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怎敢与城主的故人相比。”
“既然城主与玉影姑娘如此投缘,小人就不打扰了。”
鸨儿说着,朝玉影看了一眼,关门退出房间,站在一边的两位女子,见城主的心思在玉影身上,不由看向坐在一边的南王爷,他紧握着酒杯,低头不语,身上散发的寒意,令她们不敢上前。游云暗笑,看着坐到他身边的玉影,眼光一亮。
“不知玉影为何蒙着面纱?”
“小女子本是迫于生计,无奈进了艳美楼,等过了难关,仍会离去。若让人见的样貌,恐遗人话柄,故此蒙上面纱,遮掩一二。”
“想不到玉影有如此远思,既然姑娘有难处,在下愿出资,助你过了难关。”
“玉影谢过公子美意,此恩此德,没齿不忘。”她起身下拜道。
游云忙扶住她,嘴角的笑带着得意的笑,玉影眼光一冷,正要起身,忽听杯子捏碎的声音,她微一皱眉,困惑地看向南王爷,游云亦是一脸不解地转过头。
“既然有难处…”南王爷看到玉影,重重地说,“为什么不来找我?”
游云玩味地看着他,眼中露出诧异,想不到他那么快就开窍了。玉影目光一黯,差涩一笑。
“这位公子…”
“婉儿,或者我要叫你影!”他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无奈。
影冷下脸,漠然地看着他,心下无奈,这么容易就被认出来,她的任务,要怎么办。
正文:第二十七章 杀意
“你们先下去吧。”
白游云挥挥手,留在房中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的两位姑娘盈盈施了一礼,退出屋外。游云叹了一口气,想不到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影,她会出现在青楼,真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更糟的是,南王爷也在,他还在他面前与她调笑…他轻轻摇动玉扇,也许他也该退出房间,让两人好好沟通一下。他刚刚起身,影转头看着他,摘下面纱,现在已经没有遮掩的必要。
“白城主,不知是不是小女子招待不周,让城主败兴?”影浅笑着,声音中却透着专属于她的冷意,她没有办法,以影的身份与他调笑。
“玉…影姑娘言重了,白某只是忽然想到府中还有公事,想要回去处理。”
“既然如此,玉影也不便强留,就让玉影送你出去,以谢城主相助之情。”
她站起身,还未移步,南王爷便沉着脸,冷冷地盯着她,“不准走。”
“若这位客官想要找姑娘陪酒,小女子请妈妈为你安排,至于我,今夜会一直陪着城主。”她语带冷漠,不想跟他多作纠缠。
“不行。”
“此事不是你说了算…”
“我是你的夫君,自然能权决定你的去留。”
“夫君…”影冷笑,“你何曾是我的夫君,我,不是林婉茹。”
“我们成过亲…”
“但你写下了休书…”
“我休的是林婉茹,但我娶的是你。”
影一时语塞,懊恼地看着南王爷略带笑意的双眼。游云无奈地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个要打情骂俏是他们的事,何必连累他站在一边,留也留不得,去…他嘴角一勾,慢慢朝门口移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影眉头微皱,她没有太多的时间跟南王爷争执,如果错失了这次机会,以后,她更难下手。她一个箭步上前拉住游云的衣袖,转头看着南王爷。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跟你没有关系。今天,我要陪的是白城主,如果王爷有意,明日请早。”
“你…”
“影姑娘,你还是留下陪着王爷吧,”游云忙说,再这么下去,早晚会祸及到他,“白某还有事,告辞。”
“等等!”影一时情急,心中按捺怒意,她的时间不多了,她躲过身后伸来的手,扑进游云怀中,踮脚重重地吻住他的唇,眉头微皱。
游云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身后的南王爷,忙将她推开,她眼中的冷意,让他微一皱眉,或者,她不是他想象中那般简单。南王爷握紧伸出的手,混乱的呼吸透着他的愤怒和悲意,影眼光一黯,如果不是他纠缠不休,她也不用在他的面前做这等事。她微一叹惜,浅笑着看着游云。
“玉影说过,城主是玉影的客人,玉影当然会好好招待。城主不是要出门,玉影送你。”
游云略带思索地看着她,看着房中散发寒意的南王爷,不由点头,如果再不走,他今晚怕是真的有难了。南王爷漠然看着他们离去,到底他要怎么做,才能把她留在身边,他所知的方法只有一种,便是禁锢,即使她的心不在他这里,即使她不断地想从他身边逃离。不会再有下一次,不会再让她和别的男人有联系,他要她只属于他一个人,哪怕,她真的想嫁给那个随影。
空荡荡的街道,偶尔从身过经过的行人,交织属于夜的清冷。刺骨的寒风,冷了他们的面容。影走在游云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地面,眉间若有似无的愁绪融在无尽的黑暗中,让人看不清。游云不经意看向她,她的面目,他有些看不清,至少,有一些事,他看得比他们两个通透。
“你喜欢他?”
