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了!”李天王、杨戬也是一脸的挫败与疑惑。
“上天要我如此,必有深意吧!各位不必为晓莲担心了!”我对他们一笑。
“想必是有深意!”众花神又与我寒暄几句,便轻盈地乘着莲花飘飞而去。
“蓝姑娘,我还要去人间清除魔族留下的那些邪气。就此别过。”李天王拱手说道。
“还烦请天王将我不在人世的消息告知我的家人朋友。”我对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李天王看了看我,没说什么,御风而去。
青灵山的雪已经停了,四野的积雪开始融化,松林间不断有水滴抖落的声音。月华如霜,我看着周围巍峨的群山,没有说话。
就要与这现世的一切断了联系,就要与单纯的生活永别。心里不是不疼痛。
“蓝姑娘,不需要再看看么?”杨戬轻声说。
“不用了,人生有时有的选择比没的选择更倒可悲。何必再添烦恼。”我一笑,对着我熟悉的世界,对着英俊威武的二郎神。
“二郎神君,有劳了。送晓莲启程吧!”我一拱手。
“蓝姑娘,得罪了!”杨戬走过来,一把搂起我的腰,御风而行。
“这是?”我疑惑地问。
“时空之门在那片海滩上。”说着,他已落在了海滩之上,月华如霜,波浪轻摇,粼光闪闪,沙滩柔软冰凉。这情景与苏轩奕来到现世的那晚一模一样。
“蓝姑娘,开始了。”杨戬凝聚灵力于指尖,在虚空中画出几道灵符,又念动咒语。
“嗯!”我安然闭上眼,耳畔有了呼呼风声。
再见,我的世界;再见,我的爱。
(第一卷完结)
【第一章 雪国暖景】
(终于到第二章了,失去苏轩奕的蓝晓莲回到了天商,开始一段奇妙的的历程。啥都不说,继续求粉票)
雪花纷纷扬扬不停抖落,落地即化,街上湿漉漉的。已是掌灯时分,古色古香的街道上鲜少有人,街道两旁的屋檐下一律挂着红纱灯笼。风一吹,我觉得有些冷,紧了紧风衣,拉上风衣帽子盖住满头白发。这才感觉到疲惫不堪,饥肠辘辘。想想自己穿新娘服之前吃过一些糕点外,到现在也没有进食。这期间还与魔众大战了好几回合。
杨戬大约还留在那个时空。从现在起,我便要独自一人在这个陌生的时空走下去。
民以食为天。我看了看,前方有一家客栈,门口的匾额在两盏红灯笼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精致,“雪国暖景”四个字行云流水,每一笔有着从容如水的淡定,却又如盈盈的日光清泉。我略懂书法,生平也看过许多人的墨宝,可看此字,除了冥神郁磊那幅《江城子》可与之媲美外,却再无他人。
再看那四字,在常年飘雪的天商大地,取意“暖景”也是颇有见地,同时也说明主人的自信与文雅。
心下暗暗佩服,也不知道这主人是何许人。
抬步走进去,顿有暖意扑面而来,客栈大堂内都是暖色调,红、橙、暗金色,看来这主人是颇懂色彩运用。大堂里桌椅却也是由低矮的屏风木栏隔开,颇有点西餐厅的意味,每个桌旁都有木质的架子,架子用来挂着客人的披风。许是过了用饭时间,大堂里只有四五桌客人,桌上红泥火炉温着酒,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甚至惬意。
“客官,你是用饭还是住店?”一个穿着灰布贴身短装的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端着热茶走到我面前,笑意盈盈地问道。
我料想该是店小二之类的人物,却见他那身衣服的料子却也是质地不俗,身上也没有擦桌子的白布,头上亦没有店小二的特色帽子,而是青丝绾结,一丝不苟。这装束与电视剧里毫无一丝相同处。
“先喝杯热茶吧,天寒地冻的!”少年还是从容淡定地笑着。他不算英俊漂亮,但那双眼睛却格外晶莹。
“我不渴!”我摆了摆手。不能与陌生人说话,不能喝陌生人递过来的水。在这一所知的天商须得步步为营才是。
