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今天开始,我会呆在你身边!”他步伐飘逸自顾自地坐到桌边,娴熟地摆弄茶具。我听到这话,却找不到任何路径来回魂,手足无措。
“你的意思是要保护我?”半晌,我才问,声音轻得如一片悠悠的白羽毛。
“是的。师伯说你身世不平凡,说你命中大劫将开始。”净尘坐到沙发上,专注地看着我。
“我会保护她的,不劳烦夏大祭司了。契约书都签了。”苏轩奕提着那张墨迹未干的契约书,在净尘面前晃了晃。
“哦?”净尘看了看苏轩奕。笑道:“没想到商羽国大祭司也在这里。”
“哼!”苏轩奕也看着净尘。唇边是不屑一顾地讥诮。“我还以为你灰飞烟灭了。没想到。你竟有本事来这里。”
“彼此彼此。你到底也还是来了!”净尘却一直在笑。仿佛是在补偿这么多年对脸部肌肉地亏欠。
等等。他们这话语分明就是旧识。看那情景彼此仿佛还有过节。苏轩奕是穿越来地。难道净尘也是?我在看到净尘后。转不过弯地脑袋终于恢复一丝理智。从两人地对话中看出端倪。
“你们认识?”我觉得背脊发凉。仿若有巨大地阴谋。
“嗯。晓莲。容后再向你解释。我们先去解决一点私事。”苏轩奕宠溺地拍拍我地肩膀。仿若在拍一只小狗。转头对净尘说:“有本事就跟我来。”说完。苏轩奕便从阳台上跳出去。几个纵身消失在月色里。净尘也随后跳了出去。我追到阳台上。两人已不见。
我这才有些担心,看样子两人是去决斗的。两人道法都不低,尤其是苏轩奕。他倒不会有什么损伤。可是净尘师兄呢?
一想到净尘我就有些乱了。赶忙也拈了御风诀,从阳台跳出去。
月色甚好,梧桐树影婆娑,偶尔有醉酒的人在大风的街道上唱歌。哪里有二人的影子?我觉得沮丧,向来用来找鬼魅的方法比较多,但找人,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于是只得再次御风回到家。
沮丧地往客厅里走,却陡然停住了脚步,因感到有巨大的阴气在屋内荡漾,便看到沙发上有黑衣鬼差背对我坐着。许是知道我回来,他慢慢转过身。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出容颜。
陌生的鬼差。不知道是敌是友。所以我把手放到衣兜里。那里还有几张镇魂符。然后说道:“阁下也太没礼貌了吧。”
对方只是很认真地看着我,没有说话。气氛一时之间,变得颇为尴尬。
我和沙发上的鬼差对峙着。知道自己的道法低,鬼差其实并不是鬼,严格意义上说是属于神级别的。我断然是打不过的。何况面前此鬼差的阴气甚是浓烈。看样子法术灵力也是比铁雄级别还高。
自己那两张镇魂符是没用,索性看看这个鬼差到底要如何,便拉了把椅子坐下,把语气尽量调整到平静。故作轻松地说:“阁下,未免有失礼仪。要拜会本姑娘,可以发拜会帖;要我帮忙驱邪,可以电话预约,先把定金打到我账户上。却断然不该如此没有礼貌,既不敲门,也不预约,这样赫然出现在别人家里。”我边说边站起来,笑盈盈看着他,这才确定他是之前和苏轩奕交手的黑衣鬼差。他黑西装西裤墨镜,头发削得极短,这正是是鬼差的装束,但又总觉得他有哪里不对劲。
“先生,来找在下,可是遇到了难以排解的苦恼?”见对方还是只看着我不说话,自己便欠欠身以示礼貌。
“跟我走!”鬼差突然开口,快如闪电,抓住我的手。我大惊,本能地一挣扎,却发现他力道大得离谱,便抓起桌上茶壶向他砸去。却没想那茶壶还未近他身,便化作了幽蓝灰屑。我倒吸一口凉气,他周身居然有看不见的结界护体。
