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想了,”华康平淡的陈述着一个实施,“所以,以后你靠近我家,还有我家人百米之内,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如果我发现你有想算计我家人的想法,不管你做没做,我也会教训你。”

“怎么这么不讲理?”二狗子她娘一听也觉得太欺负人了。

一朵听了倒是很开心,“就是,一看就没有给好心眼,就该这么着。”

“行啦,二狗子以后按照保证做就好,回去吧。”梅二拉着她老伴说道。

梅二家的见华康一朵已经把该说的说了,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稍微遗憾的跟着梅二回去了,还不忘对着二狗子她爹扔一个白眼。

一朵也跟着华康回去了。

远远的看着梅二家的人都进去了,二狗子她爹恨恨的吐了口吐沫,“还不知道人家关举人乐不乐意娶他就在这等着,我呸。”

两口子扶着二狗子回家去了,心里还在想着这给华康比小辣椒一朵还不讲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回来时,就见到一枝站在院子里。

“怎么出来啦?也不怕蚊子。”梅二家的问。

“是怎么啦?听着闹哄哄的。”一枝甩着帕子问,天黑了,一枝的脸上还是蒙着面纱。

华康忍不住腹诽,这蚊子能从哪叮着他啊。

转身进了房间,一朵也跟了进去。

“姓华的,真看不出你这么能打。”一朵呵呵笑着,蹭蹭华康的肩膀说。

华康看了他一眼,实在是不想跟他说话,也自觉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半响,“去端盆水来擦擦。”

稍微运动一下,出了一点汗,黏糊糊的,华康实在是受不了这种不洁的感觉。

“哎呀,我的洗澡水都冷了。”一朵跑了出去。

第二天,刚用早膳,华康终于见到了大名鼎鼎的一枝梅的真面目。

梅二家的在给一枝送早膳时,迈门槛的时候,脚绊了一下,碗掉了下来,一枝慌着出来看他爹。

于是,对门走出来的华康就第一次见到了没有蒙着面纱的一枝。

梅二家的紧张的看着华康,一枝忙躲进去,“稀饭火太大了,要温火慢慢熬。”华康说道。

梅二家的忙应着,“哎,下次慢慢给你熬。”

华康点点头,走了进去。

梅二家的舒了一口气,收拾掉在地上的碗和早饭。

一朵跟在后面也见到华康碰到一枝了,心里有些酸酸的。

两人吃着早餐,一朵横了华康一眼,“怎么样啊,好不容易见到我哥怎么不多看两眼啊?”

“没什么好看的。”华康慢慢的喝着粥,对于粥口感的改善还是值得称赞的,只是还不够好。

“胡说,我哥怎么可能不好看。”一听华康说一枝不好看,一朵跳了起来,想了想又坐下,“你就嘴硬吧你。”

华康想想刚才看到的一枝,说实话,她还真没发现一枝跟一朵有啥曲别,不过是一个圆圆脸,一个鹅蛋脸,脸皮是在房间里捂出的白色。

那传说中的斯文有礼,貌美什么的,她还真没看出来。

简单的说,一个比较白的农夫。

华康有些阴暗的想,是不是为了不让别人的幻想破灭,一枝才一直捂着脸的。

还没有她上辈子一半白哪!

正文 祠堂家谱姓氏

梅老太太注意华康很久了。

当然这个很久的起点是在梅二把华康的字画拿给她看的时候,虽说她也没多少见识,但是一族族长她还是有点见地的。

听到梅二说了在城里卖了十两银子,还有字画店老板追着跟梅二定下以后的字画,梅老太太越发觉得华康也算是个人物。

虽说人品不怎么样,没信用,又得理不饶人,但是想想华康的才学,万一真考中了,这可是放过了一条大鱼啊!

