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对不住我不知道规矩。”夏小雨很客气地说道,转身要带着两个宫女走,迎面周昱来了,大下午的,一帮妃子在等着他翻牌子,他跑来“看戏”了,夏小雨连忙很惊惶地跪了下来。
后面畅内阁也是台上台下跪了一群人。
周昱进到了畅音阁,略一抬手,王福重过来提高了声音,“都起来吧,皇上晌午走了困,特意的来遛达遛达,你们只管照原样彩排,皇上要看个乐呵。”
周昱瞧着起身的夏小雨,“义夫人也在。”
“臣妾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误闯到了畅音阁,还请陛下海涵。”夏小雨一个字都没提是月牙儿让她来的畅音阁。
“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相请不如偶遇,与朕一同坐一会儿看看热闹如何?”
“臣妾遵命。”
周昱让人摆来了椅子,就坐在舞台下面,又赐夏小雨的坐,让她坐自己旁边,夏小雨很规矩的坐了下来,直愣愣的瞅着台上,目不邪视。
周昱对此倒不计较,夏小雨要是不停的和他说话勾搭他,反而让人倒胃了呢,“夫人可曾看过这出戏?”
呵,长生殿在这个世界跟上辈子的样板戏似的,再没看戏过的人多少也看过两回,“回陛下的话,在家时看过一次。”
“宫里的长生殿跟外面的有所不同。”周昱细细的讲解起了长生殿的异同之处。
这就是调情老手和生手之间的区别了,上来就急色算什么啊,要一起看电影,加深彼此的了解啊。
夏小雨的态度是温和有礼恭谨,问一句答一句,绝不抖机灵,更不玩那些勾引人的手段,周昱的好感度已经是95了,玩多了别的都是画蛇添足。
周昱到最后笑了,“你进了宫,不如在宫外的时候有趣了。”
“陛下这是何意?”夏小雨微挑了挑眉,像是装乖的小猫稍稍露出了爪子?
“夫人可知勋贵们都恨死了夫人?”所谓勋贵,绝大多数是跟开国太/祖打江山的那些人的后裔,一百多年传承下来,能用、有用的没有几个,倒都研究出了许多“精致的淘气”,落魄的需要当东西渡日也要摆排场,三节两寿互相送礼,就算是收到了礼就要锁库房里,还要彼此送送送各种攀比,真本事没有,“架子”摆得十足,一年到头国库要拿出一半养这些人和宗室。
当街打那帮纨绔,何尝不是敲打勋贵们,勋贵们看出了这点,不敢恨皇上,都恨起了夏小雨。
“人生在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夏小雨义薄云天地说道。
“好一个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啊。”周昱点了点头,夏小雨坐在他的侧下首,从他的位置正好能瞧见夏小雨的耳后,乌发如云,一小片雪白的肌肤晶莹如玉,元宝似的耳朵上碧色的耳坠子随着行动轻轻摆动,细长的脖颈上有几根未曾梳上面的绒绒的头发…他这个年纪,有过太多女人见识过太多了,却因为那一点风情口干舌燥。
皇后善体人意啊,尤其是对他的心意,周昱握着扇子,维持着一国之君的尊严,人来人往的戏台,君王和杨贵妃恩爱缠绵,浑然让人忘了这两人本来的关系是公公和儿媳。
小时候他一直不懂明明坐拥天下美女,唐明皇为何执著于儿媳,迎进宫中之后百般恩宠,无视天下人悠悠之口。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情之所起一往情深的含义。
“皇上。”宫里是什么?那是一个人人都长着八只眼睛六只耳朵的所在,皇上瞧着义夫人失神大大的不妥,虽然跟约义夫人看戏相比已经是小小的不妥了,王福重还是希望皇帝能正常起来。
“嗯?”