“乖一点,我终不会害你的!跟我走。”他的声音清澈洁净,像满天星斗的天幕。旋即,他竟长臂一捞,把我拥到怀里。
我挣扎了一下,却终究没有挣开。这怀抱太舒服,不热不寒,气息芬芳。我承认我很花痴,忍不住就主动靠了靠。
鬼差身子一震,手微抖,呼吸凌乱,像是在竭力憋住笑意。然后他搂在我腰间的手一收,便要纵身出去。我这才清醒了些,使劲挣扎。又暗骂自己没出息。
突然,无名指上的戒指闪出耀眼的橙红的光,把我整个笼罩起来,硬生生把那只鬼挡得退避三尺。
“锁魂戒?他竟然把锁魂戒给了你!”鬼差惊讶地说,语调却已犹如北极那么严寒。
“知道了,还动她!还不滚回冥界去!”苏轩奕怒气冲冲,一闪身就挡在我面前。
看到了苏轩奕,我顿时觉得安全。“哼,倘若我不是有伤在身,我会把你那破神器放在眼里?”鬼差发出不屑一顾的笑声,撂下这句狂放得不得了的话,瞬间飘出了窗外,几个纵身便消失于月色里。
“可是,他为什么不怕镇魂玉呢?师妹,你戴着我当年给你的镇魂玉吗?”净尘突然问。我觉得净尘有些怪怪的,便缓缓地抬起右手,手腕上红绳穿起的,正是当年离开青灵山时,净尘给我镇魂用的。
“你那玉或许是伪劣产品!”苏轩奕极其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神器,不可能。”净尘还是一脸疑惑。
“神界也存在着质量问题!总之,你那镇魂玉是明明白白真正切切没有起到作用!”苏轩奕高昂着头,一脸讽刺,“再说镇魂玉本是冥界圣物,你从何而来?”
我也觉得纳闷,冥界多么森严的地方啊,他们的圣物怎么可能在一个凡人祭司的手里,净尘太诡异,太诡异了。
“我也不清楚,是我在这个时空醒来时,手中便有的。事情其实也很诡异。当我得知这就是镇魂玉时,也十分高兴。一年时间,镇魂玉便助我提升了不少灵力。若不是你那残魂破魄让人太触目惊心,我才不会给你呢。”净尘看了看我,话语里有了调侃的意味,简直是让人晕死。他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所以他拒绝我,我也觉得理所当然。
“事情越来越诡异了。看来我们要走的路倒是艰难。”苏轩奕露出一抹笑意。
我来不及猜测这抹笑意所含的韵味,门铃突然响了。
【第九章 携美男亡命天涯】
这么晚了,谁会敲门?我示意净尘和苏轩奕藏好,苏轩奕一百个不愿意,他说他何曾当过耗子一样地躲藏?我横眉冷对,他才极不情愿地躲藏到房间里。
我从猫眼里看出去,是警察,我就有些纳闷,自己是良好市民,警察深更半夜来找自己做什么?想归想,便拉开门。
警察却不由分说地将我谈谈围起,其中一人问道:“你可是蓝晓莲?”他话语里有些紧张,仿若我是罪大恶极的穷凶歹徒。
我点点头,还来不及思考,便被两个警察飞身扣住了。
“几位深夜来访,不知何事?”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将作为呈堂证供。”一个警察边亮牌子边说。
“我犯什么罪了?大哥,你港片看多了吧。”我调侃道,隐约觉得背后有只无形的手在摆弄我的命运。
“你可认识一个叫刘华的人?”一个警察拿着记录本过来了。我脑子一下就蒙了,下意识地点点头。
“很好,她告你以驱邪名义骗走了她儿子。她儿子在哪里?”警察继续问。我觉得都快疯了。那个死小子是血魔月阳,差点连我和铁雄的命都搭上了,现在还来这些麻烦。可是如此跟眼前这些共和国的无神论者说?