想到这些日子,华康都没跟她请过安,打过招呼,心里更是给华康加了“无礼”两个字。

要她屈尊去见华康,她又拉不下脸,不去,又怕以后华康高中了翻旧账。

在自己的正屋里翻腾了半天,梅老爷子看着他老伴走来走去,头都晕了,“我说老婆子,你怕啥啊,你是长辈,就让梅二带华康过来又怎么啦?再说,成亲这么久了,华康都还没进祠堂哪。”

梅老太太一听,恍然大悟,乐滋滋的喝口茶,对啊,华康只要进了祠堂,改了姓,以后她就算是状元了也不能不认她这个奶奶。

梅大家的就住在侧屋,这时站在窗外,忍不住在心里想着,连个老东西,竟然想让一个外人进祠堂,还改姓。

牙一咬,又折回侧屋,看着一柳摇头晃脑读书的样子,心里对梅老太太更不待见了,自己的孙女这么用功,竟还想着别人的功名。

那华康,也没听着怎么认真看书,就让梅二家的空欢喜去吧,到时候,又有笑话看了。

梅老太太站在大门口,远远的看到梅二扛着锄头经过,就对梅二招手。

梅二快步走了过来,“娘,什么事啊?”

梅大家的在他房门外探头探脑的看着,梅老爷子在正屋门口看到他黑黑的脑袋,“一叶他爹,过来,我有几个花样子,你收拾收拾,拿去给一叶绣着,也好卖几个钱。”

“哎。”梅大家的应着走了进来,一叶是他宝贝儿子,见梅二家的这么宠孩子,他也学着让一叶什么都不干,就指望一叶能找个好人家。

眼看着儿子越来越娇贵可人,可是梅村一枝梅的名头还是让一枝占了这么多年,一叶的风头还是压不过一枝。

进了正屋,看着宽敞明亮的房间,心里更是有气,梅二排行老二,又没个女儿还占着这么大的院子这么多的屋子,就连一枝一个人都住着两间屋子。

他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三个女儿一个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还是要跟小儿子,小女儿挤在一起住。

儿子要做什么都要缩手缩脚的,还得伺候两个老的。

“爷爷,我自己来挑。”一叶跟了过来,梳着双缳髻,手中也是常年捏着一方帕子。

除了脸上没有一块面纱外,竟像是一枝的孪生弟弟,腰肢也是一样扭着。

“你怎么出来啦?这大热的太阳。”梅大家的叫道。

“就这几步路,没事。”梅老爷子拿出一本旧书,翻出夹在里面的花样子。

一叶一张张看着,梅大家的一看一叶这么认真的样子,心里不舒服起来,他花了这么多心思不是让一叶去给人当绣匠的。

“一叶啊,别挑太复杂的,累眼。”梅大家的抽下一叶手中花式繁复的绣样,“这种简单大气的就很好。”

梅老爷子瞪了他一样,“就胡噙,年纪轻轻,正是练手艺的时候,怕什么费眼啊。”

梅大家的嘴动动,听着梅二隐隐约约的声音,说道,“还是给一枝吧,一枝的手艺是个人都夸的,给他绣出来一定能卖个好价钱,比给一叶强。”

“行啦,你一边坐着,一叶,这个看看。”梅老爷子递给一叶一个更复杂的花样,转向梅大家的,“你什么时候见过一枝卖绣品?给他也是浪费。”

梅大家的一听,险些跳起来,一枝就这么金贵,天天坐屋里什么都不做,一叶就该针线不离手?

“爹,你也不管管老二家的,一枝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留着,一朵都成亲了。留着也就算了,听说天天饭都是老二家的端进屋里吃的,这也太娇惯了吧?也不怕人家看笑话。”梅大家的酸酸的说。

梅老爷子早就看出他想什么啦,不就看上老二家的屋子和地嘛,“一叶还在这哪,你又胡说什么。你不是也就差把饭送到一叶嘴边了嘛。”

一叶只管看着自己手中的花样,也不插嘴,他早就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从小他爹就拿他跟一枝比,比了这么多年还是比不过,心里有些不甘,但也有些认了。

另一边,梅老太太拄着拐杖,气势十足的先训了梅二一顿,照例是她压不住自己男人,又让梅二家的惹祸。然后话题一转说到华康身上。

“老二,华康进门这么久了,也该进祠堂拜祖先了。还有,咱们梅家不能白养着她,以我看就选个黄道吉日,给华康改了姓,上了家谱。”梅老太太说完也觉得自己很大度,一个外来的媳妇也让她上了家谱,有了根,这可是天大的恩赐。

梅二一愣,没想到这个地方去,“娘,让人家改姓不好吧,当初可是说好,只要一个女儿姓梅就好的。”

梅老太太看着自己二女儿满脸憨厚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个死脑筋,万一那华康考上了,能看上一朵?一朵要是下堂了,还有谁要他啊?”

