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多的吧…现在叫个灵异小说,没有几个红衣厉鬼都不好意思见人…
黄书郎有些无语地看着我,“几十年了。”
“哦。”
“城隍看得很紧,只要有鬼有异变的迹象马上就会捉鬼,现在他生造出这么一个在册外的…有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玉牌的事,你觉得他会不来找你要吗?你不给的话他不会强夺吗?”
“他…不知道玉牌的事?”
“你奶奶没说,他很有可能不知道。”
“他的黄仙是谁?”
“死了。”
“呃?”
“很早就死了。”黄书郎忽然表情冷淡地说道,“死很久了。”
“…”
“所以你奶奶以为他虽有能力却不能入行,力主他走仕途,架不住他自己想走这条路,又认识了几个不怎么样的败类,走了邪道,我是因为我爷爷的缘故才知道玉牌的,你四叔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但是——日子久了,他接触的多了,难保不会有人告诉他玉牌的事。”
“他…走了邪路?”所以奶奶才会忽然跟他断了所有联系,连过年都不准他回家,甚至跟他要“房租”。
黄书郎看着我,“你把你的东西都收好,这些东西随便摆着让懂行的人看见了,都是招祸的。”
“哦。”我点了点头,又看向那部正在充电的手机,除非我想要放弃一切,放弃奶奶交给我的所有东西,让奶奶失望…否则…
我的心安定了下来,把充满电的诺基亚3310手机拨了下来,开机…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不知道有东西多着呢,她以为是破烂的其实都是宝贝。
第九章 开门“红”
有人说人生中印象最深的永远是第一次,放在我身上…好吧,我的第一次“出马”经历也够奇特的了,我想我就算得了老年痴呆也会记得这个案子,用黄书郎的话来说如今这个世道简直是光怪陆离无奇不有,连这么奇葩的案子都让我遇见了。
那是奶奶的手机开机群发短信声明我是奶奶的孙女多多,继承她的事业新出马新开张之后,手机死寂一片…好吧,我就不能指望已经十年没人使用的号码还有人记得…
第二天,我正在客用浴室刷牙,顺便想着要不要好好洗个脸梳个头化个淡妆…在家宅着把之前没看完的美剧补完,诺基亚那奇葩复古的铃声就响了起来,我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不是我小米手机的铃声,而是奶奶的诺基亚。
呸呸呸吐掉嘴里的牙膏沫,翻找出扔在茶几角落的手机“喂?”我把电话夹到耳朵和肩膀之间,拽了张纸巾擦嘴。
“谁问…是…郑奶奶…”
“我是她孙女,您是哪位?”
“这么多年了,我以为郑奶奶手机换号了呢,我是吴家屯吴老七的孙女,我从我爷爷的电话号码薄上找到的这个号…”
吴家屯我知道离奶奶家十里地的一个小山村,吴老七就不知道是哪个了,“我奶奶已经去世十年了。”
“呃?啊…我…我爷爷…我们家从吴家屯搬出去…二十年了…不知道…”
“没事儿,你有事可以跟我说。”
“我…你…你跟你奶奶…”
“是,我接了我奶奶的班。”
“哦,是这么回事…啊…我爷爷说…我的事儿找别人…别人都接不了,只能找郑奶奶…”
“…”如果是十年前的我早就挂电话了,现在的我嘛…这种说来说去不说正题的,往往是有料的“真客户”,“这样,你现在在哪里?”我看了一眼手机号,是省内的号码。
“我在省城。”
“巧了,我也在省城,你来我这里,咱们一起看看,要是我能帮你呢更好了,不能帮你呢…咱们老乡聚一下会也没什么损失是吧?”
