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会伤/富贵不能淫 作者:每每笑
她的姐姐,敢为了爱的男人未婚生子。
她喜欢的男人,能为了爱的女人恣意花丛。
她的身边围绕着的,是一众自诩情深的男女。
她,被看轻,被蔑视,被戏弄,被伤害,却还带着被姐姐弃下的孩子顽强生活。
如果爱情,是背弃父母、舍弃骨肉,是自残身体、自贱灵魂,是谎言利用、残忍恶毒…
那么,爱又怎样
不爱又如何?
每每出品三大保证:
1、保证结局是HE。
2、保证坑品一流。
3、保证美男众多。(有多少?嘿嘿,一定会很多,很多…)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何兮、乐泽、郁浩瑞 ┃ 配角:卫南、方鸣、江一波、兰亚亚 ┃ 其它:高干、娱乐圈、私生子
男欢女爱
[There's a game which has been enduringly adored among people called “You mean it,you lose it.”人和人之间都很喜欢玩一个历久不衰的游戏,叫“你一认真你就输了”。] “等会儿要好好表现,不要让我失望。” 郁浩瑞揽着何兮的腰走进J市最顶级的夜总会“皇都”,他的个子很高,尽管何兮踩着十四厘米的高跟鞋,还是要比他矮了整整一头。 何兮多知趣的人,立即往他身上贴了贴,手指在他的衣襟上徐徐轻划,甜腻腻地撒娇,“放心,我什么时候不靠谱了?” “嗯,乖。奖你的!” 何兮的左手被郁浩瑞轻轻握住,然后手腕一沉,多了一只镶嵌着钻石的赤金手镯。 她夸张地瞪大了眼,惊喜地转着手腕看,“哇,好…漂亮啊!”她本来想说好沉啊,不过这话要是说出来,貌似太煞风景了。 这个时候献上香吻最是恰当,可是郁浩瑞讨厌胭脂味,而她今晚浓妆艳抹,唇色红如烈焰。于是,她拧身搂住他精健的腰身,让自己胸前的柔软紧贴在他的胸肌上,脸颊擦过他的耳际,搁在他的肩头,身体故意轻轻蹭着,“谢谢!” 被她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身体几不可查地一颤,环在她纤腰上的手臂勒得更紧了,“要不…今晚我们不去了?” 何兮“嘻嘻”笑,清亮的声线被她压得低沉沙哑,多添了几分慵懒妍靡。她松开他的腰,似真似假地抱怨,“要是今晚你得偿所愿,佳人在怀,人家就该退居二线了啦。” 郁浩瑞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旖旎水泡般瞬间爆破,他揽着她继续往前走,掌心沿着她的腰线上下轻抚,声线平得听不出一点情绪,“这么软的腰,是已经生过孩子的…” 他似问又似感叹,更或许是嘲讽。 “呵呵。” 何兮没有抬头,也没有应答,脑海里却立即勾勒出郁浩瑞此刻的模样,他那张俊美的脸一定露着某种玩味,尾梢飞扬的斜长眼眸,一定微微眯着,拢着别人猜不透的光芒。而他那习惯性上翘着的唇,一定还保持着那样的弧度,明明不含一丝笑意,却依然是令人炫目的笑容。 有时候何兮想,或许,他也曾经全心全意笑过,在面对那个女孩子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捧在她的面前,换她一丝笑意,然后,只要她舒展眉心,他便露出那样艳阳葵花般的笑。 那般专注得让人嫉妒的深情,被漠视抛弃时一定很心痛吧! 何兮把笑容扯得更大,与她无关,她只是他身边用来打发寂寞的玩具,况且,现在他又有了新的对象。以前曾经听说她的唇和那个人很像,真是好奇,这次这个又是哪儿像呢, 笑,然后紧紧倚在他的怀里,亲昵地,好像她从来没有说过那么醋意明显的话,而他也没有露出丝毫的厌恶或者怀念。 早有服务生拉开了包厢的门。 包厢内,灯光柔和却不昏暗,暖暖的光影和欢快的钢琴曲调把室内的一切都罩在莫名的蠢动里。包厢正中一张长方形的实木桌子旁已经围坐了五六个男人,听见响声几乎全都回过头来,当他们的目光落在紧贴着郁浩瑞的何兮身上时,气氛忽的窒了窒。 郁浩瑞扬扬手和大家打招呼,原本坐在正中的那个斯文白净的男人赶紧站了起来,“郁少又迟到了,今天一定要罚酒三杯。” “不就是三杯吗?倒上!”郁浩瑞潇洒地点点杯子,转身坐进去。 进了门,何兮便被撂在了一边,她微微一愣,眯眼看了看那只容得下一个人的座位,也坦然地跟了过去,倚着郁浩瑞的半边膝盖上坐下。 