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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半不大习惯在这样的氛围里见莫桑，她没有表现出厌烦来，但是也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儿的热情，当然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热情的人。
莫桑对她的冷淡视而不见，他很自然地和姚全虎夫妇寒暄，有礼貌地称赞姚满的美貌，然后才对站在姚氏夫妇身后的姚半说：“专门从法国请来的点心师傅前两天研制出的新品，我等它出炉才来的，你尝尝！”
姚氏夫妇和姚满都是一愣，这么多人站着，他只给姚半带了礼物，难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是大家不知道的吗？看莫桑的态度可不是对一个刚见面的女孩子该有的。
不过姚全虎呆愣归呆愣，心里还是分外激动的，他就说了，莫氏怎么会突然对姚家的这点小生意关注，原来是关注了他的女儿？但为什么不是姚满而是姚半，姚全虎这么想着就看向一直被忽视了的女儿姚半，然后，他在心里也一惊。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样仔细地打量自己的小女儿了，在他的印象里，她除了要钱要衣服，就是不识时务地闹事，想起来就是一个字儿——烦！可是，就在他没有注意的这段时间里，她像是一株郁金香，悄然绽放。虽不是那种一看就耀眼夺目的美丽，却是那种一看就舍不得挪开眼的韵味。她什么都不会放在眼底吧？怪不得姿娟说她清高，她并不是清高，而是漠视，她不会看重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的变化？难道真是年龄的原因吗？
莫桑提着点心盒子的手就悬在姚全虎身前，正对着姚半，而姚半眼皮也没眨一下。众人都是一阵尴尬，陈姿娟伸手就来接说：“我来拿着吧，莫先生真是太客气了！”
“叫我莫桑吧，您和伯父都是长辈，叫我莫先生生疏了！”他嘴里这么说着，却没有把点心递给陈姿娟，而是上前一步，一手揽住姚半的腰，一手提着点心说，“是玫瑰味的，你不是喜欢带着花香的饼干吗？”
姚半好似直到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了莫桑似的，淡淡戳了戳盒子说：“我不喜欢盒子的颜色！”
“哈哈！”莫桑一笑，随手就扯开盒子的包装彩带，把小饼干的塑料袋子提在手里，那精致的盒子看也不看一眼就弃在垃圾桶里，然后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呢！”
姚全虎夫妇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早就听说过莫桑脾气古怪，但却不晓得原来是这么一副古怪样子，他们这般讨好奉承，他不屑一顾，倒是拿热脸贴着姚半这个没心没肺的。
姚满更是不开心，女人生来喜欢获得男人的关注，哪怕这个男人并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加上莫桑那样的出生，那样的外表，怎么说也是J市数一数二的公子哥，想想也知道要不是因为这个，姚满怎么会推掉自己的通告，回来吃这顿饭。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莫桑自从进门，对她看也不看一眼，却把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姚半身上，怎能不让她憋气！
还有她爸爸妈妈，以前都是姚满她说一不二，今天居然只拱陪着莫桑和姚半往前走，倒把她晾在一边了。
姚半凭什么啊？要模样没模样，要能力没能力，到今天也不过一个什么也不会，连考试都是马马虎虎过关的丫头，凭什么莫桑对她言听计从？
姚满的这般委屈姚全虎和陈姿娟都没发觉，这个时候能巴结上莫桑最重要，只要他看上了自己的女儿，管他是哪一个呢！
姚全虎正在思考着要怎么讨好莫桑，突然他的电话响了，他跟莫桑打了个招呼避到阳台接了个电话，回来后，眼睛笑得都弯了。
“哈哈，今天真是贵客盈门，等会儿家里还要来一个客人！莫桑，你不会介意吧？”
莫桑微不可查地斜挑了一下剑眉，道：“当然，不会！”
