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我和暮云追没有什么,我都没有看到他。”华安没头没脑的解释道。

“玉佩拿回来了吗?”闲云问道。

“在这,在这。”华安忙将玉佩送到闲云手中,“你留着吧,放你这我安心。”

闲云破涕一笑,“爹爹说女人去吃花酒实属正常。”

“闲云,我真的没有去吃过,不,我进去了,但是是为了拿回玉佩,我真没见到暮云追。”

闲云抬手将华安头上插着的一片树叶摘下,想到自己的举动过于亲密,身边又无小厮在,又羞红了脸,“我信你,我去叫人给你沏茶。”

闲云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华安直觉的闲云袖中的香气萦绕在面前,傻傻的应了声是。

华正君那里得了苏正君传来的消息,推了推华将军,“皇帝还能熬多久?别为了什么国丧,耽误了华安的婚事?”

华将军翻身指指自己的肩膀,示意华正君接着给她捏,“你在年后挑日子,越快越好。”

“能撑到过年吗?”华正君有些疑惑,“不是说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吗?”

“你管这些做什么,反正不发丧,皇帝就算是好好活着。”

华正君想想也是,便动手给华将军捏起肩膀。

BB 67、男人心事纷纷

67、男人心事纷纷

一朵曾以为他有孕了,高兴的不过是华家和梅家两家,万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因为他有喜了而沸腾。

在某种程度上是应该为了自己的影响力稍微骄傲一下,但是眼下一朵却没有精力去沾沾自喜。

距离过年的时间越近,前来华家的人越多。

拜访华正君的正君夫郎们,无一不带着一两个儿子过来。

一朵因是少夫君,也被华正君叫去陪客。起初他还真没往那地方想,在那些正君公子的反复隐晦询问下,一朵明了了,这么多的公子打着陪他散心的名义,都盯上了他枕边的那块肥肉。

眼下,身边这位公子只是陪着一朵在花园里逛。原本宝琴也是要一起来的,只是前两日吃杂了东西,如今在自己房里躺着。

一朵对着身边本就沉默不语的少爷公子十分不耐,叫木棉去看看华康在做什么,想着一会偷溜走。

谁知身边的那位,在木棉刚转身之后,就拿着帕子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

“喂,你干嘛?我没欺负你。”一朵先迹撇开关系,又觉得这样太过冷漠,便又拍拍他的肩膀,“喂,你没事吧?”

白公子抬头看向一朵,眼神无助弱小,“华正君,你救救我吧。”

“我怎么救你?”一朵略皱了下眉头,华正君这个称呼听着怎么就这么刺耳。

“华正君,你是乡野出来的,不知道我们这些高门大院里庶子的苦处。我虽是公子,说是养在正君身边,其实也不过是正君嫡亲儿子的跟班而已。每日非打即骂,你看看我这身上……”白公子说着卷起自己的袖子给一朵看。

一朵看到上面果然有青青紫紫的淤痕,同情心上来了,想着莫问身上都没有伤痕,白公子实在是太惨了,“你亲爹不管你?你娘哪?”

“娘一年难过两回,我爹也只是个打帘子的,处境比我更不如。华正君,你救救我吧,我真的熬不住了。”白公子哭的更加凄凄惨惨。

一朵打量着他一身半新不旧的衣衫,虽算不上绝色,但也是一个清秀可人,竟然遭到这种对待,“行,我去跟爹说,让他教训一下你那个爹。”

白公子一僵,越发哭的凄厉,“华正君,你这样说了之后,我在白家更是无立足之地。正君失了面子,定是要折腾死我的。”

一朵愣住了,他见华正君对宝琴多有包容,一直以为别人家的庶子也该与宝琴一样的,原来却是不同,“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白公子咽下呜咽,感激的看向一朵,又颇有些不好意思,“求华正君收留我吧,只要你跟正君说一下,我就能出了白家。”

“收留你?”一朵鼻子皱了一下,“那要等我爹来了,看他愿不愿意收你当干儿子。”

“华正君,你不愿意是吗?”白公子的泪水又落了下来,“华正君只要跟正君说替华小姐要了我,我就能脱离苦海。”

一朵的脸阴沉下来,果然又是一个千方百计要爬上华康床的。

白公子察言观色后,果断下跪,“华正君,我定然不会与你争抢华小姐,我只要一个小小的栖身之地,能够平安度日就好。”

