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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要合理地辩论一个社会的优缺点,首先应知道我们的基本目
标是什么,最重要的是有合理的制度。世界上未见过有哪个国家领袖,可以
采用空泛的理论来办事,就可享有兴盛的国家。我们在谈论时,只不过将不
同制度的优缺点拿来比较,看谁具备更可取之处,有哪些难题需要不同的方
法去解决。直到今天,我还未见到有谁能说有任何治国方法是放诸四海皆准
的。
我自己就有一个梦想:华人的起居饮食世界里,没有一处的生活方式,
能比得上香港那么自由洒脱,但是政府对犯罪者的宽容态度,使人难以容忍。
如果有朝一日,新加坡能以现有的良好社会治安方式,协助使香港继续繁荣
兴旺下去,确保在邓小平之后,维持香港的经济奇迹,这对整个亚太地区的
发展都有好处。
但以目前的情况来说,我要告诉大家:“还好我是一个新加坡籍的香港
华人!”
第2 节 我很小,可是我不怕?
前言:慎思明辨我在《中国时报》的短文《还好我不是新加坡人》(1994
年10 月10 日),经由狮城的(联合早报》转载后,好像一枚引发的炸弹。《亚
洲周刊》说,那篇文章“似乎触到新加坡人敏感的神经,引起强烈反应”。
新加坡专栏作家刘培芳说,“龙应台变成新加坡芸芸众生的公敌”。
在我的文章“出事”的同时,客座于新加坡大学的美国教授林格尔,
因为在《国际论坛先锋报》上批评了新加坡的司法制度,惹得警察上门来,
讯问了九十分钟。林格尔立刻辞职回美,事后对媒体说,他不敢留在新加坡,
怕被逮捕。
林格尔所引起的可以说是新加坡的官方反应,我的文章所刺激的,却
显然是新加坡的“芸芸众生”,民间反应。其反应之激烈,据《亚洲周刊》
的观察,似乎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反应激烈自有其原因。外国媒体上以英文写成的批评新加坡的文章并
不少,而且常被新加坡的英文报纸《海峡时报》转载,所以新加坡的英文读
者对逆耳的英文评论并不陌生。华文读者却没有这个经验,就如专栏作家刘
葱霞指出的,“以华文书写的外国评论而在(新加坡)本国报章上发表的,
龙女士倒算是第一个人”。
本来就不习惯看见以华文写成的批评文字,更何况一出现就是像《还
好我不是新加坡人》那样尖锐锋利的文字风格,新加坡读者猛然觉得受不了,
是很可以理解的。
新加坡人对我的批评的反应,让我想起十年前“野火”时代的台湾。
他们受刺激的程度有相似之处,可是彼此之问有一个重大的不同。“野火”
前的台湾人对当时政治现状之不满已经几乎到饱和状态,只是还欠缺最后一
股勇气把天掀掉。我得到的沸腾的反应中,各种看法、各种声音都有,从极
左到极右。
今天新加坡所出现的反应,尽管激烈,却有相当一致的基调:我们国
家是进步的、政府是大有为的、安全比自由重要、国家利益超出个人权利..
