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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氏还没来得及答话,环宇博就抢着说:“就她那身材,还是什么都不穿比较好看。”
一听这话,吴氏氏气得脸都涨红了,环宇博这个败家子儿还说风凉话,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咬他一口。而吴申斐的眼睛却眯了眯,眉梢眼角不知名情绪浮动,稍纵即逝,他警告性地瞥了环宇博一眼对吴氏氏说:“环子胡说的,我的氏氏穿什么都好看。”
“哼!”环宇博不屑地朝吴氏氏挑衅地扬头,走到他们前面去。
吴氏氏得到吴申斐的安慰早不和环宇博计较了,她只顾圈着吴申斐的手臂,享受他身上传来的淡淡茶香。没走多会儿,环宇博突然停了下来,吴氏氏差点儿撞到他的背上,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遇到熟人了好像。
环宇博依然是那一副歪歪斜斜的痞子样,可是他的腰脊却明显地僵直了一下,吴氏氏下意识地走上前去,站在了他的身边。
从红色轿车后座上下来的女人,弯曲卷发垂到腰际,身材苗条,脸上的妆画得很精致,脖子上一块鹅卵石大小的红宝石,衬得肌肤更加白皙如雪,她长得倒是和环宇博有一点儿相似,难道是他姐姐?
环宇博歪得更加吊儿郎当了,他一甩手把手中的衣服袋子甩到肩上,只笑却并不说话。两人对视无语,吴氏氏感到分外尴尬,她想着先打招呼为好,可是“姐姐”两个字儿还没喊出口,环宇博开口了。
“妈!”
妈?!
吴氏氏彻底木了,这哪儿像是有环宇博这么大个儿子的人,走出去说她是环宇博的姐姐估计没人会怀疑。
“你爸给你在局里安排了个位置,你为什么不去?不喜欢那个来公司也行,反正这些以后都是你的。”
“我的?哈哈!”环宇博大笑,一把把身边的吴氏氏抱进怀里,当着别人的面吴氏氏不敢挣扎,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吴申斐,见他面色不虞,更是心中怯怯,耳边却听环宇博说,“什么是别人的,什么是我的,我自己知道,您自己快活开心地过就行了!哦,要不这样也行,你在你的众多男人中挑一个再生一个吧,想走这一步的话就赶紧着了,再悠下去…嘿嘿!”
环宇博的话说得很刻薄,吴氏氏没敢打量对面那人的脸色,感觉到那人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她往环宇博的怀里缩了缩,环宇博显然很开心,把吴氏氏搂得更紧了。
17、茫然失措
“申斐的皮肤比以前更好了。”吴氏氏抬起头来,却见环宇博的妈妈苏静正小女人似的仰望着吴申斐,态度竟是比对自己的儿子还要热络上几分。吴氏氏微怔,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吴申斐自在悠闲地立在他们身边,他的身姿翩翩潇洒,他的笑温柔谦顺,真是清清似月,朗朗如玉,果然是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模样。
吴氏氏低下头,这样的申斐…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吴氏氏的唇角咧成笑容,这样的申斐是她生活的全部!
“我在城西还有一栋别墅,你和环子住那儿多好,我们还可以经常见面。”
吴氏氏彻底愣住了,听苏静这口气,竟然是对吴申斐恶寒环宇博的事情了若指掌的,作为母亲,她这样的态度还真是让人费解。
“呵呵,人多不方便。”听了这话,苏静的脸色尴尬地僵了僵,她心里知道吴申斐的意思肯定不是指还带着吴氏氏不方便,他指的是…
环宇博鄙夷的嗤笑声传来,苏静更觉得不是意思,于是收敛了神色后退站好,以她现时今日的身份地位不需要再为了自己的一点儿喜好,弄出大的动静来。
“呵呵,我…”
“太没意思了,走了!”苏静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环宇博打断。他揽着吴氏氏就走,根本没把苏静放在眼里,苏静也习以为常,只不过看着吴申斐跟着转过去的背影,可惜地叹了口气。
吴氏氏觉得有些地方不一样,环宇博虽然还是嘻嘻哈哈地说笑着,搂着她的手臂却没有一点儿松开的意思。而吴申斐默默地走在他们身边,像是一块挡风板,隔开了风沙雨露只留着温馨。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总是在微笑的时候能感觉到悲伤,即便不曾依偎也能感觉温暖,就现在,吴氏氏从来没有那么清晰地感觉到她和申斐的心事紧紧贴在一起的。
因为这么一个小插曲三个人都失去了逛街的心思。晚上,吴申斐又因为一个紧急手术被请到医院参加会诊,而吴氏氏可能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所以一早就休息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吴氏氏突然醒过来就怎么也睡不着了,及拉着一双拖鞋出来,见环宇博房间的灯还亮着,她想起白天里的事情,心底隐生同情,忍不住轻轻敲门。
“进来!”
