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部长惊喜的发现,老爷子居然有转好的现象,这边又有老爷子的门生马浩陪着,也就回去工作了,再时不时的回来看看。
这样一来,省里对福城的工作自然重视了起来,组织部部长都三天两头的往这边跑。
李市长高兴了,可是这期间也有不高兴的。
市立医院的院长,战战兢兢的把冯老这个大腕送出医院了,可是却得知他到了一个中医小诊所去治疗了,这就是刺果果的打脸啊!之前请那色老头赵博士来,没话说,人家那有的是声望,可是这样一个小诊所的中医,年纪也不太大,居然要挑战自己医院的权威。
心里认定了那个中医一定是想骗诊金,到时候治不好,有他好看的,不是什么人的诊金都那么好拿的。其实作为医者,他真不愿意冯老的腿治不好,可是作为同行,落井下石的心还是总存在一点的。
冯部长很干脆的在马马琳那个小区买了一套房,特地给冯老养病。冯老老伴去世的早,就给他请了个小保姆。
可怜的是马马琳,冯老头腿不能走了,但是还能写字啊,现在动不动就要叫马马琳比拼书法,马马琳没有办法,只能把乡下的杨老头师傅请来家里玩。
冯老头遇到杨老头,那简直就是**,对上了,两人都对书法痴迷的不行。
最耐得住寂寞,最淡定的人要属马小山了。针灸绝对是个慢性疗程,不像西医,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再加上病人的不耐烦,绝对是很有压力的一个过程。
但是他坚持住了,当有一天,冯老颤巍巍的站起来的时候,马小山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与此同时,老李也松了一口气,他收到了进入常委的任命书。
市立医院的老院长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忍不住骂娘了。最后却笑容满面的到了马小山的诊所。
“马同志,我们市立医院需要您这样的资深中医啊!”老院长态度相当好,一脸热情。
马小山吓一跳,这个院长自己见过,那时候都不用正眼看自己的,此刻居然跑到自己的的小诊所,要求自己去市立医院上班。摸了摸脑袋,他不好意思的拒绝了。
自己开个小诊所,平时还方便照顾到妻子,挺好的。。
可是老院长不死心,这要是放他在外面,更打自己的脸,想了想过几天又亲自到了马小山诊所,想学刘备三顾茅庐,这时候,开出的条件更加优惠。
马小山可以挂市立医院医生的名,在家开诊所也没有关系。院长下了狠心,要招安。
可是实诚的马小山,觉得无功不受禄,这样的好事不能接受,硬生生的拒绝了,可怜那老院长,急的不知道出什么招了。
想了几天,又跑到马小山的诊所,老院长这几顾诊所,还真把马小山捧红了。
闹的马小山都不好意思,只好说,要是以后有什么疑难问题,可以找自己共同讨论一下,能帮忙的自己一定帮忙。
可是院长的心思弯弯绕,想多了,赶紧开口,“成,那马同志就做我们附属医院附中的荣誉教授吧!”
马小山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突然间从一个医生变成教授,眼前浮现起赵博士那张脸,那句“你们小城市不懂也正常!”