“那便是饿了。菜牌在此!”他翻开柜台上一本封面精美地簿子。里面竟是山水画与工笔画地笔法画出地菜色。我不得不惊奇。这中国画精髓竟都在此得到了。不过这种菜簿子地做法。却真真是先进。若不是我确信自己穿越了时空。我怕是要误以为在哪个怀古地饭店了。
我很饿。忍不住就要大吃海喝一番。可是一个很现实地问题。我没有钱。之前是被苏轩奕之死弄得有点头脑发昏。竟没做好万全准备就穿过来了。
“嗯。我想找你们掌柜地谈笔生意。”我有点心虚地说。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不过是想到风衣口袋里还有几件金银首饰以及水晶饰品。
“哦?”少年打量我一番。很有礼貌地一欠身道:“客官请这边坐。我去通报!”他一抬手做了请地姿势。便上楼去了。那步履甚是轻盈。我一惊。那身法倒是练过十来年地。
我坐到少年指地木质地长椅上。这长椅大约相当于酒店大堂客人等待时所使用地。许是我地古怪装束。先前四五桌地客人也不住地来投过来打量地目光。
其中有一人目光如炬。看得我极不舒服。那人大约三十来岁。髯须修得很整齐。鬓角几缕发丝垂落。显出不羁地豪气。但那身衣服以及身上地气质却满是贵族意味。那种身份不该是在这大堂之内地。却偏偏又在这大堂之内。
他却不断以目扫我。我有些生气,如此肆无忌惮,甚是无礼。我便也以挑衅的眼神看着他,好一会儿,他才别过脸,与同桌而坐的几位谈笑风生,看得出来,那几位虽与他同桌而坐,却是对他甚是谦恭。
正暗自猜测他的身份,先前的少年却已恭敬地站到我面前,说道:“掌柜有请!”
我站起身,少年在前面领路,踏上木楼梯,不经意地回头,再次看到那人的目光扫射过来。我暗思:亦不知是敌是友,这人浑身的精气神却是要好生提防的了。
正想着,却已上了二楼,却不是客房,是一些包间,包间里也隐约有人声。看来这客栈的生意倒是颇好。在少年的带领下,走到二楼廊檐的尽头,拐了个弯,却又是下了楼,来到一扇红漆木门前,少年熟练地打开面前的红漆木门。
“请!”少年笑意盈盈。我暗自自责自己太过鲁莽,此刻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只得故作镇定地穿过木门,院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偌大的院子错落有致的山石,亭台楼阁,梅花傲雪,暗香浮动。
雪花轻盈,落地即化,这倒没造成积雪的困扰,只是院内湿漉漉的。我跟随着少年穿过一道圆形拱门,便见到了碧瓦飞甍的房子,颇有气势,匠心独运,让我无端地想到了夏园的醉莲轩。便也想到了郁磊,也不知他如何了。冥界该是能够快速恢复的吧。
正想着郁磊,少年却在房前站定,恭敬地说:“公子,客人带来了!”
“请进来。”那声音沉静浑厚,中气十足。少年转身,对我做了请的手势,却再也没有往前踏。我疑惑地看了看他。
“我是没有资格进去的。小姐请自己进去吧!”他欠了欠身,便沿原路返回。我不禁暗自揣测屋内人的身份,一个客栈掌柜不至于有如此大的派头吧。
“小姐,不是找在下有生意要谈么?”还是那沉静的声音,带着丝丝笑意。
妈的,死就死了,总比饿死好。我咬咬牙,背挺得笔直走上台阶,站在门口,门没有关,映入眼帘的巨大的丝绸屏风,上面绣着百鸟朝凤,是上好的绣品。屋内盈盈烛火,地板干净,我看看我的靴子,有着污泥,正在犹豫着是否踏进去。却见一个小青衣小婢从屋内走了过来,拿着一双毛茸茸的鞋子,类似于拖鞋,在我面前蹲身,轻声道:“小姐,请换鞋。”
我虽很不习惯这种谦恭,但却还是极其享受地脱掉了靴子,脚趾得到了解放,轻轻放到了那皮拖鞋中,异常舒适温暖。毛茸茸的触感很是不错,很像以前我养的波斯猫的那种毛。
穿好拖鞋,青衣小婢退下了。我这才穿过屏风,以为看到了正主,却不料还有一道屏风,绣的确是一池睡莲。
我正欲往前走,却从里内穿出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皮肤黝黑,肌肉线条紧绷,双目炯炯有神。轻一抬手拦住我,说道:“我便是掌柜,不知姑娘有何生意与我谈?”
