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站起来,他们俩新兵也站起来。
“乌云班长的手术需要多少钱?”董强问。
“十万吧。”林锐叹口气,“大队正在想办法。”
“这个钱我出!”董强说。
“乌云是现役军人,他是公伤。”林锐说,“你就不用过问了。好好训练,好好生活,好好去做一个男人!乌云班长回来,我希望你有一个好的精神面貌!”
“是,班长!”董强说。
林锐点点头,戴上帽子出去了。
“董强,吃饭吧。”田小牛把挂面端过来。
董强接过来,坐下大口大口吃起来。吃着吃着,眼泪吧嗒吧嗒落进碗里。他噎了一下,田小牛急忙去给他倒水。
百合花散发着淡淡的芬芳,清晨的阳光洒在花瓣的水珠上。
护士在给百合花浇水。
方子君微微睁开眼睛,扑面而来的都是洁白的百合花。
她翕动着嘴唇,但是说不出来话。
护士回头浇水,突然喊起来:“方大夫!方大夫你醒了!”
方子君无力地笑,目光落在枕边的百合花上。
“这都是特种侦察大队那个兵的排长送的!”护士说,“他们非常感谢你!还说你一醒就赶紧给他们大队打电话!你等等,我去叫医生!”
方子君看着百合花,无声流下眼泪。
三菱吉普车急速开来,停在医院门口。穿着常服的何志军和陈勇大步走在走廊,旁边跟着医生。
“情况怎么样?”
“小方身体本来就虚弱,这一次肯定是元气大伤。”医生说,“需要静养很长一个时期,至于能不能完全恢复,我们都不好说。”
何志军沉着脸,不再说话。
“好闺女!”何志军走入病房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方子君看着何志军默默流泪。
“是我们老侦察兵的女儿!”何志军坐下,握着她冰凉的手。
方子君哭着点头:“何叔叔!”
何志军擦擦她的眼泪:“你放心!我已经给阿姨打电话了,从今天晚上开始,接你回家休息!小雨也快放假了,让她专门在家陪你!你的身体,一定要恢复!还要比以前更好!”
方子君点头。
“别忘了,你的身体里面流着的是我们老侦察兵的血!”何志军叮嘱她,“我们老侦察兵,从来也不会倒下!就是人倒下,精神也不能倒下!”
方子君点头:“何叔叔,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恢复!”
何志军起身:“我时间紧迫,现在去见院长,谈一下乌云同志医疗费的事情。陈勇,你陪方大夫说说话。她救了你,还救了你的兵!你要好好感谢她!我走了!”
咣咣咣大步流星脚步山响,这就是何志军的风格。
方子君看着何志军出去,脸上还在流泪。陈勇坐下,看着方子君轻声地:“方大夫?”
“我没事。”方子君笑,“这不好好的吗?”
“政委已经跟大队干部们都说了,谁家属在农村的,赶紧给你送土鸡和柴鸡蛋过来,好好补补身子。”陈勇缓缓地说,“你需要什么营养品就告诉我,我来安排。”
“这么客气干什么,我是医生,救人是我的天职。”方子君笑。
“战场上,你救了我;现在,你救了我的兵。”陈勇忍着眼泪,“为了我的兵,你的身体搞成这样,我心里难受啊!”
“陈排长,我们都是军人。”方子君说,“你的兵也是我的战友,这些话真的见外了。”
“方大夫!”陈勇流出眼泪,“我陈勇是个粗人!从小在少林寺长大,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总之一句话,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人!你一句话,出生入死刀山火海,我陈勇眨一下眼睛就不是爹生娘养的!”
方子君笑了:“瞧你说的,我们都是革命军人,都是部队的人。”
“不!”陈勇说,“我陈勇就认两个人——一个是我们大队长,他是我佩服的真爷们真汉子!第二个,就是你!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不仅外表美丽,心也美丽!我陈勇这辈子值了——敬佩一个真爷们,喜欢一个真女人!”
