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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他对别人的女人从来没有兴趣,这算是他的一点小小的洁癖,否则他可能也会是为她疯狂的一个吧。
不过他有些不懂,连最器重的儿子也狠心亲手除掉的魔宗,怎么会留了她一条命呢?难道也被她迷住了?他恶作剧的一笑,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她到底怎样从死神手里逃出来的,还真是一个不解之谜呢。
但他确定,谢弘有一日一定会因为留下了这一条祸根而后悔莫及的。
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虽然现在还有些稚嫩,但成长起来之后,不知会是怎样的可怕呢,所以他要趁现在就将她牢牢的控制在手里。
脑中闪过她清美的脸,突然觉得有些躁热,他是不是太久没有女人了?好像从那一天之后就没有召过任何姬妾来侍寝了。
他剑眉一挑,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他现在亟需一具火热娇媚的身体来帮助他忘记那株黑色的罂粟。
对自己的棋子投入感情可是会满盘皆输的。
可是为什么…他几乎是在那名妾室走进来那一刻,就后悔叫她来了呢?
眼前明明是京城第一的美人,比那抹儿黑色不知漂亮多少,为什么他总觉得缺了什么呢?好像少了几分优雅从容。
他不耐烦的打发走了这名妾室,唤了曾经被人赞为京城第一才女的美人来,可和她一比,又好像多了几分尘俗。
硬是按下那份烦躁,他几乎带着几分自我强迫的和这位美人调笑了一阵,才在美人的曲意讨好下提起了一点点性致,正想草草了事的时候,他感到她来了。
不知为什么,这项认知让他突然兴致高涨起来,几乎有些欲罢不能的拥着身下的美人激狂的欢好,狠狠发泄出了十几天来堆积的郁闷。
过后,他吩咐太监将因承欢过度而陷入昏迷的美人带走,心情畅快的洗了个澡,刚披好衣服就发现那株罂粟已经在院子里了。
她一定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吧,不过让她等等也好,谁叫她让他等了差不多半个月呢。
他唇边勾起了一抹笑,"仙子请进吧。让仙子久等,真是不好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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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嘴里说不好意思,语气态度哪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不过我若是跟他事事认真,肯定会被这男人给活活气死,所以只暗讽道,"哪有的事,打扰了王爷的‘性‘致,民女才心里过意不去呢。"
说着话,我推门走了进去,看到他闲散的坐在书桌前,突然觉得鼻子发烫,不自禁的轻探鼻下——还好没流鼻血。
他的长发略显凌乱的披散在肩上,散发出刚刚沐浴完的清香,身上披了一件紫色和式裕泡,小麦色的健壮胸膛裸露在外面,整个人显得性感慵懒却又饱含张力,好像趴在树下小憩的猎豹,虽然暂时无害却随时能扑上来将猎物撕碎。
握了握手中的雪姬,我将他到底有没有穿内裤这个问题压到脑后,找了一张离他较远的椅子坐了下来。
他脸上挂着一贯的玩世不恭,开口道,"我都以为仙子不会来了,着实失望了一阵子呢。"
在床上和女人寻欢作乐算哪门子失望啊?我心里暗暗的想着,可说出来的是,"民女姓苏,名晏影,只不过是凡俗女子罢了,还请王爷不要再折煞民女。"
他嘴角一翘,"那叫你什么好呢?晏影?晏儿?小影?"
这男人好像很乐于惹我,不过这种程度还不足以让我沉不住气,"王爷见到同僚家眷时怎样称呼,就怎样称呼民女好了。"
他眉毛一挑,"那可不太好吧?我都会叫她们宝贝儿,因为我只有幽会的时候才会见她们。"
我手紧捏了下雪姬,一边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一边淡淡道,"随王爷高兴好了,名字本就是虚幻之物,只要让民女知道是在叫自己就成了。"
他见我并无太大反应,大概也觉得没趣,顿了一下,就切入了正题,"我一直不明白谢弘怎么会放过了你呢?"