梅老太太的意思是华康这人信不住,但是梅二只领悟了后一层意思,“娘,你咋这么说呢,一朵有什么不好的,人又活泛,长相又富态,谁见了不说是个有福的。普渡庵的师太都说一朵命格好。”

梅老太太气的拐杖往地上一捅,她时常觉得自己二女儿在装傻,不然怎么能自己挣下这么大的家业,一向精明的大女儿都不如她,但是眼下,梅老太太知道自己二女儿真傻了,“你不想想那华康拜过堂就要跑的,又紧盯着一枝不放,能让人放心了?改了姓,也就把她绑在我们梅家了,不怕一朵将来受委屈。再说,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谁知道她能不能考上,整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只怕是不想干活故意拿读书来做掩饰的。”

一大串话说下来,梅老太太有些喘,梅二给她顺着气,“娘,你别急,我回去跟一枝他爹商量一下。再说上家谱,改姓的事,也得其他长辈同意不是。”

梅老太太刚顺的气有喘起来,“这事还要一枝他爹管?你只管等我的消息,带着华康去祠堂就好。”

梅老太太的拐杖笃笃的在地上敲着,梅二看着她颤巍巍的样子忙先应着,然后回家去了。

梅老太太,双手撑在拐杖上,只觉得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心满意足的走回正屋。

梅大家的带着一叶回到侧屋,进了一叶住的里间,布帘子一放,就低声的咒骂起来,“老不死的。”

看着一叶收拾花样子,没把他放在眼里,心里的火又更大了,“绣什么绣,你真想绣一辈子啊!你看看一枝,你再看看你!”

一叶畏畏缩缩的耷拉着肩膀坐在床上听着他训话。

“你怎么不跟你爷爷说,你也不用绣花去卖啊?也不知道争争,难怪你爷爷看不上你。”梅大家的手指戳在一叶额头上,就算是被人嫌弃的一朵也敢闹闹,他的这个儿子怎么就不知道吭个声。

一叶眼角一红,小声的说,“你争了不也没用,再说我不绣花,嫁妆你给多少啊?”

梅大家的一听更火了,“你要是能找个当官的有钱的,多少嫁妆我都给你出。”

“那我以后都不绣花了。”一叶嘟囔了一句。

梅大家的不喜欢梅老爷子说一叶要绣花去卖,但是真要是一叶不绣了,他又觉得卖绣品的钱都白扔了,便宜了别人。

“绣吧,只跟别人说是绣嫁妆的。”梅大家的有些讪讪的说,头一扬,又要数落一叶,“你说说你,我也是宠着你的,什么都不让你沾手的,你说你怎么就比不上一枝了?说句话都低声下气的,你就不能说大点声?”

“是你说大声说话没教养的,现在又来怪我。”一叶也有些被说恼了,什么都按照他爹说的去做了,现在反倒成了他的不是。

外边脚步声响起,“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煮饭?你等着谁伺候你啊?”梅大呼啦一声掀起帘子,走了进来。

“这就去,这就去。”梅大家的讨好的说,忙奔去厨房。

梅大看了一眼一叶,“绣了多少啦?收拾收拾我明天带到镇上去卖。”

“哎。”一叶应着,去整理绣品。

正文 梅二的大智慧

梅二走在路上一时觉得她娘的话有道理,一时又觉得华康肯定不会同意,到时候又得闹着走。想来想去心中都没有个注意,正乱着走到家门,听到她那口子的一声大喊,顿时觉得心安定了,有啥啊,难题都交给一枝他爹解决不就行了。

梅二有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她从来不逞强,没有那个智慧,交给别人来办不就行了。

梅二进了厨房,果然就她老伴在忙活,三个孩子都是赖在各自的屋里没有出来。

“一枝他爹,今天娘给我说了一件事。”梅二蹲下去,烧着锅对梅二家的说道。

“又说什么?还不是说我不讲夫道,又给你们梅家丢脸了。”梅二家的手下不停的说道。

“不是,”火有些大了,梅二抽出点柴火,“说是要华康进祠堂,上家谱,改姓哪。”

“哎呦,”梅二家的差点切到手。

梅二忙站起来看,“切到啦?”