方子君苍白的脸上出现红晕:“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方大夫,我知道我配不上你!”陈勇豁出去了,“我也不存那个非分之想!我就是告诉你,无论是要我出生入死还是刀山火海,都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方子君笑着说:“陈排长,我心领了。”
陈勇点头:“你心领就足够了!我是个武夫,我除了打仗不会别的!我知道你可能一辈子都用不上我,我说出来就好受多了!能和你做战友,我知足了!”
“我们是战友。”方子君微笑着,“我们一起从战场上下来的,是生死战友!”
“嗯!”陈勇起身,“谢谢你,方大夫!我去看乌云!有时间我还会来看你,你放心我陈勇不会烦你,我就是把你当战友!”
方子君笑着点头。
陈勇转身戴上军帽出去,在门口撞上了一个人。
“你?!你来干什么?!”陈勇的脸黑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
抱着一束百合花的张雷奇怪地问。刘晓飞、何小雨和刘芳芳三个人都站在他身后,诧异地看陈勇。
“你跟方大夫不是分手了吗?”陈勇问。
“……这个事情和你解释不清楚,我们还是朋友。”张雷说,“我是来看看她的,她身体怎么样?”
“你不能看!”陈勇跟个门神一样,“方大夫现在很虚弱,你去了会刺激她!”
“我说,你是她什么人啊?我来看她跟你有什么关系?”张雷本来就郁闷,这下没好气了。
陈勇噎了一下,接着说:“我说了你不能就不能看!”
“凭什么?”张雷说,“就因为你是少尉我是学员?你不是我的直接领导,这也不是战争状态,我可以不听你的命令!”
“行了行了!”何小雨分开他们,“你们都别吵!这是医院,子君姐要休息!”
张雷和陈勇都咽下这口气。
“我还是她的朋友。”张雷说,“我想去看她,让开!”
“如果没有方大夫的话,我不会让你进去!”陈勇瞪着他的眼睛。
两人跟斗鸡似的。
“我说!”何小雨急了,“我可以进去吧?!”
“可以。”陈勇说。
“搞不懂你!”何小雨甩了一句径直进去了。
“想动武?”陈勇不屑地一笑,“十个你也不是对手!”
“你搞明白,这是医院!”张雷说,“不是动武的地方!”
“好,你说地方我奉陪!”陈勇说。
“陈排长,你好像跟张雷有误会?”刘晓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们只是听说子君病了,来看她的。”
“这不关你的事情!”陈勇昂起下巴,“得到了不知道珍惜,我就是要教训教训这个混蛋!”
“我明白了!”张雷笑,“你把我当情敌了?你喜欢方子君?”
“住口!”陈勇断然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何小雨出来:“行了行了!都多大人了跟孩子似的还要干架?!尤其你,还是军官呢这点素质都没有?!你这就是我爸带的兵啊?回头我教育他!”
“你爸爸?”陈勇蒙了。
“我叫何小雨,自己猜我爸是谁!”何小雨说,“现在子君姐让我们四个都进去!”
陈勇立即彻底蒙了。
四个人就进去,张雷进去的时候和陈勇对视着,眼神带有挑衅的味道。
陈勇压着火,在外面等着。
张雷把花放在床头,何小雨坐在床前。剩下的三个就站在她后面,看着病床上的方子君。
“子君姐,放心!放假我陪你!”何小雨抱着方子君的胳膊说。
方子君笑,眼神余光看见张雷,很不自然。张雷想说话,没敢说。
“子君,我跟我爸爸说了,让他在东北的办事处给你去找老山参。”刘晓飞说,“还有别的什么补品,我都让他尽快找到,赶紧给你送来。”
“我没事,”方子君笑,“你们别搞得我跟老太婆似的!”
“子君姐姐!”刘芳芳把自己手里的一支百合递给方子君,“你的事迹我们学校都传开了,你舍己救人,我们老师都要我们向你学习呢!”