在二十余篇反应中,只有一篇例外。
这个现象可以有两个解释:新加坡人确实比较满意于现状,乐意接受
由权威政府领导的生活方式;或者,在权威的笼罩之下,不同基调的声音根
本还不敢冒出来。
两个解释可以同时存在,并不彼此矛盾。
我因而特别为新加坡人写了《我很小,可是我不怕?》这篇文章,刊
在《联合早报》。
想说的是,何必对我生气?该讨论的是议题本身。对新加坡而言,重
要的不是我这个外人的批评,重要的是这些议题得到新加坡自己知识分子之
问的慎思与明辨。
1991 执著,都令我感动。不是为了他们,这些文章我根本不会去写。
我很小,可是我不怕?许多中国大陆和台湾的知识分子带着他们本身
并不自觉的中华主流文化优越感来到东南亚,然后发现,东南亚的华人极不
欣赏他们的优越感。我是前者之一,到了新加坡和马来西亚之后,才学到教
训:他们是新加坡人、马来西亚人,不是需要你“宣慰”和“照顾”的“华
侨”。
谨受教,我说,低下头觉得很惭愧。
在提笔写《还好我不是新加坡人》时,我曾经停笔思索:是不是用辞
要客气些,婉转些?然而转念一想,我在批评中国人时,并不曾想到要客气、
婉转,为什么对新加坡人要有不同的标准?我必须假定新加坡人和中国人一
样,禁得起尖锐的批评。在华文的大世界里,我们是平等的。
其次,我有什么资格批评新加坡?问题应该倒过来:谁没有资格批评
新加坡?文化批评像作文比赛,只问谁写得好,不问谁有什么资格。我可以
用德文批评德国,用英文批评美国,用华文批评中国、新加坡。重要的是我
批评了什么,而不是我是什么。
于是有《还好我不是新加坡人》这篇文章(以下简称《还好》)。
文章的主题,不在于新加坡有没有足够的自由、该不该有更多的自由
——不曾在新加坡生活过,我倒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对这个问题下结论。文章
批判的对象,甚至不是一般新加坡人,而是新加坡政府。这个政府有许多做
法是我这个个人所不能苟同的,所以我要求它不要概括地以“亚洲人”代表
自居。它有充分的权利代表新加坡人,但它不能忽视与它价值观相左、无法
由它收编的不同的亚洲人的存在。
当然不是由于新加坡小,就说它没有权利代表亚洲。如果由中国的总
理或者日本的首相来对西方说,“我们亚洲人如何如何..”恐怕是一件更
严重的事情。当亚洲人自己将自己单一化、集体化的时候,我们同时加强了
欧洲人对亚洲的传统偏见;“亚洲人站着都能睡觉”,“亚洲人能吃任何苦”,
“亚洲人不重视人命”,“亚洲人不懂得个人隐私”..欧洲人很愿意忽视亚
洲多种文化之间的丰富差异,用以支持他们对亚洲的整体刻板概念。如果亚
洲人自己都把自己单一化、刻板化、集体化,你哪能要求欧洲人超越他们肤
浅而平面的亚洲认识?《联合早报》所刊出的种种反应,一方面在我意料之
中,一方面令我惊讶。意料之中的是新加坡读者对我的不满;惊讶的是,反
驳我的人如此不假思索地与政府认同,作出统一阵线的反应。在我写《还好》
的时候,我的直觉是:政府是政府,人民是人民,两码事。在诸多对我的反
话中,我发现,这个分野非常模糊。
更奇怪的是,对《还好》的反应是百分之百一面倒的“护国之声’。我
的问题是:没有不同的声音吗?或者,不同的声音出不来?我承认我伤了新
加坡人的感情,可是我会去伤它,也是因为,身为一个华文世界里的知识分
子,对一个华语国家毕竟多一份关心;新加坡人不需要我的关心,可是我的
文章里有没有值得他们关心的东西呢?——“欧洲人注重自由与个人人权,
亚洲人强调和谐与集体利益。”这是不是一个盖棺论定的真相?谁盖的棺?
