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你长大了
自从画馆开业以后，宁云兮也变得忙碌起来，她每日都会去画馆溜上一圈，画馆的生意虽然一般，毕竟读书人少，喜欢书画的人也不多，但画馆的名气却不低，三两日的时间，便已经是全县皆知的存在了。
而大约也就是在这个时间，科举开始了。
大夏国的科举制度还是比较人性化的，最低等级的童生试每年两次，年中一次，年末一次，考中就是童生；院试又称秀才试，每年一次，考中便是秀才；乡试又称举人试，亦是每年一次，考中便是举人；而举人参加的便是会试，每三年一次，考中者成为贡士，贡士方可有资格参加殿试。
这一次的童生试，宁云兮也没有什么相熟的人要参加，所以她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晚上回家之后，却是见到了闷闷不乐的宁小弟，便随口询问了一句。
“你怎么了，不开心？”
“阿姐，三叔要参加院试，你说他能考中吗？”宁小弟歪着脑袋，脸色十分苦恼的问道。
宁老三已经是一名童生了，童生试过后就是院试，他也做好了下场的准备，就是不知道结果如何，不过他本人倒是很有信心的，今天上午在书院遇到宁小弟的时候，便阴沉着脸炫耀了一句，这才让宁小弟不开心的问起了此事。
“中不中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宁云兮语气淡淡的，是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那么讨厌，如果考中秀才的话，一定会欺负我们的！”宁小弟可不是当初那个傻兮兮的宁小弟了，人情世故看得多了，他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宁云兮听了这话，有些意外的看着自家小弟，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摸了摸宁小弟的头道：“你真的长大了。”
宁小弟瞬间就红了脸，羞涩的低下了头，声音软软的道：“人家已经不是小孩子啦。”
“嗯，你长大了，懂得深谋远虑了。”宁云兮对于这一点，还是很满意的，“不过你在家里，还是最小的孩子，所以不用为这些事情操心，有我们在呢。”
“我才不是最小的呢，小安子才是最小的呢！”宁小弟抗议道，他已经是个有小侄子的小叔叔了，才不是最小的呢！
宁云兮没将宁老三放在眼里，但宁老三那里，却蹦跶的颇欢，他们虽然不敢再来找宁云兮一家人的麻烦，却是特别有魄力的开始折腾起了自家人。
“这，这怎么能行啊，他，他都那么大的年纪了，这…”宁老大一脸的为难，但从他犹犹豫豫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的拒绝一点都没有力度。
“大哥，这件事我也不强求，我也只是尽量为秀儿找个好人家，张老爷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但他只有两个女儿，如果秀儿能够生下个儿子…”宁老三来了一招以退为进，都是一家人，除了他那个傻兮兮的二哥外，谁不了解谁啊。
“这么说来，倒是也可以考虑的，只是这聘礼怎么说？”宁老大果然上了套，连语气中都多了两分急切。宁老三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和嘲讽，他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张老爷说了，虽然不能大操大办，但聘礼方面，是绝对不会亏待秀儿的，这一点，大哥就放心吧。”
宁老大的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但随即便又有些犹豫的道：“只是，父亲那里能同意吗？”
以父亲那种古板的个性，会答应让自家的女孩子去给人做妾吗？
“我去和父亲说，父亲会同意的。”宁老三很有自信的接下了这个任务，因为他早就想好了理由，为了他这个读书的儿子，他就不信父亲能够拒绝那么多的聘礼！
果然，在宁老三的一番劝说下，宁老爷子黑着脸同意了这件事，而后不久，宁秀儿要嫁进县城里的事，就成为了村民们喜闻乐道的谈资，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一部分表示很怀疑的。