“别这样说,我只是做我该做的。”方子君说。
“子君……”张雷觉得再不说话就不象话了,“你,注意身体,安心休息。”
方子君脸上很不自然,掩饰地笑:“我很好。”
张雷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你们都出去吧,我和子君姐说说话。”何小雨说,“这么多人,空气都不好了!”
三人就出去了。
张雷刚刚走出门口,就遇到陈勇。陈勇压低声音:“楼顶平台,我等你。”
张雷一愣。
陈勇转身就走,甩下一句话:“是男人就上来找我!”
张雷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
“他什么意思啊?”刘芳芳说,“张雷,别搭理他!”
“我跟你一起去!”刘晓飞把军挎交给刘芳芳。
“我自己去。”张雷说,“他是找我,你们别管。”
刘晓飞还是跟着。
“站住!”张雷转身厉声说,“你给我听着,我自己去!你再走一步,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刘晓飞站住了。
张雷大步流星走向电梯。
“这都怎么回事啊?”刘芳芳着急地说,“都是当兵的,打什么架啊?!”
“我也搞不明白。”刘晓飞说,“但是他说了自己去,我不能去。”
“那我去!”刘芳芳就追,刘晓飞一把拉住她:
“芳芳!如果你想得到张雷的爱情,你就记住——他的骄傲是骨子里面的,他不容许任何人可怜他!他说了自己去,就是自己去!”
刘芳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们,你们这些男兵都是干什么啊?!”
军区总院的楼顶其实就是直升飞机平台,上面可以停一架大型的运输直升机。陈勇站在诺大的H字母的中心位置,双手放在背后跨立,傲慢地看着入口。
张雷从小门走出来,慢慢走向陈勇,在他身前五米的地方站住了。
楼顶的风很大,两个人都是站立在风中。
“我从不打无名之辈。”陈勇说,“你报上你的名字。”
“张雷,陆军学院侦察指挥专业17队学员。”张雷也是傲气十足。
“陈勇,狼牙特种侦察大队特战一连少尉排长。”陈勇说。
“打算怎么玩法?”张雷淡淡一笑。
陈勇脱下自己的军装上衣:“我不欺负你是学员,现在我不是少尉军官,我就是我陈勇自己。”
张雷也脱下上衣丢到一边:“说实话,我觉得你很傻。——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决斗,在这个时代说出去会让人笑话。”
“你怕了?”
“怕?”张雷脸上还是那种笑容,“伞兵怕什么?我就怕对手太少,我生下来就是伞兵,就是被包围的!”
“我不是要和你决斗!”陈勇说,“我是喜欢方大夫,但是我从未想过要得到她!我配不上她,和她做战友我就已经很知足了!但是我不允许你伤害她!你伤害了她,就要付出代价!”
“伤害?你怎么知道我伤害了她?”
“难道还是她伤害了你?!”陈勇怒吼。
“陈排长,在你的思维当中是不是男女朋友分手就是因为一方伤害了另外一方?我和方子君之间,不是那么回事,我们有很复杂的原因,而你也无权知道!”张雷开始穿衣服,“你的思维太简单,你不配做我的对手。”
陈勇用脚尖挑起军装上衣抓在右手,突然当作软鞭击打过去。
张雷闪开自己的脸,但是还是被扫了一下左边脸颊火辣辣。
陈勇虎步站好,右手拿着上衣摆好姿势:
“我已经攻击你了,天生的伞兵!来啊,还击!”
张雷冷冰冰地看着他,哗地脱下上衣丢掉,摆出一个散手的姿势。
“还有点子功底。”陈勇不屑地笑。
两个彪悍的男人虎视眈眈,纹丝不动,都在等对方先出击。
何小雨疯跑上来,后面跟着刘芳芳。
“张雷!”何小雨站在入口处高喊,“你们这是干什么?!”
“都别管!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张雷高喊,“都下去!”
“少尉!我告诉你这是在违反军纪!”何小雨对陈勇喊。
“你可以告诉你爸爸我陈勇又打架了,我甘愿接受任何处分!”陈勇高喊,“但是现在,你们都下去!这是战场,战争让女人走开!”
