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是除了你的命,我还想要颖华,如何?”慕容睿辰笑道。
萧成熙乍一听,抬眸看着他,还没有说话。慕容睿辰却是哈哈一笑,道:“扎文跟我协议停火,分为我的是萧月国的半壁江山,还有颖华,你总不能让我亏了吧?”
“好。如果能救回她,若她愿意跟着你,我决不阻止。”萧成熙一字一顿地说。若是晚晴真的选了慕容睿辰,便也随她高兴吧。成锦说过“爱一个人,这人便是坏,也是爱的”。
慕容睿辰看着他,许久,才幽幽地叹息道:“老七,你能这样,我便是败了,颖华怎会跟我?她从头到尾,做的每件事,每个举动,从来都没有我,甚至没有她自己。全都是为你而已。”
“我知道。只是这一仗牺牲的人太多,我不能儿女情长,意气用事。”萧成熙慢慢地说。
两男人在残夜之下,在熹微的晨光里对视良久。
慕容睿辰垂下眼眸,丢过来一卷地图,道:“北地九州从未脱离过萧月国的版本。你且先去,待我父亲奔袭得手。我便会挥军南下。但是,你一定要清楚,即使是你死,也得给我保住颖华。否则——,我绝对会将你凌迟。”
说到后来,慕容睿辰近乎咬牙切齿。
“好。”萧成熙看着他,知晓这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嘱托,便是斩钉截铁地承诺了。
尔后策马奔腾,取道加洛山,绕过伧都,直奔啸城而去。
日夜兼程,因为铁骑战马的缘故,即使最快的速度,也得行了七日。
拂晓,啸城就在眼前,萧成熙觉得心跳将出来一般,就快要见到她。
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远远地看到城楼上的她,一袭红衣在初秋的冷风中翻飞,拿着匕首却是要自尽。
他从没想到她在这个地方,选择的会是这种决然的方式。他以为这个狡黠的女子,无论如何都会有办法离开的。
他教过她易容术,她诡计多端,要混出去,简直易如反掌。可是,她为何选择的是这样的方式?
丢剑打落她的匕首,跃上城墙,顾不得周遭的明枪暗箭,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多日来的焦虑与疲惫瞬间消失。
指挥守城。
她却是一言不发,使劲挣扎。挣不脱,便张口狠狠地咬在自己的肩头,像自己以前咬她的肩头那般。
这丫头定是很恨他要牺牲她,让她在这里等这么多时日,如同那时,他也很恨她为何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偏生要跟慕容睿辰双宿双栖。
一言不发,任由她咬着,却是狠狠抱着她,再也不放开。她终究是咬下一块肉来,疼得自己龇牙咧嘴,却是觉得畅快,仿若这般,自己就少一分内疚。
敌人的攻势如潮水一般,一万的铁骑陆陆续续而来,白热化的搏斗。整个啸城一片血雾弥漫。
终于,一切都在计划中,董启芳长途奔袭取胜,慕容睿辰按照约定挥军南下,而韩成焕也挥军北上,三方合围扎文。
这一次,车姜会彻底翻不了身。几代人的处心积虑,在这一刻迸发,璀璨夺目。
顾不得包扎,搂着她,再也不放开,连夜往帝都赶。
晚晴,这一次,你会看到:我的梦想其实是平淡。萧成熙想着。
初秋的日光照过来,四周的黄叶飘飞,冰凉中有了暖意。萧成熙低头看怀中的谢晚晴,她已安然入睡,眼角有湿的泪痕。
(萧成熙的番外完成。慕容的番外,过一阵子再看吧。令狐最近纠结这结局,又纠结新书,觉得很疲惫。谢谢大家一路上的陪伴~!~)
天下为聘

【第一卷 神秘冷酷尚书府】
神秘的娘,冷酷的爹,大得吓人的园子,无数很灵异的事件.....
楔子
更新时间2010-1-13 14:23:14 字数:1846
午后的日光透过玻璃窗,在咖啡厅里泛起锡箔的明亮。周晓芙盛装锦衣,微微侧身,端坐地坐在这明亮里,轻柔地搅着咖啡,微笑看着对面的男人娓娓叙述他在国外的生活,她时不时配合着点头。
这男人是周晓芙第七十二个相亲对象,姓陈,35岁,未婚,是个海归,西装革履,看起来也算绅士。
“周小姐,我可以叫你晓芙么?”陈海归突然话锋一转,从巴黎时装周的谈论,突然扯到这问题。
周晓芙还没反应过来,陈海归已掏出了红色锦盒,翻出黄金戒指。
周晓芙浑身一颤,心难以自持地狂跳。眼巴巴看着陈海归张开嘴,深情地说:“晓芙,我觉得我们不用拐弯抹角,你嫁给我吧。”
尽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这句话对结婚狂周晓芙还是犹如晴天霹雳般震撼。
她正高兴得手足无措,YY着与陈海归华丽丽的相夫教子生活。却不料耳边响起清脆的男童哭腔:“妈,你不要浚河了么?”