“没有。”梅二家的放下刀,眼珠子一转,“你娘是不是说怕华康考上了之后不要一朵了?”

“是。”梅二应着,“她说她去找几家长辈说说,找个黄道吉日让我带着华康过去就成了。”

“你答应啦?”梅二家的转身看着她。

“没,我说跟你商量来着。”

“哼,祠堂是这么好进的?家谱是这么好上的?别到时几家不同意,又说是我们不知天高地厚,巴望着进来个外来的女儿,赶着分老太太的家产哪。”梅二家的撅着嘴说。

“可是娘说的也在理,这样也能留住华康不是。”梅二说道。

“放屁!”“砰”一声,梅二家的把刀砍在菜板上,“入赘就算了,还跟个男人姓,这华康以后就算有那个能耐也没人让她去当官,在家都做不了主的女人,出去能干什么?”

“是,你说的对。”梅二应道,完全没想自己在家也是做不了主的。

“先不说华康愿不愿意,这改了姓,咱们也只是占个虚名,分不了梅家的产业,还挡了华康的前程,华康就算是要走,咱们也拦不住她,还得顶个让人忘祖的恶名;再说,华康要是不愿意,现在就得闹翻了,咱们家鸡飞狗跳,你娘她远远的一站,又是我们的不对。”梅二家的手上的菜切着,嘴上分析着。

梅二觉得她老伴分析的在理,可是也不能说她娘不安好心,“我娘也是好意,再说华康读书不还是要村里的先生帮衬一下?”

“她当然是好心,好心的怕以后华康忘了她。占着是长辈就想干什么干什么,我看她也老糊涂了,不该算计的也算计。”

梅二嘴动动,想说着你不是也怕华康忘了,又咽了下去,半响,“你说怎么办?”

“你别管,我来对付。”菜下锅,滋滋响着,梅二家的翻了几下,“这该得的就得不手软的拿,不该得的就不能沾手,这样,别人就是再看不上你,也没有个说头。你娘就是太贪了,有一柳还不够,还想着华康给她上封诰啊?”

“行啦,我不理这事了。”

“跟一朵华康他们也别说。”梅二家的又加上几句。

饭菜上桌,经过上次华康看到过一枝的真面目后,鉴于分人送饭菜劳动量大,而且需要洗的盘子数量也多,在梅二的号召下,终于开始了一家人在一桌吃饭的日子。

“午膳备好了。”梅二家的一声长唤半个村的人都能听到。

“哎。”一朵应一声,看向华康,华康放下书本。

一朵忙出去端了盆水过来,华康洗了手,一朵也跟着洗了,二人走去堂屋。

一枝用手遮着阳光扭着腰肢进来了。

梅二坐在首位,梅二家的和一枝坐在一边,对面的是华康和一朵。

华康看着日渐合她口味的饭菜,对梅二家的点点头,表示了赞扬和再接再厉的希冀。

梅二家的见华康满意,也拿起筷子吃起来。

虽说心理有些抱怨,但是日子久了,见华康从对自己煮的饭不屑一顾,到满意点头,梅二家的还是有一种自己也在进步的骄傲感。

而且,同样的菜,经过华康的每日挑剔之后,真的变的可口了一点,而且看起来还有了这么一点点精致。

就连一枝也比较满意现在的饭菜以及饭前礼仪,比如洗手漱口什么的,没有高级的茶碗顶级的茶叶,也让他觉得现在的日子才是他想过的。

似乎比起其他人,自己高雅了一点。

当然这对一向追求高雅的一枝来说,还不够。

唯一没有感觉的就是一朵,除了事多了之外,他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可有可无的感觉。

“爹,我想吃红烧鱼。”一朵开口了。

梅二家的横了他一眼,多少人家连像样的菜都吃不上,他倒挑起来了。

“我就要吃。”一朵顶了回去,“上次卖画的钱不是还剩吗?”

梅二家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放,“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吃完了以后看你怎么办!一点过日子的样子都没有。”

“哼,我就要吃,再让华康画几幅不就得了。”一朵仰着脸说。

梅二家的真想把他的脸给撕了,“那也不能这么花钱,要是急用的时候没了怎么办?要是人家不收画了怎么办?”