“张雷,不要打架好不好?”刘芳芳带着哭腔喊。
“他已经说过了,这是战争!”张雷纹丝不动,“我是绝对不会不应战的,除非我死!”
陈勇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我可以让你一只右手。”
“不需要!”张雷高喊。
陈勇丢掉上衣,右手背在后面。
“啊——”
受到侮辱的张雷怒吼一声扑了上去。
陈勇左手挡开张雷的直拳,腿下走着少林武术的步法。张雷左右出拳起腿,却沾不到陈勇的边。
“技击之道,尚德不尚力,重守不重攻!”陈勇跟教学一样高喊,“盖德化则心感,力挟则意违,守乃生机,攻乃死机!”
啪!
张雷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中了一拳,眼前一片金星。
“攻我者怒气上涌,六神暴跳,而不守于舍;于是乎神轻气散,而其力自不能聚,纵一时鼓噪,以镇宁临之,不须与攻杀,片时即自败矣!”
啪啪!
陈勇一个冲拳打在张雷胸前,着力后立即化为掌再推一把。张雷后退几步,居然倒在地上。
陈勇右手还是背在后面,左手起势,金鸡独立,右腿在前摆出一个白鹤亮翅。
风呼呼从他身上吹过。
张雷起身,高叫一声又扑了上去。
“用火不戢将自焚,学技不晦将自杀!”陈勇高喊着出腿,腿一出张雷绝对是眼花缭乱。“彼攻我守,则我之心闲,我之气敛,我之精神勇力,皆安适宁静;于是乎生气蓬勃,任人之攻,无所患也!”
喊完以后,直接一个弹踢。
张雷立即飞出去了。
陈勇长出一口气,收手。
张雷倒在地上,坚持想站起来,却在一半的时候又倒下了。
陈勇穿上自己的军装,面无表情走了。。
何小雨和刘芳芳冲上来抱起张雷。
“张雷!张雷!”刘芳芳急哭了,“你没事吧?!”
张雷咬着牙,擦去鼻子上的血,眼神在冒火。
“别走!”张雷高喊一声站起来往前追。
陈勇头也不回。
张雷走了几步又倒下了。
“看在都是军人的面子上,你没有内伤!”陈勇头也不回地喊。
张雷跪起来,扶着地面想起来:
“啊——”
咣!又倒下了。
骄傲的张雷痛苦地高喊着,暴躁地捶着地面。
张雷被刘芳芳和何小雨扶下去,刘晓飞还站在那里等着他。
张雷低下头,刘晓飞走过去:“你输给他不丢人。我问过了,他是少林俗家弟子,从小在少林寺长大的。在咱们军区,还没有能打得过他的。”
张雷吐出一口血唾沫,脸上浮出笑意:“果然好汉子!子君有他照顾,我放心多了。”
何小雨摇头叹气:“你们男兵啊,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特种侦察大队操场庄严肃穆。穿着崭新常服的新战士在进行军人宣誓,领取领花、军衔肩章、帽徽。新兵连训练结束,各个单位在等待迎接新兵。
“田小牛!”林锐高喊。
“到!”田小牛兴奋地出列。
“董强!”
“……到!”董强犹豫了一下,出列。
“特战一连,‘特战尖刀班’!”林锐说,“我还是你们的班长!”
两人都很幸福,满脸放光。
“背好背包,跑步跟我走。”林锐说。
田小牛跟董强跑步跟林锐到了兵楼跟前,一班的老兵们都已经在前面列队准备欢迎新战友。“特战尖刀班”的红旗在他们队列前飘扬。
“你们入列。”林锐说。
两人就穿着常服背着背包入列。
“同志们——稍息!”林锐高喊,“今天开始,我们又有了两名新战友——田小牛,董强!现在我们表示欢迎!”
哗哗哗一片掌声。
田小牛和董强都很激动,巴掌都拍红了。
“‘特战尖刀班’的荣誉,是烈士用鲜血铸就的!”林锐严肃地说,“希望你们不骄不躁,发扬在新兵连养成的特种兵精神,在这个光荣的集体成为一名真正的特种兵!”