谁定的论?符合谁的利益的真相?——即使真的盖棺论定,它应该是、必须
是新加坡人(或亚洲人)继续追求的前景吗?为什么应该是、必须是?为什
么不应该是、不必须是?——文化的诠释权操在谁的手里?应该操在谁的手
里?不应该操在谁的手里?——新加坡为什么扮演了它现在扮演的角色?它
的殖民历史是不是同时塑造了并且窄化了它的西方观?——自由与安全是否
绝对矛盾?——在西方与新加坡的频发争执的表面底下,究竟流动着什么较
深层的因素?国家主权与文化冲突是否足以解释一切?Lingle(林格尔)的
事件与我的文章所引起的风波几乎发生在同时(我可是在今天,10 月24 日,
才看见Lingle 的文章),我所看到的典型新加坡反应是:“我很小,可是我
不怕。”多几个人聚在一起,大声多说几次“我很小,可是我不怕”,敌忾同
仇的激情就要出来了,激情掩盖了真正的题目,也淹没了真诚但是冷静的讨
论。
如TheStraitsTimes(《海峡时报》)所说的,新加坡可以没有我这种台
湾人,我同意;但是,新加坡可以没有诚实的知识分子,对自己作真诚、冷
静、尖锐的讨论吗?1994 龙应台文章引起的五个问题——柯清泉细读龙应
台的两篇文章之后,我认为其中的确有些令人不满之处,我要提出以下的疑
问:一、尖锐批评说不过去龙应台对中国大陆与台湾的批评不需要婉转与客
气,原因有二:追根究底龙应台毕竟与中国大陆和台湾有脱离不了的渊源是
其一;中国大陆经历多次重大的政治变动,开放后产生种种社会问题,以及
台湾的政治和社会发展无法与经济强势并行前进导致许多的社会弊端是其
二。
由于情况不同,对新加坡提出尖锐的批评是不恰当的,除了从龙应台
的行文中得知她对新加坡只有片面了解,但却提出不客观的议论。新加坡目
前在各个领域所取得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不足之处虽然存在,但已成为许
多国家学习的典范。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人民安居乐业也要受到“尖锐
的批评”,这似乎说不过去。龙应台若是禀着高级知识分子的真诚与冷静,
应该是以较负责任、较有善意的态度提出意见,不应该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
手法来引人注意。
二、伤了新加坡人的感情龙应台行文中特别强调“给我再高的经济成
长,再好的治安,再效率十足的政府,对不起,我也不愿意放弃我那一点点
的个人自由与尊严”。
文章的含义很清楚,即新加坡人在目前的政府治理下,生活得连“那
一点点的个人自由与尊严”也没有。
龙应台下笔时缺乏谨慎,伤了新加坡人的自尊。龙应台把上述的言论
当成“关心”新加坡人是我们所无法接受的。
三、为什么枪口一致向外新加坡人对政府的批评与政府的自我批评时
常能在舆论上见到,只不过龙应台在这方面不甚清楚和没有适当的了解。“统
一的护国之声”会令龙应台感到惊讶是十分正常的,若不是龙应台行文上的
鲁莽和与观实不符。新加坡人又怎会如此的气愤呢?新加坡人一向老爱在嘴
里批评政府的各种严厉的政策,一旦从国外旅游或公干回家,或从新闻报道
中得知世界许多地方纷乱不安,大家都觉得新加坡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国家。
一个移民组成的小国能在短时间里培养国人的归属感与自豪感,确是一项了
不起的成就。
枪口向外是绝对正常的。
四、龙应台的文章有没有值得我们关心的东西?详细分析龙应台的文
章,可证明她并不是一个负责任、真诚且冷静的知识分子。首先,她在答覆
回应时,提出了六七个她认为值得我们关心的东西,而事实上,涉及范围这
么广的论题,并不是三言两语便能得到结论的,况且在她千多个字的行文中,
内容完全没有针对值得关心的东西发表意见。譬如,她并没有谈及亚洲与欧
洲文化的差异;其次,她在文章中说:“我不赞成将死刑犯五花大绑拍
照..”我自新加坡独立以来,便在这里生长,从没听过死刑犯要被五花大
绑拍照。龙应台信口开河,大胆假设,不是负责任的高级知识分子应有的作
风;再者,我们的警察并没有当众羞辱丢纸屑的人的权力,龙应台的文章似
乎有意在制造某种错觉,令人以为新加坡是个警察国家,警察拥有不受管制
的权力,这并不符合事实;最后,龙应台在答覆回应时说:“惊讶的是,反
驳我的人如此不假思索地与政府认同,作出统一阵线的反应..”她会作出
那么肤浅的结论,实在令人十分纳闷。龙应台在答覆时是否有重读自己的文
章,是否知道自己在行文中犯了什么错误。若不是行文中有无中生有、夸大
其辞、甚至恶意中伤的情形,又怎会反应是百分之百一面倒的护国之声呢?
五、我很小,可是我不怕!