“好…吧。”
“我在荣府小区…”我报完了地址,那边静默了一阵儿。
“我一个小时之后到。”
一个小时零十分钟之后,她…她来了。
做房地产中介的习惯之一就是冷读,她穿的衣服是Zara的新款专柜货,白雪纺衫+不规则边印花裙,鞋子是百丽的牙白半高跟鞋,包是寇驰的,妆化得很淡,齐肩发,今年很流行的半丸子头,长得很清秀,偏瘦,没胸…总体来说经济状况良好,职业白领,她这种在省城没什么特别的,商场打折的时候万达广场掉块匾能砸中七八个,只是她身上的香味儿…太奇怪太特别了,我从来没闻过…却觉得本能的讨厌。
我替她开门的时候她看见我第一反应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发现我浑身上下没有一样是牌子货,脸上甚至没有化妆的时候,微微有些鄙视,迈步进来之后,四下观察环境,脸上虽然带着笑,眼神里几分试探几分的防备还有…回忆…她认得我?
“不好意思,在家随便惯了。”我笑道,“停车位不太好找是吧?”我看着她手里的大众车钥匙说道。
“还好。”她也笑了,“我公司离这边有点远,但我男朋友的公司离这儿很近。”她说到男朋友的时候,脸上闪过一抹傲色。
“请坐…”我在一桌子的饮料中,挑中了自制冰红茶,“自己做的冰红茶,尝尝看。”
“谢谢。”她有些惊讶地接过了冰红茶,眼神里的疑虑减少了一些,“我百度了一下这个地址…”她笑了笑…“你新买的…”
“是啊,新买的房子,挺好的。”
“当然了,你是郑奶奶的孙女,我见过你。”
“什么时候的事啊?”
“你可能还不记事呢,我家搬家之前,爷爷带我去过你家,你还没有炕高呢。”
“怎么会啊,你看着比我还小呢…”
“我今年三十二了。”
“啊?真的?看不出来啊,别跟我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像啊!”她确实不像三十二的人,现代人虽然驻颜有术的人很多,但是三十二岁的人就算再年轻,那种年龄感细看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她却完全没有一丝年龄感,感觉像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真的。”她比进门的时候温和了很多,“既然是郑奶奶的孙女我就不说别的了,您看出我的问题了吗?”
“没有。”我摇了摇头,“要不,我点香看看?”
“行。”她笑了,“不瞒您说,我去看过好几个堂口了,有些连坐都没让我坐就赶我走了…”她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我忽然听见一阵女童的笑声,四下看了看却没看见什么。
她发现我的眼神之后也顺着我的视线看,“你在找什么?”
“没事儿,好像听见有小孩在笑,估计是我听错了。”我说完之后观察她的表情,她脸僵了一下瞬间失去血色,吞了吞口水,手本能地摸向自己脖子上的项琏很长,坠子被藏到了衣服里面看不清楚。
“我小学同学里有一个叫吴娜的,就是你们吴家屯的人…”我慢悠悠地说道。
“她是我三爷家的堂妹,她叫吴丽娜后来改名叫吴娜,我叫吴丽颖。”她依旧四下寻找着,好像要找到我说的小孩。
“原来是这样啊,你们吴家屯都是姓吴的?”
“原来都是,现在陆续都搬走了,我三爷还在,但他们家几个儿子也都搬走了。”
“你是考学考出来的?”
“考学?”吴丽颖转过头瞧着我笑了,“考什么学啊?”她嘴角带着几分讥屑,几分轻蔑“十八岁…”她撩了撩头发,“十八岁我就结婚了,后来离婚出来的。”
“这样啊。”十八岁结婚在农村不算“早婚”,算是正当年龄,至于结婚证,生了孩子要报户口了再领呗。
可她这种十八岁就结婚的,怎么会变成省城的白领呢?看她的穿衣打扮气质谈吐,真的不像…
我们一起到了次卧,黄书郎穿了件盘扣半袖,浅卡其色亚麻五分裤瘫在地板上看一本泛黄的旧书,看见我们进来了,皱了皱鼻子趁着她背对着我们,指了指她的背后小声跟我说,“带了个孩子。”
我点了点头,也许是因为黄书郎的话,小孩子的笑声再次响起,我猛地转身,只见一个穿着很奇怪衣服的小女孩站在客厅里含着手指对着我笑。
她转头过来看我,“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您想问什么事?”
