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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困。”她应了一声将杨澄心的西装盖得更严实些，杨澄心今天用了不知什么牌子的男士香水，味道很淡闻起来很舒服，很温暖的感觉很适合秋天。
她忽然想到陆璋和她说当初去领奖，他一个土人不知道什么香水是名牌，只知道香奈儿5号，就宝贝似地买了回来…她当年也是土人，跟着陆璋出国，把两个人的护照和美金缝在衣服里，想着万一东西丢光了他们至少能回国…
第一次出入社交场合真是像是林妹妹进贾府，生怕说错一句话迈错一步成了笑话，后来才发现就算她跌了个狗□□也特么没人注意她一个小助理。
杨澄心估计很小的时候就习惯坐飞机飞来飞去了，在社交场合如鱼得水，在公司里面乱穿衣服也不是什么不重视工作场合，而是人家觉得自己是老板，公司的性质是娱乐业，当然要怎么舒服怎么穿…
她脑子里想得多了，想着想着倦意又回来了，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杨澄心也半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苏润这一款女人他并不陌生，他前女友Lisa就是这种人，当初Lisa吸引他的就是自信强大乐观努力，Lisa家世很好，坐在家里靠着信托基金就能过得很不错，可是一样起早贪黑努力，在职场搏杀…苏润和她相同又不相同，相同的是她们都努力前进，不同的是他觉得苏润像是后面有什么外星猛兽在追赶，不停地拼命向前奔跑，好像停下来就会被吃掉一样。
所以——他有点不相信像苏润这样的女人会去倚靠男人了，梁美如那一款女人撒撒娇躺平张开腿就能得到的名车名表房子又怎么会这样去努力。
他送苏润回到家之后，回到了自家的四合院，刚踏进院子，就看见东厢茶室里灯亮着。
他推开门，父亲正坐在明式黄花梨榻上喝茶。
“爸，你怎么在这边？”父亲不是一直住在酒店里的吗？
“跟证监会那帮人喝完酒累得慌，想起你家在附近过来睡会儿。”
“梁姨呢？”
“她不肯到这边来，嫌弃你外公收的这些东西太古旧不知是什么人用过的怕有鬼，回家了。”
杨澄心脱下西装解开领结，坐到父亲对面，杨学东替他倒了杯茶，“你那边怎么样？”
“没成，美国那边是想换发行商，不是想找公关公司。”
“呵。”杨学东冷笑了一声，“银河想拿咱们当挡箭牌垫背的。”
“苏润联系了X影业。”
“做得好，不能让别人白占便宜。”
所以…苏润更像是父亲的女儿吧，他们行事作风都是一致的，“爸，苏润是你的女人吗？”
“澄心，你要记住，女人呢分两种，一种是用来睡的和宠的，一种是替你工作赚钱的，两种不可以混淆，一旦混淆了就乱了。”
替你赚钱…在父亲眼里苏润只是赚钱的工具吗？那些感情和信任都是假的？他忽然想到了在酒会上叶之峰说的话。
“听说你跟一个小明星有来往？”
“呃？”
“小明星嘛，巨星多得是，想怎么玩怎么玩，注意不要染上病就行了，就是玩怀孕了也不过是花点钱打胎的事，但是有一条，不要认真了，你还是要娶门当户对的老婆才带得出去，对巨星的发展才有助益。”杨学东确实喝多了酒，明显比平时话多。
“嗯。”
“门当户对的也不一定好，你妈就是脾气太倔，太大小姐了，眼里不揉沙子，不像你梁姨善解人意…”他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喝了一杯茶之后又晃晃头，“澄心啊，我的江山是你和你弟弟的，你们兄弟要友爱，你要照顾你弟弟…你梁姨说你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我观察着你这孩子不是个坏孩子…但是太老实了…太老实可不行啊，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分巨星这块大蛋糕…我不放心啊…”他觉得自己像是说得太多了，放下了茶杯。
