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诱惑 作者:萌吧啦
第一章 蝎子的本能
风吹过,“叮铃铃”,风铃在窗沿下摇晃着,银色的铃铛在地面上映下一道弯弯的亮影。
一个头发卷卷的小男孩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手中拉着和他差不多大的泰迪熊。
泰迪熊把他绊倒了,男孩松开手,走向粉色的婴儿床,“哈。”他打了个哈欠,然后用胖胖的手指戳向婴儿床里女婴的脸。
“魅——”口齿不清的叫着,男孩好奇的大眼一直盯着女婴看,就像布娃娃一样的女婴安静的躺在那里。
男孩又用手指戳了一下,女婴的眼睛睁开了。
深紫的眸子没有丝毫感情的看向男孩,冷酷阴暗的就像是海底的漩涡。
“哇!”男孩跌倒在地上,放声的哭了起来,声嘶力竭。
大人们立刻走了进来,谁也没有看到婴儿床上的女婴嘴角嘲弄的弧度。
被大人抱起的男孩,泪眼迷蒙的指向女婴,他还不懂如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恐惧,只能一遍遍的叫着女婴的名字,“魅!魅!”
“乖哦,慈郎乖哦,不要吵到妹妹睡觉。”
被轻拍安抚的慈郎,打着嗝看向床上的女婴,女婴的眼神比起刚才的冷酷,又带上了一些恶意的血腥,慈郎的哭声又响起来。
听着哭声渐渐的远了,躺在床上的女婴,伸出小舌头舔舔自己的嘴巴,魅,是哪一个“魅”字?希望不是带着鬼边的那一个。
为什么又出生了?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轮回?这是第几世了?
又想着那个男孩,叫做慈郎的,真是个有趣的玩具。
一只蝎子为了过河,为求的青蛙的帮助,压抑住自己尾巴上的毒刺。一个人,为了求的大家的认同,压抑住自己内心的真实,只是,人怎么可能忘记自己的本能。
天上魅,完美的天上魅,从不让人操心麻烦的天上魅,在这一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选择了她的表哥,一个可爱的玩具来展现自己的本能。
一岁时,魅开口了,“慈郎哥哥。”
面对天上父母殷切的目光,魅开口说了这辈子的第一句话,她叫了慈郎的名字。
流着口水,等着吃蛋糕的慈郎被推到魅面前,“慈郎,你听,妹妹会叫你的名字了。”
慈郎撅着嘴来到魅的面前,扭过脸,小小的手紧紧的拉住妈妈的衣服,“抱!”魅挥舞着小手臂叫道,天上妈妈立刻把魅送到慈郎面前。
“慈郎,乖,抱抱妹妹。”慈郎妈妈把慈郎向前推,“乖,对妹妹说生日快乐。”
慈郎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轻轻的抱着魅,“生日——啊!”
慈郎把魅扔了下来,然后哇哇的又哭起来,被扔下来的魅立刻跟着哭起来,声嘶力竭的哭声,压住了慈郎的声音,天上父母忙抱起魅,哄着她,天上莲华,魅的哥哥,也拿出棒棒糖哄着她。
慈郎委屈的哭着,扒着自己的衣服给他妈妈看。
慈郎妈妈扯开他的衣服,就看到慈郎白嫩嫩的肩膀上,印着一颗牙印。
“慈郎乖哦,妹妹不是故意的。”慈郎妈妈安慰慈郎,又用桌子上的蛋糕引诱他,半天慈郎忍住了哭声,可是魅还在哭,已经有些抽搐,上气不接下气了,慈郎又被推了过来,“慈郎,乖,跟妹妹道歉。”
慈郎委屈的嘟着嘴,看向抽噎的魅,他什么都不懂,但是他看懂了魅眯着的眼睛里的恶意,慈郎又哭了起来。
最后,天上魅的周岁生日就在哭闹中结束。
魅两岁时,天上妈妈又怀孕了,一年后,又生下了一个女婴。
玩着芭比娃娃脑袋的天上魅,在听到多了一个妹妹之后,天真的笑着,然后对她的哥哥天上莲华叫道,“哥哥,要慈郎玩。”
天上莲华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去找慈郎。
公园的沙坑里,慈郎举起沾满沙子的小手对莲华叫,“莲华……”剩下的声音在看到魅的时候消失了。