她知道大家都在看她,尤其是刚刚那个让出座位的,更是挑高了眉头。她佯装不知,就那么小猫似的偎在郁浩瑞的怀里。 何兮知道那些人在奇怪什么,愈是混得久,玩得开的人,愈是返璞喜欢清纯,她这样的估计不合他们的眼缘吧。 郁浩瑞搂住她的腰,轻弹她的额际,带点宠溺的语气道:“淘气!” 何兮觉得他这个动作有点儿不妥,要表现暧昧,应该摸着她的大腿,然后在她的耳边一边哈气,一边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才对。 不管了,她嘟起红唇,声音不大不小地抱怨,“谁让我没地儿坐呢?” “哈哈!郁少总是能寻到好菜。”身边有人让开了一个座。 何兮恰到好处地露出些微不满,粘着郁浩瑞蹭蹭,不依地喏囔了一句,才挪到旁边坐下。包间里的气氛又开始活跃起来,郁浩瑞面前的酒杯早就满上了,他一口气喝下三杯,自然赢来一阵喝彩。 “郁少,也给我们介绍介绍美女撒。”斜侧一个嘴角挂着坏笑的男人开口。 “何兮。”郁浩瑞倒也不矫情,两个字介绍了何兮的身份。然后又点着屋内的其他人一个个说,这个是李总,那个是江局,还有杜少,方总,卫医生…这种场面上的称呼其实就暗示了何兮的地位,她就是一个场面上的女人而已,对他的朋友自然不需要知道太多。 何兮了然,跟着甜甜地叫,只是把姓后面的字改成了“哥”。原来那个斯文脸的男人就是这家店的小老板,姓方,而那个坏笑的竟然是副局长,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么多人里,貌似唯有那个卫医生很好相处,因为只有他朝何兮暖暖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室内光线不好,也不是时机去细细打量。何兮旋即从卫医生身上挪开了目光,懂事地跟其他人一个个问好。 这时,包厢门突然开了,随后走进来一个挺拔的男人。在座的几个差不多都站了起来,就郁浩瑞没动,哦对,还有一个不了解状况的何兮,再侧头,额,还有那个卫医生,也没动。 “乐哥,您能过来真是太给面子了!”小方总迎上去。 那人轻轻点头,把手上的一个纸袋递给小方总道,“小意思!” “天,Romanee-Conti,这下我们有口福了。” “滚,这是我的,我要留着慢慢喝。” 几个大男人孩子气地枪酒。 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那个人身上,何兮却斜眼看着郁浩瑞,他和那男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儿诡异啊,是情敌?还是… 那人走过来在斜侧坐下,郁浩瑞突然笑了,把何兮揽得更紧了一点儿,甚至蹭了蹭何兮的额头,才朝那人抬了抬下巴说,“乐泽,我小舅舅。” 额,这么年轻的舅舅? 何兮咂咂唇,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跟着叫,郁浩瑞突然松开了她的腰,把她朝乐泽轻轻一推,“我舅舅可不容易见,去,帮我好好招待招待。” 何兮霎时僵怔,又迅速反应过来,顺势倒进那人怀里,把头侧靠在他的胸前,手臂紧跟着便蛇一般圈上那人的脖子,甜腻腻地喊:“舅舅。” 众人哄笑。 乐泽没动,但是何兮还是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他的厌恶。他的唇长得和郁浩瑞很像,即便抿着,唇角也微微上翘,使他看起来任何时候都是一副笑着的样子。何兮深知,这样的唇角往往翘得越高,主人越是不悦。至于他的眼睛,额,何兮没想到在她打量这个男人的时候,竟然撞上了他的目光,那双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漆黑眸子,此刻好似隐藏着千万根银针似的,让人望而生畏。 何兮胆儿小,所以,她立即低下头去,可这头一低便露出了那白皙的脖颈,更显出一份娇羞婉转。 她今天穿的这条裙子很特别,前面看着严谨,后面却一直露到腰际,只要她稍微动动,甚至能隐隐看到股沟,她不知道自己的这身打扮够不够格勾引男人,因为之前她只在乎郁浩瑞的反应,而现在她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乐泽身上,这两人都不为所动,应该是功率不够吧! 