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鸣不敢相信地说:“天明!是你?”
黄天明见了,也赶紧快走两步,握住了陈一鸣的手:“一鸣,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怎么样,伤口现在怎么样?”
“好多了,再过几天,就会彻底好利索了。天明,没想到,我们在这种情况下见了面。”陈一鸣说着,脸上现出一丝苦笑。
黄天明拍拍陈一鸣的胳膊:“这里见面怎么样,不是很好嘛!一鸣,我们一别五年,我真是好想你呀,一直担心你,怕你出什么事情。一鸣,你还是老样子,什么也没变,只是比过去更成熟了!哦,还别说,你穿咱新四军的军装,看着还真比你穿国军的军装顺眼。”

第59章
陈一鸣看看自己身上的军装,不禁说了一句:“新四军也是国军,你看,你的帽子上也是青天白日。”
黄天明听罢,不觉笑了:“对对对,你说得也对。只是,如果顾祝同也这么看,那皖南事变就不会发生了。”
说起“皖南事变”,陈一鸣的脸上现出了尴尬:“顾长官怎么看我不知道,也无权过问。可是作为个人,我从来就没有把新四军和八路军看作异端——因为,你们现在也是校长领导下的军队,我们一起在打日本!”
黄天明听了,不禁情绪复杂地笑了一下:“听说你刚才出去转了转,对共产党和新四军你怎么看?”
陈一鸣想了想回答:“新四军是好队伍,对老百姓跟一家人似的。对共党,我没有深入了解,我不能评价。但是你们帮我和我的部下很多次,这一次又把我从日本特务机关里救出来,我很感激!”
黄天明问:“没了?”
陈一鸣说:“没了。”
黄天明望着陈一鸣笑了:“我听云晴说,你希望我们接收你的小队,可你却不肯来,到底是为什么?”
陈一鸣说:“我的弟兄们本来就不是党国的人,参加军统是被迫的,但是他们都是英雄,是抗日的战士!可是军统却早就有意加害我们,我想让他们活下来,他们如果跟了你们,他们的一身本事和报国的心我想不至于被埋没。”
黄天明静静地听着陈一鸣的话,想了一下,又轻轻地问:“下一步有什么打算?还准备回重庆?”
陈一鸣道:“是的,我是国民革命军的中校军官,我宣誓过效忠校长和国民政府,宣誓效忠三民主义。”
黄天明听了,看着陈一鸣,不觉深深地叹了口气:“一鸣,我知道你爱我们中国,但是我们走的路不同。很多已经发生的事情你都看到了,你走的是一条黑道,你难道真的要跟你的委员长走到底吗?”
陈一鸣想了想,认真地回答:“或许,这是一条黑道儿,但眼下我还不能下这样的结沦!一臣不侍二主,所以,我眼下只能作这种选择。”
黄天明听罢叹了口气,好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真诚地望着陈一鸣:“好吧一鸣,我们尊重你的选择,等你的伤彻底好了,我们送你回去!”
陈一鸣听了,感激地望着黄天明:“谢谢!”
黄天明握握陈一鸣的手转身要走,陈一鸣叫住了他。
陈一鸣问:“那个救我的日本人,他……他现在是不是……”
陈一鸣说到这儿,没有再说下去。黄天明明白了,他望着陈一鸣叹口气说:“他被俘了。不过现在还活着。”
陈一鸣望着黄天明,喉头动了一下:“他……他是你们的同志吧,他是个英雄!”
“好,记住他的名字吧——他叫岩本。”
“岩本,我要去救他!”