房间里,灯光暗淡,环宇博光着上身斜躺在床上。暖黄的光照得他的皮肤像是涂了金粉的玉器,莹润而又不乏力度。他似乎总是习惯把手揣在裤兜里,现在也是一样。他的两条腿交叠着搁在床帮上,有节奏地抖动,肆意而且不羁。脸上,略长的刘海几乎遮住他的眼睛,可是吴氏氏知道他的眼睛才是他脸上长得最出色的地方,此刻那双绝美的眸子里正闪烁着什么样的光芒?真是让人无法想象。
“你…你…饿了吗?”
环宇博不答,伸手拍拍身侧说:“过来!”
吴氏氏犹豫了一下,就环宇博的所作所为来说,他可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这要是以前,他要是发现吴氏氏不听话,早付诸于行动了。可是今天,他居然一动不动,只不过刘海掩映下的眸光投放在他自己的手边,幽幽怯怯,竟然凝成了一幅悲伤的画。吴氏氏看着心中酸涩,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
还未及挨到床边,吴氏氏的手就被环宇博握住,稍一用力,吴氏氏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你干嘛?”
“让我窝一会儿不行啊!”环宇博的头跟着他的声音一起落到吴氏氏的颈窝处,吴氏氏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缩了缩脖子,却避让不开。环宇博的叹息喷在她的脖子上,炽热炙热,吴氏氏还没来得及躲闪,他的唇就粘上来。吴氏氏以为他会像上一次一样咬她,全身的皮肤都紧张地收缩起来。
“怎么,怕我?我就这么可怕吗?”
“不是…我…”他的唇已经由她的肩窝延伸到她的锁骨,吴氏氏将要出口的话因为环宇博突然而来的舌尖舔触而卡在了喉咙口,就知道这个家伙同情不得,她猛得站起来,就往外走,手却还被环宇博拉着。环宇博晃着她的手,头趴在床帮上也不看她,长长的刘海垂下来,像是掩着心门的幕帘,吴氏氏叹了口气,重又坐下。她这人虽然反应迟钝,但是也知道环宇博今天的心情不会太好。她这人生来懦弱,从来不会解决和抵抗,她只会等待和陪伴而已。
吴氏氏心下一软,正待纠结几个词出来安慰他一下,谁知道环宇博豹子似的一扑,吴氏氏直接被扑倒在床上。
“哈哈,原来你这么好骗啊!”吴氏氏眼前一晃,还没来得及看清环宇博的表情,如雷的笑声出来。环宇博的双手撑在她的头两侧,下巴对着她的下巴,晶亮的眼睛里,笑意似潮水般溢出来。
吴氏氏的话没能说出口,就被环宇博的唇堵住。他的吻爆情肆虐根本不给吴氏氏一丁点儿反抗的余地。她的唇被他撬开,他如灵蛇般的舌在她的嘴中搅滚,贴着她的牙齿,诱惑她的舌和他的一起起舞,那些无法呼吸而生的喘息被彼此吞没,吴氏氏的大脑像被塞进了一团浆糊,只有唇上的麻木炽热分外清晰。
“果然很甜!”环宇博舔着唇回味,看着因为他在不停喘息的吴氏氏,坏心地笑。
吴氏氏因为他的话又羞又恼,环宇博就是会欺负她,“欺负我很有意思吗?亏我还…”
“你还怎么了?”
“我不管,你下来,我要回去睡!”吴氏氏推环宇博,可是环宇博一动不动,他像个小猫似的舔舔吴氏氏的眼皮说,“甜的。”舔舔她的鼻尖又说,“甜的。”接着是她的脸颊,她的唇,她的下巴…每舔一次,都砸吧俩下嘴说声“甜的。”吴氏氏被他舔得满脸粘滋滋,痒兮兮的,她撇开脸,他的舌就舔到她的脖子上,再让急到锁骨,她的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你干嘛?又不是小狗!”
“呵呵,小狗可不会舔你的这儿。”环宇博的舌已经来到吴氏氏的胸前柔软,单薄的衣裳早被扯开,他的舌在她的胸前柔软处肆意舔扫,“舒不舒服?”