散入夜风中的话,让影颤了一下心口,“没有。”
游云轻笑,“你和他一样,都是不老实的人。”
影抬头,略带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淡然一笑,“城主非要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
“刚才,你为什么那么做?”他淡淡的问,声音中隐着某种冷意。
影目光一颤,媚然笑道,“城主以为呢?”
游云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略带埋怨地说道,“你伤了他的心,也拖累了我呀。”
影轻笑,“难不成城主也怕王爷?”
“他可是凶得很呢,”游云夸张地说道,“不过对他的家人,他比谁都好。也许是曾经失去,他很担心自己在乎的东西会消失,对人对事都有些霸道,他是王爷,霸道也是难免。你如果留在他身边,他一定会好好待你,他的难处,你…”
他轻叹一口气,淡然看着影,影避开他的目光,略一皱眉,冷冷地看向前方,“为何跟我说这些?”
“不想让你错过了…”他看着远方,喃喃地说。
“我不过是放开不属于我的东西。”
“什么是属于你的,随影吗?难道你也会拘于身份?”
“有什么不妥吗?”她淡笑,身份,她或者不在乎,她在意的是光明与黑暗的距离,在意的是纯白与血色的反差,在意的是正义与邪恶的对比,尽管,她从不认为自己有错,也不认为南王爷所做的一切就一定正确…可是至少世俗的目光是如此。她的过去,他怎么可能接受。
游云深吸一口气,如果她的随影也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她是否也会从他的身边离开,“影姑娘若照心中真意去做,便没什么不妥。”
“心…有时候,心还真是麻烦的存在。”
他一愣,停下脚步,“影姑娘莫不是真有什么难处?”
“没有,”影停下脚步,转头淡淡一笑,“小女子就先送到这里,城主,慢走。”
她漠然转身,带着一阵冷风从他身边离去。游云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忽然重重地吸了一口气。
“影姑娘,且慢。”
“什么事?”影目光一冷,听着身后的动静。
“不知姑娘的这身打扮,是自己选的,还是别人…”
“是一位故人的意思…”她停顿了一下,“她,不会是你的虹儿。”
游云无奈一笑,“我想也是。”如果是他的虹儿,知道他在,不会不去见他。
见他没有动静,影略一叹惜,“告辞。”
她快步离开他的面前,他中的毒,不知什么时候会发作,她还是早一点离开,免得惹上麻烦。他的话还留在她的耳畔:虹儿,红姬?她眼光一冷,快步朝艳美楼的方向走去。
红烛垂泪,红姬玩弄着烛火,青葱般的玉指在跳动的火苗上来回穿梭,嘴角的媚笑带着冷意在跃中的光影中忽明忽暗,带笑的眼中闪动的是阴狠、是讽笑、是快意。她目光一寒,随着烛火的闪动,她收回手指,用一如既往的媚笑看着进入房中的影。
“任务完成了?”
影扬手将一物抛向她,红姬伸手接住,发现就是她先前给他的盒子,轻轻一笑。
“那么快就还我?若是隐主让你去杀南王爷,说不定,你还用得上。”
影目光微冷,漠然地看着她,“虹儿是谁?”
