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这男人扼在赵锦绣脖颈的手又紧一些,虽不至呼吸不畅,但警告意味很浓厚。
赵锦绣咳嗽着回答:“多谢,不用——了。”
那人压低声音道:“那好,你有需要就喊,我们在窗外。”
“嗯,多谢。”赵锦绣渐渐平复呼吸,柔声说。
外面没了声响与回音,像是那护卫回到自己岗位上去了。
“出手乱,不够利落。你倒是装得像,不过——,本公子不着急,有的是时间和方式陪你玩。”男人附在赵锦绣耳畔,声音极轻,像是往赵锦绣耳朵里吹热气。一阵滚烫从耳根处辐射到全身。
赵锦绣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一丝一毫都没有挪动。虽然她心里恼怒,恨不得将这男人大卸八块,面上却是沉静,语气淡淡地说:“公子,怕是认错人了。”
“是吗?”男人将赵锦绣一搂,用力将她翻过身来,掰过她的脸,伸出两根指头细细地摩挲她的脸颊。
赵锦绣向来不喜欢陌生人触碰。但此刻,不知对方到底在试探什么,所以赵锦绣不敢贸然行动,只是愤愤地看着他。
他唇角略上扬,继而又颇无奈地叹息道:“月华,你倒真是做得天衣无缝,若不是这次,我偶然瞧见,还真给你瞒过去了。”
赵锦绣怒目圆瞪,甚是不悦地冷笑一声,说:“阁下若是看上奴家,即使不明媒正娶,也该光明正大。这般轻薄,对奴家到底是侮辱。”
这句话一出,男人神色一凝,伸过来欲要搂的手悬在半道上。赵锦绣瞧瞧那只手,似笑非笑地斜睨这男人,眼里满是淡淡的讽刺。
男人眸光骤寒,招牌老虎眉又高高挂起,猛地一伸手捏住赵锦绣的下巴,逼着赵锦绣与他对视。
赵锦绣也不惊惧,勇敢迎上这男人的视线。男人眼里寒光顿时减退,眸光越发幽深,如同一面湖水,看不到底。那神色却是比先前柔和下来。
尽管这男人长得还算周正,但任由谁被这么轻薄摆弄,心里都会不舒服。
所以,即使是淡然的赵锦绣这刻也不免生气,语气颇为恼怒道:“我姓许,名如月,帝都人士。我可以原谅公子先前的无礼,当作你认错人。可之后——”
赵锦绣说道此,看到男子露出一抹淡笑,心里更是恼怒,一抬手打开他捏在下巴上的手。
男人也没有追究,而是快速将赵锦绣的手抓在手中。
赵锦绣使劲一拽,也抽不出手来,急急地低声问:“你待呀如何?我不是你认识的人。”
男子紧紧抓着她的手,拇指在她掌心里细细摩挲,带起一股股的暖意,带来酥麻的慌乱。就是许华晨牵着自己手,也不曾有这般的举得那个啊。
在赵锦绣略显慌乱之际,男人陡然放开手,缓缓地说:“这表现倒真是不像。”
赵锦绣倏然将手收回,拢在宽袖中,立马补充道:“当然。都说阁下认错人了。”
男人缓缓坐起身,斜倚着花雕木床的横档,打量着赵锦绣,又陷入沉思。
赵锦绣被看得不自在,略略低头,这才看到他的衣衫襟边都绣着如意图案,那图案延伸着,又有些像中国结。
先前光线弱,倒没有注意到这图案。这下细细看了看,红丝线绣成图案,这种手法图案,只有桑国贵族才会使用。
原来这男人是桑国的贵族,那么就是这船上之人了,不知道是不是方才那木森,可惜没看清楚那人的面目。
赵锦绣想到此,不由得抬眼打量他的脸,又想了想木森那模糊的侧脸,还是不能确信。
“你——”男人突然吐出一个字,又顿住。
赵锦绣疑惑地看着他,这人正在沉思,像是在考虑措辞,要说些什么。
“阁下若没有什么事,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吧。奴家还要清白呢。”赵锦绣巴不得将这瘟神打发走。这种没一点技术含量的试探还真是越发无趣。
看着他的试探,再想想当日的萧元辉,赵锦绣很想感叹一句:“这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男人闻言,并没有答话,而是思考片刻,才很郑重地问出来:”你可还记得三月十三,汉州城外,月桃坡上的玄素么?“这是哪跟哪?三月十三,汉州城外,月桃坡,玄素。
这四个短语组合成一句很JQ的问话,让赵锦绣很无良地想到某剧里那句经典台词“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么”。
赵锦绣本来怒视着男人,听闻这么一句问话,很扛不住地笑出来,赶忙抬手掩面,笑的对方莫名其妙,才缓缓吐出一个词:“记得。”
他的脸色因此词顿时化作惊异。赵锦绣暗自猜想:大约是方才如何试探都试探不出,这下自己却是很大方地承认,不太符合常理。
男子在片刻的惊异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极其开心,竟是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继而,他又有些不可思议地确认:“当真记得?”
