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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现葛青山他们似乎在弄这些什么东西的时候,郝翠珍顿时来了精神。
她并不敢上前来,害怕葛青山他们发现她,但是他们相隔的距离有些远,加上煤油灯的光亮有限,导致她看的并不太清楚。
见葛青山和葛磊在拿着菜刀之类的收拾些什么东西,郝翠珍便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们拿的是兔子在打理。
要知道在这个年月里面,村民们并不能随随便便地养东西,必须要饲养公社规定的那些畜生才成,猪是公社之中统一养的,就只有鸡才是庄户人家能养的,就算是要养,也不能超过六只。
这是规定可以养的,但是像兔子这种家畜自己家里面是不可能让饲养的。
心中存了怀疑,而她这么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葛青山正在收拾的那些东西很像是兔子一样的,再加上葛青山的脚边还放了一边灰毛毛的东西,她看得不太分明,便下意识地认为那些东西就是刚才扒下来的兔子皮。
要知道在这个年月里面私自养兔子可是犯法的事情,郝翠珍看到这一幕之后,心里面瞬间便开始活络了起来。
先前接连在他们身上吃了多次亏之后,郝翠珍的心里面也没有长了教训,她并从头至尾都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反倒是认为是他们家做错了。
其实郝翠珍平日也不会这么冲动的,但是这一次她去见王加仓的时候,告诉了王加仓的多妹是他的孩子,但是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王加仓却没有她所想象之中的那么高兴,这让郝翠珍的心里面极不舒坦。
王加仓人长得英俊,而且先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技术也很不错,再加上她这段时间在葛青山这里受了不少的气,所以她在知道王加仓回来的时候,郝翠珍便去见了王加仓,她倒也不是真的想和王家乡发展能出来些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给王加仓生了一个孩子,怎么样王加仓都应该对她好一些。
哪知道见到了王加仓之后,因为她生的是闺女的原因,王加仓说她生的是个赔钱货,便只是随随便便地给了二十块钱便打发了她回来。
郝翠珍在心里面气不顺,所以在看到葛青山他们在收拾像是兔子一样的东西时,她的心思便开始活络了起来。
郝翠珍悄悄地藏起了自己的身形,她以为自己藏得极为隐秘,不会有人发现她的存在,然而在葛磊却发现了她的踪迹,不过葛磊却没有揭穿她的意思。
葛磊跟着葛青山一起将田鼠全都收拾了之后,葛青山带着收拾好的田鼠回家去了,而剩下的那些内脏以及皮毛的之类的东西葛青山交代葛磊处理掉。
那些内脏之类的东西应该是拿到菜园子那边埋起来,而田鼠的皮毛之类的留下也没有任何的用处,这些皮毛太小了一些,而且田鼠的毛又非常的硬,闻起来的时候也有一种鼠类特有的腥气,这些皮囊并不能做褥子或其他的什么东西,葛磊便准备将这些东西全都给扔了。
只是他拿着那些皮毛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远处的郝翠珍仍旧没有离开,他心中一动,转头朝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在郝翠珍发现他看她之前又若无其事地将目光移开了。
郝翠珍一直都待在那里,若说她没有其他的什么心思,葛磊是不相信的,他略微想了一下,暂时想不出来郝翠珍想要做些什么。
他原本是想将这些皮毛全部都给丢弃的,但是发现鬼鬼祟祟的郝翠珍之后,他突然又有了其他的想法。
葛磊拿着皮毛走到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然后朝着四周看了看,从远处看,就像是他在查看有什么人没有在似的,紧接着他便在树下刨了一个坑,之后便将这些田鼠皮扔了进去。
放进去之后,他又仔仔细细地在上面填了些土,又抓过一旁的的杂草做了一下简单的隐藏,弄好了这一切之后,他方才起身,又朝着四周看了看。
葛磊这样神神秘秘的样子落在了郝翠珍的眼中,她原本心里面就有些怀疑,但是现在看到葛磊这样子之后,她心里便越发肯定了,他们一家绝对是在弄什么违禁的东西。