正文 暗斗
我还没有自恋到觉得你们是为我而斗。你们的起因不是我，结果当然也不会因为我。我是姚半，不是那个人，我只是你们的过客。
差不多半刻钟时间，姚全虎就迎来了他的另一个贵客——霍离轩。
见到霍离轩出现的那一刻，姚满激动得差不多要跳起来，要不是为了顾及形象，弄不好她会直接迎上去投怀送抱了。怎么说呢，莫桑的存在就是她的抑郁，而霍离轩的出现无疑就是她的曙光了，而且还是一抹璀璨的艳阳。
“突然来访，希望不会打扰到姚老一家的温馨时光！”
霍离轩进退有度地跟姚全虎夫妇寒暄，而他的目光早就扫过了客厅中沙发上，坐在一起的姚半和莫桑。只见莫桑正把小饼干递给姚半，还凑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姚半唇角弯成月牙，似乎很开心的样子。这一幕落在霍离轩眼里，分外刺眼，他心中暗恨，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
姚全虎的激动已经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了，霍离轩是他一直就想要巴结的人，姚满和霍离轩的那些事情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原本以为霍离轩的老婆一出事，姚满就会顺理成章地进霍家的门，没想到最后反而不了了之了。他现在突然上门，是因为事情有了转机吗？
“霍少不嫌弃我们蓬门荜户，是我姚某的荣幸！快请进，请进！”
姚全虎把霍离轩引屋内来，当他的目光触及沙发上坐着的莫桑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于是脑袋一下子就大了——霍离轩的老婆不就是莫桑的妹妹吗？有传闻说自从那件事后，霍离轩和莫桑就是王不见王，今天他明知道莫桑在还上门来，这…头大，怎么一激动就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姚全虎想着这个冷汗都冒出来了，他不知道是该给他们介绍还是不介绍，竟生生愣在了那儿。
“离轩，你、你怎么来了？”姚满的表现太过娇羞，她这么一开腔，姚半唇角一勾便露出了一个近乎讽刺的笑。
莫桑突然站了起来，呵呵笑了声对霍离轩说：“好久不见…离轩！”
他也叫他“离轩”，自从霍离轩成了他的妹夫，他就从来没有这么叫过他。这个时候才这么叫，讥讽地意味多过友好了。霍离轩哪有不晓得，不过他也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雏儿，莫桑一句话来，他想也不想便应道：“我这个妹夫是做得不好，应该多上莫氏去逛逛的！毕竟莫氏还有我妻子的股份，按理我也该替她多去关注才是！”
提到了那个人，莫桑的笑立即就僵住了，拿着小饼干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捏紧了，这个时候坐着沙发上的姚半突然说：“你捏这么紧干嘛？不是给我吃的吗？”
姚半的话无形中打破了一个魔障，莫桑笑着松开手，霍离轩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跟姚满打了招呼，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原有的气氛。
姚全虎松了一口气，一开始他想得太简单了，莫氏对他的公司表现出要投资的意思后，他整个人就像中了大乐透一样陷入了一种狂喜的状态，到后来霍离轩竟然也提出要来他家和他商量一些事情，他下意识地就以为这是个绝好的机会，霍氏和莫氏都投出了橄榄枝，不是说明他的公司确实是有价值的吗？让他们两个见见面，也好表达他待价而沽的意思。只是他想漏了这一环，霍离轩和莫桑想要争夺的也许不是他的公司而是其他的东西，更可能，他们只不过想要找一个机会拉开战火，而他要是做了这个战场，弄好了归之一方，弄不好千疮百孔被夷为平地！
天，怎么昏头昏成这样！
陈姿娟没有她老公想得远，她只知道不管是莫桑还是霍离轩都是上流富太口中最难得地好女婿，她365天里倒有360天跟在姚满身边，对她的心思哪有不了解的，霍离轩今天亲自上了门，也就是说那事弄不好有转机。再说姚半，要是真得能攀上莫桑，那就如塑料卖了钻石的价，赚翻了！