我看了看他,肚子却涌起强烈的饥饿感,罢了,还是吃饭要紧。
那男人说着便引我在茶几边坐下,茶几上煮着茶,缭绕的雾气不断上升,这让饥饿感更加增强。
“请问掌柜高姓大名?”我实在是没想好做什么生意?驱鬼?人家不一定信。婚礼策划?跟客栈老板谈这个未免有点胡扯。写小说?不晓得这个时代有没有出版行业,但是对方是做客栈的。所以一时间,我竟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这男子笑了出来,边从容地洗着茶杯边说:“姑娘都不知我姓名,便说跟我谈生意。想必姑娘不是灵都人士吧!”
我算是听出来,他的意思是他很出名。我有些气恼地看着他,这人也忒没礼貌了,好歹也得回答我的问题。
许是看到我的表情变化,他的笑意从眉目之间荡漾开来,笑道:“我叫吴胜,雪国暖景的老板。”
我撇了撇嘴,不经意地瞟向屏风后,约莫有个人影,不胜真切。
“你做得了主?”我回头看了看吴胜,满是挑衅。吴胜眼里闪过一丝恼色,却又瞬间恢复平静,笑道:“自然可以。”
“那好,这第一笔生意,便算是抛砖引玉了,希望日后能多多合作。”我一拱手。妈的,故弄玄虚,虚张声势才能处于上风,这是我在与人谈价钱方面的经验之谈。今日也好拿来先敷衍一番了。
“那还请姑娘倒是详细说说。”吴胜一脸看戏的表情。
我心里很是不爽,慢腾腾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银手链。举起来,对他说:“我要拿这个跟你换钱。”
他无比惊讶地看着我,半晌,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不可遏止地笑弯了腰,跟他之前的形象一点都不符合。
“吴老板,你笑够了没有!”我虽然早知道是这种情况,但却没想到这样形象出场的男人会笑成这个样子。
“姑娘,也太说笑了。这样的首饰莫说我雪国暖景不需要,就是灵都的小户人家也比比皆是!”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不是说古代的冶炼业不发达吗?金银应该是比较缺少的啊?不过,转念一想,这里虽然古味浓重,毕竟是另一个时空。
“那这个呢?”我掏出黄金的手链,上面坠着一块翡翠,却还是得到与银手链一样的下场。
“姑娘,如果是要用这首饰抵一两顿饭钱,那我们没必要谈下去,你可以直接跟刚才那少年说也是可以的。”吴胜一甩衣袖,作势要离开。
“慢着!那这两件呢?”我慢慢地摊开掌心,吴胜的眼睛陡然亮了。
【第二章 天商的禁忌之姓】
“慢着!那这两件呢?”我慢慢地摊开掌心,吴胜的眼睛陡然亮了。
他的表现完全在我意料之内,之前苏轩奕在商场里看到水晶时也是眼里也是放的这种光。我从衣兜里拿出的,正是堕魔之后的苏轩奕给我准备的嫁妆,一件水晶发卡,一件水晶手链。
“姑娘,你当真要拿这个与我换钱?”他疑惑地看了看我,眼里有奇异的光亮。
“绝无虚假!”我都快饿死了,还能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那姑娘准备以什么价钱换这两件物品?”这次,这男人没有露出略带讽刺的笑意,确实很严肃地与我讨论。
“这样的物品怕是天商大地找不出第二件。你在总不能二两小酒钱就打发了我吧?想必吴老板是识货之人。这价格,也请吴老板公道地出。”此刻说出这样的话,我简直后悔死了,都没打听一下当地货币情况就这么鲁莽出手,真是饿慌了,什么都不管了。
“这自是当然。当我还须考虑,明日答复如何?”吴胜虽好似在询问我,却不待我答话,便朝外喊道:“来人,带姑娘去休息!”
随即便有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与之前客栈里的少年一般打扮站立在门口,恭敬地喊道:“请姑娘随我来!”