葛磊处理好了田鼠皮之后,又将剩下的那些内脏之类的东西全都给放进了先前放田鼠的尼龙袋子里面,之后他便拎着尼龙袋子拿着煤油灯回家去了。
看到葛磊离开了之后,郝翠珍害怕葛磊会再次回来,她继续在那里等了一会儿,确定了葛磊不会在回来之后,她便脚步匆匆地跑了过去。
她将葛磊先前埋东西的那地方的土给刨开了,然后朝着里面看了过去。
土里面的那些东西出现在了郝翠珍面前,天色太黑,而郝翠珍又不敢点灯,怕其他的人发现她,因此她也就没有看清楚里面那些东西是什么,她嗅到了一股血腥气,然后在她伸出手去抚摸的时候,却发现那些东西软软的,摸起来像是什么东西的皮毛,这下子郝翠珍便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这绝对是兔子,要是傻的是鸡怎么会在晚上杀?而且鸡是绝对是不会有这样皮毛的。
郝翠珍想将这些东西给挖出来,但是转念一想,她又歇了这个心思,这东西就是证据,她可不能破坏了证据。
这么想着,郝翠珍就将土重新掩埋了起来,之后又抓过一旁的一些枯草将其掩埋了起来。
弄好了这一切之后,郝翠珍的身上沾染了不少的尘土,她也顾不得这些,站起身来之后便转过头去朝着葛磊家的方向看了过去。
上一次她没有扳倒白珍珍他们家,这一次她要看看他们还能怎么脱罪。
他们家养了这么一堆乌七八糟的东西,就算是现在给杀了,但是这证据还在,他们想赖也是赖不掉的。
外面实在是太冷了,郝翠珍打了个哆嗦,便朝着家里面走了过去,先前跟着王加仓在外面冻了挺长的时间,现在回来了之后又挨冻了这么长的时间的冻,她身体早就已经有些熬不住了。
郝翠珍刚刚踏进了家门,一个笤帚疙瘩便从家里面兜头朝着她打了过来,郝翠珍挨了个正着,嘴里面发出了一声哀嚎声。
“啊!!”
“你还知道回来?你今天都野到什么地方去了?这家里面啥都吃的都没有,你一个老娘们都不在家里面干活,你自己跑到什么地方去浪去了?”
一边说着葛青木一边拿着笤帚朝着郝翠珍的身上砸了过去,他用的力气极大,郝翠珍被他打得嗷嗷直叫。
到最后郝翠珍终于有些受不住了,便急忙朝着喊道:“你不能打我,我去是有正事的…”
听到她说出这样子的话之后,葛青木却懒得再听她说什么,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了。
“你有正事儿?你有什么正事儿?你的正事儿就是在家里面烧饭做饭伺候一大家子!你还嫌你闯的祸不够多么?!”
郝翠珍身上挨了无数下,眼水鼻涕胡乱地留下来,她被打得狠了,现在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海和大海两个人就在一旁看着,由于家庭教育的原因,他们并不觉得自己老娘挨打有什么错,女人本来就是应该在家相夫教子伺候一大家子的,做错事就该挨打,而且女人皮厚,打也打不坏,只有打得皮紧了,这女人才会老实下来。
多妹倒是被吓得不轻,她含糊不清地说了些什么,然后跑了过来想要护住郝翠珍,她这么过来之后,葛青木险些打到她,他便让大海和小海两个将她给拉开,而他继续在这里劈头盖脸地揍着郝翠珍。
到最后郝翠珍也不叫唤了,她整个人躺在地上,眼中流露出了仇恨的光芒来。
先前她和那个王家仓在一起的时候心里面还对葛青木有一些愧疚,然而到了现在之后,她那些愧疚却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他这么对她,合该被她戴绿帽子。
她想起王加仓的那些温柔,靠着这些记忆挨过这一**的疼痛。
就这么将她揍了一番之后,葛青木停下来看这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郝翠珍,伸出脚在她身上踢了体,恶声恶气地开口说道:“还躺在地上干什么?赶紧滚起来去房厨房里面做饭。”
郝翠珍也是被打疲嗒掉了,挨了这么一顿胖揍之后也没有多大的妨碍,她从地上滚了起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看了一眼葛青木之后,转身朝着厨房去了。
多妹抽了抽鼻子,跟着郝翠珍一起出去进了厨房之中。
“娘,你疼不疼?多妹给你呼呼,这样你就不疼了…”
多妹想要哄郝翠珍开心,哪知道多妹看到她之后,却想起先前王加仓跟她说的话。
若是多妹是个男孩子的话,这次王加仓她回来就会带着她走了,她想到王加仓身上的那些一看就很好的衣服,而且他随手就能给她二十块钱,而她平时哪能拿到这么多的钱?