“爸…”
“我困了，再去睡会儿，你也早点休息。”
父亲正是年富力强之时，为什么要说这种好像是要托孤的话？
生日聚会
天气一天天的转冷，当最后一片黄叶脱离开树干时，帝都迎来了第一场雪，苏润穿着乳白色羊绒长大衣走进办公室的时候，JOJO正在替新买的水仙花球浇水。
“怎么又买水仙花了？”
“摆着好看又好伺候。”
“现在像个土疙搭，难看。”苏润说完脱了大衣，JOJO摘了手套接过大衣拿到里面的休息室挂好。
“长出花苞就好看了。”
“你今天这么闲没事吗？”
“没事啊。”JOJO指着桌上的一大摞文件，“只是你要忙了。”
苏润不以为意地笑笑，“我让你招的助理是今天面试吧？”
“是今天，你要亲自面试？”
“你自己面试就好了。”
“还是只招男的？”
“好吧，你决定。”JOJO觉得工作太忙，想要再招一名助理，苏润的意思呢，直接招两个助理，JOJO升任特别助理就可以了，她的事情的确是越来越多了。
“杨董昨天打电话给我，让我找两个女星参加他俱乐部的活动。”说起来就是杨董组织大佬聚会想要找女星来“活跃气氛”，女星也乐于借这样的机会认识大佬，有人就是想蹭吃蹭喝，有人想多点人脉，有人想借机攀附上位，有人直接就跟人开房赚零用了，“你跟她们说谁愿意去的就自愿去，不愿意去的就不去。”这种拉皮条的活苏润向来不怎么上心直接交给JOJO，JOJO群发一下信息，谁愿意去谁去。
“O了！”JOJO也不怎么在意这种事，原来她刚开始做的时候还觉得这不是逼良为娼吗？后来才明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多得是愿走歪门邪路发这笔不用和经纪公司分帐又能认识大佬的横财的，正经有几个去参加活动结果活动成二房太太吃香的喝辣的，又有投资商捧，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的。
绵绵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正蹲在饭店门前逗狗，这狗一看不是什么名犬，长得不大不小，五短身材，不知混了多少种狗的血，脏兮兮的…
“呀，你在这儿玩什么啊，当心有狂犬病。”王玫丽远远地站着捂着鼻子，她和韩诚演的广告已经上映了，大街小巷全是他们俩个的广告海报，王玫丽今天穿了条短裙搭韩版毛线袜，香奈儿外套，GICCI包，脸上化了裸妆，捂着嘴做惊吓状，娇滴滴地惹人怜爱。
“我看这狗挺可怜的，想养。”绵绵还是走可爱路线，熊猫长外套搭牛仔裤、熊猫镶钻短靴，头发剪成齐耳内扣短发，看起来像是高中生。
“你可别想带到公寓去，我怕有跳蚤…”
“你又不在公寓住了…”
“谁说我不在公寓住啊，我东西都在那里。”王玫丽跺了跺脚，“真冷啊，你还进不进去吃饭了？”今天是他们几个一起聚餐给林宵过生日。
“不去了啊。”绵绵说道，他们还不是明星呢，有些演了广告混了个脸熟，有些拍了戏还没上映连脸熟都没混上，就要过上层社会的生活了，林宵生日开趴体简直就是炫富大会，男生们在一起吹牛炫富，女生们在一起比包包，绵绵本来还想着很长时间没看见同学们了想要聊聊天呢，结果一个个的没什么真话，全是云山雾罩的假话。
“咦？哪儿来的狗？”跟他们同届的路遥也出来了，她签给了一个著名天后的工作室，发展还可以，也是穿着名牌衣服，拎着名牌包，一副白富美的样子。
“外面的野狗，绵绵在这里发爱心呢。”王玫丽冷声说道。
“呀，冷死了，他们找咱们呢，进去吧。”路遥知道绵绵好像搭上了巨星的少东家，王玫丽因为广告的原因也混得不错，两边都不想得罪，也不发表评论，让她们俩个进去。
“人家瞧不起咱们同学，不想进去呢。”就算是潜规则上位，该上位的也应该是她这个校花，王玫丽想到了刚接的短信…不知道绵绵接到了没有。
“我哪有瞧不起同学…”绵绵看了看四周，有三个漂亮女孩围在饭店旁边，已经引起路人的注意了，还有人认出了最近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王玫丽，拿出了手机拍照。