赵锦绣颇轻浮地拂过男人下巴,微微眯双目,一脸笑意地轻声回答:“怎会不记得?这姿色,必得是物美价廉。”
“物美价廉?”男人一下子没听明白,一脸疑惑。
“汉州城外,不就是桑国边城河陵府么?那可是小倌馆林立之地,绝色公子无数,就你的姿色而言,我应该记得。”赵锦绣好心地提醒一下,又回着抚摸一下他的脸颊。
男人的笑容一下子隐起来,脸上老虎眉顿时挂上,一张愤然的脸一下子凑过来,咬牙切齿地说:“你竟说我是那低等贱人。”
赵锦绣却施施然收回手,拢拢凌乱的衣袖,直起身子盘腿坐在锦被之上,长眉一展,语调骤然冷漠:“我确信,阁下确实认错人了,请回吧。”
男子没有说话,再度回复到一脸的冷然,死死盯着赵锦绣。
赵锦绣这下越发确定对方只是在试探自己,自己并没有性命之忧,于是倏尔一躺,将锦被一拉,盖子身上,道:“请回吧,我乏了。”
“从来没有人敢用命令的口气跟我说话。”他有些恼怒,伸手就要来捏赵锦绣的脖子。
赵锦绣半垂着目,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你只会捏女人的脖子?”
那只手因这句话停住,二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肯服输,不肯先败下阵来。
陡然,光线一暗,烛台上的蜡烛燃尽,二人还是没有挪动,依然借助那最后一点光亮对视着,仿若谁先移开视线,就是败下阵来。
等待最后一丝光亮终于隐没,赵锦绣眨眨有些发酸的眼。
“我不会轻易放弃的。”那人附身过来,在赵锦绣耳边轻语。
“南辕北辙,阁下要缘木求鱼,奴家也没办法。”赵锦绣平静地回答。
那人冷笑一声,尔后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床后传来轻微的声音,像是木板叩击的声音,不一会,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第55章 来人
第二日,天刚发白,赵锦绣翻身下床,摒弃拖地长裙,着一袭束腰青衣裙,将头发分层,上层绾了简单发髻,下层用丝带束在脑后。
做好这一切,她轻轻拉开门,施施然走出去。
护卫们见赵锦绣出来,都是一拱手,低声道:“许姑娘,早。”
赵锦绣微微一笑,道:“辛苦各位大哥了。”
近处的几名护卫憨厚一笑没有答话,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这些人,大约是不习惯应对,一直的信条就是恪守本分。因为能成为一名护卫,在这个时空是非常不容易。
此时的天空虽然蓝得像要滴出水来,但太阳还没跳出地平线,因此还算黎明时分。船上众人,因无所事事,便都还没有起床。
赵锦绣信步走到船头,猛烈的江风,吹得浑身没有一丝热气,却也让她格外清醒。
昨夜的事,犹如电视剧一般。先是李清音的发病,那声音哪里像是发病,根本就是发狂。
还有那刺客和莫名其妙的男人,二人皆知晓自己那房间的暗门。外人何曾会知晓?
唯一的答案:这里的人在不断试探自己。
那么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今日自己就要试探一下,看一看这木森到底是何须模样,何须人也。
正想着,听得门“吱呀”一声,赵锦绣回头就看到一袭黑色袍子的男子从那什么房间走出来,长发遮住半边脸,虽是正面相对,倒是看不清楚。但依照身形可判断,正是那木公子。
“姑娘,雅兴。”他声音清澈淡雅,像是八月里,风中隐隐的桂花香。
赵锦绣转身对着他略点头行礼,尔后转过身,继续看太阳从江中一点一点爬升而上,占据整个天空的壮丽景象。
木森缓缓走过来,与赵锦绣并肩站在一旁,淡淡地问:”姑娘,在看什么?”