“陛下可是困了?”先前走困的理由正巧能用上。
“嗯,朕有些困了,回去吧。”周昱站了起来,“午后燥热,义夫人也早些回去休息。”
夏小雨看着院外已经快要落尽树叶的银杏树,是很“燥热”呢。
她刚起身施礼恭送皇帝,周昱又转回了头,“长生殿这一折,夫人若是觉得他们唱得好就不改了,若是觉得不好,就让他们改。”
夏小雨表示无语,这位撩妹归撩妹,别连累那些可怜的伶人啊,“臣妾只觉得宫中戏班所唱的戏如同天籁一般,并非民间凡俗可比。”
“你喜欢就好。”周昱点了点头,这才走了。
到了晚上,夏小雨洗浴完毕,换了寝衣出来,却见卧室空空荡荡不见人影,转头看向静房,宫女们抬着浴桶走了,再没回来。
桌上摆着几样点心茶果,茶杯还冒着热气…
她略有些慌乱的四下找人,门却开了,进来的是周昱。
好吧,皇帝是不需要慢工出细活跟你磨的,只要突破了他自己的心理防线,临幸臣妻也不是什么特别“出格”的事。
玩了这么久的游戏,还没玩过“被强”的戏码呢,有点小兴奋是怎么回事?难道女人天生有斯特哥尔摩症侯群?
还没等她考虑是要乖乖从命还是要拼死抵抗,一股难耐的燥热就从心头烧了起来——皇宫里,多得是让皇帝“尽兴”的手段。
酥软无力地被压在床榻上,夏小雨泪光莹莹地看着周昱,使劲儿咬着樱唇满脸的不愿。
“你不喜欢。”周昱摸着她的脸颊,沾上了一手的泪水。
夏小雨摇着头,手却搂着他的肩放不下,“陛下您别戏耍妾身了,妾身貌丑性子差又不是安份人,只需远远的瞧着陛下就好,陛下为什么要让妾身这般没有尊严。”
周昱本来也在天人交战,王福重说晚上义夫人有约,他便来了,乍见到夏小雨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却不太控制得住自己,这屋里甜香四溢有人点了助兴的香。
可听着夏小雨的话,他竟听出了别的意思。
“你喜欢朕?”
“求皇上别做这事儿,您不开心,我也疼得很,干嘛非要这样!求求您了,饶了我吧!”
“你不喜欢?”
“很疼,每次都疼。”夏小雨哭着说道,这种香料应该是瓦解人的意志的,让人糊涂,夏小雨点击了不受影响,却借香乞怜。
“贺兰永怎么对你的?”周昱瞧着在身下被折磨的浑身通红,眼神迷蒙的夏小雨,他从来没用过香,不知道用过之后人会特别“听话”会说出平时不说的话。
“很疼!很疼!会疼!饶了我吧!”夏小雨哭着推他,却受药力控制缠着他,见自己做不到,哭得更厉害了,“我怎么了?我身上怎么了?热乎乎的…从四肢百骸往外冒…好难受…”
明明已经成亲多年的妇人了,此时想的却只是疼,连自己的感觉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周昱眼神有些微凉,“不哭,不哭,朕不让你疼。”
“骗人!”夏小雨使劲了浑身的力气推开他,“我没有妹妹好!谁都比我好!您一定会耻笑我的。”
周昱站起身将香炉里的香顺着窗户扔了出去,又开了窗通风。
转回头看向床榻,夏小雨已经缩成了一团,哭成了泪人儿。
周昱回到床上抱起了她,捧着她的脸,“朕问你,你喜欢我吗?”
“不知道,不能喜欢!痴心妄想。”夏小雨摇头。
“准你喜欢我。”
“我又不好看…丑死了!哪儿都丑死了!碰一下都想吐。”
“你好看,我喜欢你,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夏小雨忽地停住了,抬起了头,雪白的脸上泪光莹莹,不知是汗是泪,眉目却更加清晰美丽了起来,“您说我是女人?”
“你是最漂亮的女人。”
夏小雨伸手搂住了他,亲吻他的嘴唇…
本来只是轻微助兴的香,却让人体会到了极致的欢娱,“喜欢吗?”周昱轻声问她。
“好欢喜,竟是欢喜的吗?”