“姻缘,我跟我男朋友到底能不能结婚。”
“八字。”
她报上来生辰八字,我点了点头,从香盒里拿出香点燃,每个香炉里插三根,屋里顿时香气缭绕了起来。
“您请坐。”我请她坐到次卧的短沙发上。
她四下看着,“这房子真不错,次卧都这么大…荣府小区同样面积的房子都是这个格局吗?”
“都是类似的格局,只不过十五层有防火通道,少了一个北向的大阳台。”
“你这套房子多少钱一平买的?”
“我这套房子买得比较早便宜,现在均价三万左右吧,得看格局跟装修,不过因为是学区房房源一放出来就有人抢,不是很好买。”我职业化地说道。
“这样啊。”她点了点头,“学区好没办法,为了孩子嘛。”
“是啊。”
我们俩个静默了一阵儿,她又开始摸她的项琏了…她又抿着嘴唇抹她的项琏了…
忽然,一根香…断了…两根…三根…只有代表黄家的香还□□地烧着…
这主儿…有点吓人啊…难怪别家不给她看。
“你再报一次八字,我替你算算看。”
她又说了一次八字…我哪里会看什么八字啊,这个奶奶没教过,我也没见她给别人看过,要说推算的话都是死的东西,有书的话只要有小学文化程度谁都能推出来。
黄书郎忽然出现在了门口,对我招了招手。
“你等一下。”我走了过去。
“别给她看了。”黄书郎道,“她身上的东西太邪,吃力不讨好。”
“第一桩生意嘛,总要开门红的。”我笑了笑。
“就怕太红了。”黄书郎指了指主卧…
主卧的门敞开着,本来应该在看书的皇甫灿竟然跟一个穿着红色小唐装的小女孩在玩球,这一幕在没开天眼的人眼里简直太诡异了,一个球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像是有人在接抛,却看不见人…
在我眼里却同样诡异,因为我刚才看见的不是这个女孩…是另一个…
我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惊叫,我回头一看,吴丽颖不知何时走到我的身后,指着在空中被抛来接去的球…“这…这…这…”
“你真的是问姻缘吗?”
“你也能看见?”我们俩个同时说道。
“你看见过?”
“是。”她忽然哭了起来…“我男朋友家里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信基督的…不信这个…我不能带着她…我只能送她走,可怎么也送不到…自从我们订婚…她就开始了…”
“你不能带着谁?”我牵着她的手让她坐下。
“不能带着她。”她从衣服里掏出项琏露出里面的佛牌,看见佛牌时我明白了…为什么黄书郎会说这东西邪得很,为什么别的堂子根本不接,吴丽颖根本是养泰国的古曼童。
这股风在东南亚很流行,随着明星的追捧,国内也开始风行了起来。
对于中国的“土著”来说,古曼童是百分之百的入侵物种,有没有天敌尚未可知。
“你是从谁的手里接的古曼童?”
“我是从网上买的。”
这年月这东西都网购了,还有什么不能网购的?真不知道现代人是勇气可嘉还是无知者无畏,“你有没有问过…‘客服’?”
“我是八年前在淘宝买的,现在那家店早就被闭店了,我在群里问别人…她们都骂我不应该弃养她…我…我当初从农村出来,手里只有不到两万块钱…又没有学历,只能在商场做导购,后来我嫌导购又累赚得又少,就自己进货晚上摆地摊…自从养了她之后,生意越来越好,越做越大,我现在已经有一家地下商场实体店两家金冠网店,手下有七八个员工…”
我打量着她穿的衣服,实在不像地下的那帮超时尚服装店店主…除非…“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我跟他是在微信上认识的,他是外企高管…”她低下了头…“我就说我是省大毕业的,自主创业做服装行业,他说我穿衣服太时尚随便了,不像老板,让我穿得职业一点和员工拉开距离,跟他出去应酬的时候也好见人,我就开始这么穿了。”
“你打算弃养古曼童也是因为他?”
“我不是弃养,是想好好的送她走,超度她…”她四下看着好像生怕被什么人听见一样,“让她早日投胎。”
这能解释那个穿得很奇怪的女孩,穿唐装的女孩呢?“你说你结过婚,有过孩子吗?流产过吗?”