这么想着,她便对多妹憎恨了起来,见多妹还想朝她跟前凑,她伸手一把推到了多妹的身上,朝着她骂道:“都怪你是个赔钱货,要不是你的话,我怎么能过这样子的日子?!”
多妹摔倒在了地上,头磕到了放在一旁的水缸上面,瞬间便肿起来一个大包,她疼的厉害,眼泪瞬间便流了下来。
郝翠珍见到她这个样子,骂道:“哭哭,你就知道哭,你就是个赔钱货,我说你还说错了吗?滚到一边去,别在这里烦我。”
多妹被她吓到了,抽了抽鼻子也不敢再说些什么,起身哭着离开了厨房。
郝翠珍在多妹身上发泄了一番怒火之后,整个人的情绪终于恢复了一些,想到刚才葛青木揍她的时候的样子,她的脸扭曲了起来,紧接着她揉揉自己被打疼的地方,便麻溜地生火做饭。
多妹哭歪歪地回了房间,葛青木看到多妹这个样子,便知道是郝翠珍拿了她撒火,他的火气便噌噌地冒了上来。
葛青木想去找郝翠珍的麻烦,但是多妹却死死地抱住他的腿,一边说一边哭:“你别这样,爹,娘她不是有意的,娘她是心情不好…”
葛青木看到多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去将她给抱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你别哭了。”
哄了多妹一会儿之后,多美方才恢复了过来,现在只是窝在葛青木怀中抽噎着。
葛青木想到郝翠珍做的事情心里面就来气,她这哪里是收拾孩子,分明是将对他的那些怨恨全都发泄到了多妹的身上。
看来这郝翠珍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应该好好的收拾他一番了。
这么想着,葛青木便想着什么时候找个理由狠狠地将郝翠珍教训上一番,让她知道知道好歹才行。
郝翠珍做好饭进来,看到葛青木那阴森森的面孔,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可是却啥也不敢说,葛青木刚刚打她的地方还疼着,她现在哪里敢在触他的霉头?
当天晚上,葛青木便将郝翠珍给狠狠揍上了一顿,郝翠珍疼得哭爹喊娘,心里面对葛青木更加憎恨了。
第七十八章
葛磊将田鼠的那些内脏拿到了菜园子里面, 然后将内脏埋在了菜园子的里面, 等到弄好了之后, 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他从菜园子里面出来之后,朝着已经上锁的院门看了过去,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朝着院门出走了过去。
刚刚刷完碗筷的葛鑫从厨房里面出来了, 看着葛磊想要出去的样子, 便开口喊了一声。
“二蛋,你现在去干什么?”
葛磊听到了葛鑫的声音之后,停下脚步朝着葛鑫看了过来。
葛鑫加快脚步走到了葛磊的面前,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这个最小的弟弟,见他的衣服上有不少的血迹, 手上也布满到了泥土, 误以为他是要出去去门口的池塘边清洗。
葛鑫不赞同地说道:“二蛋,你身上弄脏了跟姐姐说就是了,大姐给你烧水洗漱, 你这么晚了往水塘边儿上跑,若是不小心掉下去了可咋办?这大冬天的, 就算是不死也得掉层皮。”
葛鑫说的话并不太好听个, 不过葛磊知道葛鑫并没有什么恶意, 他知道葛鑫误会了, 便开口说道:“大姐,你误会了,我不是要去水塘边儿上的。”
听到葛磊这么说之后,葛鑫看着他, 有些奇怪地说道:“你现在这么晚出去干什么?外天黑天瞎地的,你总不能这会子儿出去玩儿?”
葛磊摇了摇头:“不是的,我刚才埋的那田鼠皮可能没埋好,我过去看看,要不然明天天亮了旁人见着了之后指不定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是事情呢。”
葛鑫也是个女人,自然也是怕老鼠这一类的东西的,在听到葛磊说是要去看刚才扒掉的田鼠皮的时候,她往后退了一步,干笑道:“那你去,小心一点儿,大姐就不陪你去了。”
葛磊点了点头,打开院门走了出去,葛鑫想了想仍旧是有些不太放心,她虽然不跟出去,但是却在门边站着朝着外面张望着,见到葛磊果然并没有走太远,葛鑫放下心来,她倒是也没有跟着过去,就在门边站着看着。
葛磊走到了先前埋田鼠皮的地方,朝着那块儿地看了一眼。
刚刚他掩埋的土很明显有翻过的迹象,他特意搁在最上面的那块儿石头也都滚到了一边儿去了,葛磊用叫将那小块石头踢到了一边儿去,脸上露出了沉思的神情来。
刚刚郝翠珍躲在远处看了他们很长的时间,之后又趁着他们走了之后过来翻看他掩埋的东西,若是说郝翠珍没有什么坏心,葛磊是绝对不相信的,但是让葛磊想不到的是吃田鼠也不犯法。
别说是这个年代还没有什么规范的野生动物保护法,就算是有,田鼠也不属于被保护的那一类,那么郝翠珍她打的算盘是什么?
