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左承仕越发不好意思。
易文章也再次看了看,没啥啊。
左伊看到自己不能调动两位大爷的情绪,笑道:“别看着池子,冬日萧条,连鱼都不愿意出来溜达,到夏日是景色却甚好,所谓荷塘月色,静静观来,别有一番滋味。”
虽是大冷天的,但是左伊丝毫没有把人往屋里带的意思,领了老爹和易先生,就在院子里的桌子坐下。
虽然左承仕觉得这是极其失礼的事,可是他也没有理由带着易文章往女儿闺房里跑。只恨这个院子实在太简陋,又一次的深深自责,这要是让下人看到自己居然请易先生大冷天的坐在这石桌抖抖索索的,那传出去,该是多丢人的事…
而易文章这两年在县学,心志已经很平淡了,并不看重这一点,只道这外表如此破旧,进去也未必好,徒增尴尬。
左伊是压根就不觉得,这个时候,带客人坐庭院是极其不礼貌的事情,今日虽冷,阳光却好,这时候正是早上出太阳的时候,风也不大,还算好。
清雅意外的没有去大哥那边,帮着端茶倒水。
一身冬衣却还腰细腿长的,又撩拨的左承仕心痒痒的,暗自上下观赏了几圈,只因面前有客不敢造次。
而易先生也被清雅的身姿吸引了过来,这样的婢女,气度一点不比大家闺秀差,容貌美,心又沉,动作优雅,他看了看那小子,居然一点不心动,头也不抬,更是欣赏,这小子将来发展一定比自己好,美色当前岿然不动。
总之易先生是看左伊顺眼后,左伊做啥都是好的。
左承仕喝了半天茶,其实很想开口,问问易先生,关于年后出仕,是到哪个位置,可否多多关照一下。但是他又不敢贸然开口,为官之人最知道深浅,哪怕好奇的想死,这种事也不好开口。
硬生生的是忍了下来,喝茶,喝茶,继续喝茶,喝了很多茶之后,已经年长肾虚的左同知,忽然很想尿尿!
靠,这种时候,怎么会这样?忍,千万要忍住,半路离席去方便,大不敬啊!
易文章慢悠悠的品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把那本《春秋左传》还给了左伊,开口道:“左轶,先生初见你时,对你并不甚喜,因为你没有通过考试,是通过你叔父招呼进去的,而如今,先生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本《春秋左传》还给你,先生恐怕要在汴京等你了,你有大才,性子却浮躁了些,还需磨练。”
这一句在汴京等你,把左承仕的尿生生的憋回去了,传闻果然是真的,是真的,眼前这位,现在还是先生,年后恐怕就不知道要高自己几个级别了,幸好,幸好,此刻他看伊儿,简直就像看见自己的幸运星。
左伊却不想,易先生居然要回汴京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对这个便扭的先生,左伊是很尊敬的,从第一次见自己皱着眉头说轻佻的时候,到后来每每把自己的字一本一本的收集起来,左伊都看在眼里。
虽然他一直对自己凶巴巴的,可是却一直以一个老师兼长辈的态度对她,真心为她好。
以前看历史书时,看到那些忠臣,就觉得脑残,愚忠,可是真正看到这样一个人的时候,又觉得可爱的紧,处处让人敬佩。
左伊如最初一般,深深的朝先生行了个大礼道:“学生受教了。学生有一首词,想送与先生,是以报答先生平日对学生的照顾。”
这话说着,那边的清雅已经准备好纸墨了。
说实话,比起机灵来说,小七甚是不如,她此刻站在那里,听着这些人唧唧歪歪的,脑袋里大概只有一个念头,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
看着前面空无一物的池塘,左伊低头就开始写。
爱莲说——至易先生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皆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周敦颐童鞋,借你的词,表扬一下我老师,你应该不介意的,左伊写完最后一个字,心中还默念了几句。
左承仕一看,自己女儿居然随手对这一个小池塘也能写出一首词,真是牛逼。一边惊讶又一边沾沾自喜,一定是自己的基因好。
那边今日有些过于宁静的清雅,在看到这首诗的时候,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小姐,心想:“难道这才是小姐的真正面貌?也是夫人惊艳才绝,小姐如何会那样普通呢?那一次落水的事,小姐定是知道的…”这样想着,清雅只觉得心中一阵发冷。
易文章却痴了。
这么多年,多少人说他错了,连程公都劝他,不用太过执着。
可是居然只有这小子道出了他的心声。
一时间失态的老泪纵横。
这一首爱莲说,年后随着易文章一起进京了。
易文章出仕了,一上去就是礼部侍郎,一国副部长。当初打压他的人一个个噤如寒碜,虽然贬他的是皇帝,可是皇帝是永远没有错的,这些帮忙说的人就有错了。
谁都知道,这个人拧,连皇帝的话都敢反驳,如今皇帝又招他回来了,且恩宠居然不减,一来就大官伺候,看来是要作为皇帝身边的班底候补了。
为毛,皇帝也是人,一个个手下,你说一他不说二,太过无聊,久了反而想念那个敢顶嘴的人,于是易文章又回来了。
第一天入朝,皇帝就点名道:“易爱卿,你此去泉州这么久,可有所收获?”