哗哗哗又一片掌声。
“现在,全班点名——乌云在医院,所以不点名了。”林锐强调。
全班肃立。
“田小牛!”林锐先从新同志点起。
“到!”田小牛挺起胸膛高喊。
“董强!”
“到!”董强脸上的表情很神圣。
林锐依次点下去,全班都点完了。
田小牛和董强都等着林锐说话,脸上表情都很幸福。
“一班班长——”林锐高喊。
田小牛纳闷,咋?班长自己点自己?
“田大牛!”
“到——”
全班老兵同时高喊,田小牛和董强都傻了脑袋嗡嗡响。
林锐看看他们:“记住,这是‘特战尖刀班’的第一任班长,一等功臣,革命烈士!他是我的班长,我们‘特战尖刀班’的班长,永远的班长!我们的荣誉称号,就是他的命换来的!以后全班点名,喊到他的名字一起答到!明白没有?!”
“明白!”两个新兵高喊。
田小牛激动不已,我居然和烈士重名?难怪班长让我改名。
林锐和老兵们接他们进了一班宿舍,安排了床铺。林锐拿出两套特种侦察大队特制的迷彩服和黑色贝雷帽递给他们,还有臂章和胸条,再扔给他们两双靴子。两个新兵赶紧换上新衣服,幸福得跟刚刚出壳的麻雀一样。
“乖乖!”田小牛说,“穿皮鞋走路是这个感觉?”
董强笑着给他戴好贝雷帽:“什么好东西到你嘴里都变味了,看你把帽子戴得跟厨子一样!”
田小牛和董强都是洋溢着按捺不住的幸福。
“咱真是特种兵了?”田小牛看着董强,不相信地问。
“咱真是特种兵了!”董强说。
“我非要穿着这身在我们村走一圈不可,妈呀!我让他们民兵连的老民兵们都看看,当年你们不让我当民兵,现在我是特种兵了!”田小牛很扬眉吐气。
老兵们一阵哄笑。
战备警报响。
“紧急拉动!”林锐从外面进来喊。
全班老兵就急忙从铺上拿起钢盔和背囊往外跑。
“咋?!刚当特种兵就要打仗?!”田小牛一边接过林锐扔过来的钢盔和崭新的91背囊一边大声喊,“狗日的干!老子也让侵略者知道,我田小牛不是吃素的!”
“紧急拉动!”一个老兵把背囊替他在后面紧紧,“何大队练我们了,卡时间的!全大队要在规定时间全员全装出发到指定地点,不然就要挨收拾!快走吧!”
田小牛和董强跟着老兵出了楼道,接着就冲入枪库取枪。接着一把81杠一把54手枪一把91匕首枪和指北针匕首弹匣什么乱七八糟的就全都装备在两个新兵身上了,两人都极度幸福感觉到当特种兵的快乐。
出了楼道门可不得了了!
田小牛和董强惊讶地看着全大队的老兵们全副武装在大院里面跑动,车库的车都出来了。战备警报在高声尖叫着,纷乱的脚步声、鼓鼓囊囊的战斗装具、干部和班长们凌厉的口令声让整个大院真的成了战前的紧张气氛。
“你们两个!跟上队伍!”林锐高喊,带着一班出发了。
一直到登上大屁股班用侦察吉普车,田小牛和董强都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看着外面车队掀起的烟尘,看着满车全副武装的老兵,再看看自己的装束,都激动起来。
董强抚摸着自己的狼牙臂章,激动地笑了。
林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对着班用电台在高喊:“狼头,狼头,短刀一号呼叫。一班已经出发,在前面开路。完毕。”
车开出大院,呼啦拉一阵狂奔,后面是车队。
“班长,咱们要去哪儿啊?”田小牛问。
“去一号地区待命。”林锐说,“紧急拉动就是练我们的反应速度,我们是特种部队,要随时准备打仗。这也是快速反应的一部分——唱个歌子!夜色当中,我们是一把利剑——预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