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众人都表示了理解。
杨东君手里拿着GPS定位记录,寻找着那个时间短发车的大巴,很快在开往A城的大巴上找到了带着孩子的司安,他冷漠的表情忽然放松了下来,“原来她去A市了,她大学就是在A市念的,应该是带着孩子去找同学去了,唉…”
“兄弟,知道去哪儿了就行,大过年的,有什么矛盾解不开啊,给弟妹个台阶下,接她回来过年就完了…”
“唉…今年过年,我说在家里过,她说要去新马泰,一言不合就趁着我不在家带着孩子跑了,真是没办法啊。”杨东君笑道,眼睛里却满满的都是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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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木语录,有三个以上儿女可以让父母挑选着喜爱时,排在中间的往往被忽略。
电视里的悲欢离合,看似强烈,细思起来却简单至极,无辜者在最后总能得到好报,反派最后总能得到原谅,根据剧里的过程跟爽快程度,还是做个反派好些。
司安瞪大眼睛看着电视里发生的一切,电视剧里的世界总能让她暂时平静下来,丈夫跟女儿睡着以后,她一个人披着睡衣到客厅用耳机看电视到天亮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杨东君发现之后让她吃利安宁,她却总是会偷偷吐掉,在一整天里,只有这个时段是属于她的,这个时段也让她保持住了理智。
主卧室的小灯亮了,从门缝透出幽蓝的光,林嘉木披着晨褛出来上厕所,看见在客厅看电视的司安,顿了顿扭头看了眼卧室的电子钟,已经凌晨两点了。
“你才起床吗?”
司安有些慌乱地关了电视,“吵醒你了吗?我睡不着…”
“没关系,你愿意看就看吧。”
“嘉木…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林嘉木把略有些长长的头发掖到耳后,“我头发有些长了,明天咱们三个去美发沙龙剪头发?
“剪头发?”
“是啊,快过年了,打扮一下啊。”
“好啊。”
司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发固定在及肩的长度很久了,连发型都是杨东君选定的,她每次说想要换个发型,杨东君就说丑死了,她的额头太宽露出太多太难看,耳朵长得形状不好等等…
林嘉木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司安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摇控器,好像握住摇控器就握住了什么东西一样。
杨东君的钱当然不只是存折里的那些,他还有一些定存和基金,但是取出来肯定损失惨重,想了想之后,他拿起了车钥匙出了门。
司安的姐姐司平住得离娘家很近,再加上两人安身立命的食堂全赖司平的妹夫也就是杨东君提供,司平在家里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过年这样的日子要在婆家过,小年一定是要在娘家过,司平的丈夫刘铁男虽然颇有些怨言,可拗不过媳妇,只能从命。
这一天两个人一起床匆匆吃过早饭就到了司家,帮着收拾屋子,处理海鲜冻货之类的,两人的儿子刘双在客厅里拿着枪跑来跑去的跟姥爷一起玩耍。
相比于跟司安的关系平平,司家夫妻虽然重男轻女,但是对第一个孩子司平也是极宠爱的,虽然家业都是弟弟司宁的,应该给司平的陪嫁,让她受的教育一天都没少受,过年的时候从来都是司平和司宁穿新衣服,司安捡司平的旧衣服穿,再加上司安本性羞涩内秀,并不像是司平一样有一张抹了蜜的嘴,懂得哄父母开心,在司安走了狗屎运嫁给杨东君之前,司平对司安是颇有些优越感的,就算是现在,当面司平对司安不错,背地里…
“妈,司安今天不过来吗?”
“我昨天打电话了,没人接,两口子搞不好又吵架了。”
“她可真是的,身在福中不知福,整天跟东君闹什么闹啊,我跟你说,学校里新来的那三个年轻女老师,年轻、漂亮、家世也好,我跟你说,铁男那个没出息的,见着那些女老师眼睛都转不动,她们一个个的都围着东君转,他就是不为所动,说那些姑娘轻浮,不如司安乖巧…你看看司安现在瘦的…妹夫给她买的化妆品多贵啊,也没看出她擦了有多年轻…”
“她啊,底子不如你好,你看你现在皮肤多好,皱纹也少,就是操劳了,手上都起茧子了。”
“唉…谁让你当初非着急让我结婚啊…”
“是我着急吗?我不过是拖媒人替你打听打听,谁知道你第一次相亲就跟那个刘铁男好上了…我本来也觉得他工作还行,谁知道银行也能下岗减员…唉…要不是你妹夫…你们俩个现在…对了,你们一年能赚多少?”