基本上,在他口中听到什么东西,我都不会惊奇了,我就姑且把他当作无所不知好了,这男人的耳目恐怕真的遍及天下。
"民女只是命大,幸好逃过一劫而已。"虽然面无表情,可提起这事,心中还是一阵抽痛。我是多么希望我没逃过那一劫。
他见我没有多讲的兴趣,就很识相的转开了话题,正色道,"你想做的事情,本王可以帮你。"
在我进来之后,他就一直用"我"来称呼自己,直到现在才换了"本王",是在承诺他是以睿王的身份来帮助我。
我微笑,"那就先谢过王爷了。其实民女对朝中之事还不是十分了解,自己具体能做些什么,也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今天来此也是想请教下王爷的。"
我自己当然不会没有想法,但他这种玩弄权术的大师提出的方案会更加可行,所以我决定示弱,听听他的意见先。
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不过没多做纠缠,"你入宫这一步走得倒是不错,要瓦解谢家的势力,首先确实要削弱他在宫中的影响力。无论如何,下一任皇帝决不能再是谢家人所出,这样若有纷争,朝中一些中间势力便会懂得如何站队了。"
中间势力?就是墙头草吧?这种人也不少,若能争取到手中也是一股力量。
我点头,"听说李皇后刚刚由于无子被废,而谢贵妃和楚贵妃皆育有皇子,王爷的意思是让民女帮楚贵妃登上后位吗?"
他笑,"不是。是你自己要登上后位并诞下嫡皇子,本王会命楚妃暗中协助。"
我不解,"王爷为何要舍近求远呢?楚妃离后位一步之遥,兼且又有皇子,不是更容易达成目的吗?"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皇上。他虽不是什么有为明君,但极为讲究权势平衡。谢家和楚家在他看来都一样危险,需要两家互相制约,怎样也不会允许其中一家做大。所以楚妃谢妃他都不会立。"他耐心解释道。
"可是据我所知,宫中事情也不全是他做主的,谢太后的话似乎颇有份量,到时候她想要立谢妃,别人也很难阻止吧?"
"这就是皇上急着召苏大将军的妹妹入宫的原因了。"他顿了一下,戏谑道,"并不只是觊觎苏大小姐的美色。"
我皱眉,还是想不明白,"可就算我入了宫,论年资是最浅的,论家世也只是勉强和另两位贵妃持平,皇上想要破格封后,还是不太可能吧。"
他垂眼,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这就要看苏大小姐的手腕了,有的人该消失就要消失的,不是吗?我相信皇上也会乐见其成的。"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我听在耳中却止不住一愣。后宫里的斗争你死我活,这只是原来在历史戏剧小说里才经常看到的情节,现在要实实在在发生在自己身边了吗?而且自己还要扮演害人的奸妃?
我双手握紧雪姬,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脑中突然有点角色混乱,之前虽然口口声声要找谢弘报仇,但自己似乎从未想过要残害无关之人的情形。
我究竟选择了一条什么样的路?这条路终究会避无可避的让我的双手沾满鲜血、沉沦无间地狱吗?
见我抿唇不语,他冷哼,"宫里可不是容得下心慈手软的地方,对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我以为苏大小姐之前已经有所觉悟了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本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会坐在这里,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的, 只是…只是我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王爷的话,民女会记住的。"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露出满意的神色,"你也不用太担心,毕竟你背后有苏大司马不是吗?他在朝中虽然不是很行,但他手中的军权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而且我会叫楚妃暗中帮你的。"
然后他突然肃颜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但聪明人可别做傻事。你要做的事情急不来,在你坐稳后位诞下太子之前,一定要低调行事,把你美丽的刺都收起来。就如你的黑衣,虽适合你,但煞气太浓,以后还是少穿为妙。尤其切忌插手朝中军中任何事,皇上可是非常多疑的人,太有野心的女人只会让他厌烦啊。"
我点点头,后宫干政一向为帝王所忌,我自然不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到自己立稳脚跟的时候。况且有楚妃帮忙,后位恐怕也不难到手,只是…皇子可不是说有就一定会有的…不过现在多想也是无益。
我很快不客气地问他,"王爷肯伸手帮民女,是为了共同的敌人谢家,这个民女也清楚。但若真有一日谢家倒了,王爷不怕皇上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和楚家吗?"