“现在不行!中村雄吸取了教训,我们又没有内应,要救出他很难。估计中村雄现在还不会把他怎么样,等你养好伤我们再商量吧。哦,对了,云晴有任务,把你送回来的当天她就赶回去了。她给你留了一封信,你自己看吧。”
黄天明说着,把一封信交给陈一鸣,自己转身走了。
陈一鸣默默地坐下来,打开了黄云晴留给他的信。
黄云晴在信中写道:“一鸣,我有任务,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能把你救出来,看到你还能平安地活着,我就放心了。我哥哥说过,自从你舍命救了我们,你的命运就和我们的命运紧紧地连在一起了!作为抗日英雄,你的所作所为令我和哥哥感到高兴,可是作为一种命运的选择,你的决定令我们感到担忧!我时常在想,如果哪一天,你真的成了我们的同志,我们能肩并肩地战斗在一起,那我该是怎样的幸福啊,我盼望着那一天……爱你的,云晴。”
看了黄云晴的信,陈一鸣不禁感慨万千。他把手里的信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太阳偏西,屋子里渐渐地暗下来,他才收起信来倒在床上,久久地看着窗外……
8
十几天以后,在重庆军统局大门口,赫然走来一个身穿长衫、个子高高的人。他站在大楼门前,感慨万千地看着楼顶上悬挂的国旗。
站岗的哨兵见了,忍不住过来问:“哎,你是干什么的?”
陈一鸣扫了一眼哨兵,闷声回答:“我找戴老板。”
哨兵一听愣住了:“你找戴老板?你是谁?”
“我是陈一鸣。”
“陈一鸣?你就是报纸上报道过的那个陈一鸣?”
“对,我就是陈一鸣。”
“你……你不是死了吗?”
“谁说我死了?!”
“你不是被日本人抓去——”
“少啰唆,你倒是放不放我进去?!”
“好好好,您稍等,我这就报告。”值班的哨兵听了,赶紧抓起了电话。
几分钟以后,被一块黑布罩住脑袋的陈一鸣在几个宪兵的押解下进了一间屋子。他刚坐下,就被蜂拥而来的打手一下子按在了椅子上,并且给戴上了手铐。随后,他头上蒙的黑布被摘了下来。
陈一鸣半睁着眼睛,努力适应这里的光线,这才发现,他居然被押进了审讯室。陈一鸣正要说话,一个打手便冲过来,一拳打在陈一鸣的胸口上,陈一鸣一下子便仰倒在地上!
那个打手说:“说!共匪到底给了你什么任务?!”
陈一鸣呸地吐出嘴里的血,大声地回了一句:“我没有任务!”
那个打手又说:“你敢嘴硬?”
打手说完,另外几个打手便冲过来又是一顿拳打脚踢。随后,陈一鸣的头就被按进了水池子里!
陈一鸣努力地憋着气,以免池子的水呛进自己的鼻子里。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的一个打手猛地飞起一脚,准确地踢在陈一鸣的裆部。
陈一鸣在水里立刻张大了嘴,随后便被池子里的水呛得喷出血来。打手们过了一会儿,又把陈一鸣的头从水里拽了出来!
那打手狠狠地说:“说?!你是怎么跟共匪勾结的?!”
谁知没等陈一鸣回答,打手们便立刻围上来,对陈一鸣又是一顿拳打脚踢,陈一鸣勉强地挺起来晃了晃,便一头扎在地上昏了过去!
过了十几分钟,那个负责刑讯的打手兴高采烈地敲开了毛人凤办公室的门——
打手道:“报告,毛先生。”毛人凤说:“怎么,有结果了?”
打手听罢,高高兴兴地拿出了审讯笔录:“毛先生,陈一鸣已经在笔录上签字了?”
“什么,签字了?像陈一鸣这样的人也会屈服?”毛人凤听了,很不相信地看着对方。
打手见状,讨好地笑了笑:“嘿嘿,毛先生,陈一鸣已经被我们打晕了。我们是在他昏迷的时候,抓住他的手在审讯笔录上按的手印儿!”
毛人凤听罢,望着打手不由得笑了:“我谅你们也不会有这样的本事。”
毛人凤说着,伸手拿过来看了看,不觉笑了笑:“行了,有这个就行了。凭着这一张纸,也足够判他死罪了。审讯笔录留下,你可以走了!”
“是,毛先生。”打手应了一声,点头哈腰地走了。
打手走了以后,毛人凤拿着审讯笔录很快便去了戴笠的办公室。
毛人凤高兴地说:“老板,已经全部搞定了。”
戴笠听罢,脸上立刻现出了笑容:“是吗,这么痛快?齐石,马上去军法处开死刑判决书,我来签字。”
毛人凤道:“是。”
毛人凤应声要走,戴笠又叫住了他。
戴笠道:“干掉陈一鸣那伙人,算是了却了我的一块心病啊!齐石,此事要越快越好,一定要注意保密!”