红姬眼光一颤,看着跳动的烛火,“谁知道呢,大约又是一个被情所困的女子。”
“至少,不会是你。”影淡淡地说。
“当然不会是我,”红姬冷笑,“情之于我,不过是另一种杀人凶器。”
“如此,为何还与那夫子纠缠不休…”
“影什么时候如此多事,”红姬讽笑,阴狠地看着她,“我不过是想看看世上还没有没另一个随影,若没有,你的,我会夺过来。”
“找死。”影目露杀意,盯着媚笑着的红姬。
“我担心到时候,死的会是你。如果你再呆下去,身上毒发,我可以轻易下手,取你的性命…”
“你以为我会怕!”
“把生死抛开的觉悟,你当然是有,但是,随影…”
影目光一寒,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红姬轻笑,看着打开的窗,一脸漠然,杀手,本不能动情,她自以为冷漠,心里却有太多放不下,这样的她如何面对以后的命运。是她自己选了这条路,杀手的身份,她本不用背负。当初,她曾说过,她不适合去当杀手,与她同时受训的人也告诫她离开,她本可以作为隐主的女人留在他身边;谁知,她却倔强地拒绝。之后的伤心,皆是她的倔强造成,尽管,她并不自知。红姬淡笑,如果她当初真的同意成为隐主的女人,事情哪会像今天这样有趣,她不想看到她委身隐主,不想看到她放下骄傲,不想看到她远离血腥…她能那样坚持,她亦可以。虹儿,她不会是,她没有为情抛却生死的执念,她亦不相信人间真情,她相信的是自己的力量和容颜;她也不会成为另一个影,让太多的负担缚住手脚。她拖曳着鲜红的长裙,起身走到床边,打开床上的暗格,拿出一套黑衣,嘴角微露冷意,她重重握着那件衣服;既然他还记得那个名字,她便让他知道和虹儿有关的事。
正文:第二十八章 索情
白府,游云正要开始宽衣,屋内烛火忽然一闪,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看着坐在椅子上风华绝代的女子,瞟了一眼晃动的窗,轻轻一笑。
“夜芙姑娘,今夜怎么有空来看白某?”
“奴家想城主想得紧,特来看看…”红姬娇滴滴地说,眼中却闪着讽意,她的声音忽然一低,“听说城主认识一个叫虹儿的人,巧得很,我认识的人之中,也有一个叫虹儿。”
“你何时见过她?”游云沉下脸,捏紧双拳,盯着红姬莫测的表情。
“什么时候呢…”红姬托着香腮,微微蹙眉,在游云正要追问的时候,她眸光一闪,“我想起来了,是四年前,城主充任南王爷的军师攻打南方十部的时候。”
“她现在在哪里?”
游云焦急的看着她,闪动的眼光显示他内心的不安,红姬沉下脸,娇俏一笑,“既然那么想见她,当初,为什么又要抛下她离开…”
她娇嗔的话语,带着寒意的目光,让游云黯然无语,良久,他看着红姬,“我曾叫她跟我一起去…”
“跟去看着你跟别的女人作乐吗?”红姬轻笑,握紧粉拳。
“我以为,她不在乎,她该知道,她们不能跟她相比…”
“她知道吗,你曾跟她说过吗?”红姬语带天真的问,失望地摇摇头,“你好像没有,你连一句承诺都不曾给她,对别的女人轻易许下的山盟海誓,为什么却不对她讲?”
“她跟她们不同,若跟她说了,便是真正的誓约,我担心…会做不到。”
“做不到?”红姬捂嘴一笑,抬眼盯着他,“不过是与南王爷把酒言欢三日,便追随他左右,将南方十部铲除。她守候你多年,只不过是想你陪在身边…做不到…不用你担心温暖,不用你担心生计,不用你担心居所…你有什么可做不到。你,还真是在乎她,在乎得紧。”
游云语塞,红姬漠然看着,渐渐恢复平静,她今天来并不是为了跟他理论,心里何尝不明白,天下男人会为女人做的永远只有那么一点,有时,偏偏连那么一点也不能给与。游云看着漠然的红姬,动了动嘴唇,鼓足勇气。
“我想见她!”