“行啦。”一朵不耐烦的叫道,“别叫我华正君,我就是华夫君,什么正夫侧夫的,都给我别想。”

白公子一怔,垂下眼皮,不解这样的男子如何有这般的好运,想他处处比他好上不止一点,为什么就要在白家受人践踏。

“我会跟爹说让你家正君对你好一点的。”一朵气愤的说完,便向康然居走去。

“华正君,你误会我了,我真的只是想要离开白家……”白公子追上来叫道,伸手要拉住一朵的袖子。

远远赶来的木棉,忙挡在两人中间,“白公子,我家少夫君不是你能拉扯的。”

白公子悻悻的放下手,依旧恳求的看向一朵。

一朵一咬牙带着木棉走了,想想又将心头的疑惑告诉木棉,“你说,他当真进来了不会勾引华康?”

“少夫君别信他的,这叫引狼入室,做好事有的是办法,让正君随便给他找个人家就是。”木棉不屑的说道,自打弃了成为华康房里人的念头后,木棉因与正室能够感同身受了,对那些一心做小的男子便是十分的鄙夷。

一朵想想也是,又低声问道,“宝琴也跟他们一样日子不好过吗?”

木棉一愣,细想了一下,“少夫君,咱们家少爷与他们不同。正君心地宽厚,只要少爷别在大事上惹了正君,平日里要做什么都是自由的。听说宝琴少爷的婚事已经在慢慢谈了,正君又没有儿子,宝琴少爷是当做嫡子嫁的,那家也是与咱们家门当户对的。”

一朵也为宝琴的婚事高兴,毕竟总要嫁人的,嫁的好总是好事。

一朵回到康然居见华康不在,又与前来找他聊天的白莲华说上话。

看着白莲华已经显露出来的肚子,一朵暗自对比了一下,惊叹了一声,“白莲花,你肚子真大。”

“那是当然,我这可是两个。”白莲花骄傲的伸出两根手指。

一朵羡慕的看向他,一下子能生两个该是多好的事,嘴上却问道:“那你的肚皮还不得被撑破。”

白莲花一僵,想到肚皮上已经出现的纹路,脸色暗了一下,“听说大小姐忙着选侧夫呐,哎呀呀,若是选中了,那咱们府里算上你肚子里这个,不是双喜临门了。”

一朵瞪向白莲花,两人对视片刻又纷纷转过头去。

白莲花看着一朵忍不住一叹,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妻啊,华怨对他情深不悔,又没有那莺莺燕燕缠着,真真是最好不过的。如此想着,又感谢起上苍赐给他这样一个完美妻主。

一朵与白莲花互相挑刺后,想到那没完没了的人涌上门,真是烦不胜烦,“你说,我该怎么办?”

白莲花的感恩被打断,看向一朵的眼神颇有些同情,“如今,只能靠着大小姐对你的心了,倘若她无心,再多的男人送上门也无妨。”

“姓华的自然是不想找他们的,只是看着不停的上门真是烦人。”一朵说道,“本来没事的,都怪姓华的说要开开心心过年,传出消息说她康复了。”

白莲花灵光一闪,“不如找个人充当大小姐房里人,这样已经有人了,看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塞人。”

“你别出馊主意啊,刚才我刚挡了一个,难道还要自己送一个不成?”一朵想着,打量着院子里的小厮,一个个的除了木棉、月季各自有了心上人,其他的哪一个不是想挤进来。

白莲花也托着脸,不过心里想的却是生产后他的身材问题。

红芍一脸怒气的冲进来,抢过白莲花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木棉、月季看他这般没有规矩,也没有开口教导,上面的主子都不管,他们又何苦多这个嘴。

“你又怎么啦?跟华恩吵架了?”白莲花问道。

红芍的脸一僵,随后又妩媚的笑起来,“说什么哪,她哪里舍得跟我吵。”