他欣赏的一笑,"你学的倒是很快。没错,唇亡齿寒,这也是为什么谢楚两家相争数代,却始终没有将对方赶尽杀绝的原因。不过楚家在我手里,自然不同。嘿嘿,清除了异性势力,以后怎样就是我们兄弟间的事情了。到时候,鹿死谁手也未可知呢。"
他说的悠然,我听来却充满了刀光血影。他似乎从不屑于掩饰自己的野心,因为他是真正的强者吗?"王爷就这般信任民女吗?这种话就不怕民女告诉谁吗?"
他狂笑起来,"你以为他不知道吗?他知道的怕是比谁都清楚。这也是为何他恨极谢弘专权却隐而不发,因为他更忌的是我。"
自古天家情淡,兄弟之间为了那张椅子、为了那不可抗拒的权力,终究会兵刃相见吗?
我陡然发现自己原来真的是个不祥的女人。是不是跟我有所瓜葛的男人全都会不得好死呢?岚已是如此,那个未见面的皇帝恐怕也会被我害惨吧?他辛辛苦苦、谨慎经营的平衡,就因为我的出现而终将要土崩瓦解,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呢?
不过这就不到我来关心了,谢家、魔门一倒,剩下的我就管不着了。天下如何,皇帝的位子谁坐,与我何干?
我从来都没有兼济天下的伟大情怀。
自始至终我也只是一个,为自己充满愤怒与仇恨的心灵,寻找洗礼和救赎的自私女人罢了。与众不同的只是,这洗礼所需要的不是神赐的圣水而是无尽的鲜血。
我嘴里好像已经尝到了一丝甜腥的味道。
皇朝秘史之我的传说全集 - 第二十九章 入宫
皇家嫁娶,反不如民间嫁娶热闹隆重。虽然皇帝一开始就十分大方的封我为二品宫妃——仅次于皇后和一品贵妃——但来迎我入宫的也只是一顶华轿和十数名宫女。
玄并没有来送我,天还未亮就早朝去了,只有苏夫人在我登轿之前,对我碎碎嘱咐不休。虽然她说的大多数东西,我颇为不以为然,但在此样的时刻,这种殷殷关怀令我感到十分的窝心。
然而,饶是事前百般想象、百般决绝,在轿帘合上的那一刻,我还是涌起一种疯狂的冲动,想用力将这华丽雍容的大轿震得粉碎,头也不回的离开这禁锢重重的京城,逃开那残酷莫测的命运,回去过我以前逍遥恣意的日子…
可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瞬间而已…瞬间之后我就记起,这世上早已没有我的乐园,即使到了天边也再不能逍遥恣意,因为失去自由的从来不是这个身体,而是我千疮百孔的心。
终是逃不开啊…
在这轿中宽大却幽闭的空间中,我努力的试图沉淀自己的心情,思绪却如脱缰的野马般回到了许久前那如梦如幻的一天…
那一天,他褪下了惯穿的青色儒装,换上了大红的蟒袍,少了几分清雅却多了几分意气风发…
那一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穿上了艳红的嫁衣,在帮我画眉时,他赞我被这红映得面若桃花…
那一天,虽是只有新娘和新郎的婚礼,我却觉得无比的热闹隆重,因为我满心除了欢喜还是欢喜…
那一天,红烛高照,他与我彻夜缠绵,长发相结,耳里充满的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美丽誓言…
那一天,我以为我今生不会再寂寞,天涯海角,从此有他相随…
可那一天…原来终不过是我的繁华一梦。
如今梦醒,伴着我的便只有无尽的清寒凄恻。即使玄火热的怀抱,能给予我的也仅是在忘情交欢之时短暂的温暖。而从今以后,就连这点温暖也再难获得,剩下我独自品尝狂情热爱后难咽的苦果。
耳中再次响起了玄昨晚饱含痛苦的声音,"圣上是我早已发誓一生追随的人,我曾不止一次的决心,即使赔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报答圣上对我的眷顾。可我偏偏遇到了你…你清冷的身影成了夜夜入我梦中的魔魅,我渐渐控制不了自己对你深沉的渴望,终是背叛了那个我用生命效忠的人。我唯一可以用来安慰自己的借口,是你毕竟还未成为他的,我还有机会让你成为我的。可明天开始,这最后的借口也将不复存在。我爱你,影,即使知道在你心中我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我还是爱你。和你相伴的这段日子,将是我毕生最珍贵的回忆。可我再也无法承受时时被愧疚烧灼的痛苦,那样绝望的纠缠会让我失控疯狂。原谅我,影,我再不能纵容自己。从今以后,请你做我最疼爱的妹子…"
我心中不舍,疼痛,却无法怪他。这样的畸恋,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世所不容,更何况那个人是他最为敬重的天下至尊。所以,我没有立场、也没有权利逼迫玄放弃他用半生世间守护的信念,只能沉默的看着他离我远去。