我觉得不能如此坐以待毙,必须要先逃出去,弄清事情真相。便扯开嗓子大喊:“狗日的,还躲着做啥,老娘都被冤枉了。”
房间里隐身的净尘和苏轩奕听到这样的话,大约是震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好半天才破门而出,对那群警察施了定身咒。苏轩奕还恍如在梦里一般,愤愤地说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刚才的话是从我嘴里发出来的。
“没想到你乍一看是仙女。再一看楚楚可怜。继续再看。简直是魔女。”苏轩奕撇撇嘴。
“承蒙夸奖。现在我要跑路了。帅哥们。跟着我跑吧。”我现在就一个想法:逃。
苏轩奕在发呆。净尘也在发呆。好半天。净尘才说:“这这世间太污浊了。你当初多善良纯净啊。连说话都是细声细气地。竟被被腐蚀成这样了。”说到此。他脸上还浮起浓浓地自责神情。
我可没管两大帅哥地情绪问题。赶快收拾了细软。又看看那群被定身咒定住地警察。他们也是可怜人。说不定以后会遇见鬼魅。最近鬼魅挺多地。
算了。本着修道之人地慈爱之心。我还是免费派发点符给他们吧。
于是我从箱子里拿出一把符。像菜市口派发传单一般。放到每个警察地衣兜里。说道:“虽然你们是无神论者。但我告诉你们。我绝对没有拐带人口。那刘华地孩子是魔界地血魔转世。我都差点死在他手上。好不容易老娘才捡回一条命。你们这些不明所以地人还来打扰我。算了我是善良之人。最近鬼魅丛生。我们既然有缘遇见。那么就送你们一些符吧。”
派发完毕,才招呼苏轩奕和净尘,准备亡命天涯。
我在阳台边,轻撩帘子,发现外面还有些警察蹲守,便回头对净尘说道:“给我来个隐身诀。我法术不够,隐不了。”
于是一行三人弄了隐身术,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警察的包围圈,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附近一家银行,取出了所有存款。我还无比自豪地说:“幸亏我当初用的是我小弟的身份证开的户头,否则这次我们真的喝西北风了。”
我很满意自己的先见之明,却还是很痛心自己刚收到的几笔定金还在自己账户里被冻结了。
“我们为什么不睡觉,要离开家,还要用隐身术?凭我们的法术,那几个人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苏轩奕一脸迷茫的样子。
“她是朝廷钦犯了。”净尘一脸坏笑地看着苏轩奕。
“啊?钦犯?”苏轩奕这才恍然大悟的样子。
“师妹,现在我们去哪里?”净尘问道,天光已经亮起来,人声鼎沸了。
“厦门。”我盘算着,前年,我曾以一个化名在那边买过一套小房子,其实当初做驱邪师这行业,我就知道有朝一日会有这么一天,便也做了狡兔三窟的打算。
净尘一听,说道:“师妹,我好生佩服你,一般人犯了事,总是跑回熟悉地,或躲进深山,你倒躲在城市,大隐隐于市,你领悟得很好。”
我白了他一眼,心里想,我在你心中就这点智商啊。我蹲在路边,看了看这座快要沸腾起来的繁华城市。远处天桥下,跛脚的乞丐还在安然入睡。
我陡然想到今日是去孤儿院看孩子们的日子,我这一跑路,也不知何日才能洗清冤屈。罢了,我还是去看看他们,再说跑路的话。想着,我便冲出马路拦了辆出租车,边拦车边说:“苏轩奕,师兄。你们在此处等我。我去去就回。”
“她是要自己跑路,不管我们?”苏轩奕看着净尘。净尘想了想,说道:“依照师妹的个性很可能如此。她现在是通缉犯,很可能不想连累我们。”
我没理会二人,狠狠地瞪了他们两眼,上了出租车。
匆匆来到孤儿院。把一沓钱递给院长,“乔阿姨,我最近有事,要出远门,便没空过来了。”
“晓莲,你每次来,都带这么多钱,还买礼物。这,你就不能空手来一两回?赚钱也不容啊。尤其是这上海。你做婚礼策划,得做多少场啊。再说,你也得为你自己打算,毕竟你自己也不小了。”乔阿姨像个和蔼的长者。
乔阿姨只知我做婚礼策划,不知我主要经济来源是驱邪。这样知冷知热的话,让我的心湿湿的,我咬了咬嘴唇,不让泪湿了眼,笑着说道:“乔阿姨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了。”
想了想,便又递上一张名片,说:“乔阿姨,你有事就打这个电话,说我名字就好了,这人是我大…,大哥。他会帮你的。其实我给的是我大师兄的电话号码。
我师傅当年只收俗家弟子,收了七个,现在七个都不在他身边,分散在各个行业,大师兄在上海做房地产。相比较而言,我这个学得差劲的反而在做本行了。
