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还有一个男人一直没开口,那边笑也好,闹也罢,他置身事外,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坐在他旁边的女人,漂亮得出奇,可惜不被他搭理,比壁花更像壁花。
他的手掌交握着搁在膝上,不得不说,他的手真的很漂亮,骨骼清秀,白皙修长。不看他的脸,就他这手就足够去勾搭N个女人,更何况他的脸长得也非常出色,眉眼甚至比郁浩瑞更加精致,只可惜身形偏瘦,对男人来说,气势毕竟弱了一点。
“卫南,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大家散了,要玩再约时间好了。”江一波提议。
卫南睁开眼,“难得我今天有空,可不能扫兴,一波,你不会是舍不得自己那个限量版的zippo了吧?”
江一波嗤之以鼻,“切,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何兮把时间把握得很准,十八分钟左右的时候到了。
这边是郁浩瑞经营的一家VIP会所,她一到,服务生就递给她一张卡,还细心地帮她按好电梯楼层。会所有五层,各层有各层的设施,由专属的电梯卡进入。顶层是郁浩瑞的专属地盘,没有召唤别人是不能随便进的,那儿基本就是郁浩瑞的老窝了,甚至打扫等服务也都是体己人做的。
何兮来过的次数不少,来后洗衣做饭扫地,什么活都干过,却从来没在这儿遇到过郁浩瑞的朋友。可见,这会儿她的身份是变化了,从原来的情儿彻底沦为了佣人。
“对不起,我来晚了!”这绝对是自谦,在电梯里的时候何兮看了手表,她提前了两分钟呢。
郁浩瑞的目光一扫到何兮,寒光从眼眸中一闪而过,却立即被唇角弯起的弧度掩饰了,他朝一边的四方桌抬抬下巴道:“整理好桌子,再帮我们每人泡一杯水果茶。”说完这句,他低下头凑到那个貌似惊魂未定的女孩耳边,柔声问道:“小烟,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吆,何兮,今儿不叫哥哥了?”方鸣扬着声音打趣。
江一波倒是不说话了,只是唇边那坏坏的笑,也不见得多和蔼。
卫南还是那么淡定地跟何兮点头打招呼,客套温和地说:“两杯柠檬味的,谢谢!”
何兮一眼就认出卫南来了,今天一细看,她忍不住在心里大大震撼了一把,长成他这模样的男人没站到镜头前去,真是暴殄天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有可能会再重拾旧业做护士,她对卫南的敬仰之心在瞬间膨胀起来。
“卫医生要不要多加两滴蜂蜜?那个更有利于消除疲劳。”
卫南笑容中多了赞赏,“嗯,好。”
方鸣不干了,似假似真地挤兑道:“就卫南最重要,我们就随便什么都能打发,浩瑞,你□的人,还真是有眼力劲儿啊!”
