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嫁魏孝贤?”
兰公主笑了笑,“嫂嫂,我先走了。”她起身告辞。
所以…魏孝贤只是借口…她不想在这里嫁人…画中仙…穿越来的吧…
“我是2017,你来自哪一年?”
“2517。”兰公主笑了笑。
兰公主走后不久,乔守业回来了,他脸上带着笑,手负在背后…
每日处理政务够累的了,还要哄她这个老婆…他不是古人吗?干嘛不直男癌一点嫌弃她啊?越是这样…云雀就越难受…
“你猜我带回什么来了?”乔守业笑道。
云雀打起了精神笑了笑,“兔子?”
乔守业摇了摇头,“你不是说过嘛,送你兔子最好送熟的。”小时候他还真捡过兔子送给云雀,结果就是两家人晚上加餐…
就在此时,他背后篮子里传来一声犬吠。
“狗!”云雀笑了,到他背后去抢篮子,“是什么狗?”
“狼犬。”乔守业将篮子转到身前,笑着看她难得轻松的样子。
“什么狼犬啊!”云雀又绕到他身前去抢篮子。
“庄子里养的母狗被公狼勾搭出去了,下了一窝崽子,我觉得新鲜,就去挑了一只回来养,看看养出来是狼性大还是犬性大。”
他越说云雀越想看,九成装出来的雀跃变成了三成,趁着他说话的功夫,假装脚下一滑要摔倒,乔守业伸手去拉她,伸手把狗篮子夺了来。
乔守业没有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看着她瞧着篮子里的狼犬时闪闪发亮的眼睛,多久没看见她这样了…那个献犬的庄头该记一大功。
云雀摸了摸犬头,这狗确实像是狼和犬的混血,有点像现代哈士奇跟土狗杂交出来的狗的样子,可又有些不同,犹其是眼神,还真带了几分的狼性。
乔守业略低下头,将下巴放到她的肩头,“还记得吗?我欠你一窝小狼。”
小时候他们曾经一起发现过一窝小狼,母狼也不知是受伤死了还是弃了那一窝狼,发现的时候已经饿死了两只,只剩下一只瘦骨嶙峋的小狼在窝里奄奄一息,云雀将小狼抱回了家养了起来,谁知小狼野性难驯咬伤了云雀几次,有一次伤口被叶氏发现了,逼问两人,二龙不小心说漏了嘴,小狼被叶逢春带走处理了…
云雀气得哭了两天,二龙为哄她开心抱来了一只刚出生的土狗给她,还写了字据说欠她一窝狼。
云雀眼睛略有些湿润,“你这傻子,债主都忘了,你还一个劲儿的要还债。”
“欠了债要还啊,否则下辈子就是我自己变了狼,让你养了。”
第173章 难
天空很蓝, 阳光蒸发出青草和土地特有的香气, 远处一只布谷鸟在歌唱,更远的地方一只啄木鸟敲击着树木, 几只松鼠在树林里跳跃奔跑,一只鹰从天空中尖啸而过。
她躺在草地上, 身旁是刚刚采下来带着露珠的蘑菇, 一只小狼狗在她的身旁奔跑, 一会儿又跑回来舔她的手, “好痒!”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小红!你快回家!小红!你爸又回家要钱了!”她睁开眼一跃而起, 四周漆黑一片。多久没看到这么纯粹的漆黑了, 上大学时窗外的路灯经年不灭,掀开窗帘总能看到对面楼水房的灯光和远处的霓虹闪烁, 听说新校区更安静些,不像老校区一样被包围在城市当中挤压得狼狈不堪…所以…停电了?