只有眼中的落寞遮不住,心中想着华恩大抵是看不上他的,一直都是自己主动贴上去。

如今华恩腻烦了,也开始凶他了。

这样想着心里难过起来,但看着一朵和白莲花一副幸福甜蜜的样子,又把到了嘴边的诉苦咽下去。

倘若华正君得知一朵的想法,必定会笑他庸人自扰。

甭管送上多少人,只要华正君不开口,那些人就进不了华家,而华正君是极其不愿意开口的。

送上门来的,都不会是与华家并肩的大家族。虽是庶子,但若是送给门当户对的人家做侧夫,也是极为落面子的事。

因此同华家一般,他们也是将庶子嫁给别家庶女,或者家世再次一层人家的嫡女。

那些人家,带过来儿子,不过是彼此见个面,以后也好来往。之前是想着华康与一朵不能长久,才算计着与华少君的位置,如今一朵都坐稳了,他们也不必再费什么心思了。

真正要将儿子送进来的,反而不多,只有极少的几家。毕竟能够得华正君亲自接见的,身份低不了。只有攀上亲戚的落魄人家,才会费尽心思将儿子送进来。

而这样的人家,华正君是定然不会接受的。不光没有好处,反而又挂上一层不论不类的亲戚关系,倘若出了什么事,必会牵连到华家。

华正君心中也想给华康纳侍,只是那侍得是背景干净,没有拖拖拉拉一串子亲戚的。

因宝琴年年龄尚小,又考虑到皇帝的身体,便将他的婚期定在两年之后。

张侧夫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近来又见到华将军与华正君关系亲密起来,本就不多的争宠的心彻底成了死灰,只想着老老实实当差,让宝琴能够顺顺当当的出嫁。

如今要说他担忧什么,便是担心宝琴的嫁妆,心里盘算着华正君会拿出多少嫁妆给宝琴。

华正君将人送走后,揉着眉头困倦的打了个哈欠,“也不知是怎么了,我这几日很是没有精神。”

“这几日人多,正君定是累到了。”采星说道。

华正君喝了口浓茶,又看着一张张礼单,想着华安的婚事定在年后二月,又将宴客的单子也看了一遍。

连府中,宝筝听说了宝琴的婚事,心里泛起了酸。

他是哥哥,倘若没有离开华府,如今的婚事该是他的。

如此想着,对华正君怨恨起来。倘若当初让他名正言顺的嫁到连家,如今他也不会受这份苦头。

本以为连玉清是个洁身自好的,想着她与华康一般大小却至今未婚,以为她是对自己深情所致,谁知她虽未成亲,身边的小厮却也无数。

但凡近了她身边的小厮,一个个皆以她房里人自居,哪一个都是看不得他沾近连玉清的。

起初,他以为之后便会与连玉清明媒正娶的在一起,也一直以未来主夫自居,不与那般低贱的人一般见识。

那些小厮也以为他不过是暂住。

谁知过了这么许久,华家也没有人来接,连玉清也不再提嫁娶之事,对他也不再亲近。

看着那些小厮猖狂起来,对着他也敢张牙舞爪,宝筝心中不忿,便也起了争宠的心。

失了身子后才知道,与那些小厮争宠,才是最掉身价的事,如今他们看他,更是像看着与自己一般的小侍一般。

连玉清与他欢爱后,总是亲自喂他一碗汤。起初以为是体贴,在与一个小厮置气后方才明白那不过是去子汤,是那些小厮们惯常喝的。

明了了自己已经同其他小厮一样后,宝筝对连玉清心灰意冷了,但又不得不接着争宠,否则被连玉清冷落了下场会更惨。

听着小厮嘲弄他,说着华家公子的婚事,想着那数不清的聘礼。

宝筝忍不住苦笑,他一直觉得宝琴是被华正君故意养坏的。

华正君一贯是只要宝琴完成了他交代的课业就好,其他时间不再管宝琴,便是张侧夫插嘴说几句,华正君也是不许的。

在华府中,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宝琴是个呆傻的,竟然没有看出华正君的险恶用心,并且为自己的清醒而沾沾自喜。