几个人各翻各的心思，只有姚半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但也或许是她不想知道也说不定。这些人在寒暄或者勾心斗角的时候，她已经吃了好些小饼干。她并不是不认识霍离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听见姚满那一声“离轩”，她心里突然觉得很厌恶，连站起来打招呼的劲儿都没有了。
她装了透明，可惜霍离轩没有当她透明，他倒是没有像莫桑那样做得那么明显，他从带来的纸袋里拿出好几样东西，给了姚全虎一瓶酒，还给了姚满和陈姿娟每人一套名牌化妆品，最后才递给姚半一个小瓶子说：“上次去英国的时候带回来的洋甘菊，不知道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
姚全虎、陈姿娟和姚满都以为霍离轩给他们精心挑选了礼物，觉得漏了姚半不好，才敷衍地给了一个小瓶子，只有莫桑知道，那些大瓶小罐的才是秘书挑选的商业交谊礼品，只有他手上拿的那个才是他精心准备的。他开香薰店，平时和精油香料接触得比较多，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瓶子包装的洋甘菊应该是这一季刚出的限量级新品，上一次顺路？哼，估计是霍大少前两天特意去英国买的吧！
难道，他也发现了什么？还是在试探？
姚半没有伸手，姚满以为她是嫌礼物不好，当即就有点儿尴尬，她正想说点儿什么，莫桑帮姚半从霍离轩手中接过精油，并说：“离轩这么用心，还真是难得！当初，你可没这么对她好过！不管怎样，我替姚半谢谢你了！”
霍离轩呵呵一笑好似并不介怀莫桑的敌意，可是，天知道，他的心里像是住着一只猫一样，正在疯狂地挠他的心肝肾脾，但是他只有微笑。
吃饭。
姚半一直没有和霍离轩说过一句话，她其实并不平静，身体里似乎有什么在翻滚，只要她一开口就会爆出让她控制不住的话来，这些话让她忐忑，让她厌烦，让她不知道该不该再留在饭桌上把饭吃完。
吴嫂做了一手好粥，姚半和姚满都喜欢皮蛋瘦肉粥，只是可惜姚满喜欢粥里撒葱花，而姚半向来对葱花非常厌恶，所以，她宁愿不吃自己喜欢的粥，也不愿意一片一片地挑掉葱花。
今天晚上，吴嫂当然又做了自己拿手的皮蛋瘦肉粥。姚半瞥了粥里的葱花一眼，皱了眉。然后低下头继续拨弄碟子里的一块牛肉。
霍离轩接了粥碗却并没有喝，他专心致志地一片片挑出葱花，正欲推到姚半面前，却听见另一边的莫桑说：“吃这碗吧！”
他的手僵在碗边上，姚满在身边说了什么，就好比树叶的哗哗声一样，在他的耳边噪杂响动，他一句也没听进耳朵里。他只听见心底的酸涩如同翻江倒海的波浪，惊涛拍岸。是啊，那个人也从来没有喝过他给的粥，一直以来，她总是那样张牙舞爪地宣誓自己的占有，却从来没有像在莫桑面前那样轻松地微笑，毫无戒备地喝粥。她真的如她自己所想的那般爱他吗？
苦涩溢到唇边，霍离轩赶紧喝了一口粥，但是舌头已经麻木到感受不到粥的味道。不会的，如果不是爱他，她又怎么会一心要嫁给他，又怎么会想要守住他？不会的！
霍离轩一口粥还没有咽下去，突然听莫桑说：“伯父，等会儿我带姚半出去走走行不行？”
莫桑喜欢自己的女儿，姚全虎当然十二分地乐观其成，就连陈姿娟也打趣说：“我们姚半甚少晚上出门，你可要早点送她回来！”
“散步还是下次去吧！姚半我有事和你说，有关卫禾的！”霍离轩淡淡地开口，他拿餐巾抹抹唇角又接着说，“姚老不介意吧，我弟弟于卫禾和姚半是同学，我有点儿事想跟姚半说，不过我会在两个小时后送她回来的！”
姚全虎被弄得一团雾水，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姚满已经很懂事地站起来说：“好吧，姚半你上去披件衣服下来和离轩去一下，知道的都告诉离轩，好好说！”
姚半本来并不想搭理霍离轩，不过，她低头的时候突然发现坐在她旁边的莫桑，放在腿上的右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紧握成拳，耳朵里听莫桑说：“那下次吧！如果我等在这儿的话就显得我太小气，不信任离轩了。所以，你可要把姚半好好送回来，离轩，这可是我对你的信任啊！”
姚半突然就想笑出来，原来…原来，这是他们的戏，他们在意的那个人一定不是她姚半，也一定不是于卫禾，那么她算什么呢？暂时的替代？废柴的龙套？还是闲时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更或许许她什么也不是，在他们眼里，她也许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可以拿来消遣的丫头。