“不多。”
“跟我还不说实话。”
“真是不多嘛…现在外面的小饭店竞争的太厉害了,我还想跟妹夫商量,出个规定不许学生在校外用餐呢。”
两个人正在厨房里小声议论的时候,门铃响了…
“妹妹来了!”刘双放下枪跑去开门,司父司母和司平夫妻两个也都等在门口迎接。
看见进门的只有杨东君的时候,四个人都有些奇怪,“东君,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了?”
杨东君没有像往常一样对这些人笑脸相对,而是冷着脸换了鞋,坐到了客厅,“爸,妈,姐,姐夫,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司母用围裙擦了擦手,坐了下来,“瞧你这孩子,有话就说呗,何必这么严肃。”
“司安带着孩子跑了。”
“什么?”司母心一下子揪紧了,“她没回来啊…司平,她跟你联系了吗?”
“没有。”司平摇了摇头,“我说怎么打她的电话一直不通…”
“她不光是走了,还带走了家里所有的存款,留下了离婚协议书,看来是不想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司母一直念叨着,“遥遥呢?”司母甚至忘记了杨东君说过的司安是带着孩子走的。
“遥遥她也带走了。”
“这个傻孩子…这是为什么啊…”
“可能是因为我们又吵架了吧,她嫌我年前应酬多,总是喝醉了才回来…我一直控制不住就…”
“唉…这算什么啊,男人在外面干事业,哪有不抽烟喝酒的?我跟你爸不也是一样打打闹闹过来的吗?当初我怀着司宁五个月,你爸还因为我煮饭煮晚了踢了我一脚呢,我在地上滚了三个滚,躺了半天才站起来,还不是起来扫扫灰就去煮饭?夫妻两个哪有不打架的…”
“是啊。”司父一直点头,“你放心,司安现在没有工作,带着孩子在外面…”
“她不会是在外面有人了吧?”刘铁男看着妻子跟岳父岳母铁青的脸色,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忽然说出了一句。
“住嘴!”司平打了他一下,夫妻拌嘴女的离家出走跟和别人私奔是两个性质的问题好不好,司平再看不得妹妹好,在这件事上还是分得清里外的,“东君啊,你别听他胡说,安安不是那样的人,她准是一时任性带着安安出去散心了,你问过她的朋友了吗?”
杨东君点了点头,“我问过了,也找过了,听说她去A市了。”
“哦,A市啊,她大学就是在那里上的…肯定是去散心了。”
“是啊,是啊,是去散心了。”司母说道,“东君啊,要不要我们一起陪你去找找她?”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找她就行了,总之是我不对,不应该一直酒劲上来打了她一耳光…妈,你也知道,女人磨叨起来…真得…我控制不住我这脾气,妈,这回把她找回来,我再也不喝酒了。”
“你可千万别这样,你是干大事的人,以后领导找你喝酒你能不喝?还想不想提拔了?明明这次是安安不对…”
“妈,我这次来是想要借点钱,不瞒你们说,我平时不管钱的,都是安安管,她把所有的存折都拿走了,我身上除了几百块零钱…”
“她怎么这样啊…”司平想到了自己去年向安安借钱,安安说钱不归她管的事,心里又对妹妹多了几分气恼,“缺多少钱?”
“过年车票贵,高速路上车也多,我想今天就出发,连吃带住…还要给安安和遥遥买礼物,一万吧,等我回来马上还。”
“好,好,我现在就去取钱。”司母站了起来,“你真不用我跟你爸一起去?”