“丫头,你啊。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我会好好收着的。”乔阿姨小心翼翼地把名片收到抽屉里的饼干铁盒内。
我笑了笑,说去看看孩子们。孩子们看到我,也是异常兴奋,都叽叽喳喳问个不停,我本想告诉他们我很久不来,但看到他们的纯真的笑脸,便不忍心去破碎他们的梦。人活着,即使有着永不实现的希望也是比直面无情的现实要幸福得多。
于是,我和他们一起在院中玩了会老鹰捉小鸡,我**妈妈,大一点的孩子松松做恶狠狠的老鹰,和他们在一起,真的很快乐,他们对我的喜欢是不染纤尘,是真正的,毫不隐晦的。我不是一个猜心与虐心的高手,所以我跟小孩子们相处,才觉得最快乐,最安全。
我在孤儿院玩了一会儿,心里怕苏轩奕和净尘着急,便匆忙走了。几个小孩子依依不舍地拉着我的衣角问:“姐姐什么时候做新娘,别忘了我们要当花童的。”
我满头黑线,心想:这些破小孩,什么不好提,偏提这事。面上却对着小孩子讪讪地笑了笑,很郑重其事地承诺:“姐姐结婚时,一定让你们来当花童,放心吧,不会忘了你们的。”说完,这些孩子欢欣地跳起来,要我跟他们一一击掌,以盟誓。
我笑着与他们击掌,才摆脱那群小鬼。出门来,看看天已经大亮,便叫了出租车去了老人院,这次没有去陪那些老人聊天,只是把一些钱给了院长,便匆匆出门。
正欲拦车,就看见一辆辆警车呼啸着过来,我赶忙闪进老人院,就看见荷枪实弹的貌似特种部队的警察迅速下车都在门外埋伏好了一般。我暗骂了句“该死。”心里却也对政府的办事能力是相当佩服。看看身后是那些安闲的老人正在护理人员的照顾下做早操,再说苏轩奕和净尘都不在身边,自己的道法恐怕是无法逃脱警察们的天罗地网。
还是束手就擒为上策。至少不会给这些老人留下阴影,再说倘若反抗,子弹无眼,打中这些老人,那自己可就罪过了。
又再说了,束手就擒,自己也可以保命,等待苏轩奕和净尘来救自己,说不定还可以沉冤昭雪。
若是公然反抗,指不定外面有多少狙击手等着自己呢。
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束手就擒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我把双手举过头顶,慢慢地往老人院外走,笑语盈盈地走向那群警察。
我非常合作地上了警车,还很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以前对囚车是充满了好奇,这次老娘终于是如愿以偿了。心里非常爽地认为“老娘终于坐过囚车了”。我不禁咧嘴笑了。
一个坐在我对面的警察,荷枪实弹的对着我。以很纳闷的神情看着我莫名其妙的笑容。他“嗖”地蹭到我面前,恶狠狠地说:“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我正沉静在冥想里,不料这死警察唰地把脸凑过来,凶相毕露,恶狠狠的。吓了我一跳,不过随即我就觉得这个警察长得还很不错,虽然比起净尘和苏轩奕是差了那么些。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那身段,嗯也是不错的。于是我就很肆无忌惮地欣赏起帅哥来,并且还问了句:“这位警察哥哥年方几何?”
他恶狠狠地吼道:“闭上眼睛,坐好。”我没理会他,只是吐吐舌头,道:“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也只是嫌疑人,还不是犯人。你们这样用手铐烤着我,已经是违规了。现在还对我提无理要求。我随时可以告你的,哥哥。”我一边说还一边凑过去,对他露出邪恶一笑。觉得自己像电视剧里的恶女,不过感觉非常爽。
他彻底无语,转头不看我,抱着枪闭上眼假寐。脸上还有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仿若是遇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最近的人都喜欢沉静自我世界?我有些纳闷。
【第十章 警察局里逗帅哥】
我一到警察局就一**坐到椅子上,负责录口供的警察是个中年男子,看了看我,压低了声音问:“蓝大仙。怎么是你?”
我顿时来了精神,能叫蓝大仙的必定都是客户,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便露出尴尬的神情问:“你是?”