葛磊绝不相信郝翠珍是因为好奇的缘故所以才会盯着他们看了那么久,又在他们离开了之后过来翻看他埋的是什么东西的。
左思右想了一会儿之后,葛磊的脑子里面冒出来个模糊的猜测来。
郝翠珍怕是以为他们宰杀的是什么公社不让养的家畜。
想想那些田鼠的大小,以及他掩埋着的皮毛的颜色,葛磊心中便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现在已经是一九六六年了,十年浩劫在今年五月份就会正式展开。
郝翠珍胡搅蛮缠是小事儿,若是因此被扣上一个发动的大帽子,他们这一家子就彻底地完了。
虽然上一辈子葛磊他们家并没有被浩劫波及,然而重生一次之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他们不再像是上一辈子那样子对郝翠珍家予取予求,以他们这一家子的恶毒,难保他们不会趁此机会给他们家下绊子。
他在这里站着的时间有点儿太长了一些,站在门边儿的葛鑫朝着葛磊喊道:“二蛋,你在那里干嘛呢?赶快回来!”
陷入进自己思绪之中的葛磊很快便回过神来,他朝着地上的那个土坑看了一眼,紧接着便转过身朝着家里面走了过去。
“你说你傻不傻啊,这么大冷天的在外面待这么久,你看你的手都被冻了凉了,你等着,大姐去给你烧水洗洗。”
葛鑫嘴里面絮絮叨叨念叨了两句,之后便转身去了厨房那边儿。
葛磊在院子里面站了一会儿,目光落到了东屋的方向,他略略沉吟了一下,便朝着东屋那边儿走了过去。
事不宜迟,他得在郝翠珍作妖之前将这件事情给彻底解决了。
收拾完了田鼠之后,葛青山现在已经洗漱干净过来,此时正窝在床上陪着白珍珍,夫妻两个刚刚说了两句话,葛磊的声音便从门外传了进来。
“爹,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儿找你。”
葛青山这刚才把被窝给焐热了,结果葛磊却来喊他了,他皱了皱眉头,扬声喊道:“二蛋,爹睡了,有什么事情你现在就说。”
“爹,是很重要的事情,你还是出来我们当面说。”
葛磊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之后便又响了起来,葛青山不太想起来,白珍珍推了葛青山一把,嗔怪道:“你看你是怎么当人爹的,二蛋这么说肯定是有事儿的,你赶紧出去!”
葛青山不愿意起身,可是架不住白珍珍老是在推他,无奈之下他只好从刚焐热的被窝里面出来,随便披了一件外套之后,葛青山便走过去开门。
这房门一打开,他便看到门外站着的葛磊,见他身上的血迹和泥土都还没有洗干净,葛青山急忙将房门给关上了,生怕里面的白珍珍看到了他的样子。
他拉着葛磊走到了一边儿,低声开口说道:“二蛋,你看你身上这邋遢样子,你咋不去洗干净,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葛磊也没有隐瞒葛青山,将先前他发现的事情告诉了葛青山。
然而没有重生过并不知道十年浩劫即将来临的葛青山却觉得葛磊有些太过于小题大做了一些。
“二蛋,你说你年纪这么一小点点,怎么脑袋瓜子里面这么多的想法?那郝翠珍看见就看见呗,你还怕她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么?就算是她告去了大队里,但是咱们家也没有养那些违禁的东西,咱们行得正坐得端,还怕她个鸟?”