然后,她看到陈海归以非常迅速的动作收起了戒指。
周晓芙万分确定这声“妈”是在喊她。
就算要耍人也不带这样耍的吧?她强行压住火,优雅转过头,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约莫五六岁,正两眼水汪汪看着她。
“小朋友,你认错人了吧?你妈妈在哪里?我送你过去。”周晓芙咬着牙,对着小男孩献媚地笑。
谁知小孩哭得更大声。周晓芙还来不及狠狠训斥他是小骗子,便觉有人站到面前挡住了光线。
一抬头,便看见石磊伫在那里,铁青着脸看她。
周晓芙正想问你小子怎么会在这里?失踪着十年去哪里了?
石磊却怒气冲冲地说:“你怎么做妈的?将浚河一个人锁在家里看电视,自己跑出来喝这种乱七八糟的果汁。还有,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孕妇要喝新鲜果汁。”
周晓芙顿觉天旋地转,丝毫不顾方才装出的淑女形象,“嗖”地站起来,竭力压住火,说:“石头,今天不是愚人节,玩人不带这么玩的。”
“谁跟你玩了?浚河都哭成什么样子了?”石磊护住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小男孩。一本正经地批评周晓芙。
陈海归终于坐不住,连忙站起来,往咖啡厅外跑。
“哎,陈先生,他们真是闹着玩的。”周晓芙急喊,差点就不顾形象过去拖住人家。
是啊,她虽是都市白领,但28岁了,从小就是异性绝缘体,相亲无数回,大多都没有下文,此次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怎么可以放过?
“周晓芙。”石磊一把拖住向前奔的周晓芙,一声断喝,硬生生掐断周晓芙的美梦。
“石头,你这个天打雷劈的家伙,一别十年,一回来就坏我好事。”周晓芙咬牙切齿,使劲挣扎,对石磊拳脚并用。妄图打破禁锢,奔向华丽丽的相夫教子人生。
“哇——,妈,你不要浚河和爹爹了吗?你不要打爹爹。”一直嘤嘤抽泣的小男孩放声大哭。
“浚河,这么大了还哭,明知你妈是跟爹闹着玩的。以前不也是这样么?”石磊细心安慰小孩。
小孩乖巧点头,止住哭,拉着周晓芙的裙子,怯生生地说:“妈,我们回家吧。”
“小小年纪就当骗子。”周晓芙再也无法压住怒火。
“晓芙,别人都看得出来,浚河是我们的儿子,长得多像我们啊。各位说对不对啊?”石磊此语一出,咖啡厅里顿时一片附和声。
周晓芙横眉怒视石磊,一言不发。
石磊走上前,轻声说:“乖,怎么不等我?”
周晓芙立马跳开,无限惊恐地说:“石大爷,你不是不喜欢女人么?”
石磊满头黑线,责问道:“你从哪里听到的?我从小到大,帮你清理了多少苍蝇,你竟然说我…..”石磊说不下去,恶狠狠盯着周晓芙。
周晓芙的脑袋嗡一下,随即就明白了自己为嘛成为异性绝缘体。敢情都是石磊使的坏。简直是太可恶了。
“你个天打雷劈的。”周晓芙怒火中烧,终于暴怒,一声怒骂,声若洪钟。随即一脚踢向石磊的膝盖,趁势挣脱他的紧箍,抓起手提包冲出咖啡馆,也不管石磊在后面喊得凄婉。
她边走边骂石头,心里愤恨还夹杂一丝甜蜜。那小子做这些是喜欢自己吗?
那么下一步是不是该拖他去礼堂?可一想到那个梨花带雨的小孩,她心里就没底,要命的是那小孩长得真像她和他。
正想着,头仿若被什么硬物砸到,接着一颗略带青的芒果蹦跳着滚到地上。
周晓芙火大地喝道:行道树种什么不好?居然种芒果?