龙应台既然感觉到新加坡一贯的作风是:“我很小,可是我不怕!”从
这点就可以很清楚地说明新加坡这么一个小国,在国际间还拥有一份不可轻
易被羞辱的尊严。龙应台喜欢强调尊严,一个小国在国际间能像新加坡一样
拥有这样的尊严,是不多见的。
新加坡常在受批评与自我批评中不断求取进步,对于错误的政策,也
能及时地纠正,这是我们重要的成功因素,国家如此,个人也是如此。对龙
应台的批评,我们也应采取同样的态度。
我们厌恶不负责任的批评——陈敏明东南亚并非蛮荒之地;东南亚广
大的华文爱好者也欣赏唐诗宋词、鲁迅、巴金、金庸等名家作品,只要作品
严谨有理性。查良镛先生年前来新加坡所受到的欢迎可见一斑。
从龙应台女士对《联合早报》读者批评的反应,我发觉她很容易凭直
觉堕入她自己一厢情愿的结论里——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联合早报》读
者对她的反驳是“不假思索地与政府认同,作出统一阵线的反应”,她可以
批评反驳文章的文句不通,欠缺条理,但她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假思索地
作出反应呢?我是花了整整两天时间细读、分析、研究及思考《还好》一文,
才执笔写出我的个人感受,我不是作家,而且我已经有二十年没有写过一篇
中文文章,回应《还好》一文是我中学毕业以来的第一篇中文作文,我能不
思索吗?在龙女士的回应中她说在写《还好》的时候,她的直觉是政府是政
府,人民是人民,两码事;又说她批评的对象不是新加坡人,而是新加坡政
府。可是又是谁说“新加坡人当然有充分权利依照他们的价值准则去过日子
——什么样的人民有什么样的政府”?请问她的逻辑在哪里呢?龙女士觉得
奇怪,为什么对《还好》一文的反应是百分之百一面倒的“护国之声”,我
只能说她太不理解新加坡,太不理解新加坡人了。在《联合早报》转载了《还
好》一文以后,在我周围的朋友确是百分之百对《还好》一文持反对态度,
他们之中有土生土长的新加坡人,也有外国居民,包括香港、马来西亚、韩
国,他们都不是政府官员或有任何政党背景,他们只是对这种恶意攻讦气愤。
试想想,如果《还好》一文被翻译成德文,被一个从没踏足亚洲、对
新加坡也不认识的德国人看了,他对新加坡会得出一个怎么样的印象呢?不
难想象如果他相信《还好》一文的话,新加坡就是一个“政府指定国民怎么
想、怎么说、怎么活、怎么做爱生几个小孩”的国家,可是事实如是吗?我
因业务关系,经常走访中国大陆、香港、台湾及韩国等地,也经常地被当地
对新加坡情况不熟悉的朋友问道:“新加坡不准国民打麻将?”‘新加坡喝可
口可乐要罚款?”“新加坡不准卖干炒牛河?”等等。每次听到都不知道是
好气,还是好笑。这些朋友当中,绝大部分并非对新加坡存有偏见,这些问
题的答案是与否,对他们来讲都无所谓,这只是他们茶余饭后的笑谈而已。
那为什么他们有这样的错误讯息呢,都是多得一些不负责任的传媒及专栏作
家以讹传讹的报道所致。
龙女士说得对,谁没有资格批评新加坡?我相信在真理面前,人人平
等(虽然有某些人自以为比其他人优越),只要是基于事实,任何人都可以
批评。《联合早报》读者或大部分新加坡人对《还好》一文的强烈反应并不
是她没有资格批评新加坡。也不是因她批评新加坡没有资格代表亚洲——这
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龙女士说新加坡没有这个资格,我们表示不同意,
这都可以拿来讨论。令广大读者气愤的是她基于不尽不实的资料来攻击新加
坡,这不是一个严谨、认真的知识分子应该做的。我们接受批评,因为新加
坡不是完全没有问题,只要是实事求是,更尖锐、更苛刻的批评,我们也接