再回头看,却见吴胜已转入那绣着荷花的屏风后了。我心下恼怒这吴胜这种待客之,。却不经意间看了看那绣着荷花的屏风后,约莫还有个人影,看不真切,大约是斜躺在榻上。心下这才了然:原来那吴胜也不是能做主之人。
这么想着才要踏出门,先前的青衣小婢却来帮我换上靴子。正要抬脚走,却见青衣小婢用一方蓝布包起了我方才穿的毛皮拖鞋递给门口的少年。
我不禁怒火中烧,我穿过一次的鞋子就要扔掉?这主人也太目中无人了。便朗声道:“做生意贵在诚与平等。倘若吴老板是如此看轻在下,这生意便不谈罢了。”
我转身要走。却见吴胜从里头出来。朗声笑道:“姑娘误会了。吴某是怕天寒地冻。你那鞋子在房间内走动实在不便。才送这双鞋子给姑娘地。”
“哦?”我疑惑地问。心中却已相信他说地话。就看那鞋子。我不知道是什么质地。只是在都市里混这么多年却也是识货地。那断然是某种动物地皮毛所制。想到此。不禁为自己刚才地发难有些羞愧。便抱拳鞠躬道:“如此说来是晓莲鲁莽。误会了吴老板地美意!还请吴老板见谅。”
“晓莲姑娘。不必介怀。也是吴某没说清楚。刚才一时鲁莽。竟不知姑娘尊姓?”吴胜和颜悦色。与之前相比较。那身上地冷漠明显少了许多。我不禁猜测起他身后地那个人到底是如何地一个人。
“在下姓蓝。”
“蓝?”吴胜面上神情陡然复杂。是一种惊异、恐惧与喜悦地混合体。旁边地少年也发抖得厉害。那青衣小婢更是一声不吭地倒地了。
蓝这个字有如此大地魔力?我无比疑惑。直勾勾地看着吴胜。
好半晌,吴胜才恢复平静如水的模样,声音沉静地说:“蓝小姐不是天商人士?”他以目上下打量我,却又开口道:“看你的装束,起初还以为你是箜晴国的。现在细细看来,倒不是了。”
“英雄不问出处,何况我们只是做生意。吴老板询问得太过了吧!”我才来到天商,便被人瞧出来,这是极不好受的,所以我只能这番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姑娘说得是。但蓝是天商的禁忌之姓,姑娘若要在天商安生,怕是要换个姓氏了。”吴胜的目光里有种奇异的东西,很像,很像狼看到了猎物,我浑身觉得很不自在。却还是略欠身说道:“多谢吴老板提点,小女子苏晓莲在此谢过。”
“苏?苏?”吴胜的脸色苍白,像吞了吧百来只苍蝇。
“有什么不对吗?”我便更加疑惑,难道“苏”也是禁忌之姓?但是苏轩奕也姓苏啊。
“姑娘,我相信你的姓氏是胡诌的,苏是敌国皇室姓氏,我国断然是没有的。苏姓是我国仇人之姓。姑娘若要在灵都安生,这姓氏也是万万不可的。”吴胜压低声音,看看四周,那少年已经惊恐得不知所措,只呆呆站在那里。
哦,原来我是穿越到了苏轩奕的敌对国家了,老苏与他们是有仇的。不过这不正是净尘所在的国家么。也不知那时他消失,尸身是否回来了,改天也得去看看。回过神来,却看着吴胜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那就夏晓莲好了。”我想起夏康峻,便胡乱地拿来用了。不要这个姓氏也说不好就行了。
“姑奶奶啊,你到底是不是存心来捣乱的?”吴胜居然都到了抓狂的地步,双手握拳有垂死我的冲动。
“你别乱来啊。”我警觉地摸摸怀中的紫菱镜,要对我不利,我就照你个灰飞烟灭。
“我乱来?是你一直在乱来。在天商,蓝是禁忌之姓,在夏月国,苏是敌国之姓,夏月国的子民自然不会使用,夏是皇室之姓,普通百姓是不会姓夏。”吴胜的身子微微颤抖,眼巴巴地看着我,仿佛等着我嘴里再度吐出惊吓的语句,活脱脱一副受虐狂的表情。
“那我姓冥好了。”我刚说完,旁边的少年噗通倒在了地上。吴胜一脸死灰,好半天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我觉得你别有用心。”
哇靠,姓冥也不行,这天商大地可真是怪异得很。我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吴胜,怒吼道:“要不你当我一回爹,给我弄个姓氏?或者跟着你姓?”