其实她猜错了,她进来的时候,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心里倒吸了一口气,暗叹了一声:尤物! 他们那帮子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豪放的,矜持的…赤橙黄绿各色朱颜,能想到的路子都玩过了。可就从来没见过何兮这样的,她的目光看着谁都好像看着自己的宿世情人似的,专注不移,可又空空的,好似谁也没有落进她的眼底。 那种感觉,一个字“妖”! 问题是,她还不觉得自己妖,千方百计要做出更加妖媚的姿态来,怎能不挠得别人心里痒兮兮的? 但是刚刚没人敢露出心思,人还被郁浩瑞搂在怀里呢。郁浩瑞是谁?那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闹气脾气来能把你从家财万贯搞到倾家荡产的货! 不过现在既然他肯把人送给乐泽,那就说明人还是无主的花,某些人的心思又莫名荡漾起来。 “何兮,乐哥可不是什么女人都看得上眼的,还不快敬乐哥一杯。”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何兮红唇微嘟,把头抬高了一点儿贴在乐泽下巴处,媚眼如丝地望着乐泽,“那肯定得喝一杯的。” 然后,身体忽的一旋已经跳脱出来,白玉皓腕上亮闪闪一只赤金的镯子,碰着玻璃杯,叮当一响,说不尽的华贵奢靡,眼一闪,她的两根手指竟就已经勾着了一个高脚的玻璃杯,杯中嫣红的汁液不动自晃,媚如艳唇。 何兮把酒杯凑到乐泽唇边,乐泽缓缓往后一靠,面色冷冷的既不看何兮,也不看何兮手上的酒杯,气氛竟是那么忽的一冷。何兮也咯噔了一下,本能地扫了一眼郁浩瑞,见他似笑非笑地瞥着自己,心脏像是一只飘飞着的氢气球被一根尖针刺破了,蓦的坠落,痛到麻木。 她突然呵呵娇笑一声,头一昂,酒汁全部倾入口腔,然后不容乐泽拒绝,上身斜扑,手臂紧圈,唇便送了上去。 这是三十年代廉价舞女的低俗手法,以吾之唇温尔佳酿,旖旎魅惑。 “好,哈哈!” 有人拍手,有人哄笑,有人揶揄,可是何兮却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唇上。 她突然有点儿同情乐泽,不喜,却不让,有的时候这种隐忍不过就是自虐罢了。 她知道该如何吻才能勾起男人的心思,但是这不是吻,她也没有勾搭的想法,只装装样子而已,其实那些酒汁多数还是落进自己的肚子里去了。 什么是适可而止,何兮还是知道的,哄笑一阵就该结束,她正待松了那唇,没想到那一直不动如山的男人,却突然一手箍紧了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迫着她贴得更紧,把这个吻做到了实处。 何兮有点儿惊慌,但理智地没有推拒,然而唇舌相扣间,已是兵败如山倒,不过是狼狈地应付罢了。她忽的跳快了的心脏,泄露了她的狼狈,就在她忍到极限的时候,乐泽突然松开怀抱,淡淡一句,“酒不错。” 何兮本能地想要逃出这令人窒息的桎梏,可一想到郁浩瑞说的满意,她又顿住了,娇嗔一句,“真坏!”身体稍稍一侧,依进乐泽怀里,做出艳俗的姿态来。 “哈哈,这么香艳,真是羡煞他人啊!”小方总按了下桌边的一个按钮,然后神秘兮兮地对大家说:“今天人很全,我们都应该好好乐乐。”他的话音刚落,包间的门便被推开了,陆续走进来六个女孩,一溜的又水又纯情。而何兮就趁着大家鉴赏美女的空隙,那么假靠在乐泽的怀里,安抚满心的慌乱不安。 有了女孩子,包间里的情趣味自然就应该往更高的一个层次发展。 可就在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撞开了,一个女孩子惊惶失措地跑进来,看见小方总就噗通一声跪下,扯着他的裤腿恳求,“老板你放了我吧,我…我不卖的。” “刘老板还等着呢,给我识相点!”后面紧跟着追进来两个打手样的男人,进门就来拉这个女孩。 何兮瞄了一眼那个女孩的模样,唇角便弯了起来,郁浩瑞喜欢的型啊,呵呵,原来就是这个…悄悄侧过头打量郁浩瑞的反应,只见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眼帘低垂,神色莫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膝盖。 “你们怎么办事的?不知道我在这儿招待贵宾吗?”小方总斥责手下。 那人立即低头认错,拖着那个女孩往外走,女孩声嘶力竭地哭喊,包厢里这么多人竟然一个个都冷眼旁观,视若未见似的。 何兮又看了一眼郁浩瑞,然后迅速回过头来问:“她怎么了?” 小方总摆摆手,“得罪了顾客,她倒矫情上了。别管她,我们大家边喝酒边玩游戏怎么样?” 不管?再不管可就拖走了! 或许这就是她该出动的时机了,何兮想站起来,可身体一动,才发现自己的腰竟然还扣在别人的手臂里,抬头,立即对上了乐泽那居高临下的睥睨目光,如冬日冷水淋身,何兮不自觉地寒了寒,又软了下去。她发现乐泽的话不多,可是很明显其他人说话的时候都若有似无地看着他的脸色,这人,貌似不好惹。 这时,郁浩瑞终于开口了,“放她进来。”他一声令下,那姑娘便安全着落在了“救世主”的怀里。 于是美女遇英雄,大将遇良材…这中间的对手戏就不一一细说了。 何兮本来还想做做低俗姿态,衬托衬托姑娘的高洁,以协助郁浩瑞赢得美人青睐。可惜她发现对郁浩瑞来说,摆弄个把姑娘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完全没有她表现的空间。 纯真果然是造物主的恩赐,被一群出色的男人众星捧月般围着,刚刚还梨花带雨的姑娘很快恢复了心情,没多会儿,她便倚在郁浩瑞身边笑靥如花了。 这就是郁浩瑞的游戏,玩就玩的全情投入,以假当真。 包间里,拼酒哄笑,唱歌调情,各色花样都玩了起来,何兮也被灌了好几杯酒。老板们开心了,姑娘们满意了,却还是没人提散场的话。何兮感觉时间好像不早了,她粘歪歪地探头在乐泽领口吻了一下,满意地看见上面留下了夸张的口红印,然后挣脱开来,轻声道:“我…去洗手间。” 有的时候假话说多了,真话倒像是假话,何兮把话说得很暧昧,纯属职业习惯,可实打实是真话。然而这样的场合,说出这话来不免让听到的人心猿意马了。
作者有话要说:隔好久没有开新文了,好忐忑哦~各种求,你们懂的~~~
虚情假意
【When we cannot afford happiness, then never walk close to the shopwindow preoccupied with happiness.当我们还买不起幸福的时候,我们绝不应该走得离橱窗太近,盯着幸福出神。】洗手间的门是由很厚重的实木制成的,隔音效果超级好。何兮反手带上门,刹那间,噪杂和混乱便似乎都被阻隔在门外了。
里面比外面静,灯光却要亮得很多。她眯起眼睛来努力突然变换的环境,可惜好一会儿,目光所及之处总还是透着一股子惨白。
陡然置身于一片明亮之中,何兮反而觉得浑身无力,大脑愈发昏涨起来,倦意也似乎更浓了。
她颤颤颓然松垮的双肩,轻轻按摩了一圈眼睑,然后趴在水池边,伸手去拧水龙头,一抬头便瞅见了镜子中的自己。
“呵呵!”何兮自己先忍不住捂嘴笑出声来。明明出门之前看还过镜子,那时觉得自己虽算不上什么天香国色,倒也艳丽。这会儿呢,绾在脑后的头发已经松落落掉下好几缕来,一张脸白得跟僵尸鬼似的,嘴唇红倒是是红,可是唇膏凌乱,甚至还有一点儿歪到嘴角外去了。
这模样都能忍着,那个乐泽还真是个人物!
不过话说回来,他真是郁浩瑞的舅舅吗?看着也差不了几岁的样子啊?
何兮摇摇头,昏了,这可不是她该八卦的事情。
她深呼吸一口气,索性把头发解开了,随意垂在脑后,又从包里掏出卸妆水来擦拭脸上的残妆,那边主角已经上场,她这个路人甲就该哪儿来回哪儿去。
把卸妆水放回包里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她的好朋友兰亚亚,按下接听键,说话的竟是其其。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何兮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边捞起水来拍脸,边说:“都快十二点了怎么还没睡?兰姨呢?”和其其说话,何兮的声音不自觉地地柔和下来。她关上水龙头,也不管脸颊发梢滴落的水珠,转身轻轻一跳,坐在大理石砌就的洗脸池上,专心和其其说话。
“兰姨在旁边,妈妈,我想等你回来吹蜡烛,我还没有跟你说生日快乐呢。”
生日?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啊?