魅跑过去,蹒跚的脚步踩下慈郎堆砌的沙堡,“慈郎哥哥。”
慈郎下意识的把她推倒,魅重重的坐在沙堆上,然后揉着眼睛哭了,莲华看向慈郎的眼中有了谴责,“慈郎,你不能欺负魅。”
“哥哥,要吃冰淇淋。”魅哽咽着说,莲华忙叫道,“好,但是你不准再哭。”
魅点点头,莲华跑向小卖铺。
慈郎红着眼睛搓着小手,然后魅突然扑了过来,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慈郎用力的推她怎么都推不开,只能放声的哭着,看向跑远了的莲华。
魅松开嘴巴,站在他面前,脸上没有三岁的天真烂漫,有的是慈郎不知道的阴沉麻木,“慈郎哥哥。”
低叹的声音,带着丝丝冷气,慈郎一时忘记了哭,再看向她就见到魅又坐在地上哽咽着。
莲华拿着冰淇淋走过来,魅哆嗦着手接过冰淇淋。
慈郎后退了一步,转身跑走了。
天上魅躺在床上,她刚刚知道了新妹妹的名字,天上月华。
天上家的三个孩子,莲华,魅,月华,莲华和月华都是一头红火的头发,而她满头银丝,真是让人不觉得诡异都不行。而且,比起看向她时的忧心忡忡,天上爸爸的表情也太亢奋了吧,魅忍不住想,难道,这个身体不是天上爸爸亲生的?
肉肉的手揉揉眼睛,魅翻身睡着了。
一年后,总是牵着她的手的莲华变了,他总是远远的躲在一边偷偷的窥探她,在她回头的时候猛的闪向一边;莲华开始避着她,被她接触过的皮肤下总是战栗的毛孔立起,莲华在怕她。
得出这个结论,魅忍不住摸摸小小的下巴,她可不认为七岁的莲华有能耐看穿她的本质,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哪?
逗弄慈郎的机会越来越少,芥川家和天上家的来往依旧密切,只是,芥川家开始有意的避开魅,唯恐慈郎见到她又会不安大闹。
真是,乏味的又一辈子。
第二章 无限轮回
你想知道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吗?你想重新见到上辈子的情人吗?
天上魅做到了第一点,却做不到第二点。
她记得自己的每一次回轮,每一次苦恋,每一次挫败,在她重整旗鼓想要再一次遇到他时,上天却没有给她机会;下一世,她遇到另一个人,重复着上一世的挫败之后,又被抛进了轮回。
几生几世之后,已经忘记了爱情的模样,只记得失败的不甘。
变了样的爱情,已经等同于征服的胜利。
对于从来没有成功过,一直在失败的人而言,成功是可以用鲜血和生命来换的,反正,她总是会有下一辈的。
不死,青春永驻,世人羡慕的一切,用另一种方式降临到她的身上,却是这样的残酷。
永远重复着的青春,最后只剩下一张青春光鲜的画皮,下面的心老不了,年轻不起来。
就像是一个过客,在失去所有轮回的新鲜之后,在重生的每一个世界,她只能做一个无奈的过客,被迫的坐在观众席上,看着舞台上的演出,演出精不精彩,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已经失去了登上舞台的资格。
在立海大的初中部三年C组,天上魅趴在桌子上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粉笔吱吱的在黑板上响着,写下的字彷佛是她上辈子,上上辈子的见过的字,不同的老师,同样的内容,同一个学生,人生就是这样的无奈。
看向周围认真听课的学生,天上魅忍不住发起呆,拿着笔在纸上漫无目的的画着,银发披散在肩上,本身抢眼的发色,配上她普通的气质,硬是失去了光辉。
午休时间,当所有人走出教室时,她拿出面包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
不会有人叫她一起去吃便当的,即便是她出于本能的记住班级里所有人的名字喜好,也还有很多人和她同处在一间教室,却仍然不知道她的名字,确切的说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明明知道班级里的人数,但是一个个数着人名的时候,却总是会漏掉她的名字。