70 正文 马小山开课
市立医院的附属医院是西南医科大的隶属医院。虽然地理位置在福城,但是也是全国有名的。
西南医科大更是国家重点学府,多少人挤破头,考取这个学校。号称,一只脚迈进西南,已经就是半个名医了。
要当这个学校的学生不容易,可是要当这个学校的教授就更不容易了。十年寒窗苦读,十年医学磨练,十年人际关系,还要外加十年好运气,终于爬到了教授这个位置,那是多大的荣誉啊。
马小山就莫名其妙的成了西南医科大的荣誉教授,虽然是荣誉的,但是第一堂课总是要上的。
为此马小山整天在家念念碎,让马马琳又想起老爸曾经要去参选人大代表的时候,整天在家背演讲稿。
可是这次总不能背演讲稿吧,想到老爸的第一堂课,听的估计都是社会人士,学生反而不多,如果单纯介绍中医实在是不很有趣,于是马马琳建议老爸以养生为主题,讲一些小知识,可能会大受欢迎,像后市的芒果台的百科全书,一句话能让绿豆涨价,可见养生是非常受人推崇的。
马马琳向老爸提了这样的建议,剩下的只能看老爸自己发挥了。果然就听老爸时不时的问老妈,“我家那口子,你说核桃…,你说梨…”
弄的老妈都烦了,就像那个拿着一棵草的地主,问自己的老婆你看得见我吗?老婆被问了20几遍,终于觉得烦了,都摇头说看不见。于是地主就拿着那棵草自认为是隐身草,光明正大的去市场拿别人东西去了,可想而知结果那个惨…
不过老爸就是想问问老妈,听到老妈应声就好了,虽然紧张,但是还是春风得意,胡子继续翘翘,说不清是请教老妈还是炫耀。
…
老李终于如愿把那个副字去掉了,正副市长虽然就差一个字,其实中间差了好多级别。所谓的空降兵,也没有下来,原来那些黄局长之类的人准备隔山观虎斗,现在只能来投诚。
还有一个得益的人,就是张小花他爸,做了好多年的教育局的主任,这次随着李市长的转正,也爬上了教育局局长的位置。原教育局局长被调动到了一个冷门的地方。真正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老李知道自己这次能险险的把那个副字去掉,确实和那个马小山的关系离不开,心里更加把他当做自己的贵人。可是在自己升官之后,一大把的人来投诚向自己要好处,马小山却没有,连代表的身份到期也不准备继续当了。更加佩服起他来,就琢磨着能不能以后在其他地方给他提供便利。
还有一个马马琳不知道的地方,她买房的那个小区,原来就是个老小区,可是随着规划局马局长,教育局张局长,冯老入住,后陆陆续续又有一些官场中人入住,听说连李市长也在这个小区买了一套房,这里俨然就成了一个政府大院,房价大涨,小区设施比别的地方都好,而且门口的看门的老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保安,还有两三个保安交替着。
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影响老爸的诊所的生意,貌似这样一看管,普通来看病的人少了,能进的来的人,貌似都比较有钱有身份,小城故事不多,荣誉教授不是人人能当,马小山这个名字在福城也火了,成年芝麻的破事也显出来了,越说越传奇,说到后面,马马琳听了都觉得纳闷,那是我爸吗?
版本一:听说了马小山吗?神医啊,别人治不好的病,他都能治!
版本二:听说了马小山吗?牛叉啊,听说他非常厉害,随便写篇东西都能上报。
版本三:听说了马小山吗?背景深啊,从一个村官到人大代表再到医科大荣誉教授,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老爸给人看病,一般诊金收的比较随意,这也是以前不红的时候,人气还好的缘故。别人都以为中医成本不高嘛,给的少点也没有关系。老爸也觉得要在城里立足不容易的,一贯保持了这样的风格。
可是现在,老爸还是那样,随意,每次收钱的时候,却囧的不行,人家给的钱,居然水涨船高起来,不收人家还不放心,收了便千恩万谢。
马马琳在学校也水涨船高起来,校长特地去找她谈话,得知学校那些混混学生经常会去找马马琳,问她需不需要什么帮忙?校长认定了马马琳这样的学生是好学生,那些混混估计是去敲诈她,这种事情,老师多多少少知道,但是不一定会管,也管不过来。
但是现在的马马琳不一样,之前的李副市长已经成了李市长,原先张主任都成了张局长,这就是很好的例子,于是对待学生的问题,更加关心起来,真正的想落到实处,奈何马马琳还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啥事都没有说。校长只能觉得这丫头肯定是被欺负惨了,不敢说。
曾哥和大姐大确实常常来找马马琳,自从上一次和张伟一起在校门口等马马琳之后,曾哥貌似出现的次数就比较少了。马马琳虽然是重生的,但是也不是万能的,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有一个比较好的设想。
也就开始的时候提供了一笔钱,让大家去广州进货摆地摊,后来行不通了,又建议看看可不可以考虑开卡拉OK,这时候其实是一个流行的趋势。
记得家里还有一些爸爸年轻时候的喇叭裤,据说是那时候的流行。那时候的潮人比现在更具有勇气,一律留着鸭尾巴式的长头发,穿着大扫帚一样的喇叭裤,手里领着砖头一样的录音机,然后三五扎堆,找个角落大跳迪斯科。
这些人也许就是那个时代的愤世嫉俗的小青年了,被居委会大妈看到,都会绕道走,还会教育自己的孙子,看看,这些都是小流氓。
不知不觉小流氓也长大成家老去,迪斯科的风流日子一去不复返,开始流行起卡拉OK了。
说起这个时候,生活比以前好了点,但是大家的行事还是比较内敛的,思维上也比较保守,娱乐生活都比较压抑。但是不可能全民都愤青啊,所以开个卡拉OK让大家去喊两嗓子是很有意义的事情。
当然在马马琳的印象中,卡拉OK总觉得不是很好的地方,那个崔健还说了一句著名的话,“年轻人不要去卡拉OK!”
