啊?你的意思是我们哥几个差你一顿饭钱有意跑你这儿碰瓷呗?你什么服务态度啊!啊?我告诉你,我给电视台打电话了啊!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就是!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跟他一起吃饭的三个人也鼓噪了起来。
薛琳带着技术员小兵一起来到饭店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种情形,食客们或是趁乱未结帐离开,或是围拢在一起窃窃私语,都是在说这家饭店看起来挺干净的,后厨太恶心了,汤里居然有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