“本来就是欢喜的。”周昱又一次搂住了她。
一夜好眠,再醒时已经是天光大亮,昨夜神秘消失的两位宫女再次出现,夏小雨的衣裳已经被换过,浑身上下干爽异常洗过澡了。
月牙儿献上一碗补药,“夫人您昨夜贪凉偶感风寒,喝了补汤吧。”
夏小雨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跟皇帝当炮友的好处就是永远不必操心怀孕问题。
周昱喜欢隔几日来找她一次,两人也不全是滚床单,一起游过御花园,去过狗场,冬天来时,两人喜欢窝在炕上猜棋赌梅子酒吃。
宫里人知不知道这件事,估计是知道的,但所有人都装不知道,只是月牙儿消失了,换上了一个叫文儿的,皇后不知因为什么事被皇上说了一顿,又在隔没多久得了赏赐,君心么,谁也猜不透。
外面对这事儿是半点风声也没有的,夏小雨出入禁宫,无形中在汝阳侯府地位也超然了,管家权再次被窦姨娘掌握,贾姨娘协理,却无人敢得罪她。
婉儿生了个儿子,秀容不意外的挺着个大肚子,贺兰永据说出在夏婉儿儿子出满月那天就被勾去了梅苑,第二天夏婉儿就请了奶娘,嗯,奶不够吃啊。
转眼过了两年,夏婉儿再次生下了一个儿子,秀姨娘生了个女儿又大肚子了,窦姨娘也怀孕了,贾姨娘显然不怎么受宠了,夏小雨又把之前预备的四个瘦马中学得最好的两个弄进了府,这次是她“买”的,她总进宫么,对贺兰永“疏忽”了,贺兰永再次乐不思蜀,这次夏婉儿没有吃味,她已经“认命”了?
奇怪的是,宫里没传出谁有孕的消息。
夏小雨自己的月事却晚来了四天,她瞧着月事带有些愣神儿,周昱从后面搂住她,轻咬她的耳朵,“怎么了?”
“小日子晚来了。”相处下来,周昱比别人好相处,他情商太高了,对她却很‘真’,夏小雨不怕他。
周昱的表情变了变,“请太医吧。”
“我每月都喝补汤。”夏小雨拉住了他。
“本来就是补汤。”周昱知道她误会了,“除了头一晚皇后自作主张之外,后面的全是补汤,朕喜欢你,也喜欢你的孩子。”
二十八岁的女人本来应该是“老”了的,夏小雨却像成熟的蜜桃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怎么留?”
“贺兰永不是还在么?你又是隔几日回一次家,若真是有孕了,你回去住半个月,递折子辞了山长之位就是了,朕把汝阳侯府隔壁买下来了,你住过去就是了。”
不得不说周昱考虑的很全面,御赐绿帽,不戴也得戴,“孩子生下来,接进宫里放在哪位妃子的名下,朕养着就是了。”
“不!”夏小雨摇头,“陛下,可曾听过生生世世莫生在帝王家这句话?我只愿我的孩儿平平常常长大,荣华富贵一生。”
周昱搂紧了她,许久没有说话,皇子们都大了,一个个都盯着大位,他有时候作梦,会看见父皇,父皇老年时,会不会比他更煎熬?
夏小雨回了贺兰家,依旧是在正院,贺兰永正宠爱着两位新姨娘乐不思蜀,也要过来看一眼她,“尽礼数”。
多年浸于酒色,贺兰永肉有些松了,发胖了一些,实在没有当年的“美貌”了,夏小雨瞧着他带着几分的冷笑,“劳烦侯爷写个折子,就说我怀孕了,辞了山长之位。”
贺兰永愣了愣,如遭雷击,“你!”他都记不清自己上次在正房过夜是什么时候了,她怎么敢怀孕?
“宫里只有一个男人。”夏小雨抚了抚衣服上不存在的皱褶,“所以,侯爷快些写折子吧,皇上等着呢。”
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怎么?难道只许你给皇上戴绿帽,不许皇上给你戴绿帽?这些年咱们家又开酒楼又卖肥皂的,据说还搞了什么活字印刷,可帐面上一点多余的钱都没有,钱去哪儿了,你敢说吗?外面养的那些清客又是替谁预备的,你敢说么?”
“你!”贺兰永想要向上扑,一个面白无须的男人一脚踢在了他的心口上。
“放肆!”
贺兰永捂着胸口瞧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夏小雨,许久无语,半晌呕出一口黑血来,扭身逃了。
半个月后,贺兰永的折子还是递了上去,宫里批复的也快,同意请辞,晋夏小雨为秦国夫人,赐宅第花园若干。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有,那肯定是时间不够久,这么长时间,京里人也明白了夏小雨的特殊,恭喜贺兰永的时候都带着十分的“羡慕”听说夏小雨是有孕请辞,就更“羡慕”了。
宴会中,夏婉儿带着一众的后宅姨娘向夏小雨恭贺,有几个眼尖的人,瞧着贺兰永眼神更复杂了。
蓝贵妃没过多久就“病死”了,贺兰永被马结结实实的踩断了腰椎,只能瘫在床上。
夏小雨命夏婉儿带着儿子侍奉,自己住进了国夫人府。
夏小雨的儿子刚一出生,就被封为汝国公,山庄、金银,不要钱似的赏赐。
宫里的是皇后,宫外的这位比皇后还要受宠,别忘了,自她进宫,宫里连一声婴啼都没传出来过,年年免选。
通关结果:完美通关
剧情完成度:80%,隐藏剧情完成度65%。是否继续?