离开我也好,我苦笑,我是个不祥的女人,沾了我的男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仪妃娘娘,毓宁宫到了,请下轿。"
原来轿队已经穿过了重重宫门,而我竟一眼也没向外面望。
由宫女搀扶着,我缓缓的步下暖轿,面无表情的环顾了一下,将目光停在了眼前的中年女官身上。
"吕尚仪?你怎么会在这?"我淡淡的问道。
她施礼之后才答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以后便会在毓宁宫中侍候娘娘。娘娘有何需要,就吩咐奴婢好了。"
我微微一笑,点头道,"那以后就有劳了。"
太后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就把自己的心腹派到我身边来,欺负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吗?呵呵,不知道这十几个宫女中有多少是其他各宫娘娘、甚至皇上的耳目呢?处处都是别人的眼睛啊。
不再言语,我迈步走进了毓宁宫。
作为二品妃,我已经可以执掌一宫,这毓宁宫以后就是我的地盘了。
这里应该在不久之前精心修缮布置过,整个宫殿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檀木味道,装饰摆设都极为考究,由此大概可以看出皇帝对此次联姻还是颇为重视的。
静静看着吕尚仪指挥众宫女前前后后的将我的衣物行装摆放停当后,我淡淡吩咐,"你们都下去吧,本宫累了,要先歇一阵。"然后起身向内殿走去。
无论怎样美轮美奂都掩不住这皇宫中的鬼气森森,仿佛每一个晦暗的角落,都随时会扑出孤寂终老的冤魂,将生者的心紧紧地缠住,直至窒息疯狂。也难怪这宫里面到处都是疯子,在这种地方,谁又能正常呢。
坐在妆台上巨大的铜镜前,我满意的看到镜中淡然无害的自己。不穿黑衣后,我眉宇间的煞气果然消去了许多。
皇帝晚上并没有召我侍寝,也不算出乎意料,我猜他可能要等一阵子才会见我。帝王总是需要矜持的,即使恩宠也不能急切,怎样也要让新妃沉淀一下,挫挫大小姐的锐气,体会一下冷落的滋味,才能更深刻认识到帝王的威严。
这对任何一个初入宫廷的千金少女可能都是有用的,只可惜我既非千金,也非少女,这个"下马威"恐怕是对我毫无效果了。
第二日一早,我便依例去向皇太后请安。她看上去四十许间,保养得当的脸上依稀看得出当年的美丽,本来我应该是对她没什么感觉的,可我偏偏痛苦的从她脸上看到了另两个人的影子,一个是我最爱的人,一个是我最恨的人。也对,我几乎忘了,她是他们最直系的亲人呢。
立刻就垂下眼不再看她,生怕自己泄漏出什么情绪,只默默的听着她的训话。
她毫不掩饰对我的不喜欢,言语带刺,句句讥讽。即使别的妃嫔纷纷到来后,也对我毫不留情面,刻意冷落,似乎一定让整个后宫都知道她对我有多么的厌恶。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皇帝的重视,加上背景出身,都决定了我将是有资格问鼎后位的人选之一。这无疑让谢家离后位又远了几分,她怎么可能不恼我。
我从始至中都不动声色,她若想看我痛哭流涕,那就势必要失望了。不是没想过要掉两滴眼泪,示敌以弱,可实在是不屑于如此,因为我手中掌握的筹码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丰厚。
太后训斥我的时候,其他妃嫔包括楚贵妃都面无表情,也未出言相劝,态度十分模糊,只有谢贵妃在一旁不时帮腔,看来大多数人都觉得情况未明,不敢轻举妄动。
总算挨到了出来,我心里不禁想着,皇上的老婆还真不是人做的,每天都得起大早来挨老太婆的骂…她看我那么不顺眼,为什么不干脆免了我的例行请安算了?省得相看两相厌…
不过皇太后真的身怀魔功,不愧是谢家人,但在我看来只有三流水平,实在不足为虑,不知道那位皇帝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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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我被皇帝召幸,已经是入宫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这一个月中,我倒也没有因为受到太后的讥讽、皇帝的冷落而心烦气躁。而由于皇帝态度不明,各宫各院的妃嫔少有来毓宁宫走动,日子过的颇为清静,每日除了看看书、弹弹琴,便是在无人监视之时练功冥想。
