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姐姐已经许久未出院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是不是又不爽利了,王爷可去看看。”
诺王爷放在姜春意腿上的手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揉捏起来:“王妃能有何事,你爱你在是双身子的人,这些琐事不必操心。”
诺王爷如此说,姜春意便住了嘴,没有在提这一茬,转了话题,和诺王爷说起旁的的事情。
对渣男死了心,赵静的智商重新上了线,毕竟是大家族教养出来的嫡出小姐,姜春意的心思赵静很快便猜了出来。
“她哪里会有这般好心,不过是想以我的事情作伐子,除了那几个共同管家的妾侍而已。”
赵静从孙畅那里听说了姜春意能力的事情,她也知道,在她离开诺王府的时候,姜春意便已经知晓,她之所以拖到今日才说,便是想将亏待王妃的罪名推到那几个妾侍身上,以王爷对她的宠爱,是绝无可能怀疑她的。
姜春意当真是好算计。
灵魂离体太久,对身体的损耗是非常大的,虽然有孙畅留了一丝魂力在赵静的体内,可是也撑不了多长时间,孙畅带着赵静回到了侯府。
赵静的灵魂重新归体之后,没有再逃避,重新接管了自己身体,孙畅没有再进入她的身体,就那么站在她的身边,默默地看着她。
一下午的时间,就那么缓缓地过去了,等到了晚膳的时候,赵静出了房间,来到了用饭的大厅,秦氏看见女儿终于肯从屋里出来,眼眶当时便红了,哽咽着说道:“静儿,我的静儿,出来就好,出来就好,我做了你最喜欢的莲子羹,快来吃一口。”
赵静眼睛从坐在桌旁的父母兄弟面上一一扫过,他们眼中那浓浓的关切之情温暖了她冰冷的心,赵静缓缓开口,说道:“父亲母亲,哥哥,静儿要复仇。”
***
赵静的话让镇安侯他们安下了心,对付诺王爷他们早已经开始了行动,一直未曾告诉赵静,就是害怕她还对那诺王爷有奢望,现在看来,静儿是彻底对那诺王爷寒了心,他们便也不用怕那些做法伤了静儿的心。
还没等他们有所行动,第二天,一道懿旨便从宫里面传了出来。
那懿旨是德妃娘娘所下,只说许久不见诺王妃,有些想念,命诺王妃到宫中陪她解解闷。
这道懿旨没有送到诺王府反而送到这镇安侯府,这只说明一件事情,诺王爷已经知道了静儿回到镇安侯府的事情,只是他的做法却让人心寒,没有第一时间来接静儿回去,反而告到了宫中,让那德妃娘娘用这种借口带静儿回去。
这种做法当真叫人不齿。
镇安候和秦氏虽然不愿,可是却也无计可施,宫里娘娘下了旨意,他们违抗不得,否则便是抗旨不尊的罪名,而那德妃娘娘又只宣了静儿一个人前去,也不知到底是何想法。
父母的为难赵静看着眼里,她心中感动不已,却也不能让父母难做,左右不过是去宫中走一趟,现在她还是上了玉蝶的诺王妃,便是那德妃想要对她做什么也没有办法,更何况,她还有死神孙畅守在身边,最多受些皮肉之苦,不会有性命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还有两章,结束嫡妻,下一章内容,凤凰男
第29章 嫡妻殇
德妃许是怕赵静借口身体不适不愿前往,这宫女前来宣旨的时候竟派了御医和软轿一并过来,只说王妃便是身体不适也无妨,左右从这镇安侯府到皇宫也没多远的距离,更何况还有御医在跟前伺候着。
秦氏气得浑身发抖,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她与德妃本来是闺中姐妹,只是后来德妃入了宫,她嫁给了镇安候,两人的情谊才淡了下去,秦氏原本想着凭着她们闺中时的情谊,那德妃多少也会照顾女儿一二,却不曾想,她竟然是一分情谊也不顾。
赵昌安的脸色也不大好,只是他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镇安候,很快便控制好了情绪,那德妃当真欺人太甚,不过眼下静儿还是德妃的儿媳,于情于理,他们也没有资格阻拦静儿进宫。
便是心中再不快活,也是塞了赏钱与那几人,只说王妃需得换身衣服,才好入宫面见德妃。
那宫女收了钱,便也不好再催促,只是那架子依旧端得十足,连个正眼都欠奉。
赵昌安和秦氏夫妻二人忍着怒气,心中却对那德妃生了几分的怨怼。
赵静回房换了一套簇新的裙装,大红色的精致宫装衬得她如同月宫中的仙女一般,赵静细细地化了妆,将原本十分的颜色硬生生地又提了两分,她从屋中缓步走出来时,饶是那见惯了宫中各色丽人的御医都是眼前一亮,暗赞这诺王妃当真好颜色。
秦氏毕竟不放心女儿一人前去,便派了在她身边伺候的两个大丫鬟一同前往,春梅夏雪都是跟在她身边的老人了,聪明机灵又识大体,放在女儿身边,她也安心一些。