真有趣，不是吗！
“好，等我披件衣服！”
正文 试探
感觉，是这世界上最骗人的东西。当你以为某些东西已经被紧紧抓在手里的时候，一回头才发现，那些早就消失不见了。
“你想知道什么？” 姚半不习惯坐前座，所以还窝在后座上。霍离轩一转身就把车开上了高速公路，她却一点也没担心。
尽管披了一件衣服，姚半那被抹胸式的无肩礼服包裹出来的胸型还是很抢眼球。
霍离轩的目光从那儿一扫而过并没有停留，却探身从姚半身体上方的一个储物柜里拿出一条毯子盖在姚半身上说：“带你去一个地方，差不多30分钟时间，你眯一会儿吧！”
姚半没有问是什么地方，她知道霍离轩找她出来绝对不会是想和她谈关于于卫禾的事情，但是肯定也不会有什么恶意，算了，由他吧！
在车上晃了晃，姚半还真的来了一点儿睡意，迷迷糊糊间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反正霍离轩的车一停，她就醒了。
“这是哪儿？”
霍离轩下车后，打开后座一侧车门说：“你下来看看！”
姚半下车一看，不过就是一栋近郊别墅，要说特别，估计就是比一般的别墅大一点，高一点儿，其它的，她还真是没看出来。
霍离轩见姚半兴趣缺缺的样子，对她说：“进去看看吧，弄不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姚半不置可否，跟着霍离轩走了进去。
还是那句——没什么特别的。除了客厅墙上的那张巨幅照片。
那是一张放大的婚纱照，它吸引姚半目光的原因是，照中的女人实在是太美了，即便是通讯设备、电脑PS技术高超的今天，姚半都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女人。跟这个女人相比，她姐姐姚满就太小家子气了，如果说这个女人是一朵绚烂的牡丹，姚满至多就是路边的一朵野花而已。更让人无法忽视的是她的眼神，倔强、坚韧、高贵，好似正睥睨着世间的一切。透过她的眼神，就跟透过三十年代大上海舞女的红舞鞋一样，能让人看到很多东西，甚至是一段极度华丽的生活。
“很特别吗？”
“她很美！你的老婆！”姚半在后面又加了一句“你的老婆”就是为了表达她的疑惑，这么美的老婆他为何还会…是的，她当然也听过姐姐的绯闻，她实在是无法理解。
霍离轩忽的冷凝了自己的目光，却没有将视线从姚半的脸上挪开，然后他缓缓笑了递给姚半一碟子榛子说：“嗯，她很美！姚半，你不感到她很熟悉吗？你有没有想过你遗忘了的那一段记忆里，也许有些并不是姚半的？”
“额…”姚半一愣，她原本想要把榛子接过来吃一点儿的，手却愣在了半空，她突然间明白了霍离轩的意思。
哈哈，怎么可能？这些人真是疯了，怎么会连这样的念头也会有？“哈哈！”姚半笑了出来，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原来，她不过是误入的一个龙套，还是一个顶级可笑的虚幻故事！
“你不相信？”
“霍离轩，你送我回去吧！太无聊了！”
“这儿是我早就买好的房子，这里的每样东西都是根据她的喜好买的，甚至这碟子榛子。这些，本来我打算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的，没想到她…姚半，你出事的那一天也是她出事的日子，也许真的有奇迹也说不定！”
姚半的语调里是掩不住的讥讽，“你想要以此来安慰自己的过错吗？霍离轩，我并不是她，也不可能是她！但是我多少也知道她的事情，当初你放不下架子解释、挽留她，现在做这些又有什么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妖怪鬼神之说，即便有，我也不会是照片中的那个女人！”她说着转身就走，霍离轩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我相信你是，姚半，就当你是，你要不要回到我的怀里？”
微怔，姚半心底的某根弦突然断了，那些被她拼命压抑了的烦躁喷岩而出。
“你说你喜欢我？”姚半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她的眼神晶亮，还闪烁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戏谑光芒，“那么要不要试试呢？也许身体的接触我就能想起什么来。”
