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么?何必在意?
她的孩子早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这个,只是披着她孩子皮囊的恶魔。
艾斯特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启动了车子。
银白色的车子在马路上行驶着,通往未知的旅途。
左思侧头,看着车窗外荒凉的景物,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艾斯特准备做什么,左思已经隐约猜到了,不过,那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有手有脚,总归是可以活下去的,在哪儿活着,怎么活着,其实都一样。
车子开了整整八个小时,艾斯特将左思带到了繁华的大城市之中,她到底也没有丧尽天良,将左思丢在荒凉的公路上面,而是将她放在繁华的城市之中,并且给她留了衣物和一些食物钱财。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好心人,他们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总归会动心,收养她的。
他们虽然抛弃了她,可是也为她安排好了未来,让她可以继续活下去。
那些人不知道她过去的事情,不知道她的来历,会好好照顾她的。
他们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安琪,你乖乖地待在这里,妈妈去买一些东西,马上回来接你。”
艾斯特的谎言是如此拙劣,左思抬头看着她,那双碧色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幽光。
“你会回来接我?”
左思知道她不会,不过还是问了一句,想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看着左思那双纯净的眼睛,艾斯特的心颤抖了一下,她又想到了那个被拧断了头颅的娃娃,想到了他们可爱的安娜贝尔,那颗柔软下来的心,瞬间又变得僵硬了起来。
“你乖乖地等着。”
说完之后,艾斯特头也不会地匆匆离开了。
左思抱着食物,慢吞吞地走到街边,紧挨着墙壁坐了下来。
旁边是一个穿着破旧的流浪汉,看到穿的干干净净的左思,那个流浪汉动了恻隐之心:“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妈妈呢?”
左思看了他一眼,察觉到他身上的善意,左思便开口说道:“妈妈让我在这里等她,她说她会回来接我。”
她用平淡无波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艾斯特的话,那流浪汉一听,脸色顿时变了。
没有一个正常的妈妈会将三岁大的女儿丢在陌生的马路上的…
“小姑娘,你的妈妈叫什么?你还记不记得你自己的家在什么地方?叔叔带你去找警察,送你回家好不好?”
左思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回不回去,其实已经没有了太大的意义,即使回去了,她还是会再一次被丢弃的,艾斯特,对她满怀恨意,这一次或许只是丢了她,下一次,谁知道她又会做什么?
那个流浪汉没有在说话了,只是静静地陪在左思的身边,阻挡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一个长得像是洋娃娃一样精致的小姑娘,就这么被丢弃在街头上,若是没有人护着,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这个世界看似安全,其实有很多的危险隐藏在安全的表象之下,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谁又能来保护她?
左思被丢弃的时候还是黄昏,过了没有多长时间,天色便暗了下来,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亮了起来,左思坐在墙角,看着眼前陌生的街道,长长地叹了一口。
艾斯特是真的不要她了呢。
初夏时节,夜里还是有几分冷意的,左思感觉不到寒冷,不过她的身体却能感觉到,小小的身体缩成了一团,抵抗着寒冷的侵袭。
之前那个一直在照顾着她的流浪汉看到这一幕,默默地走了过来,将自己御寒的衣服盖到了左思的身上。
这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姑娘,但凡是个人,都不可能忍心看着她忍饥挨饿,她的妈妈,该有多么狠心,才会将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扔在街头上?
漫长的一夜很快便过去了,左思一直都在闭目养神,等到天光亮起来,新的一天到来,左思便睁开了眼睛。
白天的城市和晚上的城市看起来像是两个完全不相同的地方,左思将昨天艾斯特留下来的食物吃掉了,便准备离开这里。
“安琪,等一下。”
那个陪了左思一夜的流浪汉抓住了左思的胳膊,左思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个胡子拉碴,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流浪汉。
“什么?”
经过一夜的时间,流浪汉原本还抱着微弱的希望,希望那个女人会回来寻找自己的孩子,想在看来,那个女人是真的不要这个孩子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左思就这么离开,她不过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若是遇到什么危险该怎么办?