生日这两个字,还真是遥远的名词呢。
水珠滑进眼眶里,酸胀得连鼻子都塞住了似的,何兮扬起头,让抑制不住的涩痛滞留在眼角,手机贴到唇边大声地“么”一口,声音保持着清丽甚至添上了些许欢欣,“乖儿子!妈妈最爱其其了!把电话给兰姨,妈妈过会儿就回去。”
“妈妈,我还做了生日卡生日卡,你要记得早点回来。”
“嗯,听话,快睡去。”
电话换到兰亚亚手里,“还在那儿?”
何兮前后晃着腿,极力掩饰声音里的倦意,“嗯。”
“其其从幼儿园回来就开始给你做生日卡,蛋糕也是我们一起挑的,说好了今年一定要给你庆祝生日…我哄他睡,他非要等你回来。”
“我知道,谢谢,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
“你说什么话呢何兮,我们什么关系,你还跟我说谢!你再这样,以后我不管你们娘儿俩的事了!”
“别,嘻嘻,是我不对,过会儿我买酒回去,咱们喝两杯怎么样?”好像没有比今晚更适合喝酒的时刻了。
“还喝酒?你忘了明天是周末,你答应了要陪其其去公园玩的。”
何兮一拍额头,“看我这记性,我还答应了要给其其买好吃的。那不和你说了,我收拾一下就回去。”
挂了电话,何兮还是呆怔了几秒,低头,脚下的大理石砖面亮晃晃的,映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她把长发拢到肩侧,仔细打量脚下映出的人影:淡眉、杏目,鼻梁挺直,唇瓣莹润…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唇,她忍不住失笑,第一次吻其他男人呢,原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恶心。
情不自禁地又晃了晃脚,何兮抬起手腕,眯着眼看手上的镯子,两指宽的黄金环胚上缀着亮闪闪的钻石,灯光一闪,钻石晕出五彩的光,像无数双嘲讽的眼。
“多贵的镯子啊,值了!”何兮咧唇笑,却一下子就泄露了那份自嘲。镯子的光芒炫得她的大脑越是空,心中那股子酸涩却越是明显。
她微微一使劲儿从水池的边沿上跳下来,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搓搓自己的脸颊,收包,剧集完结,咱回家去。
一转身,没想到门边竟然站了一个人,她猛的吃了一惊,伸出去抓门把的手愣是僵在了那里。
是乐泽,他神色淡淡地站在那儿,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一时间,何兮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她知道,什么样的背景就应该做什么样的表情,说什么样的台词,可是很显然,她并没有应付临时换场子的急变能力。
乐泽漫不经心地摸着右手腕上的一块金属手表,姿态傲慢而又疏远。他锐利的目光微眯,定定看着何兮,直到她不自在地低下头,才冷冷问:“你叫何兮?”
何兮沉默点头,大脑迅速旋转,思考着要怎么回话才显得自然。被那样的目光看着,她有点儿局促,就好像一个没上妆的演员却被临时拉到了镜头下,更或者像一只没了壳的蜗牛,□裸暴露在别人面前。
“以后别用那种牌子的口红,感觉不好。”乐泽轻飘飘撂下一句话,然后转身再不看何兮一眼,朝包间的方向走过去。
额,何兮立马想到了那个吻,心底莫名骚动了一下。看着他昂然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她绷得紧紧的心弦才忽的松弛,心中早是警钟大作。
总有那么一些人,一眼就能洞悉别人的罩门,让人无端生出畏惧来,乐泽就是这样的人。在他那样的目光下,伪装是皇帝的新装,只能用来自欺欺人。
何兮生生寒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底那莫名的惧意,她逃似的快步走出了“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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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是五月底了,可这深夜的风依旧寒冷,何兮从随身携带的纸袋里拿出一件小外套披在身上,伸手拦出租车。举目望去,椰子树造型的路灯,等距排列延伸向远方,把马路照得亮如白昼。已经接近零点,马路上依然车来车往,闪烁的车灯连成川流的海洋,朝南的,向北的,急速飞驰,却似乎没有一辆能带着她走到一个安稳的处所。
昏了!昏了!!昏了!!!
何兮使劲儿摇了摇头,直摇得自己的头发跟狮子毛似的乱糟糟的,才把自己的脸扒拉出来,嘴里不停嘀咕道:“冤孽啊,我这是林黛玉附身了吗,连个湘竹林都没见着过就开始悲风伤秋了…不行,不能这样,哀怨退散!退散!…”
她正胡乱甩着手臂,突然身后窜出一个人来,一把拽住了她,拖着她便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