“妈,这事儿本来就是我们小辈的事,来借钱我已经够不好意思的了…”
“借什么借啊,这是自己家的事,这一万不用还了。”司父说道,司母瞪了他一眼。
“走吧,东君,咱们去取钱。”
司安刚一下车,就想要把脚缩回去,张琪的店装修太精致豪华了,也太像杨东君平时会带她去的店了,两个人约会的满一个月的时候,杨东君就带她来到了这样的一家平时她连路过的时候都会刻意绕远一点的美容美发沙龙,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和师傅商量着如何“改造”她,完全容不得她有一星半点的意见,也在那个时候确定了她要梳清汤挂面式的及肩发,掩盖她的那些缺点,眉毛要剃成柳叶型,脸要去角质,要定期做美容,找化妆师帮她化妆,带她去买衣服…绅士地送她回家…她站在父母和姐姐、弟弟面前的时候,他们甚至都认不出来她了。
那天是她最快活的一天,生平第一次,她觉得自己从丑小鸭变成了天鹅,直到发现那是她噩梦的开始。
“走吧。”林嘉木拉了她一下。
“哦。”尽管心里忐忑不安,司安还是牵着遥遥的手进了沙龙。
张琪正在跟一个老顾客神侃最近很流行的化妆品,看见她们来了,搂了搂顾客的肩膀,“听我的,没错的,我现在就在用这个,已经用了两瓶了,你看皱纹是不是少了很多?脸也瘦了?别舍不得钱,能用钱买年轻简直太划算了。”
“嗯,这一套都替我包起来吧。”张琪叫来了一个助理,“来,包起来,按八折结算。”
“这怎么好意思…”
“你是老顾客了,我少赚点,你多带几个人来…”她凑到这个顾客的耳边说,“你带人来买,我每套给你提一个点的提成。”
“知道,知道。”顾客笑眯眯地收了货。
“我有个朋友来了,我过去招呼一下。”
“唉哟喂,我的姐姐,你怎么才来?不知道这个时候顾客多吗?”
“我只迟到了…”林嘉木指着店里的钟,“不到三分钟好么?你说十点有空档…”
“现在十点零三了好么?不知道后面还有十几个人排着呢吗?”
“别废话了,走吧。”林嘉木打了张琪一下。
张琪回打了她一下,“我不跟你好了,我跟这个妹妹好。”她过来拉司安,“你是嘉木的同学吧?”
司安点了点头。
“你看看,同样是A大毕业的,人家就是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高素质知识女性,你再看看你,整个一个疯婆子。”
“我是疯婆子也是你传染的。”林嘉木笑道,坐到了空位置之后点了一下穿黑色工装的短发师傅,“小米是吧?你给我剪吧,我觉得你比你们老板剪头发剪得好,张琪,你帮安安设计个新发型怎么样?”
“OK,我正好烦了你那个一成不变的发型,结了婚都不肯尝试一下留长淑女点,真不知道郑铎怎么忍你的。”
张琪说完搂着司安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扭头又摸了摸遥遥的头发,“小姑娘的发质好好啊,去让那个姐姐给你辫辫子好吗?”她指着一个小妹说道。
“好。”遥遥笑眯眯的跟那个小妹到一边玩去了。
张琪拉起司安的头发看了看,“你发质真得很好啊,有没有试过烫弯?今年很流行一种烫弯又吹直的发型,很自然蓬松,很适合你啊。”
“头发要剪短吗?”
“是啊,要露半个耳朵呢,你耳唇的形状很好啊,露出来也很漂亮…”
“好,剪短。”
“刘海嘛…我建议你留斜刘海,会显得比较妩媚。”
“好。”
“去洗头吧,我在这里等你。”
女人这种生物,心情差对自己评价很低,觉得自己又老又丑又疲惫是个失败者的时候,最适合做的事就是去美容做头发血拼,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样看着镜子里全新的自己,会多一份自信,这不是所谓的虚荣,这是女人的天性,女人天生就应该打扮自己,拉动消费也扮靓地球。
189
嘉木语录,不管是正面的影响还是负面的影响,从某方面来说,父母造就了我们。
小孩子的世界永远是彩色缤纷的,遥遥对父母之间发生的事懵懵懂懂,人的价值观念生活习惯都是在日常生活中建立起来的,如果从小就是用脸盆吃饭,那么脸盆就是用来吃饭的,除非她发现大部分的人都是用碗吃饭,才会对自己用脸盆吃饭表示怀疑。
在遥遥的眼里爸爸是一家之长,绝对权威,所有的事情都是爸爸对,所有的人都崇拜爸爸,她虽然依赖妈妈,却本能的敬畏爸爸,爸爸对她来讲是绝对权威,他的所有言论都是金科玉律,所以当她看见小妹往妈妈的头上抹药水卷头发的时候,她嘴张大的像是可以塞进一颗桔子,“妈妈!爸爸说烫头发的都是坏女人!”