什么都是好的,只是刻骨铭心的伤痛寂寞经常在夜阑人静之时绕上心头,想起的,虽大多是与岚鸾凤和鸣的点点滴滴,不时也会闪过玄绝美痴情的动人面容。可无论是怎样华美的记忆,回神之时守候我的,只有热气蒸腾的雕花熏香暖炉,却让我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冷清与暗淡。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以前每次读这句诗时,都唏嘘无限,却从没想过有一日,这竟是自己的际遇,人生是如此的变幻莫测啊…
就在今夜,会有另外一个男人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却没有丝毫的期待向往,因为皇恩虽是浩荡,却是出名的寡薄。我早已过了做梦的年纪,自然不会幻想着能得到那个男人尊贵的爱。
木然的任由宫女侍候我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几乎是准备了一辈子的时间,我才终于坐上了软轿,前往皇帝的寝殿——甘露殿。
好像过了很久软轿才停下了,皇帝的近侍太监管宇已经在门口恭敬的等候。
"仪妃娘娘,皇上已经在等您了。"
我下了轿,一个人走了进去,殿门在我身后轻轻的关上了。
我没有停步,微低着头缓缓的朝着坐在彼端,看起来正在批阅奏折的明黄身影走去。
"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我在大殿正中停下,向他行了宫礼,我感到他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起来吧。"沉稳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谢皇上。"我起身,抬头第一次向他望去。
他三十出头,英挺俊朗,与睿王有几分相像,只不过比他少了狷狂放肆,多了些沉稳威严。
见我站着不动,他微微一笑,"过来吧,站那么远做什么,朕有那么可怕吗?"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还站在大殿中间,忙抬步向他走去。
皇朝秘史之我的传说全集 - 番外四 玄之心
我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忙碌而充实。
当邻居的同龄小孩子在和泥挖土的时候,我就开始每天都在父亲的督导下,心无旁骛的学武练功和读书习字。
到了十岁,家传武功已经满足不了我,父亲请了缘真法师做我的师父。他是佛门禅宗达摩祖师的第三代嫡传弟子,据说是当朝国师的师弟。
因此从那之后的六年,我都是在深山古刹中渡过的。佛门神功博大精深,内功部分,我修习的是《九阳神功》,而外功名目颇为繁杂,有达摩剑法、达摩掌法、龙爪手…等等的绝妙功夫,我并没有学全,因为师父说,内功修行才是根本,达摩祖师留下的绝技,能掌握一样已经受益终生,贪多反而适得其反,无助于修行。
到了十六岁,师父便说已无可教我,剩下的部分靠我自己的领悟加上勤修苦练就行了。
于是我在那一年终于回到了家中,却没住几日便听说边关正受突厥人侵袭,战况危急。
我不顾母亲的阻扰,在父亲的支持下热血沸腾的奔赴前线,打算以此身保家卫国。
到了前线,我才意识到,自己从不在意的容貌可以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困扰,就连我世家子弟的光环,都阻不住前赴后进的骚扰者。
我恨不得在自己的脸上划几道,还好那时的长官是父亲的旧识,他及时阻止了我的自残行为,还送给了我一张鬼面具。
从此只要我在军中,都会带着这张面具,"鬼面将军"渐渐的开始成为了突厥人梦魇。
不过参军之后,我都没有机会再回到家乡,大部分时候都驻守边关,只是偶尔回一趟京城述职。
这些年间,因为得到圣上的赏识,我的官越做越大,爵位也越来越高。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最在意的,我更看重的是圣上对我毫无保留的信任,让我可以独断军机,全力剿敌。那种淋漓畅快的感觉,是其他任何荣耀也不能比拟的。所以我很久之前便下定决心,此生决不辜负圣上的信任,定要替他守稳大好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