话音刚落,十来个芒果不约而同地向周晓芙砸来,她顿觉疼痛难忍,咬牙切齿地吼道:“石磊,我跟你不共戴天。”然后她眼前一黑,晕了。
站在对面的石磊三伏天打了个寒战,浚河舔着冰激凌,含含糊糊地评价:看来,娘是真的恨你。
石磊不答话,三步并作两步过去,就要将周晓芙抱起来。
突然,他黯然的眸子放出光彩,恍然大悟地笑出声来,随即拍拍浚河的肩膀,说:我们可以一家团聚了。
这次换作浚河打了个寒颤,警惕地看看石磊,问:“你确定要这么做?后果很严重的哦!”
“嗯!”石磊回答得斩钉截铁,然后摸出手拨打了120…….
浚河撇撇嘴,翻翻白眼,表示对老爹的行为相当无语。
第1章 诡异的囚笼生活
更新时间2010-1-14 12:09:56 字数:3270
三月末,日光倾泻而下,光滑木棒支起木格窗,窗外那丛藤蔓垂着碧玉般通透的新绿。几只小雀在新绿里叽叽喳喳,叫得欢快。
谢晚晴将手中的毛笔狠狠扔在桌上,看着那团新绿,发呆片刻,不由得长叹一声。
换作以前,如此好景,她早就骑着自行车去郊外踏青了。哪像现在,只能在这有着发霉味的书房抄这些莫名其妙的经书。
“又不是要成一代禅师,大好的春guang就浪费在抄经书上。”她愤愤地说,将桌上那本《镜月拈花经》狠狠合上。
“你们就好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那么自由。”她跳下椅子,在窗边看那几只鸟,颇羡慕地自语。
前世,她叫周晓芙,因为父母早逝,她一直很独立,也很自由。而如今,自己被行道树上掉下的芒果砸得穿越,在最初的慌乱沮丧之后,在暗喜自己不是穿越为小妾、丫鬟、娘娘那般麻烦之后,便被这个叫谢晚晴的女童那所谓的娘关在书房里,整日抄写莫名其妙的经书,连吃饭睡觉都在书房。
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何况她也向董小川那小屁孩打听过,这个时空的女子也是不能抛头露面的。
让她满腹经纶为何?是要去夺这如画江山,还是要做皇后母仪天下?
自此,她终于感受到了坐牢的可怕,自由的可贵。
“晚晴,怎么没写字?”威严的质问声突然响起,谢晚晴吓了一跳,手忙脚乱中打掉支撑窗户的木棒掉,窗户啪地盖上,她又是一惊。
心里暗骂:这女人怎么每次出现都无声无息,甚至连开门声都不曾发出。难不成是武林高手?
“晴儿是病了?”董青文放下托盘,担忧地抚上谢晚晴的额头。
谢晚晴轻轻一侧身,垂首施礼道:“多谢青姨关心,晚晴只是看看风景。”
董青文略皱眉,不禁仔细打量眼前的谢晚晴,十岁的女娃还垂首站着,身上却自有一种从容的气度。
董青文一惊,她年少时跟着董家大公子征战沙场,也是阅人无数,能有这种从容气度的人着实不多,更别说是一个小女娃。
而且这个小女娃是谢晚晴。她是看着她出生的,这谢晚晴虽是谢家可有可无的四小姐,但却是董家唯一的血脉,她家小姐董佳慧对晚晴的教育尤为苛刻。偏偏谢晚晴脑子不好使,因此,小姐也不喜欢这个女儿,这也造就谢晚晴胆小如鼠,一言不发的性格。
可自从谢晚晴高烧昏迷醒来后,便不一样了。大夫说是烧坏了脑子,所以不记得前事。可她倒觉得谢晚晴性格大变,还越发聪慧了。
“唉。”她叹口气,想必是老天开眼,看董家一门英烈终究惨遭奸人所害,才让这唯一的血脉大器晚成吧。
“青姨,你别生气,晚晴乖乖写字就是。”谢晚晴看着董青一脸愁苦,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她看出自己不是真的谢晚晴,慌忙拉着她的袖子怯生生撒娇。
董青文定定神,抚着她的头,慈爱地说:“晴儿别怕,青姨不生气。来,吃点东西。”
谢晚晴依言拈起一块糯米糕,咬一口,便听得隐隐约约的音乐声,那乐声是唢呐之类的吹出的,甚是欢乐。她的心早飞到外面去了,想象着尚书府大公子的婚礼是如何排场。
“晚晴,不舒服吗?”董青文看着眼前若有所思的谢晚晴,担忧地问。因为自从谢晚晴醒来后,神游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谢晚晴心内一惊,随即扑闪这大眼睛,说:“多谢青姨关心,晴儿无碍。只是方才听见乐声,不知青姨可知这乐声为何?”