“走吧，进去吧。”路遥拉了拉王玫丽，王玫丽也注意到了路人的手机警觉了起来，跟着她走了进去。
绵绵想了想，招手叫站在门口的迎宾，“能帮我把这只狗拴起来吗？我走的时候带它走。”
“这只狗不用拴，它知道我们这里有吃的，不会走的。”
“你还是拴起来吧，我等会儿来取。”
“好吧。”迎宾点了点头，绵绵这才起身，其实迎宾长得挺漂亮的，高高的个子白白的皮肤瘦长的身材，只是五官不经细看，气质也差了些，绵绵在演员中不算出挑的，跟迎宾站在一起马上就瞧出区别来了。
“你是演员吧？长得真漂亮，气质真好。”迎宾羡慕地说道。
“啊？嗯。”
“刚才进去的是你同学？她本人比电视上还好看，能让她给我签个名吗？”
“你等会儿进去让她签吧。”绵绵笑着说道。
她刚走到走廊，就看见王玫丽在跟路遥说着些什么，“我说了只是应酬啊，我都要通过公司才能进去，能不能让你去还要问公司。”
“这种聚会邀请都是请女星去活跃气氛，多加一个我没什么嘛。”路遥小声说道。
哦，原来路遥想要参加名流高尔夫俱乐部的活动…绵绵想到了自己接的短信，这种活动苏总早就有言在先，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但是能不能带外人进去…
只听王玫丽说道，“好啦，我替你问问公司，多加一个你应该没什么。”
真没什么吗？绵绵心里有疑虑，但并没有说话，远远的在一边躲着，等两个人进了包厢这才假装刚从外面回来，也进了包厢。
包厢里张扬正在和林宵高谈阔论呢，“做演员还是实力重要，有背景真不一定那么牛，看过双星会的人都说这次冯力要给陆璋抬轿子，陆璋要大爆…”
“什么实力啊，床上的实力吧。”林宵说完就笑了，“要我说韩诚真是白忙一场，眼看一哥就要换陆璋了。”
“我说你们苏总也太长情了，她跟陆璋多少年的交情了…林宵，你和于敏行哪个让苏总收了？说实话嘛…”
“我是没有，于敏行就不知道了。”
于敏行正低头看手机，看话题扯到自己身上了愣了一下，“我看苏总不是那种人。”
“假正经。”林宵瞪了他一眼。
“你们就好了啊，是女老板，我们这些跟男老板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啊。”另一个同学笑道。
“别装蒜了，你交往的那个富家女对你还是不错的。”林宵又道，他说完继续拆礼物，结果拆出来一条丁字裤，“哪个知道老子缺丁字裤的？”
“我啊，我啊！”张扬大笑道，两个人又打闹在一起。
“别闹了，杨少奶回来了。”一个女同学说道，众人都笑了起来，笑嘻嘻地瞧着绵绵。
“绵绵，你是不是嫌我们的话题太荦才出去的啊？不要介意不要介意。”林宵笑道，“来吃块蛋糕。”毕竟是一个公司的又同住一层公寓，林宵对绵绵不错没起哄叫她杨少奶。
绵绵摇了摇头，“我出去透透气，包厢太闷。”她接过蛋糕坐到原来跟她关系很好的女同学堆里面慢慢吃。
“我也觉得闷。”坐在离门很近位置的女同学豆豆开了门。
“绵绵，你别在意他们乱开玩笑。”绵绵的大学室友静静说道，她毕业之后就考研留校了，走的路线跟这些人不同。
“嗯。”
“不过呢，你还是要小心那些富二代，他们没多少真心的，对女孩子好多都是玩玩。”
“嗯。”她倒希望杨澄心“玩”她，她已经快一周没看见杨澄心了，据说他去韩国出差了，又忙别的事情，她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是在跟杨澄心谈恋爱，又觉得杨澄心只是把她当成普通朋友，毕竟他们只是牵过手的关系，但这些话她是不会和这些人说的，不管实际上是真是假，杨少奶这个称呼对她来讲是层保护也是期望。
“咦，那是不是杨吉儿？”豆豆忽然说道。
包厢里的人凑到门边看，果然是杨吉儿她好像刚从一个包厢出来同时跟她出来的好像有她的助理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
像是听见了这边的动静，杨吉儿往这边看了一眼…