“我带你去找警察叔叔,好不好?”
左思眨了眨眼睛,看着那人那认真的事情,慢慢地点了点头。
流浪汉下了起来,带着左思去了警察局。
负责他们案子的是一个很温柔的小姐姐,她耐心的询问了左思很多事情。
“你的爸爸是谁?”
左思摇头,在他们两个抛弃自己的时候,他们已经自动放弃了她爸爸妈妈的身份。
“你的妈妈是谁?”
左思继续摇头。
“你的家住在哪里?”
左思摇头,这次她是真的不知道,她来这个世界不过一天多的时间,哪里知道那么多的东西?
左思一问三不知,那女警也没有办法,警方的人也去查了监控,可左思被丢弃的地方是监控死角,他们根本找不到是谁丢弃了左思。
安琪这个名字又是个烂大街的名字,整个城市里面叫安琪的孩子,数不胜数,他们也不可能一一排查过去,那样的话要耗费极大的人力物力,他们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孩子去做的。
查来查去查不出个头绪,到最后,他们只能将左思送到孤儿院里面去了。
那个流浪汉倒是想照顾左思,然而他自己都没有正经的工作,哪里能照顾一个孩子,他跟着警察一起将左思送进孤儿院之中,然后将自己身上仅剩不多的钱交给孤儿院的院长夏洛特,请夏洛特照顾好左思。
能开孤儿院的,都是些善心的人,夏洛特是个修女,看左思长得可爱,又听了那流浪汉说了左思的可怜身世,便对她起了怜惜之意。
“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
流浪汉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孤儿院。
左思给他的触动很深,那个流浪汉原本也是因为家庭遭了巨变,不得不流落街头的,他原本打算这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左思的出现,却将他从消沉之中拉了出来。
流浪汉找了一份工作,虽然工资不高,却足以养活他自己,他的条件还是不够领养左思的,他便退了一步,每个月都送些钱到孤儿院之中,请孤儿院之中的人多多照顾左思。
男人每隔一个礼拜都会来孤儿院一次,看看左思,带她出去玩玩逛逛。
这个叫约翰的男人虽然和左思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可是对她却比那两个她名义上父母要好上很多。
人的感情是相互的,约翰对左思用了真心,左思自然也对他真心相待。
左思所待的这所孤儿院并不大,连带上她在内,总共不过六个孩子,左思在这些孩子之中,年纪最小。
这所孤儿院的似乎是一个修道院改建而成的,孤儿院的院长夏洛特是一个修女,她是个虔诚的信徒,也是因为博爱之心,才会收养孤儿。
大约因为夏洛特是修女的缘故,她所收养的都是些女孩子。
孤儿院之中年纪最大的女孩子,名字叫做珍妮,是一个非常漂亮的金发女孩子,其它的几个女孩分别是,琳达,凯丽,露露,以及格蕾丝。
包裹左思在内,这六个女孩都是金发碧眼的小姑娘,看起来像是洋娃娃似的,长得都非常的漂亮。
孤儿院的条件艰苦,捐款给她们的人并不多,那些钱只能维持最基本的生活,想要其它的东西,她们就得自己自食其力。
孤儿院之中没有闲人,哪怕左思的年纪最小,她也要做些利索能力的事情,打扫卫生,洗碗擦地,这些工作都是轮班做的,从夏洛特到左思,七个人,正正好一人一天。
左思的身体虽然小,不过她的灵魂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该做的事情,她一样都没有落下,甚至做得比其它的那些孩子还要更好一些。
她人长得乖巧可爱,手脚又勤快,因此夏洛特对她的喜欢由三分变成了五分,平日里对她也是多有照顾。
孤儿院的资源就这么多,她被照顾了,别的人分到的自然就少了一些,所以那些孩子对左思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意见。
对于这些事情,左思已经习惯了,她本来也是在孤儿院之中长大的,经历了太多这种事情,相比较从前的那些经历,这些女孩子顶多是言语上挤兑她,更加过格的事情却并不会做。
左思就这么在孤儿院之中待了下来,相比较于塞廖尔和艾斯特的那个家,左思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地方。
孤儿院虽然不大,不过因为孩子不多,所以她们也能一人分到一间不大的房间,房间是属于她们的私人空间,摆放的都是他们喜欢的东西。
其它几个姑娘房间里面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装饰物,唯独左思的房间最空,出了最基本的床和柜子桌子之外,就再没有其它的东西了。
这个房间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一个三岁小姑娘的房间。
夏洛特觉得有些对不起左思,然而左思自己却没有太大的感觉,比这更差的房间她都睡过,这样的房间,真的算是已经不错的了。
到底是自己喜欢的孩子,夏洛特始终记挂着,等到约翰再来的是时候,她便将这件事情说给约翰听。
“约翰先生,我想和你谈谈,是关于安琪的…”
他们谈过的第二天,约翰买了一个漂亮的洋娃娃送给了左思。
“安琪,喜欢吗?”