听到葛青山这么说,二类也觉得有些无奈,若是正常时候他还真不怕那个郝翠珍搞事情,然而今年却不一样,有多少人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人给坑了的?真正有罪的人是有,但是还有一部分人是借机搅风搅雨。
郝翠珍一个人倒也算了,但是那个郝翠花和郝根生都不是好相与的,以后可就是这些大队干部的天下了,若是他们真的像对付他们家,他们怕是会惹上不小的麻烦。
然而这些话葛磊都不能对葛青山说,他沉吟了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爹,你就听我一次,咱们拿两只田鼠去送给葛大队长,现在不是要过年了么?而且这礼又不重,我们两家又是沾亲带故的,这大队干部不能收礼没错,可是这当堂叔的有好东西给侄子吃吃还能有什么问题?”
葛磊在这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葛青山慢慢地也就动摇了,他原本是想要跟白珍珍商量商量的,然而田鼠的事情他又不能说,万一说了之后白珍珍不吃可就麻烦了。
细想了一会儿之后葛青山做出了决定来。
“成了成了,你去换件衣服,爹马上带你去你堂哥家去。”
听到了葛青山这么说之后,葛磊松了一口气,他脚步不停,转身回到了西屋那边儿去了。
他才刚刚进门,葛鑫就将烧好的热水送了进来,葛磊洗漱了一下之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屋子里面的葛焱和葛垚两个早就已经睡着了,他们两个今天疯了一天,此时是累得够呛,此起彼伏的鼾声在房间里面回荡着,葛磊看了他们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情来。
等到葛磊出了房间之后,葛青山已经将两只最大最肥的田鼠给挑了出来。
这两条田鼠的分量极重,但是大小也就只有半个兔子大小,葛青山将两只田鼠放在了提篮里面,这家里面最小的提篮都显得有些太大了一些。
葛青山皱了皱眉头,看了葛磊一眼,开口说道:“二蛋,你觉得这东西是不是少了一点儿?”
葛磊摇了摇头说道:“小不妨事的,关键是这东西稀罕,前两年刚刚过了灾年,田鼠都被饿死了不少,这怕是这两年才养出来的,咱们村子里这么多人,有多少人抓到过田鼠的?”
葛青山想想也是,这东西算起来也是个稀罕物,而且这也算是中药的一种,就算是在小也是肉,这礼也真不算小了。
葛青山没有再说什么,带着葛磊一起出了家门。
等到两人快要走到葛大柱家门外的时候,葛青山方才想起来一件事情。
刚刚被葛磊忽悠着他都忘记了一件事情,现在天都这么晚了,葛大柱一家怕是都睡了。
然而走都走到这里了,自然也不可能在回去了,葛青山想了想,还是带着葛磊一起过去了。
他们两个倒是挺幸运的,过去的时候正好碰见葛大柱从家里面出来,他在墙根处蹲了下来,卷了一根旱烟嗒嗒地抽了起来,火光明明灭灭地,远远看去就好像是小怪兽的眼睛似的。
葛青山手里面拿着电筒,看到那块儿有人,便抬起电筒照了过去,那人被晃了个眼花,嘴里面便骂了两句。
“这是哪个兔羔子干的好事儿?晃什么晃…”
“大柱?”
葛青山不确定地喊了一声,葛大柱的骂声戛然而止,他有些尴尬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将吸了一半儿的旱烟仍在地上撵了撵。
“四叔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孩儿呢…对了,这么晚你怎么出来了,是哪家的人病了,你去看病么?”
葛青山带着葛磊走到了葛大柱的跟前,然后开口说道:“你说啥呢,我不是去看病的,我是特意过来找你的。”
听到他这么说,葛大柱愣住了:“找我?这么晚了来找我做什么?”
葛青山也没有废话,直接将罩在篮子上的布掀开,露出了里面两只田鼠来。
这田鼠被扒了皮又清理干净了,红彤彤的肉看上去倒是让人挺有食欲的。
看到这东西的时候,葛大柱愣了一下,随即问道:“四叔,你从哪儿弄了两只兔子来…”
葛磊开口说道:“堂哥,你看清楚,这不是兔子,哪有兔子这么小的,这是我四哥和五哥下午在田埂上找到的田鼠,他们抓了八只,我们挑了最大的两只过来给你尝尝鲜的。”
葛青山也说道:“是啊,这是田鼠肉,我刚刚收拾好了,还新鲜着呢,所以特意来拿给你尝尝。”
听到不是兔子肉的时候,葛大柱松了一口气,这年月兔子可是违禁物,不能随便养的,若是这是兔子肉,怕是还有些麻烦了,知道这是田鼠肉之后,葛大柱松了一口气,开口说道:“田鼠肉啊,火蛋儿和土蛋儿两个还怪有本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