夏小雨点击了“是”。她有预感,大部分的隐藏剧情在程言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7000多字的大肥章,争取快点过掉程言线,程言的故事主要是在他的身世上
第107章 原配攻略地狱模式(四十一)

程言线很简单, 直接把时间线拉到和离, 大闹一场和离,在和离的时候注意把夏婉儿的脸给打毁了,和离之后选择回家。
镇南侯府原来的头等大事是世子夏如松的婚事,本来已经在商谈了, 黄氏遍地撒网重点捞鱼已经有几个重点考察对象了,夏小雨回家之后,本来有意向的几个人家,开始犹豫了, 不为别的, 这家的暴力指数的点高, 这画风在国朝初建的时候没毛病, 想当年的侯夫人、国公夫人为了儿女争执互相扯头发扭脸骂街什么的也不算是什么新闻,可现在大家不都贵族了么?这么简单粗暴好么?
婆婆这么凶, 家里又多了个和离回家估计还挺受宠的大姑姐, 有些个自许是高贵人家的, 决定先端一端,拿捏一下,替自家的姑娘说个好条件。
同样受影响的还有夏家别的女孩,这年月谁家没点阴私事啊, 儿媳妇嫁到别人家总要受些委屈的, 夏家这画风,娶回来一个夏家女难道要当宝供着?
宗亲们又一次闹上了门,这次夏小雨没躲着而是乖巧地坐在黄氏身边, 默默无语地看黄氏怼人。
“你们若是觉着侯府丢了你们的脸,干脆分宗好了,以后只当大家都不认识,我们这个夏家,跟你们那些个夏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黄氏怼人是专业的,要不是身份高贵,早就没朋友了。
“我们也不是这个意思。”比较有心计的三房六太太赶紧打圆场,“我们的意思是咱们家虽说是行伍出身,这些年可也该改换门庭了,总要斯文些才好,贺兰家确实欺人太甚,可也不能太明火执杖让外人看笑话。”
“呵,我做都做了,难道你还想让时光倒流不成?”黄氏看着自己的手指甲说道,书香门第?自己家不过出了个秀才,就说什么改换门庭,呵呵。
“我倒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不知嫂子对小雨是什么打算?”
“打算?”黄氏横了她一眼,“我闺女受了委屈,在家养几年吧。”
“嫂子,民间有云小姑子多舌头多,大姑子多婆婆多,家里多了个姑奶奶…怕是要影响如松的婚事。”
“我生了四个姑娘,这是人尽皆知的事,难不成为了讨好还不知道在谁肚子里面踢腿的儿媳妇,把我这四个丫头全掐死?”
这天是没法聊下去了,这些人纷纷起身,找了借口告辞。
亲眷关系家族内斗,本来就是“势力”的,你比别人强到别人搭梯子都赶不上,又不肯顾全“面子”,你就是金刚不坏之身,任谁也摆布不了。
送走了她们,黄氏端起茶杯狠狠灌了一口茶,“小雨,你别听她们胡嘞,一个个的这是打量着跟我要好处呢,作梦。”
“母亲,弟弟的婚事真受了影响?”夏小雨玩了这么久游戏,说起来夏如松娶妻这件事竟然一直没有发生过。
“是你弟弟自己不乐意娶,整天就知道玩,一点都不知事。”黄氏冷哼道,“这次由不得他了,我定要给他找个四角俱全的,好好堵一堵这些人的嘴。”
黄氏先把出事儿之后跟她拿矫的几家人家给否了,满京城的找合适的贵女,就在这个时候,媒人上门了,给夏如松保媒。
女方是大长公主的女儿唯一的亲生女闺名唤做秦霜的,说起大长公主她是皇上的亲姑姑,嫁人之后所托非人,驸马贪花好色爱喝酒赌钱,大长公主跟他没过两年就实质性分居了,只有一个亲生女儿,女儿长大后千挑万选了姓秦的状元郎,人倒是不错,就是短命,三年之后就病死了,大长公主家里面一共就祖孙三代三个女人。
本来夏如松不在大长公主的考察对象里,可一听说黄氏到贺兰家闹得一场,又觉得夏家后院干净,没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夏如松又是个武将,身体健壮,大长公主就托了媒人上门。