这洋娃娃的价格不高,粗糙滥造的洋娃娃和塞廖尔那种高端定制自然是不一样的,这个洋娃娃看起来并不像是真人,虽然洋娃娃和左思等身高,可是却不会让人感觉它是真的。
相比较于安娜贝尔玩的那种洋娃娃,不懂欣赏的左思更喜欢约翰给她的这个。
“我很喜欢,谢谢你,约翰叔叔。”
约翰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他还怕左思不喜欢这个娃娃。
“你喜欢就好。”
****
冬去春来,转眼之间,左思便在这家孤儿院之中待了三年的时间,左思从一个小娃娃,长成了一个娇憨的小姑娘。
三年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的事情。
约翰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孩子,来孤儿院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只是每个月给的钱不变,他的人却很少来了。
对此,左思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经历了几个世界的左思很清楚这一点儿,约翰有了自己的生活,左思只会为他觉得高兴,并不会觉得约翰将本来应该给自己的东西给了其它的人。
这些天,夏洛特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她们租住的这个修道院要被拆了,听说是要推翻了盖写字楼,政府要将修道院收回去,至于她和她所带着的这些孩子,则要另外找地方居住。
那边给他们下了通知,必须要在三个月之内搬离这里,可是夏洛特的手里面根本没有什么钱,又哪里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安置这些孩子?
夏洛特的烦恼左思多多少说知道一些,她的情绪变化影响了整个孤儿院的孩子们,这些孩子知道她们将再一次失去家的时候,情绪都变得非常的惶恐。
夏洛特安抚了几次,可是却起不到任何的效果,她自己的情绪都不太稳定,又如何能稳定的住这些孩子的情绪。
三个月的时间转眼之间便过去了一般,可是夏洛特却仍旧没有找到办法,正当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约翰来了,并且告诉他们,他在网上查到了一个信息,有一对夫妇将自己的家改造成了孤儿院,不过他们的家不能,能接收的孩子很少,只能接受十个左右的孩子。
因为那对夫妻所处的地方十分偏僻,地方又不算大,接收的孩子又不算多,因此这条消息虽然挂出来几个月了,可是却始终没有人过去。
对于旁的人来说,那个地方不太合适,不过对于夏洛特这个不大的孤儿院来说,那个地方却是正正好的。
夏洛特很快便和那边取得了联系。
再三确定了之后,夏洛特便带着自己家的六个孩子准备搬家了。
车是对方雇的,一辆大客车,装载了她们的人以及所有的身家,载着她们驶向了未知的未来。
琳达有些害怕,琳达只比左思大上一些,她今年不过七岁,是一个胆子很小的软萝莉。
她和珍妮的关系最好,上车之后,琳达便黏在了珍妮的身边,似乎想要从她的身上汲取力量,缓解她自己的不安。
珍妮今年刚刚十岁,她的胆子其实比琳达也大不了多少,不过因为年纪是孤儿院之中最大的那一个,她的性格倒是要沉稳上一些。
珍妮将琳达揽进了怀里,她摸了摸琳达柔软的头发,轻声开口说道:“琳达,不要害怕,夏洛特说,他们都是很好人,他们也会对我们很好的。”
琳达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珍妮,眼中的惶恐之色褪去一些:“真的么?珍妮?”
