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吼一声,在她的身体洒下炙热的种子,她娇呻着,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她们都是这么做的。他抱着她,身体紧密地跟她结合在一起,他拨开她额头的湿发,摸着她嘴角的笑,“影,在想什么?”
她垂下眼,略带羞涩地笑着,“有一点累。”
他的眼中闪过内疚,是他要的太多了,每一次看到她在他怀里,他便忍不住想要她,这是最贴近她的方法,他想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一刻也不跟她分离。他亲吻她的唇,身体的欲望再次燃起,他不想放开她,一刻也不想。他轻轻抱着她,没有动作,他的哑奴敲了敲门,将饭菜放在了桌上。在他关门出去之后,修亲吻她的鼻尖。
“饿吗?”他轻声问道。
“有一点。”她红着脸回答,触碰着他凑上来的唇,身体微微动了一下。
他涨红着脸,忍着下体的欲望,“我也很饿呢。”
他慢慢动了起来,在她的呻吟声中,渐渐加快了动作,直至疯狂。高潮过后,她筋疲力尽地躺在他怀里,身体没有一丝力气,他心疼地看着她,慢慢从她的身体抽离,从枕下拿出一个小瓶从里面拿出一颗药放在她嘴里,她吞下了去,那是治疗内伤的药,他每天都会让她服用一粒。他调节内力,将手掌贴在她的胸口,她感到一股热流传遍身体,身上的疲劳一点点消失,微微睁开眼睛,她的目光颤了一下。
“隐…修,我的内伤很快会好,不要消耗你的内力了。”
修收回掌,吻着她眉间,“我想让你好的快一点,天天跟我在一起。”
她的脸红了起来,欲说还休。他扬起嘴角,捏了一下她的脸,调笑道:“这样的你,会让人忍不住的。”
她窘得说不出话来,他亲吻她的唇,邪气地笑着,打横将她抱起,她轻咬着唇,曝露在空气中的身体,让她害羞。身上并没有留下他的痕迹,他的动作一直很轻,轻得不像是他,她会有一瞬迷失在他的吻中,他的轻柔和随影的小心翼翼多么相似。他现在跟他哥哥在一起,一定会得到更好的照顾,她,不过是他过去的某个片断而已。他会找到别的女子代替她在心中曾经的位置,就像她用别人代替修的存在一样,即使将来她和他相见,她也不会再是他所认识的无忧了,已经没有无忧了,她只是影,修的影。
修抱着她绕过桌前,走到屏风后面,那是小小的隔间,墙角有一道珠帘掩着的门,门的另一边,是他的浴室。在他还以为影是男子的时候,她常跟着他到浴室,那里有一个温水池,她会在一边为他倒酒递茶,有时也会为他敲背。她曾经试过那水的温度,不似曾经淹过她那条河的冰冷,温暖指尖的感觉,如同他带着她离开时,心里升起的暖意。
他将她放在水中,拿过放在角落的药箱,小心地替她换药,就像她以前为他做的那样。她看到他笨拙的动作,嘴角露出淡淡的笑,一开始,她也是包成这个样子,他会皱眉瞪着她,就像,随影最初为她抱扎时,她不经意流露的表情。他皱眉看着包得一团糟的绷带,上前想要解开重新包扎,她按住他的手。
“就这样好了。”这句话,她对随影说过,她讨厌麻烦。
他忽然扬起嘴角,“以前影替我包扎的时候,我也会说这句话。”
“是呀,”影淡淡地笑着,“你还会把不耐烦地皱起眉,将放在一边的药扔到墙上。那些药粉粘在地上,收拾起来好麻烦。”
他的目光黯了一下,影敛容不再说什么,他忽然将药瓶塞在她手中,抓着她的手,“这次换你扔,让我来收拾。”
他迫切的目光让影升起困惑,她轻轻摇了摇头,淡淡笑着,“我不想让你做我不喜欢的事。”所以,她不曾对随影这么做,她知道被厌烦的疼。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拿过她手中的药瓶,放到了药箱内,上前轻轻抱着她,“影,为什么那个时候不说你是女子。”
影苦笑着,“小的时候连自己也分不清男女,他们打扮不同,身体上只有很小的差别。我自己都以为我是男的。直到你跟她们…我才发觉,我是女子。这个房间,你说女子不能进来,我曾在门口犹豫,你在里面说,怎么还不进来,我走了进去,以为我是特殊的。直到你想把女人赐给我时,我才明白,原来你也分清男女。”
“见你的时候,你那么瘦小,脏兮兮的,披散着发,穿着大人的破衣服,根本不像是女子。你第一次穿女装的时候,我还生气,明明是男子,为什么穿成那样,就算要接爱伎部的训练,将来要去当小倌,也不准。”那样的你太美了,不想要别的人看到,就算是男子,也不准。