这是拐着弯骂何兮色胆包天呢?何兮倒不怕别人笑,就怕郁浩瑞翻脸。所以,她立即把胆颤的目光投向郁浩瑞,见他神情未变,正小声地跟怀里的姑娘甜言蜜语,她舒了一口气,熟练地跑进厨房忙碌去了。
她不知道,她一转身,郁浩瑞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翻飞的旗袍下摆上。他的眼眸微眯,眸色就好似暴风雨前压顶的乌云一般,风雨欲来。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偶素每每的人工发文器。偶们亲乃的每每最近实在是太忙了,而且她的小身板儿又感冒了,所以要我这个特派员来给她发文文~大家要狠爱狠爱每每哇~~

冷暖自知【整合】
【Sorry,I've never fotten you.对不起,我没有忘记你。】“大姐,我来帮你吧!”何兮进了厨房后,那个叫小烟的姑娘也跟了进来。她笑得很是和蔼可亲,可惜,她的和蔼可亲却让何兮有种咽了口馊饭似的感觉。人总是这样,先在心底帮彼此的位置摆了高低,有了纡尊降贵的心思,才会做出和蔼可亲的表情来,况且,“大姐”这个词现而今可不是尊称。何兮没搭理她,小烟倒是自来熟,上赶着道:“我泡茶的本事也不差呢。”边说就边伸手来拿何兮手上正削着的苹果。还好何兮反应及时,要不然水果茶里该添上点人肉做配料了。小烟感觉到了自己的鲁莽,侧着头,搓着掌心讨好道:“姐,别跟我一般见识,看我手笨的!”人家态度这么好,何兮再不理不睬也就太矫情了,她手上继续削苹果,抬抬下巴说:“要不,你帮我烧水吧。”小烟欢欣地点头,转身去一边捣鼓,“水壶呢?”“做花茶有专门的玻璃茶具,就放在左边第三个的柜子里。”“哦。”几分钟的时间里,何兮切好了苹果和柠檬,分别放进榨汁机里搅碎,再用小网眼勺将果渣过滤出来,水果汁放在玻璃碗里,果渣制成了水果酱,然后回头问道:“水开了吗?”这一看,她差点晕死,总共就这么几个人,小烟姑娘整了那个十斤西瓜大小的超大号玻璃水壶放在电磁炉上,而且水壶里的水满得差不多要溢出来。外面的那些人是要牛饮吗?这姑娘难道就不知道热胀冷缩的原理?水装得这么满,沸腾起来水会溢出去的好不好?!小烟盯水壶倒是盯得认真呢,估计还在恼水为毛还不开。何兮后脑勺滑下三条黑线,“水好像太多了。”“多了吗?”等不及何兮阻止,小烟立马去掀盖子。水蒸气噗的一声蒸出来,可想而知,小烟白嫩的手指头立即遭了殃。“哎呀,我的手指!”何兮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原来世界上还真有连水都不会烧的成年人,姑娘都是吃凉水长大的吗?出于一个卫校毕业生的本能,何兮还是立马做出了反应,扯着小烟的手凑到水龙头下,用冷水冲着,“没事,就红了一小块,没破皮。”姑娘咬唇忍着痛,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泫然欲滴。听到厨房里的响声,客厅里有人问道:“怎么了?”何兮回:“没事。”小烟对着自己的手指不住吹气,泪水已然沾湿了卷翘的睫毛,也强撑着道:“没事!”一阵手忙脚乱,何兮的额头泌出一层细汗,她随手解开领口盘扣,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才说:“不严重,回去擦点药就成了。”“挺疼的…”何兮瞄了一眼小烟红肿的耳垂,心中冷嗤:肿成那样,怎么没见你疼死!身后的水壶咕嘟咕嘟响起来,何兮甩甩手上的水珠,转身就去提水壶,可一扭头,她的目光便撞到了挨在门框边的郁浩瑞身上。郁浩瑞双手揣在裤兜里,身体懒懒倾斜,眼睛似笑非笑地微眯着看向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何兮猛得一惊,伸出的手无意识地落在了水壶盖上,就跟切得薄薄的肉片贴到烧烤锅底一样,“嗞”的一声,何兮忙不迭抽回手,疼得几乎闻到了烤肉味。