那宫女这次并未阻拦,左右不过是两个丫鬟,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轿子晃晃悠悠地抬了起来,朝着宫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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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墙碧瓦的皇宫透着种肃穆的感觉,这是天下间最尊贵的地方,无数的人打破了头想要进到这里,只为了可以出人头地一步登天。
孙畅兴趣缺缺地看着这古代最豪华的建筑,只觉得这皇宫也不过如此。
赵静一直安安静静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轿子进了玉坤宫,宫女撩开轿帘,将赵静扶了下来。
此时刚刚过了正午,白花花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散落下来,落在赵静细白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没过一时,从殿内出来一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宫女,她走到赵静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道:“王妃请在这里稍等一时,昨夜娘娘睡得晚了,此时正在午歇。”
赵静没想到那德妃竟然会拉下脸面来做这样的事情,仔细想想却也在情理之中,她刚刚过门那会儿,德妃对她还好,只是这几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德妃的本来面目便暴露出来,她不管诺王府后院的那些女人都未怀孕,只是认定赵静是个不能生的,因此对她的态度是越发的恶劣起来。
从前的时候只是不理不睬,那姜侧妃入府之后,便是抬举起来姜侧妃,把她这明媒正娶的王妃丢在一旁。
赵静知道德妃只是为了羞辱自己,她原本以为是自己不能生,让诺王爷蒙羞,现在想来,她竟然是傻瓜头顶,这母子二人分明是将她当做了猴耍。
眼看那赵静的情绪有些不对,孙畅低声在她耳边喝了一声:“赵静。”
赵静恍然回神,冷汗霎时便浸透了里衣,刚刚,她差点在这满园的宫女太监面前露出那憎恨来,这皇宫从来都是个吃人的地方,一步行差踏错,便会招来灭顶之灾,她万不该在此失了分寸。
将心底的怨恨压下,赵静脸上露出端庄的笑容来,淡淡地说道:“母妃既然在休息,本宫自然不好打扰,本宫等着便是。”
那宫女是德妃的心腹,蹲的时间久了,心里不觉便升起了些许怨怼,不过是个失宠的王妃而已,竟然还敢拿乔,难怪娘娘要治她。
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那些宫女太监站在廊檐之下,只有赵静和她随身伺候的那两个丫鬟就那么站在阳光之下,那些奴才似乎没有看见王妃站在烈日之下,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那里,像是一个个木头雕子一般。
孙畅进了内殿,发现那个原本说在休息的德妃却是斜躺在榻上,用着精致的糕点,似乎根本不知道门外还站着她的儿媳妇一般。
孙畅将这事情告知赵静,赵静恨得咬牙,这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赵静的身体本来就没好透,站了这么长的时间,身上已经被汗液浸透,原本红润的脸颊也变得一片惨白,身子摇摇晃晃几欲摔倒。
在赵静晕过去之前,德妃终于松了口,传赵静进殿,赵静站得久了,腿一软,身子踉跄了一下,得亏那春梅夏雪机灵,她才没出了丑。
那些宫女就像没看见似的,也不顾赵静跟不跟的上,径直转身进去了。
德妃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她入宫二十多年,膝下两个皇子,若是没有一两分手段,怎么能在宫里混下去?这个媳妇儿德妃原先还是挺满意的,侯府出来的嫡女,配诺儿也是刚刚够格,只可惜她的肚子不争气,进府五年,肚子也没有丝毫动静,若是她乖巧便也能坐稳王妃的位置,皇家不兴休弃嫡妻,怪只怪她犯了大错,不过是妻妾争宠而已,她倒是胆子肥的很,一声不肯地回了娘家。
想起昨天儿子说的那番话,德妃心底的怒气便不住地往上涌,自己没本事生便算了,偏偏见不得旁人生,听儿子说这毒妇临走前还去姜侧妃那里闹了一通,姜侧妃当时便动了胎气。
德妃心中有气,看赵静的眼神便变了,若不是看在镇安候的面子上,这种毒妇早就不该活下去。
这一天,德妃是变着法的折腾赵静,端茶倒水只要她伺候,茶水冷了热了,捶腿的力度轻了重了,稍稍不满意,便是一通冷嘲热讽。
用晚膳的时候,德妃将自己吃剩的残羹剩饭赏给赵静,只说赵静辛苦了一天,好好补补身子。