如今看来,呆傻的那个是自己。要那么端庄娴静自持做什么,表面做的再好,违了华正君的意也是白搭。

又听说连家要给连玉清说亲了,列举出的一大优点,便是连玉清洁身自好,身边没有一个小侍都没有,年纪虽大了点,但是没有一个庶子庶女。

宝筝摸摸自己的肚子,想着只怕等连玉清成亲了,他才能有自己的孩子,只是到时他还能不能生还是个问题。

BB 68、莫问是缘是劫

68、莫问是缘是劫

梁皇一生如意,皇位名正言顺的到手,美人轻而易举的拿来。摆下天下棋局,看着对手一个个到位,落入陷阱。

她曾设想过无数种再见华康的情景。

比如说,华康因私通外国,便捉下狱。她衣袂翩翩的带着连城清前去探看。说一声华康执迷不悟,叹一声她无用之才华,最后敬一杯清酒,说一声英雄相惜,只是奈何时势弄人。

比如说,华康弃暗投明,敢为天下万民舍弃一家之小利。她赞叹一声华康的心胸开阔,与她畅想君臣想得的美景。干尽一杯烈酒后,两人指点江山,造福万民。

最差的,不过是自己落败,一身傲骨大义凛然的看向华康,叹息时不我待,劝华康爱惜天下沧生。然后华康与她共饮一杯,看着她不屈的逝去。

设想了千百种,万没想到华康竟是连人都看不到的。

倘若此时看到华康,她定然要当面啐上一口:小人!

她千百种的设想都是以为华康不是英雄也是枭雄,没想到计较这么多,唯一漏算的就是华康是个小人,一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小人。

因身上散发出的异味,大殿内的龙涎香不断的燃烧着。

连城清细细的吹冷一勺药,然后喂给梁皇喝。

沉思中的梁皇一时不察没有张开嘴。

药汁洒了下来,连城清用丝帕细细的将药汁揩去,又接着喂下一勺。

梁皇的嘴唇动动,无声的说出贱人两个字。

连城清面色不改,“皇上,你最是爱民如子,为了天下苍生,你也要熬过了年啊,老百姓还等着欢欢喜喜过年呐。”

梁皇昏黄的眼睛动了动,心底的悲哀再次升起,她对万民的最后一点贡献,就是不要搅了她们过年的兴致。

连城清给梁皇喂好药之后,又出去见了已经被接近宫来的宁无瑕。

看着宁无瑕那身气度,连城清回忆起来,仿佛曾经他也有一段时间是这样的气质,只是不久就变了。

“宁皇子,你当真要嫁给华康?”连城清问道,虽知那已经不再是华康了,但他仍不想让一个超过自己的人接近华康。一朵与他是不能比的,所以一朵可以,连城清不行。

他不能看着华康去爱上另一个优秀的男人。

“是,这是我的劫,不去应劫,我便终生难以解脱。”宁无瑕说道,华康抱起一朵的画面又出现在眼前,那样的急切,那样的焦急,似乎就像久远之前的娇俏少女,围在自己身边,急切忐忑的询问斋菜好不好吃。

“你要应劫,又何苦拉了别人进入你的劫难。”连城清叹息一声。

宁无瑕微微一笑,“这是我的劫,也是她的缘。”

“你凭什么相信她会认为你是缘?”拿着眼前的安宁生活,去换取一个不知结果,不知是缘是劫的相遇。

“因为她是华康,她若见了我,定然会知道这是缘。”宁无瑕微微低头,发丝滑了下来,“只要她看到了,她就会知道。”

似是说服自己一般,宁无瑕又说了一次。梅林中一遇,华康定然是没有看到他的,不然怎么可能会认不出。

“你究竟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你的劫?”连城清追问到,不问他为何与那华康相识,只是不愿他破坏了她眼前的人生,缘多了,也是劫。

“不应劫,难以成佛。”宁无瑕说道,转动手中的佛珠。

“你果然是天生的和尚,只是和尚不该有执念,执念不破不能成佛。宁皇子,你还是放弃吧,不放下华康,不放下你心中的劫,你永远难以解脱。”连城清说道,鱼与熊掌,总要选一个。

宁无瑕闭上眼睛,看向夜幕中的皇宫,黑黑的一片,如同她上一世剜掉眼睛后的每一天。

即便活在宫中,他也看不到那皇宫的富丽堂皇。

“……贫僧愿意应劫。”宁无瑕说道。

“为什么?”