她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几乎站不住了…我扶住了她。
“你真不愧是郑奶奶的孙女…你是真的…是真的…”她跪了下来,“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高能预警,这个故事很诡异。
"开门红”
当时正是古曼童最流行的时候,我在网络上闲逛的时候曾经看过扒皮帖,多少知道一些这个东西的邪恶变态。
卖家卖古曼童的时候经常会说是夭折的小孩子,火化后被寄养在寺庙里由高僧供奉,实际上抛开那些假货不说,那些成愿很快很受追捧的古曼童,多数是被打掉的胎儿甚至有些是被降头师虐杀的,而发生在吴丽颖身上的事就更邪了。
我把她带到次卧,将那串五福钱挂在门上,让她慢慢讲述自己的故事。
她的故事一开始在东北农村司空见惯,她是独生女,父母对她很宠爱,在家里面横针不拿竖草不动,家里再忙都舍不得支使她做一点事,家长一心想要让她读书,她小学的时候成绩也确实不错,可到了中学之后,随着身体的发育,她的美貌也开始显露了出来,有几个早熟的男生开始追她,她也渐渐没心思读书了,中考的时候别说公费线,自费线都没上,家里让她读中专学点什么,她向往城里的生活死活要进城打工,家里人见她有些“浮”怕她在外面惹事,说什么都不放她走,留到了将近十八岁,说媒的就上门了,相看了两个之后,遇见了她前夫,她前夫家里经济条件不错,前夫本身是个泥瓦工,在农村是高收入人群,家里有房有地有农机,长得也非常体面,相中之后,两个年轻人也没怎么相处,不到半个月就定妥了要定婚,双方家长你来我往商量好了彩礼钱,还有首饰家电什么的,就结婚了。
她骄傲地说男方出了七万块彩礼,三金在外…这在她们屯子是头一份。
结婚之后两个年轻人之间的差异显现了出来,她活泼开朗爱玩爱说爱笑,她丈夫性格沉闷,她喜欢打扮买衣服花钱吃好的,她丈夫爱好就是攒钱,小两口蜜月还没过就吵了好几次,为了留住她,前夫带她来省城打工…
“那个时候我太小了,不定性,什么都不懂…”她摇头叹息。
她很快怀了孕,被前夫送回农村养胎,经历过省城繁华的她,在农村根本呆不住,更呆不惯婆家,三天两头的往娘家跑,怀孕五六个月的时候,婆婆哄着她去做了B超,发现是女孩之后,一直把她当“女儿宠”的婆婆变了脸,软硬兼施地逼着她打胎,她娘家妈也劝她趁年轻做了这个,再怀一个儿子,她当时年纪小,根本就没打算那么早要孩子,两个“妈妈”这样一哄一劝一吓唬,也就同意引产了,引完产之后,婆婆像老妈子一样的伺候她做“月子”,她却做起了噩梦,总是听见小孩在哭。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什么是母女联心,我太傻了,真的太傻了!不应该…那样…”
那之后她被送到了省城,那次她学会了避孕,前夫却出了事,在工地摔伤了腿…虽然没落下残疾,也得在家养着,家里没了收入,当初结婚的时候借了几万的高利贷,人家都来催债,前夫让她掏钱,她牢记妈妈的话,坚决不掏钱,这次不光是两口子吵架了,连双方父母都加入了进来。
“别的我都能忍,但我婆婆骂我爸妈绝户,我不能忍!我就那样,从那个家里出来了…他们老来找我爸妈要彩礼钱,我就干脆离开了家到省城打工了。”
没什么文化的她一开始是在服装店打工,后来又在商场做过导购,摆过地摊。
“不知道为什么,年龄越大我想我女儿,总惦记着她要是生出来会是什么样子,我有个姐们儿,孩子跟我的女儿差不多大,我每次看见那孩子,就会想起我的孩子,后来…我听说古曼童好,就在淘宝买了…请了回来。大约过了半个月吧,她开始在我耳边耳语,我知道了她是个女孩,喜欢漂亮裙子,喜欢巧克力…喜欢鸡腿…有了她之后,我也渐渐顺遂了起来。有时候我觉得…她就是我女儿…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可是你现在要抛弃她。”
“我真的只是想要把她请走,我还带着她去过泰国,可她就是不走,就是不要离开我…而且越来越愤怒…”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的敲门声,“妈妈!妈妈!”