事实正好相反,这句话引导了更多年轻人去卡拉OK。
具体的经营马马琳也不太懂,只能是给出一些建议,具体操作还是大姐大和曾哥。大姐大的天赋都在这里显示出来了,居然年纪小小的颇为老辣,让马马琳都有点意外,不会也是重生的吧…
也常常会遇到一些问题,比如店面开业,这种店还算比较新潮,能办下来,少不得请道上人吃饭喝酒,不过曾哥道上是很顺利,在官面上,倒是多次受阻。
马马琳就发挥了作用,缠了浩哥好多天,终于办下来了,有了规划局局长一个开头,以后都一路绿灯,居然开始火了。
马马琳到他们开的店里去的时候,再一次感受到了老大的待遇,只是不是曾经那些参差不齐的小屁孩了,他们成熟的特别快,,还吸收了很多成年人,大家穿着工作的制服,统一着装,那齐刷刷的一声,“老大”把马马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躲到了曾哥后面。
曾哥感受到身后丫头热热的呼吸,不自觉的笑了,曾哥笑了,眼前的人也呆了一片。曾哥这么严肃的人,居然笑了,还笑的那么好看。
参观下来,马马琳再次感叹,那谁说,给我一个杠杆我可以撬动地球。这些人是真正的有才,给他们一个空间,他们发展的远远比那些在学校上课,不知人间疾苦的同龄人好多了。
转变最大的人应该是曾哥,已经从一个小混混变成一个商业人士的感觉。漂亮的过分,可是正常情况下,也比较严肃,还没有哪个知道他的人,敢拿他的容貌开玩笑。有的人披上羊皮,本质还是一头狼,说的就是曾哥这样的人吧…
在马小山的精心准备下,他的人生第一堂顶着荣誉教授的课就要开始了。
马小山已经把内容理了好多遍,感觉倒着都能背下来。中医是个很博学的领域,在养生方面也有独到的见解,但是现在大多数的人还意识不到这个,只能是生病了再去看病,这时候往往要花费更多成本。所以他这次单独把中医与日常养生结合起来讲,可以说是开创了一种养生的新的局面。
荣誉教授开课,来的人出乎意料的多。一部分人是因为不服气,要来看笑话,中间打算提个问题,难一难这个突然降临的荣誉教授。一部分人是慕名而来。还有一部分人,出乎了马小山的意料。居然李市长,冯老,马浩,老院长这些人都来听自己讲课。
马小山还算是比较淡定了,看着台下角落自己的女儿和女儿身边的妻子,顿时信心满满!这一刻他是最潇洒的男士,至少在马马琳和妈妈心目中是这样的。
马小山上台第一句,就操着一口浓重的福城乡下口音的普通话:“我的普通话说的不好,请多多见谅。”
台下立马又一堆夹在群众中准备打酱油的人轰然大笑,他以为他是过家家呢,还普通话不好…
马小山没有管那些笑声,停顿了一下,等安静了又继续侃侃而谈。比起那些枯燥的医学理论,马小山讲的东西确实生动有趣。而且中医养生学的观点一提出来,底下的很多传统的医学教授都忍不住拍大腿,自己行医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呢?