“遥遥!”司安颇有些尴尬地看着沙龙里转过头来看向这边的顾客。
“遥遥,你奶奶烫头发了吗?”林嘉木示意给她剪头发的师傅暂停。
遥遥想了想,迟疑地点了点头,“奶奶可以烫头发,姥姥可以烫头发,因为她们是老年人。”
“那你大姨烫头发了吗?幼儿园的阿姨烫头发了吗?”
遥遥扁了扁嘴不说话了,“爸爸说…”
“爸爸说的不一定是对的,好人和坏人不能用烫不烫头发来区分,美羊羊的头发也一样是卷的啊,她是不是好人?”
遥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觉得这个林阿姨有点太厉害,让她害怕,“我爸爸是校长!是老师!他说的都是对的!好多人都听他的,是不是妈妈?”
林嘉木看了司安一眼,司安轻咳了一声,“烫头发的阿姨跟姐姐不是坏人,林阿姨说得是对的,你爸爸是错的。”
遥遥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司安刚想过去抱她,被林嘉木一把拉住了,“遥遥,这里的阿姨和姐姐都烫了头发,你觉得她们都是坏人吗?”林嘉木说完又对几个正在烫头的“哥哥”抱歉一笑,“你这样说话很不礼貌。”
遥遥眯着眼睛看了林嘉木一眼,“你是坏人!”她从椅子上滑下去要走,刚才一直给她辫辫子的小妹过来抱住了她。
“遥遥不哭,遥遥照照镜子,遥遥还没辫完小辫子呢…”
遥遥挣脱了她一直哭着,一边哭一边看向妈妈,“妈妈,我们去找爸爸,妈妈,我们去找爸爸…”
司安有些焦虑地看向林嘉木,林嘉木松了手,司安过去抱住遥遥,“遥遥…”她想说爸爸妈妈已经分开了,妈妈这辈子也不想见到爸爸,可话到嘴边却不知应该如何说出口。
“遥遥,你看看,你的头发也卷卷的了,像美羊羊一样。”刚才的小妹拿了一面镜子过来,遥遥看着镜子里自己辫好的头发散开了,曲曲弯弯的,一下子吓到了,忘记了哭泣。
“不要,我不要卷头发!”
“卷头发漂亮啊,遥遥,姐姐带你去看巴拉拉小魔仙。”
“妈妈,我头发卷卷的…”
“没关系,遥遥还是好宝宝,你看,那个姐姐还有平板电脑。”司安指着那个小妹说道。
平板电脑和动画片对小孩子的诱惑太大了,刚才还在纠结卷发问题的遥遥一下子注意力就被转移了过去,跟着那个小妹走了。
“真是麻烦你了。”司安对张琪道歉。
“没什么。”张琪摇了摇头,“要说麻烦也是嘉木找的麻烦,何必跟小孩子计较。”
带着遥遥的小妹很会哄孩子,带着遥遥看动画片,又照着动画片的样子给遥遥梳头发,遥遥打理好走出来的时候,林嘉木已经剪完头发了,拽着遥遥的头发说道,“你看,你也是卷发哦。”
“我是小兰姐姐!小兰姐姐是好人!”
“那卷头发的人都是坏人吗?”
遥遥想了想摇了摇头,忽然声音变小了些,“可爸爸生气了什么办?”
“爸爸为什么会生气呢?”
“因为妈妈唠叨,煮饭不好吃,不正眼看他,因为我太吵了…”
“爸爸生气了会怎么样呢?”