“秀儿真是好命啊，都失声了，竟然还能嫁进县城去，真是让人羡慕。”
“羡慕什么啊，县城里也不都是好人家，说不定是嫁给了什么人呢。”
“是啊，宁老大家这婚事来的这么突然，以前都没听到什么消息，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人家。”
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呢？许多人都在想着这个问题，然后传着传着，便传到了宁云兮家里，不过宁云兮一家人都没怎么在意，自从断亲之后，他们就再也不想和那家人有什么关系了。
只是，他们不想有关系，那家人却偏要一而再的找上门，这不，宁老三家的媳妇，畏畏缩缩的上门了。
好吧，其实她也不想上门，但家里公公和相公都让她来，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不来啊。
“我，我不是来找事的，我，我就是来告诉你们，秀，秀儿要成亲了，再，再怎么说你们也都是她的长辈，这，这礼钱，还，还是要送的啊！”一句话说得哆哆嗦嗦的，还真是被吓坏了。
宁阿娘原本看到人来，还有些不高兴，但看到是这幅模样，立刻就忍不住笑了，“怎么就非得送礼啦，我们搬家宴的时候，也没见你们送礼啊！”不仅没送礼，还来捣乱，说出去都是个笑话！
“咋，咋就没送呢，我，我可是拿着东西来的呢，你，你可不能不承认！”宁老三媳妇略有些心虚的抗议道。
“是啊，是送了，送了一把野菜来，你也好意思！”不说这事也就过去了，现在说起来，宁阿娘都觉得一肚子的火，别说亲人什么的，就是陌生人来坐席，也没有这么抠搜的吧！
“哎呀，你，你这么说不就是嫌弃我家穷吗，你们家现在有钱了，人也飘了起来，反正你愿来不来，我，我又不能绑你来，话带到了，我走了啊。”宁三媳妇有点恼羞成怒，但却也不敢真的发脾气，说完这话冷哼了一声，便匆匆的跑走了，那模样真是又怂又搞笑。
…
第071章 画作拍卖二更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去的，谁愿意去谁去！”晚上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宁阿娘冷着脸道，眼神直直的看向宁阿爹，那意思就是在说，如果你要去的话，那就自己去吧！
宁阿爹也冷着脸，摇头道：“我也不去，谁都不用去，说了没关系，就是没关系！”
宁阿爹也十分硬气，那些人叫他们去就是为了要钱，他才不要白白送钱去呢，不仅讨不到好，说不定还会被那些人嘲笑哩，以前他埋头干活的时候，那些人不就是在背地里说他傻嘛，真以为他不知道吗！
“对，咱们都不去。”宁阿娘满意了，露出了一抹愉悦的笑容。
而就在这个时候，宁四哥有些犹豫的开了口，“秀儿的婚事，可能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哼，就算是有问题，也和咱们没关系！”宁阿娘又是好奇，又是不太想知道的哼了一声。
“我听人说，这娶秀儿的人，似乎是县城里的一个老爷…年纪挺大的那种，而且已经有了两个女儿。”宁四哥在学堂虽然有些沉默寡言，但却听了不少的消息，尤其是关于宁老三的，他可是一直都在注意着呢，就怕对方使坏，再来给他们找麻烦。
宁小弟都能想到的事情，宁四哥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什么？这，这是要嫁去做继室啊。”宁阿娘十分意外，不过她还是低估了宁老三的阴损。
“不是继室，那老爷有夫人，就是没有儿子，应该是去做妾的。”宁四哥摇了摇头，语气有点复杂的说道，他没想到，宁秀儿那么骄傲蛮横的人，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什么？做妾？这怎么可能！老爷子不会同意的！”宁阿娘惊讶的站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呢！