她哼都没哼一声,本能地把受伤的手指塞进嘴巴里降温。小烟也看到了郁浩瑞,已然小鸟依人地靠过去,倾诉自己如何进行烧水这项艰巨任务,然后受伤的事。她举着手指给郁浩瑞看。郁浩瑞张开嘴巴,含住了她伸过来的手指,眼神却一直落在何兮身上,好像他含在嘴里的是何兮的手指头一样,那么疼惜地吮了俩下道:“不会弄就不要弄了,何兮很快会弄好的,是不是…何兮?”郁浩瑞把小烟白玉般的手托在掌心,眼神淡淡地飘向何兮问。何兮抿着唇,用力咬了咬手指上的伤口,眼帘如剧场的帘幕似的蓦地闭合,再忽的掀开,眼神已经变得温顺讨巧,“两分钟就行了,你们出去等吧!”她话音未落,郁浩瑞已经揽着小烟转过身去,使得她献媚的笑,尴尬地僵在了唇角。何兮低头,熟练地关电磁炉把水壶提下来,揭开壶盖,水蒸气把她的眼睛蒸得湿漉漉的,可是她依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放茶包,准备八只精巧的玻璃杯子,放果酱,倒果汁,斟茶,再在每杯茶水上小心地飘入两朵白色野菊。清爽茶汤,配上优雅的菊花,水果茶喝的不仅是建康,还有一份情趣。她特意在卫南的杯子里多添了了两滴蜂蜜,做完这些,她还迅速收拾了一下料理台上的垃圾,再冲洗了一下手,才准备把茶端出去。至于那个伤口,何兮从小就知道,伤口这种东西,你在意它它才会疼痛,她照常做事,被烫伤的那个地方除了冒了个水泡,其它并没什么影响。郁浩瑞不知道为什么又进来了,他直接走到何兮身边,食指一曲勾起何兮的下巴。何兮顺势抬起头来,却耷拉着眼帘没去看他。“在跟我闹脾气?”何兮两手还凑在水龙头下,她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指甲微微一使劲,右手中指上的那个水泡便破在水流里。她丝毫没有迟疑,软糯糯如动情时般呢喃道:“没有。”“没有?我不信!”郁浩瑞的手指下滑,指尖沿着她的下巴,到她的脖子,再停在她的锁骨上。何兮强迫自己放松全身的肌肉,只等他的下一步动作,来决定是靠上去,还是假假地嗔责。“真的没有。”何兮把自己的呼吸放得很缓慢,尽量做出神态自若的表情来,抬起眼睛。她的眼中还氤氲着水汽,本就卷翘的睫毛精心刷过睫毛膏,如轻晃的扇面,张合间都是迷离。她涂了唇膏,明知道郁浩瑞讨厌唇膏的味道,她还是涂了唇膏。郁浩瑞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定定地看了约有两秒,忽的勾起唇角,露出挟着几丝冷讽的笑。何兮心里咋地一抖,似乎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在他的眼下早就袒露无疑。每每这种时候,何兮总觉得自己把握不住应付的度,再熟练的技巧,在他的注视下,也会有失手的时候,她重又掩下眼帘,把被动的姿态做得更加明显。片刻的沉寂,比一天更加漫长。良久,郁浩瑞的手指突然一勾,另一只手也抬了上来,何兮呆愣间,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领口飞舞,很快帮她扣好了纽扣。有那么一瞬,何兮感觉自己的心脏鼓点般猛烈地跳动,使得她连呼吸都失去了频率。在他们之间,从来静默都是折磨,这一刻,静默却有心跳加速的感触。“不要在别的男人面前轻易解开纽扣…你还太不了解男人了!”郁浩瑞垂下双手,温柔得很不是时候。何兮摸着脖颈前由他扭上的扣子,眩晕,却又沉静地开口:“你的女伴还在外面。”或许只有等彼此灵犀想通了才会这样答非所问,何兮第一次小心地,胆颤地,带着试探性地挪出了一小步。她抬头看向郁浩瑞,可惜头一抬她的心旋即沉入深潭!郁浩瑞在笑着,那种笑,就好似正冷眼旁观着鱼儿在鱼缸里东游西串,鱼儿以为游过了假山石就是大海,不停地游,奋力地游,可这边那边,上边下边,游得再远,游得再认真,也还在主人的掌控之下。