“可以。”红姬的眼中闪着阴狠。
“真的…”游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觉皱眉,这个女人,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让她们相见。
“你们很快就会相见的,”红姬轻巧地说,轻咬嘴唇,“她,死了。”
“不会…”游云目光一黯,摇着头,盯着笑得灿烂的女子,不觉退后一步。
“还是我亲手埋了她呢…”她咬着唇,笑得妩媚。
“是你杀了她?”游云暴怒地盯着她,眼中闪着杀意。
“城主,你可真不像是你…”红姬目露讽意,无辜地摇摇头,“杀她的,可不是我,而是你。”
“休得胡说。”
“我是说真的,”红姬天真地眨着眼,“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游云咬着唇,冷冷地看着他,心口的疼痛不想承认她已经死去的事。
“难得奴家想好心告诉你,”红姬媚笑着,手指缠绕着青丝,暗暗握紧,“为了,生下你的孩子。”
“你说什么?”游云不可置信地盯着她,悲喜参半。
“你有一个孩子,她为你生了一个儿子。”她松开手,轻合手掌,“想见?”
游云略一迟疑,“在哪里?”
“可惜呀可惜,”红姬媚惑将手指放在自己的粉唇上,“你永远也看不到了。”
游云戒备地看着发出清脆笑声的红姬,嘴角上扬,“你想杀我?”
红姬笑得更加疯狂,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拭过眼角的泪,“我是来看着你死…”
游云眉头一皱,“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我和虹儿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
“如你所见,我是艳美楼的夜芙,是来勾你魂的人。”她目光阴冷。
他还想问,忽然痛苦地捂住喉咙,挣扎着倒在地上。红姬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的带着恨意的目光,轻叹一口气。
“要是当初你肯听她的话,不去当什么军师多好,现在,你会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一个爱你的妻子,一个乖巧的儿子。她不会死,你现在也不用死。当时,你一定觉得她很任性,让你很累吧,我也觉得她很任性,就算我们是南方雨部的人,雨部会不会被灭掉,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她还任性地不肯把孩子打掉,一定要生下他,害我现在剩下一个人…不知,她有没有跟你提过,她沦落风尘是为了养活她的小妹呢,可是她不争气的小妹,还是成了不干净的人,还比她更加不干净呢…”
她娇笑着,看着他眼中越来越淡的神采,起身走到他身边,蹲下身,观察着他的表情,“去陪着她吧,既然她后来在乎的是你…”
游云捂着自己的喉咙,冰冷地躺在地上,红姬摆弄着他的身体,起身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拍拍自己的手。他该觉得荣幸,烈焰红唇,本就是她专门为他配的毒,看来效果比想象中的好,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打开窗户,迎面的冷风,丝毫没有带走她脸上的笑,她回头看了游去一眼,转头看向天空;姐姐,你终于等到他了。她轻叹一口气,看向远处的目光动了一下,缓缓飞来停在窗前的鸽子,让她嘴角上扬,她抓住飞来的鸽子,取下它腿上的字条,重新将它扔向空中。她不以为然地打开字条,重新回头看了游云一眼,嘴角轻笑,手中微微用力,那字条碎成粉沫,被夜风带进无尽的黑暗中。她纵身跳出窗外,脚步刚刚落在屋檐上,便听到屋内有个人喝道:
“什么人!”