看着那满桌子的残汤剩饭,赵静心底的怒火几乎压抑不住,她长到这么大,哪里受过这般折辱,这德妃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赵静屈辱地低下头。
看着赵静乖乖地吃下她吃剩的饭菜,德妃嘴角微微勾起,心情莫名地好了许多,在赵静吃完吃后,德妃大方地放赵静去休息。
玉坤宫的一处偏殿内,被子是刚刚从柜子里拿出来的,还散发着一股子霉味,这间房间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打扫过,脚下一走一个印子,孙畅走过去推了一下窗户,发现窗户全都被钉死了。
赵静瘫坐在床上,她被那德妃折腾了大半天,身子早已经累得了,也顾不得那散发着霉味的床铺,就那么歪在上面睡了过去。
孙畅回头看了一眼赵静身边伺候着的那两个丫鬟,直接穿过钉死的门窗出去了。
她心底一直有个疑问,现在正好有时间去印证一下。
粗略地在皇宫里绕了一圈,孙畅发现不少肮脏的事儿,转过御花园的时候,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慌慌张张地从树后面绕了出去,孙畅微微皱眉,朝那边走了过去。
刚刚走进,便看见一个宫女躺在那里,细白的脖子上一圈红红的勒痕触目惊心,这宫女的身体还有些余温,显然刚刚断气不久,孙畅等了片刻,然后便看见一个灰扑扑的影子从宫女的身体里钻了出来。
那宫女呆愣愣地站在那里,眼神一片空洞,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美国多行时间,孙畅感觉到身边的空气变得一片冰冷,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突然地出现,长长地拘魂链勾在了那宫女的身上。
孙畅站在一边,就那么默默地看着,那两个身影显然察觉到了孙畅的存在,回头看了她一眼,便知晓了她的身份,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带着那个宫女的魂魄离去。
难怪这满是阴私的皇宫却没有那么多的鬼物,原来是全被死神勾去了,诺王府那满府的鬼物十分不正常,想必是被那姜侧妃用什么手段禁锢了,专为她做些阴毒之事儿。
孙畅做了死神,关于鬼物之事多少也知晓一二,这些帮人为恶的鬼物,做得都是损阴德的事情,下场都不会太好。
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孙畅便没有再四处瞎逛,径直朝着玉坤宫去了,还未到玉坤宫门口,便看见一瓶火光,几乎映红了半片天空,那起火的方向,赫然是赵静所在的偏殿。
孙畅脸色一变,再顾不得什么,直接闪身冲进了火场。
偏殿中已经是火光冲天,烟雾弥漫,隐隐约约只看见三个身影歪倒在床边,肆虐的火舌几乎要舔舐到她们的身上。
这么大的火,这三人却好像没有察觉一般,双眼紧闭,像是睡死了一般,显然是遭了暗算,孙畅的脸色变了几遍,一咬牙,附在了赵静的身上。
赵静绝对不能死!
***
德妃睡下没多久,便听见殿外传来宫女太监们惊慌地尖叫声:“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
德妃一睁眼,便看见窗外火光冲天,她顿时吓了一跳,急急地坐起身,早有宫女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地跪下说道:“娘娘娘娘,不好了,是王妃所住的侧殿。”
德妃脸色一变,她虽然不喜欢那赵静,可也不会再此时下手杀了她,若是那赵静死在玉坤宫,她便是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快,快救火。”
德妃说完,便从床上起身,宫女们伺候着她穿了衣服,又简单地挽了个发髻,这才走了出来。
刚刚在殿内的时候没有发觉,这出来一看,那火势竟然十分凶猛,宫女太监们泼水救火,却是杯水车薪,那火势反而越烧越旺,只听见木材被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启禀娘娘,火势太猛,还请娘娘移驾,以免伤了娘娘凤体。”
德妃听着小太监的话,一脚便将他踢了出去,骂道:“今日若不是救不出王妃,你们提头来见。”
那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远了,宫人们乱成一团,提着桶来来去去忙着救火。
火光映红了玉坤宫的半片天空,即使隔了一段距离,德妃依旧可以感觉得到那冲天的热浪扑面而来,她脸色十分难堪地盯着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心底将那赵静的憎恨越发浓烈了。
这女人简直就是个霉星,若是她死了便罢,若是没死,他们家可要不起这样的媳妇儿!