“我记得,当我说是我是女子的时候,你有多生气。你怒不可遏地推开我,从我身边走过,老远还回头对我说,不准再穿女装。”影淡笑着,她以为她会像别的女人一样,让他抱在怀里,虽然那时还那么小,但是她也很想成为他的女人。
“因为,你吓到我了。身为男子的你,我还能容忍在我身边,偶尔影响我的情绪。可是你是女人,我不会让一个女人左右我。”
“我知道,没有女人能影响你,她们,你亲手杀掉了。我,是不是也一样?”她轻轻推开了他,抬头淡笑着。当初,她明知会被他杀掉,也想要成为他的女人,现在,死,是多么轻松的事。活着,比死去需要更多的勇气。
他的目光颤动着,眼中的绿色变得深沉,“为什么你总是不明白,你是不同的,你跟她们都不一样。如果要杀你,你带他回来的时候我就动手了,杀手怎么能去救人,他还知道了你的底细…”
“不是要让他也加入隐门吗,你说他的容貌不会武功也可以加入伎部,所以…”
“所以我让你完全双倍的任务,折磨你,想让你放弃坚持,将他送走。为什么你不肯那么做,为什么你要对他那么好…”
“他对我,也很好。”她低头回答道。
“只因为这样吗,那你为什么要嫁他?”他恼怒地问她。
她眨着明亮的眼睛,“我们住在一起,还要永远地住在一起,成亲,不是自然的事情吗?”
“你嫁他不是因为爱他吗?”他的声音带着醋意。
“一定要因为爱才能成亲吗,很多人没有见过面就成亲了…”她不以为意地笑笑,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她不明白的地方,有人喜欢着一个,娶的又是另一个,有人娶了很多,不等地分割着他的爱。她不想去弄清这些事情,就像她不想知道为什么男人能娶很多女人,女人却只能嫁一个。她想要的很简单,只爱着她一个,能对她不离不弃,这样便足够了,随影可以做到,至于她,她本来是不会放下他的,本来是会跟他相守过一生的。
“你不爱他?”他试探着问,见她微皱着眉,他抓着她的肩,紧紧盯着她,“说,你不爱他,对不对?”
她淡淡地笑着,“是,我不爱他。”她只是不能失去他,但是,现在已经失去了。
“那么我呢?”他紧张地看着她。
她环着他的腰,亲吻他的肩,“我爱你。”至少,曾经爱过。
他抱紧她,脸上洋溢着幸福,她爱他,所以求他成为他的女人,求他要她。这样,他就可以接受她,是她先开始爱他的,不是吗。他扬着嘴角,吻着她的发,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这些都是属于他的,他的身体燃起了火热,呼吸变得粗重。
“影,我要你。”
他抱着她的腰,她的身体贴着池壁,未等她回答,他托住她的身体,进入她的身体。她挂在他身上,在温热的池水中,律动着,给与他想要索取的爱。如果这就是爱。

正文:第六十五章 绵延
饭菜重新送了一分,被褥换了新的,她跨坐在他腿上,脸上尽是羞涩。身上披着单薄的衣衫,下体未着寸缕,他固执地不肯从她身体离去,她背对着门,整颗心悬在那里。淫荡,她想到了这个词,她现在所做的,不就是如此。他夹着菜,送到她嘴角,伸舌舔去她嘴角的油渍,身体的微倾,刺激着他的欲望,他的眼中闪动着炙热的火焰。
“我自己吃吧。”她低声说道,退了一步,想从尴尬的境地摆脱。
他牢牢抓着她的腰,深吸一口气,“别动。我会先喂饱你的。”
低哑的声音带着警告让影僵直了身体,她乖乖地坐着,吃着他夹来的食物,不敢正视他的双眼。他抚摸着她的脸,宠溺地看着她,“影,现在你吃东西变得好慢。”
影马上吞下口里的东西,他戏谑地笑着,动了一下身子,去桌上夹菜。她微皱着眉,暗叹一口气,他把菜喂到她嘴里,“我们第一次吃饭,你连筷子也不会用…”
“小时候一直吃馒头,看到别人用筷子夹东西还觉得奇怪。”
“我看到了,半夜你用两根棍子练习,你紧紧握着,怎么也夹不起地上的石子。”
影羞赧地笑着,“我还以为是我的手长得跟你不一样,后来才发现是姿势错了。”
“你总是傻傻的,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一天要吃三顿饭,不知道要喝水,不知道病了要喝药…”
“药很苦,不想喝。”她似抱怨地说着,吃着他喂来的食物。
“就是这样,你的咳疾总不会好,背着我把药偷偷倒掉,一直笑着,说或者是要死掉了吧。”
“别乱想,你不会有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你总是这么对我说。其实不喝药也没有关系,我没有喝药,现在也不是好好的。”
她的心沉了一下,她没有喝药,因为随影把药制成了药丸,让她带在身上。他的表情冷了下来,“影,你在想什么!”