“他爹,你就给他买条鱼吧,没几个钱。”梅二说道。

华康一直不语的吃着,鱼什么的,也不一定比菜好吃。

梅二家的又瞪了一朵一眼,拿起筷子吃饭。

“你不给我买,我就自己下河里捞鱼去。”一朵小声嘀咕着。

“胡说什么,我明天买。”梅二家的看了眼华康,见华康听着一朵的话之后没有反应,心里一沉,这华康该不会是还不满意一朵,觉得一朵光着腿去捞鱼也无所谓吧。

又看向一朵胜利般的咧着嘴大口的吃饭,对比着另一边一枝斯文的小口小口的咽着,还有华康比一枝更显贵气的动作,心里想着华康指不定还想着一枝哪,梅二家的下定决心,在对付完梅老太太之后,一定要□好一朵让他把华康降服喽。

饭后,梅二家的出了门,梅二又去了地里。

剩下三个各回各屋。

一枝绣着嫁妆,一朵被华康以吵为由赶了出来,赖在一枝这边,有一针没一针的绣着。

“我说你都成亲了怎么还跟没长大似得,到河里去捞鱼,是你这样的小子干的事?”一枝端着哥哥的架子说着。

“行啦,有什么大不了的,华康都没说什么。”一朵不耐烦的说道,一不小心扎到了手,“哎呦。”忙把手指伸进嘴里。

“笨样。”一枝瞟了他一眼。

梅二家的办事很利落,窜了几家的门,一个时辰之后,梅大家的就收到消息,梅老太太要华康进祠堂上家谱了。

梅大家的听着别人说着老二家的高兴劲,气就不打一处来。

老东西真是糊涂了,这样的事也能干出来。

身边的长舌夫偏偏还在他耳边说着,“这事要是成了,凭着你们老二家的那个泼皮样,还不得把老太太的东西都搜罗到他家去。你们一柳现在可还没成家,一叶还没嫁人哪。”

梅大家的牙一咬,赶快奔到家里,推醒床上躺着的梅大。

“你作死啊!”梅大被推醒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顺手给了梅大家的一下子。

被打的梅大家的顾不着委屈,就急促又鬼祟的说:“还睡哪,再睡这家都轮不到你当了。”

“胡说什么。”梅大瞪了一眼她那口子。

梅大家的对着正屋翻翻眼皮,“那边的琢磨着要华康上家谱,改姓哪!”

“胡扯。”梅大一下子坐了起来,高声喊道。

“别叫,叫那边听到了。”梅大家的冲着她摆手,“赶快想辙,让老太太死了心吧。梅二家的高兴了一整天了,说是要买鱼庆祝哪。”

“哼,做梦。”梅大一脸横肉的说,“叫个外来户进来,真是老糊涂了。我早看出她偏心老二了。”

“就是,没见过这么偏的。”梅大家的说道,想想真是恨得牙痒痒。

梅大站起来穿上衣服走了出去,梅大家的忙贴上去,“你现在去找老太太?”

“蠢货,去找她找骂啊!我去找几位族中元老,这事,它还就成不了。”梅大歪着嘴一笑,这点面子几个长辈还是给的,再怎么说,她也是下任族长,她们的子侄还是要她照顾的。

梅大打定注意出门了。

于是,梅老太太把华康拉进门下的想法,就在她大女儿的干涉下胎死腹中了,得知是梅大四处找人说的,梅老太太直觉得这个女儿是精明的不在地方,接连两个月没给梅大好脸色,直到梅先生夸一柳有进步时,梅老太太脸上才放了晴。

正文 细雨蓑笠垂钓

梅二家的准备教育一朵的事被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断,想着来日方长,他也就不急赶着把一朵叫过来说教了。

华康用过早膳之后,看向太阳,今日有些阴沉沉的,仿佛还能呼吸到空气中的小水珠。

华康突然起了雨中垂钓的心思,想起那日一朵说过他要去河里捞鱼,于是整理整理衣袖,对走路都蹦蹦跳跳的一朵说:“一朵,你会做钓竿抓鱼饵吗?”

“这谁不会。”一朵脸一仰答道。

“去做了,我们去钓鱼吧。”华康抿了一口茶,垂钓的意境在与独钓,当年每每遇到糟心之事,她都是用垂钓来让自己的心回归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