这边的动静很快便惊动了整个皇宫,越来越多的太监们加入了救火的行列,一盆盆井水泼下去,可是火势却一点没有减弱的趋势。
众人只道邪门儿,却也不好说什么,这玉坤宫可是德妃所住的地方。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屋内的人已经死亡的时候,却见那烧得已经变形的木门碰得一声被撞开,一个人影从殿内冲了出来。
所有人大惊失色,如此大的火,里面的人是怎么逃出来的?
救火的人还没看清那人影时谁,却看见她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扔在了地上,棉被包裹着的人露出了真面目,赫然是春梅和夏雪。
孙畅从呆愣着的太监手里抢过盆来,兜头浇了下去,刚刚冲出来的时候,即使她身上护着魂力,可是为了不引起恐慌,特意留了几处,让火苗点燃了,她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上好的料子,几乎是一点就着,孙畅此时也顾不得好看不好看,先扑灭了火苗再说。
德妃看着那湿漉漉的声音,失态地张大了嘴。
这都没死?这女人的命也太硬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章,预计九点半左右更新~~~~~
第30章 嫡妻殇
这场大火足足燃烧哦了一夜方才熄灭,好在起火的那处偏殿与正殿隔了一段距离,除了损毁了几处放置杂物的偏殿之外,正殿没有丝毫损失。
春梅夏雪两人只是受了吸入得烟雾过多才昏迷过去,身体倒没什么大碍,反而是王妃赵静,伤得最深。
白皙的手臂上被火撩了几个大泡,凝脂玉般的手臂衬得那狰狞得伤口愈发的触目惊心。
便是御医在治疗伤口的时候也有些下不了手,而那王妃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今夜的事儿,目击者众多,所有的人都被王妃那模样镇住了。
王妃当真心善,那种危急关头,一个弱女子爆发出了那般强悍的力量,在熊熊烈火中,还不忘将伺候的丫鬟救出来,甚至为了救那两个丫鬟,自己受了伤。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皇宫里的贵人远比不上伺候人的奴才多,这事儿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皇宫。
所有的人都在说诺王妃是个心善的,都说危急关头方能看出一个人的本质,王妃就是再会伪装,这种危急性命的时候,什么样的伪装便也去了。
这事儿惊动了皇上,毕竟玉坤宫是德妃的住所,而那赵静不但是诺王爷的妻子,也是镇安候的嫡出小姐,于情于理,都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第二天一大早,秦氏便进了宫,看在躺在床上,面容苍白憔悴的女儿,秦氏的眼泪便刷得一下落了下来。
昨夜的事儿她听宫里的奴才们说了,虽然那些奴才含含糊糊没有说个明白,秦氏却已经猜出了缘由。
只有静儿所住的那间偏殿着了火。
除了静儿和那两个丫鬟,其余的没有一个人受伤。
秦氏恨得眼睛都红了,这分明是有人设计想要了女儿的命。
在玉坤宫,能做到这点的只有德妃。
那贱人竟然如此狠心!
秦氏心中恨极,握着女儿的手不由得用力了一些,床上躺着的美人皱了皱眉,眼睛缓缓地睁开了。
她呆愣愣地看着头顶花纹繁复的床帐,许久方才回神,头慢慢地转了过来,再看见那熟悉的人影时,赵静眼眶一酸,泪水刷得一下流了下来。
“娘亲......”
这一声娘亲直接将秦氏的心都叫碎了,她伸出手,擦着女儿涌出的泪水,可是那泪却越擦越多,怎么都擦不干净。
赵静吓坏了,她从来都没有离死亡有那么近,如果不是孙畅,她早就被烧成了灰烬,哪里还能在看见母亲?