“日出。”赵锦绣回答,略一瞟,这男人垂下的乌发很适合地挡住他的脸。
赵锦绣也不便去仔细打量,既然这人不躲在窗后偷窥,而敢与自己并肩,那么他就有意不瞒自己,看见他的容貌死迟早的事。
“姑娘不觉得日出太过于功利主义,虽刺目,但太过单薄了吗?相比较而言,落日就要从容的多。”他的声音带着几丝笑,略含着慵懒。
赵锦绣缓缓地将手背到身后,负手而立,这才轻轻一笑,缓缓地回答:“人生在世,必得一步一步上青云。若行将就木,纵是千般风情,又有何意义?”
“落日必得一日辉煌,千秋霸业,并无遗憾,所以它的从容之美,包罗万象,是大彻大悟宁静归宿。”男子对曰。
这话倒跟许华晨的观点相似,赵锦绣不由得转身看他,尔后,对着他拱手鞠躬行礼,谦虚道:“多谢木公子赐教,不知奴家可有幸得知公子高姓大名?”
“木森。”男子轻轻吐出这话。
原来真是这个名字,赵锦绣一笑,道:“哦,倒与桑国大将军同名了。”
“是啊。大家都这么说。”木森缓缓转过脸对着赵锦绣,英俊的脸上全是高深莫测的笑意。
漫天夺目的晨光里,这个黑袍的男子阴鸷森寒的面孔毫不掩饰地呈现在赵锦绣面前。正是昨晚入室试探的男子。
赵锦绣面如秋水长天,淡然的看不出一丝的惊异,她装作不认识木森,只是淡淡一笑,道:“公子好面善。” “你当真认不出我?”木森转过身看着赵锦绣,颇为探究地看着她。
赵锦绣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展眉一笑,“奴家眼拙。未曾见过这等富贵的公子。”
木森脸上笑意更浓,饶有兴趣地问:“你何以见出我富贵?”
“不过衣衫纹饰,奴家略懂而已。”赵锦绣轻描淡写应对,继续看着远处一点一点爬上来的太阳,心里有些酸涩,暗暗对自己说:无论多难过,多艰难,都得如同这早晨的太阳一样不断往上爬升,将阻挡自己活着与幸福的人或者事统统踩烂、击碎。
“姑娘冰雪聪明,懂的恐怕不止这些吧。”木森闲话家常,却是句句都有所指。这男人,白日里跟夜晚竟是两种状态:白日里他的笑在脸上,神情慵懒,一字一句都格外柔和;而夜晚,他则阴鸷,冷漠如冰,偶尔的笑容都显得格外虚假。
“许如月只是一介女流,只懂得这些罢了。”赵锦绣一语双关。如果对方是木森,必然是在试探自己是否是林希,那么这句话实际上就是在告知对方:我只是许如月,一介女流,不会插足其余的事情。
“是吗?”木森口气淡淡的,看着江面上露出半个圆的太阳。
“自然是。”赵锦绣语气笃定,恬淡的面容上挂着淡然的笑。
木森却貌似自语一般,“如此甚好。我总希望你做你自己。”
“多谢公子。”赵锦绣鞠躬行礼,准备结束这场谈话,因为该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这人便是桑国大将军木森,他腰间的玉牌是上位者的赐予,那种图腾,只有将军才有。那么,他字字句句都在暗指自己是林希,而且从最后一句话来看:林希和这个敌手之间貌似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交往。
比如“月华”这个名字所承载的东西。
赵锦绣唇边淡出一抹笑,施施然转身,衣裙生风,甚是美丽。
木森却是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低声道:“呆在我身边。”
赵锦绣看着站在门口的李卿然,心里一阵慌乱,自己跟人家的准妹夫拉拉扯扯,总是不好。何况之前,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他都对自己还算好。
赵锦绣没有转身,而是使劲一甩,要甩开木森。
木森却是将她一拉,冷冷地说:“呆在我身边。”
赵锦绣正欲出言讽刺,却听得木森冷言道:“卿然,你越发不警觉了,还不叫你的人准备?”