“…未必。”倒是宁阿爹沉着声音，说出了不同的想法，或者说，与自己的媳妇相比，他这个做儿子的，显然更加了解自己的父亲，那是一个看着古板，死要面子，实际上却极为自私的人，如果是为了他的目的，牺牲一个孙女的幸福，又算得了什么呢！
“什么意思？”宁阿娘有些傻白甜的问道。
“这半年来，老爷子那里发生了那么多事，家中存银不多，估计是很需要银子了。”宁阿爹是真的很了解宁老爷子的想法，简简单单一句话就点到了事情的关键之处——银子。
宁老三就是用缺银子的理由说服宁老爷子的，而这银子的用处，自然是为了给他读书，他说自己很有把握考中秀才，但若是缺了银钱，少了打点，说不定就会被换下去，老爷子一听，立刻就同意了，可以说这个三儿子读书的事情，一直都是老爷子的软肋，其余任何事情都要为此退让。
“哼，老爷子为了老三牺牲这么多，以后可别后悔！”宁阿娘想起了往事，有些气不过的抱怨了一句，老爷子如此偏心，宁老三却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有老爷子后悔的时候！
“阿娘别气，那家如何，都与咱们没关系了。”宁二哥贴心的安慰了宁阿娘一句，要说宁家的几个兄弟，宁大哥稳重踏实，宁二哥聪慧体贴，宁三哥活泼开朗，宁四哥寡言细腻，宁小六乖巧懂事，各有各的特色，也不知道都是像了谁，怪有趣的。
童生试结束的时候，宁云兮的兮狂画馆也迎来了第一次的拍卖会，拍卖会地点就定在了画馆的大厅中，周围都是宁云兮的画作，受邀而来的客人总计有六十六位，人数有点多，地方有点小，众人坐着小板凳，一个挨着一个，有种莫名的喜感。
“这种拍卖会的形式，我多少年没见过了，还坐小板凳呢，呵呵，如果不是看在那些画作的面上，我现在就走了！”
“哎呀，别在这里发牢骚了，有本事你就走啊。”
“去去去，你离我远点，你的腿都快伸到我这里了。”
“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啊，都快热死个人了！”
来参加拍卖会的，无不是有点家底，或者是有点名气的老爷公子们，现在他们排排坐，一个个真是挑剔的不得了。
“欢迎大家来到兮狂画馆，此次拍卖会预计拍出两幅画作，每位客人手中都有两张竞拍券，第一张全拍，二十二幅画作，挑选您最喜欢的那副，写上您觉得合适的价格，最高价者便可拍下此幅画作；第二张单拍，作品是兮狂画师的新作，名为《庆兮狂》，画如其名，是为了庆祝兮狂画馆的开业，现在，请大家观看画作，同时写上您宝贵的价格…”
《庆兮狂》画的是宁云兮站在兮狂画馆门口迎宾的情景，画作中的她，清冷，淡雅，笔墨随意，却让人印象深刻，颇有一种闹市中悠然而立的感觉。
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东方亦玄就想，此画的主人除了他外，谁敢拍走，他就敢弄死谁！
拍卖的形式是暗拍，众人都不知道旁人所出的价钱，所以只能斟酌着尽可能出价高一些，但却又舍不得太高，怕白白给了店家，一时间颇有些犹豫，不过也有些觉得有趣的，毕竟这样的竞拍形式颇为新奇，他们以前都没有遇见过。
大约一刻钟后，竞拍正式开始，宁三哥和马晓负责收纸条，然后便是公开唱票的环节，在这一环节中，竞拍者可以选择公开姓名或匿名，但所拍画作和价值，却会公布，以示拍卖会的公正性。
“一号客人竞拍《山居图》一百两！”
“二十三号刘老爷竞拍《松鼠记》一百二十两！”
“四十五号文公子竞拍《风雪图》两百两！”
“六十六号客人竞拍《庆迁宴》一百八十两！”
“全拍结束，现在有请我们家老板兮狂画师为大家公布最后的结果！”
全拍的结果很快出来了，由宁云兮亲自公布道：“恭喜文公子以两百两的价格竞拍到《风雪图》！”
《风雪图》是宁云兮想象着末世时风雪交加的情景所画而成，笔锋冷冽，寓意颇有些黑暗风，宁云兮也没想到，这位文公子最后竟然选择了这幅画作，颇有些意外。
…
第072章 院试结果
全拍结束，价钱不高不低，宁云兮对着文公子点了点头，便示意贺观继续拍卖。
第二场单拍，六十六人中有二十多人交了条子，唱价的形式和第一场一样，只是念着念着，麻晓就卡壳了。
“亦玄公子出价，出价，出价一千两！”
全场哗然，一千两？就算是买大师的画作都够了，怎么就看上了这位刚出道的画师的画作，虽然这位画师也十分优秀，但毕竟名气在那里，根本就不值得如此高价啊！
宁云兮看向东方亦玄，他在外化名亦玄公子，认识他的人还真有几个，也不约而同的向他看去。