她回过神,目光闪动着,“最开始的时候,我不肯喝药,你捏着我的鼻子,把药灌到我嘴里,呛得我很难受。”
“以后不会了,”他的神情缓和了下来,“我会让人把药做成药丸,这样就不苦了。”
她淡笑着摇了摇头,“现在,我大概不会再怕苦了。”
说话间,桌上的菜吃了一半,他盯着她泛着油光的红唇,动了动身子,“影,你吃饱了吗?”
她咽了口中的东西,点了点头。他猛地抱着她的肩,吻住她的唇,吞咽着她口中的味道。
“影…现在…轮到你喂我了。”
“嗯…”
她律动着,尽量满足他,他一手抓着她的臀,一手挑逗她胸前的红梅,灵舌滑过她口中的敏感。她的声音吞没在他口中,身体的节奏变得疯狂,他弓着身体,双手托着她的臀站了起来,她的身体战栗着,他重重撞击着她的身体,朝着床走去。她紧紧抓着他的肩膀,陷入情欲的网。盘踞在心底的羞耻失去了,她知道现在的身体需要他来填满,一旦开始便无法停下,令人忘忧,但是短暂。在到达云端之后,疲惫的她陷入昏暗,然后清醒,然后迷惘。他抚摸着她的脸,慢慢从她身体中离开,她是真的累了。内力输入她体内,她的气色好了一些,他微笑,亲吻她的额头,他停不下来对她的爱。忘着她安静的睡颜,眼中露出难得的温情,他伸出手指,滑过她的唇,指尖传来的电流点燃了他,他急忙转过身,拿起放在边上的衣服,穿戴起来。再呆在她身边,他会忍不住再要她,有了第一次的亲密,便有了无法停下的渴求,以前他还能容忍她离开他身边,容忍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现在,他不能忍受她跟别人的接触,哪怕她想到别人,他也不容许。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慢步走出房间,在门外迟疑了一会儿,将门掩上。重重地拍了三下掌,一个黑影出现在他身后,他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那是一张刚毅的脸,线条分明的脸上不带任何感情。他是隐门近几年来最出色的杀手,修调他当了自己的护卫,想要看看他是否能接任战部首领一职,战部和伎部的首领都会是下任隐主的人选。
“暗,以后隐门的事,让他们到院外找我,如果不是重要的事,你可以做决定,等我有空再行通报。”
“是,隐主。”他面无表情地应道。
“你下吧。”
他点头,消失在修的面前。修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到房间,看到她躺在床上,嘴角露出笑容。冷了的饭肴放在桌上,他上前拿起用过的筷子将剩下的菜饭一扫而空,心里有一种饱足感,他拥有了她,拥有想要的一切。快步走到床边,拉下了床幔,遮住她的身姿,他扬着嘴角,拉动床边的绳子,侍候他的哑奴低着头走了进来,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修戒备地看着他,也许他该找个侍女来服侍她。他暗叹一口气,哑奴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他拉起床幔坐在床边,轻抚她的脸,有他在身边,他是不会允许别人接近她的。脑中滑过随影的样子,他的收回手,眼中闪着阴狠,要不要,除去她。影微皱一下眉,翻了一下身,他淡笑着,合身钻进被内,轻轻抱着她,现在不能要她,但他可以亲近他,而他,再也不能跟她相见了。
影静静地睡着,她累了,只想让所有意识停止,醒来,有很多事会想起,勾起了的回忆,跟他们的点点滴滴,遵从和心意,欢笑和杀戮,他的靠近和她的远离。
河山城,行馆内,南王爷坐在床前照顾着随影,他皱着眉,不安地睡着,脸上泛着异常的红潮。阴暗的记忆,她明媚的笑,碎了一地的阳光,她站在阴影中,叫着他的名字。
“无忧…”他猛地醒过来,看了一眼四周,抓住南王爷的手,“无忧呢,她在哪里?”