“嗯~~~”羞人的喉音从吴氏氏的唇边溢出来,她伸手要去推开环宇博,手指却被他轻轻咬住,他的舌包着她的手指嬉戏,他那荡魂噬骨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吴氏氏,想要用他的眼睛把她的魂魄拘禁住。
“你…你要干什么?啊~~~”
环宇博的表情太过妖气,被他盯着,吴氏氏发觉她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能力。这个在自己身上肆虐作恶的男人,他的手法太过娴熟,而吴氏氏又过于生涩,她根本不是对手,如果把这看成是一场战役,无疑是巨人和婴儿的斗争,胜负早分。
有一种潮水是从身体中掀起的浪,吴氏氏就在这风口浪尖颠簸,浮也由他沉也由他。
“我会让你很快乐的!”环宇博的声音恍似千年妖精的叹息,即使是钢块儿,这个时候也能被他融化成铁汁,更何况他那样殷殷请求着,就好像一个沉鱼落雁的美人深切恳求说:“请让我服侍吧!”谁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不要…”她的抵制力已经薄如纸片,只要稍稍放松就会毁于一旦。而他的头已经来到她的肚脐,湿热的舌在她的肚脐处不停画圈,边画边拿那双斜长的媚眼瞅着吴氏氏,如果觉得她的呼吸稍微急那么一点点,他一准儿舔得更欢;如果吴氏氏的呼吸慢慢稳淡,他就会转移阵地吻的位置更加下移。
他浅褐的发映着她如雪的肌肤,是一种粘腻之极的诱惑。
他的唇还在下移,
下移
再下移,会到何处…
彼此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环宇博似乎知道吴氏氏的所想,他再次抬起头来,舌圈舔了唇说:“想要吗?”
想要吗?
吴氏氏不敢开口,怕那个“要”字儿会脱口而出,她的身体烫得炙人,而他的唇和手指却冰凉带着神奇地降温能力,让她忍不住想要应和,想要吸附。这就是申斐说的极致的享受吗?申斐,申斐,谁能给你这样的感受,是正在她身上点火的环宇博还是漂亮的谷沁。
“为什么哭?”环宇博的手指摸开吴氏氏眼角的泪,“你就是个爱哭鬼!除了哭你还会干什么?你会这样吗?”他带着她的手到他那极度希望得到她安抚地部位,吴氏氏大赫,预备抽回手,可是环宇博根本不让她如愿,使坏的手又再次下移…
“咳咳!”房间里的灯骤亮,吴申斐慵懒地斜靠在门上,盯着他们两个的眼睛似狂风吹入密林,波如浪涌,情绪难分!
“申斐!”吴氏氏呢喃喊道。
吴申斐一言不发慢慢走过来,把吴氏氏从环宇博的身下拉出来,像抱着一个婴儿一样CHA着她的腋窝把她抱起来,转身就走。
18、番外之环宇博
十五岁之前,环宇博是最优秀耀眼的少年。他的父亲身居要职,他的母亲漂亮明艳,他本身聪颖又长相出众,如果一路这样走下去,他的人生应该绚烂成顶级的精致名画。然而,破碎来得让人猝不及防。
那个星期五,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秋后傍晚。
环卫东出差不在家,环宇博放学后就没有回位于政府大院的家,而是去了自家在外郊的小别墅。因为路途远,环宇博其实很少去那儿,最多也只在假期或者无聊的时候才去玩玩。那天,他散学早,突然就心血来潮就想去那儿看看,所以他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去了西郊。
往常那儿只有一个负责打扫的王嫂,可是环宇博到那儿才发现王嫂居然不在。他见房子打扫得还算卫生,也就没大在意,一个人回了房间,塞上耳机边听音乐边做作业。
大约三、四个小时以后,环宇博觉得肚子有点儿饿,就下楼去找吃的。刚出房间,他就发现了异样,楼下居然或坐或站着五六个容色俊秀的男女。他大惊,心道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明目张胆地进来偷窃。
环宇博不动声色地隐到暗处,摸出手机来报警,可是才刚按下第一个数字,后脑猛遭重击,一阵剧痛后,他失去了意识。就在他倒下去的时候,他身后一个二十几岁上下的男人举着手里的木棍对楼下的同伴说:“这个家伙居然在楼上偷听,弄不准是哪家刚出的雏儿,苏姐竟然好上这口了。哼,跟我们抢生意,我们得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环宇博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着,全身未着寸缕,嘴上贴了胶带,脸上覆着一个冷硬的金属质面具。身边有走动说话的声音,很嘈杂,一直生活无忧的环宇博,这才真的害怕起来。
“嗯,这个货色不错,堪称极品!被你这么一打点就更有意思了。”说话的似乎是个中年男人,声音里带着养尊处优的浑厚,和无法遮掩的精力掏空后的虚脱。随着这声音,一只肥厚的手抚上了环宇博的身体,环宇博又气又急又怒又羞辱,身体却挪动不了分毫。他想要大声怒吼:这些卑劣的人竟然敢这么对他,他一定要杀了他们!