东方亦玄板着脸，也不在意旁人的眼神，只是看着宁云兮的视线，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
“那就恭喜亦玄公子了。”宁云兮语气淡淡的道，人家有钱败家，她总不好拦着。
其实在全拍的时候，东方亦玄就想出高价的，但是后来在见到《庆兮狂》的时候，突然就改了主意，如果宁云兮的两幅画都被自己买了，他怕宁云兮生气，这才十分不舍的只拍下了一副。
不得不说，东方亦玄所剩不多的体贴和妥协，几乎全部都送给了宁云兮，现在如此，以后亦是如此。
拍卖会结束，兮狂画馆拍出了一副价值千两的画作，很快就成为了人们谈论的热门话题，而在人们谈论的同时，宁云兮旧话重提，语气颇有些古怪的向着东方亦玄问道：“你确定不是在暗恋我吗？”
她其实也不想如此自恋，总是问人家是不是暗恋自己，但东方亦玄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暧昧，让她总是忍不住想要想歪。
东方亦玄瞬间僵滞在了原地，脸色黑了又白，白了又红，十分好看，好一会之后，才闷闷的吐出了两字：“胡说！”
“我怎么可能会暗恋，你胡思乱想什么，我拿你当朋友而已！”东方亦玄又强调了一句！
“哦。”好吧，朋友就朋友，总比小朋友暗恋自己强。
在宁云兮看来，此时的东方亦玄，可不就是一个小朋友嘛，而且还是一个十分傲娇的小朋友。
“…你不要多想！”东方亦玄看宁云兮神色淡淡的，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相信自己的话，咬着牙又重复了一遍。
“哦。”
“…”这个哦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要不要这么让人捉急！
童生试结束，院试开始，院试结束，新一届的秀才出炉了，放榜那一日，宁老爷子带着宁老大和宁老三一起，全家人都等在了县衙门口，就等着榜单贴出来，只是最后的结果十分让人失望，宁老三再一次落榜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中，明明说好的呀…”宁老三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语道，脸上尽是无法接受的神色。
“你说什么？”宁老爷子就站在宁老三的身边，将这话十分清楚的听进了耳里。
“我，我…”宁老三支支吾吾的似乎不想说。
“说！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你说好了什么，是不是和这次的考试有关？”宁老爷子好像会科举的事情格外的敏感，立刻就想到了某些东西，而且已经颇为接近事实。
宁老三犹豫之后，还是将事实说了出来，原来他之所以给那位张老爷和宁秀儿牵线，就是为了通过张老爷的关系，买通一位考官的夫人，进而获得秀才的名次，只是从结果看来，他的这番操作并没有成功。
只是，为什么没有成功呢？他可是送了那么多的银子，张老爷也帮了不少忙，怎么就没有成功呢？
“你，你，你怎可…”宁老爷子骂不下去了，既觉得宁老三此举丢了文人的脸面，又气愤对方不守承诺，收了银钱竟然不办事，实在可恶！
“阿爹，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不知道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我花了那么多的银子，绝对不能白花！”宁老三恨恨道，“我现在就去张老爷家问问！”
“我和你一起去！”宁老爷子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去了！
先不管宁老爷子和宁老三的结局如何，宁云兮这里却是很快就知道了这一消息，汇报的是宁三哥，他现在是画馆的伙计，画馆工作不忙的时候，他就喜欢在县城里逛游，很快就认识了一些朋友，这一次也是朋友送来的消息。
“我就知道他中不了，所有的心思都用来算计人了，哪里能高中，怕不是旁人都是眼瞎的。”宁三哥心情痛快的说道，不是他喜欢落井下石，而是被压迫的太久，总会让人心里有些阴暗的憋闷。
“那样自私的人是不好做官，不然百姓们就该遭殃了。”麻晓也附和了一句，对于宁家的事情，他也是十分清楚的。