可惜,说出的话收不回来,何兮挺直了脊背,把身体的重心斜斜靠在料理台上,垂下眼眸徒劳无功地弥补道:“…他们还在等着喝茶。”“何兮,你爱上我了?”郁浩瑞的手指再次抚上了何兮的脸颊,嘲讽更胜过疑问。何兮纤腰微扭,侧抬起下巴来,媚色已然飞上眉梢,她的视线攀着郁浩瑞的纽扣一点点上移,最后停在郁浩瑞的唇边,流连不去,好像在用自己的目光亲吻他的唇似的。诱惑的神态似乎是她做得最好的作业,她手一抬便把作业本交到了郁浩瑞这个老师的手上,“嗯,你能不能甩了别的女人,只跟我在一起?”何兮以为,郁浩瑞一定会嘲讽地勾唇,却不料他突然倾身吻住了她的唇,唇瓣相触的瞬间,他的舌尖好似那突袭的士兵一样,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侵入她的领地。她的唇上还涂着他厌恶的唇膏,他却还是吻了她。她以为会是惩罚性地暴虐,可是,这个吻却分外地缠绵,缠绵得差一点就让何兮忘记了刚刚的失误,又开始幻想起美好来。“我说茶怎么这么久还不来,原来有人逮这儿偷吃来了!”方鸣戏谑的声音在门边响起,郁浩瑞依然意犹未尽地在何兮的唇上缠绵了一圈才松开何兮抬起头来,慵懒地抱怨,“扫兴!”何兮埋头在郁浩瑞胸前,使劲儿咬了咬自己的唇,才调整好自己紊乱了的呼吸,也配合地向方鸣投去嗔怪的眼神。方鸣望天做无语状,“好,好,是我不对!可人家小烟妹妹的手卫南已经给包扎好了,我们的赌局是不是可以开始了?”男人似乎都喜欢玩这“偷一偷”的游戏。“男人呐!”何兮故意捻散了自己的声线,偷惯了情似的,站直了身体,稍稍整整自己的衣服,抽了一张纸擦擦唇角可能会歪出来的唇膏,大力地眨了一下眼,媚眼如丝地朝方鸣飘了个眼神,“都是这么互相打掩护的吗?”然后不等任何回答,何兮取下头上盘发的簪子,任一头黑发斜斜垂在肩头,端起托盘稍先走出去。经过方鸣的时候,她略顿了顿,身体软软一斜,方鸣以为她会歪进自己的怀里,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想要拥住她,可惜何兮只不过身形晃了一下而已。于是,徒留他伸出的手臂尴尬地悬在半空。“嘻嘻。”越过他走出去的何兮,妍媚地轻笑,好似再也不用在意郁浩瑞的脸色。方鸣挑高了眉,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臂,回味似的对郁浩瑞道:“很有意思…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季和BOMI给我发文实在是太辛苦了,每每在此表示万分感谢,鞠躬!!!嘻嘻,因为存稿不多,所以小季帮俺分着发了,俺看着每章字数确实很少,所以俺过来整合一下,别PIA我,可怜兮兮对手指~

以假作真【整合】
【Acting as if nothing borne in mind is the best revenge.It's all for myself to live better.若无其事,原来是最狠的报复。】现代的女孩子都喜欢裸妆,爱就爱着浓妆恰似淡抹的感觉,化了更像是没化,美得那个晶莹剔透。
而何兮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尤其是在郁浩瑞面前,她大都浓浓地描了眉眼,把自己打扮得犹如艳丽的牡丹。这样的妆容要是落在别人身上,大抵都艳俗得不堪入目,可在何兮身上,却恰似贵妇配了描金点翠的龙凤头面,艳出了一股子别人永远无法比拟的韵味来。
何兮知道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多少都带了一点儿惊艳,但她神色自若,不偏不倚地在郁浩瑞和卫南之间坐定,抬眼问道:“今天大家准备怎么玩?”
方鸣的目光一直绕着何兮转,眼眸中明目张胆着某种心思,他看何兮笨拙地洗牌,殷勤地笑着伸手过来协助,“就诈金花吧。小兮子,要不要哥哥教你怎么洗牌?”