可惜他的怒吼听在那些人的耳朵里,不过是可笑的呜咽,他们甚至更加肆意地笑起来。
“这么好的孩子估计蛮贵的,苏姐也真舍得。”
“哼,苏姐就是喜新厌旧,以后恐怕不会再去找我们这些旧人了!”一个年轻的男人说,他的声音满是娇嗲,听着让人很不舒服,可是其他人似乎很受用,都大笑起来。
接着又有手加入抚摸环宇博的行列,环宇博已经怒到极致,他奋力地挣扎,被绑着的地方像是刀割样的疼,可是他甚至希望被绑着的手脚断了也好,早好过手这样的羞辱。
突然,嘈杂的人声似乎静了一下,接二连三的有人喊“苏姐”,然后是滴答的高跟鞋声,环宇博的心莫名一顿,这个人…
“哈哈,今天我们玩儿什么?”那个“苏姐”一开口,环宇博便冻在了那里,世界似乎被这声音击成了铁汁,昏头昏脑地浇下来,烫得他全身皮肉相粘。隔着面具那个声音遥远得仿似来自外太空,却该死的熟悉
。这个人居然、居然是他的妈妈!让他怎么相信自己那个总是打扮精致,对别人温柔有礼的人,和此刻房间里放荡笑着甚至和陌生人亲吻的女人是一个人!
世界轰然倒塌,环宇博大脑空白,身体失去了灵魂似的僵硬了。那些男女公然在他的身边喝酒、抽烟、吸毒,空气变得乌烟瘴气,不久,野兽般躯体交合的那种不堪入耳的声音传来。
他们疯了,在这个关闭了大门就近乎封闭的空间里,这群在人前道貌岸然的人,都扯掉了自己的伪装,像一群只有身体意识的动物般无耻下流。
他的手臂突然刺痛,某些邪恶的液体顺着针尖进入他的身体,疼痛只是一瞬而过,因为恐惧和绝望早把他淹没,这世界上唯一可以救他的人,也正用猥琐的目光打量他,他就像是盛在盘中的饭后甜点,被摆在桌上供人观赏…
后来的后来,当他的意识已经迷乱到连疼痛和羞耻都感觉不到的时候,那些事情也就如同被刀子割着似的,只是折磨,没有其他意义。
美梦会醒,即便不舍;噩梦也会醒,尽管难捱。天亮后,一切伪装在阳光下变成透明,凌乱的房间里只剩下玩的筋疲力尽醒来的妈妈,和被妈妈的玩伴折磨到到处伤口的儿子。环宇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开口叫她“妈妈”,看着她惊惶失措地哭泣,他连嘲讽地表情做做不出来。
她哭着说:“环子,求求你,看在我生了你的份上,不要告诉你爸!”