“你们这是在说谁？”文公子是画馆的常客，此时正好在看画，听了一耳朵，有些好奇的问道。
宁三哥和麻晓都有些尴尬，他们刚才忘记有客人在了，宁三哥尴尬的笑了两声：“文公子啊，哈哈，没啥，就是个村里的人，真的没啥。”
“文公子不是要考举人了吗，怎么还有时间来逛画馆啊，嘿嘿，您喝茶，这是山里的新茶，我娘亲手炒的。”宁三哥和文公子也算是熟悉了，偶尔还能聊上两句。
文公子文浩学已经是秀才了，这一届举人考试，是要参加的。
“明天就启程去湖云城了，今天放松放松。”举人考试的地点是在湖云城，那也是周边最大的城市了。
“哎呀，湖云城好啊，我听人说，那里的景色可美了，到处都是有钱的人家，就连小姑娘都长得比咱这里水灵。”宁三哥就是个糙汉子，什么话都不顾忌，顺嘴就说了出来，而好巧不巧的，宁云兮刚到，就听到了这句话。
“三哥，你这是想媳妇了？”宁云兮也顺嘴就调侃了一句。
“啊，小妹，我，我才没有，你别乱说！”宁三哥瞬间脸红，媳妇什么的，他才没有想哩！
“哦，既然没想，我就去告诉阿娘，不用给你说亲了。”
“…”
…
第073章 一起出发二更
“宁姑娘来了，不知是否有新的画作，若是能看上一眼新作，我去城里考试，心里也就安稳了。”文公子在见到宁云兮的时候，眼睛瞬间就亮了，儒雅之余也多了一丝活泼的生气。
“文公子这话可是严重了，若我没有新作，岂不是耽误了公子考试的心情。”宁云兮和文浩学也是熟悉了的，在宁云兮眼里，这人就是个书痴画痴，喜欢的真挚，也喜欢的执着。
“啊，没有啊…”文公子有些遗憾。
“呵呵呵，没说没有，三哥，去将那两幅画作取出来吧。”宁云兮前两日随手画了两幅，本就想着这几日挂出来的。
“好嘞。”
《放榜图》和《学子宴》，从这两幅画作的名字中，就知道画作的内容，宁云兮的画也大多都是她在生活中的所知所感，一部分生动写实，一部分充满了各种寓意。
文公子看画的时候，也没有人打扰他，只是他自己一会皱眉，一会深思，一会抿嘴，一会略有所感，让人看着怪有趣的。
“宁姑娘的画作总是这般犀利。”文公子看过，略有些感慨的点评道，而他的语气无奈中带着一丝敬佩。
“哪有，看到便画了而已。”宁云兮却没有承认，她只是看到那一幕，然后如实的画了出来而已。
文公子沉默了一瞬间，却是不得不承认，人生百态，喜悦，悲伤，兴奋，失落，宁云兮确实只是如实画了出来而已。
“文某明日便要去湖云城了，湖云城在三日后有一赏画大会，不知宁姑娘可否感兴趣同去？”这也是文公子在临走之前来画馆的原因之一。
突如其来的邀约有些冒昧，宁云兮也十分意外，不过瞬间便有些意动了，她还没有去过湖云城呢。
宁云兮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了几下，短暂的思考过后，才语带好奇的问道：“可以请文公子详细说说这个赏画大会吗？”
“赏画大会是由湖云城画师堂举办的，借着乡试的机会，广邀各路才子，呃，也有佳人，一起作画、赏画、鉴画，其中还会组织一些小型的比赛，很受众人欢迎。”文公子以前去过一次，还算是了解。
“入场方式呢？”宁云兮这么问，显然是有了要去的想法，文公子顿时就笑了，“可以持请帖入场，也可以购买门票入场，我文家正好有多余的门票，宁姑娘若是愿意前往，文某便赠与姑娘。”既然来邀请人，自然是要做好准备的。
宁云兮看了文公子一眼，文公子十分坦荡的任由她打量，正所谓君子端方，温润如玉，文公子便是如此了。
“那就多谢文公子了。”宁云兮便也没有推辞，礼尚往来，有时候也不宜太过计较，不然会交不到朋友的，当然这其中也要有个限度。
“莫谢，文某也是有着私心的，想着画技如此超凡的兮狂画师，若是能够陪着在下一起去，岂不是妙哉美哉！”文公子温和的笑了，君子坦荡荡，他的想法便是如此。
“呵呵呵，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事情就这般定了下来，文公子回去做准备，宁云兮则交代了一些画馆的事，一切看着忙碌又正常，但另一头，暴风雨却悄悄地刮了起来！
“你说什么？”东方亦玄手中的茶碗，瞬间扔了出去，差一点就砸到了玄十的脸上。
玄十一脸的菜色，他就知道会这样，但也只能老老实实的重复了一遍：“宁姑娘要和文浩学一起去湖云城参加赏画大会，明日就走，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