一干人等都一阵羡慕,皇上果然心中有易文章,此人官不止于此啊!都眼热的看着他。
易文章经过这几年的下放历练,为人处事又更加沉稳一些,一步走出来,说道:“臣,在泉州,得一词,甚好,愿献陛下。”
所有人都想不到刚正不阿的易文章,回来第一件事,居然学会了拍马!连皇帝都略有新奇,又带有些失望,难道一个个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吗?
易文章却不管左右人的看法!于是一个朝堂,上有皇帝,下有大臣,易文章第一天上班,朗朗的念了那首爱莲说!回音阵阵。
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皇帝重复念了三遍,心中叨念道:“看来易爱卿为朕寻了一个更有意思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二更
谢谢大家的包容。
]第六十三章:过年收礼
张姨娘很忙。
女儿被禁足了,时不时还要跑过去安慰一下,听女儿发发脾气。
最近左明珠也安分许多。因为她老娘柳倾倾说了,如今那丑丫头大哥在,千万别去惹事,左天天那胸大没脑的,就是最好的例子。
左明珠安心的在家里习字。那一日程公到左家拜访的时候,居然对丑丫头的字大为赞赏,而对自己写的字,不屑一顾,大大的刺激了她。
她素来很傲,继承了老爹的俊美容貌,又继承了老娘的文才,自是不甘心,一心想在年后及笄礼上,一鸣惊人。
而且她和左天天最大的不同,就是她比较理智。狄青的面貌她见过,可是在知道他是一个罪人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主动去找过他。
柳倾倾知道了上次的来龙去脉,听到老爷差一点就把管家的权利交给了她,心中颇为心动,都是那丑丫头。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旁敲侧击的问了老爷此事,左承仕是这么回答的:“倾倾,你不日素不喜那些琐事,身子又弱,为夫怎么舍得让你操劳呢。”
说的柳倾倾心里想骂娘,原来是自己平日装的太深入人心了,老爷居然压根只是说说,本就没有想把张婉儿那贱人的权利给剥夺了。
左承仕一边说着不想让倾倾操劳,一边自己亲自在她身上操劳。
不过自此以后,她却留了一份心,开始没事上去帮忙。
比如这过年收礼,这也是一件大事。
柳倾倾要去帮忙,左承仕深感欣慰,觉得倾倾识大体。老爷都这么说了,张姨娘自然是不能拒绝了,面上姐妹齐心的样子。
左同知,现在泉州府都默认,年后应该改名叫左知州。这时候不送礼,那就是傻子。
于是年前这几天,左府是门庭若市。
看着长长的礼单,两人真是笑的合不拢嘴。
王大人薄礼一份…
李员外薄礼一份…
王氏酒楼薄礼两份…
沈主簿薄礼两份…
连三爷薄礼两份…
吴知州薄礼两份…
石钦差薄礼一份…
面对这么多的礼物,不仅张婉儿、柳倾倾震惊了,连左承仕本人也震惊了。
像一些王大人、李员外送礼,那是意料之中的规矩,沈主簿送礼也是正常,可不知道为何会有两份、一份的区别。
对于像钦差大人这样的人居然也有礼物到,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于是左承仕亲自参与了拆礼物看礼单行动中。
王大人的一盒正宗的肉脯,有半只猪大小。也算是大礼了。过年送礼本就是礼数,一般不会整个银子送一箱来,那就是贿赂了。
这个王大人和自己平日没有多大交集,点头之交,如今送上礼,就是卖一个面子。送一块肉,不轻也不重,正是合适。
李员外的是一套茶具瓷器,一个个茶杯,上面有青色花纹,很是精致,一看就是下了不少本钱。李员外他倒是不太熟悉,但是送如此贵重之礼,就记起来此人,是托小左秘书说要安排儿子做一个衙门文书的工作。左承仕摸着茶杯点了点头,老子这么识相,儿子应该也是个有才的,不成问题…
“哎呀!老爷你看?”那边柳倾倾拆开沈主簿的礼物,却惊叫起来,把左承仕引了过去。
沈主簿平日为人周正,会给自己送礼就是卖好的意思了。话说,给领导送礼,送了领导也许不记得,但是不送,领导是一定记得的。
可是打开看到,居然是有两份礼,还有一份居然不是给自己的?