母女二人哭得伤心,孙畅立在一旁,冷冽的目光落在了那两个跪在墙角瑟瑟发抖的鬼物身上。
昨夜之事,全是处置他们二鬼的手笔,那昏迷不醒的三人,突然燃起的大火,浸了桐油的门窗,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所造成的,不,应该是那姜侧妃所为。
这姜侧妃的心机歹毒,手段可怕,为了弄死赵静,不惜赔上两个无辜人的性命,她所做所为当真阴毒无比。
死神天生便是这些鬼物的克星,在孙畅的威逼之下,那两只鬼物将所有的一切全都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他们说前天诺王爷去了淑陶苑,发现了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当时便大怒,发作了管家的妾侍,不顾她们的哀求哭泣,直接将那几个妾侍发卖了出去。
前个儿诺王爷便准备到镇安侯府将赵静接回去,却被姜侧妃打断了,也不知那姜侧妃说了什么,诺王爷便入了宫求了德妃娘娘,让赵静进了宫。
赵静进宫之后,他们便遵照姜侧妃的吩咐,将赵静所住的房间的窗户封死,然后在里面燃起了安神香,等到赵静和那两个丫鬟全都昏睡过去之后,便泼上桐油,点火烧屋。
两只鬼物说着说着便瑟瑟发抖起来,一个劲儿地叩头求饶,只说他们是被姜侧妃那妖女控制的,如果不听她的吩咐,便要让他们魂飞魄散。
那两个鬼物眼下说得伤心,一脸可怜巴巴地样子,可是孙畅却一直记得昨夜他们的样子。
将那一桶一桶地桐油泼在屋子里面,脸上带扭曲的笑容,站在床边看着那三个昏睡过去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赶得及时,这三条活生生的人命便被害了。
孙畅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挥手将他们送入了地府,他们所做的恶事,地府自然会有惩罚,用不着她出手,他们的下场便十分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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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是鬼物所为,王宫的侍卫自然查不出什么原因,此时自然不了了之,只说是宫女不小心弄翻了油灯,这才引起了大火。
这话便是连那三岁小儿都不会相信,可是皇帝金口玉言已开,他们若再去追究,那便是再质疑皇帝的权威,镇安侯府只能生生地忍下这口恶气,将一切都算到了德妃的头上。
“德妃娘娘,静儿受了伤,臣妾想将静儿接回侯府静养。”
秦氏跪在地上,恭敬卑微地请求,谁也未曾看见,她低垂的脸上那满满的恨意。
德妃也觉得晦气,这事儿根本不是她做的,皇上已经说了是宫女不小心碰到了油灯,真是笑话,那晚上有谁在那里伺候?还不是赵静毛手毛脚,这才闯了祸?害得她还得了皇上的一顿训斥。
因着讨厌赵静,因此面对这昔日的闺中好姐妹,德妃也没什么好语气,只是闲闲地说道:“那也好,回了侯府可要多给王妃几个丫鬟伺候着,省得下次再出什么事情,可不是每一次都像是这次这般好运的。”
德妃的话当真诛心,什么叫做多给几个丫鬟伺候?什么叫下次不会这么好运,难道这贱人还不死心,想要再次坑害她的静儿么?
秦氏心中愤恨不已,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恭敬的表情,磕头谢恩,然后便带着赵静回了侯府。
从始到终,诺王爷都没有出现,好像昨夜那个死里逃生的女人不是他的王妃,而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
诺王爷没有进宫,皆是因为天不亮的时候姜春意便腹痛不止,甚至见了红,诺王爷心中慌乱,招了御医过府。
姜春意肚子里的孩子不但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洗刷耻辱的证明,万万不能有什么事情。
因着诺王爷十分重视这个孩子,这御医看诊的时候也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个差错保不住孩子,那诺王爷岂不是要拿他开刀。
一番诊治之后,御医松了一口气,只说是心思过重,开几副安胎药,卧床休养几天便没有事了。
打发了御医走之后,诺王爷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姜春意。
春儿怎么会忧思过度?还不是因为那个赵静惹出来的祸事?若不是她擅自跑回侯府去,春儿又怎么会为她的事情操心?
春儿就是心地太过善良,那样的恶毒妇人,又怎么配得到春儿一丝一毫的关心?
姜春意原以为赵静已经死在那场大火下,毕竟她设计得万无一失,那女人必定逃不出来,她已经怀了身孕,不希望这个王府还有一个王妃存在,她现在虽然手里握着管家的权利,可也只是个侧妃,王妃不得宠可也是压在她心上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