霍离轩的呼吸不由一顿，黑色的礼服衬托得姚半的肩更加白皙圆滑。都说女人的肩和脖子最是能体现韵味的地方，姚半的脸也许不是绝美的，可是她的肩，如同软玉捏就，色泽通润，线条绝美；她斜昂着脖子，单薄的布料根本遮挡不住的浑圆，振振欲出。这副身体和照片中的人根本不同，那人也从来没有这样摆明姿态诱惑过，可是霍离轩的心忍不住跳动了。
“怎么，你不敢？”
姚半踮起脚尖，把唇送到霍离轩下巴处，这种姿势，只要稍稍一动，便能唇舌想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大胆的动作，心里有什么在蠢蠢欲动，也许她是想用这种举动嘲笑眼前这人的自以为是，也嘲笑自己曾经片刻间的恍惚。她其实也是矛盾的，既希望霍离轩会被她诱惑，又害怕霍离轩轻轻易易就被她诱惑。
要不要试一试，这具青春紧致的身体？或许，这还是她的第一次？
姚半伸出舌头舔过霍离轩的下巴，些微的胡须茬刺得舌尖麻痒，这是一种无法想象的性感，姚半的心跟着就乱了。这空荡荡的房子里，孤男寡女，女的青春年少，男的血气方刚，真的发生点儿什么也不足为奇。
霍离轩迷了眼睛，眼前姚半的脸和照片中的人重合在一起。那些被他拿来在睡觉前反复回味的画面一幕幕展现在他的眼前。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就连触感都那么相似，还有…她的舌，也喜欢在他的嘴里胡搅蛮缠，却毫无章法，最后还得由着他带领。
这个吻渐次加深，姚半嘤咛了一声搂住了他的腰。那些本来的戏弄和嘲讽变成了单纯的享受，她一直就是一个享乐主义者，她也许不会介意跟一个外貌身材还算可以的男人做点什么出来，享用一个男人的身体…呵呵，还没有试过呢，也许是个不错的注意。
“你…不会后悔？”良久，霍离轩强制压下了心中腾飞的火苗问道。
“你不介意我不是她，我就不介意你是谁！”
姚半这话分外破坏气氛，紧搂着她的霍离轩全身立时一僵。她的话外之意就是——真的什么女人都可以吗？即便她不是她也可以吗？那么，他所谓的爱又是什么呢？
“你就是她，我知道！”
霍离轩正待附身吸附她的唇，姚半猛地推开他的胸膛，指着沙发茶几上的手机说：“你的手机响了！”霍离轩回头一看，还真是的，他的手机不停在玻璃桌面上震动旋转着，躁动不安，就跟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他叹了一口气松开姚半，捞起手机一看，居然是医院打来的，他的心脏不安地一动，来不及细想便接通了电话。
“离轩，她刚刚有了一点反应，你快来医院！”
叮咚，一声巨响，不是重物着地，而是霍离轩心思一裂，再看向姚半，天啊，他怎么会把眼前的人认为是她，真是太荒谬了，太荒谬了！他脚下快速移动，边在电话里说：“我就来！”边对姚半说，“走，我送你去最近的站台，我有急事！”
“额…”姚半没得机会发表异议，就被霍离轩半推半拉着出了门，这前后态度的对比，让姚半啼笑皆非。
霍离轩还真的把姚半丢在站台就走了。这时段，站台人还不少，估计都是刚下夜班的。姚半这一身穿着往那儿一站，多少吸引了一些异样的目光。她倒不是害怕会遇上什么坏人，只是呆愣愣的站着等车的同时她开始郁闷，怎么就糊里糊涂变成现在这情况？是霍离轩把她带出来的，应该拽着他把她送回去的。
她又想到了莫桑，心里不免就酸溜溜起来。原来，他也是为了那个照片中的女人吗？那个灯，那个故事，还有那些可口的小饼干，会不会都是那个女人喜欢的东西？
她明明和那个人一点儿也不像，为什么他们都这么认定？听霍离轩的语气那个她要醒了，从此他们再也不会有什么疑惑了吧！
真的不想动，浑身的精力似乎都松散了，姚半无力地在站台边的简便凳子上坐下。身体一挨着座椅，她便像一只漏气的皮球，渐渐昏沉起来。
她怎么都提不起劲儿来，耳边踢踏的脚步声和呼啸的车声渐行渐远，她的灵魂似乎不受控制地脱离了自己的身体，她知道不能在这个地方睡着，可是不管怎么努力她都睁不开眼睛，身边的一切她都能感知，她知道车来车往，知道人疏人密，知道自己要坐的那路车已经来回几次了，可就是无法指挥自己的身体站起来。
直到最后，就剩下她一个。
她终于开始害怕了，她不是一个容易胆颤地人，可是现在她开始胆颤，害怕自己就这样睡着了便永远不会醒来。
似乎很久了，久到她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僵硬，甚至感觉到了落在身上露水的潮湿，却还是无法动弹，突然一辆汽车停在眼前，一个男人快步下车来，把她抱在怀里急道：“姚半，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