其中一份是熊胆一瓶,这可是大稀罕物,壮阳健身的宝贝啊!这个沈主簿一向显山不露水,不想居然这么知趣,给了这个一个宝贝的东西,要花不少银子才能弄到,而且甚和左承仕的心意,要知道,女人多了,也是一种辛苦活。
而另外一份,居然是一张白狐皮。指明是送给同知侄子左轶。柳姨娘惊叫的是,她第一眼就看到这张白狐皮了,这东西不关是贵,还很稀有,她想着要是明珠及笄礼上,能披着一件白狐皮坎肩,那该是有多么的雍容华贵!
可是,这个上面居然指明是送给那丑丫头的!所以她才忍不住的惊叫起来。
左承仕自是很满意沈主簿送的熊胆,礼多重,就代表了人的情谊多重。可是看到他送给女儿一张白狐皮,那亦是贵重不相上下,且要说起来,这白狐皮还是稀有一些。
想了想,莫非伊儿得钦差大人青眼,而他儿子又是伊儿的同学,送这个礼也没啥大惊小怪的。
左承仕还想的真差不离,这白狐皮,也是沈家偶的,那日送礼之时,沈括刚好在,想到左兄冬日常常手脚冰凉又怕冷,就建议把这个送了出去。
老娘也知道那日来他们家的就是同知侄子,还说:“那孩子太瘦了,身体肯定单薄,送这个也刚好。”
如今沈括有小金库,沈主簿也有钱了,上下打点自然不能小气了。
见夫人如此识大体,沈主簿也很高兴,于是这份礼单就出现在左承仕家中了。
柳倾倾甚是不甘愿,但是礼单上明写着,也不好说什么,想着等过两天,张婉儿不在跟前的时候,跟老爷说说,看能不能把那白狐皮让给明珠。
接着打开了第二份礼单,柳倾倾又一阵惊叫。
张婉儿颇为无奈,你帮忙就帮忙,鬼叫个什么,老爷一刻不在,你会死啊!贱人。
王氏酒楼王掌柜,如今泉州府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有人说他店里的钱,是像水一样流进去的,偏偏人人都乐意去。
妇道人家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消息都灵通的。
如今这么个富的流油的人,给老爷送礼,那也是正常,那是大东珠六枚。这个时代珠玉是几乎可以当黄金用的,何况还是东海稀少的大东珠,价值绝对是超黄金的。且一送就是六枚,好大的手笔。
但是这还不是让柳倾倾尖叫的地方,他是看到下面写的,送左轶少爷猫眼石一枚。
这个猫眼石,足以让见过世面的她,倒吸好几口冷气。
那个丑丫头,怎么会惹的别人送如此贵重的礼物。一颗猫眼石,别说是寻常百姓人家,就是皇家也少有。
这个礼物把张婉儿也耐不住的吸引过来了。
她们都心动至极,可是都不知道如何开口,这可是猫眼石,传说不仅能给人带来好运,还有养颜美容,还老还童的功能。
两个姨娘都被那颗猫眼石震住了,连左承仕的眼睛也挪不开,那幽暗的色彩,似有若无,晃得人心跳加快,又寂静的让人不愿意移开双眼。
良久,作为家主的左承仕,才把那个盒子盖上,咳嗽了一声说道:“继续,看别的吧。”
左承仕是知道这个王掌柜和伊儿是有什么瓜葛的,只是实在想不明白,伊儿有哪一点值得他下这么大的本钱。
原本看到六枚大东珠,左承仕已经很激动了,可是现在再看到那枚猫眼石的时候,才知道,这王掌柜压根就是冲着伊儿来的啊!