“姑娘,冥是天商另一个禁忌之姓。”他缓缓地说,沮丧无比。
“烦了烦了,横竖就这个了,我姓郁还不行啊。”我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饿得慌乱得很。
“恭送郁姑娘。”这次,吴胜如释重负,深深鞠躬,大约是终于送走了瘟神,却又发现那本来带引我的少年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便又喊道:“木森,你来带郁姑娘去休息。”
不一会儿,回廊那边转过一个少年,与先前的少年打扮一般无二。他从地上拾起蓝布包裹的拖鞋,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自顾自地走在前面。还是暗香浮动的院子,曲折的小径,雪似乎小了些。
这叫木森的少年把我带回了客栈,带到了三楼,三楼的格局有点小天井那种四合院的意味,木森把我带到偏东的一间房前,那客房门牌上写着“荷语”,旁边的那间也是有个门牌,写着“桃香”,这客栈打的品质这张牌还真是不错。搞得这么浪漫的,有钱人都会想来吧。
“郁小姐,这便是你的房间,您还要什么吩咐?”木森很恭敬地站着。
我恨不得冲上去把他揍一顿,不知道是不是装的,看他步履轻盈,却也是练家子的,一路上我肚子叫了多少次,那么响,我不信他没听到。
“那个,木森,你去给我准备点饭菜。”吃饭还是重要的,我犯不着与他怄气。
森正欲要走,却见旁边那扇门开了,叫住了木森:“小二,给我也准备一份。”我偏头看了看,那人的装束倒是让人讶然一惊。
头发很短,没有束发,凌乱不堪地顶在脑袋上,不折不扣的鸡窝头。他身着蓝布长衫,长衫布料比木森穿的还差,腰间束了一条银质腰带,那腰带花纹繁复,做工精美,倒与他的装束极不相符。对了,还有一点不符合的便是这人,约莫十七八岁,那脸肤色粉嫩,很有净尘的风采,那眼睛却是不染纤尘的干净。
“你已经三天没交钱了。”木森不以为然地看了看他,语气虽有鄙夷,面上依旧恭敬。我也暗自赞叹,这客栈的小二倒是素质蛮高的。心下对这家客栈的主人便更多了几分好奇。
“木森,你就顺便准备一份吧,算在我账上。”我深刻懂得肚子饿的恐怖,看看身旁的少年,虽然稍显落魄,却有清雅不俗的气质。倘若能笼络,说不定能为日后打算。
木森看了我一眼,显然也是不知我底细,便点了点头走了。
“喂,那个谁?我可不会认为欠了你情哦?”少年倚门而立,抱着手看着我。
“我不叫喂,我叫郁晓莲。还有你要怎么样是你的事情。”我不甘示弱,瞪了瞪他,转身进门。
正欲关门,少年却用手撑住了门,力道大得吓人,看来是功夫不弱之人。
“你怎可这般无礼?”我不悦地看着他,内心警钟大鸣,从我踏入天商大地开始,每个人都有着不俗的功夫,都透露出一种诡异。这少年虽有清澈淡雅的气质,眸子清纯如水,不染纤尘,却难保不包藏祸心。
“我就是这般,你既然请我吃饭,我便也是要让你知道我名字的。我叫皇甫菜头。箜晴国人士。你若有何事需要我帮忙,倒可以找我。”明明就是他欠我情,但他说出的话却似居高临下,倒是我有求于他了。
不过,菜头,这个名字还真是贴切。看他那头发。我不理他,径直走到房间里。
“你倒说句话。”皇甫菜头同学看着我做到桌边,自顾自喝水,却也不顾礼数就闯进来。
“好。那你给我弄套衣服!”我既然要在这里混下去,当然首先是要敛起所有光芒。我说话这句话,满含期待地看着菜头,看到他脸上露出极其为难的神色。
我也知道自己是存心为难,他饭都吃不起了,哪里去给我弄衣服?看他脸上一阵阵为难之色。我便摆摆手说道:“说笑的!我累了,你岂去休息吧。”
他一言不发,眼里的神采陡然暗淡,慢慢地走出去,背影有些落寞。我心下极度不忍:好好一少年,就让我一个不经意打击成这样。想去道歉,却又不知如何说起,便坐等饭菜送来。
木森的速度很快。托着一壶酒,一盘类似于花生的干果,一碗米饭,却是黄黄的色泽,还有一盘青菜,一盘不知为何物的肉片,还有两个类似于红薯瓜类。
早已饥肠辘辘的我,毫不客气地大刨了一口饭,入口的不是米饭的清香与柔滑,而是粗糙的,带着丝丝的涩味。我差点就喷出来,从小到大,何曾吃过如此难吃的米饭。
“没有白米饭吗?”我抬头问木森。木森以非常怪异的眼神看了看我,说道:“这里的黄米饭已是全天商最好的了。”
这就叫好?那我以前吃的那些不是应该叫山珍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