珍妮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真的。”
琳达心底的那些恐惧不安稍稍减退了一些,珍妮说他们很好,也许就是真的很好,她一定会乖乖的听话的,大人不是都喜欢听话的孩子么?她若是听话了,他们就会对她很好了…
琳达心里在想些什么,珍妮自然也不知道,她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左腿,心情却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她们这些没有家的孩子,就像是无根的浮萍,今日在这里,也许明日就去了其它的地方,她们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未来,一切只能看其它的人如何对待她们…
她越想情绪便越发地低落起来,到最后,珍妮的眼眶微红,似乎要哭出来似的,若不是因为琳达就在她的旁边,珍妮怕是要掉眼泪了。
六个孩子之中,珍妮和琳达两个的心思最重,她们所想的东西也多一些,而凯丽,露露,格蕾丝她们三个,属于是性格大大咧咧的傻大姐的类型,先前因为孤儿院要没有了,她们还担心了一段时间,现在知道了有新的地点接收她们,这三个小姑娘的心情立马便开朗了起来,她们坐在车子最后面的位置上面,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新家的样子。
左思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最前排的位置,旁边的那些喧闹和她都没有太大的关系,随着车子的前行,左思觉得车子走过的那些道路有些眼熟。
她的记忆很不错,虽然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道路两边的景物和那个时候也有很多的不同之处,可是左思还是认得出来,这就是当初艾斯特将自己丢了的时候走的那条路。
她们要去的,该不会是塞廖尔他们的家吧?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来,便被左思自己给否决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塞廖尔和艾斯特有安娜贝尔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甚至因为多她一个碍事儿,将她给丢到了那么远的地方,他们怎么会突然大发好心,弄这么多的孩子回去?
是她想得太多了。
他们要去的地方似乎很远,早上天不亮,他们便从孤儿院里面出发了,等到天黑了下来的时候,他们才到了目的地。
看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房子时,左思觉得她自己能去当个算命的了。
她只是随便想想,明明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却真实发生了。
塞廖尔和艾斯特他们两个真的将自己的家改造成了孤儿院。
左思在最前排,下车的时候,她自然也是第一个下车的,隔着透明的车窗,左思看到了外面的塞廖尔和艾斯特夫妻两个人。
她还记得他们的样子,和三年前相比,他们要苍老许多,身上更是多了一种死气沉沉的暮气,明明他们的年纪不过三十几岁,看上去却像是两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一样。
在她不在的这三年时光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左思坐在那里愣神,夏洛特已经走了过来,她推了推左思,开口询问道:“安琪,怎么了?”