一双手揽住了她的腰肢,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是二龙…
她再次睁开了眼睛…是梦…不是那个恶心的噩梦,而是…梦中梦…在梦里她回到了幼年的山村, 回到了充满了不安感的童年…
“又作噩梦了?”二龙小声问她。
云雀摇了摇头,“不是噩梦…梦到了小时候…”
“难怪你在梦里笑了。”二龙用手指梳理着她的头发。
“都怪你说什么来世变成小狼狗…我在梦里梦见了小狼狗…”
“哈哈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二龙笑了起来。
守夜的宫女隔着帘子轻声问道, “殿下, 可要茶。”
“你们下去吧。”
“是。”
二龙亲了亲她的额头,指尖轻挑撩开她的衣裳,云雀闭上了眼睛,没有像之前那样推开他, 但也没有迎合他。
二龙的呼吸渐渐沉重了起来,气息喷在云雀的脸上,手在她的身上游走,他的味道是淡淡的茶香和果香,还带着皮革和笔墨的味道…
郭尚宫屏息隔着窗听着房内的声音,听见轻声的呢喃和让人脸红的喘息声跟亲吻声后,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忽然…“不要!”然后是什么东西被推下床的声音…
她叹息了一声,又…太子妃这性子啊…这可怎么办啊…少年夫妻总这个样子…
她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同样眉头紧皱的小禄子…“太子太看重太子妃了啊。”都到这份上了,直接霸王硬上弓不就成了吗?她虽没嫁过人,可也知道女人的心思,这女人啊,无论有多少小性子小心思,身子许了男人,心先软了一半了,日后有了孩子,除了跟男人一辈子哪里还有别的想头…
小禄子咳嗽了一声抬头看看天上的繁星…“郭尚宫…皇上若是问起来…”
“太子和太子妃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郭尚宫说道,她也抬头看起了天空。
“备水。”房里传来太子的招唤声。
江淮小心地看着太子的脸色,自从大婚之后,太子在人前脸上总是带着笑,说话、玩笑也比平日大声许多,每日再怎么忙碌都要回东宫陪太子妃用晚膳,可一个人的时候…总能看见太子略带愁色,若有所思…有些甚至会走神,比如现在…
“太子…”他小声唤道。
“呃?”
“高大人问您修官道、驿栈的事。”
“兹事体大,还要问过父皇的意思才是。”
这个答案没有出乎高大人的意料,只是皇上让问问太子的意思,太子让问皇上…“臣昨日面奏过皇上,皇上说此事早已经交给太子全权处置…官道不修不行了,驿栈从大康朝起几十年没修过了…”
“此事我知道了,已经责令下面各省将修路的事奏报上来,父皇曾说官道如血管,官道通顺大齐朝才能通畅,只是官道不能总是修缮,要做长远打算,驿栈也是如此啊。”
高大人见他总算上线了,抓紧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又看向江淮。
“太子,修路之事朝野上下早有共识,只是这钱…从哪里出?”皇上的惠民十策确实是好,但也是花钱的,虽说现在地方财政钱比过去多多了,但花钱的地方也多啊,朝廷的钱早就各有去处,一年到头虽有节余,但是对于修官道的事是杯水车薪,江淮的话直接核心。
“太子,修路之事可以缓一缓,但驿栈修缮迫在眉捷。”高大人道。
二龙皱了皱眉头,这件事他也思量许久与父皇也商量过几次,父皇好像胸有成竹,修驿栈和修官道不止不会赔钱一副还会赚钱的模样,可他深问下去,父皇总不肯说,只是笑笑让他自己回去想。
云雀蹲在地上逗弄着小狼狗,这狗真有些狼性,眼神里透着不驯,云雀与它玩时只要有旁人接近立时呲牙咧嘴的示威,别看是二龙把它抱回来的,瞧见二龙与云雀在一处,定会吠叫不停。
“小小狗崽,也有这般的气派,可是狗仗了人势?”二龙笑道。
“若是仗势也该借你这个太子的势。”云雀笑道,白日里两人在一处的时候似兄妹又似情侣,不像晚上那样尴尬…可二龙偏偏又不肯睡到别的地方去。
“是吗?”二龙伸手去摸小狼狗的头,小狼狗张嘴就咬了过来,二龙反应很快地缩回手,狠拍了一下小狼狗的脑袋,打得它嘤嘤直叫。
“诶,你干嘛欺负它。”云雀拦下了他,将小狼狗抱了起来,小狼狗乖觉得很,知道二龙要打它,云雀能保护它,头蹭着云雀的胸口嘤嘤撒娇,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你看,我说是狗仗人势果然没错。”二龙指点着它道。
“你今个儿怎么回来的这般早?”云雀摸着小狼狗的耳朵问道。
“与高大人说了许久的修官道修驿栈的事,他一个劲儿的催促拨钱修驿栈,哪有那么容易,全国几百个驿栈八成要大修,有些还要重建,还要雇人,修好了驿栈日后养驿栈又是个麻烦事。”
“驿栈?”云雀笑了,“驿栈哪里会赔钱,只会赚钱。”
“怎么赚钱?”驿栈一是车马传信,二是招待过路的官员,这些都是朝廷花钱的地方,中央财政贴两成,地方财政贴八成。
“我问殿下,过路商队要歇息,附近没有客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要住驿栈成吗?”