这称呼喊得何兮浑身一寒,她不动声色地偷瞄了一眼郁浩瑞,见他恍若未闻,懒懒斜靠在沙发上,卷着小烟的发梢玩。
何兮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突然就生出几丝为非作歹的心思来。她看都不看小烟的脸色,把身体朝郁浩瑞倾斜了几许,娇嗔道:“郁少,您看方少他笑话人!”
小烟哪儿想到突然来了这一出,她水灵的大眼睛怨艾万分地看着郁浩瑞,眼帘不过轻轻颤了两下,便蓄出水汽来。她自然是感觉到了何兮和郁浩瑞之间的猫腻,但是她不敢问,也知道不是时候问,然而满心的委屈已经难以言说。
郁浩瑞没有开口,可当何兮的身体擦过他的手臂时,他突然朝何兮看了一眼,那目光中竟隐约藏着一些玩味的笑意。
何兮还不肯罢休,头差不多挨到了郁浩瑞的肩上,却俏生生伸出手来在方鸣的手背上挑逗般地一拍,“今天就算了,要教好好约个时间呗!”
方鸣得意地收回手,江一波古怪地坏笑,卫南不动声色。
女孩子们却已然按捺不住了,方鸣身边那个叫笑笑的姑娘稍先挑起战火,“小烟脸色怎么这么差,你是不是喝了茶觉得不舒服??”
她这一问,小烟的表情瞬时间煞白如纸,她咬着牙摇摇头,“没有,就是手指疼。”可惜她看着何兮的眼神泄露了她的心思,那目光就好似大杂烩一样,复杂得让人惊叹。
原来,再单纯情深的姑娘,也会嫉妒,也会恶毒,也会因为自己想要那个男人,在忍无可忍的时候依然咬牙切齿地忍着。
何兮眼帘微垂,掩下眼中的冷笑,自顾给他们几个每人发了三张牌,然后示意坐在她左边的郁浩瑞先说话。
郁浩瑞点点自己的牌,示意跟,再不看何兮一眼,闲着的手臂一展把小烟揽进怀里来,柔声安慰,“真的这么疼?那么这样还疼不疼呢?”他身体微斜,从抽屉里摸出来一样东西套在小烟的手指上,何兮侧目一瞟,竟然是一枚白金的戒指!
那枚戒指何兮很熟悉,郁浩瑞曾经把它放在自己的钱包里带着,不会很贵,却一定意义非凡。其实只要是戒指,哪怕是塑料的,对女孩子来说都意义非凡,没想到曾经被她看一眼都觉得是亵渎的东西,送出去竟然是这么简单。
何兮把眼帘垂得更低,默默地把右手中指放在桌沿上来回移动,接触面一直是自己那个被烫伤的伤口。
“怎么不发牌?”卫南的声音恍似芬香的温泉一般,突然在耳侧响起。
原来这一盘已经结束,郁浩瑞赢了。
何兮猛得一怔,迅速回过神来。
她重新整理好牌,左手托着一叠方形纸牌,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倒扣的牌面上有节奏地轻点了两下,抬起头来。弯翘的睫毛如蝶翼般在眼睑上轻缓扇动,黑白分明的眼眸在众人身上一闪而过,水得看着她的男人心底都不由得荡漾了一下。
“我发牌咯!”
一时间,众人心神都轻晃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这女人明明还是刚刚的女人,甚至那眼底的媚色,那唇角的弧度都分毫未变。可是,她给人的感觉却忽的变了,艳还是艳,更多了一番置身事外的慵懒;媚还是媚,更增了一点看开一切的淡然。
你说她在笑,却笑得你心中生出怜惜之意来;你说她勾眼撇唇姿态艳俗,却勾得你心思不由得围着她转。
江一波突然伸出手来,按在何兮的手背上,触手间,柔滑似玉恍若无骨,他的眼神几不可查地幽黑了几分,唇角的笑却依旧浪荡不羁,“别急,我们今天添加一点赌注怎样?”