“你忘了,去年我家不太平,是你来打扫的。是徐汇区的,那个一百零八岁的老太太啊?我是她曾孙子。”警察大叔一脸高兴,不断地勾起我的记忆。
“王奶奶?我印象深刻,我客户里面,她岁数可是最大的了。她身体可还好?”我也是一脸高兴,当时那老奶奶危重病房都去过了,大家都等着她死了。全家都没辙了。谁料到王奶奶的女儿硬是请了我去打扫屋子,为母亲驱邪。
我去了,本来一开始收得挺贵,五万块。去了,看见只是一只吊死的怨鬼嫉妒王奶奶活得好,便日日在王奶奶的住处诅咒她,让她处于昏迷,日渐消瘦。我几道镇魂符就将那怨鬼收复,又招了鬼差来,把那怨鬼带到地府去。
之后,便又替王家做了清洁,打扫阴气。那王奶奶不到几日便奇迹般地好了起来,耳聪目明的。王家人来交尾款,我却就免了,说是给王奶奶做贺礼,当时一起来交尾款的便是眼前这个警察了。
“她耳聪目明,好的很。还常常念叨,说要请你去家里坐坐。”警察大叔像他乡遇故知一样跟我聊起来。我也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心里便都是那老太太了,与眼前的警察大叔聊得不亦乐乎。
“我真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竟然警察局都有熟人。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呢。”那警车上的警察帅哥讽刺地把脸凑过来,说道,还顺便瞟了瞟旁边。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一个暴怒无比的胖警察大叔正恶狠狠地盯着我们。看到我看他,便一声怒吼:“王家强,上班时间你在做什么?”
我听见这声怒吼,再看看对面的警察大叔冷汗直冒,哆哆嗦嗦地说:“局长,我们没有,我在录口供。”
原来是局长?他为嘛暴怒?我进行了一番理性分析,加上我的侦查推理能力,想想出了以前一副场景:局长应该是被上级批了。大约应该是他据报案人讲,疑犯是个武功高强的女子,手持长剑,挟持了她儿子从窗口跳了出去,之后便不知所踪。然后去我家例行搜查的警察全部被动弹不得,每个人口袋里还有些符咒。那些警员全部吓得瑟瑟发抖,说是妖怪,会法术。害得他不得不申请出动特种部队,大张旗鼓地去老人院抓人,结果我自动举手就擒,配合得那个好啊。这种举动肯定让他被上司大骂特骂了一顿,说他浪费警力。这才想走进来看看我是何方神圣,就看到自己的下属跟我聊天,像熟识了八百年似的。再加上我还不时地发出大笑,回荡在警察局。
他当然要暴怒了。
我很不屑地看着他。他也是知我眼光不善。但我毕竟是一女子。他便也不好发作。只看着瑟瑟发抖地王家强。说道:“口供录好了吗?”
“还没。”王家强小声地答道。
“那你在干嘛?”局长彻底狂怒了。王家强几乎都要扑到在地了。我一个箭步架起他。扔到椅子上。自己却很恶劣地一跳。坐到桌子上大声说道:“他给我录口供。还要写。还要记。然后才给你过目。你过完目。才开会。把我地情况告诉你地下属。或者汇报给你地上司。多麻烦啊。难道你们都没想过简化办事程序。节约时间。节约警力?”
局长没说话。眉头皱成一团看着我。众人也没有说话。一时之间。警察局除了电脑机箱偶尔地鸣声。再也没有别地声音了。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正在点火药桶。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下说:“我建议局长你把你地会议室让出来。让想听我口供地。需要听我口供地都到那边去。让我一次性说完。免得你们麻烦。也免得你们一会儿又来问。一会儿又来问。要是不让出来。你找人做成视频也行。必要时刻。你弄电视台区全国播放。我也乐意。”我耸耸肩。觉得自己早该来警察局工作。说不定警察局地工作效率早就提高了。比如说。铁雄他们地改革不正是伟大地自己想出来地么。
局长的怒气始终没有发出来,或许是我的歪理让他无从反驳。他气得不得了,却不好与一个女子计较。便哼哼地要走进局长室。偏偏我受不得别人对我说话不理不睬,便又开始嚷嚷道:“在没有证据之前,我还只是嫌疑人,你们如此扣押我,到了警察局还给我带手铐,完全把我当罪犯,你们这是侵犯人权的做法。别以为我是法盲,我上学那会儿,虽说是中文系的,但也紧跟着党的步伐,积极响应党的号召,做知法懂法守法的好公民,我也是学过法律的。”
一屋子的警察可能从不曾见过嫌疑犯跟局长大人叫板的,还叫得这么有艺术,都想爆笑,却又碍于局长在场,就搁那儿憋着,有人脸通红了,借故去上厕所了。
局长不理会,快步要走入局长室。我抓住机会,软声软气地说:“我昨夜为了去驱邪,宵夜没吃,刚煮了泡面,你们哗啦啦就冲进来,早上刚要出去吃早餐,你们荷枪实弹就把我围起来,现在都快12点了,我饭也没吃,还被这样没人权地铐着,唉!”我还作势叹息了一声,几乎是声泪俱下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