接下来又看了两份。
柳倾倾的脸都黑了,这个人压根就没有给老爷送礼,点名是给那丑丫头的。
石钦差的礼物,礼单上光棍的写着送左轶。居然是一只透亮的玉观音,看着观音周围冷冷的晕色,不用掂量也知道价值不菲。石钦差家财颇丰出手定是不凡的。
这些个贵重礼物,怎么会给那个丑丫头,还是钦差大人送的,柳倾倾脸都有些扭曲,自己女儿明珠才应当收此大礼才对,马上就是她的及笄礼,到时候,拿的礼物,一定会比这个好百倍。
柳倾倾心中虽然气愤的想着,可是却也不敢肯定,这些个东西,哪一样自己平日都少见。
左承仕再看到那个连三爷的礼单,两份,就知道一份给自己,一份给伊儿,不用比较,明显就知道伊儿那份比自己的贵重。
自己堂堂一个同知,即将升知州,难道还不值得你们下大力气讨好,居然争相讨要一个学生?左承仕脑袋都转不过弯来了。
这会子,那边轮到张姨娘鬼叫了。
她看的是吴知州的礼单。
吴知州是左承仕的上峰,送礼本来就是个意思,送你一尺布,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他的第一份礼,确实和意思意思差不多,一匹湖绸和一匹江绸。这个礼说重不重,说清也不请,毕竟有多少人家可以穿得起绸缎。
而且这湖绸和江绸又是绸缎中的上品,张婉儿和柳倾倾都是很喜欢的。
可是看到第二份礼的时候,她的笑容凝固住了。
那是一个房契。指明是送给同知侄子左轶。
这份礼物,是胖子老娘准备的。她是个有心的,知道那个左轶定是不凡,如今居住在叔父家,总是多有不便,儿子要进京,但是关心不能落下,何况那一成的利润,滚滚的在呢。
那左轶肯定不缺钱,而自己反正要进京了,原来在市中心购置的一处房产,也是闲置,不如做了人情送了,虽然重了点,但是以儿子的形容,左同知的那个侄子是个人精一样的人物,定然会接受的。
左承仕看了一眼,也呆住了,不知是喜是忧。
收到这么大礼是很高兴的,可是一个个指明是送给伊儿的。
这吴知州平日妻管严甚是严重,这份礼不用说是出自他老婆之手,想不到居然会如此看重伊儿。
而柳姨娘和张姨娘两人,立刻都有了危机感。原先只觉得那丑丫头,就算是嫡女的身份,但是也翻不出她们的手心,可是如今这每一份礼,收过去,要自立门户随便都可以。
不知不觉中,居然已经养虎为患了。
两人心有灵犀的拿着那厚重礼单,齐齐的看着左承仕,眼神中不言而喻,女儿的东西,不就是家里的,这个给谁不是给?
况且女儿总归是要出去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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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心思转变
通常,在对待那个女人的事情上,柳姨娘和张姨娘的立场都是一致的。
左承仕是个耳根子软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管两人如何表现,他始终没有要扶谁为正的打算。
最初挑战这个问题的是柳倾倾,柳倾倾虽然晚进门,但是毕竟是好人家的女儿,如今正妻不在,想努力一把。
但是任由柳倾倾吟诗还是吟湿,左承仕对这个问题上都岿然不动。
还有一次居然直接一个人搬到了司夫人的空院子里住了一个月,然后柳姨娘和张姨娘就消停了,再也投有提这个问题。
这让张姨娘和柳姨娘一致明白了,那个女人,即使死了,在老爷心中也是有地位的。
但是明白归明白,争取还是要争取。
左承仕手了拿着礼单,也很是犹豫了一回,要是役有上次天天挑起的落水事件,左承仕也许会再次让姨娘们如愿。
就像上次晚歌随口一说,自己这个做爹的居然会有那样的心思。
想到女儿一次次在自己面前,露出失望的眼神,左承仕不记得有多久,女儿己经役有再缠着自己练字,去自己的书房像个皮猴一样跑老跑去。倒是对自己越发的恭敬,难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左承仕倒有些怀念,女儿上次落水刚刚醒来那段时间。
看着这些礼单,忽然间觉得自己和女儿距离越来越远了。就像当初的阿莲,自己明明是爱她的,可是为什么,会把她推的那么远。
如今连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以求学的名义和自己一点都不亲切。难道还要老戏重演吗?