毛人凤答:“是!”
毛人凤说完,很快就走了。回到办公室以后,他立刻叫来了田伯涛。
毛人凤说:“伯涛,口袋里是有关陈一鸣等人的材料,你马上回去整理一下送到军法处;顺便起草一份判决书,陈一鸣等七人一律死刑!”
田伯涛看了一眼毛人凤说:“哦……是。”
田伯涛愣了一下,便赶紧拿起资料走了。
9
第二天早晨,戴笠刚刚走进办公室就接到了何应钦的电话。
何应钦在电话里说:“戴老板,听说陈一鸣已经回来了?”
戴笠说:“啊……啊是,何总司令的消息真是灵通啊!”
何应钦笑道:“呵呵,我不仅知道陈一鸣回来了,我还听说戴老板打算除掉他。”
戴笠问:“这……何司令,您这是什么意思?陈一鸣投靠共党,事实已经确凿,我们正要讨论对他的处理。”
何应钦道:“戴老板,关于对陈一鸣的处理意见,你们就不要讨论了。”
戴笠道:“为什么?”
何应钦道:“因为委座已经知道了陈一鸣的事情。”
戴笠道:“委座?委座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是不是你——”
何应钦大笑:“哈……委座的消息渠道当然是很多的,我就是不报告,他也会知道的。好了,我向你口头传达委座的指示——陈一鸣乃党国英雄,陈一鸣之事非经他首肯,任何人不得擅自决定!好了,委座的指令我传达完了,你好自为之吧。”
何应钦说完,没等戴笠再说什么,就撂了电话。戴笠愣了好一阵,才放下电话。就在这时,毛人凤匆匆地走了进来。
毛人凤道:“老板。军法处的判决书已经打印好,请您签字。”
戴笠向毛人凤无力地挥挥手,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毛人凤见了不觉一愣。
毛人凤忙问:“老板,怎么了?”
戴笠摇摇头:“何老狗来电话了,传达了委座的指令,陈一鸣的事非经他首肯,任何人不得办理。”
“什么?”毛人凤听了戴笠的话,也不禁惊讶得张大了嘴,“这……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是谁走漏了风声呢?”
戴笠听了,立刻变得脸色铁青:“齐石,你给我好好查一查,在咱们的内部,一定出了吃里爬外的人!你给我好好查一下,这个人到底是谁?”
毛人凤说:“那,老板,陈一鸣的事到底该怎么办”
戴笠听了,重重地叹了口气:“怎么办?不办!委员长的指令,谁敢不办?敢跟委员长拗着,还想不想活了?”
毛人凤答:“是。”
毛人凤答应了一声要走,戴笠又叫住了他。
戴笠说:“你马上订一桌酒席,我要亲自款待陈一鸣。”
毛人凤说:“老板,这……这还有用吗?”
戴笠说:“下雨补漏,为时不晚,我总不能等房子塌了再补漏吧?齐石,你还看不出来吗?校长之所以不惜伤了军统的脸面力保陈一鸣,肯定是听信了何老狗等人的话,要重用他了!我们眼下是树敌容易交友难,陈一鸣虽然不能成为我们团体的朋友,但也不要成为我们的敌人,酒席宴上我要亲口告诉他——与团体为敌是不明智的!”
毛人凤想了想,点点头:“老板,你这样做是对的。好,我这就去办!”
毛人凤说完快步走了,戴笠一屁股坐下来,顿时觉得浑身无力。
10
集中营的院子里,被关在铁笼子里的敢死队员们此时已经被暴热的太阳晒得奄奄一息。就在这个时候,集中营的围墙外响起了汽车声,随后,大门打开,两辆吉普车开了进来。
队员们看着开进来的吉普车,不免感到惊愕。
“妈的!这帮家伙,看来真要对我们下手了!”小k望着停下来的吉普车,最先说了一句。
“他妈的,老子就是下了阴曹地府也饶不了这帮家伙!”燕子六紧跟着骂了一句。

第60章
就在这个时候,穿着笔挺军装的陈一鸣突然打开车门下了车。
冷锋从远处一看就笑了:“大……大家看,这……这是谁?!”