“华康留给贫僧一滴血,贫僧必须去了身上的血腥,才能一心侍佛。”

连城清听着宁无瑕自自然然的一声声贫僧,摇头苦笑,这个心已经进了佛门的男子,也是看不破自己的感情。他敢在华康与权势中抉择,这个男子却是不敢将华康与信仰摆在一起的,“宁皇子,你出家吧,不管你与华康是何关系,她选择了放手,你便只是一个陌路人。你的缘还是劫,你是否因她成不了佛,都与她无关。自己的迷障只有自己能够看清,但不管你看不看清,都是你的事,你没有机会再与华康在一起了。华康不愿,我也不许。”

宁无瑕抬头看向他,“华康一定会愿意的,只要她看到我。”

“宁皇子,你是天上的金蝉子,你理当侍佛。宁皇也已经同意了,过两日,你便会在相国寺内出家。”连城清笑着说道。

“……为什么你不许?”宁无瑕看向连城清。

连城清一笑,“因为我是坏人,我没有得到的,你也不应当得到。”

说完,连城清向他的寝宫走去。

果然他不是最可怜的一个,至少他可以在心中光明正大的怀念他与华康的过往,而宁无瑕,却只能将华康与命理相连,用缘和劫为借口,在心中偷偷的想着华康。

连自己的心都要欺骗,确实,比他可怜。

宁无瑕看着他的身影,最终将心头的话咽下,倘若华康看到了,定然会选择他,倘若华康知道他便是他,华康一定会来寻找他。

觉察到心头对华康的期盼,宁无瑕又闭目念起了经。

华康耐住性子教一朵读书,她不是觉得一朵笨,只是觉得他那样跳脱的性子,是无论如何也坐不住的。

劝了半天,隐晦的,明着的话语全说了,一朵始终坚持要学习。

倘若是自己儿子有这般上进心,华康极有可能会大力支持,然后引以为豪,但是自家夫郎要读书,就有些撑不住了。

“一朵,没有必要识这么多字,认识银票上的几个字就行了。”华康劝道。

“不行,我要当才子,将那个第一子什么的都踩在脚下。”一朵斗志昂扬的说道。

等到一朵把连城清猜到脚下,大概老的没人愿意叫他梅子,只能尊称一声老子了。

“一朵,其实连城清的才学也不怎么样,他也就是大字识了一箩筐。才子的名气都是吹出来的,要不,我给你宣扬一下,明天就让你当才子!”华康陡然想起一条成为才子的捷径,暗叹才是自己聪明。

“哼,别跟我说那些歪门邪道的,如今孩子在我肚子里哪,小心她跟着学坏。”一朵啐了一口,又握着毛笔写起了字。

华康看了眼只有丁点起伏的小腹,“这小子若是能学到她老娘的皮毛,便能成才了。”

听着华康的自吹自擂,一朵翻了个白眼,“我爹他们什么时候到啊?”

“别急,过两天就到。”华康说道,算算日期,那天刚好是无瑕出家的日子,要送他一程吗?

今生,他嫁给了佛,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哎,愣什么神?”一朵伸手在华康面前挥了两下。

华康反应过来,忙转移话题,“一朵,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咱们都按照女儿来教吧。”

这样怎么算,孩子将来都不会吃亏。

“胡说什么,那舞刀弄枪的将来怎么嫁的出去,就说是招赘也招不到好的。”一朵摸摸肚子说道,心想老天保佑一定是个女儿,这样他爹的心愿就达成了。

“你这样不也挺好?”华康扫视着一朵,心想梅二家的应该就是将一朵当女儿来养的。

“所以我只能招了你。”一朵嘀咕一声,见华康没有反映,松了口气。

谁知华康摩挲着下巴,却想着如何应付梅二家的,约定好的有个女儿要姓梅,但是这第一个女儿,怎么说也不能给了梅家吧。

越临近新年,华家的人越忙碌。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不忙的。

华老夫人、华将军忙着安排人事,确保一家平安;华正君忙着布置新年的宴席;华安、宝琴忙着准备婚事,宝琴婚期有些晚,但心里不安稳,直将一对对红绸堆在房里,慢慢的做嫁妆,也没有时间再来找一朵。

因此,闲下来的一朵整日便拉着华康学习,甚至在白莲花、红芍来窜门的时候也扯着他们要他们赋诗一首。

许久不碰诗书的白莲花、红芍二人,哪里有心思去作诗,只是谦虚的推说不会,一朵听了,又想起华康的话,顿时对全国的才子才女鄙视起来,想着那些人的才华大抵都是吹嘘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