遥遥四下看了看,小声对林嘉木说,“会打妈妈。”
“打不打你呢?”
“打。”
“那你还觉得爸爸好吗?”
“爸爸好!”遥遥特别坚定地说道。
有些事情,是要慢慢扭转的,林嘉木想自己果然是太急了,在小孩子眼里家长永远是对的,这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只有时间和教育才能让遥遥明白在她身边发生了什么事。
杨东君挂断了母亲的电话,听说他不回家过小年之后,母亲开始一遍一遍地打电话要求解释,她就是这样一个严厉缺少教养不肯接受别人对她说“不”的女人,父亲则是个无原则纵容妻子的懦夫,从小到大他一直在母亲的控制之下,从周一到周日每天要穿什么衣服完全是她事先决定好的,无论是考试成绩还是仪容仪表都要达到母亲的要求,直到他进入青春期懂得了反抗,母子俩个人之间控制与反控制的销烟一直弥漫到了他高三,母亲生病再也没办法控制他为止,而父亲一直是旁观者,唯一的希望是他们母子俩个人的战火不要烧到他身上,打扰他的委屈求全得来的太平日子。
母亲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司安,她认为司安太过柔弱,不是她欣赏的女强人,那个女人顽固到能战胜癌症,虽然虚弱却控制欲极强,认为儿子也应该找一个像她一样坚强的女人,却不知道儿子早已经看透了她,绝不准许自己沦落到父亲的地步。
司安在当时看来是绝佳的选择,是他经过几次试验筛选剩下的最终胜出者,被家人忽略,安静,内向,乖巧,如果她一直保持这些特质不变,他们将是多美好的一家子啊,可是她变了,虽然一直羞于对人启齿,杨东君从心里认为司安是被哪个野男人引诱了,像她那样内向胆小,只有发神经的时候才有点“主见”的女人,怎么可能有胆子取光家里的存款带着女儿跑掉…对了,她是怎么知道他银行卡的存放地点和密码的?
杨东君随身携带着家里的电脑硬盘和笔电来到了一家电脑公司,让他们帮他恢复数据,司安虽然删了一些东西,但删得并不彻底,电脑公司的人用了两个小时就将一切都恢复了过来。
他坐在电脑公司查看硬盘和笔电上的记录,除了正常的聊天看电影之外,司安的网络活动不多,唯一比较值得关注的是她最近在看一些社会新闻,除了事发地点都是A市之外,表面上并没有什么交集。
他又开始翻看司安的聊天记录,她聊天的对象也没有什么陌生人,只有一些还有联络的同学之类的,在元旦之后,她上线忽然密集了起来,跟一些同学聊天很多,话题只有一个——“林嘉木”。
他在最后几天的聊天记录里终于找到了所有事情的联系,其中有一个同学说林嘉木在A市看了间咨询事务所,最近很有名,很多热点事件都和她有关…
同学,擅长离婚官司…司安该不会去找她了吧?
杨东君抄下了电话号码,用手机拨了过去,“喂,你好,请问是林嘉木女士吗?”
正在做美甲的林嘉木看着手机上明白显示的杨东君三个字,却装起了傻,“是我,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司安的丈夫,最近她因为一些事离家出走了…”
“谁?”
“司安。”
“对不起,我在做美甲…马上要换手了…你稍等。”她换了一只手,“你说谁?”
“你在A大时的同学,司安。”
“我同学里…哦,她是不是经济系的啊,我们不是一个系的。”
“她是经管系的。”
“哦,知道了,我最近跟她没有联络啊。”
“那如果她联系你,你能通知我吗?”
“好,好…你问没问过她的同学啊?”
“都问过了,你是通讯录里的最后一个。”
“真的?我换过号了啊…哦,不好意思,我要晾手,不能聊了,再见。”林嘉木挂断了手机,心里却明白,自己跟杨东君迟早会有一次正面冲突。
“林姐,你准备什么要小孩啊?你跟郑哥的孩子肯定特别漂亮。”美甲师跟林嘉木也是多年的好友了。
“还没确定什么时候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