队员们闻声,都不禁转过头去。渐渐的,一个个都笑了起来——
蝴蝶挣扎着喊起来:“队……队长,是你呀?”
“你……你什么时候……逃出来的?”书生也挣扎着喊了一句。
藤原刚见了,也挣扎着喊起来:“队长,你……你怎么出来的?我们……我们都想你呀!”
陈一鸣快步地奔过来,向着他的队员们兴奋地招着手,而后大声命令站在不远处的看守:“把铁笼打开!”
看守看着他,有些为难了:“这……长官,我还没有得到上峰的命令。”
“浑蛋!”没等看守说完,陈一鸣便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上,“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他们是抗日功臣!是英雄!你们为什么这样对待他们?”
陈一鸣说着掏出枪来,连开几枪打坏了门锁,猛地拉开了铁门:“弟兄们,出来,都出来!”
陈一鸣一边喊着,一边将虚弱得瘫倒在地上的队员们扶了起来。队员们望着他们的队长,一个个艰难地挪着步子聚拢起来,自觉地站成了一列横队。
冷锋咬着牙,像往常一样举手敬礼:“报……报告!黑猫敢死队……集合完毕!”
望着他的弟兄们,陈一鸣流泪了:“兄弟们,我对不起你们!”
队员们望着陈一鸣,一个个忍不住流出了委屈的泪水。
望着痛哭流涕的弟兄们,陈一鸣的嘴唇颤抖了:“我……我……弟兄们,别哭,跟我走!”
冷锋望着陈一鸣,忍不住问了一句:“队长,我们去哪儿?”
陈一鸣道:“离开军统!”
冷锋惊奇:“什么,离开军统?”
队员们望着,一个个不禁面面相觑。
陈一鸣道:“对,从现在开始,我们跟军统一刀两断,再也不回来了!”
蝴蝶说:“真的?我们真的能离开军统?”
陈一鸣说:“对,我们离开军统,和他们——一刀两断!”
队员们欢呼:“噢——噢一一”
队员们听罢,忍不住激动地拥抱在一起。陈一鸣望着他们笑了,第一次笑出了幸福的眼泪。
11
黄昏,何应钦的官邸内外,岗哨林立。
在官邸花园内的甬道上,何应钦和陈一鸣一前一后慢慢地走着。
何应钦说:“陈中校,你受苦了。这次共匪救了你,你又从匪区回来,军统当然要对你进行例行审查。委员长知道你受了委屈,所以特别命令军统放了你,委员长委托我转告你,希望你以党国大业为重,不要记恨他们。”
陈一鸣听了,赶紧表态:“一鸣岂敢!校长的教诲,学生自当铭记在心!”
何应钦听罢,满意地点点头:“你对党国的忠诚,对黄埔精神的忠诚,还有作战的勇敢,校长都是知道的。校长说,你历尽磨难却痴心不改,革命意志不曾消磨,是黄埔军校的好学生!所以校长准备委你以重任,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陈一鸣道:“总司令,学生身为党国军人,一切以党国的利益为重!只要校长一声令下,学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何应钦说罢,兴奋地点点头,“陈一鸣,你不愧是校长信任的人!目前,国军新组建的伞兵团,正缺少一名合适的团长,校长准备派你去。”
“派我?!”陈一鸣听罢,兴奋地看着何应钦。
何应钦肯定地点点头:“校长说,你是留学德国学习伞兵战术的。这次国军组建的伞兵团,虽然是美国盟友援助的,与你在德国学习的有所不同,但兵同此理,大同小异,你只要熟悉熟悉就会明白的——这个伞兵团长,非你莫属!”
陈一鸣道:“是!学生一定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何应钦说:“不过,你去伞兵团以后,要注意跟美国盟友教官搞好关系,人家是来帮助我们的,一定要事事、处处敬着他们,明白了吗?”
陈一鸣道:“是,卑职明白!”