红姬嘴角上扬,眼中露出玩味;这个时候,不知影会在干什么。她目光一动,在身后的冷风靠近前,消失于苍茫的夜色中。
安静的小院内,无忧靠在随影的怀中,面色潮红,额头的汗珠顺着她的脸落在随影微露的胸上,溅出异常妩媚的笑。随影僵着身子,紧紧抱着她,她咬着唇,不时发出呻吟。她没有想到这种毒会对她本身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浑身如火烧般刺痛,四肢无法用上一点力气,有几分,像春药,与春药不同的是,她神智清明没有欲望,感受到的只是身上的刺痛。随影紧张地抱紧她,她的痛苦他感同身受,看着怀中娇小的身体,他目露怜惜;本来,应该由他来保护她才对,虽然他的身形高过她,站在她身边,却永远像一个弱者。他也想要保护她,就像现在这样,紧紧搂着她,分担她的痛苦;尽管,她向来不把她的痛苦展示在他的面前。见怀里的人稍微平静了一些,他略有些放心。
“还疼吗?”他柔声问道。
“好多了。”她靠在他胸前,略带沙哑的声音引得他的身体微微颤动,她换了一下姿势,动了动缠在他身上的腿,轻舒一口气,“随影,抱着你,很舒服。”
随影轻咬嘴唇,脸上泛起红色,呼吸有些急促。无忧仰起脸,看着他异常的脸色和他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关切地凑近他的脸,“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是…”他面带窘迫地摇摇头,垂下的眼不经意看到无忧敞开的胸口,他连忙偏过脸,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身体的异样,他怎么说得出口。
无忧略带不解地看着他,他隆起的喉结,轻轻动了一下,脸上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她抿嘴偷笑,靠近随影耳畔,妩媚地呵了一口气,“随影,你很坏…”
“不是…”他急忙说,羞赧地移开目光,“对不起。”
无忧轻笑,俯身吻着他快咬破的唇,“我,本来就是你的。”
随影心口微颤,欣喜地看着无忧,还未看清,她的吻落了下来,滋润他干燥的唇,她的灵舌鼓动着他最原始的欲望,他轻唔一声,抓紧身下的床单。她停了下来,妩媚地看着他,披散在身上的发,扎在他的胸口,让他心痒难耐。她轻抿嘴唇,打开他的衣衫,他闪动的目光,似在等待她下一步的动作,她俯下身,亲吻他的每一寸肌肤,温润的吻顺着他颤动的身体一直向下、向下…猛地,她抬起头,眼中显露冷意,歉疚地看着身下一脸期待的随影,她无奈地抓起床上的衣服,跳下床去。
“有人。”
随影失望地看着像风一样从他身边离开的无忧,轻轻抿着嘴唇,担忧地看向关着的门。门外,无忧漠然地站着,目光微颤地看着出现在院中的男人,心内苦笑。
“南王爷,夜闯民居,不知所为何事?”
南王爷欣喜地看着她,目光随即沉了下来;她散乱的发、敞开的衣领,潮红的脸…都预示着,她刚刚在干什么。他忍着心口的疼痛,冷冷盯着她护在身后的门,低沉地吼道,“谁在里面!”
正文:第二十九章 诱爱
透过窗户的灯光,落在漆黑的院中,拖长两人的身影。影眨了一眨眼,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果她没有听错,刚刚进屋的时候明明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的脚步她很熟悉;红姬,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她带来这个快要失控的男人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她冷眼看着,暗暗气恼,那个女人不知又躲在哪个角落看戏,累她要为她收拾残局,或者这残局就是她有意布成。南王爷见她不语,心里的怒意更甚,他不能再容忍她再一次沾上别的男人的气息。他一掌击向她身后的门,影眉一皱,接下他的掌,不由胸口一闷,向后略退了半步。
“你干什么!”她恼怒地问道。
“杀了那个男人。”他咬牙切齿地说。
“休想。”她斩钉截铁地回答。
南王爷目光一冷,不顾她冰冷的目光,一个箭步向前,影横扫他的脚,他翻身避过,闪到她身后,影一惊转身抓住他的肩,他按住她的手,不顾肩上入骨的疼痛,继续向前,影蹙眉,拿出身上的九节鞭,缠住他伸向门的手,向后重重一拉,阻下他的动作,他冷眼看着,用力靠近那扇门,影毫不退化,不顾手上被勒出的血痕,用尽全力。如果只是拼身手,她未必会输他,但是拼臂力,她远不是他的对手。两人僵持着,影的额头冒出冷汗,她咬着唇,毫不畏惧地盯着他盯着她的眼;她不想成为弱者。
“你当真这么护着他?”他冷冷地问。
“那是自然。说起来,这是我的私事,王爷半夜三更,跑到我家院落,应该不是为了我屋里的男人。”她稳着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