张姨娘和柳姨娘看到老爷在思考,面部沉重的模样,心中都偷偷的想,有谱,就说嘛 ,这么贵重的东西,老爷能不心动,给谁不是给,何必要全都送给那丑丫头。
不想左承仕却第一次让她们失望了,看了一眼礼单,说道:“把送给伊儿的东西,都叫人拿到她房里吧。
“可是老爷… … ”张蜿儿想不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上次晚歌那不要脸的在老爷跟前随便说了几句,老爷不都把那丑丫头的钱役收了吗?可是这次,可比那点黄金值钱多了。
柳倾倾也是一脸诧异,她对那块白狐皮颇为中意,这么美的东西,放到丑丫头身上不是浪费?
此刻也顾不得装斯文,皱着眉道:“老爷,年后就是明珠的及弄礼了,她一直想要一个披肩,我看那白狐皮正好合适,可否… … ”
“我说的话,你们都当耳边风吗?礼单上写的清清楚楚,东西也一目了然,别动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明珠的及弄礼自然是要大办的,眼下是眼下,倾倾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糊徐了?”左承仕严肃的说道。
看到两个爱妾都一脸悻悻的模样,左承仕又补了一句:“在剩下的礼单中,你们各自帮天天, 和明珠也挑一件吧。
张蜿儿和柳倾倾心中愤怒,面上也得服服帖帖的称是。
剩下的礼物,加起来也役有那丑丫头的一样多吧,又是猫眼石又是玉观音,居然还有一处房产,两人想起来就郁闷。那种看着跟前的丑丫头,扑腾扑腾飞起来的,心中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扭曲感。
特别是柳倾倾,她自己一辈子斗不过那女人,想着自己的女儿总是能胜过那女人的女儿,不想,长的那么丑,居然也能折腾… …
一定是老爷常常背着她们带那丑丫头出去见了世面,认识人,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机遇。
看着事情告了一个段落,左承仕还加问了一句:“蜿儿,伊儿那边的墙修好了吧,眼见就过年了。”
看着如今这些礼,人都高了一截。
张婉儿哪敢耍什么心眼,赶紧回道:“是,老爷,己经修好了,比之前坚固多了。
“那好,等年后,再找些人,把伊儿的院子修整一下,我看那个池塘也可以围进去,现在的院子太小家子气了点。”左承仕想了想又交代了一句。
柳倾倾一听,池塘也归到院子里,那以后她的凭栏而作的优雅姿态去哪里表演,当下就有一些不愿意,赶着开口道:“老爷,可是院子本来的布局就是如此,贸然改动不太好吧?可能还会影响庭院风水。
左承仕心中确定的事,自然考虑了周全,伊儿短期内还会以左轶的身份示人,若是家中布置的那么寒掺,别人会怎么看他。对柳倾倾很多时候糊涂,但是真要办事的时候,也不含糊,否则他也不能爬到今天的位置。
“倾倾考虑的是,要不让伊儿搬到倾倾旁边的西苑也行,这样就不会动了院子的风水了。左承仕状似思考了一番笑道。
那边张婉儿心中却甚喜,平日这柳倾倾仗着老爷疼爱,经常撒娇要这要那,难得被拒绝一定不好受吧。也不想想,老爷要真开口的事情,哪一次收回过。
果然柳倾倾一听这个,面色难看起来,含糊的说道:“老爷,妾身也只是随便一说,那池子其实加入院子也不错,挺大的。
“那就这么定了。明日就是年夜,你们回去多多准备一下,一家人好好聚聚。”左承仕结束了今天的谈话。
已中只觉得轻松无比,这回那丫头总不会老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了吧。
左伊今日难得无事,打完太极拳,百无聊赖的不知道干嘛,眼见快中午了,困的又想补眠了,不想老哥却带着狄青到自己院子里来了。