何应钦听罢笑了笑:“还有一件好事我要告诉你!由委员长提议,军委会任命,从今天起你就晋升为上校了!希望你再接再厉,不要辜负了校长的希望!”
陈一鸣是:“是,学生感谢校长栽培,一定不辜负校长的厚望!”
两个人正说着,何应钦的秘书快步走了过来,轻声道:“总司令,十五分钟以后您要参加一次重要会议,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何应钦道:“陈上校,我们今天就谈到这儿吧,希望你能记住我今天的话。”
陈一鸣道:“是,学生一定刻骨铭记!”
陈一鸣说完,和何应钦一起匆匆地走了。
12
重庆市郊的一座军营里,嘹亮的军号声在军营里响起。随着嘹亮的军号声,伞兵团的营区内沸腾了。
十几秒钟之后,伞兵团的队伍在训练场上的观礼台前集合了,全套美式装备和美式训练的伞兵团步伐整齐,口号震天,倍添了几分杀气。
陈一鸣此时已经换了伞兵的军装,佩戴着上校军衔,一脸严肃地站在观礼台上。在他的身后,六名全副武装的队员一字形地站成一排,显得十分威武。
一声立正的口令之后,副团长跑步来到陈一鸣跟前,举手敬礼:“报告团座!国民革命军陆军伞兵第一团集合完毕,请团座训示!”
“稍息!”
“是!稍息!”
副团长转身喊了一声,便跑回了队列。
陈一鸣站在观礼台上,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的战士们:“弟兄们!”
队伍里立刻发出了整齐的立正声。
陈一鸣一脸严肃地扫视着他的队伍,郑重地还了一个军礼:“稍息。弟兄们,我今天很高兴,能够与各位一起共事,痛歼日寇!鸿翔部队自组建以来,我就很关注。弟兄们的训练很刻苦,但是一直没有杀敌报国的机会!如今我已经向国防部请战,希望能够派遣我们前往前线杀敌。弟兄们,有没有信心?!”
“有!”
“有没有信心?!”
“有!”
“有没有信心?!”
“有!”
回答声越来越响,气吞河山。
陈一鸣说:“好,那就让我们的血为民族而流,为国家而流!中国万岁!”
伞兵们齐呼:“中国万岁!中国万岁!中国万岁!”
训练场里,伞兵们正在进行着各种各样的训练。陈一鸣带着冷锋等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
陈一鸣说:“我带你们去侦察连,那是团部的直属队。冷锋,你任连长!”
冷锋道:“是!”
陈一鸣喊:“书生!”
书生答:“到!”
陈一鸣说:“你任副连长。”
书生说:“团长,我……我没带过兵。”
冷锋笑着说:“没事,还有我呢!”
冷锋在一旁笑着给书生打气,书生不再说话了。
在一旁的小k听了,忍不住问陈一鸣:“团座,那我们是不是都混个排座什么的当当?”
燕子六听见了,又跟小k斗起了嘴皮子:“小k,就你那样的还能当排座?我看有个位置最适合你!”
小k问:“哪儿啊?”
“就在那儿!”燕子六说着用手指了指。
小k顺着燕子六的手指看去,突然愣住了:“那不是厕所吗?”
燕子六笑了:“对呀,你到那里边去当蹲座!”
“哈……”队员们听了,都不禁大笑起来。
笑声过后,蝴蝶认真地问陈一鸣:“团座,那我呢?我总不能也跟着他们去侦察连吧?那里可都是一群爷们儿呀!”
小k听了,立刻瞪大了眼睛:“怎么,原来你不是爷们儿呀?!”
“哈……”队员们听了,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蝴蝶气得脸都红了,举起胳膊就去追小k:“死小k,看我怎么收拾你!站住!你给我站住!”
“噢——噢——”队员们见状一阵哄笑,还有人竟打起了口哨。
陈一鸣说:“好了,别闹了,都别闹了。你们现在都是带兵的军官了,注意点儿影响。蝴蝶,你去通讯连当排长,那里都是女兵,参军前都是青年学生,派你去是有用意的!”
蝴蝶听了,立刻脸上高兴得放出了光:“是!不过团座,我马上得请人做个牌子挂在门口,上面写上——‘小k与狗不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