哈哈,多可笑的开场白,这就是妈妈吗?那么痛都没有睡着,为什么在听她说着这话的时候却失去了知觉…
毒品只注射一次其实是不会上瘾,可是环宇博却迷上了那能让他短时间忘记一切的感觉。其实环宇博没有和环卫东说什么,可是他们还是和平地签好了离婚协议。他从早到晚昏昏沉沉的根本就没有去记住那个女人会去哪儿?他的父亲更是有许多要顾忌,这些只能不了了之而已。
那些日子,别人永远也无法想象。
环宇博的手臂已经被针刺得找不到完整的肌肤,这些针孔有的是别人扎的,有些是他自己。他的手发抖到拿不住笔,当然他根本就再也没有去学校。他试过离家出走,被找回来后就一直被关着。有时候,他的意识也会偶然清晰,他就从窗子缝隙里看看外面的太阳,看着自己的生活从一望无边的天空,变成丝缕。那些他想要忘记的事情总是会跳到眼前,找不到药剂他就割自己的手腕,靠失血昏迷来麻醉大脑。
有一次,他终究是成功地逃了出来。当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换成了那白色的粉末,身上一无所有的时候,他就窝在肮脏的酒吧后门外,或者在偶尔清醒的时候洗干净自己,进去找一些有特殊爱好的男人或者寂寞的老女人挣点儿钱,继续换白色粉末。半年对他来说比半辈子还长,环卫东没有找他或者没有找到他,就是他自己也不敢相信镜子里看到的那个苍白着脸,眼眶青紫的人就是他自己。
死是最好的解脱,可是不知道是因为割的次数太多,还是他太虚弱割不深,手腕的伤口总是在他失去耐心之前,就停止流血了。
如果不是遇到吴申斐,这些也许就是环宇博的以后了。
那天,环宇博又割了手腕,可能因为粉末的药力还没有过,这次他的伤口割得很深,血如泉涌,他静静窝在角落等待大脑失去意识。也就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一群人“啪”的一声在他的不远处摔下一个麻袋,解开袋口后,里面露出一个人来。
然后,拳打脚踢,几尽人之能事,只一会儿那个人的脸已经血迹模糊,一个人恶狠狠地又踹了一脚说:“敲碎手指就算了,弄死了反而不好。”
几声应和,有人开始找东西,地上被打了的人开始挪动,刚刚被那么打斗没有动的人,在听到这些的时候开始奋力挣扎。环宇博的眼睛已经开始模糊,他看着那个挣扎的人就像是他自己一样,他头脑一热猛地坐起来,顺手操起手边的那把废弃的剔肉尖刀,手腕上的血顺着刀刃往下滴,他惨白的脸被这血红衬得邪气如魔鬼。他还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可是那刀,那凌厉的杀气却唬得那些人连退了几步。
“啊!”他其实没说话,只是提起刀就冲上去。他像个不要命的疯子,他的气势已经足够吓退仅仅为了赚点儿钱的地痞流氓。
“怎么会有个疯子!大哥,走吧,这个人看着也出气多进气少了,我们可以交差了,被个疯子捅一刀不值得!”
环宇博的手其实已经麻木,刀也渐渐耷拉下来,可是就在他手中的刀快要落地的时候,他的手被人握着刺向靠得最近的人,血液随即溅落在他和那个原本已经快死的人身上。那是吴申斐,也许只要再踢几脚他就会被活活打死,可是他送出的一刀还是快、恨、准,正中那人的肝,那人不会死,可是将永远被病痛折磨,使不了劲动不了怒。
环宇博永远忘不了他回头时所见的情景,那个血肉模糊得分不清眉眼的人,眼睛已经肿成一条线,可是里面照样杀气腾腾。
他们都晕倒了,再醒来已经在医院。
后来,环宇博被他爸爸接回了家,身体康复后的吴申斐成了他的家庭医生。环宇博没有打听吴申斐为什么会被人殴打,那是吴申斐的故事。而他只因吴申斐的几句话,就妥协了,吴申斐说:“是想现在死,还是活生生折磨死那些人渣再死,你自己选一个!”
他选择活着,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报复更远大的志向!
他和他不知道是谁救了谁,他只不过在一个特定的时机站了出来,而他却是在他痛苦的一段日子里给予了陪伴和依靠。
这些相伴,无关血缘,也无关爱情!
19、悲喜交迭
吴申斐抱着吴氏氏一起倒在床上,他黑如点漆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人。她显然还在惊诧之中,雾蒙蒙的黑眸闪烁不安,唇鲜艳欲滴,甚至有点儿红肿,那是被狠狠吻过了的样子。吴申斐眯了眯眼睛,他的手指划上她锁骨上上的红痕,神色未变,气氛却愈加变冷。
吴氏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吴申斐,他的脸上没有笑容,眼睛里像是含着万年未化的寒冰般冰凉刺骨,看得吴氏氏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申斐!”她又喊了一声,声音隐隐轻颤,是她面对未知恐惧时习惯性的表现。此刻,吴申斐的呼吸像是深井里的喷出的幽气,把吴氏氏封闭在他的空间里。那黑眸中却掩着摇摇欲动的火山,似乎只要一闪神就会在瞬间吧她焚毁。他在生气她和环宇博的亲密吗?
他的头再次压低,近得两人的睫毛都能碰到彼此的。吴氏氏的心中瑟缩了一下,眼睛却反而愣得直直地张大着,直对着他的黑眸。猜不透他的心思,此刻的他让吴氏氏隐隐害怕,第一次,吴氏氏发现吴申斐是一个假寐着的兽,也许以后她再也不敢做有违他的事情了,现在她想狠狠发誓下次再也不敢了!至于不敢什么,其实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