董青文眉头微皱,随手拿起桌上的字,看了又看,好半晌才说:“今日是谢家大少爷与芳华公主大婚。”
谢晚晴好歹也是活了二十多年,又在职场上混迹,察言观色的本领也是不弱,她当即就从董青文的神色与话语里看出愤恨。虽然对方隐藏得很深。
她私自猜测这愤恨不是因为自己的娘不得宠。因为从她穿越过来这三个月的观察所得。自己的老娘,也就是萧月国兵部尚书的妻谢董氏并不在乎是不是得宠。
虽然她们住在尚书府很偏僻的一个小院落,且这小院落从门外锁着,这谢董氏也没个丫鬟婆子使唤,只有从董家带来的董青文在身边。就自己病得气若游丝时,这谢朝英也没来过瞧过。
但谢董氏乌发云鬓,常常一身素衣,神情沉静淡然,没有丝毫哀怨。安之若素的模样。
谢晚晴曾私自揣测这谢董氏恐怕是给谢朝英戴绿帽子,所以被打入这冷宫。
但每日来问需要的丫鬟们的态度却又出奇的恭敬。
总之,这深宅大院的事很是诡异。无聊的谢晚晴曾以谢董氏与谢朝英为蓝本,编排了无数个狗血的故事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晚晴。”董青文开口,语调中甚至担忧。
谢晚晴一惊,抬头看到董青文正拿着《镜月拈花经》下压着的那首《念奴娇》。她暗骂自己手贱。
“要你背的书你背了?抄的书也抄了?”董青文板起脸问,眼睛又不免瞟瞟那漂亮的小楷,那字极其秀雅,却绝不小气,再看那文的气度竟毫不逊色昔年名满天下的董家大公子董启芳。
谢晚晴立马像只做错事的猫,乖乖垂首立在董青文面前,轻声地说:“十本经书都已背诵,抄写了三本。”
“真的?”董青文一把拉住她,面上满是不可思。这才一个多月,过去十年都不能背完的书,她生病之后,竟一个月就背完了。
谢晚晴抓抓头,暗自叫苦,却又想着自由,便眨巴着大眼睛,心想此番也算铤而走险了。于是用略带央求地说:“青姨,我背给你听,你许我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吧。”说着,眼里还浮起迷蒙的水气。
董青文看到她可怜巴巴的,想着这些年,她都被关在这书房里背书、抄书,也够可怜的,便私自允许了。
——分割线——
谢晚晴一背完,得了董青文的允许,便一溜烟跑出书房,在院落西侧的垂柳下的青石上,装模作样地闭目享受阳光。董青文见她这般模样,慈爱地笑笑,往谢董氏午睡的小楼走去,脚步格外轻快。
谢晚晴瞄见董青文走远,便按照事先与董小川约好的,学两声猫叫。不一会儿,一个黑而瘦的小男孩从院墙边的蒿草里钻出来,脸上脏兮兮的,蓬乱的垂髫发髻上还有几片草叶。
他笑嘻嘻地说:“晚晴妹妹,没想到你竟还真有本事让青姨放你出来。”
谢晚晴无语,她快三十的人了,虽说穿越成十岁女童。但被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喊妹妹,实在别扭得很。
这男孩叫董小川,是董青文的侄子,他父母也是董家旧将,昔年抵御外敌,双双捐躯,埋骨他乡。后来董青文作为谢董氏的丫鬟,随着谢董氏一并来了谢家,便也带了董小川一并过来。
十二岁的小男孩,一天到晚跑得没影儿,但若在院里必定偷偷猫在书房窗前,讲所见所闻给谢晚晴听。他描述能力极强,比如他描述尚书府张灯结彩准备迎娶公主,就描述得谢晚晴巴不得就去看看这古人成亲。
于是,昨天傍晚,她才与董小川定下了今日的约定,若她能从书房出来,他就带他走秘密通道去看婚礼。
“你不是说要去看成亲么?赶快啊。”董小川跑过来催促,拉起谢晚晴便往蒿草丛里钻。
只见他熟练地扒开一米多高的蒿草,露出一个小得离谱的狗洞,一脸骄傲地说:“这是我的秘密通道,厉害吧?”
谢晚晴彻底无语,抬头翻翻白眼,看着尚书府的高墙,他娘的,还真是堪比监狱啊。
“快点啊,再不走,夫人午睡起来,我们都去不成了。”董小川拉了拉她的衣袖,那月牙色袖口上立马多了两道黑黑的痕迹。
谢晚晴拍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不死心地问:“没有梯子?”