木森一说完,将赵锦绣一拉,拽在身后,拽得紧紧的。
“哪里?”李卿然惊异地问,四下里瞧。
木森眉头一蹙,看着远处夺目的日光里,正行驶来的五艘大船,风帆鼓涨。
李卿然瞟一眼,脸色骤变,立马大声吩咐:“青尧,防备。”
那青尧是护卫统领,听到李卿然吩咐,感到事关重大,连忙一打手势,众护卫是各自兵器在手,严正以待。
“草木皆兵了吧。”赵锦绣轻声细语,虽觉得那船着实诡异,但就是想跟这男人唱反调。
此话一出,木森加在赵锦绣手上的力道大了许多,低声道:“你看不出么?水向东流,而这五艘船从东边来,看那风帆,绝对是连夜行驶。”
“那也说明不了什么。”赵锦绣自知站不住脚,却不自觉就跟这人抬杠。因这几日在渡头,却是一艘船也没见到过。
何况这春潮上涨,江水湍急,夜晚行船,根本不可能,再者,那五艘船皆是大船,就是凤楼采办,也没有这么大手笔过,一次性开五艘船。
再看那旗子,与船的规格也不是官家所有,便不是水师。到底是何方神圣?看来真是来者不善。
“等一下,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呆在我身边,可听清楚了?”木森又强调一遍。
“可是——”赵锦绣想要说,你应该去保护清音。
“闭嘴。”木森紧紧拽着赵锦绣,将她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接过李卿然扔过来的一柄青铜剑。
第一卷第56章 诡异的船队
波澜湍急的锦河上,太阳刚刚跃出水面半个头,刺目的阳光发出万道金光。那五艘船皆是粗大桅杆,大风帆就这样从东边日出里逆水而来,速度极快。
五艘船略带弧线排开,中间那艘船比较大,位置略靠前,左右两翼的船与之相比,略小些,位置稍微靠后。
这五艘船竟是以编队的方式,保持着队形不变,快速驶来。
这五艘船就有着五种颜色的风帆、为首的那艘船高高的桅杆上悬着红色的风帆,旁边的旗杆上,在猎猎江风中招展的。也是红色的丝绸旗子,不仅如此,再细细来看,这船舱外体全是朱漆色调看起来大气却又平添妖娆。
而旁边的四艘小船的旗子,看飘逸程度,应该是上好的轻纱,而那色彩从右到左依次分别是:蓝色,淡青色,黄色,黑色。
逆流而上,速度如此之快,编队而行,队形不乱。这应该是水师的船才可以有的规模与阵势。
普通商船,没有这么大,也做不到这等规模。
可能在锦河上行驶的水师,不过是锦河上游的桑园,中下游两岸的大夏园与萧月园,而这一点算是三院的交汇之处看船来的方向,应该不是桑园的,难怪木森立马吩咐李卿然进行防备。
赵锦绣被木森拽得紧紧的挣不脱,便只得从他身后探出头去张望,看那五艘船。
五艘船速度快,片刻就到了近前。
“木公子,这船着实诡异。”李卿然提着剑走到木森身边,看着那船低声说。
木森手中的青铜剑漫不经心的敲击着船板,只是缓缓的说。“记得敌不动我不动。”
李卿然,点点头,招来护卫首领青荛,面授机宜,青荛领命离去。李卿然以一种保护的方式护着木森。
三人就这样站在船头,看着滚滚而来的东流的江水碧波上,那五艘船踏浪而行,一步步靠近这野渡头。
那五艘船渐渐近了,在初阳明亮的光线里。赵锦绣清楚地看到那旗杆这下还挂着几颗人头像是刚割下来的,鲜血还在滴,并且有的还顺着栏杆往下流。
绕是向来冷静的赵锦绣见到这种情景,也不由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子微微一颤。
木森感受到赵锦绣的颤抖,抓手腕的手一下子放开了,而后速度极快的滑入赵锦绣的宽袖之内霸道的捉住赵锦绣的手想要与她十指相扣。
赵锦绣很是恼怒,不动声色的抵抗,而然所有的抵抗都是徒劳二人在宽袖中秘密的暗斗,最终以木森的获胜而结束,他立马以指头摩挲着赵锦绣的手指,像是安慰一只宠物猫一般,赵锦绣 反手掐他,无奈在他的紧箍之下,不起丝毫的攻击效果,木森却是很欠揍的发出一声轻笑。
站在一旁的李卿然一直在密切的注意着那五艘船,对身边这两人发生在宽袖中的暗斗浑然不觉,这会听到木森的轻笑,以为他有所发现连忙问"木公子,是有新发现吗?”