我看着她,她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一样,继续讲,“一开始她还只是捣乱,比如头天晚上员工下班之前盘好了库存,整理好了仓库和办公室,才关灯离开,第二天来的时候库房被弄得一团乱,货被扔得到处都是,水管被打开水流了一地,十几万的货泡了水,只能打折处理,后来…我租了个地方做库房,是那种可以隔成两层的,底层当成库房,楼上做员工宿舍,一共住了四个小姑娘,她们常说会小孩子的哭声和笑声,甚至白天有员工自己去仓库提货的时候,看见有东西在扔衣服玩,吓得当场尿失禁跪倒在地…现在我的员工不是辞职了,就是不敢在那里住了,我只能另租房给她们。”
“她还特别讨厌我的男朋友,藏车钥匙,划伤车,在食物里面放虫子,让他生点小病,笔电泡水都是小事,就在前天,我男朋友离开家上班的时候,无缘无故摔下楼梯,摔伤了腿。幸亏他是无神论者,根本不相信所谓的小鬼捣乱,只认为是意外…否则…我可以关店不做,可我不能失去我男朋友…他人真的很好,一开始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假装我是大学毕业的…后来他知道了我最多只上到初一,还曾经结过婚…他都原谅我了…还愿意娶我…可是…如果再继续下去…他知道了…我真怕他跟我分手,真怕啊!”
“行,你先回去,你的事比较复杂,我研究一下好么?”
“好。”她一边说一边从钱包里掏出两张毛爷爷,“这是压堂钱…要是这事儿成了,我必有重谢!必有重谢!”
两百…按照行价来说有点略高,但也不算最高,只不过…要是知道后续的麻烦的话,两万我都嫌少。
送走了她,在我的眼神威压之下,黄书郎远远地跟了过去。
我看了眼坐在客厅看书的皇甫灿,“您可真有用啊。”来了个两个小孩鬼,他不说起点作用,反而跟人家玩上了,皇甫灿假装没听见。
我给自己煮了杯咖啡,关门研究古曼童的事,越研究越觉得这事儿扎手,做我们这一行的,宁遇上十个男鬼也不愿意遇见一个女鬼,宁可遇上十个女鬼,也不愿意遇上一个小孩子,这回我遇上的还是外国小孩。
“两个KFC全家桶。”黄书郎回来之后伸出两根手指,“一个月每天两个全家桶。”
自从吃过开封菜之后,这货就深深迷恋上了洋垃圾快餐,对我科普的快餐都是用四十天速成鸡,炸鸡的油一个礼拜都不待换的这种小事不以为然。
“没钱。”我斩钉截铁地说道,丝毫不因没钱而羞愧。
“卖了这个。”他又把金项琏甩过来了。
用辽金时期的古董金项琏换KFC,您还真出息!“一桶,我看看官网有没有优惠。”
半个小时后全家桶送到,他把土豆泥和汉堡丢给了我,自己啃鸡腿吃。
“那女人的事挺邪的啊,她家里隔着十里都能闻着尸臭味儿,她那个男朋友也有问题。”
“呃?”
“拆白党一个,亏她还当成是什么宝呢。”
“科普一下,什么是拆白党?”
“自己问你的电脑去啊。”
度娘说,拆白党源自旧上海,指的是小白脸骗有钱人家的女孩,骗身骗心骗钱…
所以说什么都不介意全是假的…人家介意的是钱…
黄书郎啃完了一个鸡腿,把手伸进桶里打算拿另一个…桶却…他低头看桶…空了…“啊!谁!谁偷我鸡腿!谁偷我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