“…这…”
“花钱还不成吗?”
“这…”
“朝廷每天都有官员住在驿栈里吗?”
“不会。”
“那就让他们住进来啊!客栈修大点,单留一、两个院子招待官员,余下的容留过往客商、百姓,可以开两个门,一个门走官,一个门走私,只要交钱就行了,与官方便也与民方便。
“不成!驿丞乃是朝廷命官,怎么做迎来送往的客栈掌柜。”
“我的太子啊,谁说对私的要让驿丞来做了?开两个门,对公的归驿丞,对私的包出去,每年交钱、承担修缮之责就是了,还有啊,驿马传信原是官家用的,现在平民百姓家里都有识字的孩子了,想要通个信啊,还要找人捎,不如成立个邮局,一样是走驿站,每封信收一文两文的车马钱不贵吧?聚少成多,驿路明明是黄金路啊。”
“我的良弓县主,您不光会种地,您还会做生意啊,那我问您,官道怎么修?”
“官道自然是要修的…我知道一个法子…只是不知皇上会不会准…”
“什么法子?”
“债券!”
“什么?”
“朝廷担保的债券,比如债券面值一百两,五年之后还一百二十两或一百三十两。”
“啥?这不是高利贷吗?”
“低利贷啊,太子爷!您去赌场签一百两的借据,一个月之后就变两百两了,真要是过了五年啊,您得把我这个太子妃抵出去才能还债了。”
“那朝廷拿什么还钱?”
“路是给人和车马走的,不能白走,走路、推小车的农人、军队不用花钱,商队、镖局什么的总要花些钱吧?路还得养得护呢…”
“你这是层层设卡要钱啊…”
“五年债券还清不收钱了啊,随便走。”
“若是他们绕路走呢?”
“总有绕不过去的路,再说了官道总比小道安全。”
“商人在路上花了钱,货到了地方自然要涨价…”
这个太子不蠢,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怕盘剥商人太狠CPI会涨…“所以我说父皇不一定会答应,我不过是在闹着玩儿罢了。”论起治国来,她只知道皮毛,与穿越帝差远了…想到了穿越帝她愣了一下,恍惚了一会儿,又笑了起来。
乔承志看完太子送上来的关于修驿栈的折子笑了起来,“二龙,拿驿栈赚钱的鬼点子是谁给你出的?”
乔守业也不是听了云雀一顿神侃胡扯就将意见匆匆拿出来的,而是与江淮跟一干东宫属官议过此事,仔细研究过可行性,又亲自走了京城周边十几个驿栈,与驿丞议论过此事,八成的驿丞一听说要公器私用都十分不满,可一说到公私两个门,分开走…公归公私归私,私每年给公钱还负责修缮…马上又变了脸…至于邮路,则是九成的人都赞成。他们又重拟了章程,写了上万字的奏章,乔守业知道父皇年龄越大越不耐烦看长篇大论的奏章,又写了一千字左右的节略,“是太子妃提的,儿臣与江淮又亲自走了十几处驿栈…”
“嗯,云雀那丫头向来只有鬼点子,要论做实事,也就是种地种得好。”乔承志笑道,“你把这事儿再具体写一写,找几位大臣好好议一议,重拟出章程出来,成熟了再拿到内阁会上去议一议,驿栈自给自足…朕这里没问题了。”
“是。”
“成了,你下去吧。”
二龙走后,乔承志思前想后…“来人,传重华宫郭尚宫。”
第174章 放下?放不下!