她淡化了自己的存在感,让自己成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装饰壁花,既不表现出突出的能力让别人重视惦记,也不做出恼人的事情,让人操心厌恶。
平凡的就像是一滴水一般的存在。
下午的课还是这么无聊,在昏昏沉沉间,魅想到了很久以前,在某一世的乡下教室里,上课时总能听到外面知了清晰的叫声。
现在,知了的叫声太远了,仿佛就像没有发出声音一样。她望向窗口,心中涌起想要冲出去的冲动,压着牙齿,她忍了下来。
出去又怎么样?告诉别人她不需要上课,她是轮回无数次的妖怪?还是天赋异禀的天才?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是她不想要的。
她需要被人看住,但是不是以这种方式,不论是妖怪还是天才,她都试过,以血的代价换来的宝贵经验,刻在魂魄里,就算是换一辈子,还是适用的。
社团活动时间,她象征性的露个面,然后坐下,整理手中的稿件。
文学社,真是个不错的社团,名字好听,事情又不繁多,只是整理一下手中的稿件,假装忙碌一会,就可以离开。
她是立海大文学社中最不显眼又最认真的社员,从不缺席迟到,但是又没有突出的成绩,碌碌无为的让人说不出重话,又找不到可以表扬的地方。
放学了,夹在在众多学生之间,做着和周围的人一样的表情,提着书本的她,在一瞬间,仿佛觉得自己是正常的。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学生的笑声没了,上了地铁,她抓着扶手,垂着眼睛,周围的人老老少少,嘈杂的声音不断,在嘈杂的声音中,隐隐的传来一缕和歌。
越来越清晰的和歌,就像是一根恼人的头发,不住的搔着她的心,又像是一把钥匙,开启了她心中一扇早已布满蛛网的门。
心的悸动越来越强烈,就像洪水涌来,她咬下牙齿,企图压下这种悸动,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做到,就像是用手怎么也堵不住水一样,洪水蔓延出来,慢慢的涌向全身的神经。
好想随着歌声起舞,刻在骨子里的渴望被和歌唤起。
究竟是哪一世留下的痕迹?是作为舞姬的那一世吗?
在鞭子棍棒下,在眼泪鲜血中,精雕细琢出的每一个舞蹈动作都是这么深刻的印在脑子中,原本以为已经忘记的,却只是被遗忘在灵魂深处,等待着被唤起起,抖落一地的尘埃。
车厢里挤满了人,她的手和脚,却痒了起来。
起舞的渴望淹过手,手就想要伸展向天边,淹过脚,脚就想要轻轻踮起。
不能,至少在这里不能,她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低下头,手脚僵硬的蜷缩着,嘴边逸出强忍住的呻吟声。
“你没事吧?”鸢尾发色的少年站在她身边,温柔的问道。
没有回答,她不能回答,唯恐张嘴就会叫出来,银色的发遮住低垂着的脸。
幸村精市站在她身边,看向她,觉得有些熟悉,但又叫不出准确的名字,犹豫半天,他开口了,“天上?”
应该是这个名字吧?一向十分有把握的幸村有些迟疑。
魅听到他的声音却没有抬头,肩膀颤抖起来,咬住的唇边又呻吟出声。
在地铁停下的那一刻,魅跑了出去,银色的发飞舞在幸村的肩边,幸村刹那间看到了她唇上殷红的血,没有丝毫犹豫,他跟了出去。
“喂,天上!”幸村叫着,伸手去抓她,银发擦过他的手边,又向前飘去。
看着银发少女像鱼一样穿过人群,幸村收回手,思考了几秒钟,立刻跟了上去。
没有记错的话,这不是天上该下车的地方,而且她的表现,似乎是疾病发作?
魅穿过人群,跑出拥挤的地铁站,漫无目的的向前跑着,一向平和却没有实质内容的眼中此刻有着癫狂。
直到跑到海边,她才停下,跑了这么久,腿不是应该酸胀的吗?为什么那跳舞的冲动还在?