左思回过神来,她抿了抿嘴唇,站了起来,,有些事情,该面对的还得面对,三年前艾斯特将她给丢了,她怕是想不到,三年后,她还会回来这里。
***
三年的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艾斯特将左思给丢弃了之后,便驱车回到了家中,安娜贝尔已经五岁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已经知道很多事情了。
从妈妈口中得知了安琪不见的消息之后,安娜贝尔便闹了起来。
“我要安琪,我要妹妹,我不管,我就要我的妹妹。”
安娜贝尔闹个不停,艾斯特和塞廖尔两个哄了很久都没有任何效果,到最后,安娜贝尔甚至大病了一场,医生说她忧思过度,要保证她的心情舒畅,否则小病也会发展成大毛病的。
即使在病中,安娜贝尔依旧闹着要妹妹,如果他们不答应她去找妹妹,安娜贝尔便不吃饭,不吃药,折腾自己的身体。
她年纪虽小,可是却知道怎么样做能让自己的父母顺从她的意思。
果不其然,她闹了那么久,终于起到了效果,塞廖尔和艾斯特两个为了她的身体考虑,不得不答应了她的要求。
“等你的身体养好了,我们便带你去找安琪。”
得了父母的保证,安娜贝尔便老实了下来,乖乖的吃饭吃药,调养自己的身体。
半个月之后,安娜贝尔的身体完完全全的恢复了正常,塞廖尔和艾斯特便带着她去寻找左思。
他们两个都很清楚,这一趟去,未必能找到那个孩子,他们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安娜贝尔死心,相信妹妹再也不会回来了。
意外就在路上发生了。
他们的车子抛锚了,在他们夫妻两个修车的时候,安娜贝尔从车上跑下来,她跑到了马路中间,被一辆呼啸而来的车子撞飞了出去。
她的生命终结在了五岁那年的夏天。
艾斯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女儿的去世,大病了一场之后,身体一直都不太好。
而塞廖尔也终日现在女儿死亡的阴影之中,很久都走不出来。
已经过去了三年,艾斯特的情况越发地不好了,为了让妻子重新振作起来,塞廖尔突发奇想,将家改造成一个小小的孤儿院,他觉得,如果家里面多一些孩子,也许看到这些孩子们,妻子的情况就会好上一些。
***
车门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从车上走了下来,塞廖尔看了那个小女孩一眼,便又移开了目光。
他没有认出来她是谁。
三年的时间,左思长高了一些,瘦了一些,其实模样和三年之前并没有太多的去呗,只是塞廖尔怕是从来没有在意过她,所以也不知道她又回来了。
左思下来之后,其它的孩子陆陆续续的下来了,夏洛特上前一步,和塞廖尔寒暄了一会儿之后,便带着孩子们一起朝着不远处的大房子走去。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里其实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不过和三年前相比,这里的气氛似乎变得寂寥一些,原本生机勃勃的院子,也变得没有太多的生气。
她不在的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娜贝尔呢?她又在什么地方?
其实对于安娜贝尔,左思也没有太多的感觉,不过那个孩子对她还算是不错,左思便一直记着她,既然回来了,自然也想在见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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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那个娃娃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月一号的新文,《位面码字群》动动手指,收藏一下啦,感激不尽
这个问题的答案左思很快便知道了, 她随着孤儿院的人, 跟着塞廖尔和艾斯特一起进入了这个她曾经生活了一天的地方。
家里面的布置和三年前没有太多的区别, 然而,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家里的装饰摆设看起来全都灰扑扑的,走进来之后,一股死气扑面而来。
这栋房子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人居住的, 虽然看起来仍旧干干净净的, 没有什么灰尘,不过房子里面却没有人气存在。
想到那个像是小天使一样的女孩子, 左思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她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们很快便走到了客厅之中,然后, 左思看见了那幅挂在客厅正中央墙壁上面的相片。
黑底白框,只有死去的人才会用这样的相框。
照片之中的女孩笑靥如花,依旧是左思记忆之中的模样,然而,左思记忆之中的女孩子是活着的,而这个,却是一副毫无生气的照片。
她死了?她怎么会死?
左思和安娜贝尔之间的感情其实并没有多么的深厚,毕竟她没有安琪的记忆, 和安娜贝尔之间相处的时间也不过只有短短一日罢了,不足以让她产生多么深厚的感情。
她只是有些惋惜罢了。
很显然,夏洛特也注意到了这个照片, 她是修女,五感比普通的人要强上一些,这幅照片之中的女孩虽然在笑着,可是她带给夏洛特的感觉却并不怎么太好,她的眉头皱了起来,看了一眼塞廖尔和艾斯特这对夫妻。
“穆林斯先生,冒昧地问一下,照片之中的这个女孩子是…”
艾斯特的神情黯淡了下去,她的面色本就不太好,神情的变化让她看上去像是一个刚刚大病初愈的病人似的。
塞廖尔抱了抱自己的妻子,安抚下她的情绪。
“她是我们的女儿,安娜贝尔,三年前,她出了意外…我妻子一直没有从丧女之痛中走出来,我希望这些孩子的到来,可以缓解她的情绪,这也是我会将自己家改造成孤儿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