南王爷皱着眉,不忍看他憔悴的样子。见他没有回答,随影松开手,挣扎地要从床上起来,南王爷按住他的肩膀,“小舞,乖,好好躺着,我已经派人去找她了,很快,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随影挣扎着,推开他的手,“不要,我要自己去找。”
“你这样的身体怎么去找她。你伤了元气,本来就要好好调理,现在又得了风寒,还在发烧,要是再昏倒在街上怎么办。找她的事,我会让手下去办,你不相信哥哥吗?”
“哥哥…”他央求地看着他,“我也是大夫,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你让我去找她吧,也许她就在街上,她看到我病着,一定会出现见我的。”
“小舞…”他暗暗叹了一口气,语气冷了下来,“她不会来见你的,你该知道她是多狠心的一个人,要是让她看到你这样,她更加不会回来。”
随影愣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目光黯了下来,“你都不知道她是多么心软的一个人,你不知道她有多心疼我,你不知道她一个人的时候有多狼狈。她受了那么重的伤,自己要怎么治,她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带药,哥哥,你让我去找她吧,我一定能找到她的。”
“你找不到她的,”他黯然地回答,“她不会出现在街上,也许也不会再去杀人了。”
随影紧张地抓着他的手,“她是不是出事,哥哥,你是不是有事没有告诉我?”
“小舞,你放下她吧。她做了隐主的女人,她已经不是你要找的无忧了。她的名字叫影,她是他的影。”南王爷黯然地说着,他原本就有意铲除隐门,在河山他安排了很多探子,为了找她,他不惜曝露自己布置好的计划,谁知换来的是这样的消息。他宁可她被囚禁,宁可她被用刑,也不愿听说她投身别人的怀中。她曾经提到过的那个男子就是隐主吧,她真心喜欢的就是隐主吧,那他算什么,小舞又算什么。
“哥哥,你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他低声问着,声音微微颤动。
“在隐门,具体位置,我还找不到。”
随影点了点头,淡定地看着他,“我会好好养病的。如果是他,他不会伤害无忧。我要快点好起来,把无忧找回来。”
“小舞…”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躺了下来,双手紧紧握着,“哥哥,我知道你也喜欢她,但是你可曾想过她的处境,她无亲无故,活到现在还要照顾无用的我,是多么不容易。我看着她一点点接受我,看着她一点点放下那个人,她说要嫁我,也许不是因为爱我,但是她一定会做到的,她不会丢下我的。”
“那样的她,不值得…”他淡淡地说着。
“就像我在哥哥心中是最好的一样,她在我心中也是最好的。我曾经想过,如果她跟哥哥在一起,我要怎么办。我想,我还是不会放弃的。就算她跟你在一起,我也会守在她身边,在她有一刻迟疑的时候,将她抢回来。她是,我的无忧呀。”

正文:第六十六章 离开
从初遇到分离,她在他心中到底是什么样子,婉约的、漠然的、忧伤的、无情的、坚忍的…从一开始,他就把她看成是自己的女人,霸占她,带她回去,不理会她的处境,也不去想她的思虑。他以为爱她,是对她的恩赐,谁知却成了她的负担。他知道她动了情,在她触摸他手茧时的彼此相惜,在她确定他心意时的刹那犹豫,在她答应留下时的义无反顾…他曾贴近她的世界,最终还是远离。他不懂她,当那一剑刺向她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她的苦衷。苦笑地看着随影,他知道他输了,他不会像他那般坚决地爱她,随影才是真正懂她的人。
“小舞,我会帮你找她回来。”南王爷淡淡地说着,影跟他在一起,一定会觉得幸福吧,他已经有了他的莹儿,不能再夺走他的无忧,他也夺不走他的无忧。
随影笑着点头,轻叹一口气,“哥哥…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你想要的,我都为你找回来。你忘了吗,我说过,要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我知道。你给莹儿让给了我,你把储位让给了我,现在…”
“是你应得的,”他说着温和地摸着他的发,悠悠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一些,你真正喜欢的只有她而已。莹儿说,你一开始就想要跟她解除婚约,一开始就想离开皇宫。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不跟我说?”