做明星的，被人认出被人围观都是正常的事，看杨吉儿的表情也是并不在意的样子，可是她往这边仔细看了一眼，停下了脚步，和助理说了几句话就往这边来了。
“咦，她走过来了走过来了…”豆豆激动地说道，年龄和他们差不多大，出道很早，凭借几部偶像剧和古装剧成为国民美少女的杨吉儿是他们中很多人的偶像。
杨吉儿到了包厢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之后推开了门，看见桌子中间的大蛋糕和林宵头上戴的纸冠，“咦，林宵是你过生日吗？怎么没有请我？”
林宵自然认识杨吉儿，两个人在费雪组织的聚会上和一些公司的活动上见过面，但也没有熟到可以请来替自己过生日的程度，他愣了一下，又觉得杨吉儿认得自己要给自己过生日很光荣，并没有多想地笑了，“我以为你在外地拍戏呢，就没请你。”
“我回来两三天了。”杨吉儿接得也很顺溜，她进了包厢之后关上了门。
林宵和几个男同学赶紧替她拉开椅子，杨吉儿却像没看见一样，拉开了绵绵身边的椅子挤到了绵绵身边的空位，“你也是巨星的吧？”
“是，我叫绵绵。”
“你好，我是杨吉儿，你可以叫我师姐。”
“师…师姐好。”绵绵有些手足无措。
本来应该架子很大的杨吉儿竟然是极为平易近人的，大家都是年轻人很快就玩在了一起，杨吉儿还从包里拿出一张别人送的购物卡给林宵做为礼物，绵绵觉得自己尤其幸运，因为离得近，杨吉儿和她说不少话，还互留了私人电话方便以后互相联络。
第28章 抱狗丫头
杨澄心骑着自行车回到自家的四合院时，远远地就瞧见绵绵抱着一只狗蹲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等他。
“你怎么来了？”
“我捡了条狗，管理员不让我把它抱进去，说公寓有规定不能养宠物。”绵绵有些为难地说道，“我觉得你这里地方大…就抱来了。”
杨澄心摸了摸小狗的头，“洗过澡了吗？抱去宠物医院看了吗？”
“嗯，我抱它去宠物医院看过了，做了免疫和洗了澡，你会养它吗？”小狗虽然看不出是什么品种，但长得不差，洗过澡很干净，眼睛水汪汪的惹人怜爱。
“你喜欢可以寄养在我这里。”
“真的？”绵绵瞪大了眼睛。
“真的。”老北京说真正的四合院生活是天棚、鱼缸、石榴树、老爷、肥狗、胖丫头，现在他还真缺肥狗，他说完按了下门铃，保姆把门开了条缝，看见是他回来了，这才把门打开了。
“您回来了。”身材微胖穿着对襟唐装的却长着黄头发蓝眼睛的管家说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说话慢悠悠的带着特意学的浮夸京腔，他看了眼绵绵，“刚才这姑娘说找您，我让她进来等她不肯。”
“以后她来了就让她直接进来。”杨澄心抬着车迈开腿进院，这院子是刚改革开放准许自由买卖房产的时候他外公买的，十几年前修过一次，通了下水接了暖气，外公去世的时候将这院子遗赠给了他，他的舅舅阿姨不知道这套房子的价值，以为只是普通的地产，并没有太在意，实际这套位于帝都西城区后海的四合院不算里面的家具古董也市值上亿。
杨澄心办完了手续就又找明白人修旧如旧好好的整修了一番，把暖气换成了不影响外表的地暖，修整了门窗，栽了花木，重新规划了生活区，外表看着普通，踏进院子就像穿越了一样。
影壁、鱼缸、石榴树、葡萄架、石刻的桌椅、冰棱格的门窗、大红毡子的门帘。
“你家怎么比故宫还漂亮。”绵绵第一次来就是这么评价，第二次来…还是这个形容，管家咳了一声，显然觉得这姑娘有口无心说话不怎么好听。
“will，去年你说要拆的那个狗窝还在吗？这回咱们有狗了。”杨澄心指着绵绵抱着的狗笑道。
“shawn少爷您要养狗有得是名犬咱随便挑，何必弄这么个玩意儿啊…”说是大型犬不是大型犬，说是小型犬还有点大，说是中型犬都不怎么规整，不知道在外面串了多少种的野狗…
“外面买的狗没意思，我在英国也捡过流浪狗，回国的时候交给lisa了。”
will听见他说lisa就没再说什么，他并不明显的白眼狗没得到多少，主要是送给绵绵了。