董小川摇摇头,心急如焚地说:“那边还有人等着我做弹弓呢,快点啊。”
谢晚晴慢腾腾地蹲身下去查看那个狗洞,小得离谱不说,那狗洞周围还有腐烂的草叶,发出刺鼻的异味。想到自己有一天为自由居然要钻狗洞,她觉得很憋屈,要去看成亲的心便去了一大半。
于是越发向往自由,站起身负手而立,对着面前的墙,发出豪言壮语:“总有一天,我要将这堵墙打破拆除,正大光明地走出去。”
“晚晴妹妹,那种事交给男人做就好。我答应你,等我练好功夫,你想出去,我就带着你飞出去的。现在,赶快过去啊。”董小川拉了拉她,一脸着急。
“我不去了。你自行去吧。”谢晚晴不想跟这小屁孩一起混。于是转身往蒿草丛外走。
刚走两步,就听得一声轻笑,是很好听的男声,沉静清澈,还带着一点点童音。谢晚晴敢肯定这声音绝不是董小川发出的。
她警觉地转过身,循声望去,只见高墙外那棵嫩绿的柳树上,一个淡青衣衫的少年悠闲地坐着。他双手抱怀,薄唇边浮着一抹笑,微眯双目,神情淡雅地看着谢晚晴。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董小川警觉地问,唰地站到谢晚晴身前,充当保护神。
谢晚晴看着少年那张脸,惊讶得喉头发紧,说不出话来,只死死盯着他,整个人像是被百来个雷齐齐劈了好几回。
第2章 似是故人来
更新时间2010-1-16 15:54:47 字数:2584
谢晚晴看着少年,他如瀑的黑发随意束着,一身淡青衣衫,衣襟边儿、领口与袖口却都是一溜黄,绣着繁复的花纹。
再看那张脸,鼻梁挺拔,微眯的双眼里眸光微荡,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那如玉般富有光泽的脸映着日光和碧青的垂柳,像是淡然的江南烟雨画。他随意坐在那棵柳树上,浑身有种慵懒的美。
当然,谢晚晴不是花痴,这美得天打雷劈的少年,之所以让她如此失态,是因为这张脸跟那个无良的石磊一模一样。
要问石磊何许人也?她的发小,邻居,她少女时代隐秘的念想,她曾以为的良人。不过他最新的一个身份是她的仇人,而且是不共戴天的那种。
话说那厮失踪十年,让她望穿秋水,望断青春,一颗少女心死去活来无数回,这罪孽暂且不论。却在从小就身为异性绝缘体的她终于被人求婚时,他携着一哭鼻子小孩华丽丽闯入叫她老婆,硬生生搅她的好事。
更要命的是,从幼儿园时代到穿越前,她异性绝缘体的悲惨竟都是拜他所赐。
姑且不论他所作为何,单是二十八年,异性避自己如蛇蝎的水深火热,就是不共戴天啊。
想到自己黯然的二十八年,她巴不得眼前的少年是石磊穿越的,那她不仅算在这个陌生的时空找到组织了,还可以明目张胆地报仇,谁叫自己的模样不像前世的周晓芙呢。
想到虐他的场面,谢晚晴赶快深呼一口气,稳住自己激动的心,现在她需要冷静,才能确认他的身份,却又不让他起疑心。
于是她轻轻拉开面前张开手像只母鸡般的董小川,故作扑闪着天真的大眼睛问:“请问你是尚书府的人吗?”
少年笑着摇头,看她的眼神浮着探究与戏谑。
这厮在耍自己?谢晚晴暗想,心里不悦,但面上却仍是一派天真,她当好奇宝宝继续问:“那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尚书府的人!”一直打量少年的董小川忽然出声,然后他拉拉谢晚晴的衣袖,面露难色地说:“晚晴妹妹,快去写字,青姨发现就糟了。”
“大惊小怪。”谢晚晴回头白了董小川一眼,忽略掉他的着急。她何尝不知,既然谢董氏和自己关在人迹罕至之处,定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眼前的少年,即使不是石磊,也必定与之有关。若此次不探听清楚,恐怕日后变数过多。
于是她并没因董小川的话而挪动,只是淡然地站在那里,好奇地盯着树上的少年。
树上的萧成熙一怔,那女孩明净的眸子,像是世间凡尘喧嚣都可净化掉。
再看她站在灰色高墙下,青青蒿草丛里,一袭月牙白衣衫,浑身上下透着灵秀,自有一种从容气度。
从容气度,放在一个小姑娘身上。萧成熙心里微惊,怪不得她会说出那等豪言:总有一天,要将这堵墙打破拆除,正大光明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