受——但我们不喜欢;甚至厌恶不负责任、弄虚作假、哗众取宠的歪曲言论。
拜托龙女士下次执笔前,请先备课。
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刘蕙霞虽然龙应台的批评只是附和
西方的舆论,反映她对新加坡缺乏了解,但我们也不需要太敏感,能够让大
家有更广阔的言论空间,更能提高我国的政治、教育和文化水平。
我没有读过龙应台的作品,我只是从张曦娜的著作《答客问》一书中,
看过有关龙应台的一篇访谈。读了这篇文章,我对龙女士的印象是良好的:
她是小说家,也是评论家,又敢说敢言,看来是一位很有才华的女作家。
说话前后不一致在访谈中,龙女士曾说,她人在欧洲,“不在台湾,就
摸不准它跳动的脉搏,摸不准就不可能写好,写不好最好就不写。”接着又
说:“我觉得自己比较没有资格批评台湾的一切。”当我读了《联合早报》《言
论》版转载龙女士的《还好我不是新加坡人》(10 月14 日)文章后,不禁
觉得很惊奇,照她的想法,她身为台湾人,不在台湾,觉得没有资格批评台
湾;现在呢?她既不是新加坡人,又不在新加坡住,怎么就有资格批评新加
坡?可见她的说话,前后是不一致的。
她的第一篇文章发表后,引起许多读者强烈的反应。接着在10 月28
日,又发表了一篇《我很小,可是我不怕?》的文章,我本来是不预备参与
这场辩论的,但看了她的第二篇文章后,认为她大过傲慢和自以为是,所以,
我觉得我非发表我的意见不可了。
我先谈谈为什么本地读者对她的文章有这么强烈的不满,让我冷静、
客观地分析一下她的文章本身和读者的反应吧。
笔锋尖酸泼辣首先,我们知道龙女士在几年前曾在台湾刮过一阵“龙
应台旋风”。当时,她以一系列的泼辣、直接的文章,攻击当时台湾种种不
合理的现象,引起了台湾人的关注。从《还好》这篇文字看来,她应该是运
用了同样尖酸的、谩骂式的笔调,尽其挖苦的能事,来批评新加坡。然而,
评论是一回事,怎样评论又是另一回事。龙女士的作风,也许台湾人能够接
受,但是新加坡人却不能接受;正如台湾人能够容忍“国会议员”们拳打脚
踢的丑态,我们却不能容忍这种现象一样。
同是华人,在不同的政治、社会和历史环境中,就有不同的反应。龙
女士在欧洲多年,自称视野扩大了,可是,国外华人与大陆、台湾、香港的
华人感受有所不同,观点也有差异,这些基本的区别,难道龙女士也不能觉
察到?难怪她在第二篇文章里,不但不理解读者的反应,还变本加厉,以更
加尖酸刻薄的笔调,除了批评新加坡政府外,还责备了这里的华文知识分子。
对我们缺乏了解龙女士攻击性的文章,之所以引起这里普遍(包括英
文作者)不满,另一个理由是她伤害了我们的爱国情怀和自尊心。她并不了
解我们虽然处在地小人寡的国度内,对国家却有深厚的感情。在20 世纪初,
土耳其共和国建国初期,建国英雄凯末尔·A·亚当督曾说过:“我很高兴地
说:‘我是土耳其人!’”同样地,我们,普通的新加坡人也会很高兴,自豪
地说:“我们是新加坡人!”我国建国历史短暂,不足三十年,在非常艰苦的
环境中,华人、马来人和印度人团结起来,成为一个独立国家,大家都向新
加坡认同。读者们的反应,表达出这份爱国的感情,这并不是因为我们经不
起批评而形成的“统一阵线的护国之声”,而是当我们的自尊心受损害时,
自然而然作出的适当反应。
另一个使读者反应强烈的理由是:这是有关习惯与否的读者心态问题。
以英文书写的外国评论本国的文章,在英文杂志内,是司空见惯;以华文书
写的外国评论而在本国报章上发表,龙女士倒算是第一个人。也许华文读者
不习惯这种尖锐刻薄的批评,所以群起而大声抗议。
附和西方的舆论龙女士没有在这里住过,也不了解本国国情,她的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