“您和小姐需要用晚餐吗？”
“我还没吃饭，绵绵，你吃过了吗？”
“没有。”绵绵摇了摇头，她见过的有钱人不算少，毕竟围着中戏女生转的富商一大把一大把的，但杨澄心绝对是里面最有“逼格”的，在后海这样的位置有座两进的四合院，还养着会说一口中国话的英国管家和他的团队，衣食住行看似随意却无一不精致。
“那开饭吧。”杨澄心说完把狗交给will，带着绵绵进了正中的主屋。
主屋也是按照原来的规格修的，主要是用做会客室，东屋作为客厅，西屋是起居室，起居室最有特点的是保留了暖阁，里面的床是后配的现代红木仿古床，虽然有二十几年的历史了，但没有原配暖阁上的包浆，略有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色差。
这套院子最值钱的不是这些或是原先就有，或是杨澄心的外公刻意收集的古董红木家具，而是随处可见的瓷器、字画、摆件等等，有一半是杨澄心的外公收集的，有一半是杨澄心的祖父收集的，杨澄心的父母能够结合，也是因为两位老人投缘。
早些年这些东西包括房子、家俱不值钱或不被重视，这两老头经常凑在一起穿胡同下农村去淘，潘家园更是去过无数次了，其中最精品的几件是杨澄心外公在国外拍卖会上买回来的清代官窑，去伪存真攒下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头二、三十年不值钱，现在是一天比一天升值，杨学东曾经说过就算是他一分钱遗产不给杨澄心，杨澄心靠这套院子都够活十辈子的了。
当然这些门道绵绵是不懂的，她只觉得中式装修不像西式的那么明亮舒服，反而让人觉得压抑，她这是第一次登堂入室，只觉得自己渺小不起眼，她…不止是配不上杨澄心，连这间屋子都有些配不上。
杨澄心却没有太注意她的情绪，把她带到了做为客厅的东屋，“你先在这里坐会儿，我去换件衣服。”will不知道把狗交给了谁，向绵绵微一颌首和杨澄心一起去了西屋起居室。
绵绵拿出手机拍照，拍家具、拍瓷器、自拍…拍了二十几张照片，挑了九张发到了朋友圈，听见西屋有动静，赶紧把手机藏了起来。
虽然有客人，晚餐还是比较简单的，两荦两素一汤，荦素搭配少油少盐因为厨师手艺不错，吃起来还比较顺口。
吃到一半的时候，窗外飘起了雪花，隔着传统的方格窗看向窗外，真有一种不知身在何时何处的感觉。
“怎么了？”杨澄心问道。
“我觉得我像是穿越了。”绵绵笑道，“一下子找到古代大户人家侍妾的感觉了。”
“你可真是的，作白日梦也不做得大点，应该感觉自己穿越到了清朝，做了公主…”
绵绵笑了，“我十岁之前也觉得自己是公主啊，现在不敢作梦了。”
“有什么不敢的，每个女孩子都应该觉得自己是公主。”
绵绵低下了头，过了几秒钟笑着抬起头，“不说这个了，你这有老干妈吗？”
“老干妈？”杨澄心扑哧一声笑了，绵绵这个女孩子最可爱的地方就是真，一般人来他家不是各种研究细节做专家状，就是各种拘谨，绵绵也是拘谨，但是现在又露出本来面目了和她在一起不累，不用算计，“老干爹倒有。”
“什么嘛…”
“厨师自制的辣酱啊。”
“呼，有辣酱为什么不拿出来啊，我还以为要辣酱是违法的呢。”
“违什么法啊。”
“违你们家的法啊。”绵绵四下看看，“我刚才要老干妈的时候，觉得你家会忽然冒出来一个容嬷嬷…说我放肆。”
“哈哈哈哈…”杨澄心拍着桌子笑了起来。
苏润五点钟的时候就醒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鼻子干干的疼，嗓子也不舒服，她应该是感冒了，可却提不起劲起床拿药吃，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把手机摸了过来，随意地看着微博和微信。
绵绵发的一条朋友圈引起了她的注意，照片是传统的家具和瓷器字画，配文是：快点告诉我要怎么表现才像是经常在博物馆吃晚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