赵锦绣有些幸灾乐祸的期待着木森的尴尬,却听得他平静的说“没有”
“哦”。李卿然竭力平静的脸上,闪出一丝无奈,继续看着那几艘船。
“我估摸着,他也该行动了否则我也不会在这里等他到来”木森缓缓的说,闲话家常一般。
“谁?”李卿然一脸疑惑,赵锦绣也顾不得去佩服木森的谋略赶忙竖起耳朵倾听。
木森看着那五艘船缓缓的说“这船并不是水师所有,却似毫不亚于水师的规格,若说谁垄断这锦河上的商船自然是凤楼。”
木森轻描淡写的提到凤楼赵锦绣 心里一震,但还算稳得住,从内到外一丝一毫都没有乱,连呼吸都平顺,不过是演戏而已。她赵锦绣还不怕如今她好奇的是木森为何说这五艘船是凤楼所有。自己在凤楼四年锦河之上有多少艘凤楼的商船,什么样的规格,自己还不知道吗?
而今,这五艘船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李卿然却没有赵锦绣这样淡然,听闻这五艘船和凤楼有关,不由得惊讶的问道:“凤楼?他楚江南不过是商贾。”
说到此,不由得看了赵锦绣一眼,赵锦绣眼神坦然平静,与之对视,倒是让李卿然不好意思的别开视线。
“这几年的生意场,你李记想必也是有所感知的,凤楼在各国的手段若不是桑果对你李记保护着你自知——”木森说着,略略偏过头,而上露出一摸饶有趣味的笑意。
赵锦绣自然知晓这抹笑意传达的意思:我知道你就是凤楼的三公子不过对方没有戳穿那么就没有演戏的必要,何况就赵锦绣而言,即使对方拆穿,只要她不想承认就是酷刑偿遍都不会承认的。
如同许华晨的朋友对她的评价,她是一个对自己够狠的人才造就今日的谈若风轻的气质。
“可那毕竟只是在生意场上的。”李卿然还是无法相信那阴森鬼气的五艘船是凤楼的。
木森转过身,瞟了李卿然啊一眼,冷笑一声说“这几年,每个月都会有稍有名气的商贾倒台,江湖势力被铲除。卿然倒是没有注意吗?”
这排挤吞并的事自然是赵锦绣一手操办的,可这江湖势力被铲除怎么也跟凤楼有关了?不过仔细一想楚江南的生意可以做这么大,自然是有些江湖势力朝堂背景的只是作为凤楼的三公子,如今想来却是很悲催的,在凤楼四年江湖势力自己是一概不知,连凤楼到底背后的靠山是哪一位,自己却是没有摸清楚。
如果这船真是凤楼的那么他们这般暴露又是为何?
赵锦绣隐隐感到这情景跟自己有关,不有得蹩紧眉头抬眼看着那五艘船,旗帜飘扬,人头悬挂,风帆涨满,船舱房门紧闭,而甲板上又空无一人。
着实诡异,这五艘船若不是青天白日的出现,真是要比传说中的幽灵船更恐怖了。
“卿然与李记从不曾忘记教诲。”李卿然毕恭毕敬的对着木森行礼。
木森淡漠的哼了一声,李卿然垂首站在一旁,又继续说:“对于商贾倒台,李记回做深入调查,以期望能把握生意场的动向。自然略知一些凤楼的手段。”
这话一说,李卿然又忍不住侧目来看赵锦绣,眼里有些陌生的不赞成。这一眼自然是在谴责赵锦绣这几年在生意场上的不择手段。
赵锦绣懒得理会,对于自己来说,不管古今中外,生意场上就是要将市场是不是进行更好的调整,才能产生出新的东西。而这个吞并的过程中其实是推动社会积极进步的。
“那手段如何?”木森饶有兴趣,用左手将一米多长的青铜剑缓缓举起,剑指那五艘船比划了一下,又缓缓放下来。
“生意场上皆言:无论你开茶楼还是卖丝绸,无论你此刻的生意多么如日中天,只要被凤楼盯上,就再无翻身机会。”李卿然缓缓的说。
木森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轻笑,道“这等手法很是平常,偏是让人用到了极致,凤楼盯上某家商号,就会等到对方打开市场,他只是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的模仿,最后利用自身强大的剩余和名号用于对方相同的经营方式然后在经营过程中完善,最终依据将对手逼到绝路,最好吞并,这看似平常,实则是有着最锐利把握出招时机的眼光,还有一种强势到让人害怕的匪气。这就是生意场上的凤楼,做法不华丽但是绝对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