秦霜又何偿在黄氏的考察对象之内呢?孤儿寡母的,这一家子女人方性也太大了,瞧着就让人瘆的慌,可大长公主开口了,说不行就得罪人了,大长公主跟太后关系可是不错的…
就这样,亲事定了下来,夏如松娶秦霜。
两家的亲事一定,宫里就知道了消息了,太后高兴的不行了,说自己要当大媒人,还亲自颁了懿旨给这小两口赐婚。
黄氏入宫谢恩,高高兴兴的去了,面色凝重的回来了,无他,太后又做了个媒。
“母亲,您因何出神?”夏小雨轻声问黄氏。
“太后做了个媒。”
“哦。这事啊,您就别忧心了,本来就是添个彩头的事。”
“不,她给你做了个媒。”
夏小雨愣了一下,她还没想好怎么攻略程言呢,皇太后就做媒了?庆王?不对,她没攻略庆王线。如果皇太后提的是庆王,黄氏也不会是这种表情,小心翼翼的存档,“什么媒啊?我才和离多久啊。”
“她身边的嬷嬷悄悄跟我说,程言与你相配。”皇太后身边的嬷嬷,就等于皇太后的意思了。
程言?这是什么套路?这一关难道是先婚后爱?有趣了!“母亲,既然是皇太后做媒,就不好推脱了,程大人也是正经的两榜进士出身,年岁也不算长,娶我这个二婚头,怕是人家吃亏呢。”
“你这个傻瓜!”黄氏用指尖使劲戳夏小雨的额头,“是寡母独子!天下第一不能嫁!”
“皇太后已经开口了,难道您还想请她收回成命?母亲,皇太后不缺娘家人,这些年您跟皇太后走得最近,是因为您懂事啊。”母亲到底只是皇太后姐姐的孩子啊,皇太后真正的娘家人那是一大家子呢,皇太后为什么单单最抬举母亲,还不是因为镇南侯府和母亲比较拿得出手吗?可母亲要是得罪了皇太后呢?皇太后再挑个顺眼的喜欢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一个嬷嬷说的。”
“若真的只是一个嬷嬷的意思,您何必如此烦恼。”
黄氏叹了口气,“程言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能请皇太后做媒?”
程言确实来路可疑,从头到尾都可疑,从程母是宫里放出去的宫女,可皇太后替他出言说媳妇来看,又不像是先皇的后人。
“母亲,不管程家是什么来路,皇太后的面子不能驳…”夏小雨忍不住想道自己攻略庆王线的时候,如果不是庆王抢先求亲,程母是不是已经求到皇太后那里了——嗯,必然是程母,程言没有那个门路也不会起那个心思。
“可是程夫人真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呵,母亲,我有钱,咱家有势力,她敬我一尺,我敬她一丈,你女儿也不是吃素的。”
夏小雨是二嫁,又是姐姐,和程言的婚事倒比夏如松的婚事提前了,京里人疑惑这两家人为什么结了亲,最后只能归结于镇南侯府想尽快把夏小雨嫁出去平息舆论。
唉,尽管这事儿上,夏小雨无辜,但女人就是女人啊,二嫁总归要嫁得差些。
程言两榜进士出身,本身是六品官,没有过婚史,二嫁的夏小雨嫁他也不算是低嫁了。
两家选定了吉日良辰,吹吹打打的将夏小雨从镇南侯府迎到了城西程宅,程宅是两个三进的宅子组成的套院,占地面积并不小,就是因为人少而显得旷,夏小雨嫁过来之前量过房子重打了家俱,又将陪房先送了过来,此时人气旺了起来。
程言人缘在勋贵阶层不好,在士林是极好的,文人们最欣赏程言这种耿直不阿的人设,同窗、同门、同乡来了一群,热热闹闹的喝喜酒。
程夫人穿着枣红的如意吉祥袄,气色还可以,逢人三分笑,跟直来直去看着有些傻的程言相比,圆滑了不止千倍,让人怀疑这两人是不是亲母子。
夏小雨在洞房里等着,这屋子不算小,古人讲的是屋大人少是凶屋,一间做卧室的屋子隔了暖阁出来,夏家请工匠新打了黄花梨的百字千孙床,别的家俱也都是夏家新制的,佑大的一个西洋镜摆在屋子的左侧,照得烛火也比平时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