有多久没见过云雀了呢, 那次的事之后, 两人就没真正的见过面,婚礼上他知道她想起来了…想要和她道歉解释一下那晚的事, 却又无从说起,一直拖到现在…越拖见面越艰难…现在想想…五脏揪在一起, 不知是痛还是酸。
太子妃与皇帝私下相见总是不合适的, 正巧遇见驿栈的事, 他宣诏太子妃也算有个正当的理由。
当宫人禀报太子妃来了之后, 他抬起头看向门的那里, 在门被推开时又低下了头, 假装在看奏章。
“给父皇请安。”
“起来吧。”他这才抬起了头看云雀,成为太子妃的云雀一夜之间像是长大了, 眉宇间的稚气一夜之间消失不见,只剩下皇族的矜贵,眼睛略微有些下垂看不见她的眼神,手缩在广袖之中, 看不见她的手…“赐坐。”
宫人搬来椅子,云雀坐了下来。
“你们都下去吧,郭女史伺候就成了, 朕与太子妃有话要说。”他尚在壮年, 与儿媳孤男寡女相处,总是不合宜的。
“是。”宫人们纷纷下去,只留下殿内三人。
“前日听诸葛皇贵妃说你病了?可是大安了?”
“只是微染风寒罢了,已然好了。”
“嗯, 好了就好啊,年轻时千万别仗着身子好就逞能,到老了留下病根就难办了。”
“是。”
“你们成亲之前,太子特意说要在重华宫里给你留块地种着玩,可种了东西?”
“种了些花草。”
“嗯。”
两人说话的声音又清又淡,似是说了些什么,又似什么都没说…乔承志清了清喉咙,“听说你与太子闹了些小别扭?”
“未曾。”云雀看了眼郭女史,郭女史低下了头。
“你不必怪她,朕问她话她不敢不说实话。”
“陛下…”
“那天的事…是朕对不住你。”
——有什么好对不住的呢?做坏事的人是孟小小…皇上又做错了什么事呢?她心里明白,可是就是过不去…现在听穿越帝这样说…忽地悲从衷来,哭了起来。
穿越帝见她哭了,没有说话,只是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自己身后的万里江山图,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错了吗?到底是谁的错?孟小小的错?他又有没有错呢?如果他少一点自负,多一点防备,会不会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自穿越之后一步一步顺风顺水,虽有凶险却无关大局,到现在江山在握,美人无数…却越来越觉得步履沉重艰难,难怪毛爷爷曾经说过,解放了,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后面才是真正的考验,这个考验…他给自己打不及格!太专注于前朝忽略了后宫也忽略了人性…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却不知若不是运气好,现在八成坟上的草已经老高了。
现在连云雀也被连累了,太子与他表面上如同往常,心里却存了芥蒂…另外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也没有了母亲…
“错了,是我错了啊!我错了!我错估人心啊!”
郭女史吓得一愣,她从没想过皇上会说出这种话来,她看了看依旧将脸埋在手里哭泣的云雀,云雀似是觉得皇上说这种话没什么…但是停止了哭泣。
安静了许久之后,乔承志转过了身,“郭女史,今天朕与太子妃之间说的话,你日后就是死了,也不能说给任何人听。”
“是。”
“我穿越之前,不过是个中专毕业所有工作都做不长的普通人,第一部小说是在网吧写的,那部小说半扑街,成绩不是很好,但也让我赚到了租房和买电脑的钱,第二部小说成绩不错…”他开始讲述起自己前世的故事,“你说曾经看过我的小说,想必也知道,我是个话唠,经常跟读者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那些事多一半是假的…我的生活远没有那么精彩,除了宅在家里写书之外,我没有生活。”
“…”云雀看着他…
“我从小到大都不是一个特别显眼的人,走在街上就是路人水准,因为写小说保养不好满脸暴豆缺乏睡眠黑眼圈吃快餐吃成大胖子…所以…穿越过来对我来讲真的是我这辈子遇见过最好的事…很多事我做对了,现在想来很多事也做错了,到现在做错的事更多,但我最后悔的就是那天晚上的事。”
“那天晚上…不是你的错。”
“是你的错吗?我们都在为别人的错惩罚自己,惩罚自己最爱的人,何必呢?那天晚上…忘了吧,向前看!你要是实在是想找一个人来恨,就恨我吧!毕竟我是犯错的那个人。”
云雀看着他,想哭又有些想笑,他方才说自己前世的事,可表情神态还是久居上位者的状态,让自己忘了吧…更是满满的都是命令…她忽地觉得总是纠结于那一晚的自己十分可笑。
她擦了擦眼泪,跪了下来,“媳妇再不敢随意干政!媳妇再不敢随意干政!”她连磕了三个头,大声喊道,抬头看着乔承志…
乔承志被她震慑住了,许久之后挥了挥手,“你这孩子,朕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你们夫妻玩笑说说朝政之事又有何错?回去吧!”