逢魔时刻,漫天的红霞烧着天边,深蓝的海水吞噬着白沙。
书包掉在脚下,脱下鞋子,赤着脚,魅走向海边。
细腻的沙隔着她的脚,魅闭上眼睛,不再压抑自己内心的冲动,放任手和脚,凭着许久以前的记忆舞动着。
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大脑的指挥,就像穿着童话里的红色高跟鞋,手和脚自己跳着舞。
脚踩在海水里,激起蓝色的水花,在深蓝的海水里转了几圈又回到洁白的沙地上。
舞姿似乎是几个世纪之前的,古典而又清冷,彷佛天生就不适合配乐,只能伴着一曲孤单的和歌,又或者是一琴一箫,慢慢的挥洒。
一回首一投足,在清冷中透出说不出的妩媚,那妩媚带着危险的妖娆,仿佛只有血染山河,杀进天下善良才能换取。
敢换的人不多,想换的人却数不胜数。
天上魅在手脚停住之后睁开了眼,面对蔚蓝的大海,她想起了属于舞姬那一世的记忆。
纯情的孤苦少女,在血泪之中可怜舞技,儒雅的年轻男子,对含泪的她伸出了温暖的手,然后在她舞动的时候,眼中给出盛赞的光芒。
当少女的春心萌动,将男子视为知己,想要将最美的舞献给他时,却发现不过是一个误会。他看上的从来就只有她的舞,而不是她的人,眼中的光芒不过是有所图谋的算计。
终于,他用她换来一时的荣华,而她却只能在舞动时,自欺欺人的回忆当初的幸福。
忘记吧,为什么要想起这种可怜的记忆。
她再也不会骗自己了,所有回忆中的不真实的幸福,她都不会再要了。
穿上鞋子,提起书包,她走出了沙滩,留下地上一串的脚印,脚印的尽头连着一地的牡丹。
什么是完美?完美就是没有观众也要尽职尽责的演出。
倾国倾城的舞姬,有的不仅是美貌,舞姿,还有惊人的才学。
她的脚可以画出最美的牡丹图,在舞动时,画出牡丹从含苞到凋零的百态。
幸村精市,在失去少女的痕迹之后,迷失在陌生的街区,最后走向了海边。
天空中只有一片红霞黯淡的挂着,少年沿着海岸线走着,风吹起他的头发,少年伸手撩起遮住眼睛头发,一低头,看到了地上的牡丹。
白沙之上,深深浅浅的凹陷绘成瑰丽的牡丹,没有色彩的牡丹,或含苞或凋零。仿佛是用水墨画在沙滩上,在海水的吞噬中,让人心中涌出惋惜。
拿出手机,幸村拍下一朵完整的牡丹,那是一朵盛极将败的牡丹。
一步一生花,牡丹的花语是什么?
第三章 归属感
天上魅回到家中,在玄关换了鞋子,叫一声“我回来啦”,就上楼走进卧室。
迟了几个小时回家,但是她丝毫不担心会受到责问。
天上爸爸是不会问的,即便是她夜不归宿,也不会多说一句。当然,作为一个表面上的好孩子,她从来没有这样做。
天上妈妈也不会问,转移一个人注意力的方法就是给她另一个目标,显然,天上爸爸花费了众多的心思,已经成功的让天上妈妈的目光转移到妹妹月华身上。
绘画舞蹈钢琴,在可以想的出的技能中,天上爸爸要求月华全面发展,作为一个还算聪明的孩子,月华也很好的完成了,没有辜负他的信任。
于是,作为监督和陪练,天上妈妈的心血大部分的倾注在月华身上,莲华已经大了,他足够的优秀不让她操心,魅天生就懂事的不让她操心,又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天上妈妈在不知不觉中,生活的中心转移到了月华的身上。
她自认对每一个孩子都是尽心,虽然有时候想起魅会觉得对她的关心不够,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那个孩子在三岁能够独立穿衣洗漱之后,就再也没让她帮忙做过什么事情,总是恭谨的叫她母亲而不是妈妈;那个孩子拒绝了所有让她参加培训班的提议,看她的眼神谦和疏远,甚至,她想不起魅什么时候对她撒过娇,想不起什么时候魅主动向她提出要求。
那个孩子就像一个熟悉的住客,借住在他们家里,礼貌疏远。
因为对魅关心不够的愧疚,在她所有的感情之中,就像一个小小的浪花,一会就消失不见了。她还有其他的孩子要担心。
把书包放在桌子上,上面粘着的沙子已经被她擦干净了,本能,不轻易留下自己的痕迹也是她重生无数次留下的本能。
就像她现在的卧室一样,幼小的时候,天上妈妈给她布置的所有摆设,已经在不被人察觉的时候换了个遍。
空洞洞的房间里,只剩下,衣柜,桌子,床和椅子,非常的标准,就像一个小酒店的标准间。
除了桌面上的几本书让人能看出主人的年纪,其他的地方,就连床上的床单都像是酒店里的一样,纯白色。
墙上没有贴着明星海报,床上没有小熊布偶,手机上没有挂件。
所有的东西没有展现出任何的个性,就像她的为人处事一样,除去所有的个性,最后只剩下千篇一律的老调。
就像一个罪犯寄居的地方,不留下一丝的痕迹。
洗漱之后,魅换上一身白衣。
敲门声响起,魅坐在地板上,等着第三声的时候把门打开。