慢慢的,一些打酱油的人,也不知不觉被带入课堂中的感觉,听完确实觉得受益良多。
课堂上气氛好的不行,可是那些存着心思捣乱的人,心里却不高兴了,想不到这个莫名其妙的荣誉教授居然这么能说,
一堂课正上到□部分,大家互动的也非常好,可是这时候忽然有一个老头听的不知道是不是太兴奋了,居然身体晃了晃,险些一头磕到了前面的椅子上,幸亏身边的人注意到,立刻扶着,但是这样一来,课堂就被打断了,现场一片混乱…
71 正文 现场救治
被人扶起来坐着的老头张慎也是留洋博士,医科大有名的教授,擅长西医,对西方引进的医疗设备什么都很了解。是医院公认的资深老医生,不过他有个偏头痛的毛病,和他本人的直脾气一样,永远跟着他。
不然像他这样背景的老教授,怎么会在福城呆着,早就进京了。据说就是因为脾气太直了,又较真,得罪了京里的高官,下放来了,但是谁知道呢。他的学术理论地位是公认的在国内有名的,这点是抹杀不了的。
今天张慎这老头来听讲座,其实就是来挑刺了。最讨厌这种沽名钓誉的人,还荣誉教授,哪里蹦出来的都不知道,不就是治好一个大人物嘛!谁知道是不是凑巧!
他素来严谨,推崇西医有理有据,通过科学的仪器对疾病可以做出准确的诊断。而且重大的疾病,靠西医手术治疗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他的偏头痛也是他的一大软肋啊,西医见效快,一吃药一打针马上就好了,可是好了再犯,特别是激动的时候,头疼的厉害,人都快栽倒了。就像华佗,他医术再厉害,也救不了自己啊。
张教授听着讲台上侃侃而谈的马小山讲的中医养生,觉得还是有点门道。可是多年受西医的教学,浸润,对中医还是比较小看的,看到大伙居然这么热捧这个山寨教授,一不小心就鸡动了,然后就成了中心焦点了。
现场都是医学界的人士,知道病人急性病发的时候,最需要的是呼吸新鲜空气。所以张慎身边立刻空出了一大块,其他人即使好奇,也会站的远一点。
其实,现在是一个好机会,谁要是能下场缓解一下张教授的病情,那是大大的露脸啊。可是现场的人都知道,这个张慎自己就是个著名医学教授,他自己都治不好的老毛病,谁赶下手啊,弄不好那就是去献丑啊!
于是尴尬的场面出现了,偌大的教室里,张教授颤巍巍的虚弱的坐在那里,旁边另一个老头满头大汗的扶着他。容易么,自己也是个老头,一把年纪了,还要扶着张慎这倔老头,平时没有少受张慎那臭脾气。一直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坐他身边啊,选择不慎哪!!
这时候那些打酱油的人倒是比较厚道的,没有起哄叫马小山来,毕竟这是明摆着的难题,自己都解决不了,也不好意思叫别人。
可是马小山这个荣誉教授,在这里就相当于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发挥了一贯乐于助人的精神,第一时间跑了上去。就像当初救了那个骗子浙商一样,没有考虑那么多,为啥名医那么多,就任由这老头在那里哼哼。
马马琳也牵着老妈走到一边去,看到爸爸第一时间跳到现场,马马琳就有点焦急。亲爱的老爸,这么多银都围观打酱油,你去凑什么热闹啊,但愿木有事。
冯老在一边笑呵呵的看着马小山,心想,不错,这个年轻人,果然是很热心的。
李市长见怪不怪,马同志总有后招,淡定的看着。
老院长心里矛盾的很,这个荣誉教授是自己推荐的,当然是希望他露脸,可是眼下,怕是要打脸了!