“听说陛下责骂了太子妃?”诸葛文燕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谁知云雀脸皮薄被说哭了。”
“你啊,云雀是新媳妇难免脸皮嫩,你若是想要说什么只管让我去扮恶人就是了,何必要亲自去说…”诸葛文燕走到他的身后替他揉捏肩膀。
“是朕欠考虑了。你明个儿送些东西过去给她压惊吧。”
“早送过去了,还用您提醒?”诸葛文燕笑道,“听说陛下近日换了几个太医了?”
“嗯,总觉得身上不舒坦,他们又整天吊书袋说要补养…朕嫌他们烦,就换了。”
“陛下您可记得谭医女?”
他当然记得…宫里医女虽多,技术品德在线的其实只有谭医女一个,可惜性子不好,宫里内有有限的几个嫔妃爱着她,诸葛文燕也是其中之一。“嗯。”
“您若只是身子不舒爽,不妨让谭医女看看,她性子孤拐些,论医术医德是一等一的。”
本来半闭着眼享受按摩的乔承志抬眼看了眼诸葛文燕…闻皇后和孟小小,让他对后宫里的这些女人多有防备,只是谭医女…
“你可认得此物?”乔承志略一抬下巴,太监将一个托盘递到谭医女跟前,掀开上面的黄绫缎子露出了里面的紫豆寇。
谭医女看见紫豆寇先是一愣,“陛下,臣女可否细细看来?”
“嗯。”乔承志点了点头。
谭医女拿紫豆蔻拿到手里闻了闻又咬了咬…“此物为紫豆蔻。”
“你见过此物?”
“臣女在祖父留下的医书里见图,书里说此物乃是毒物,若与普通豆蔻混淆——损肝。”
他见过不下二十名太医,也曾经微服到民间访过名医,只有谭医女说出了此物的名字,“你的祖父可是谭太医?”谭太医是有名的神医,民间宫中都有他的传说。
“正是。”
“他留下的书中可说过吃了紫豆蔻要如何医治?”
“…他只说混淆有微毒,臣女幼时也曾问过如何医治,他说寻常人无非是误当成豆蔻,只要不是天天吃吃上几年,不会中毒。”
谭神医哪里想到,有人设下毒计,让他不知吃了多少年呢…“若是有人下毒呢?”
谭医女大惊,抬头看了眼乔承志…“臣女…臣女…”
“有话便说。”
“臣女少年无知,也曾这般追问过祖父,祖父说起一百年前确有人用此物为毒,病人病倒时…已经太晚了,治不了…他也曾想过如何早些发觉…又来又觉得发觉也无用,不知如何解毒…只有给病人开些解毒保肝的药…”
就算是在现代,肝如果到了硬化的地步,除了换肝也没有别的法子,只是现代有B超之类的仪器,能很快确诊肝是否硬化,硬化到了什么程度,…至于解毒保肝,他早就用药了…
“成了,你回去吧。”知道紫豆蔻是真的便好了,至于他到底吃了多久…已经无从得知了,乔承志微微苦笑…忽地觉得身上一直压着的千金重担像是要放下了似的,放下吧,放下吧…他劝云雀放下,他自己呢?也该放下了…说起来他已经比别人多活了一辈子,而且活得很精彩了。
“陛下。”谭医女本来已经起来了,又跪了下来,“陛下对臣女有知遇之恩,臣女…臣女实不该瞒着陛下,紫豆蔻之毒可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