他的眼看着方鸣,其实却在问郁浩瑞。
郁浩瑞依旧那么懒懒的,眼皮抬都没抬,却听方鸣说:“咱们可都是兄弟,赌得太大也不好。”
“我不是说钱。”
他们是朋友不是?江一波这话一出来,彼此间都已经心领神会。
卫南首先表态:“我没意见,方鸣你说呢?”
方鸣怀里还搂着那个叫笑笑的姑娘,姿态亲昵得像是夙世恋人。笑笑不知所以,也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仰视着他。
方鸣早就笑开,“好久没玩刺激的了,你说是不是笑笑?”
笑笑好似已经忘记了刚刚的不悦,乖巧地跟着点头。
然后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郁浩瑞身上,郁浩瑞坐在何兮的右手边,他斜靠在椅背上,右手放置在小烟身后,左手指尖在桌子上轻点了俩下,“发牌!”
何兮动作缓慢,有条不紊地在每人面前派发了三张牌。她知道他们刚刚话语间的意思,男人嘛,他们所有物除了钱财还有什么?不就是女人!
兄弟情深,深在女人身上,还真是有意思!
因为自觉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何兮随意发牌,一局一局玩下来,她不知为何越来越觉得烦躁,下意识地伸手去解领口的盘扣,可想起郁浩瑞说过的话,手指又停住了,鬼使神差地扭过头去看他。
桌面上战况激烈,何兮本以为郁浩瑞也一定全神贯注在自己的牌面上,可是一抬头却发现,郁浩瑞竟然也在看她。四目相触,何兮本能地退怯了。
小烟眼见着搂着自己的男人,却把全副心思放在别人身上,心中醋意翻搅。何兮扭头看过来的时候,她注意到郁浩瑞的眼眸微眯,便溢出了浓浓的笑意。这笑和落在她身上的笑不同,不是恣意的表演,是发自内心的欢喜。何兮气恼的时候,他在欢喜,何兮仓惶的时候,他更加欢喜。小烟突然发现,这个轻易把戒指套在自己手指上的男人,或许并不爱自己。
“浩瑞,我有点儿累,送我回去好不好。”小烟娇声乞求,她倚身在他的怀里,竟然让她感觉到折磨。
何兮适时地垂下眼眸,男人或许不喜欢女人打扰自己的玩兴,可是郁浩瑞对于自己的新欢向来予取予求不是吗?!
“小烟的脸色不好,不会是病了吧?”笑笑姑娘立即表示关怀。
江一波阴阳怪气地哼笑着,吊儿郎当地把牌往桌上一摔,响声不大不小,却恰恰能表现出他的不悦来,“娘的,破牌!”
方鸣倒是没有甩牌,他直接推开怀中的女人,冷声道:“你们关系好,你送她回去吧!”
笑笑的脸色霎时就变了,方鸣说好了晚上带她去他的别墅的,她一走,以后他怎么可能再联系她!
她赶紧回过头来讨好,“小烟自然有郁少陪着,我凑过去不是碍眼吗?人家要陪着你啦!”
桌面上有人甩了牌,这局似乎玩不下去了。
何兮当然不关心他们谁输谁赢,她只想知道闹不闹腾得起来,白痴都知道,小烟姑娘是受不了她了,要是郁少一个兴起,为了讨小烟姑娘的欢心打发她回去就好了。
不仔细看还真就不知道,郁浩瑞用的这牌貌似挺高级的,比一般的纸牌有韧性,方片纸四周还卷着金粉,增加了纸牌的贴合度,怪不得倒扣着一点儿也不用担心底牌会被人发现。这桌子也不错,实木的吧,这么沉搬运工搬上来的时候一定费了不少劲儿…
“不是!”
何兮刚刚神游天外,也不知道郁浩瑞说了什么,小烟突然站起来,涨红了脸辩解。一抬头才发现,说了什么的好像不是郁浩瑞,而是方鸣。何兮又低下头去笑,方鸣长了那副斯文相,怎么脾气就不见一点儿温和呢,对女孩子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不是好男人啊,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