“哥哥那么努力,那么辛苦,我怎么能拒绝。原先我想等哥哥回朝,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哥哥,没想到…”
“到底是谁带走了你?”他怒冲冲地问道,随影在外面受的苦,他全都调查清楚,他在艳美楼的遭遇,他也知道。曾经碰过他的人,他全部让人秘密处决。他绝对不允许伤害他的人活在世上。
随影的目光黯了一下,他看着南王爷,正要开口,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南王爷不耐烦地看向门外,起身走了出去,随影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眉微蹙,重逢意味着面对过去,面对过去的纷扰,那些为权力所做的争斗,他真的不想要沾边。他眨着眼,门打开了,南王爷沉着脸走了进来。见他脸色凝重,随影不由担心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跟无忧有关吗?”
南王爷摇了摇头,“是莹儿失踪了。安都形势有变,我不得不回去。小舞,你跟我回去吧,我会很快处理好那里的事,再跟你回来。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随影为难地看着他,良久,点了点头,“好吧,我跟你回去。”
有一些事,有一些人,是他不得不面对的,不解决这些事,他要如何安然地呆在无忧身边。南王爷松了一口气,他替他盖好被子,“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安排一下这里的事,一个时辰后出发。”
“好。”他淡淡地说着,闭上了眼睛。
南王爷退出了房间。一个时辰后,他扶着随影上了马车,随影坐在一边,掀起帘子看着外面。四年了,他要离开生活了四年的地方,一直呆在家里的他,都没有好好看清河山的样子。时间接近中午,城门口很热闹,他看着来往的行人,心里有淡淡的惆怅,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他还要找回无忧,跟她定居在这里,如果她喜欢的话。他固执地看着路过车旁的每一个人,也许,他能发现她的踪影,好想见她,好想带她一起离开。脑中响起她离开前,一次次叫他名字的样子,他的心好疼,她这样转身离去,怎么让他放心。车子快速前行着,路上人的渐渐少了,他们出了城走了许久,他放下帘子,暗叹一口气,闭眼靠在马车上,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把无忧找回来。南王爷看着坐在边上的他,眼中闪过黯然,他已经不再是要他守护着的小舞了。
阳光指引着前面的道路,也温暖着梦幻般的庭院。影站在院中,仰头看着雾气中太阳被遮掩得模糊不清,她一脸淡漠,低下头,看着眼前的景物。他的院子十分单调,花圃中种着稀稀拉拉的花草,她走到角落,看着半株残梅,嘴角露出苦笑。忘了什么原因,那一次他很生气,把院中唯一的梅树砍断了,她伸手摸着切口,她好像常常惹他生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记不清了。长长叹了一口气,她转身坐在阶台,环抱双膝,思绪不禁飘向过去。
她到了隐门,跟隐门别的男童住在一起,他们都冷冰冰的,功力都在她之上,每一次对决,他们中会有一个死去,她却逃过了这种对决。他们好像不喜欢她,她知道自己的功力很弱,常趁闲暇时拼命练习,他们偶尔经过会抛下几句话指点她,她会很开心。有一回对决,有人受伤了,她帮忙包扎,身上的药味让修发现了,他就让她搬了出来,住到离他很近的小屋里。她的功夫差,教导他们的人建议她去伎部,她去了,被建议换上薄透的衣服,她迟疑了很久,从男子换衣室那里离开,走去了女子那一边。她们很惊讶,直到她默默地脱下衣服,她们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她手中的那一套男装被女装替代了,她们替她选了新的衣服,为她准备头饰,教她梳装,看着镜子的自己,她有点期盼,这样的她,他也许会喜欢吧。她略带不安地出现在他面前,他看着她,目光闪动着,眉头慢慢皱起,她的欣喜就这样荡然无存了。他不许她穿女装,她照做,每日学习战术和媚术,后来,他又不许她学媚术,再后来,连武功也不准跟他们一起练了。他说她没有天份,学下去也是浪费别人的时间,他们说杀人的事她做不来,还是放弃当杀手吧,她们说她学不了媚术,进不了伎部。她有些失落,练习的更加努力。最后一次考核,她不用参加,修坐在上面,他的身后不再有她的位置,他说留在隐门的只有杀手,或者他的女人。她抬手看着他抱着的女人,固执地选了前者。她不信自己做不来,她会成功的,成为一名合格的杀手,至于他的女人,被他亲近过抛在一边的女人,她不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