门外是天上妈妈。
“母亲大人,有什么事情吗?”魅避到一边,客气的让她进来。
天上妈妈走进来,像所有典型的日本妈妈一样,温柔的笑着,在眉眼之间显出一些不安,“呐,月华明天要去东京参加少儿钢琴比赛,魅要去给她加油吗?”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说不出是期待她去,还是惧怕她答应。
魅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然后她犹豫的思考着,“这个,明天的话……”
有时候说话没有必要说全,因为有人会主动的补足。
“魅不去的话也没有关系,”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天上妈妈接着快速的说道,“真的没有关系,其实,芥川姨妈还有慈郎明天也要去给月华加油。”
慈郎那个家伙看来是真的怕她了,魅想着似乎有很久没有再见到他了,思念这个名词在她脑中闪过,多陌生的词语,从第几辈子开始她就忘了思念的滋味。
“那么,就拜托母亲大人替我帮月华加油了,月华这么努力,一定会拿到冠军的。”魅说道。
听到月华,天上妈妈的脸上洋溢着骄傲的光芒,“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月华这孩子还有些紧张。我去看看她了。”
“是,您慢走。”魅说道。
天上妈妈在走出两步之后又回头,“厨房里有饭菜,记得热着吃。“
“是,谢谢您。”魅说着,在天上妈妈出去之后关上了门。
躺在床上,魅无聊的思考着她和天上妈妈的关系,继而思维发散到去回想前一世妈妈的样子,然后是再前一世妈妈的样子,似乎都不太能想起来了。
有妈妈的地方才有家,天上妈妈是这个身体的妈妈,却无法让她的心产生归属感,揪着头发,魅去想第一世的妈妈是什么样子的?
第一世的记忆已经淡忘了,不,应该是彻底的遗忘了。在一生生记忆的堆叠中,被压碎成了粉末。
第一世的妈妈才是她真正的妈妈,可是她想不起她的样子了,是温柔的?还是严厉的?是年轻的?还是苍老的?
坐起来,灌下一杯冷水,魅安心的躺在床上睡了。
人,最可怕的就是一直去回忆,她必须止住自己的回忆,这样才有勇气去面对接下来的每一天。
可怕的惯性,在黑暗中她睁开了眼,人很容易形成惯性,短短几天就能养成生物钟,那么几辈子的习惯更加难以更改。
不去看几点了,因为她清楚的知道现在是几点,她静静的躺着。
在闹钟就要响起的前一刻,把闹钟按下。
人就是这么可笑,明明没有用的东西还是要留下来。
慢慢的阳光洒了进来,金色的阳光,带着温度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
房子里有声音响起,爸爸的声音,妈妈的声音,哥哥的声音,妹妹的声音。
魅可以想象到他们忙碌的样子,精心的装扮自己,认真的整理东西,关切的鼓励妹妹。
多么和谐美满的一家——除了她,有时候她会想着干脆融进去吧,成为真正的家的一份子,成为会撒娇会矫情的女儿。
可是她真的是无法做到,她没有能力让自己相信他们是真的家人。
如果是面对第一世的妈妈,她会像月华一样撒娇,耍赖吧。
当她看到天上一家嘻嘻哈哈的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她总会感到尴尬,就像偷窥了别人的家事一样。
当天上妈妈说着什么忽然转向她时,她总是接不上话,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在听,而天上爸爸看向她的眼神复杂的让人纠结,时间长了,她习惯了在他们餐后聊天的时候主动的避开。
就像知书达理的人一样,给他们一家留出私人时间。
房间里终于空了,她起床梳洗之后,下楼端上一盘水果,打开电脑,无意识的随意点着,点到什么就看什么,虽然不一定能用到,但是几辈子的经验告诉她,多懂一点,准没有坏处。
水果放在嘴巴里嚼着,淡淡的味道。
拉开窗帘,白花花的阳光照过来,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眼睛里看向的地方都是一个个小小的光晕。
再一次的坐到电脑前面,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电脑看,慢慢的防空自己的大脑。
中午,肚子在叫,胃有些痛了。
下楼看看天上妈妈准备的饭菜,却怎么也不想麻烦的热一下,随便拿了几片面包,她又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