实诚的人总是想的少,做的多。就像看到人掉下水了,第一个冲下去救人。要是再讨价还价,考虑利益得失,估计水下的人自己都可以挂掉浮起来了。可是往往是这样实诚的人,在他的领域中会有更高的成就,因为他专注,他心无旁骛,他也许不聪明,甚至没有天赋,可是他却能到达别人到达不到的高度。
张教授看到现场那么多人,居然只有马小山这个新人,走到自己面前,心中还是有一丝感动的。
看着周围大家淡漠的脸,暗暗觉的自己是不是人缘太差了啊。苦笑着:“偏头痛,老毛病了,休息一会就好了。”说的轻松,可是他脸色却越来越差,痛苦的不行。
马小山上前,叫身边的老人家帮忙扶着他,一边帮他诊脉。这种偏头疼是因为肝风上扰所致,如果吃西药副作用会很大,而且也不能很好的遏制。也难怪这老人家,强忍着不吃止痛药,估计吃到后面,效果也不大,对药片都产生抗体了。
马小山吩咐身边的人去拿一个酒精的过来,这里是学校,这种东西很快就拿到了。这时候的马小山和刚刚那个上台,很囧的说我的普通话不好的那个扭捏男人完全是两个人。他拿出一盒小针,平凡的脸上流露和平时不一样的气质,专注,认真,至少站在远处的马马琳觉得老爸这时候帅呆了。
马小山叫人扶好张教授,在右耳后面与耳垂平行距离半寸的风池穴,麻利的扎了进去。张教授只觉得立刻有一股热流从耳后缓缓的散开,眼前清晰许多。看张教授眼睛的眼球清晰了一点,马小山又利索了脱下了张教授的鞋,一点也不嫌弃脏,找准了大脚趾缝向后一寸半的穴位太冲穴,扎进了另一枚针。
张教授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要是平时一定大笑,真是庸医,头疼医脚,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点。可是人家现在怎么说也是个荣誉教授,在这众目睽睽下,为自己脱鞋,叫自己可能做不到。而且确实忽然有了融汇贯通的感觉,一下头居然觉得不疼了,真是太奇怪了。自己行医好多年,真正病痛发生在自己身上却无能为力,想不到眼前这个人居然用两枚小针就控制了自己的病情。
旁边的人大都是医学界人士,张教授的表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当然明白他已经好转了,立刻对眼前这个朴素的荣誉教授崇拜起来。医学的高低其实很理科,别人治不好,你能,就是你牛!
接下来的课堂,更加精彩,马小山的现场救治,征服了一大片的人,最激动的恐怕就是那个一样耿直的张教授。
张慎对医学是虔诚的,向来严谨,也没有服气过谁,可是这次他对这个荣誉教授,彻底折服了。人家那才是行医,从根本做起,而且也相当的低调。
马小山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他误打误撞的现场救治张教授,给他的人生带来了巨大的转变,忽然间就从一个小医生到了另一个高度,只是他此时没有想那么多。看着坐在台下特地来听自己讲课的妻子,笑容满面!
72 正文 钻石和孤单
对马马琳来说,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爸爸,看着坐在自己身边,仍然是看不见,却一脸笑容的妈妈,她觉得这就是幸福。
幸福其实很简单,只要能够让人满足,就会觉得幸福。在失去了那么多,失去了家人,失去了自己,恍然一梦忽然发现自己又居然都拥有。
重生的自己是给爸爸提醒了许多,但是更重要的是爸爸自己的努力。他也努力的找到了自己的价值,他还是实诚可爱的爸爸。
转眼就到初三了,记不起以前的初三是怎么过的,大概有大半个学期都是在医院陪妈妈度过的。后来中考居然在班上考了第一名,记不清是怎么在医院看书学习,就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好坚强,好强大。一下子比同龄人成熟许多,长大许多。
马马琳其实觉得自己是个冷血的人,除了家人,她不爱别人,或许她不懂得爱人。有这样一部分小孩,他们从小就经历很多磨难,看惯了冷暖,心里其实是异常冷漠的。马马琳的脾气很好,很少和别人生气,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样子。可是一旦惹她生气,她会恨你到骨子里,她对别人是残忍的,她其实对自己更残忍。
静静的坐在教室里学习,即使是重生一遍,她还是很认真。她一直读书很认真,因为她懂得,那种担心,明天就没钱交学费,明天也许就辍学的感觉。这是学生时代的她觉得最恐惧的事情。她依恋学校,依恋分分钟钟的机会,这种依恋是重生后也不会改变的。
抬起头,看到任晓生也刚好转过头来的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马马琳呆了一会,又低下了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轻的谁也听不到,可是心却觉得有些疼。
回到了那个曾经的日子,任晓生是平凡的,平凡的你见过之后也许就忘记了。可是在马马琳人生最悲哀的时候,是他伸出了双手,抓住了她。那个知道高考失意的日子,那个知道妈妈活不久的日子,交织了在一起。马马琳的身躯很小很小,小的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一切。可是看着哀苦的爸爸,看着天真的弟弟妹妹,马马琳不得不坚强。
现在街上常常看到跪在地上乞讨的人,求车费,求学费…很多人笑笑就过去了,很多人说那是骗子,也有人会去扔点钱。那时候的马马琳真想去街头,跪下,给每个人磕头,求他们救救妈妈。可是没有用,给医院的院长医生磕头,也没有用,该交的钱还是要交,人总是会死去的。对每一个家庭来说,是巨变,对医院来说只是又多了一个病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